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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坦诚
 妘州歌看到再次不请自来的人已经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意了,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以前他们没有什么关系的时候他都这个样子了,现在结盟了,就更加的别指望他会守规矩了,只是…

 妘州歌瞧着坐在一旁的人,有些好奇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和巫灵宫的什么人有勾结?”

 不然的话为什么出入自由得跟自家后院似的来去自如?在妘府也就算了,妘府虽然有守卫,但是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这里是巫灵宫,他为什么也这样的来去自如?是他的武功太高强了?

 说到这个也是她疑惑不解的一点,以前姚子暇虽然也有找人教他武功,但那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不让人欺负他,因为她没办法一直待在他身边,照顾他,所以怕有人欺负他,才找了师傅教他一些防身的武功,但是绝对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呃,厉害,虽然她没有见识过,但是看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就知道了。

 轩辕凤暖眸一闪,然后看着她勾了勾说道:“是啊,本王确实是和巫灵宫的人有勾结!”

 妘州歌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他,有些摸不准他说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谁?”

 问着的同时心里已经在开始过滤到底会是谁有可能跟他勾结在一起的,平时她没发现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轩辕凤暖挑了挑眉,一副惊讶的模样“不就是妘小姐你吗?咱们现在是盟友了,难道不算是勾结?”

 妘州歌:“…”她就不应该指望他说出什么正经的话,不正经的人还能说出什么正经话?

 “妘小姐怎么这样看着本王,难道本王说错了?”轩辕凤暖一脸诚恳的问着。

 妘州歌放在袖笼里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很想对着他那样装模作样的脸打过去。懒得理会他,她斜睨了他一眼之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问道:“王爷深夜来访有什么事吗?”

 轩辕凤暖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似乎妘小姐总是在问本王这句话。”

 那是因为你自己总是不请自来的闯进别人的房间!妘州歌在心里回道。

 “也罢,本王年纪比妘小姐大了许多,理应对妘小姐多些包容心,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计较,这样会有损本王的威严和声望。”轩辕凤暖自顾自的说道。

 “王爷!”妘州歌有些忍不住的气怒叫道。

 见她有些羞恼了起来,轩辕凤暖见好就收,也不逗她了,虽然感觉有时候逗下她有趣的,但是过犹不及,还是别做得太过分了的好,免得这人翻脸不认人。

 轩辕凤暖耸了耸肩,然后表情一收,正经严肃了起来,问道:“姚家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妘州歌有些奇怪的瞧着他“姚家的事怎么了?难道王爷没有处理好留下了什么把柄给人?”

 如果是这样难道不是应该他自己处理解决吗?问她做什么?现在她可不是姚子暇了,会帮他收拾烂摊子。

 “开什么玩笑,本王出手,怎么可能会给人留下把柄?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到什么的。”对于她居然质疑自己的能力,轩辕凤暖感到非常的不满。

 妘州歌点头“那就好,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要怎么办的吗?”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剩下的姚家人呢?”

 难道她打算就这样算了?姚怀信可是没有随着姚家的人一起来洛邑,被他逃过一劫了。

 “哦,有些事要慢慢来,扬州那边我会让人给注意的了,现在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事,已经引起这么大的议论了,姬府的人也不是傻的,做得太过的话容易让人怀疑。现在姬府的人应该很是焦头烂额了,我还等着他们一步步踏入我的陷阱呢。”妘州歌冷笑了一声。

 “哦?你又想要做什么?”轩辕凤暖有些好奇的问道。

 妘州歌斜睨了他一眼“关王爷什么事?”

 轩辕凤暖一噎,然后正的说道:“妘小姐,你这是什么话?咱们现在不是同盟了吗?既然有共同的敌人,那你有计划应该要告诉本王啊。”

 “王爷,咱们虽然是同盟,但是不代表我要每一条计划都要告诉王爷,难道王爷是想借我的手来报仇吗?王爷,你这样难道不会觉得脸红羞吗?”

 轩辕凤暖:“…”好话是她说的,不好的话也是她说的,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轩辕凤暖很是嫌弃的在心里想道。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的问道:“对了,本王一直很好奇,那个姬子晟的棺材到底是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的?”

 他听到这事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蹊跷,好好的姬子晟的棺材怎么会突然就烧起来了呢?别跟他说什么报应什么鬼话,如果真的有老天爷,真的有因果报应,姬府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他们早就应该死了,这些鬼话就偏偏那些愚民算了,骗他?算了吧。

 妘州歌眸闪了闪,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王爷怎么问我?王爷觉得这事我会知道吗?我当天可不在现场,哪里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真的是姬府的人做了太多损事了,所以老天爷在惩罚他们呢。”

 轩辕凤暖盯着她,没有放过她闪烁的眸光,嗤笑了一声说道:“这种鬼话也就只能骗骗外面那些愚民罢了,你当本王是傻子么?至于你,本王的直觉告诉本王,这件事肯定和你有关系。”

 他没有忘记上次她在景秀宫外做的事,那晚她偷偷溜进了皇宫,去到了景秀宫外,做了些奇怪的事,不久之后景秀宫就起火了,虽然不知道景秀宫的火到底是不是她所为,但是他很确定这事和她有关系,就是不知道她当时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能不惊动任何人在景秀宫放了一把火。

 本来他也差不多忘记这件事了,但是姬子晟的棺材无缘无故的起火,将棺材和里面的尸体的都烧了个光,烧成了一把灰,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第一时间便将事情联想到了她身上,总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很大的关系。

 “妘小姐,你这样的不实诚,本王实在是很难相信你是诚心和本王结盟啊,本王要是怀疑你,放心不下的话,本王为了能然给自己放心,很有可能会做一些对妘小姐不太好的事情,妘小姐可是要考虑清楚。”轩辕凤暖语气深长的的说道。

 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作为一个合作对象,他如此的不了解她,实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她对他的事知之甚祥,而他对她的事却是一知半解,如果不是因为姚姐姐,不是因为她手里拿捏着他的把柄,他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危险自己。

 “王爷这是在威胁我?”妘州歌挑了挑眉。

 “妘小姐这么觉得的话也可以,毕竟本王得为自己打算,妘小姐这样藏着掖着,什么都瞒着本王,本王要如何相信你?要是你哪天出卖了本王的话,本王目前所有的一切岂不是要化为灰烬?”轩辕凤暖振振有辞的说道。

 妘州歌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才说道:“没错,姬子晟出殡事发生的事确实是我所为,我就是要制造舆论,让姬府的人心虚害怕,让他们忍无可忍的进宫求助巫灵宫。”

 她知道姚家的人必定要死,就算没有轩辕凤暖的手也一样,姚家的人必须死在天险峰。至于那个逃出来的护卫,只不过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没人逃出来的话又怎么会有人给姬府的人报信,又怎么能让姬府的人派人前往天险峰救人?姚家不管怎么样,总是要来人的,姚怀信和那个毒妇,两人要么一起来,要么来一个,绝对不会不来。

 不管来的是哪个,姬昊仁就必须亲自前往,因为那是他的岳父岳母。

 岳父岳母有难,作为女婿的姬昊仁怎么可能不去呢?他要是不去的话,都能让人指着脊梁骨骂死了,他这么爱惜名声的人,是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而只要他去了天险峰,就会想办法将姚家人的尸体带回洛邑,可是天险峰离洛邑光是骑快马都要几天,马车就更加不用说了,尸体保存不了那么久,怎么办呢?

 当然是要迫不得已的火化掉了。而洛邑的姬子晟更是如此,姚雪漫也会迫不得已的提前将姬子晟下葬,只要她这么做,她就有办法让姬子晟的棺材起火,将他的尸体给烧成灰。

 姬子晟下葬的那天她偷偷的出宫去了,混在了送葬的队伍里,跟着到了墓地,然后在姬子晟即将下葬的时候使用了自己的御火之术,当着众人的面将姬子晟的棺材连带尸体都烧成了一把灰!姬府的人不是没有试图灭火,但是她用御火之术唤起的火,一时半会是灭不掉的,而且那天的火还一烧就非常的旺了,在墓地那样的地方,想救火也救不了。姚雪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的尸体被烧成了灰,然后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想起当时看到姚雪漫脸上那痛不生,绝望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哀嚎着的表情她都觉得畅快不已。

 她没有想到吧,自己的儿子死了不说,眼看就要下葬了,入土为安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莫名的起了一把火,将她儿子的尸体烧成了灰,还被风给吹得四处飞散,她连收集都来不及,也就是说她的儿子已经灰飞烟灭了!

 不知道她那个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有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做的孽,所以才报应到了自己儿子身上?如果说姚家的人是罪有应得,那姬子晟会有今天就完全是因为他有那样的一对父母,父母的债子女来偿还,这不是当初姚雪漫母女对她说过的话吗?

 那时候她被关在了大牢里,姚雪漫和她那已经不屑在她面前装的母亲来到大牢了,对着她得意猖狂,出了原本的恶心面孔,对着她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她们做过的所有事,说她可怜的母亲抢走了属于她的位置,让她沦为了一个外室,让她的女儿成为了一个卑的外室之女,而她却在姚家做高高在上的嫡女。

 说着她们的计谋,从一开始就是阴谋,利用她的年幼无知,单纯善良,骗取了她的信任,帮姚雪漫在姚家站稳了脚跟,利用她来刺她的娘亲,让她这个外室得以进入了姚家,后开更是爬到了夫人之位,而姚雪漫呢,呵呵呵,更了不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她的眼皮底子下和自己的丈夫搞在了一起,还珠胎暗结。

 所有的这些不管是姬家的人还是姚家的人都知道,她的丈夫知道,她的亲爹知道,可是他们通通都瞒着她,合伙欺骗她,榨她的价值,直到所有的事情如他们所愿了,再狠狠的一脚踹了她,给她安上了那样的一个罪名,说她通敌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姚子暇死了之后他们一定是心里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觉得除掉了心头大患,下半生都可以高枕无忧了吧?从她身上抢走了所有,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夜午‬梦回可曾心虚过,愧疚过?哦,应该不会的了。没关系,她不在意了,以后她会让他们一一体会一下她曾经受过的苦。

 姬昊仁不是最重视姬家吗?最爱惜自己的名声吗?那她就让他失去这些,从云端上跌下来。姚雪漫不是最看重姬夫人这个位置吗?不是很得意姬昊仁对她的感情,不是很宝贝她的儿女吗?她会逐一逐一的让她失去这些东西,到最后一无所有,再凄惨的死去,就像当初姚子暇那样!

 现在的姬府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洛邑人的舆论会得他们做出下一步的。先是姬子晟在下葬的时候棺材莫名其妙的起火,被烧得尸骨无存,然后姚家的事紧接着就会传回洛邑,姚家的人同样是被烧成了灰,如此的巧合,如此的让人怀疑。在华国,讲究的是入土为安,就算是再贫苦的人死后都还是会想办法弄副棺材下葬的,现在姬家却出了这样的事。

 说明了什么呢?姬家受到了诅咒啊,为什么会受到诅咒呢?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遭报应了啊!

 姬府的人觉得姬子晟的事有蹊跷,想查出点什么,尽管查,红楼的事要是这么轻易的就让他们查出来,她就不会这么做了。等他们任查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想到巫灵宫了,到时候…

 轩辕凤暖眉头一皱“你想利用巫灵宫做什么事?权司大人不会答应吧?还有你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姬子晟的棺材起火的?”

 姬子晟的棺材一直停放在姬府的院子里,夜有人守着,不可能让不相干的人靠近的,就算她能收买姬府的人,也不可能让人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放火啊,要说这事和上次他在景秀宫外的看到的事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那就是都有些奇怪,让人看不清楚,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做的。

 上次…轩辕凤暖想起了上次在景秀宫外他看到的事,她那时候好像做了些奇怪的动作,难道…想到了她的身份,想到了她在祭台上召唤出三青鸟,他忽然生出了一个大胆但是又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转头奇怪的盯着她,直把妘州歌盯得莫名其妙了起来。

 “王爷,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轩辕凤暖看着她慢腾腾的问道:“你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

 妘州歌眸光一闪,笑了笑,不答反问道:“王爷,当初你也不是在现场吗?不是也看到了吗?我召唤出三青鸟了啊,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哦,你是要告诉本王,你是用了你的那个什么所谓的灵力把景秀宫烧了,把姬子晟的棺材烧了?”轩辕凤暖嘲讽的问道。

 妘州歌一怔,然后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景秀宫的事?”

 莫不是那晚他还跟踪她了?想到这个可能,妘州歌对他顿时怒目而视。

 轩辕凤暖毫无愧疚之感的说道:“没错,那晚本王确实是跟踪你去了景秀宫外,也看到了你做的那些奇怪的事,所以你最好不要对本王说谎,不然的话…”再次语带威胁。

 妘州歌心里一气,讥讽的说道:“王爷真是让小女子刮目相看了,除了威胁小女子,王爷还能做什么?”

 他先跟踪的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感,还敢威胁他,胆子果然是长肥了是不是?

 轩辕凤暖状似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眼里闪过了一道恶劣的光芒,半真半假的说道:“除了语言上的威胁,本王还会实际行动上的威胁。”

 妘州歌挑高了眉“哦?不知道王爷准备怎么样威胁我?”

 “本王年纪大了,皇上一直提起本王的亲事,你说如果本王到皇上面前说看上了你这丫头,要娶你做王妃,你说皇上会不会答应本王?”

 “轩辕凤暖!”妘州歌一声娇喝,随手就捉起桌子上的杯子朝着他砸了过去。

 轩辕凤暖灵活的闪了闪,躲了过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着本王砸杯子,看来本王真的要跟皇上提一提本王的亲事才行,等你进了王府,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你再说!”妘州歌被他气得直哆嗦,牙,手也的。有些后悔自己先前的决定了,她就应该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她倒是要看看,他知道自己是姚子暇还敢不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本王说不说决定于你的态度诚不诚实啊!”她今天非得把话说清楚不可!

 妘州歌气结不已,怒视着他,很想将他给轰出去,但是又担心他真的会跑去跟皇上说亲事,她可不敢拍着口说他不会这么做,现在的他可不是以前那个乖巧可爱的暖暖了!

 轩辕凤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惹人愤怒的事,优哉游哉的倒了一杯热茶,捧了起来,轻嗅了嗅说了句好茶径自品尝了起来,完全无视了妘州歌的怒气。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妘州歌才勉强的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告诉自己,自己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怎么能跟一个孩子计较呢?实在不像话。这么一想,她的怒火很快就平息下来了,冷静的问道:“王爷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轩辕凤暖抬眸望向她,潋滟的凤眸在茶水淡淡的烟雾熏染下也染上了一层水雾,只隐隐看到其中似乎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对妘州歌的妥协似乎觉得非常的满意,甚至微微笑了起来,虽然动作不大,但是跟他脸上常出来的假笑不同,这是真正的笑容,所以脸颊上的酒窝顿时就显现了,让他一张俊魅的脸庞无端的多了几分可爱,看似矛盾却又异常的和谐。

 “本王刚才说了,本王想知道你的秘密,你是怎么让景秀宫失火的,又是怎么让姬子晟的棺材起火的?”

 妘州歌看到他脸上的酒窝,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心底最后的一丝恼怒也消失不见了。

 他终究是不同的,就像以前,无论她多生气,只要他出讨好的笑容,圆润的脸颊上出深深的酒窝,无比可爱又充满信赖的望着她,她心里的火气就会消失不见,舍不得惩罚他,他以前总是用这招来对付她,没想到自己换了一个身体和身份,还是没能改变这点。

 妘州歌忽然又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姚子暇,以后岂不是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告诉王爷,王爷能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吗?我说的是任何人。”妘州歌强调。

 看到她脸上的郑重之,轩辕凤暖想了想也认真的点头道:“当然。咱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不是吗?本王不会害你的,你大可放心。”

 妘州歌轻吁了一口气,缓缓的将自己收在袖笼里的手伸了出来,对着轩辕凤暖说道:“王爷看到了吗?我的手。”

 轩辕凤暖看到她的动作,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小了一些,估计还没有他的一半大。手掌白,透出了健康的粉红,十指修长如青葱,指尖上的指甲盖并不像现在洛邑的贵女那样涂了鲜红的蔻丹,而是干干净净的粉,闪着健康莹润的光泽,在屋子的灯火发出来的光线下显得很是人,让人想要伸手摸一摸,捉在手里把玩一下。

 看到她白皙小巧的手掌,轩辕凤暖心里头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便是:这丫头倒是有一双漂亮的手,像块玉雕出来的一样,小巧人,堪称完美。然后又想到,这双手要是用来抚琴,作画,应该也是非常的优雅人的了,哎,他是不是不应该浪费这么好的资源,什么时候让这丫头给他抚抚琴呢?

 才这么想着,轩辕凤暖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浮现出了妘州歌在他面前抚琴的画面了。

 妘州歌扭头一看就看到他盯着她的手微微有些出神的样子,那怪异的目光让她差点忍不住将手缩了回来。她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王爷,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不想知道的话就算了!”

 说着就要将手缩回来,轩辕凤暖反的伸手去捉——妘州歌只是作势想要缩回自己的手而已,并不是真的要这样,但是轩辕凤暖却以为她又准备反悔了,所以才心急的伸手去捉,结果一下子就将她的小手给捉在了自己的大掌下…

 两人顿时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轩辕凤暖是直到她的手被自己捉着,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绵软温热之感才醒过来,视线不由得直直的落在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有些懵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缩回来好还是继续这么捏着好,手感似乎很不错…

 妘州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急着回自己的手。反正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弟弟而已,即使现在他的年龄比她要大上许多也一样,所以她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害羞和不好意思的。

 只是一会儿之后她见他还是没有松开自己的手,不由得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了起来,面上却冷冷的说道:“王爷,你可以松开了吗?”

 轩辕凤暖听到她的声音才震了震,像是被烫到了手一样飞快的缩回了自己的手,面上强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刚才想让本王看什么?”

 他要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妘州歌当然不会再追着问刚才的事了,淡声说道:“王爷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那就看好了。”

 轩辕凤暖收敛起心神看了过去,他正纳闷她到底要自己看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只白的手掌里诡异的冒出了一丝红色的光芒,他正疑惑着,眼睛却不由得慢慢惊异的睁大,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第一次出了错愣的神情,难以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迟迟做不出反应。

 他有些不能相信和接受自己看到的,妘州歌手心上升起的不是某种光芒,而是…火焰!她掌心里的火焰生成之后像是想要逃脱她的手掌心,但是又被无形的什么东西控制着,只能在她的手心上跳跃着,微微颤抖闪烁着,时而盛,时而弱,但是始终被她掌握着,由她所控制。

 妘州歌当然也看到了他脸上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一会儿之后手上的火焰才慢慢的熄灭了,而她的手还是完美无缺,什么事都没有,她将自己的手放回到了袖笼里,侧头望着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人笑着说道:“王爷,这就是我的秘密,我能操控火,我懂御火之术,所以我能悄无声息的在景秀宫里放一把火,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烧了姬子晟的棺材而不被发现,现在王爷明白了吗?”

 轩辕凤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震惊,他瞪着一双漂亮得的眼眸狐疑的盯着妘州歌,半响才憋出了一句:“你会耍把戏?从昆仑山上学的?”

 妘州歌:“…”搞了半天,这就是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后的感受?耍把戏的?他在开玩笑么?她的御火之术到了他嘴里居然变成了耍把戏?

 自己的能力被人质疑,妘州歌显然也是不太高兴的,皮笑不笑的说道:“如果王爷觉得我是在耍把戏,我不介意帮王爷印证一下,让王爷看看这到底是不是把戏。”

 话才说完就见她手掌微微翻动,似乎从指间弹出了什么东西,轩辕凤暖顺着她的动作低头一看,反的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道:“妘州歌,你想谋杀本王是不是?”

 她居然把火弹到了自己的衣袍上,下摆几乎是立刻的就烧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怪异的事情,一时间居然有些慌乱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拿起了桌面上的茶水就朝着衣袍下摆倒了下去,谁知道这火居然没熄灭,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反而是越烧越旺了,他的皮肤已经感到了一阵灼痛。

 “妘州歌!”

 妘州歌见好就收,手轻轻的一挥,他衣袍上的火就熄灭了,她觉得这下他应该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耍把戏了吧?

 轩辕凤暖看着自己已经被毁掉了的衣袍有些气急,指责道:“妘州歌,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居然敢放火烧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妘州歌挑了挑眉“啊,是王爷不相信我的能力啊,所以我只好像王爷证明了。不是王爷说咱们既然是同盟就应该相互坦诚一些吗?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误会我呢?这对我们以后的合作非常的不利啊!”轩辕凤暖第一次被她气得直跳脚,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她怒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敢戏耍本王,你给本王记着,这事本王会记得的,以后本王会讨回来!”

 “随时恭候王爷大驾,只要王爷不怕我的御火之术就好。”妘州歌边说着边优雅的翻转了一下自己的小手,视线若有似无的在自己的手和他的身上来回移动着,威胁意味十足。

 轩辕凤暖面色一僵,反的倒退了两步,有些警惕和戒备的盯着她,生怕她又甩出一把火焰把自己给烧了。

 这丫头真是…他忽然觉得他好像替自己招来了一个大麻烦,这丫头居然能御火,以后要是谁惹恼了她,她暗地里一把火把人烧了,烧成灰人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太危险了!

 看到他对自己出这种警惕戒备的神情,像头小狼狗似的,这模样真是跟他瑞王爷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妘州歌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黑亮杏眸里漾着点点波光,像平静的湖面上忽然投下了万丈光芒,在湖面上折出了七彩的光芒,又像九天之上的星辰一样璀璨耀目。粉瓣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出了一截雪白整齐的贝齿,白皙的脸蛋也一下子就变得明亮,光彩夺目了起来。

 这一瞬间轩辕凤暖忽然觉得她比洛邑的任何贵女都要高贵美丽,令人移不开眼。

 他还记得三年前初初见到她的时候觉得这妘家的嫡小姐长得也太过平常了一些,远远比不上姬家的那位,只是胜在气质独特出众,让人一眼就能看见,过目不忘,倒也可以弥补一些容貌上的缺憾。但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的五官也张开了一些,然后渐渐的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原本看了只会让人觉得平淡无奇的五官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慢慢的在脸上伸展开了,变得夺目,充满了吸引力,让人的目光落在上面就迟迟难以移开,而且越看越觉得好看,越觉得好看越看,不像那些长相过于美丽的贵女,第一眼虽然让人惊,但是第二眼这种惊就会减弱,第三次就会变的淡而无味…她的长相是越看越好看,越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

 如果说三年前的她是被蒙尘了的珍珠,那现在她就是已经去那层糙表皮的珍珠了,她开始慢慢的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了,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已经足以引来无数人的瞩目了。没有宝石发出的光芒那样锐利,但是她的气质是温润的,不刺目的,不会让人竖起防备心,就像一颗珍珠似的。

 但是接触了才知道她其实是疏远的,冰凉的,不会轻易对人打开心扉,所以她脸上出来的笑容很多时间都是刻意,固定的笑容,就像、就像他一样…

 轩辕凤暖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在这方面似乎很相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笑,他觉得有些熟悉,莫名的熟悉。他心里冒出了一股奇怪的念头,快得让他捉不住。

 妘州歌对轩辕凤暖心里的复杂感觉完全没有注意力到,很快她就收起这短暂的笑容,说道:“王爷,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很少使用御火之术。不怕告诉王爷,每次使用御火之术都会消耗我的精力,会使我疲劳,如果只是像刚才那样还无碍,但若是要将一样东西真正的燃烧起来,需要耗费很大精力,过后我也需要时间恢复,所以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使用的。”

 轩辕凤暖眨了眨眼,像是明白到了她话里的意思,眉头顿时一皱“你的意思是刚才你弄在本王身上的火其实并不会真的烧起来?”

 妘州歌无辜的望着他明显黑起来了的脸,说道:“是啊,王爷是我的盟友,我怎么可能会伤害王爷呢?我只是想让王爷相信我的能力而已。”

 轩辕凤暖顿时气结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磨着牙,将这笔账记在了心上,想着以后定要找机会讨回来!

 “王爷,这就是我的秘密了。”妘州歌说道“希望王爷能为我保守秘密。”

 轩辕凤暖斜睨着她,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本王既然说了不会将你的秘密出去就绝对不会出去。只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妘州歌淡淡一笑,眸有些冷“这个王爷就暂时不用管了,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会记得让王爷帮忙的。”

 接下来的事他恐怕不上手,万一被人察觉出来就不好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本王就等着看好戏了。”

 ------题外话------

 看到标题以为说出秘密了?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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