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退无可退
“你好大的胆子!快快束手就擒!”
一旁的一个原本跟随着纯渊蓝慕的大太监大声呵斥道。
古画扇横了他一眼随即更加将手中利剑抵紧纯渊蓝慕的脖颈。
四周的侍卫,弓箭手,大内高手早便已经严阵以待,那无数把利剑闪着寒光直直的指向她,只要她一个动作,便会狠狠的将她刺成马蜂窝。
“都给我退开!你们的皇帝现在在我手上!”古画扇素指紧紧的握着利剑抵在纯渊蓝慕的脖颈上,清冷的声音向那些悄悄
近的侍卫呵斥。
被
无奈,众位带刀侍卫只得停下脚步,眸子皆看向纯渊蓝慕,只想看到他有何指示。
可出乎意外的是此刻他们整装待发就要营救的皇上却一点提示也不给他们,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静观其变。
大内侍卫后的便是一众将士,只是他们的直接上司却是二位位高权重的大将军,众位将士皆看向纯渊蓝栩与风千羽,听候他们的指示,可却如同众位大内侍卫一样傻了眼,平
里他们的二位将军早便杀伐果断的将他们派遣,可此刻却只见他们二人都直直的看向皇祠前的那两道身影。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随即也如同他们二人一样直直的看向新皇,严阵以待。
风千羽早便觉得心头直跳,今早找不到古画扇时他便直觉事情有变,虽然已经悄悄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在那十位圣女之中。尽管意外,可想来她曾经也是混迹皇宫的老人了,这些手段对于她来说也是伸手即来。如今他不想想她为何突然不打招呼便离府,又是如何混在里面,此刻他只担心她的安危,这刺杀新皇的罪名她怎能担待的起?
一旁的纯渊蓝栩皱眉看向一旁的风千羽,他明确的感受到他并非是为了新皇的安危,他的眸子看向的人是那一袭红衣刺杀新皇的刺客。
看着那一袭红衣的女子,纯渊蓝栩越发的皱眉,记忆里似乎也有那一袭红衣——
相对于大张旗鼓,整装待发的众人,古画扇却觉得身前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新皇,纯渊蓝慕,此刻他却是平静无比,那双眸子扫视过众人,缓缓转眸向自己看来。
心中莫名一跳,可眼下情势,无论他是否能认出自己,也已经不可挽回了!
被生死相隔的时间其实并不长,这是他们二人这些年来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第一次的相遇仿佛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那时的他只是一袭白衣,恍若谪仙下凡将她救起,更狠心将那祸害她的地方大火焚烧的一干二净。
那时的她却是向现在这样一袭红衣,却红的那么苍白,那么暗淡。
如今的他白衣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这一身明黄的龙袍,那象征着帝王的王冠此刻也戴在了他的头上。
他还会是他吗?
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会不会就这样消散在了历史的长河?
苍白冰冷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纯渊蓝慕温热的脖颈,二人皆是轻颤。终于纯渊蓝慕的眸子已经紧紧的锁在了古画扇蒙着面的脸上,那眸子中的冰冷尽管有些陌生,可那眸底的神色,那夜午梦回间不能再熟悉的眼部轮廓,那虽然只轻轻拥抱过几次的单薄身子却是让纯渊蓝慕瞬间止住了手中已经运转的杀招。
外界的一切喧扰似乎都不存在了,纯渊蓝慕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古画扇,望着那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轮廓,不由自主的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就连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
“走!”古画扇素指紧紧握着纯渊蓝慕的衣袖,匕首也紧紧的抵在纯渊蓝慕的脖颈向后用力。
纯渊蓝慕缓缓随着古画扇的脚步向后一步一步退去,那双眸子依旧直直的望着古画扇的眸子,感受到脖颈间微微颤抖的冰冷的手指,感受到那虽然用力却并没有将他的皮肤划伤一丝半点的动作,蓦地,他紧皱的眉头倏地伸展,那嗜血的眸子也缓缓的变得暗沉,深如潭涌。
不过几步的距离,古画扇与纯渊蓝慕便已经缓步退至皇祠内。
千钧一发,众位大内侍卫眼见着门要关闭,久久等不到纯渊蓝慕的指示随即心一横,就要提起利剑向前进发。
“都站住!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纯渊蓝慕感受到众人的动作,随即转头利眸扫向众人,清冷无波的话语命令着众人。
众位大内侍卫闻言面面相觑,只得齐声应是。
一旁的****焦急的喊了声皇上,却仍旧被已经缓缓关上的房门阻挡在门外。
仿佛一扇门的阻隔就已经将所有世间的喧扰都抵挡在外,偌大的却空
的祠堂内,安静摆放的灵位与袅袅升起的静心烟,一切都那般沉寂。
门被关上的瞬间,古画扇便颤抖着手指将匕首一点一点的移开纯渊蓝慕的脖颈。
他的眸子依旧直直的注视着自己,那眸中神色太过沉重,让她负担不起。
踉跄的后退半步,却只听到匕首落地的刺耳声音。
“为什么…”古画扇恍惚间开口,问向依旧直直的站立着的纯渊蓝慕。为什么?他为什么可以这样平静?以她的能耐怎么可能挟持的了鼎鼎有名的六殿下,苍
国的新皇帝!
仿佛刚刚才回过神,纯渊蓝慕缓缓迈着步子向古画扇一步步
近。
踉跄的后退,终于退到大堂内的支柱旁,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已经退无可退。
看着近在咫尺的单薄身影,纯渊蓝慕终于停下脚步,怔了半晌,这才缓缓抬手伸向面前红衣女子脸上的面纱。
仿佛这一刻就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刻,一向清冷无波的纯渊蓝慕竟感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想要快点摘下她的面纱,可又怕看到的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一张脸。
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古画扇的耳朵,二人的身子皆是齐齐一震,那红的刺目的面纱终于应声而落,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庞已然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