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旁敲侧击
一
想了一夜,陈野作了决定。
天亮后,陈野对大家说,最好离开此地,暂时远走.除了牧逸生,大家都懂他的意思,纷纷表示赞成。
大家都以为野哥儿担心飞鸿庄的来找牧逸生的麻烦,所以提出远避。
到何处去呢?经大家议论,到河南洛
过冬,准备来年赴泰山之会。铁扇先生在洛
东郊有房产,可在那儿过冬以便另想方略。
一路紧赶,无人处施展轻功,天黑时到了忻州,找了间上等旅舍住下。
晚上,陈野让小六子呆着,自己到隔壁找三个老儿.陈野轻声把昨夜所见—一说了,然后道:“三位爷台,天蚺
盘功未绝,就要出来害人了,该怎么对付,还得请三位想出办法。”
老大道:“老二老三。听见了么,这小子要爷们去斗天蚺
盘功。”
老二道:“他要爷们送命。”
老三道:“好没良心!”
陈野道:“谁要你们去斗了?我是请教三位爷,可有什么办法对付天蚺
盘功。”
老大道:“老二老三,有办法么?”
老二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
老三道:“一物降一物。”
陈野喜道:“那么说,有办法了,快说来听听!”
老大道:“老二老三,爷们能行么?”
老二道:“一物克一物。”
老三道:“人家克爷们!”
陈野一下
了气,说了半天绕了半天,敢情不是三位爷有法克人家,是人家克了爷们,那还说什么“一物降一物?”
他不由愁得叹了口气。
老大道:“听见了么,这小子唉声叹气。”
老二道:“一脸倒霉相。”
老三道:“好没出息!”
陈野眼一瞪:“不叹气还要我笑出来装高兴?眼看此獠就要出山,不知有多少人丧生魔爪,我们要是碰上,不也完蛋么?”
老大道:“老二老三,听见了么?这小子说爷们要完蛋!”
老二道:“荒唐荒唐!”
老三道:“哼哼,哪鹿死谁手!”
陈野
惑了,这三个爷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说人家克他们,一会说也不定鹿死谁手,罢、罢、罢,与他们
夹不清,还不如睡觉去,光发愁也没用。
他摇摇头,愁眉苦脸地站起来,刚走到房门边,只听三个老儿又说话了。
老大:“瞧见了么,这小子愁眉苦脸,叫爷们瞧着不舒心。”
老二:“那就让他开开心。”
老三:“爷们两只脚倒霉,只好陪这小子走一趟。!
老大:“这小子不傻么?”
老二:“也不算聪明。”
老三:“马马虎虎。”
老大:“他能行么?”
老二:“勉强勉强。”
老三:“凑合凑合。”
咦,这三个老儿到底玩什么把戏?
他听糊涂了。
不过,他总算听出,还有一线希望。
只听老大又说:“真要走一趟么?”
老二道:“半点不假。”
老三道:“只好如此。”
老大叹道:“和这小子在一起真倒霉!”
老二
嘴:“尽是赔本的买卖。”
老三咬牙:“不惜血本!”
陈野被他们说得只值半文钱,但他毫不在乎,他只听懂了一个意思,他们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而且大有忍痛割爱的意思。
他连忙转回身来:“去哪儿?”
老大一翻白眼:“能告诉他么?”
老二摇头:“万万不能!”
老三瞪眼:“岂能
天机。”
陈野没法:“好、好、好,不问就不问!”
他回房睡觉去了。
可是,又怎能入眠?
三个老儿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他们要带自己去哪儿?能有什么用?
要是换了别人,定会说个一清二楚。
可是遇到他们,你有什么办法?
不管怎样吧,只好走一趟.可明
又跟大家说什么呢?
想半天想不出好理由,只有到时再说了。
第二天,陈野先到皇甫敬等老前辈的卧室,说是三个老儿要带他走一趟,干什么不知道,明年开
到洛
来找他们。
皇甫敬等人知道三个老怪就是怪,带野哥儿去必有意图,不必多问。
可是和霓虹、四姑她们一说,情形就不同了,她们一概大摇其头。
四姑道:“三个老儿稀里糊涂,你跟他们去哪儿都不知道,又何必呢”?
霓虹更是一万个不愿意:“说得好好的,到陶叔叔家过年,你怎么又变了卦!
黄霞由于霓虹的关系,对野哥儿的态度有了些转变:“天寒地冻,就不必去了吧,他们三个要干什么由他们去好了。”
牛三道:“有什么事也不知道么?”
陈野只好说:“不知道。”
牛三道:用就去吧,三怪非凡人,带小兄弟去,说不定是要造就小兄弟呢,你们何必反对?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汤四姑骂道:“牛三,你也学那三个老儿编排起我们来了,活腻了么?”
黄霞道:“他瞧不起女的,以后我们就不睬他,话也别跟他说!”
霓虹道:“对!从今
起不理他!”
牛三连忙赔笑道:“三位好妹妹,愚兄一时说漏了嘴,真是该死,大人不记小人过,各位就高抬玉手,饶了牛三这一遭吧!”
汤四姑道:“就这么算了么?”
霓虹恨他赞成个郎离开,就道:“没那么便宜的事!”
黄霞道:“掌嘴!”
牛三道:“是是,掌几下?”说着举起一只手,对准了自己的脸。
众女见他这般模样,又忍不住笑了。
四姑道:“油嘴滑舌!”
黄霞道:“厚脸皮,打也打不疼的!”
霓虹道:“让他找块板子,让黄姐姐亲自教训他!”
牛三道:“大妹子,我知你心里恨我,让野哥儿这个心肝儿远行…”
霓虹羞得跳脚:“你再说你再说!”
陈野听牛三说他是霓虹的心肝儿,竟自不合时宜地嘿嘿傻笑起来,他觉得
好玩的。
众人见他这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霓虹脸红得像柿子,气得华他道:“呸!你还笑得出来…”
牛三乐了:“只要小兄弟心里高兴,牛大哥就是挨了打也要再来几句…”
霓虹举起小手:“你敢!”
汤四姑问陈野:“你笑什么,野哥儿?”
陈野老实巴
地回答:“我小时从未听人这么喊过我,所以听着好笑。”
这一句“我小时从未听人这么喊过我”听起来普普通通,但又包含了多少辛酸在内。
霓虹听得鼻子一酸,泪珠儿滚下来了。
汤四站、黄霞无不
了眼眶。
牛三赶忙打岔道:“霓虹妹妹,你听大哥说,这祁连三怪武功高绝,
情虽然古怪,对野哥儿可是一片忠心,所以他们要带走小兄弟,只管放心让他去,决不会出岔的,大哥相信只有好处,不信以后等着瞧,若他去一趟回来没有得到好处,妹妹你拿大哥是问!”
霓虹想想的确有道理,只是舍不得让他离开,但为了从大局着眼,只有哲忍别离之苦,于是点了点头。
牛三道:“小兄弟,瞧见了么?公主娘娘恩准了,还不快快谢恩!”
陈野这小子也妙,当真站起来双手抱拳,一揖到底,惹得大家又笑了,小六子笑得特别开心,哈哈不已。
霓虹又羞又急,赶紧扭过身去,跺脚道:“你这是干什么?人家才不管你到哪儿去呢!”
一个大难题,总算在笑声中解除。
临别,大家依依不舍,霓虹自然又变成了个泪汪汪的人儿,陈野也恋恋不舍。
老大两眼朝天,道:“老二老三,瞧见了么?人家在伤心呢!”
老二叹息:“沾上娘们,英雄气短。”
老三摇头:“岂止气短,连骨头也软了!”
陈野赶紧辞别,要动身了。
汤国姑大声道:“二妹三妹,瞧见了么人家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呢!”
黄霞马上叹了口气:“薄情寡义!”
霓虹带着泪痕大摇螓首:“无心无肝!”
她们学得极像,惹得众人大笑,驱走了临别的哀伤。
三个老儿愣住了,一个瞧瞧一个,缩头拱肩,只好溜了。
跋山涉水,旅途艰辛。
三个老儿把陈野带到了祁连山.
这一路上,没人处他们就施展轻功,行程极快.后来又买了马儿,路上换了好几匹马,总算到了祁连山.
山高入云,陡峭险峻,他们弃马入山.
陈野既不知方向,更不知道路,何况三个老儿带他走的地方,就连山间小道也没有,他只是稀里糊涂地跟在后面,一个劲走。
足足在山上转了一个时辰,才来到一处绝壁.这里像个平台,有十多丈宽,二十多丈长,后面是绝壁,前面则是悬崖。俯首下望,深壑如渊,看得人头晕目眩。
后面这道绝壁,高四十多丈,仿佛耸入了云霄。
面有个大
,
口足有丈余高。
老儿们径直走进去,陈野跟在后面。入
六七丈,地势下斜,又走了六七丈,就面对着五个小
,刚容一人走进。
游老大指着从左数起的第五个
,道:“小子,你自己进去吧。”
老二道:“看你运气好不好”
老三道:“看你聪明不聪明。”
陈野道:”里面有什么?”
老大道:“听见了么?老二老三,他问里面有什么?”
老二道:“谁管得着?”
老三道:“与爷们无干。”
三个老儿说完,也不理睬陈野,径自从中间第三个
进去了.”“陈野愣了一会,觉得再问也无益,进去就进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跨步就往
里走。
大约走了五六丈,见到一个小石室。石室里有块光滑的长石,就像张石
一样.此外,再无别物.
触到石
上坐下,朝这间小小的石室周围看了看,四壁光秃,什么也没有.咦,让他到这里干什么?
继而一想,明白了,让他到这里睡觉.
也罢,本就走得乏了,该好好歇息一番了。于是往石
上一躺,又把随身包裹当枕头,觉得硬虽硬了一点,总比站着舒服些.
睡吧,一切明天再问。
他果真睡着了.
一觉醒来。觉得神情气
.
只是
中黑
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大约是半夜了。
无事可干,两眼盯着对面石壁发呆。
他的两眼能在暗中视物,这多亏小时师傅让他看香火,使他练成了一双夜眼。
渐渐,他似乎看出石壁上并非光秃秃的,那上面有许多杂乱的线道,就像一大团
麻绳那样,只不过细得多而已。
他怔怔地望着,发现孩上那些
线似乎是绿色的,很淡很淡,更加令人奇怪的是,怎么会越看越明?
他眨了眨眼睛,绿的还是绿的,并非自己眼花。最奇妙的是,这绿丝线一般的线道,似乎还有光泽。
这么一想,居然越看越亮。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
又看了一阵,他不明所以,但这整个的绿丝线看着看着很象一个人形。
脑中有了这种想法,自然就越看越像。
这个人形是站着的,两手下垂,脚齐肩.
人形从头到脚有绿色斑点,很多很多,斑点之间似乎有线连着。
忽然,他想起了师傅让他仔细辨认
位的瓷人、泥人、图画,那上面的
位不也是用线连着,表示运气的经脉走向么?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趣,居然把壁上不是东西的、杂乱无章的图形,去和人体
位图相比.
不过,反正睡不着了,又无处可去,姑且就把壁上图形当作人体
位图吧,那么,就得把
位依次找出来罗!
瞧,从脑袋上算起吧。
喏,这该是百会
,通天
,这两边是率谷、太阳
,还有
白、印堂
、晴明
…
他依次从上往下数,心里觉得好笑,可是,数着数着,他不笑了。越往下鞍多,就发现壁上的斑点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他吃惊了,就收起玩笑之心,认认真真继续往下找。
他发现,从头至脚,一个
位不少。
咦,惊人的巧合。
那么再来看看那些像蛛网一样的线吧,它莫非也有运气的
位走向么?
他从丹四处看起。
这一次,他更为吃惊。
这线真不是
画的呢,如果真是人划上的话,那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管他,试试看再说。
他按线走方向,运气按图上行进方向走气,居然也能行通。
不过,这行经走脉的依次顺序,和师傅教的大不一样。
真气运行到
位的一半,他突感气流不畅、
闷心跳,便赶紧停了下来。
不对不对。这哪里是什么运气走向了?分明是石壁天然生成的纹路,管他作甚?
可是,他仍盯着那些线瞧.
瞧着瞧着,他不知不觉又运起真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
前半截畅通无阻怎么后半截就阻
了?
他不服气,一遍又一遍,仍然行不通.
又盯着瞧了一阵,发现线道好像走错了.他试着另绕一条道运行,依然不通.他想,顺序还是没有找对.
这点与点连着线,一看上去不就是四通八达的,孰先孰后,很难区别。
直到天亮,他也玩得倦了,干脆起身跑出
外,对着冷冽的空气吐纳.背后传来老大的声音:“这小子起得早哩,也不知夜间干些什么?”
老二:“睡觉,他还能干什么?”
老三:“懒和尚的徒弟嘛!”
陈野转过身来:“三位爷台夜间又干什么?莫非不睡觉坐到天亮?”
老大说:“听见了么,这小子真睡觉!”
老二道:“没出息没出息!”
老三道:“孺子不可教野!”
陈野不理他们这一套,可又觉得话外有音,故意装作听不懂,道:“三位爷,今
干什么?领我到这儿来,总不是让我成天睡觉吧!”
老大道:“听听,什么话!”
老二道:“我早说过他不聪明。”
老三道:“只能算个庸才。”
陈野笑道:“有上智的长者,才能识上上之才,有中智者只识中才,有低智者,自然只能识庸才,这叫做物以类聚!”
说完,他一溜烟钻回他的
去了。
三个老儿把他的话细嚼了一会,方才体验过来,气得他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人已溜走,骂也无益,只好这么愣着.
陈野钻回
子,坐在石
上仔细瞧对面壁上,只见光秃秃什么也看不见。他索
凑近了看,哪有什么人像图一形,什么
位,只见全是麻点,又凹凸不平。
他不
十分惊异,真是怪事。
三个老儿带他走这么远的路,让他住进这个
来,加上刚才那番话,决不是无缘无故的。
但可恶的是,他们不痛痛快快讲出来,只是旁敲侧击,让你自己去猜,去悟,若是你猜不着、悟不通,他们也不会点拨你,只会说你孺子不可教,真拿他们没办法。
现在,只有靠自己,三个老儿靠不住,就得多用心思,早
悟通悟透。
那么,这间小石室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他又仔细地瞪大了眼睛,朝壁上蹦,结果什么也瞧不出来.
他不
大感沮丧,干脆又躺了下来。
莫非昨夜所见人形图像,不过是自己脑中幻想出来的?本来就不是什么人形图像,什么人身
位,全是自己想着玩的,于是越看越像;要不,如果真是
位图的话,怎么行气不通呢?这石室中的秘密,定然不在壁上。
那么,秘密在哪儿呢?
他将两手枕在后脑,仰面朝天躺着,呆呆望着壁顶。壁顶光秃秃,凹凹凸凸,一点没有看头.由于昨夜半夜未睡,百无聊赖中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猛觉身上一痛,醒了过来,一睁眼,三个老儿站在
前。
老大道:“这小子不老实。”
老二道:“睡着了还龇牙咧嘴笑。”
老三道:“这叫白
做梦一场空!”
陈野觉得腿上火辣辣的,一翻身坐起:“不睡觉干什么?谁掐了我一把。”
老大道:“走,吃饭。”
陈野跟着他们走进了中间石
,发觉有好几间石室,其中一间的顶上,有光亮透人,比他住的那间明亮得多。有一间里堆着柴薪、米面、还有腊
,还有一间是做饭的地不用石块垒成灶,壁顶有
,望得见一小圈蓝天。
饭已做好,陈野坐下就吃。
刚一吃完,三个老儿就催他回
,说他在这里会扰
他们睡觉.回到石室,实在无聊,便在室中踱步,脑中空空
,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许多时候都在想皇甫霓虹。
踱了一阵步,又只好在石
坐下,两手放在冰凉的石
上,掌上便有了感觉,这石
不平,似乎也有许多纹路呢。低头一瞧,有些像字,这一下来了兴趣。
他赶忙站起,走到
尾,再仔细看去,果然有蝇头小字刻在上面。他扑了上去,把包裹移开,仔细辨认。许是年代久远,一些字不清。
一开始他就认出是
位名称,一直往下瞧,还是
位名称。
位写完了,才看见有这么几句话:“按此顺序习练,功深者一月小成,三月大成。金刚护身功一旦习成,不畏世间任何掌力、掌毒,于自身防卫,可谓固若金汤。然功浅者不宜习此功,习者,有害无益。若任督二脉已通者习练,则事半功倍,不唯抵御世间各种掌功、内家罡气,而且可以将其内气反震或是牵引于身侧,以实击虚,空耗功力…”以下还有些字,但年代久远,已模糊不清.他这一喜非同小可,原来这叫“金刚护身法”且有如此大的神通,能抵御世间一切掌功和内家罡气,嘿嘿,这三个老儿真可恶,昨天指一指不就省去了许多麻烦么?
他欣喜地又去读
位名称,发觉看不清的字较多,而且有的
位名称,他听都未听过。
他试着按刻字顺
运行真气,依然不通。
不甘心,他反复琢磨、试练.
下午老二来叫他饭,吃完不等人家撵,他自己就滚回了石室.天暗下来,那石壁上的绿线绿点又开始显现出来,这回他琢磨一阵之后,重新肯定是人身
位图。
那么,石
上刻的
位名称,就该与此图相符了?
由于琢磨了一下午,石
上的
位顺序,早已背得滚瓜烂
.他在图像上找这些
位顺序连线,果然十分顺利。只是对一些未听说过的
位;一时不知是图上的哪一个点。
他反复运气试练,走不通又另换一个点,有了石
顺序,做起来容易得多,拿不准或不知道的地方大大减少,他不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通路.只要一通.他就明白了,未听说过的
位只不过是名称叫法不同而已.
天亮时,他已理通了
位走向顺序,而壁上的图像却又隐去.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图像涂了磷粉,怪不得白
无影,晚上显光,和他在五台山所见的“鬼火”一样.
看不见无妨,他已记住了顺序。
于是,他开始练功。
等到练功完毕,他发觉肚子雷鸣,饿得发慌,便到中间
室去找饭吃。
三个老儿懒洋洋躺在一间洁静的石室里,每人头颈边放着一只大葫芦,酒香扑鼻.“咦,响还不做饭?”
三个老儿闭着眼睛装睡,忽然一起打起呼噜来。
陈野笑了,佯装的本领实在太差,没有人来不打呼噜,人一来怎么就响彻云霄了,而且一响一起响,哄得了人么?
陈野一声不响走过去,伸手就抓老大的酒葫芦。手未伸到,那葫芦自己移地二尺,躲开了一抓.
陈野来了劲,突然返身抓老二的,那葫芦像变活了的似的,自己急忙闪在一边。
他又佯装去抓老三的,刚一比手,那葫芦自己就溜了一尺远。与此同时,他暗出右手,以慑空取物“呼”一声,老大的酒葫芦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上。
老大“哎哟”一声坐了起来。
陈野反手一抓,老二的酒葫芦也飞到了手中。他笑嘻嘻拿着就走。
老大老二连忙起身来夺,他双手举起道:“你们敢来,我就倒了它!”
老大老二不敢动了,老三却悠闲自在地瞧着他们微笑。
“做饭去!”
老大老二无奈,乖乖走了。
老三抓起葫芦,呷了一口刚刚放下“呼”一声,葫芦飞走了。
陈野得意之极,扬长而去。
老三只好爬起来,也做饭去了。
这一天,他们就只吃了这一顿。
因为,饭吃完,天又黑了.
陈野回到石室中,又练起功来.
三个老儿太懒,饭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陈野一心练功,顾不上许多,只要饿不死就成.倏忽过了一月,他自觉功已小成。
这天,三个老儿叫他到第四间石室去住。
他尝到了甜头,便照办了。
这一间石室比第五间石室宽大得多,没有石
,看来只能睡在地上。
周围石壁,比第五室平滑得多。壁上刻着一个个舞剑的小人儿,顺序由右到左,横排排列。壁上还有“金刚伏魔剑”几个字。
五天时间,他已记
了招式。
他又被叫到第二室,第三室三个老儿住着,也没有什么可练的。
第二室也是和尚练武图形,是一套爪法,名
:“金刚伏魔爪”看了一遍,就知道是三个老儿使的招式,他用五天时间记
。
进到第一室,他不
花了眼。
只见地上堆着大堆金子银两,和一堆一堆的珠宝,晶光耀眼,色彩斑烂。
他看呆了。
老天!居然有如此多的财宝!
怪不得三个老儿满口袋
着这些宝贝。
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身上还有,要那么多于什么,便转身而出。
老大老二老三见他空手出来,有些惊奇.
老大道:“老二老三,这小子没靓么?”
老二道:“瞎子!”
老三道:“有眼无珠!”
陈野道:“嚷什么,你们给我的还有,再拿又有何用?”
老大道:“听见了么?再拿没用。”
老二道:“他不喜欢,还有没有人喜欢?”
老三道:“自然有,那是头发长的娘们!”
老大道:“娘们喜欢么?真聪明。”
老二道:“这小子不喜欢,而且笨得出奇。”
老三道:“这小子心中无人,愚不可及!”
陈野省悟过来了,连忙转身进室,在珠宝堆中挑选起来。
哎,真的笨!不会送给霓虹、四姑、黄霞她们么?还有湛蓝,好歹在她家住过。对了,还有王善人家那个妞儿,就算报答王善人一饭之恩吧。
嘿,三个老儿想得还周到呢!
原来,他们也不那么讨厌“娘们”了.
他挑选出十多件珍品,笑嘻嘻走出来。
三个老儿不见了,他又到第三室去找,见他们正忙着做饭。
他问:“三位爷,第五室的功夫,你们会么?”
老大道:“听见了么,他在问呢。”
老二道:“谁有心肠去瞧那些疤疤点点。”
老三道:“只有傻子才干这种事。”
老大道:“爷们傻么?”
老二道:“爷们聪明得紧。”
老三道:“简直是绝顶聪明!”
陈野明白了,他们要是练了金刚护身法,又何必带自己来?以他们的功夫和
情,断不会去绞尽脑汁伤这份神。只练了爪功。
于是道:“好、好、好,我笨,我愚,我蠢,三位呢,则大聪大慧,聪明绝顶。”
老大道:“他说的对么?”
老二道:“他说的对极了。”
老三道:“只有这一次。”
陈野懒得说了,因为心中高兴,便哼起经书来,因为他只会唱这个.吃完饭,三个老儿叫他出
。
老大道:“老二老三,这外面宽么?”
老二道:“宽。”
老三道:“足够了。”
话音一落,三个老儿突然向他扑来,六爪齐施,快若急风。
陈野正眺望山景,冷不溯到攻击,一惊之下运起金刚护身功,眼见六只手爪抓到,却在离他三寸的地方停住了,但六只爪的指头上,有三十股锐风直朝他身上钻。
他赶紧加强了护身罡气,紧紧顶住三十股锐风的钻刺。
三个老儿毫不留情,也加强了功力,硬生生要在他身上钻出三十个
。
对抗了一会儿,陈野觉得护身罡气越来越强,这金刚护身法当真不同凡响,因此信心大增。
他忽然想起,该试试将他们的功力引到一边,于是闪动身子,
出包围。
三个老儿重又施展招式,你一爪我一爪,爪上夹着劲气,向他身上招呼。他左避有闪,蹿高伏低,将三个老儿击来的爪风移往空档。
这一来,三个老儿就白费了劲.
他们没碰到陈野一
毫
,却把四周的地“抓”得个飞沙走石,灰尘四起。
陈野不由开心地笑起来。
三个老儿不理,攻得越发厉害起来。
陈野想,何不把反震之功试试,不过,得小心点,千万别伤了人。
这时,老大双爪袭到。
他猛提丹田之气往外一震,只见老大噔噔噔退了七八步,一家伙坐在了地上。
老二老三的爪后抓到,也跟踉跄跄像喝醉了酒似的,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他们等于是用自己的力打自己。
陈野哈哈大笑起来,得意万分。
三个老儿面带惊
,互相你瞧我我瞧你。
老大道:“这小子笑什么?”
老二道:“发傻。”
老三道:“我早说过他不聪明。”
老大道:“既然不聪明,下山吧。”
老二道:“白费心血。”
老三一张嘴,陈野就跟他一起说:“孺子不可教也!”
老三得了愣。跟着老大老二进
去了,陈野也赶忙去提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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