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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自从进了客栈,楼西月便一直欣赏着女老板那副人的体态。

 秋鸣风只是喝着自己的茶水。

 酒菜上来之后,她也没舍得把目光从女老板那波涛汹涌的地方移开半分。

 岁月仿佛没有给女老板留下半点痕迹。

 当年,她妩媚妖娆。

 如今,她依旧当炉卖酒,风情更胜往昔。

 “你猜女老板有多大?”她忍不住向同桌的人询问。

 秋鸣风直接无视她的问题。

 楼西月撇嘴,百无聊赖地扒了两口饭,继续去看女老板。

 “这位小娘子,是奴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你一直对奴家这么关注有加,不肯稍离?”女老板妖妖娆娆地走过来,柳款摆得极有韵味。

 “姊姊,你真漂亮。”楼西月笑着恭维。

 女老板将手里那壶酒放到他们桌上,一罗裙便在凳上坐下,裙下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她倒了两杯酒,分放到自己和楼西月面前“小妹妹,看在你嘴这么甜的分上,咱们喝一杯。”

 “好哇。”她爽快的接过酒一饮而尽。

 “妹妹是头次来江南吗?”

 “是呀,江南的女子都柔得像春天柳堤上的垂技。”

 女老板的目光从秋鸣风的剑上扫过,脸上笑意加深“近来江湖传闻天下第一高手娶成亲了,没想到奴家竟有幸亲眼得见贤侃俪一面,真是荣幸之至。”

 “江湖消息果然传得快。”

 女老板心有戚戚焉“是呀,就连当年拜月教圣女被人掳劫,曾在我这里住饼的陈年旧事都被传得沸沸扬扬,倒让我这店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许多。”

 “江湖总是这样无奈。”

 看着她举杯,女老板调笑道:“小妹妹本来也是圣女的热门人选,可惜,你这一嫁人,身价立时跌了。”楼西月掩眉轻笑“姊姊是说那圣女是令人羡慕的吗?”

 女老板“喊”了声“常言道:只羡鸳不羡仙,那劳什子圣女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哪比得过这世间的男女爱。要我说,那些人想当圣女才是吃了撑着。”

 她笑着替自己添了杯酒。

 “好了、好了,不说了,奴家去招呼客人了,哎哟,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烦死了——”风的女老板扭摆着肢离开了,顺便拿走自己带来的那壶酒。

 秋鸣风目光扫过女老板罗袖扫过的那片酒渍,朝子看了一眼。

 她摊摊手“女老板很热情啊。”

 他没说什么,刚刚女老板在桌上写的明明就是“走”

 楼西月重新拿起碗,还来不及把饭扒到嘴里,杀机已面而来。

 秋水剑瞬间划破空气。

 左手持剑的秋鸣风一如右手般自然畅,不见半分凝滞。

 想动他的子,就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楼西月放下碗,从间布袋內摸出板栗开始吃。

 当那张大网从天而降的时候,一片白粉也向她撒来,她躲避不及,将白粉入不少,急忙以遮掩口鼻。

 秋鸣风一剑划开身边围攻之人时,就看到子萎靡倒地的身影,之后有人迅速将她负起,离开现场。

 秋水剑杀意大炽,下手再无留情。

 未料到分离来得这样令人措手不及,也未料到会是这样回到故乡。

 靠坐在石室的墙角,楼西月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那方天空,神情淡淡的。

 这里,她终归是要回来一趟的,虽然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稍嫌不体面了点,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家乡方知离开之久,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乡味道。

 “楼姑…秋夫人,你不担心吗?”

 她收回目光,看向缩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方秀玉,云淡风轻地说:“担心有用的话,不妨担心。既然无用,还不如看开些,况且,我不是圣女,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不是和我一样失忆了吗?”方秀玉面讶异之

 “哪个混蛋说我失忆的?我从小到大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哪有失忆。”只要一想到当时秋鸣风用剑威胁她,她就对花锦煜恨之入骨。

 师父说的没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为了他那个狗朋友,他立时就对自己的衣服下狼手。

 虽然知道他吓唬的成分居多,但那样的举动仍让人很愤怒。

 见她如此愤怒,方秀玉心头有些困惑,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石室中的其他少女。

 时间在静默中悄悄流逝。

 当夜幕降临时,而窸窸窣率的声响由远及近,朝着石室而来。

 听到那熟悉的声响,头枕在臂上看着窗外的楼西月动都没动一下。

 说实话,她真有点饿了,从被关进来到现在,整整一天都没有人送东西给她们吃。

 即便不知道她们之中谁是圣女,或者谁都不是,可这样怠慢,若真有圣女在,岂不是罪过?

 真不知道长老他们在想什么,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楼西月的思绪不自觉地又转到让她始终困惑的问题上。

 “啊,蛇、蛇…”有人开始尖叫。

 那不是一条蛇,也不是两条,而是密密麻麻的蛇群,无毒的、有毒的,身躯大的、细小的,应有尽有。

 女人原本就对软骨生物有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更何况是这样壮观到令人恐惧的场景,就算是拜月教众也会忍不住退避三舍。

 楼西月将‮腿双‬盘起,往后靠在墙壁上,这样的恐怖场面她已经可以猜出是谁搞出来的。

 虽然过去多年,但显然吴长老对当年她把她那条爱蛇烧烤吃掉的往事依然耿耿于怀,逮到机会就对她实施不同残忍程度的报复。

 石室的其他人已经开始自卫,她们的內功虽然被封,但在生死关头,求生的望让她们放手一搏。

 方秀玉应该是这些人中最沉着冷静的,她的身上甚至还带有驱蛇粉。

 楼西月摩挲手下巴,若有所思,她的武功路数不是中原武林的,当然,也不是他们苗疆的。

 驱蛇粉的功效不能说没有,可在这样数量庞大的蛇群攻击前便显得不堪一击。

 有蛇涌到楼西月身前,她慢条断理地从头上拔下秋鸣风亲手雕刻的那支玉簪,随手抓过一条三指的蛇——开膛破肚。

 她早就饿了!

 生吃蛇胆,她三岁就开始干了,早已能生巧。蛇慢慢攀爬至她身上,蜿蜿盘踮,形成一幅十分骇人的画面。

 一条金色巨蛇从外滑入,所经之处群蛇避让。

 只见它停在正生吃蛇吃得不亦乐乎的人面前,蛇头高昂,长长的信子吐出,然后绕上她的身体,最后将蛇头定格在她的发髻上,宛如替她戴了一顶蛇头帽。

 “小月惜,就算你再怎么改头换面,蛇王都不会认错你的。”一道在静夜中听起来分外侧侧的沙哑声音从外面传来。

 “把我身上的火折子搜走,是怕我烤蛇来吃吗?”楼西月的眉因生吃蛇而分外鲜红,在暗夜的烛光下,显得诡异而妖

 石室內的少女此时站着的只剩方秀玉,她面惊骇地看着怡然自得的楼西月,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你是圣女?”

 “她当然是我拜月教的圣女,无论你们扮得多像,假的终归成不了真的,人会错认,蛇王却不会。”那个沙哑声音再次传来。

 “可是,她成亲了。”方秀玉难以置信地低呼。“哼。”那声音瞬间冷了几分,更显得森“这是她要担忧的事情。”

 楼西月继续切割蛇,大有继续进食的意思。

 “月惜,你不打算出来了吗?”

 “我饿着呢,吃了我就会出去,反正我人都已经回来了,你还怕我会飞了不成?”外面没了声响。

 半个时辰后,吃喝足的楼西月拖着那只巨大的金色蛇王走出石室。

 一切都和记忆中没有太大的改变,楼西月顺着山石铺砌的小道慢慢前行,目前终停在一座髙大的吊脚楼前。

 迟疑片刻,她握握拳,走了进去。

 大殿內,烛火明亮,几大长老执法都已分列两边而坐。

 在揺曳的烛光中,一身苗女装束的楼西月踏在织毯上,一步一步朝着中间最高的那个位置而去。

 当她在高位上落坐,两列人起身肃立,而后齐齐向她施礼致意“属下参见圣女。”

 “免。”

 大家重新落坐,殿上人虽多,如肃静异常。

 目光扫了一圈,楼西月开口问:“我想知道,江湖中力什么会突然出现圣女的消息,可与本教有关?”

 一老者站起,直报道:“大约三个月前,本教陆续有教众失踪,之后江湖便有关于圣女的消息传,最后甚至出现数名假圣女,假借本教名义为祸江湖。”

 “可有査出对方来历?”

 “似乎是来自西域,可本教与西域魔教并无旧怨,不明白他们力何会突然针对本教?”

 “把方秀玉带上来,我想她大概会知道一些东西。”

 “是。”

 “本教真有委托花锦煜帮忙寻找我吗?”对于这点,楼西月始终如梗在喉。

 “是,花锦煜求助于本教,而我等苦于找寻圣女未果,便以为换条件,圣女当知花家在中原武林足以领油一方,拜托他此事并不是强人所难。”

 “哦。”她若有所思,挥手示意他落坐。

 被人带上来时,方秀玉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她。

 恢复苗装打扮的楼西月明娇美,但身上的气质却有了微妙的转变,多了抹沉稳。

 此时的她给人一种威压感,那双明眸中出来的光也不再恬淡纯澈,多了几分透析人心的精明。

 “方姑娘自西域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微笑的楼西月似乎又恢复往日的天真甜美。

 方秀玉瞳孔微缩,垂眸看着自己脚下“失身的圣女依旧可以掌管教务吗?”

 “这是本教的內务,无须姑娘替我们心。”楼西月神色不变,微笑如故。

 “不错,我确实来自西域。”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为何来?”

 “据闻拜月教有毒经一部,只有历代圣女可以修习,而毒经由代代口耳相传,但你失踪十年,若不引你出现,则无处可寻。”

 “是吗?”楼西月突然冷笑“毒经虽为本教独有,但并非什么震惊天下的武功秘笈,而你们假借本教名义对江湖门派进行杀戮之实,却使本教与中原武林势成水火。”

 “我们圣教不希望贵教与中原武林达成同盟。”

 “呵,你如今落在本教手中,本教自然可以把你交给中原武林,藉以化解双方仇怨。”

 “圣女以为我会如你所愿吗?”楼西月马上道:“当然不会。”

 她如此回答,方秀玉反而为之怔楞。

 她笑道:“为了加大本教与中原武林的嫌隙,你们所花费的心思何只如此,本教如今与中原武林已无法相安无事,我虽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贵教这步棋的目的已经成功。”

 方秀玉微笑起来“圣女果然是个聪明人。”

 “好说。”

 “既然事已至此,贵教何不与我教联手一统江湖?”

 “噢,”她微微歪了歪身,显出一抹慷懒娇敢心“可我们没那么大的宏愿,偏安一隅知足的。”

 “圣女此话恐怕无法代表拜月教所有人的意愿吧?更何况你又已嫁了秋鸣风,真的可以继续领导拜月教吗?”方秀玉的语气带了几分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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