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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不该得瑟


 (感谢浪漫渔夫硬汉兄打赏)

 那刺耳的嚣然之声,听起来竟是如此熟悉,石韦挣扎着转过头去,脸上不掠过一丝惊讶。

 那扬长而入,一脸得意笑容的人,竟然是马

 原来背后的指使,竟然会是马这小子。

 一瞬间,石韦恍然大悟。

 这厮一定是几次三番被自己打脸,前番又被那李牙校折断了手腕,想来心中定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方才会雇了这些水贼,趁着自己出行之时行凶。

 孙二娘抬头见是马,便挥手道:“原来是马公子啊,你来得正好,快过来瞧瞧,这小白脸是不是你要咱们抓的人。”

 那马柱着拐杖,一步步的挪上前来,轻蔑的眼神扫了一眼石韦后,拱手向那孙二娘道:“就是这小子,有劳孙当家的了。钱我已带来,就在船上,孙当家的派人去拿便是。”

 “马公子真是讲信义之人啊。”孙二娘一听着钱,两眼直放光,接着又向手下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搬钱呀。”

 一干水贼们个个欢喜,一窝蜂的便冲出屋去,顷刻间这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马公子,你想请我喝茶,派个小厮来支会一声就行了,如此大费周章,这又是何必呢。”

 石韦恨不得一刀捅了这反胃的家伙,只是眼下受制于人,不得不先用语言来拖延时间,心中却在飞快的盘算着如何应付这棘手的处境。

 马一瘸一拐的走上近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藐视着石韦,冷笑道:“你个狗郎中,死到临头了还故作什么淡定,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我马是什么下场。”

 说着,他便从孙二娘那里接过一柄杀猪刀,举起来在石韦面前晃来晃去。

 他这是想要让石韦害怕,好让他在下杀手之前,能从猎物的畏惧中享受更多的快

 但令马感到懊恼的是,和上回一样,石韦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惊恐之

 这个卑的小郎中,竟以一种看猴戏似的目光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才是将受屠戮的猎物一般。

 “狗杂种,你为什么不害怕?你若是跪下来求爷饶了你,爷或许会给你一个痛快,若不然,老子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痛快的马,歇厮底里的冲着石韦大叫。

 只这片刻的功夫,石韦心中已有应对之策。

 他无视马的存在,将目光转向后边看热闹的孙二娘,表情平静的问道:“孙当家的,我很想问一句,你可知道这姓马的为何要雇你害我吗?”

 孙二娘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咱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至于你和马公子之间的恩怨,关不得老娘的事,老娘我也没兴趣知道。”

 “如果这关系到孙当家的,还有你这班兄弟的死活,你也不关心吗?”石韦的口气中,忽然透出几分杀气。

 事关到自己的生死?

 那孙二娘的神色顿时微微一变。

 马见状,忙道:“这小子死到临头胡言语,孙当家的莫听他胡扯,我这就一刀结果了他。”

 说着,马抡起刀来,当场就痛下杀手。

 面对着将下的刀锋,石韦面无所惧,圆目怒睁,陡然间喝道:“马,你只为一私愤,害了孙当家和他十几号兄弟,你难道就不心存愧疚吗!”

 这般一喝,直震得那马身子一颤,举在半空中的刀子停滞了一下,神色间不闪过几分慌意。…,

 他只顿了一顿,马上又狠下心来,刀子用力的挥下。

 就在这时,那孙二娘猛然上前,胳膊一伸便将马的手挡住。

 那挥下的刀锋,生生的在石韦脖前停下,只令他暗出了一吐气。

 “孙当家的,你这是做什么?”马惊道。

 孙二娘将刀子从马手中夺过,媚眼一笑:“这人都绑在了这里,马公子随时都可以杀,何必急于一时,我倒很想听听这小郎中会说些什么呢。”

 马有点急了,忙道:“孙当家的,你有所不知,这狗郎中滑的紧,你休听他胡言语,还是让我一刀宰了他痛快。”

 他心急之下,竟去抢孙二娘手中的刀子。

 孙二娘这下怒了,抡起略显丰的臂儿,忽的就把马脖子掐住,刀子往他眼珠子前一亮,斥道:“这是老娘的地盘,老娘说了算,你他娘的听见了没有。”

 这般一威胁,马立时就蔫了,哆嗦了几下,忙是赔出了笑脸。

 孙二娘哼了一声,这才将马推在一边,目光转向石韦,笑盈盈问道:“小郎君,你倒说说看,这位马公子为什么要雇老娘绑你呢?”

 好容易抓到一线生机,石韦暗自庆幸不已,当下他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毫无保留的道与了这孙二娘。

 说话之际,他的目光始终不留这女贼人的眼睛,从她那眼神的细微变化,石韦察到一种变化。

 说罢,他又道:“试想一下,倘若府尹大人得知,治她女儿症的唯一希望,却断送在了孙当家的手里,一怒之下,府尹大人发兵前来捕杀,那个时候,孙当家的和你这一帮兄弟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此言一出,那孙二娘的神色又是一变,显然心中已生惧意。

 似她这般水贼,若只做些拦路打劫的小卖买,官府是根本不会浪费资源去剿捕的,但这并不代表官府对他们无能为力,只是愿不愿意灭他们的问题而已。

 石韦所言,绝非危言耸听。

 孙二娘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她转过头来,面带不满的盯向那马,冷冷道:“马公子,你找咱们做这桩卖买时,为何不提这小郎中的身份,你当真是想害死老娘吗?”

 孙二娘这般一质问,那马立时惊慌起来,忙是讪讪笑道:“孙当家的莫生气,我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而已,只要我把他一刀宰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府尹大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咱们有什么好怕的。”

 “哈哈——”

 石韦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皆是讽意。

 孙二娘摸着他的脸庞,笑眯眯道:“我说小郎中,马公子的话你应该听到了,亏你还笑得出来呀。”

 “孙当家的,你的手下难道没有告诉你,他们一不小心走了我的一个随行的朋友吗?”

 孙二娘眉一变,急将领头的水贼唤来,一问之下才知,竟是有一个会武艺的女子,未死之前被他们踢落江中。

 “废物!”孙二娘大怒,一巴掌狠狠的便在了那水贼的脸上。

 形势发展到这般地步,石韦自知性命当是无忧,下一步就该是如何反客为主。

 至于那马,则是又惊又懊悔,心想着自己得瑟个什么劲,早知道一进门就该先宰了这小子,怎至于落到了这般境地。

 那孙二娘则是一会看看石韦,一会又瞧瞧马,一时间难以决断。

 正这时,她身子忽然一颤,便是捂着耳朵急叫手下去拿来了许多的竹片,拿起一片,伸进耳里便刮了起来,直刮到咧嘴皱眉都不罢休。

 见得此状,石韦心念一动,遂道:“孙当家的,你莫非是患了耳朵苦之症?不若让在下来为你诊视诊视,或许在下可以治好你这病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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