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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为义遭险 身历秘殿
 飘呀…飘呀…如空中的浮云随风飘

 摇呀…摇呀…如幼娃在母亲怀中摇晃。

 似真似幻,似醒似昏,突然一阵冰凉水珠淋面,惊醒了自崖而坠的君毅。

 缓缓睁开无神的双眼,朦胧中听见哗啦啦的泻泉之声,只见四周黑漆漆的,毫无一丝光线。

 “哎哟!好痛!嗯…嗯…”没想到挣身起,却使得全身肌肤有如撕裂般的痛楚,痛得君毅全身发软筋骨散。

 紧皱眉强忍痛楚的喃喃自语道: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黑呼呼的不见星光!那些人呢?…咦?我是…泡在水里…还好是浅水。”

 忍着筋骨的剧痛,缓缓伸手至怀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蛟目珠”立使周围光明大放。

 君毅这才看清自己已倒卧之处,竟然是上下左右以及头顶之方皆是岩壁,只有双脚外则是上不见顶,下方深不可测的陡峭山壁,尚幸身卧之处是突岩壁约有近丈的石岩。

 看来自己是从上坠落,万幸的坠于此块石岩上,再斜出两尺恐怕就坠于崖下了。

 再转望凹岩之内,只见宽广高大,足有十多丈,顶有三道泉从石隙中,沿着壁角再于崖下。

 内里岩壁及岩地上尚长着许多不知名的似开非开的异草,有的尚长出一些眼大果实,有红、粉、黄、绿等,而岩壁内里隐约的有道石门半开,好似一个门户。

 “哦!我的箱子呢?…我的箱子呢?…啊!遭了…只剩几锭金银了,其它都没了。”

 静静的卧躺着,将自己的遭遇细想了一遍,愤恨那些恶人无些许善念,动辄置人于死地,真希望自己能如同那些武功高强的大侠,将那些恶人—一惩罚。

 突而一丝光线由悬崖外入,顿使他心中一惊。

 “啊?喔!原来天放亮了,旭之光正好可照入此地。”

 身躯之疼痛已大为减少,强忍的缓缓起身,探首望望崖顶,可真是猿猴难攀的岩壁,而且不知有多高,再望向下方却是云雾朦胧水声轰然,也不知究竟有多深。

 “看来只有那石门是唯一的出路了,既然是人工石门,必然有通路,进去看看吧!”

 石门之内是一条阴暗的通道,约有一人多高,用“蛟目珠”往内照去,见有九层石阶,而后斜伸而入,看样子好像依山形势略为整理过。

 通道内每隔三丈,石壁上便有一个火炬的小,旧有火炬也早已腐烂落地。

 走过三个弯处,已进入一间小石室,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前方尚有一圆门,出了门顿令君毅惊异。

 只见眼前是一个又高又宽的大山腹,竟然和在家乡中见到巨蛟的山腹不相上下,看来自己倒是和山有缘份的。

 更令他惊异的则是对面山壁间,有一个和走入山腹的小石室相像,而右侧则是依山壁凿雕而成的大石殿。

 大殿前有九层石阶,再上便是殿前平地,石殿有石柱、石雕花壁,以及两扇大石门,雕功古朴简单。

 跨步行往广场,再回首望向进入山腹的沿道,这才发觉圆上的横匾刻着“朝阳门”三字。

 “喔?‘朝阳门’?嗯!果然是,入旭晨光果真名副其实。”

 再行往对面相同的圆门,上面则刻着“映霞门”三字。

 “喝!好一个‘映霞门’,夕阳西下晚霞满天,出此门必然是斜晚霞的美景,先看看这石殿再说。”

 大殿之石柱各有一条盘龙卷柱,张牙舞爪的好不雄伟,殿墙上则刻着一些月星辰、山云水岩、鱼、蝠、鹿、松、柏、翠竹、灵芝,以及鹤麒麟狮龙等等之刻画,看来好似道家宫殿。

 两扇又高又大的石板门大开,横匾上有“飞鹏门”三个大字。

 “哇!这殿门外观可真雄伟壮观,脓是依照山腹岩壁整建而成的,想必耗费了不少的人力及时光才能完成的,真是安全隐密的居处。”

 步入大殿,两侧各有五张大石椅,正前方则是一张长条石桌,桌后有三张石椅,椅上的布垫背饰皆已腐朽成屑,椅后的石壁上则是一面大浮雕,在上角是一轮旭东升,正中则是一只伸展双翼双爪怒抓昂首呜的大鹏鸟,望之极为栩栩如生。

 浮雕两侧壁间,各有一条通道,而进殿两侧石壁间也各有一条通道。

 整个石殿堂蛛网处处尘埃密厚,地面散浇着无数腐烂成灰的布帛及木屑,只有一些锈迹斑斑的铜、金之物尚称完整。

 “啊!如此看来此山腹石殿似是久无人居的古代神秘殿堂,必然早遭遗弃了。”

 君毅在殿内四处探查,发觉殿门两侧的通道内各有五间大石室,内有石、石桌、石橱柜,除了一些钢玉饰品外俱皆腐朽,通道底端则是一间洗濯之处,一方长宽的大池尚是水波纹纹,不停的溢壁角水渠,渗入石壁角落不知向何处?

 浮雕两侧的石通道,左侧一条三丈之内有一扇石门,石门内是一间宽大的起居室,内里尚有一间卧室,看此一间大石室,内里四条长石板桌及长椅,尚有一间灶房,想当然便是此间主仆的食堂了。

 君毅查看至此,除了殿外“映霞门”待查看外,并无何特异之处。

 “这个山腹大殿可真是非数年之力方能建成,此间主人不知为何离此他迁?弃之不住岂不可惜?”

 在石椅上坐下休歇一会,却见那长石桌上的尚放有一物,顿时好奇的上前观看。

 原来是一片被尘土遮掩的石板片,好奇的拂净尘上,只见石板上刻着一些字迹,顿时以“蛟目珠”照细看。

 “余‘飞鹏门’门主公孙浩天,伤重返门回生乏术,留待有缘助女重生,余赠所有只乞承传,山殿之秘书藏鹏目,复出诛敌永保本门。”

 君毅看完之后,略知其意,大概是此山殿之人与人结怨,伤重返此匆匆留言后,再出山殿歼除追兵,可能已与敌同归于尽,才保此山殿如旧,可是…要助女重生则是怎么回事?

 “嗯!依此石板所诉,大概一切谜题恐怕是在…喔!大概就是大鹏鸟的双目。”

 君毅好奇的细望壁上浮雕,仔细的望着鹏目。

 只见大鹏双目怒睁威显,极为生动,移步上前用以摸索,无意中在左眼上按了一下,突听连续数声“卡!卡…卡…”响起,接而脚下微震。

 君毅心惊得疾退数步,只见左侧石壁近墙角之地缓缓移开一片石板,出了一个四尺左右只容一人出入的地道斜斜往下深入。

 黝黑的地道内阵阵寒之气上涌而出,令人顿感寒意侵身,真不知内里是何景况?

 和此有关,因此不应有危险才是,否则来人如何救助他女儿?”

 于是手执“蛟目珠”放心大胆的进入地道,只觉地道内寒意甚重,而且愈行深入寒意愈甚。

 下行约十丈左右,才到达地道底端,眼前是一扇石门紧闭,别无其他通路。

 君毅毫不犹豫的推开石门,刚推出一道隙…

 “啊!好冷…”

 一阵酷寒难挨的寒气骤涌而出,使得内功不弱的君毅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疾退两步避开寒锋。

 好奇心的使然,君毅强忍寒意的侧身转入石门内。

 “啊?…”

 内里景像顿令君毅目瞪口呆,只见室内冰壁如镜,反出数个君毅身影,令人不知何者是真?

 “这…这…是怎么回事?山腹之地竟然尚有寒冰成室?”

 心奇的望向室内,除了四壁皆冰外正中尚横置着一长方形的冰块。

 缓缓前往往内观看,顿今君毅张目结舌的倒退数步,久久才听他喃喃自语道:“这…这…那是…我没看错吗?”

 再次上前惘然的往冰柜内望去。

 只见里面竟是一位全身赤栩栩如生的女子雕像,但仔细观看之后,发觉并非雕像,而是一位被酷寒之气冰冻成苍白如玉的姑娘。

 那姑娘乌黑及的长发散于两侧,身材娇小,面貌清秀娟丽,年的豆寇,全身苍白无一丝血前两团盈盈若握的椒间,放置着一粒酷寒四溢的白珠子。

 “哦!她一定是刻写石板之人所提及的女儿,看她全身僵冻硬,但仍栩栩如生,仿佛是睡着未醒,可是她…心脉静止气息皆无,若是以医者而言…应已回天乏术视为亡故了,怎能救得活?”

 君毅愣愣望着,心思疾转之下摇头叹息。

 忽而又喃喃说道:“不对,以她身遭之境必然是经人安排至此,因而必有内里玄奥,石板刻字苍促急迫语意不详,不知是否…移开那粒冰寒的珠子便可使她活转?…也不对,如果如此轻易,那刻写石板之人自己便能做到,何须留字待人救助?是否另有玄奥也不得而知,况且以大殿内之景象,此山殿间弃已非数年之短光,因此…暂且莫轻举妄动才是。”

 心中有了思定,于是不动一物的退出冰室回至上层大殿。

 君毅在山殿内历经数个通道及石室,心知此山殿内并无凶险之处,因此放心大胆的进入地道,待步入一道石门内后,见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在两侧石壁上发现了一些看似花纹,实则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字迹及一些人形。

 “咦?这面石壁上写些什么?”

 “缘!世缘!缘中缘!余!汉中修士,虔修仙道。双甲之岁,缘结同道。合藉双修、道松结珠。得子凡俗,修道无缘。开宗立门,尘俗招遥。天机初显,羽登在即。子逢岁星,横祸临门。劫外幼孙,当得续脉。冰封玉女,留缘再造。天坠武曲,龙飞九天。”

 君毅看完此段,顿觉不可思议,前述可知此山殿之主本是一修道人,羽化之前家遭横祸,于是将幼孙冰封待有缘人解救,可是后两句则玄之玄,竟然是天上坠落“武曲星”然后龙飞…龙飞九天?莫非就是指自己从悬崖坠落,大难未死而能如龙上天离山殿?

 不知自己所测对否?于是再望后段。

 “古!古道!古中古!天地之奥,万古之。习功于离,入古求果。云入古,古之极,极地之火,火中之果。服果再锻,乾离功成。功解封冰,果通腑脏。活经顺脉,玉女复生。双修,功成无极。”

 君毅看完此段,似是简单,实乃玄秘,入之人要先习得“乾离”?大概是什么气极盛之物?然后?…啊!是要习成“乾离”之功,然后到什么“古人”之处求什么“火果”?嗯…服了果之后再…练“乾离”之功,使功力大成,再以此及“火果”助那姑娘外解寒冰内通腑脏,通经活脉使她重生。

 “啊?真的可以吗?她…她是汉时子民?那岂不是…喔!岂不是干支近半了?五百多年的日子?嗤!这…太不可思议了,还有,依壁上所刻字,好似依法便可使她复生,这可能吗?天下之大可真无奇不有呢!”

 再看往第三段,竟然是道家“太极概说”:

 “盘古开天,形上形下,道器彼分。非道自道,器之器也。器即道之显诸有,道即器之泯于无,是为无极。

 道必至善而万实皆此出,则其出为不躬,物本天然而万物皆由此生,道为天地之本,天地为万物之本,以道观天地,天地亦为物,道之道尽于天,天之道尽于地,天地月复始,月为天地万物则生,天为乾,地为坤,乾坤化太极。

 混沌无极天地分,天地化太极,太极中分一气旋,乾为两仪。”

 君毅看至此处虽是略懂“无极”、“太极”及“两仪”之意,但却不知有何意义?

 接着再看末尾一段,这才知前段和后段相应,原来后段是两仪的“乾心法”及“坤心法”再来便是两者合一的“太极心法”以及太极复返虚无的“无极神功”

 后段纲述了“返虚入定”之法、“返观内照”之炼、“凝神入气”的行、住、起、止之功,静心凝神修炼内气之、气、神。

 “喔!此段我已在那本,‘上清宝录’中习练过,大同小异无甚稀奇,只有那两者可合为一的‘乾’、‘坤’心法倒是有所不同,各走体内,‘三’、‘三’之脉。”

 君毅并不知习练这些内功心法有何好处?

 他只知那“乾”心法可用以救助那冰封的姑娘罢了。

 因此他并不在意的行往一处好似石门的地方便用力一推。

 石门立时内移现出另一间石室,门便是一面石壁,上刻有一男一女并立,仙风道骨面含微笑恍似真人的画像,令人望之心平气和忧虑全消。

 画像之下是一离地尺许的石,放着两张不知是何物织成的蒲团,左侧壁上尚挂着一把通体乌黑的巨剑足有五尺多长,剑侧石壁上尚刻有一些小字及一些小人。

 近前细望,见刻写着:

 “剑名黑龙,古传商周。洪山之潭,黑龙肆,道祖老君,慧悟天机,五雷大法,降龙化剑。应劫出世,降妖斩魔,大公疏导,商灭周兴。钢汁裹剑,神剑封隐,周亡秦盛,神剑循迹。益州缘得,留赠武曲,无极剑法,留传星君。”

 字体之后便是十二个姿势形态皆不同的持剑小人刻图,好似依序练剑似的,每个小人之下尚有名称。

 君毅望了一会,毫不在意的转望他处,并无心久留的回至大殿,行往尚未曾进入的“映霞门”

 和“朝阳门”大致略同,只是通道较长,曲折四次才到达尾端。

 只见石门上刻着进出不同的启门之法,于是依法在石门右侧壁角的一块突石右旋三匝再左旋一匝后,顿听石门一阵轰然抖动,接而缓缓内移,霎时刺目亮光已入通道内,使得眼前顿然开朗,虫鸣鸟叫令人赏心悦耳。

 “啊!真好,有出路了,通到山腹之外了。”

 忙收好“蛟目珠”急步行出。

 只见眼前五尺之外竟是一处悬崖,高耸的石壁望不到顶,而下方十多丈深处则是三面环山的一处小山谷,谷内两条溪蜿蜒而出,溪水清澈游鱼可见,高大的果树茂盛成林。

 而立身石壁左侧有丛生的蔓草遮掩着一条依稀可见的山壁岩道,从崖下及谷外绝无法望见此条岩道。

 经由蔓草及的岩道依壁缓缓而行,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到达谷底。

 兴奋得急步前行,这才发觉浓密的果林乃是人工所植,桃、柿、枇杷、梨、枣、芭蕉,成六处均匀分布,只因乏人整理,枯树细株掺杂高大果林内,枯枝落叶厚及盈尺,难以择路。

 “嘿!这些果林可是落果遍地真可惜呀!”

 望着成串的芭蕉,顿时想起己一未曾饮食,不由饥肠辘辘,口涎猛

 在果林内餐一顿后,才边看边行的逐渐行出杂木蔓草丛生的山谷,翻山越岭约翻过两座山头后,终于发现山脚之下有几缕炊烟袅袅升空,并且在不远之处有一条依稀可见的人迹小道。

 心喜的踏入山道,突然停步怔立,并缓缓转身回头,望向那已隔有数座山颠外的高峻岩山。

 “这…我…应该离去吗?…那殿内的主人遗留之语…可是…我…虽曾会医术,但那冷冻成冰的姑娘…唉!我实在无能救她,只有待别的人去救她了,啊!对呀,我可以告诉别人去救她嘛!这样也能达成山殿主人的遗愿了,对!就是这样。”

 心中有了主意,这才宽心的由山道行往山脚的人烟处,希望能托人至山腹秘殿内救那位姑娘。

 在一片高耸的巨木林内,一片占地极广的高墙庄院,庄门两侧有如缸大的巨型彩灯被风吹得来回摇曳,庄院内外除了枝叶沙声声外,并无些许人声,也不闻些许鸣狗叫。

 除了那几缕炊烟尚可判定确有人住外,实难猜测这庄院内住有多少人家?

 君毅穿过庄外的树林,刚踏到庄前大道时,突听一声疾骤的尖啸声,由头顶凌空而过,吓得君毅浑身一颤,站定身形四外张望。

 “哈!哈!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后辈,果然敢单身独闯本坛,莫非真将本宫不放在眼里?”

 君毅耳听庄内响起一阵犷的朗笑声及话语响起,心中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只见庄大门已然疾速的大开,并从庄门内纵出十余名手执兵刃的大汉,成八字的分列庄门两侧,接而又是三名老者面色凶狠的缓缓步出庄门一丈之地。

 另外刚才穿越过的树林内也窜出三十多名手执兵器青衣大汉,皆围绕成半圆堵住君毅的身后退路。

 君毅见状,顿时又骇又惊的不知他们为何如此围住自己?

 惊惧之浮显于面的颤声说道:

 “老…老丈…诸位…大…大爷…晚生在…在山林内…迷路…见此地有炊烟…因此前来有事相求,实…实不知老丈所言之意,晚生并不是坏人,还望老丈及诸位大哥不要误会。”

 三位老者居左一位头戴诸葛道巾,身穿蓝缎儒生衫,手执羽扇,面如三秋古月,五官俊逸,三络长髯飘洒前,似道非道的五旬文士面显疑色的盯望着君毅。

 转首朝居中之老者说道:“大哥,恐怕有误,这小子虽身穿青衫,但身形面貌气质皆不似江湖中盛传的锦缎青装,身背宝剑,神色倨傲的‘骄傲骐麟’韦啸天,莫非咱们认错人了?”

 居右那位面色死灰,三角脸、蛇目、鹰鼻,神色执的无须老者,闻言立时一笑道:

 “哼,二哥说的没错,小弟也觉得这小子畏缩的样子,和锦缎劲装,身背宝剑的狂妄小子大不相同,莫要弄错了,让人笑话咱们‘蓝田三雄’为了一个小子劳师动众,那才丢人丢到家了。”

 居中身形高大魁梧,古铜肤,方脸大眼,满面短髭,身穿紫缎紧身衣的威猛老者也面有疑色的应声道:

 “喔!大哥我也有此同感,看来是咱们待喽罗们不许接近那小子十丈之内,加之他们又不识那小子的庐山真面目,因此看到这青衣小子,便以为是那‘骄傲骐麟’韦小子来了才误传警讯,不过…咱们这‘雪峰分坛’地点隐密,周遭数十里之地人烟俱无,这小子是从那蹦出来的?寻常百姓决难深入至此,看来这小子也不能轻易放过,二弟你说呢?”

 似道非道的儒生闻言微微一笑,立时望向君毅笑道:

 “哈!哈!‘骄傲骐麟’韦少侠,老朽‘赛诸葛’文礼久闻少侠年少功高,昨尚在‘潭州’放话要至本‘雪峰分坛’寻仇,没想到今已寻至本坛,看来韦少侠果然不愧是江湖盛传的新起之秀,诚令老朽兄弟三人刮目相看,如今照面之下,韦少侠就请明说来意吧?”

 君毅虽不曾习练武技,但勤习“太清宝录”中的心法,加之曾服千年蛟血所培孕出的“血芝”因而已身俱四十年之内功,三名老者所言也已句句入耳,故而心知他们是认错了仇家。

 君毅心宽气平后,再耳闻那儒者所言,立时躬身揖手急道:“大…大爷,晚生苗君毅,并非大爷口中所说之人,尚请诸位大爷莫要误会,晚生乃数之前在一处山道中遭强人迫害,因而坠落山崖,尚幸命大,未身亡崖下,却发觉身陷一处前古山腹秘殿,并从山殿之主所遗石刻字迹中,尚得知要有缘人学习一种心法,去救一位美丽的姑娘,然而晚生乃是一平凡之人,怎有能力依秘殿之主遗言救人?因此晚生只好离开秘殿寻找…寻找…有的武功的人去救人,可是在山区内行约一,才发现此处有人烟,因此晚生决非大爷口中的仇家,尚请诸位大爷明察。”

 君毅话说之时“赛诸葛”文礼顿时面色惊异的望着眼前俊逸的青衣少年,心知这少年若非另有意图的大狡诈之人,否则所说之言必然不假。

 面色毫无变化,但内心中已然思绪飞转,侧首望向两位拜兄拜弟,见他俩人正面对六名香主,耳提面授机宜的并末细听这少年所说之言,顿时心花怒放的摇手止住青衣少年续言,并跨步上前细声说道:

 “苗兄弟,老朽知道你是心善之人,因此老朽愿意随你去你所说的山殿内救人,不过老朽希望你莫再向别人提起此事,否则知道的人多了反而误事,如果小兄弟不放心老朽的能力,那么待老朽无能救人时,那也就请小兄弟再向别人求助,如此可好?”

 “哦?这…啊!我知道了,大爷是为善不人知,因此要晚生暂且莫再求人?您真是个好人。”

 “赛诸葛”文礼闻言,顿时心喜的低声说道:“对,对,小兄弟果然聪慧,立时懂得老朽心意,待会老朽会安排小兄弟暂居敝庄,如别人问你为何至此时,你可说是老朽一门远房亲戚来此投靠老朽,今夜老朽会详问小兄弟山殿之事,再准备一些需用之物去救人好吗?”

 君毅闻言心中高兴,顿时连连点头答应。

 就在此时,忽听数丈外传来话声道:“二哥,你是怎么啦?查清那小子的来历没有?趁早叫喽罗拖至庄后山洼里打发掉,回庄等候那韦小子的到来才是正理。”

 “赛诸葛”文礼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哈!哈!三弟呀!幸好是二哥我眼看他面,详问之下才得知竟是我远家表弟的幼子前来投靠二哥,刚才若是由你出面的话,毁了二哥的宝贝,那才是罪大莫极呢!哈!哈!”

 “冷面白煞”邝清德闻言怎知二哥言中有物,尚信以为真的讪笑一声说道:“二哥此话当真?小弟以前怎未曾听二哥说过,那个远房亲戚?他怎会知道本坛所在?”

 “赛诸葛”闻言心中疾转,面色一沉的说道:

 “三弟你这是什么话?二哥我的远房亲戚不少,若非我这表侄家中生变,怎会不远千里长途跋涉的来投靠我这表伯,半年多前我出坛远行时,就是顺道拜访了表弟一家,因此也告之表弟一家小兄弟所居之处,当然我也未曾料到表弟一家两个月前夜遭火禄,只余表侄一人独生。他今来投靠我,也出乎我意料之外,当然,过两天我就陪他离坛待将他安顿好了才回坛。”

 “冷面白煞”邝清德听二哥如此一说,顿时笑道:

 “二哥请恕小弟口快,如此说来二哥何不就将这位表侄在坛内安顿照顾岂不更好?又何必往外安顿?”

 “赛诸葛”文礼这才脸色转笑的说道:“其实我也这么想,可是我这位表侄曾说我那位远房表弟遗言希望他能安心苦读上京赶考,若能金榜题名雁塔留名,那才能光宗耀祖,咱们坛内上下…因此二哥我也只好将他安顿在外了。”

 “冷面白煞”邝清德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二哥你就暂且将他安置坛内,小弟要去分派各舵警哨注意‘骄傲骐麟’的行踪,待会再至议事堂和大哥商量庄内之事。”

 “赛诸葛”文礼目送三弟身形疾掠而去,顿时面色泛出一丝笑意,转而望向君毅笑道:“小兄弟,刚才老朽急不择言伤及小兄弟尊长,望小兄弟莫怪老朽无心之过。”

 并未等君毅说话,立时伸手疾握着毅右腕脉门,食指轻按“大陵”眼见君毅神色并无异状,于是续道:

 “小兄弟,你且随老朽入庄歇息,咱们今夜可好好详谈,并准备需用之物,待明便出发救人,走吧!”

 话声刚落,倏然发现这青衫少年右腕脉真气流畅,绝非寻常百姓,顿时心中一惊,左掌运劲猛握扣住他“大陵”右手乌黑的铁羽扇疾拍他前

 君毅正跨步行,突觉右腕有如钢箍紧束,并且右臂酸麻难动,心中惊骇之下不由自主的运劲抵抗,虽然稍有功效,但仍然酸麻无力。

 就在此时乌黑的铁扇已临前,似削似拍的拍向心脉。

 “啊…大爷您…”

 惊叫刚起,倏然右腕钢箍已松,前的羽扇也改拍为挥,轻飘飘的在前扇过,带起一阵凉风拂向颜面。

 “小兄弟小心,好大一只毒蜂在你前,还好扇走了。”

 君毅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疑惑自己并未曾看到什么毒蜂,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讪讪的傻笑。

 “小兄弟,为了老朽对三弟情急之下所说的谎言,因此从现在起老朽称你表侄,那你也该称老朽为表伯知道吗?”

 “表…表伯?嗯!晚…表侄知道了。”

 “哈!哈!哈!好表侄,你就随表伯入庄吧!”

 “赛诸葛”文礼兴冲冲的握着君毅进入庄院,经过了数条长廊数栋阁楼,才行至一间四周皆种植花草的独栋双层阁楼前。

 刚跨入正堂,立有两名丰润娇体年约花信的婢,满面媚笑的快步上前来,娇笑道:

 “二爷,夫人在汤池入浴,您…”

 待发觉身后尚有一位英雄伟的素衣少年紧随在后,两名婢顿住话语,疑惑的望着两人。

 “赛诸葛”文礼立时双眉上挑的望着两名婢,沉声说道:

 “红、绮绿,这位是老夫表侄,远从数百里之外来投靠,你俩快将客…书房整理清,请表少爷休歇,说不等明晨老夫就要陪表少爷出门远行,你俩可要专责侍候,莫让表少爷遭庄内其他人惊扰知道吗?老夫现尚要和大爷、三爷商议要事,半个时辰左右才回,你俩也告诉夫人注意,老夫先走了。”

 “是!二爷您放心,小婢俩会好好侍候表少爷决误不了事的。”

 “嗯!很好,表侄,你就随红、绮绿俩人至书房休歇,如有事可告诉她俩,知道吗?”

 “是,谢谢大…表伯,表侄知道了。”

 君毅和一双婢目送“赛诸葛”出楼后,便听红嗤笑道:“咯!咯!表少爷,您请跟小婢至书房去吧!”

 两名婢媚眼飞瞟的望了望君毅,转身嗤笑的往里行去。

 君毅立时紧随在后,望着她俩丰摇摆如柳,婀娜多姿令人赏心悦目。

 尚幸君毅久居山野,不解男女之事,因而并未曾有任何遐思念,使他动心。

 行至书房,两名婢除了将书房各处解说一遍,并将内里一间卧室整理清,接而一左一右的紧贴君毅身侧,伸出如葱玉指,便为君毅解衣。

 君毅见状,顿时惊慌失措的倒退数步,面色羞红的急叫道:“啊?…不…不要…你,你们要做什么?”

 顿时绮绿媚眼飞瞟,嗤笑得全身颤,而红却如贝玉齿咬朱,似笑非笑的望着神色拘谨羞涩的俊逸表少爷,接而才媚眼斜飞轻启朱的嗤笑道:

 “唉!小婢俩只是要为表少爷更衣入浴,看你那紧张样子?好啦!表少爷如不习惯,那就自个儿入汤池洗浴吧!”

 君毅闻言立时唯唯诺诺的急冲入右侧室内,只见室内贴壁建有一座四尺宽窄半人高的青纹石汤池,正冒着朦胧雾气。

 刚下外衫,又见红、绮绿两人捧着一套黑衫及干巾入室,接而各自伸手解衣襟,顿时吓得君毅嗫嚅颤道:“姐…两位姐姐…你…你们要…要干什…什么?”

 只听绮绿扑哧一声娇笑,并斜眼逗笑道:

 “咦?表少爷刚才没听见二爷待要小婢俩好好侍候?因此小婢和红姐要为表少爷净身背打扮一番啊!”君毅眼见俩婢已襟半解,出一片柔细白的玉肌,顿时羞红俊面的急声颤道:“不…不…必了,在下…在下不敢烦劳俩位姐姐,自…自己洗就成了。”

 红见他那种羞惧的样子,不由心中一,立时娇声笑道:

 “妹妹,表少爷可真是个书呆子,食古不化不懂‮趣情‬,好啦!咱们就出去吧!免得他进来出去时都还是一个样子,到时就要惹二爷怪罪了呢!”

 说完,俩名婢媚眼嗤笑的步出室外。

 而此时“赛诸葛”文礼不知何时已返回前堂。

 他正和一位螓首峨眉娇体丰润媚浮显,且身穿桃红宫装的四旬美妇,俩人轻声低语的不知说些什么?

 那美体的四旬美妇,面色惊讶的频频颔首,并不时低呼道:

 “真的?竟有如此之事?嗯…好…嗯,我懂了,文礼,那咱们切莫引起哥儿的疑心,待咱们随他找到那秘殿后…”

 话未说完,突听绮绿一声惊呼:“啊?好漂亮好大的宝石…啊!还有…这么大的明珠?…”

 众人顿见豪光溢书房,使得夕阳西下逐渐阴暗的室内,有如白昼般的明亮。

 “啊?什么…快盖住…快掩好!莫让人望见。”

 “赛诸葛”文礼身形如电的疾掠至两婢身前,伸手一把抢过君毅包袱内青衫紧掩,并又疾掠至窗侧放眼四望,待发觉楼外并无人踪之时,才轻虚口气的行至美妇身侧。

 俩人微掀青衫,只见内里一花布小袋中除了两锭银元宝及一锭金元宝外,尚有两块半个巴掌大一红、一蓝的宝石,更令俩人心动的则是一粒有半个拳大,溢光的圆珠子。

 “哎呀呀!这么大的明珠?这哥儿竟然身怀如此异宝在身,文礼,咱们…”

 “赛诸葛”文礼闻言之意,立时摆手止住妇的话语,思忖一会,便对妇及俩婢说道:

 “仙蕊,咱们切莫贪此小利,而坏了大事,这些异宝还是先别动,兔得他心生疑心,待咱们—一掏出他心中之秘,并由他印咱们寻到他口中所说的秘殿后…哼!哼!哼!到时这些东西还不是落在咱们手中?”

 “赛诸葛”文礼倏然双目光暴而出,神色鸷的望向那四旬妇及俩婢,森森的说道:“所以,你们莫要贪近利而坏了老夫的大事,哼!否则体怪老夫不顾往日情份。”

 那妇主婢三人眼望“赛请葛”那鸷残酷的神色,不由心中暗惊。

 突然只听那四旬妇心有不悦的冷笑道:“咯!咯!咯!文礼,凭我‘天娇香狐’花仙蕊主婢三人,在江湖中闯十余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哼!你不放心我主婢三人?…红、绮绿咱们走,免得这老狐狸嫌咱们坏事。”

 “赛诸葛”文礼闻言心中冷笑。

 但他面色却倏然转成一副委屈的神色,惊慌的揖手作势急道:“仙蕊,夫人,你…你别会错意了,我只是心中患得患失,唯恐计谋败坏,因而情急之下出言不适,怎会不放心你和红、绮绿三人?我还不是为了咱四人往后的日子,如真能从那小子口中得到前古异人所遗留的武功秘笈或宝藏,那咱们说不定就能扬眉吐气的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大业,到时咱们的荣华富贵不就展现…喔!噤声,那小子要出来了。”

 “赛诸葛”文礼猛然朝三女作势,而“天娇香狐”也顺水推舟的白他一眼,伸出一只白的玉手,以纤纤玉指在他额上轻点一下,才传音说道:“好啦!死鬼,这次饶了你,放心吧!误不了事的。”

 “赛诸葛”文礼顿时心花怒放,笑颜的在“天娇香狐”玉颊上亲了一口,并轻声说道:“夫人,那就看你的了?”

 浴室小门开处,步出了身穿锦缎黑衫,英俊逸神光焕发的君毅。

 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此时的君毅已然不同于久行旅途轻便短装的打扮,而是一位风度翩翩,神采飞扬的公子打扮,顿时使得“天娇香狐”花仙蕊媚眼凝视不眨,半晌才娇声笑道:

 “哎哟哟!文礼呀,这位俊哥儿就是你说的远房表侄哪?可真是长得一表人才,喔!表侄快里面坐好让大娘看看清楚,嗯…真是个好样儿…嘻!”

 “天娇香狐”面含笑容的拉着神色腼腆的君毅,细细打量,赞声不止的娇笑再道:“看来表侄必然是深受闺阁侠女垂青,红粉知己无数的美少年,怪不得身上有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大概都是那些美娇娥的定情物吧?”

 话声中,已然将君毅随身小囊入君毅厚实的大手中,并望着君毅斜眼嗤笑。

 君毅初见这位千娇百媚的四旬美妇,虽不知她之姓名,但由她口中所言可知是那位假表伯“赛诸葛”文礼的夫人,因此讪讪的笑说道:“您…是…表伯母?小侄给您见礼了。”

 君毅话声中忙躬身揖手见礼,并面有羞涩的说道:

 “表伯母您说笑了,小侄那有什么红粉知己?这袋内并非是什么定情物,那粒白亮的大珠子只是小侄在家乡的远古森林死谷中,所发现的一条远古巨蛟遗骸中的一双眼珠,其中一粒尚留在家乡居处,至于那两块宝石则在一处深山溪涧内五颜六的溪石中,我捡拾了一些较小的把玩,旬之前小侄途经一处城邑,没想到其中一块紫红色的竟然换到三千两银子,可惜在山道中遭恶徒迫害后,以致遗失十之八九所余不多了。”

 君毅毫不在意的笑说着,然而“赛诸葛”文礼及“天娇香狐”以及两名红、绮绿等四人,俱都惊睁双目,并面有异色的望着君毅。

 四人心中各有所思,不知这淳厚的傻小子究竟尚有些什么惊人之事隐于中?

 “赛诸葛”文礼眼含示意的斜瞟“天娇香狐”花仙蕊一眼后,双双倚着君毅行往大堂用膳。

 席间,狡无比的“赛诸葛”以及“天娇香狐”两人,在有心的闲聊中,已然从久居蛮荒朴素无,并不知尘世险诈的君毅口中,得知了君毅自幼至今的遭遇,当然也得知了君毅的一切奇遇。

 两人心中狂喜激动之下,频频仰首笑饮以遮掩不住的惊喜之,恨不得立时便随这楞小子赶往那些秘地探索一番。

 酒足饭之后“赛诸葛”文礼亲送君毅至书房歇息,并叮嘱两名婢侍候后,这才兴奋得急忙准备前往古秘殿。

 然而事与愿违!

 翌清晨,大地尚沉寂于暗夜,而天际方显鱼白之时。

 “啊…”“什…什么人?…啊…”“当!当!当!当!”

 “有人闯庄哇…快亮灯…”

 一阵阵惨叫,惊喝声以及急骤的铜锣声,倏然撕破了山庄的宁静。

 顿时山庄中人影飞闪急掠,惊呼怒喝声频频响起,明亮的“孔明灯”也由各处楼卡之处四下照

 “啊?在那儿…在东楼顶,快点用弓箭他。”

 吵杂的喝叫声中,突听一阵阴冷笑声响起。

 “哼!哼!哼!哼…‘魔宫雪峰分坛’魔徒听真,快叫‘蓝田三’出来答话,否则真怪本侠不耐久候而纵火焚庄。”

 晨曦中见一位身穿青色劲装,背背宝剑,年近三十的青年,英的站立于离地十多丈高的楼顶房脊上。

 只见他发髻油亮,俊面粉白,风度翩翩,气定神闲的傲立下望,果真是个少年俊杰,可惜的是面色倨傲,薄削双浮显出一股冷酷之,真是美中不足之处。

 “哈!哈!哈!韦小辈,你果然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的独闯本坛,竟然敢口出狂言的火焚本庄?嗤!今天你来的容易,若想离去那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随着豪的话声中,从正楼之内步出了数名身影,为首那高大魁梧的威猛老者,正是“雪峰分坛”坛主“蓝田三”的老大“血煞”唐中雄。

 “血煞”唐中雄身后两侧的六名四旬大汉,则是坛内六名香主。

 七人刚行至楼外仰首望向东楼顶的青衣劲装少年时,突见西楼之内一道身形疾如电光的飞掠而至。

 “喔!二弟你看,那‘骄傲骐麟’韦小辈果然胆大狂妄的独闯咱们山庄,今若不将他毙于此地,咱们…咦?二弟你怎么了?”

 “血煞”唐中雄只见二弟颜面铁青,咬牙切齿,双目怒睁的四外环望,顿时惊异的追问道:“二弟,你究竟怎么了?三弟…他?…他怎么了?为何不见他人影?”

 “赛诸葛”文礼满面急怒之的望向“血煞”唐中雄,嘴角颤抖一会才出几句话:“三…弟他…该死,竟然至我楼内施煞手,击毙红、绮绿,并…并携走小弟表侄…大哥,小弟已无暇留坛,就此追寻三弟去了。”

 “赛诸葛”话声未落,人已斜掠急纵而去。

 “二弟,二弟,你回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该跟大哥说清楚呀!”

 “血煞”唐中雄正莫名其妙的不知怎么回事时,眼见二弟身形已迅疾的掠往庄外,顿时急唤数声。

 就在此时,忽听站立楼脊的“骄傲骐麟”韦啸天朗声叱道:“唐老,本少爷不耐心等坛内争纷臭事,你且接本少爷几剑。”

 “血煞”唐中雄之神智随着二弟远逝而紊乱,并未曾听清大敌所说之言,直待身侧响起数声属下的暴喝声后,才豁然惊醒。

 猛然回首上望,但见一道百练光已凌空疾而下,一片银亮剑雨罩向身边近丈之地。

 “啊?小辈你竟然暗…暗袭…上,大家上!围住他。”

 魁梧的身躯毫不显得笨拙,已然在怒喝声中斜掠丈外,避开剑雨之势。

 头上脚上,疾而下的“骄傲骐麟”韦啸天见状冷哼一声,身形凌空一躬再,立时斜掠疾追,手中“碧血剑”立时疾振,挥查出一片漫天剑幕罩向刚立定身形的“血煞”

 “血煞”唐中雄身形刚站稳,眼见一片剑幕又疾罩而至,顿时铜铃大眼暴睁睁的大喝一声说道:“臭娃儿莫张狂!”

 话声中,倏然一片血红掌影振挥而起,有如层层血,波汹涌而上,向疾罩而下的漫天剑影。

 “血煞”唐中雄自恃习刀不入的横练功夫“血煞气功”因此毫不畏惧森森剑影,加之所施展的“血煞掌”为歹毒的“五煞掌”之一,中掌之人非独门解药或千金难求的异果灵药可救外,否则七之内全身血脉贲张暴裂溢血而亡。

 “骄傲骐麟’韦啸天身形疾骤的凌空下扑,手中“碧血剑”频频挥洒而出,却见一片火红血掌如上涌向剑幕,心知老掌势有异必然不惧刀剑。

 下扑的身形凌空侧掠斜飘右侧,剑热依然,但已转而扑罩向站立四周的武士人群中。

 “啊…”“呔!快拦住他…啊!大家一起上,他一个人能有什么作为?”

 “杀!兄弟们顶上去,毙了那小子。”

 “血煞”唐中雄掌势落空,眼见青衣少年韦啸天已斜掠他去,心知手下喳罗必然难以抗拒那功达剑尖出三寸剑气的“骄傲骐麟”

 因此身形猛然暴纵而起,飞扑追击,并大喝道:“除香主之外一干徒众退避,待本坛主毙了他。”

 然而为时已晚,顿听数声惨叫响起,已有五名武士伤亡倒地,而青色身影迅疾再掠,寒剑影凌厉的罩往另一侧的人群中。

 “血煞”唐中雄在后疾追,见状顿时怒冲华盖,双眼暴睁的急喝道:“韦小子,有种莫要在下属身上逞能,何不和老夫一拼?”

 “骄傲骐麟”韦啸天闻言,酷的嗤笑道:“嗤!嗤!嗤…唐老!你们‘魔宫’依仗人多势众的老套,本位早在‘潭州’便已领教过了,哼!等本侠先除掉这些废物后,自然会领教你的‘血煞掌’。”

 “血煞”闻言更是狂怒,奈何功力虽高,但轻功及身法却是他最弱的一环,因此难以追拦青影。

 于是在阵阵惨叫、暴喝、哀号、朗笑声中,山庄内飞掠闪动的人影逐渐减少,而地面上血水、断肢、尸身、伤者逐渐增多,凄惨之景令人难以正视。

 山庄内的惨叫哀号声响彻山野,而此时已疾掠至庄后陡山的“赛诸葛”文礼,耳听庄内的惨叫、暴喝、喊杀声,神色变幻不定的频频回首下望,似有回身返庄之意。

 然而听他笑声的喃喃自语道:

 “嘿!嘿!嘿…我现在那有余暇浪费,还是尽快入山寻找那不仁不义的邝清德,以免远古秘殿遭他寻得,他尚须那楞小子引路,因此行程必然缓慢,老夫尚有一线希望追及,怕只怕方向差错那就糟了。”

 掠至山顶,环眼四望,只见清晨中的重重山峦雾气朦胧,只能隐约的望见周遭山势,而林木之内则难以望清二十丈外之地。

 “赛诸葛”文礼见状不由心中焦急,正不知该往何方追寻之时,突见西面的一处山林中有群鸟惊飞而起。

 “啊?嘿!嘿!哩!邝清德,任你隐藏形踪,但也难逃老夫明眼,哼,待老夫追至时…嘿!你就别怪老夫不顾往日的兄弟情份了。”

 顿见他身形疾如电光石火般的往西闪掠而去,霎时隐没于朦胧山林之内。

 而在此时,山脚下的“雪峰分坛”惨叫、暴喝、惊慌呼喊声依然不绝于耳,甚而倏然冒出数股黑烟凌空而上,转而火光上涌烈焰腾空。

 看来山庄内的“血煞”唐中雄以及百余名武士,并无法拦阻“骄傲骐麟”韦啸天,而遭他四处掠杀,并纵火焚庄。

 如此之况“雪峰分坛”恐怕是难以保全了。

 一条清澈见底游鱼无数的小溪,穿越一片巨木林的中央,阳光穿透枝叶在水波粼粼的溪面,显现出一幅宁静的山间美景。

 倏然,一声极怒愤恨的喝叫声,划破了这令人心神怡的清宁。

 “啊…你…你…‘天娇香狐’…你竟敢暗…暗算我…饶不了…你…”“咯…咯…咯…邝三弟,你夜潜居处不但杀了我一双婢女,而且还携走你二哥的表侄,这笔帐二嫂我可忍不下,嗤…嗤…你可别再运功了!否则‘天狐毫’循血入心脉便无药可救了,到时可别怪二嫂见死不救喔!”

 “你…你…哼!我若死了,你也别想得到那娃儿所说的秘殿宝藏,他已被我独门‘煞指’点闭三,若非我每隔一个时辰为他解通经一次,他也活不过一个对时,嘿!嘿!嘿…”只见溪畔的一株巨木前,三角脸、蛇目鹰鼻、面目死灰的“冷面白煞”正伸手扣住身穿黑缎长衫,英俊逸的君毅,神色鸷的望着十丈之外的四旬丽人。

 云鬟雾宝蛾眉曼缘,身穿一桃红紧身衣衫,将丰的美好娇躯突显得令人心神眩的“天娇香狐”花仙蕊。

 但见她纤纤玉手捏着一丝妙巾,轻捂朱的嗤嗤笑道:

 “哟!三弟,二嫂我可没存心害你,咱们可是相处多年的亲人,要不是你没良心的害了二嫂那一双婶女,二嫂又怎会与你为敌呢?再说你二哥的表侄昨运从他乡前来投靠,又没惹你什么,你又为何如此对待他?”

 “冷面白煞”邝清德闻言自知理亏于人,再者为了自身老命,因此心思疾转之下,立时面含愧的讪讪道:

 “二嫂,小弟自知一时财心窍而犯下大错,因此小弟也深悔自责,可是事已至此…”

 “天娇香狐”花仙蕊久走江湖心狡似狐,因此闻言已知他意,立时咯咯笑道:“哎哟!三弟呀,自家人有什么事不能说?二嫂我的子你还不清楚?好啦!好啦!哪!这是‘天狐毫’的解药,三弟你快服下以免毫入心脉便为时晚矣!”

 “冷面白煞”眼见“天娇香狐”手拿一小玉瓶,婀娜多姿的走近身前,顿时心有警惕的倒退两步急喝道:“站住,你…是什么意思?”

 “天娇香狐”花仙蕊闻言立时站定身,心中暗骂不止。

 但娇面上却媚眼含笑的嗔骂道:

 “呸!你这没良心的,二嫂我深恐你中毫身亡,因此拿解药为你化解,没想到你还如此不识好歹,哼!算了,二嫂也不和你计较,哪!解药放在地上你自己拿,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冷面白煞”邝清德目含疑色的望着已退至十丈外的“天娇香狐”花仙蕊,再看看身前三丈外的草地上所放的小玉瓶,似有不信的喃喃自语:

 “咦?她…真的肯无条件的给我解药?…那瓶子…我认得是解药没错,难道真是自己疑心太重?她真的不计较我杀了红、绮绿?…”

 立听“天娇香狐”在远处焦急的骂道:“你要死啦?还不快将解药服下化解毫?”

 “冷面白煞”邝清德双目疑望四周,心知无人隐于附近,于是便缓缓松开君毅行往玉瓶之处。

 君毅原本卧于假表伯的书房,似睡未睡朦胧中遭人点中道,待醒来时便见自己已处身山林之中,并被那三角脸的老者细细盘问。

 君毅在“冷面白煞”威吓细问之下,也一五二十的说出经过,也因此发觉自身处于危险之中。

 身受制难以行动,但已然将三角脸老者及假表伯母两人之对话—一听在耳中。

 灵智聪慧的君毅在心中细心的思索,终于明了这些人俱皆是狡诈心毒之人,为了自己所说的几处秘殿、死谷及宝石产地,竟然不惜杀害自家人,尔虞我诈的狡言措词,可谓无情无义之人,他们怎可能毫无目的的行善去救助秘殿中的姑娘?说不定会反而害了自己及秘殿中的姑娘。

 君毅心中既已了悟,因而便开始思图自救之计,等眼见三角脸老者已逐渐行至小玉瓶处时,猛然大叫道:“表伯您来了?快救我!那坏人要杀表伯母。”

 此乃君毅引起两人猜疑互敌之语,没想到此时南面十余丈林内正有一人影疾速的飞掠而过,立时被君毅的呼叫声引得一顿,接而身形潜隐的转至。

 “冷面白煞”邝清德小心翼翼的环望四周,并弯身拾取玉瓶时,忽听身后猛然晌起黑衫少年的呼叫声,顿时惊得心中一凛,急忙拾起王瓶前冲近丈,才暴转后望。

 在此同时“天娇香狐”花仙蕊也听见君毅的叫喊,不知是计的信以为真,再眼见“冷面白煞”已然将玉瓶取在手中,心中更加狂喜。

 顿时见她蛮一扭,曲线玲珑惹火的丰娇躯迅疾的飘掠至已暴转身躯的“冷面白煞”身后,手中丝巾立时扬起一股劲风的疾卷而出向头项。

 “冷面白煞”转身之后却见身后依然只有黑衫少年独靠树根,并无他人显现形踪,也不知二哥是否确已至此?

 正疑时,倏然颈后劲气疾朴而至,立时惊骇得怪叫一声,骤提功力暴掠右侧闪避危急之偷袭。

 骤提功力暴掠时突觉心脉一痛,接而紧握玉瓶的右掌心涌起一股麻之感觉,逐渐的循手臂涌升而上。

 “冷面白煞”此时才恍然大悟,知道中了“天桥香狐”的缓兵之计,并且也在解药瓶上另涂有毒物陷害。

 立时运功封住心脉并自闭右臂大,急怒凶狠的盯望“天娇香狐”一眼,猛然身形暴纵而起,一道白光疾而出,身形也凌空扑向“天娇香狐”

 “人,我劈了你。”

 “天娇香狐”眼见“冷面白煞”怒扑面至,顿时咯咯嗤笑的侧移斜掠,香风飘散之下人已转至君毅身前站定。

 “咯!咯!咯!三弟,你莫再妄动真力了,不然难再活出半个时辰,现在你可是全身已逐渐麻软迟钝?嫂子的‘天狐散’你也知道厉害,可惜因匆忙出庄,忘了将解药带在身上,因此…啧!啧!你别瞪我,如今…”

 “冷面白煞’扑击末成,身形刚一落地顿时全身一颤,立身不稳的踉跄两步。

 “可恶的人,你…你…老夫拼着一死也要拉你垫背。”

 “冷面白煞”怎会再听她的缓兵之计?因此突然面色苍白转骤,神色鸷酷狠的身形迅疾扑至,双掌十指似爪似链的罩向她面门、前

 “嗤!嗤!‘煞神功’?那可是你自寻短命怪不得嫂子了。”

 “天娇香狐”自恃自身功力原只略差他两筹而已,如今对方早已毒攻心功力大减,右臂也已麻痹无觉,绝非自己的对手,因此不闪不避眼含轻视的玉手疾挥,在身前散布出一片如花掌影向疾扑面至的“冷面白煞”

 然而她却没料到对方自知身中两种毒物已难活命,加之一股报复怒焰充满中,因此根本无视她的如花掌势,毫不顾虑掌劲及体,爪影疾迅的从掌隙中突透而入抓向“天娇香狐”面门。

 “天娇香狐”花侧蕊见状顿时劳心一凛,怎会愿意和他斗个两败俱伤?

 一双玉掌猛收护任娇面,身形也迅疾的侧掠闪避爪势,没想到突觉后背“命门”被一条冰寒尖刺透入,顿时娇躯一颤,并惊呼尖叫道:

 “啊?文…你…哦…”如花掌影倏然歇踏,身形迟钝的踉跄而退,就在此时,一只爪影已在她面门上疾抓一爪,接而又扣住她洁白似玉的喉头。

 “嘿!嘿!哩…人陪我往…阎罗…殿…走!”

 顿时一双身躯无能支撑的双双扑倒在紧靠树根的君毅身前不及一丈之地,扭挣扎数次后便静止无息了。

 君毅正惊骇得张口腔目时,忽觉前少“天池”、太”以及厥“期门”三条脉主旁的异,猛然如针刺的一痛,接两耳听如细蚊的声音说道:“娃…儿…老夫自…知…罪孽深…深重…死不足…惜…解你脉…命…无虑…你…你要…防着,那…那…老狐…狸…害…你…”话声逐渐寂静,久久再无声息。

 君毅虽未曾习练武功,但深习“上清宝录”及医家人体血脉经络,因此心知身上制已解,除了四肢尚难活动外,已然再无不适之感。

 正张口呼唤“冷面白煞”时,倏然一道鬼影显现眼前,惊得君毅不由心中一颤,接两耳听一股熟悉的话声响起:

 “啊…夫人…夫人…三弟,你们怎…哎呀!这…这…”“表…表伯快救我,小侄全身动弹不得…您快救我呀!”

 “赛诸葛”文礼躬身检视“天娇香狐”及“冷面白煞”俩人,见他俩已心脉静止,鼻息全无,立时心中兴奋的冷笑浮显老脸。

 但却立时面含悲凄的转身望着君毅,气急败坏的颤声问道:“表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会如此双双身亡?”君毅闻言顿时一愣?

 但毫不思索的忙道:“小侄也不知道,小侄原在书房内歇睡,可是醒来时便已身靠此树,而且全身不能动弹,心中骇怕时,那位…大爷却面含酷的通问小侄和表伯的关系,恰巧此时表伯母现身而出,两人说了一些小侄听不懂的话后,便相互敌视的起干戈,小伍…怕他欺负表伯母,因此情急之下呼喊表伯,没想到俩人就像飞鸟一样的打了起来,小任心骇得不知该如何帮助表伯母时,却在眨眼之间两人都扑倒在地,小侄尚来不及呼救时,接着表伯您…您就像神仙一样的站在小侄眼前…”

 “赛诸葛”文礼眼见君毅颜面骇未退,话语不似谎言,因此思绪疾转,立时面含悲痛的出数滴老泪,颤声的哽咽说道:

 “他…他们…表侄,你看表伯怎么办?…他们一个是表伯室,一个表伯拜弟,如今却自相残杀两败俱亡,你叫表伯如何不悲痛绝?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哪些不智之举?…唉,表伯如今该…”

 “赛诸葛”文礼突见君毅面色震骇的呼无声,双目如见鬼魅的恐慌畏惧紧盯自己身后,顿时心知不妙,暴然的往右翻掠而出,左掌并骤提功力往身后疾震而出。

 然而为时晚矣!

 “赛诸葛”身形贴地疾掠不及两尺时,猛然身躯一震,接而左脊骤痛,立时气机散

 “啊…哦…是…是邝…”

 临危一击,顿时耳听身后一声闷哼,及重物倒地之声。

 “喔…喔…”

 “扑…砸…”

 “赛诸葛”文礼身形踉跄落地,立时再纵,霎时窜出三丈之外。

 而此时君毅眼见“冷面白煞”面色苍白的痛苦冷笑,右掌紧握一只白森森的骷髅鬼爪倒向自己,怀中立被入一物,并见他身子动数次后才静止不动。

 人影疾掠而至“赛诸葛”文礼伸手朝“冷面白煞”背后“灵合”猛然按下,接而立时翻转尸身在身上摸索搜寻,并急切的低呼。“在那里?…放在那里…老匹夫将解药…哦…是…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君毅眼见他面显惊急,冷汗直的急速在尸身中翻找什么东西,并且肤也由白泛灰,且有一丝丝的黑线浮显,看来是身中剧毒而致。

 “糟了…来不及了,唔…”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赛诸葛”文礼已然面色泛黑,可见那毒之剧了。

 君毅突觉“、天池”两一震,顿时全身血脉畅通手脚已可活动,接两耳中响起“赛诸葛”的急切话声:

 “表侄,老夫此时要运功毒,你快在他身上寻找一个黑色的小瓶,找到后将内里的药丸入老夫口内三粒…不…六粒…”

 话声顿止,君毅见他吃力的盘膝跌坐,面显痛苦的不再言语。

 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三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结果拼得两死一伤,君毅心中的惊骇可想而知,不由怔怔的回想着自己打从行至庄院的一切遭遇。

 以及刚才他三人的言语及行动,终于似懂非懂的明了了一些事情。

 “这…他们…果然不是好人,一定是因我所说的事起了内哄,而拼得你死我活,依刚才那人所言要我防着假表伯害我,可是…他身中剧毒命在旦夕,我能不管吗?…小黑瓶…”

 想到此处,忽而灵光一现的惊呼出声:“啊…放入我怀里的…”

 急忙的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黑布包,触手之下发觉内里软硬之物皆有。

 好奇的缓缓解开细看,见有一个高约五寸的小巧黑瓶,以及一条黑亮的键子和一粒圆滚黑亮的坠珠。

 “喔!这小黑瓶子…莫非就是假表伯寻找的解药?…嗯!果然是药丸,啊…这么辛辣之味。”

 怔怔的望着“赛诸葛”角文礼,只见他面上黑气更甚,痛苦扭曲的五官,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着。

 君毅乃是心地善良无的少年,眼见他如此之状,更是心有不忍,因而喃喃的说道:“假表伯,小侄知道您并非好人,但小侄并不恨您,您身中剧毒侵体痛苦,小侄也不忍您就此毒发身亡。因此小侄喂您服下解药后就要离开此地了,希望老天爷能保佑您毒解安康,回复往昔硬朗的身子。”

 于是倒出六粒豆大的黑色药丸,入“赛诸葛”口内,并将黑布包放在他身前地面,在深深的注视一眼后,立时转身奔入浓密的时林内。

 而此时“赛诸葛”文礼的身躯泛起一阵轻颤。

 但见他紧闭的双目中隐隐溢出一些泪水,而泛黑的老脸上痛苦之也逐渐缓和,并浮显出一种难以言谕的神色。

 阴暗无光寂静无声的高阔山腹内,突然响起一阵轰然回音,不多时,倏然一道亮如光的光芒入山腹,照亮了阴暗空的广大山腹。

 原来是君毅在山区中静思一后,已然下定决心要凭自己的力量救助那冰冻数百年的可怜少女,免得所求非人,不但害了自己也坏了秘殿之主的遗嘱。

 于是君毅便在秘殿内整理出一间石室作为休歇之地,并开始重新细研密室内的留言及内功心法、武技。

 尚幸他原本习有“上清宝录”之内功心法,以及医家所之人体血脉经络,因此近旬之便已将“乾心法”初习完成。

 而另外的“无极剑法”十二式,也已知晓乃是攻守皆含的六大剑招,招式看似简单,然而其中之变化相互连贯,式式可衔接幻化。

 君毅费时近月仍难悟解招式中的奥妙,只能单一的比剑动作而难两式连贯。

 原以为习练有误,但详研之后,才发觉实乃自己功力未臻,而不能将式中奥之处施展及变化,以至迟钝不顺无法贯连。

 既然有此了悟后,于是不再费心习练剑招,只是将剑招的身形动作记在心,以待有暇之时再行勤练。

 每卯时之初,在“朝阳门”外的陡峭山壁凹地打坐勤练“乾心法”取山川大地及朝阳气,直至午时才止。

 余时,便将各石室中的可用之物收集整理,其中在殿主起居室中找到一柄毫无些微锈斑,光闪闪的匕首,可知是以百炼钢打造而成的。

 君毅也利用匕首费时两,已然将“墨龙剑”外层之铸铁清除,显现出一柄通体墨黑的连鞘长剑。

 乌黑的剑柄及剑鞘不知以何种骨质雕磨制成的,触手清凉中含温。

 剑鞘上九尾龙形,雕刻错盘绕古意盎然,而剑柄之首则是上古“螭龙”之首,一双龙耳是以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嵌镶而成,而微张的龙口内尚含着一粒火红色黄豆大小的圆珠。

 君毅细看之下真是爱不释手,满面欣之的握住剑柄按下剑扣,顿听…

 “嗡…锵…”

 一阵清脆的震鸣声中,一柄散发出寒冽之气令人寒凛的乌黑宝剑呈现眼前。

 但见剑叶闪烁着微微墨之光,剑尖有股似有似无的锋芒吐不已,而整支剑身恍似动不止,极腾飞的活物,令人望之疑为眼花。

 “哇…好漂亮的一柄宝剑呀!可是…看起来锋口钝…对了,试一试岂不就知道了。”

 兴冲冲的拔下一发丝,往平立的剑锋上一放,尚未待挥扬,却见发丝如朽般的立时从中而断飘落两侧。

 “啊?这…这…是真的?…如此锋利的宝剑,那岂不是削金断玉轻而易举了?果真是前古墨龙所化的宝剑才会如此锋利!”

 君毅喜爱万分的随手一挥,顿见乌光闪掠寒气四溢,再又运劲紧握施展“无极剑法”中的第一招“混沌无极”

 只见他剑叶紧贴右肘后,双后左上右下环抱无极身躯微侧,右脚前跨半步前躬,身躯由左而右缓转,双手无极顺势斜推而出,顿见剑叶在身前化出一轮圆弧划过,一股寒冽之气也随之外涌。

 此招两式若是剑身平伸挥出便是“龙化乾坤”略似一般的“横扫千军”再者剑身竖立上下连抖疾刺便是“龙破乾坤”

 剑势已止回收,接而第二招“无极潜龙”已续展而出,此时他双手尚抱无极,但“墨龙剑”已横于无极之中,脚下不丁不八蓄势待发,从外观望只见剑势稀松毫无出奇之处,况且周身空门处处毫无自保之势。

 然而,只要静观细望,却又发觉有一股寂静动之潜隐气势极暴涌而出,仿佛可由身周各处涌出反击的狂涛,而令人有不敢贸然接近之感觉。

 而此招又可依情化为“潜龙在田”、“龙耀在渊”两式。

 剑收招变,转而再展“龙腾九天”此招两式“飞龙行空”、“云龙布雨”乃是凌空下击之势,可惜君毅力不从心的难以施展,只能立地作势而已。

 尔后的“乾坤泰”两式“辉、替”乃是刚柔的剑势替施展而出,可上下辉的将敌人裹于剑势之内。

 第五招“黄庭守中”顾名思意已可知剑势已演化五行“五行相生、五行相克”两式乃是正反五行生克的剑势,需视机而施。

 第六招“伏义靖魔”两式“四象伏魔、八门诛魔”也可明了此招已更为玄奥的演化四象、八卦,依乾坤坎离四象伏魔,依八卦而幻的开、死、伤、杜、休、景、生、惊八门诛魔。

 此六招十二式“无极剑法”式式相贯,招招相冲,守中隐攻,攻中含守,刚如暴雷柔如和风,中含中隐,乾坤万化无穷无尽,天象演衍尽在其中。

 一招比一招玄奥难习,若非功力远至某一境界时便难以将招中玄奥施展得淋漓尽致。

 虽然君毅身俱四十多年的功力,但尚只能将第一招“混沌无极”习至三成,更何况余后的招式?

 因此君毅也了悟自己的功力不足,合得招式中的玄奥髓,难以施展而出,变招换式也是迟钝难贯极不顺畅。

 有了自知之明,所以只在内功之上勤加习练,才能依序循进的习成剑招。

 手握着“墨龙剑”怏怏的行回休歇之处,细心的思忖该如何提升自己的功力?否则真不知要在此秘殿中习练多久的时光才能将“乾心法”习至大成?

 “唉!转眼已过了三个多月,可是总觉得和以前相差不多,难道这‘武功’真的那么难练吗?”

 嗤!无知的他并不晓得江湖中习武之人除了身投名师,以灵药异果提功,或经人以开顶灌壶的输功法灌注他人功力外,也只有异教魔盗人功力的功可使功力骤增,否则依正常的练功入门,就算资质特佳的少年男女也须夜勤练数年万可达至小成,若要练至大成功力则非十余年,甚而数十年方可达成,更何况江湖人梦寐以求“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

 君毅个性坚强,也不畏艰难,因此他毫不气馁的勤习不断,誓言不习成高深功力救助那冰封少女复生绝不出秘殿他去。

 时光如水般的消逝,转眼又是两个多月了。

 一

 君毅行出“映霞门”在山谷中的果林中摘果子,并检视陷阱中有无兽类入陷。

 猛然见他一怔,接而双目发直的喃喃自语,不停的重覆说道:

 “果子…‘火果’?…啊!我怎么忘了石壁上的刻言?‘服果再缎,乾离功成’,这不是说要我寻找‘火果’,将它服下后再行练功,如此便能将‘乾心法’习至大成吗?我…我真笨,竟然忘了这些事。”

 兴奋得急奔回秘殿,并行入地底密室中,将刻言反复的看了数遍后才明了石室内的云下一定别有天地。

 于是在石板云周围细心探查,但久寻之下并未发觉什么暗室开关。

 “咦?…奇怪?为什么找不到…”

 百思不解之时,忽然见到石壁上那有如神仙中人的老夫俩的刻画,只见慈祥的容颜,面带微笑的望着自己,似在安慰自己不要心急。

 君毅忙压制心中的烦躁,静立一会待心境平复后再次细心查看。

 “啊…”倏然灵光一现,忙望向那位慈祥老夫人刻像手中托着的一粒圆珠,随及纵身上前伸手按向圆珠。

 果然!

 君毅顿觉地面微震,接而响起沉闷的轰声,立见那片石板云一阵晃动后,便缓缓的上扬掀起,一阵清冰的和风上涌拂面。

 定睛细看,见地面上出了一个三尺方圆黝黑的,斜伸而下的乃是天然形成,毫无人工修饰过的痕迹,沿壁峻岩突出有如犬齿,口已是如此尚不知里面是何景象呢!

 “喔!这就是‘万古之’的人口了?”

 站立沿以“蛟目珠”往下照细观一会,并思忖该如何能安全的进出此

 终于有了初步的安排,于是转身出室,约莫两刻左右再度立身口。

 此时的君毅已然准备了许多果子包妥背好,且系“墨龙剑”手执“蛟目珠”望明内地形后,立时纵身入,在高低不平,曲折起伏,峻岩如齿的窄内缓缓斜行而下。

 初行入内,内宽窄不一,高宽之时尚可躬身而行,矮窄之处竟然尚须伏地爬行方可前进,更甚之处还须折身扭躯,可见此远古道行进之困难了。

 君毅费时半个多时辰,只不过前行约二十多丈,终于发觉道已然逐渐宽阔。

 续行十多丈后,道已立身而行,道也更加倾斜而下,因此行进之速也逐渐的加快。

 道内不仅空气清新凉风徐徐,且无丝毫异味及沉闷之感。

 斜行而下也不知深入多少路程?只知曲折起伏已有不下数十之处,约略的算算恐怕已有三里之遥。

 正心疑的思忖不知尚有多远多深?也不知前方是否有何凶险?忽然鼻端隐隐的闻到一股青草味,顿时心头一楞,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咦?奇怪?是我闻错了?还是…”

 正自猜疑时,忽然发觉道已逐渐由斜而下,而且隐约的看见前方有亮光闪动。

 “啊?有光线,有光亮了…莫非已行至地头了?”

 兴奋得跨大步疾奔,待转过两个转角后,顿觉光线逐渐加强,光亮得令珠光黯然失,有如烈当头的眩人双目。

 “咦?…啊?…这…这…这是…是真的?我没作梦?…天哪!地底下…”

 君毅竟然双足如被钉地难抬,张口瞠目的眨也不眨,仿佛被人点中道的难以动弹。

 半晌,才见他轻虚口气,缓缓的移步前跨,站立在一处前行无路的口前。

 只见道出口前,竟是一处又高又宽又深远难测的大地腹,立身之地乃是山壁近顶的一个口,而山腹底端则是巨林密布的广阔森林。

 “哇!天哪!这…这…如此深的地底中竟然有如此大的山腹?不但如此竟然有如此广密的森林?可是…可是…这地腹中的亮光是那来的?”

 手扶壁深身往上下左右观望,只见两侧微微的弧形往上突伸成顶,好似一个锅盖,而立身下方则是陡峭的崎峻岩壁。

 “咦?手上…?这是什么东西?一片片的…亮亮的?啊!一就碎了…喔!原来是岩壁上…啊!那里也有…”

 君毅惊疑的望着口两侧岩壁上一块块银亮的硬块,发现皆能散出微微的光芒,聚少成多而使得此地腹中光亮如画。(这也就是现今我们所知的云母片)

 又奇又疑的环望盏茶工夫.喃喃自语的说道:“这地腹可真玄奥,不知下面林木中有些什么怪异的东西?为了寻找‘火果’,一定要深入探查才是。”

 在突峻的岩壁上缓缓的往下攀爬,约莫顿饭时光才到达山腹底部地面。

 转过身子遥望前方,一望之下顿令君毅张口结舌,惊异的楞立当场。

 “这…这…是真的?…我没…没看错吧?…哇…比之家乡的巨木还要高大,那伞…是…是?…啊?是野菇嘛!这么大?…”

 只见眼前一株株十多人合抱的参天巨木下,一棵棵一人多高伞状的野菇立如棚,内里尚有一些如同蔓草的巨大草丛,一朵朵大如圆桌的奇花散溢出阵阵花香,令人闻之心怡气

 又惊又奇的缓缓而行,四下观望,仿佛自己涉如蚁蝼置身于山林中。

 倏然,兄听巨林草丛中有草叶磨擦的沙响声从远处传来,并觉得地面微微震动。

 正心疑之时,突听一声金铁震鸣声响起。

 “锵…”

 间的“墨龙剑”已然自动跳出剑鞘两寸。

 “啊?…‘墨龙剑’竟然会自己跳出剑鞘?”

 正惊疑时,倏见左侧巨草丛抖动万分,猛然从中窜出一个庞然巨首,骇得君毅疾奔右壁之处,并将“墨龙剑”执在手中,骇然的盯视那巨大的蔓草丛处。

 只见一只头大尖长,满口尖峻森森的巨齿,身躯圆约有一人多高,四肢短如树干,一条长有大多的巨尾摆动不止,全身暗红密鳞闪闪发光,看样子好似一只巨大的“守宫”但却又不是,极为略似“鼋龙”

 它那一双黄澄澄的巨眼,散出森森的凶光,并紧盯着君毅,口内尚发出阵阵的嘶啸声。

 然而不知为何?

 只见“鼋龙”在君毅身前十丈之外不停的游走,却并未靠近君毅。

 然而君毅此时早已惊骇得六神无主,怎会发觉此种异状?

 本想攀爬至壁顶石中,又怕避之不及落入“鼋龙”口中,因此慌忙的沿着石壁往右侧奔去。

 回首望去,只见那“鼋龙”正四足齐跨的在后疾追,使得君毅慌不择路疾奔,约盏茶时刻,才将“鼋龙”遗于身后不见踪迹。

 心中仍然骇意未退的逐渐放缓脚步,心神不宁的眼观四周景象,这才发觉自己已奔至一处满壁皆是半人多高石的地方,阵阵腥臭之味则由无数的内溢出,真不知里面尚有何种异兽?

 手执“墨龙剑”小心翼翼的往前行,不多时,只见眼前是四处散布着凌乱的白森森巨骨,以及一些闪烁着黄、红之光的东西。

 走近细看,才恍然发觉此地竟然是一处怪兽的坟场,除了森森白骨外,黄的竟然是一粒粒圆滚滚的珠子,皆约有一个鸡蛋大小,而闪烁着暗红之光的则是一片片枯干兽皮上的鳞片。

 “啊?…这是…莫非就是刚才那“鼋龙”的坟地?黄的珠子…好像就是眼珠子嘛!暗红色的就是它们的厚皮,哇!真不少呀!看来少说也有七八十只的尸骨,那活着的真不知有多少呢!?”

 穿过如山的白骨坟地,眼前竟然是一片水波粼粼的大湖,远远延伸约莫二十多支外的岩壁才止,宽有多少则难以估计,看来少说也有四五十丈宽窄。

 怔怔的望着湖水以及湖畔的骨堆,忽然想到“蛟目珠”的功效,顿时兴奋得再奔入骨堆,拾取了六粒干净亮丽的黄珠子放入怀中。

 沿着湖畔续行,终于穿入那立如柱的参天巨木林内,只见株株巨木皆有十多人合围,仰首上望枝叶浓密无法见顶。

 在有两人多高的草丛中毫无方向的深入,尚幸并末遇有何种蛇虫怪兽。

 其实君毅并不知道初时所遇之“鼋龙”因顾忌君毅手中“蛟目珠”以及“墨龙剑”所散发出的气,而不敢咬君毅。

 而途经石壁间无数之处,内都潜隐着无数似鼠非鼠有如壮犬大小的噘齿兽“蛮蛮”身躯似鼠头似鱼叫声似犬,乃属食异兽,但是因君毅手中物而不敢窜出

 一路无异样,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穿出巨木森林,眼前竟然雾气蒙蒙,仔细观看片刻,才知前面是一触手温烫的热潭,潭水呈浅白之,尚散发出阵阵刺鼻异味,不知是何种怪异的水?

 无心久留观望,于是续往前行,行约半里左右,只见石壁间有一个两人多高的大,阵阵干热之气缓缓涌出,令人怯之远避。

 绕道避开炙热之气的行未百尺,猛然上步回望。

 思绪疾转的思忖着:“啊?…此内热气汹涌,想必里面炙热无比,莫非…那‘极地之火,火中之果’会是在此内?”

 思忖片刻之后,自认不差,喃喃的说道:

 “嗯!照此情景看来所寻之‘火果’十之八九就在此内,嗯,进去瞧瞧,若不是在此内,便另行再寻!”

 将随身之物检视整理好,于是快步进入火热的内,在起伏不定蜿蜒曲折,火热干燥的中逐渐下行。

 内愈来愈热,足下布履更觉火烫,尚幸君毅功力不弱,运功抗拒之下尚能忍受。

 也不知行有多深了,只见内岩壁上已呈显暗红之道中有如烤炉般的令君毅口干舌燥,浑身汗水淋漓的难以忍受。

 但在他想到那冰封于冰块中的柔弱姑娘,尚须自己取得“火果”才能施助回复生机,因此坚定的忖道:“我要忍耐,一定要忍耐到最后关头,绝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便取不到‘火果’将‘乾心法’练至大成,并且也无法化解她冰封的身躯,我要忍耐…忍耐!”

 愈往内行热愈盛,仿佛投身烘炉之中,使得君毅头昏眼花,不知尚能支持多久?

 昏沉沉中,忽然感到前方有红光闪动,好似已将到达目的地了,顿时使君毅精神突升,兴奋的加速前进。

 “啊?又是一个大山腹…哎呀…这底下…是…是‘极地之火’?”

 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内里又是另一个山腹.火红的火光闪烁不止,并有沉闷的轰声不停的响起。

 口下阵炙热的火苗涌而上,烫得君毅肌肤刺痛,口干舌燥沉沉昏,而底竟然是涌翻滚不止的熔岩。

 “啊!这就是地火嘛!怪不得道中如此炙热不堪,可是…‘火果’在那里…”

 凝目四望火,发觉在对面的岩壁上似乎长有一些东西,但却看不清是何物?于是扶着岩壁探首望向口两侧有何异物?

 果然在两侧岩壁上发现了许多有枝无叶的怪树,株株皆斜伸岩壁约两尺多,枝丫间并长出七、八粒不等,火红圆滚约桂圆大小的果子。

 “咦?这是什么怪树?这里面如此炙热,若非运功抗拒否则早就烤焦了,而且内滴水不存,这些怪树怎么活?那些火红的果子就是‘火果’吗?”

 细看两侧怪树,见离口最近的也约有一丈多远,该如何摘取那些“火果”?万一不小心跌落底,那可是将全身化为灰烬一命归西罗!突然灵光一现,想到在家乡坠落死谷时出谷的办法,顿时得意的笑出声来。

 于是将“墨龙剑”及剑鞘分执,猛然的将剑尖入岩壁。

 “叮!”

 一声脆响“墨龙剑”已然没入岩壁两尺多深。

 依旧法在岩壁上逐渐横移,片刻之间,便到达第一株如珊瑚一般的“火树”旁,兴奋的摘下七粒“火果”入怀内却不知是否够用?

 “喔!能进入此可真不容易,万一不够用便又要来一趟,不如多摘一些,免得再费功夫进来。”

 望望近丈之处尚有一株“火树”便横侧摘果,然而初时并未想到尚须越过身侧“火树”于是伸手将阻路“火树”拔出,但运功拔了数次皆纹风不动。

 “嘿!这树竟然长得如此结实,嗯,正好利用它吊挂横越岂不省事多了?对,只要把妨碍行动的枝丫砍断,就是现成的把手。”

 刚用剑削断一截树枝,顿见一些白汁涌出断枝之处,一股清香之味立冲鼻端,顿然使君毅脑清神怡,舒无比。

 “啊!好舒眼哟!真好,炙热之感大消呢!”

 欣喜的用舌尖了一些汁尝尝,顿觉一股冰意顺喉而下使炙热全消。

 “哈!真是好宝贝,又香又甜又消暑解渴。”

 于是用嘴在断枝处食,但有三、四口后,便已枯竭,那段枝丫并自动的离主干坠落。

 “啊?…多奇妙呀?嗯,现在可是四肢百骸清凉舒,已然不惧地炎之炙热,如此天地奇珍不要毁损才是,就绕些路吧!”

 一个多时辰后,才返回道中,摸着衣襟内的许多“火果”兴奋的欢笑道:“哈!哈!一共摘了六十多粒,相信够用了。”

 说完将“火果”全部掏出,并取了一粒细看,发觉火红的果子香味四溢,令人馋涎滴,顿时忍不住的放入口内吃了一粒。

 “嘻!真好吃,又香又甜。”

 食髓知味,忍不住的连连吃了六粒才止。

 “喔!不能再吃了,好不容易摘到手,留着救人要紧。”

 用准备了的石盒分装三盒后,天喜地的便急往外行去,可是走不到十余步,突然紧皱双眉的如语道:

 “哎呀,腹内怎么愈来愈热?…好像和以前吃了‘血芝’后的感觉有点相似,喔…一定是刚才吃了那六粒…嗨,真笨,我竟然忘了石壁上的刻字。”

 忙强忍位腹内疾窜散的火热之气,在石壁前盘膝跌坐,立时运行“乾心法”导引逐渐充涨爆火灼如焚的强劲热

 腹内火烫疾窜的气功逐渐增强,令君毅难以导入经脉,因此不停的挤灌全身经脉、道。

 尚幸君毅有过经验,因此强忍痛楚行功不止,逐渐的疏导归纳四处窜的炙热气团。

 时光逐渐消逝,君毅已然不知自己行功多久了,此时已然苦尽甘来,不但将散的劲气逐渐导引归纳丹田,并且还中的地火华刚炙热之气,合得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强劲如洪

 真气迅疾的在“任督”两脉运行,并频频的冲督脉的“”、“长强”两,以及任脉的“承浆”、“会”两

 君毅眼观鼻、鼻观心的运功不息,只觉真气冲任督,使得闭不通的脉遭挤冲痛楚不堪。

 尚不及停功而止时,突觉身子连震,井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顿时汹涌的洪疾速的贯通循环,在“任督”脉络里循行不止。

 而此时君毅俊容之上神光浮显,已然将习武之人盼望梦寐以求,打通“任督”贯通“天地双桥”之境界达成了。

 续行功数周后,将真气归纳丹田,缓缓睁开双眼,身子一已然纵起一丈多高,险些撞到顶。

 突听一些物品坠落之声,并觉身子清凉,只见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杂物及碎布,再仔细一看…

 “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

 怔怔的望着自己全身赤的身躯,终于嗤笑道:

 “嗤!还好此处无人,否则岂不羞死人了,唉!这内果然炙热似火,竟然将衣衫俱烤朽了。”

 为了已无衣服可穿,无法裹身之事伤脑筋,久久想不出办法。

 “唉!先别管这些了,等出去再说。”

 拾取随身之物后,立时飞掠而出,而此时他的身形疾如电光石火,已非入之时的缓慢了。

 刚掠至口,却听远方有巨兽咆哮吼叫,以及悲吼惨鸣之声震响整个大山腹内。

 君毅既惊且奇的循声奔掠,身形如电光闪烁的一晃而逝,不一刻已掠至先前所经过的湖水处。

 眼望之下,顿令他目瞪口呆的难以置信。

 只见有两只如山巨兽浮于水面,黑色的身躯半隐水中,头大如桌顶生两角,眼大如碗光闪,满口尖牙列齿正张口咬着一只鼋龙分食,两者相较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湖水十多大外的巨木林中,尚有五只鼋龙,正愤然的嘶嘶叫响,但却不敢靠近湖畔。

 未几,两只如山巨兽已然食,猛然吼出如牛之阵声震耳聋,接而缓缓没入湖水之中,只余一圈圈的涟漪。

 君毅看到此处,只见岸旁遗下一只血迹斑斑骨残碎的鼋龙尸首。

 倏然,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寒颤声急骤响起,顿见远处石壁间数十个半人高的内窜出了难以估计似鼠非鼠,似兔非兔的走兽,齐奔至鼋龙残尸之处啃食。

 那种尖锐难忍的吱叫声及咀嚼声,以及挤窜争食的样子真是不寒而栗。

 事不止此,只见巨木林内突然窜出十余只鼋龙,先断去似鼠之走兽“蛮蛮”的归路,并齐围湖畔。

 数百只“蛮蛮”忽有警觉,见归路被阻.立时四外奔窜,但奇怪的是并无一只敢窜入巨林内。

 “蛮蛮”既不敢入林,也不敢入湖,但为了争命,因此齐往巢之处急窜。

 如此一来,必先从鼋龙周围窜逃,于是被巨口大张的鼋龙以逸待劳的食数只。

 看到此处,立使君毅恍然大司的惊奇道:“嘿!我明白了,此湖水乃是山腹内唯一之水源,因此鼋龙饮水之际,突被猛然冒出水面的如山巨兽咬食,而后剩余残尸却又被‘蛮蛮’啃食干净,只余皮骨,可是自身却又成为‘鼋龙’之口中美食了。”

 藏身林内静待各兽逐渐离开湖畔返回巢后,君毅才现身循旧路返回山殿。

 途经血腥浓重的“鼋龙”尸骨时,忽而灵机一动,立时奔至骨堆内捡拾了数张只余鳞皮的完整厚皮,以及数粒黄珠子,还有一条尚为完好的筋,将物品包裹捆绑好后扛在肩上,疾速的循原路返回秘殿。

 在冰窖的密室中,君毅眼望着那娇美秀丽的姑娘,怔立一会后,伸手将她尖双峰间那粒散溢出酷寒之气的珠子拔开,捧起她赤的身躯奔至上层石室内,平放在准备好的“鼋龙”皮垫上。

 “乾心法”功随心起,运行三周后,右掌按住她左下心脉,左掌按住她小腹丹田的“气海

 缓缓推动刚火热的“乾真气”以两成功力透掌而出灌入她心脉及丹田。

 行功约一两盏茶工夫,只见手掌周围涌起一片水雾,并有水珠渗出如玉的肌肤至皮垫,由此可见她身躯已然寒气渐消。

 时光似缓又疾的逐渐消逝。

 君毅已然行功三个多时辰,而功力也已提至十成,浑身汗水滴满面疲惫之,但他仍然行功不止。

 此时,那姑娘僵冻的腹己然寒气消逝而略有微温,肌肤也柔软的不再僵硬,果然已有初步之成效了。

 继续行功半个时辰后,突见君毅右掌真气猛吐震入心脉,如此连连数次震那姑娘心脉后,只觉她心脉微弱的跳动数次又止。

 心中狂喜之下,续又震十余次,但依然如同初次难以续跳。

 “唉!怎会如此?…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呢?…还是时辰不足应再行功化冻…啊!…啊!糊涂,我竟忘了…”

 忙取出三粒“火果”掐碎滴喂入她口内,再垂首渡气,将“火果”汁渡入她腹中。

 再次行功为她通畅五脏六腑,并垂首渡气,震心脉,连连两个时辰之后,果然感觉她心脉已然微弱难查的缓缓跳动着。

 “哈!哈!哈!成了,成功了,哈哈!心脉跳动了,生机已起,快…要注意些,别让生机再断。”

 忙又将两粒“火果”渡入腹内,并行动摧引“火果”那炙热的劲气循行五脏六腑,加速回复生机。

 果然一个时辰后,她心脉跳动渐速,鼻息已可闻,赤苍白的肌肤也渐有血,生机逐渐增强。

 君毅不眠不休,连连行功为她通经过脉,历经两一夜之后,终于使她全身寒僵尽除,肌肤柔软得已有弹,并且心脉跳动只较常人略缓,一双玉起伏均匀好似一位沉睡中的美娇娘。

 时至第三,君毅刚为她舒通全身经脉后,突听她腹中“咕噜…咕噜…”的响了几声,可知她胃腹功能已然恢复正常,顿时欣喜的口含果汁、清水渡至她口内入腹,并见了她玉颈伸了两下。

 “啊!她已能咽食了,真好。”

 忙奔往灶间,将早已炖煮待食的山雉清汤取来,一口一口的伏身放入她口内。

 果然见她咽喉之间鼓动不止,已自行将汤汁咽入腹内,由此可见她已逐渐恢复知觉,自行控制肌骨了。

 有了成就,更令君毅乐此不疲,每外出山腹,在山林中捕捉雉、兔,采摘山果、野菇芝,以及补神益气的草药炖煮成汁,细心的喂食补身。

 如此细心的照顾近旬之后,那姑娘已然偶而四肢移动,原本苍白的娇躯,如今也已白中泛粉,更加娇

 一

 君毅正含汤汁伏身喂食之时,突见她那双柔细弯长的睫抖动几下,接而缓缓的睁开了一双虚弱无神的秀目,待望见身侧的君毅时,立使她面显惊骇的似挪身。

 君毅只见她双目显现出惊疑畏惧的眼神,一张小巧玉微张的似说话,但却难以出声。

 心中立知她乃初醒之际,对一切陌生之事皆会惊疑心惧,因此忙笑颜相向,出口温柔的将自己身危坠石,巧得机缘的进入山殿,并依山殿之主留字习功,化解她冰封的身躯之事,一一细诉清楚以解她之惊疑。

 那姑娘一双美目疑惧的静静听他细诉后,心惧之也逐渐消逝,转而浮现出感激的笑意望着眼前的俊逸少年。

 可是待发觉自己竟然是全身赤的仰躺着,顿时泪水疾涌而出,极缩卷遮掩身躯,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玉手微抬后再难移动。

 “姑娘…你…实在抱歉,只因在下每要为你舒通经脉,因此…这…并非在下有意冒犯姑娘,在下乃习医之人,因此姑娘可将在下视为医者,姑娘…”

 那姑娘怔怔的望着英俊雄伟的年轻男子,心中也知道自已经他费尽心力的解救重生,身相对自是避免不了的,但自己乃是冰清玉洁的闺阁小姐,这叫自己往后要如何相对?

 张口言,却又只能“啊!啊!”的出声,无法说出自己的心意。

 而此时君毅从她眼神及表情上得知她已相信自己所说,见她有话说却难开口,于是笑着安慰说道:

 “姑娘,你别急,姑娘被令祖冰封数百年,如今冰解重生,虽已回复神智,五脏六腑也回复功能,但尚未全然康复,而你四肢经脉也尚未完全贯通,因此尚难行动,至于你颈暇之处尚难短期康复,所以暂且难开口说话,尚需一段时或可回复正常,希望姑娘且莫心焦,在下会尽力为姑娘行功畅通全身经脉的。”

 姑娘闻言羞涩的笑了笑,似同意了君毅所说。

 “姑娘,近两旬的日子才使你神智清醒,但往后为你行功通脉时;将不似以前你昏睡之时知觉全无不知痛,因此你心中稍有准备,须忍耐疏通经脉时的痛楚与酸麻,好吗?”

 姑娘闻言立时双眼连眨,表示知道。

 又是两的时光消逝,此时君毅已为她打通了四肢的“三”经脉,但却仍然无法使她四肢活动,望着她全身汗水淋漓,于是用准备在旁的温水,温柔的为她擦拭全身汗渍。

 每都经过三、四次同样的工作,因此两人也并无羞涩之意,已视为当然之事了。

 可是这一次君毅无意中在她脊多出了点力,顿听一阵清脆悦耳,有如黄莺轻啼的声音从她口中响起:“咯…咯…死人了…”

 不但如此,还见她身子猛然一震,接而卷缩成团的抱着君毅双手。

 “啊?…”

 君毅没想到这无意的搔,竟然使她气血暴冲之下四肢皆可活动,而且也能发出话声了。

 待那姑娘意平复时,也才发觉自己的举动与笑声,顿时愕然的望着君毅,久久才缓缓伸出双手轻抚君毅面颊及膛,感觉那碰触的真实感,以及那跳动的心脉。

 良久,她仰起头,双目噙泪的哽咽说道:“公子,我能说话了,也能活动了,这…都是公子赐与妾的,妾…”

 “喔!姑娘恭喜你已全然回复如常了,但是你初复生机切莫过于言事行动,须缓缓适应方可,以免兴奋这下伤了初复的筋骨。”

 美姑娘闻言顿时柔顺的呢声道:“好嘛!我听话,都听你的。”

 如小鸟依人的让君毅搂抱至另一处干的卧处,含情脉脉的望着君毅,并在他耳旁轻声说道:“毅哥哥,妾初姓公孙小名月,自幼随祖修炼丹道未曾入世,家祖冰封妾之前已曾细诉未来应知之事,今虽冰封化解回复生机,但仍属当年及笄之年,因此毅哥哥可称妾小名或…月妹。”

 说完,立时羞怯的埋首于君毅怀中嗤笑不止。

 “喔?…喔!你身躯冰封生机顿止,未曾增长之下确可谓之当年之龄,及笄之年十五岁,嗯…‘月’之名很好听,我就称你‘月妹’罗?”

 “咭!咭!咭!毅哥哥,家祖留言你可都明了吗?”

 “哈!哈!当然明了喽,否则我怎能为你施功解封呢?”

 “那…毅哥哥,爷爷早经‘紫微斗数’中卜出今之事,因此…因此教小妹告诉你几句话,你不许笑我唷!”

 君毅闻言不明其意,却又听月轻声在耳旁念道:

 “君为天,妾为地,天地相连乾坤永续,

 君为形,妾为影,形动影随夜相伴,

 君为主,妾为从,君意妾从生死不悔,

 君为树,妾为藤,藤依树存相到老。”

 君毅听罢顿时心情,不由自主的紧搂月,将这段时对她的关怀、怜惜转化成的爱意,就此激动的口叱道:“喔!月…你…吾爱,我愿伴你一生,共渡美好的未来。”

 月哀听毅哥哥所言,霎时泪水泉涌而出的泣声道:“郎!毅郎!喔…毅郎…”

 两人紧紧拥搂情意绵绵及喃喃细语,忘了天地的存在,仿佛乾坤大地中只有他俩人存在。

 望着她夺目轻合,嘴角笑意盎然的将面颊贴在自己前,那种深情入幻的人神态令君毅意,难以自制情不自的吻着她面颊、眼角、鼻尖、玉

 而她那尚是赤的柔腻娇躯,也扭不止的紧紧卷君毅雄壮的身躯。

 那种情的肌肤相触,所引起的心悸、舒、亢奋快,令他俩忘了天地时光,陷于柔情意的巢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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