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捉奸”吗?
耶律贤怎么来了?捉
吗?
石韦的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这个念头。
但他旋即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耶律贤乃堂堂辽国皇帝,纵然他真的发现自己的老婆跟石韦有私情,也绝不会自己上门捉
,那样只会令他和整个辽国的颜面扫地。
只惊慌了一瞬间,石韦就恢复了淡定,马上跳下
来穿衣服。
上赤身的萧绰却吓得魂不守舍,不知该如何是好。
门外脚步声已经响起,显然耶律贤的人已到了,已经没有时间把萧绰送走。
而且这屋里也没什么秘处,更没办法藏住萧绰这个大肚婆。
“这下可是很棘手啊,若是给耶律贤看到他老婆这副样子,非当场把我碎尸万断不可…”
石韦一下子也有点慌了。
“远志,陛下要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上的萧绰急得什么似的,想要穿衣服遮掩,却发现自己来时只穿了件黑袍,根本就没穿别的衣服。
情急之下,石韦也不及多想,忙道:“伱快躲进被子里去,千万别
头吱声,其余的我来应付。”
萧绰早
了分寸,哪里还有什么主意,听石韦这么一说,赶紧就缩进了被子里,把头给蒙上不敢
一丝脸出来。
萧绰那里刚刚宿进被中,外面便听得房门被推开,脚步声随即而入。
石韦深
一口气,强行的平伏下情绪,几秒钟后,便带着一脸的从容转出了外堂。
外堂中。耶律贤在几名宦官的搀扶下正走进来,后边跟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士。
“不知陛下驾到,未能远
,还请陛下恕罪。”石韦很淡定的上前见礼。
耶律贤摆手示意他免礼,笑道:“朕也是临时决定来探望一下石使。是朕来得仓促,没能早点支会一声。”
原来如此。
看耶律贤这言辞和神态,他确实不是来捉
的,石韦这才松了一口气。
坐定之后,耶律贤又和气的说道:“前
听闻石使遭人刺杀。朕听闻之后十分震惊,已下旨严查,朕此番前来,一者是看望一下石韦,二来也是聊表歉意。”
石韦忙道:“下官无碍,多谢陛下关心,陛下亲劳龙体来此。实令下官受宠若惊。”
耶律贤呵呵一笑:“石使言重了,伱远来是客,朕让伱这个客人受了惊吓,亲自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耶律贤的这番客气,倒是让石韦有点不好意思。
他却在想。若是耶律贤知道自己在跟他老婆厮混时,不知还会不会这么客气。
场面话说了那么几通,石韦本想着耶律贤走个过场之后,就会走人,那自己这场危机也就解了。
可那耶律贤问候之后,却又让左右侍从和护卫尽皆屏退。
“不想让外人在场。他定是有话想跟我说。”石韦暗中猜想。
果然,外人一走后,耶律贤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干咳了几声。缓缓的问道:“朕知道,关于燕云十六州的事,朕确实让石使等得过久,所以朕这一次前来,也正是想好好跟石使谈一谈。”
耶律贤把话题转向了正经事上,石韦反而轻松了许多。
他便淡淡道:“其实我朝天子的态度已经很清楚。我大宋国是报着十二分的诚意,想要诚心赎买燕云旧地。”
“贵国天子的诚意。朕当然清楚。”耶律贤点了点头,却又叹道:“但伱要应该知道,燕云之地,乃是我太宗皇帝千辛万苦所得,祖宗之地,朕若轻易将之卖出,不光祖先在天之灵不会答应,朝中许多大臣也不会答应。”…,
听得这话,石韦的脸色微微一变“那以陛下的意思,是不打算跟我们做这桩买卖吗?”
耶律贤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朕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个折衷的方案。”
折衷的方案?
石韦听着狐疑顿生,一时摸不清楚这个病皇帝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陛下所谓的折衷方案是…”石韦一脸茫然。
耶律贤不紧不慢道:“朕以为,贵国提出的赎买之议可行,但我国国情希望贵国也能体谅。两相考虑之下,朕觉得可以把十六州中的一半卖给贵国,另一半仍归我大辽所有。”
耶律贤的这个建议,着实是令石韦大感意外。
他忽然感觉自己和眼前这个辽国皇帝,就好像是旧电影中留着中分头的俩汉
,正在见不得人的小黑屋里讨论着卖国的勾当。
石韦尽量的压制奇
,耐着
子道:“那陛下打算把哪几州卖给我国呢?”
他这话似乎可以谈谈的意思,耶律贤马上就兴奋了起来,仿佛身上的病痛一下子也减轻了许多,
着唾沫星子将他的所谓折衷方案说了出来。
石韦听着听着眉头却暗暗皱了起来。
耶律贤的方案就是以太行山为界,将山以西的云州等州卖给大宋,而辽国仍保留山以东的幽州等州。
石韦可不傻,他很清楚十六州的孰轻孰重。
云州等河东诸州,虽然亦是北方险要屏障,但所属为山地,不利于骑兵作战,且往南尚人雁门等数道山关,故辽人纵使控制了云州等地,对大宋的威胁亦有限。
而河北之地一片平原,若无幽州等北部诸州作屏障,辽人的铁骑昼夜间便可饮马黄河。
耶律贤的这个建议,既和大宋做了生意,又依然让辽国握着大宋的命门,这算盘也打得真够精明。
石韦想了一想,笑道:“陛下的建议实在是妙啊,不过下官觉得,陛下何不将幽州等地卖给我大宋。至于云州等州,我朝倒可以考虑暂不赎回。”
他这是反将了耶律贤一军。
耶律贤脸色顿时一变,看着石韦那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的意图,已为眼前这个宋使看穿。
耶律贤那病态的脸上。渐渐的竟浮现出几丝阴冷之
,石韦却全然不惧。
“朕若是不答应呢。”沉默许久,耶律贤忽然道。
石韦淡淡道:“陛下若不答应,下官只好将陛下的意思转达给我家陛下,到时候这燕云十六州到底归谁。贵我两国就各安天命吧。”
石韦虽未明言,但暗示的已很清楚:若不答应,两国唯以兵戎相见!
耶律贤的脸色陡然一变,目光中迸
出愤怒之
。
不过,那怒
却转眼变为了惊奇。
他忽然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俯身上前,从桌脚捡起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
金簪。
石韦也是觉奇怪。自己这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个金簪,方才怎么没注意到的。
而且,不过是一
金簪而已,为何会让耶律贤如此好奇。
突然间,石韦的心头一震。
他想起来了。先前萧绰来的时候,头上就戴着这
金簪。后来自己抱她入内时,这簪子大概就不小心掉落在了这里。
糟了,莫非他看出了破绽不成?
耶律贤端详着那支金簪,眼神越来越狐疑。
“陛下,不过是一金簪而已…”
石韦话音未落。耶律贤突然间跳了起来,向着内室便冲了进去。…,
石韦大惊,急是跟了进去。“陛下,伱身有不适,慢着点。”
这病殃殃的耶律贤,这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是走得脚下带风,比及石韦追上时。他已闯入内室。
耶律贤一眼便看到了那鼓起的被子,很明显里边正睡着一人。
“里边是谁?”耶律贤冷冷的问道。
石韦越来越心虚。嘴上却讪讪笑道:“下官不敢瞒陛下,这是皇后娘娘送给下官的一名宫女,说是听说下官被行刺,所以让下官
惊。”
耶律贤脸上的狐疑,并没有因石韦的回答而消除,相反还有增无减。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
金簪,一步一步的挪近了
前。
石韦的心在砰砰直跳,神经紧绷的几乎要断掉,他脑海里已经有闪现出耶律贤掀开被子后,那种惊怒万分的画面。
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有那么一刻,石韦的目光甚瞟到了旁边的一只花瓶,心想干脆一瓶子砸子这辽国皇帝算了。
他还是忍住了,外面皆是辽兵,里面稍有异响,这些契丹人就会冲进来把自己剁成
酱。
可是,如果给耶律贤看到赤身的萧绰,缩在自己的被窝里,难道自己还有生路吗?
石韦意识到,他可能是遇上了人生最大的危机,即使聪明如他,一时间也难以想出两全之策。
而就在他纠结不决之际,耶律贤已伸出那颤抖的手,哗的一声将整
的被子掀了开来。
一丝不挂,满脸羞愧,战战兢兢的萧绰,一下子便暴
在了两个男人眼里。
石韦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甚至有种窒息的错觉。
而耶律贤则彻底的僵在了那里,怔怔的看着一丝不挂的
子,眼神中
着是愤怒,是失望,还有难以置信。
“啊——”
怒气填
之下,耶律贤张口便
出一道血箭,捂着
口便坐倒在旁边的椅上。
“伱们——伱们这——”
石韦猜想他是骂“伱们这对狗男女”但因血气攻心,导致他气虚神竭,连一句话都难以出口。
这也难怪,以耶律贤这般虚弱的病体,受了这么大刺
,没当场暴毙已经算是奇迹。
看着吱唔难语的耶律贤,本是惊惧的石韦,这时候突然间竟是平静了下来。
他走了过去,将惊慌失措的萧绰搂在了怀里,笑着对耶律贤道:“陛下,真是不好意思,都让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