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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两刻钟后,于丫儿急匆匆地赶回,连狐裘斗篷都还来不及卸下,便先走到边,柔声问:“爷,这么晚了,你还没用膳?”

 没有应声。

 于丫儿呆了下,下了斗篷坐在畔,好声好气地道:“爷生我的气了吗?”

 没有应声。

 十丫儿傻了,开始怀疑进门前双姊教导的狠招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不管如何,她还是得试试。

 半晌,背对着她的周奉言听见了噎的声音,猛地回头,就见她坐在边拭泪,心都慌了,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别哭,我没生气。”

 “爷,对不起,你要真不喜欢,往后我就不去牙行了。”她装哭装得很心虚,但还是享受着被他拥入怀的滋味。

 “你可以去,但是别去那么晚,我说过了,晌午前得回府,对不?”

 “嗯,我记住了,往后绝对不会再犯。”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怀抱,抬起泪眼道:“爷,我好饿,可以陪我用膳吗?”

 “你到现在都还没用膳?”周奉言板着脸。

 “嗯,陪我吃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揪着他的袍角。

 “真拿你没办法。”他没辙地吻了吻她的额。“拾藏,备膳。”

 “爷,已经备好了。”

 门一开,所有的人都等在外头,端着膳食入内。

 于丫儿就这样她一口、他一口,勉勉强强地拐了他多吃半碗饭,为此庆幸不已,心想着兄姊们的计划真是有效,得来想想明儿个再使什么招。

 用完膳后,她褪去他的衣袍替他上药,虽说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但御医说过伤口极深,表面的伤好了,并不代表里头的伤也痊愈,想要完全复原,势必要费上一段时间不可。

 每帮他抹一次药,她就想起那可怕的场景,小手不轻抚着他的肩背,为他心疼着。

 “丫儿,好了。”背对的他传来沙哑声音制止。

 于丫儿赶忙收手,收拾着药瓶便爬下了。“爷,你早点歇息吧。”

 “你要回自个儿的房?”他诧问。

 “今儿个下雪了,老是三更回房,很冷。”舞姊说,这一招叫做擒故纵,她姑且试试。

 “也是。”

 于丫儿有点失望地转过身,打算跟舞叶说擒故纵对爷来说是没用的。

 但她脚步都还没踏出,人已经被拽进了温热的怀抱,不想:爷,你说的跟做的很不一致,明显的心口不一。

 “三更前,我送你回房。”他搂着她,发现她双手冰冷。“怎么双手会冷成这样?”

 “这两、三个月月事来,都没有乌糖老姜汁可喝。”她舒服地任由他暖着双手,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他们没有备上?”

 “没有乌糖了。”

 “是吗?”

 “我今儿个特地到街上找,结果也没找着。”偷偷的,她把脸偎向他的膛,却未觉她的酥刚好着他的手。

 周奉言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要是有糖梗的话,我就替你炼点乌糖。”

 “真的?爷现在的身子吃得消吗?”

 “我在房里窝久了,你真当我病了?”

 “谢谢爷。”她笑嘻嘻地在他上偷了个吻,小脸红扑扑的。

 周奉言动情地注视着她,俯近她浅着她的,却感觉她过自个儿的。她的回应教他心猿意马了起来,忍不住地加深两人的吻,手轻抚着她的肢,缓缓地滑入衣衫底下。

 他想要她,可是…

 感觉他停住动作,于丫儿羞怯张眼,看着他忍着**的神情,不探手轻抚。

 “爷,咱们已经跳命运了,眼前的生活是老天补偿你的,你不用惧怕。”

 “老天怎会补偿我,你可知道为了灭大燕,死伤多少人?”

 “但也许大燕不除,死伤的人数不只如此。”不容他退缩,她捧着他的脸。“爷,奉行说了,只要能把你从画中的世界拉回,咱们就可以尽情地过完余生,奉行说的话你也不信吗?”

 “奉行说了?”

 “嗯,你要是不信,改天咱们去西枫城找她。”

 周奉言轻抚着她柔美的肢,犹豫着。他想要她,这份渴望存在已久,但恐惧却凌驾在**之上,教他不敢恣意妄动。

 如果因为一时抑制不了**而失去她,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爷,我想当爷有名有实的子…”于丫儿颤着手解开衣衫,拉着他的手贴在口上。“那天在刑部大牢,其实我很害怕,我不愿让任何人碰触我的身子,只有爷可以,我想要爷碰我。”

 想起刑部大牢的那一幕,他是多么庆幸寇久在千均一发之际抢下她的命,不将她紧搂入怀。

 “我想要夜夜让爷拥抱入怀,想在爷的怀抱里入睡,哪怕当你正值剥魂之痛也请不要放开我,让我分担你的痛。”

 周奉言轻叹了口气,吻上她的,褪去彼此的衣衫,在寒冻的雪夜里,他们肌肤相亲,感染彼此的体温。

 当尖锐的撕裂感爆开时,她猛地了口气,双臂紧拥着他,忘了他肩背上的伤。

 如细雨般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她的,就见她勉强地漾起笑,羞怯地回吻着,教他再也忍遏不了多时的压抑,在她体内慢慢地律|动,听着她细碎的娇更教他情动,由浅而深,放肆地埋进深处,毫不餍足地一再索求,直到三更天。

 五更天后,忍过了剥魂之痛,他疲惫地将她搂进怀里,却不敢睡,而是看着她入睡的娇俏模样,不住地亲吻着她,直到她张开惺忪的睡眼。

 她初醒时有抹娇憨的人风情,傻楞楞地笑得好可爱,又贴在他的膛上准备入睡,嘴里哑声呢喃“爷,我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疼吗?”他贴在她的耳边问。

 “嗯…”她爱困地应了声,感觉吻铺天盖地而来,教她挣扎着张开眼。“爷?”

 “再睡一会。”他继续吻着她的角她的颊。

 “…”在这种情况底下,她到底要怎么睡?

 可她真的很累,她不知道圆房竟会教她累得快张不开眼,爷也太有精神了,他不是才忍过剥魂之痛吗?

 她很想跟他抗议,却听见门外有细微的交谈声——

 “拾藏,你帮我跟爷说,我待在牙行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我调去守马圈?我跟马儿说话有什么用,马儿又听不懂人话!”

 “那你就别说话。”

 “你不知道我不说话会死吗?你真的要我去跟畜牲说话吗?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旁人瞧见了,人家会怎么笑我,怎么看待周府?还有,为什么让寇久那个混蛋接掌牙行?

 爷不知道我已经被他欺负很惨很久了吗?喂!去哪呀,我话还没说完,拾藏,你听我说…”

 于丫儿眨了眨眼,低声问:“爷,你要巴哥哥去——”

 “不准替他求情。”

 “…喔。”糟,这下巴哥哥真是倒大霉,她要怎么补偿他才好?

 “别在我的面前还想着别人。”

 上一阵吃痛,教她万分不解地道:“巴哥哥不是别人,他是…”在周奉言冷沉带着警告意味的注视之下,她从善如地道:“对,他是别人。”

 她发现,爷以前会用笑容掩饰情绪,但现在的他不再遮掩,喜怒哀乐明显得多了,这也应该算是好事吧。

 周奉言直瞅着她的笑脸,沙哑地问:“你真的没事吧?”

 于丫儿闻言,娇羞地垂着脸。“就有点疼…但应该不打紧吧。”都问了那么多次了,还要问啊?

 “我问的不是身子。”

 不然咧?她抬眼,这才明白他怕的是她会因而离世,不轻啄着他的。“爷,我很好,一点事都没有,如果你还想…趁着天色还没亮,我们可以…”

 “不可以纵。”

 “喔。”那为什么他的手摸了上来?

 “要节制才不会伤身。”他的嗓音益发沙哑。

 “喔。”那他现在到底是?

 “你怎么还不阻止我?”他哑声问。

 “我可以阻止吗?”早说啊,她不是很清楚这种事的。

 “来不及了。”

 一个月后,巴律找来了为数不少的糖梗,周奉言则违抗圣旨不进宫,只为帮爱卷袖管炼乌糖。

 做好了乌糖,于丫儿又更贪心了,要求他做胶饴。巴律自动请命,找来为数不少的大寒麦作,甚至再次请命,自愿搅拌胶饴,却被周奉言一记眼神瞪到躲在角落画圈圈。

 “好香,我尝尝。”于丫儿见整个锅底都是黄澄澄的胶饴,忍不住想用指抹一块,却被周奉言阻止。

 “很烫。”周奉言拿筷子抹了下锅底,拉起了黄澄澄的胶饴丝,卷了两下再到她手中。

 于丫儿喜孜孜地着,吃得眉开眼笑。“爷,改天咱们来做糖葫芦如何?”

 “这时节没有鸟梨,得等到入秋。”

 “嗯…那咱们到街上买饯裹胶饴也成,广源街那头有一家。”

 “你什么时候喜欢饯了?”他疑诧道。

 他记忆中的丫儿喜甜不喜酸,每吃到酸时,一张小脸都皱得紧了。

 她眼神飘忽了下。“裹着胶饴好吃嘛。”

 周奉言点头允诺了带她上街,让她抱着两大袋的酸枣和李子回家,瞧她真吃得眉开眼笑,不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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