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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乐融融薛蟠还家择木公公示好

 薛蟠到京这一天,正是腊月二十八。自下了船,便有早早在岸边等候着的小厮管事派着车马轿子过来伺候。管事姚滨亲自服侍着薛蟠上了青色大轿,又从一旁的小厮手中接过添了梅花香饼的小手炉递给薛蟠,这才吩咐众轿夫起轿摇摇晃晃的往城里去了。

 天上飘着细细的清雪,薛蟠透过纱窗往外瞧了瞧,只看见街道两旁处处都是张灯结彩,家家都是挂红披绿,耳边听着络绎不绝的鞭炮声声,眼里看着比肩继踵的走郎商贩,真真是年味十足。

 他走的时候还是初乍暖还寒,回来的时候便已然冬雪漫漫,松梅傲然。这日子仿佛指尖沙砾一般,快的叫人在闲下来的时候止不住枉自嗟叹。

 薛蟠这厢唏嘘了一会子,行李车马已穿过了大半个神京上了朱雀大街。不过转了个弯,忠信侯府的牌匾和朱门现在眼前。薛蟠看着自家的大门口,心情甚好的抿了抿嘴。

 到了府门前停轿下来,还没站稳就急急忙忙的往大门里窜。刚过了二门,就见薛之章夫妇和宝钗宝琴几个齐齐的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薛蟠扯开嗓子大声喊道:“爹,妈,宝钗,宝琴,我回来了。”

 一句话未尽,众人立刻应了上来,将披着狐皮大氅的薛蟠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

 薛蟠因穿的笨拙,又忙着和众人答话,不过片刻竟忙得团团转。众人见着好笑,连忙将人让进了正厅。

 同喜同贵几个大丫头连忙服侍众人退了厚重的斗篷坐了下来,又上过滚滚的茶来,便安静的退到一旁。静静的站着,绝不妨碍主子们说话。

 薛蟠行了一路,虽然也好吃好喝的,但在外头怎么也不比得家中安逸自在。端起茶几上的茶一饮而尽,又伸舌头边的渍,这才开口笑道:“将近一年没见过父亲、母亲和两位妹妹了,都快想死我了。”

 薛之章抚着胡须开口笑道:“为圣上效力,即便是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你在天津卫的表现为父看在眼中,果然不坠我薛家人的颜面。现如今满朝文武谁不知晓我儿练兵之才?能用训练半载的新兵蛋子打赢素有‘铁师’之称的虎鲨营,为父着实骄傲。”

 对于自家儿子的成就,薛之章这个当父亲的绝不吝啬夸耀。这也是他和时下那些个“严父”的不同之处。薛家夫妇对儿子的溺爱纵容是满京城都出了名的。饶是如此,薛蟠听了薛之章这番不掩修饰的夸耀之语也不自在的红了脸。连忙开口解释道:“这都是火炮火筒的功劳,我也没做什么。”

 “不拘谁的功劳,这事儿却是我儿做出来的。只此一点,便比其他都强了。”薛之章说着,瞧见薛蟠跟前的茶盏空了,连忙吩咐同喜道:“快去再倒一杯滚滚的茶来。”

 又和薛蟠聊了许多天津卫火炮营的细碎事情。虽然这些东西薛之章早在薛蟠每五天一封的家信上知晓了,但还是亲自问了个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儿子让给薛夫人等问话。

 薛夫人在一旁听着薛家父子两个说话,一双眼睛却牢牢的盯在薛蟠的身上。只觉得一年不见,这个儿子高了,也瘦了,甚至还有些黑了。不由得心疼的暗自垂泪。上前一把抱住薛蟠哭道:“我的儿,可苦了你了。”

 薛蟠被薛夫人一把搂在怀中,也觉得一阵心酸。连忙在薛夫人怀里蹭了蹭,这才开口说道:“圣上许我在军营中开小灶,又特地弄了个舒适的帐篷给我做营帐,还吩咐过我不用和其他将士一同练。其实倒也没受什么辛苦。只是出门在外,到底也不比家中安逸自在,处处都有些银钱也解决不了的不方便罢了。”

 薛夫人听到薛蟠这么说,只觉得更心疼了。

 薛蟠回头,冲着站在他身边不断打量的薛宝钗道:“这一年来,脚上穿的,身上带的都是妈和妹妹给做的鞋袜香包。想你们的时候便拿出来看看,夜里便好受多了。”

 薛宝钗闻言,情不自的红了眼眶,轻声叫道:“哥哥…”

 薛夫人也搂着薛蟠一顿心肝儿叫。

 薛蟠埋在薛夫人怀中,句句劝着,又语态绵的逗着众人说笑。他生就口齿伶俐,惯会讨人开心。几句话的功夫哄得薛夫人两个又是哭又是笑的,只觉得心里再没有这般熨帖的了。哪怕是即刻为他死了都甘愿。

 薛之章坐在一旁冷眼看着,好笑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儿子年岁小倒也罢了,若是将来适龄了,恐怕又是个红绸帐里的油条客。不知有多少的妙龄女子为她愁怨呢!

 娘儿几个痛哭了一会子,才渐渐的收了声。薛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调笑道:“好了,哭也哭了,诉也诉了。可能吃饭了吧,我都快饿死了。”

 薛夫人好气又好笑的啐了薛蟠一口,连忙张罗着下人安设桌椅。饭菜早在打听好了薛蟠进京的时辰便开始预备了,这会子全都做好了温热在锅里头。薛夫人亲自去了厨房吩咐众下人走菜,甚至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最拿手的糟鹅掌、鸭信。

 薛蟠在外头虽然也是山珍海味的吃着,到底也没有自己母亲亲自张罗的饭菜香甜可口。一顿饭闷头不顾的吃,连连添了三大碗饭。口里不住的赞着自家母亲的好手艺。乐得薛夫人笑不拢口。

 饭过三旬,薛蟠觉得的。这才在丫头的服侍下漱口盥手,又接过了干净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开口问道:“我今儿怎么没瞧见薛蝌这小子,他哥哥我好容易从外头回来了,他也不说来看看我。”

 一旁的薛宝琴立刻笑嘻嘻的说道:“大哥哥别恼,要气就气太白书院的规矩实在太气人了,哥哥自打前儿起就像先生请假说要回来,奈何先生就是不同意。还说若是哥哥敢私自回来的话就要赶他出书院。哥哥这才没办法了。不过还写了一封信叫我给大哥哥赔不是呢。”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薛蟠。

 薛蟠也不过是嘴快的说笑罢了,自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接过信细细的看了一眼后笑道:“我倒是谁家的先生这般严厉,却原来是他。”

 顿了顿,又道:“既然是他我也就罢了。不过你哥哥倒真是好福气,这样的先生许多人挤破了脑门儿都搭不上一句话。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薛宝琴一听,也不由得狐疑问道:“大哥哥知道他这位先生是谁?只听说神神秘秘的,人也轻狂得不得了呢!”

 薛蟠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嘴角,冲着一旁好奇的看向他的薛之章道:“薛蝌这小子不知走了什么鸿运,竟然被顾瑀先生收为弟子。”

 薛之章一阵动容,连忙说道:“可是那位三朝帝师的顾老先生?”

 薛蟠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要不说他走了大运了。这顾先生为人孤高自诩,挑剔的不得了。真不知道哪筋搭错了竟然看上薛蝌了。”

 说着,又冲着薛宝琴道:“和你哥哥说,要好好在先生门下读书。家里的事儿不用他心,还有我们呢。只管将他自己的事儿弄明白就罢了。”

 薛宝琴含笑着点了点头。

 薛蟠又道:“我在天津卫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军营里头训练将士。闲来无聊在海边儿上捡了许多好看的贝壳和海星等物,都收集好了准备回来与你们顽。等会子就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抬了送到你们房里。”

 “天津卫那地方穷得紧,比不得京城富贵。也没什么精致看的上眼的东西。我就亲自采买了一些当地的土产吃食,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只尝个鲜儿罢。”

 说着,冲着宝钗等人比划道:“天津的大麻花可好吃了。这么长没,这么,脆脆的。越嚼越香。还有酸枣,鸭梨,我做成罐头拿来给你们吃…”

 众人玩笑到了深夜,这才一一返回了院子里休息不提。

 次便是腊月二十九,府上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各齐备,焕然一新。

 薛蟠守在家里头看着母亲和妹妹张罗着众下人预备新年之事,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赖在暖炕上歪了能有几个时辰,就听外头一阵的吵嚷声。

 薛蟠好奇的挑了挑眉,趿着鞋下地往外走去,也不披外衣,只穿着一件家常的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就掀了帘子走出去。站在台阶上就看见一众丫鬟们着一个三十少许白面无须的汉子走了进来。

 薛蟠唬了一大跳,定睛看去原来是向来好的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来了。

 薛蟠连忙走下阶来道:“甚么风把你这位大总管也吹来了?”

 戴权面带笑容抬眼一看,薛蟠就这么衣着单薄的站在自己跟前,脚上趿着鞋,上身衣服歪歪斜斜的穿着,底下也只随意穿了一件湖绿撒花的子,腿松散着,形容惫懒。正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他。也是下了一跳。连忙尖声说道:“哎呦我的大爷,您怎地就这么跑野马似的走出来了。外头天寒地冻的,当心风寒了头疼。”

 说着,连忙解上的大斗篷披在薛蟠身上。自己却在寒风下打了一个寒颤。

 薛蟠见状,也没和他嘘嘘寒暄,撕巴掰扯。连忙将人引进屋中,又吩咐红袖去倒了滚滚的茶来,这才开口笑道:“我正在炕上歪着,就听见外头一阵吵嚷声,好奇的出来瞧瞧。你还没说怎地就过来了?往常你可是清高得紧,从不登我家的门儿的。”

 戴权开口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不熟悉的人还以为是我多轻狂呢。只怕是我这样的人登了门才不招人待见呢!”

 薛蟠立刻肃容说道:“确实不太招人待见,要不你现在去了罢。还能省下我家一碗好茶水来。”

 戴权瞪了他一眼,笑骂道:“滚。仔细我越住到你们家来,吃的你家穷。”

 薛蟠一脸心疼的捂着嘴巴说道:“我不说了,你可别在我家住下。”

 吝啬的模样学了个十足十,愈发像一个贪财的土财主了。看得戴权只摇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愈发犀利的打趣了薛蟠几句,又被薛蟠牙尖嘴利的还了回来。你来我往之下,年余不见的生疏也全然消散了。

 一时间丫鬟上了热茶,戴权细细喝了一杯过后,才了口气笑道:“有一年的功夫没瞧见你了。怪想得慌,就趁今儿沐休来见见你。”

 薛蟠勾了勾嘴角,亲自给戴权续了茶水,又问道:“倒还没问呢,你这一年可还好?”

 戴权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们这些个做奴才的,主子好了我便好了。主子体面了,我便体面了。何时能有自己呢?”

 薛蟠见状。又问道:“那圣上呢,这一年来怎么样?”

 戴权反问道:“你虽在天津卫练兵,可京中的消息应该比我灵通才是。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薛蟠抿了抿嘴,皱眉说道:“难道就真的这般…”

 顿了半,到底也没问出下半句话来。

 戴权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眼睛扫视一圈屋里的丫头们,没有接话。

 薛蟠挥了挥手,丫头们立刻鱼贯而出。

 戴权这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你这一年过的风风火火,圣上这一年过的也不是古井无波。你但凡有什么困顿难处自然向圣上求援,可圣上心里头有什么苦水也只能自己个儿了。我等虽说喊着为君分忧,可现下这种情况我等又能做什么呢?寻常百姓家还强调个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到了天家,愈发的难说了——只能说各家都有难念的经,天家的事儿,却也不是我等人物能够品评的。”

 这可是真真的心的话了。戴权为人向来谨慎,这话即便他心里头徘徊半,但若不是薛蟠,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薛蟠对于之前新旧朝臣乃至上皇和圣上的一番较量也有所耳闻,又见了戴权这般形状,霎时间也沉默下来,有些讪讪的。

 半,戴权打起精神来说道:“圣上这一年也不怎么见笑容,更是少进后宫。都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忧思深重。饶是这般,还有许多亏心的老货编排圣上少不更事,难抗大鼎。后宫里头众娘娘们大部分都是八公之后,平里也只知道邀宠媚幸,圣上防着他们还来不及,又岂会腻腻歪歪的凑上去?夜离心之下,现如今人都消瘦许多。只得知你的消息后才有片刻展颜。明儿你面见圣上,一定多说些可笑可乐的事情来,也算是替主分忧了。”

 薛蟠点头应道:“我省得。”

 顿了顿,又看着戴权取笑道:“你今儿的话异常的多啊?”

 戴权讪笑一声,开口说道:“宫中人心叵测,隔墙有耳。我和圣上一样,即便是有满腹满心的话要说,也只能憋着罢了。如若连你都不想听,那我更没处说了。”

 薛蟠定定看了戴权一会子,只看得戴权一阵心虚的撇开了眼睛,这才开口笑道:“你放心,你的忠心耿耿我是知晓的。有机会我一定在圣上跟前美言。”

 顿了顿,又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依你从小伺候圣上的情分,圣上这等重情之人自然不会忘的。你只要忠心于圣上,今后还能少了你的荣华富贵不成。”

 戴权摇头说道:“古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只有在圣上最艰难困苦的时候奴婢守在跟前,虽说未必有能力分担圣上的困顿,但只这片心思也是好的。可默默守着终究太过被动,若是有明眼人能替我说两句话,岂不轻省许多。”

 戴权看了薛蟠一眼,开口笑道:“好叫小侯爷得知,小侯爷去天津卫这一年的时间,奴婢可没少替小侯爷说话呢!”

 薛蟠扯嘴笑道:“好好的说话便是,偏你又侯爷长奴婢短的臊白人。谁是你家侯爷,你又是谁家的奴婢,我拿你当兄弟看才平白打趣你。你若这般生分,那也不必说了。”

 戴权立刻转口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如若不然。我也不敢和你直说这许多话了。”

 薛蟠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戴权犹豫了一会子,倾身向前,凑到薛蟠耳边悄悄说道:“有人和我说,你们家那处亲戚…合该远着点才是。虽说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但除了年节和家常客套之外,千万不可多做牵扯啊!”薛蟠心中一动,也悄声问道:“怎么,‘有人’听到了什么信儿?”

 戴权自然知道薛蟠在徒臻的跟前何等体面尊贵。自然也乐得卖他一个人情。当即神神秘秘的低了嗓音,开口说道:“宫中秘辛许多,我也不方便说太多为你招来祸患。只需你晓得,他们家虽然有了一个贤德妃,看起来尊荣。可他们家这妃位来的并不地道,甚至还隐隐触怒了上皇…恐怕将来…”

 薛蟠闻言,心下一惊。抬头看着戴权并不说话。

 戴权见状,立刻低声说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我和乾坤宫的李德裕公公略有些情。这么多年来李公公也记挂着公子当年送酒施药的情谊,特地吩咐我来嘱咐公子一声的。”

 薛蟠转了转眼珠子,轻声笑道:“那些个药酒我是送与你的,即便是有情儿,也是你同他的情谊罢。何至于就还到了我的头上?”

 戴权冲着薛蟠扯了扯嘴角,但笑不语。

 薛蟠心中恍然。想来李德裕也是考虑到上皇薄西山的状况,准备良禽择木了。却因不好在上皇跟前做出什么大的举动来,便想着在他这里投桃报李一番。而以他在徒臻跟前的体面,既然得了李德裕的恩惠,少不得回报一二。自然也算是他为将来留了一条后路。

 薛蟠思及此处,轻笑一声。圣上原本就不待见四王八公的倚老卖老,尸位素餐。早就有了收整之心。如今又出了八公联合起来抵触朝中新政的事情来,甚至还借着上皇的名头狠狠扫了圣上的颜面。此起彼伏的事端接二连三,这两厢更是难以善了。

 在这个当口,只要稍有头脑的人都晓得要珍爱性命,远离八公,薛家自然也不例外。李德裕用这种明眼人一看就了然的借口来劝说薛蟠,只能算是一个善意的表示。要凭借此点就让他薛蟠在后危难之时心甘情愿的出手相帮,那也太过简单了些。

 茶几那头,戴权看着不动声也不以为然的薛蟠,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论情论理,他才是最早和薛蟠结盟的人。李德裕虽然位高权重,但也不过是虚空的花架子难得长久,自以为凭着一两个不费心的消息规劝就能收买人心,也着实小看人了一些。

 当下清了清嗓子,开口劝道:“虽然这事儿不是什么秘闻,但小侯爷刚刚回京,难免有不细致不周到之处。李公公的提点自是好的。何况那些个药酒虽然是由我送去乾坤宫的,到底也是薛家商铺的东西。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李公公精明干练,自然知道最该领谁的情儿才是。”

 说着,举起案几上的茶盏遥敬薛蟠道:“说到此处,我还没谢过大兄弟替我张罗的那些个药酒呢。在此以茶代酒,也算是我对你的感激了。”

 薛蟠也不举杯,伸手在盛着盐水花生的小碟子里头撮了两粒花生扔进口中,一边嚼着,一边冲着戴权轻声取笑道:“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竟然如此客套外道起来?咱们都是自己人,举手之劳你领我的情儿也就罢了,何必如此郑重其事的道谢呢?”

 是啊,真正相的人本就不会因为一些举手投足的小事儿明言道谢。只有那些个不远不近的外四路的人,才因着一点子小事便郑重起来。至于他到底为的是道谢,还是别的什么,只有天知道了。

 想到这里,薛蟠和戴权两个不约而同的勾了勾嘴角,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某八还是比较擅长这些个蒜皮,勾心斗角滴小事啊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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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激动咩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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