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决定
“先生,家父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我想把您的作品买下来送给他,我想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不管你开出多高的价格,我都会以双倍的价格买下它。谢谢!”张家胜彬彬有礼地说。
听到他的话,很多人都
出了羡慕的目光。要知道张家胜虽然还没有掌管家族的产业,可是他说出去的话绝对会算话的,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于飞开出一百万的价格,他立马就可以获得两百万。
董子韵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以往她可以说于飞是运气好,但是这一次,已经不能用运气来解释了。他随手画出来的唐卡,即便看起来一无是处,都有人争相购买,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而冷雨霏的脸上却
出了深思的表情。
扎西次仁评价于飞的画足以传世的时候,她有一刹那的伤神与失落,但是很快的,她惊讶地发现于飞所画的唐卡中似乎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韵味
淌于其中,而这是自己的画所不具备的。
从形似到神似是一个非常大的跨越,虽然对于很多画师来说通过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努力还是可以达到的,但是神似再往上的那个层次却是很多画师一辈子都捉摸不到的,那就是神生。也就是说这幅画已非模仿,而是产生了自己独立的“精神”这就是所谓的“灵”它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难道于飞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难道他一直深藏不
?这不可能!冷雨霏暗暗摇了摇头,难道真的如扎西次仁大师说的那样,于飞心中有佛,至真至
,才能够如此?
她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于飞右手在“自作主张”!于飞坑蒙拐骗,虚伪
猾,与至真至
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中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老板,这幅唐卡你也想要吗?”出乎意料的是,于飞却抱歉地对张家胜点了点头,反而问茨旦朗杰。
“当然。”茨旦朗杰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要是比财力,他是远远无法和张家胜相比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于飞竟然似乎有意将这幅唐卡卖给他。
“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能够画出这幅唐卡,完全是因为这尊佛像。”于飞拿起刚才摸到的佛像煞有其事地说。
那是一尊白拉姆女神像:肤
洁白,一面二臂,二只细长的眼睛
出和善的目光;嘴微张、发髻高耸,头戴花冠,耳饰金色大环;身披绿色大衣,内着大红袍,脚下穿红靴,坐于莲座上。她右手拿一支白杆的长羽箭,箭上挂了一副骰子,这暗示她和圣湖以及占卜有关;左手端一只盛满珠宝的碗。她能给苦难不幸的妇女带来欢乐,给丑陋的人带来美貌,给悲观的人带来希望,给有情人送去美满因缘。西藏有这样一个说法:拉萨女子之所以聪明伶俐,婀娜苗条,都是因为有白拉姆女神在保佑。
于飞这样一说,茨旦朗杰倒是释然了,他当然能够看出于飞是第一次画唐卡,第一次便画出了足以传世的作品,这让很多已经绘画几十年唐卡的老师傅羞愤得要自杀。如果没有一些神助是说不过去的。要知道在藏传佛教界,本来就有很多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比如说活佛转世。于飞的这一说法恰恰
合了人们的心理,几乎所有人都暗暗点头。
只是茨旦朗杰有些奇怪的是,于飞拿着的是一尊白拉姆女神像,但是他所画的却是一尊药师佛!难道这样也可以?
茨旦朗杰眼巴巴地看着于飞,他弄不清于飞说这番话的目的,又不敢打断他。
“所以——”于飞说:“我想以我的这幅唐卡和您
换这尊佛像。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于飞甚至并不知道自己手中是白拉姆女神像,所以就含糊的说是佛像。
什么?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于飞的脑袋被驴踢了。即便是你真的很喜欢这尊佛像,也可以高价将唐卡卖出之后,再拿出一部分钱来买这尊佛像不就行了?
但是于飞不这么想,虽然张家胜很大方地说要以双倍的价格买下唐卡,而且不管自己开出多高的价格。但是一幅唐卡的价格是有限数的,即便是传世的唐卡能够卖个十万也是顶天了,当着这么多人,一般人也很难叫出百万、千万的价格。这也是张家胜敢于将话说那么满的原因。
即便于飞不是一般人,可以厚着脸皮喊出百万的高价而不去理会其他人的嘘声。那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拿着一百万能够买下手中的佛像。因为藏族人对于佛像是非常看重的,一般是不会出售的。而且如果自己真拿着几十上百万去买一尊看起来很普通的佛像,那即便是脑瘫的人都能猜到这尊佛像肯定不同凡响,那样的话就节外生枝了。
这尊佛像所蕴含的混沌之气空前浑厚,而且就
质来说更是和之前自己所
收的有所差别,于飞可以断定,它的价值绝对在百万以上!
所以于飞情愿拿出唐卡直接去换这尊佛像。为了不引起别人的猜测,他又特意编出一个玄而又玄的理由。
当然这一切都是
不起推敲的,不过一时之间,于飞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愿意!我愿意!”茨旦朗杰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是立刻反应了过来,连忙答应。他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浮现出两片红晕,但是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先生,我想你还不清楚你手中的唐卡的价值,而这只是一尊普通的佛像,这样的
换对您——”
那尊白拉姆女神像是茨旦朗杰在一个地摊上买来的,根本没花几个钱,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怕同意了这次
换会招致别人的非议。
于飞心说哥们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唐卡的价值,可是哥们更想要的是这尊佛像。
“我很怀疑您是否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于飞装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说:“难道在您的心中佛还有高低贵
之分吗?”
于飞的话让茨旦朗杰肃然起敬,他恭敬地接过于飞手中的唐卡,郑重地说:“这位先生,请在唐卡上留下您的姓名,我想雪域高原都应知道您的名字。”
于飞摇了摇头。傻子才会留名字,要是你知道了真相,指定要拿把藏刀和哥们拼命。
“您还是看不破吗?”于飞莫测高深的淡淡地说。
茨旦朗杰一呆,继而心悦诚服地说:“朗杰受教了,请先生到后厅用茶。”
鬼才要喝你的茶!现在的于飞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留下来,要是被这个叫朗杰的店主看出了端倪,那自己可就空欢喜一场了。
“不瞒您说,刚才在画这幅唐卡的过程中,我有了很多感悟,现在我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再好好地想一想,还望您能理解。”于飞强忍着说。其实按照他的本意,真的想吼一声:“滚一边去,哥们没空和你磨叽。”
茨旦朗杰连连点头,作为一名信徒,他当然知道悟性很高的人可以一朝悟道,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当然不能阻止。
于飞又向张家胜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带着格桑等人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