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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霜华】(42-43)
 第四十二章

 清晨早起,四周还是灰蒙蒙的,而在练功场上却是剑光缭绕,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青衣青年持剑对练,两条身影腾转挪移,剑光闪烁,偶尔双剑相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时间过了好久,两人出招越来越快,足不着地一般在场中奔行,韩诗韵寻了一个破绽,手中剑挑在李天麟剑身上,李天麟的剑掌握不住,高高飞起,打着旋落下来,半截入地面嗡嗡直响。趁着李天麟一愣的时候,韩诗韵剑尖抵在他口,笑道:“天麟,你又输了。”

 李天麟额头见汗,笑道:“终究还是比不了姑姑的剑法高超。”

 韩诗韵道:“你的剑法其实已经不错了,只是对敌经验不足,而且内力太差了。这些东西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弥补的,需要下几年功夫。”

 天色此时已经大亮,韩诗韵陪着李天麟练剑有半个时辰了,额头微微出了汗,面颊微红,身上白衣被晨,变得半透明的样子,隐隐可以看到里面淡青色里衣和肚兜的带子。眼看着李天麟目光灼灼,心中慌乱,下意识地移开目光,红着脸小声道:“看什么看?”

 李天麟一笑,抬手拨开口的剑,张开双臂将姑姑抱住怀中,嘴轻轻吻着她的面颊,低声道:“姑姑,你的样子真好看。”

 韩诗韵顿时身子一僵,呼吸急促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快,快松开,一会儿有人过来看见。”

 “那一会儿再松开好了。”李天麟无赖的说道,嘴贴在她芳上,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卖力着,一只手悄然握住一只高耸的峰,轻轻弄。

 哪怕已经好过多次,韩诗韵还是改不了一被人亲吻就发呆,手中剑无力的垂下,目光盈盈如同动,身子发软,要不是被他紧紧抱住只怕站都站不稳,峰被他大手‮弄抚‬上传来一阵阵热意,全身都跟着烫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慌忙挣脱出去,羞喜加,小声道:“要死了啊?大早上就这么来,昨晚又不是没有给你…”声音越来越小,慌慌张张的样子仿佛一只被恶狼盯着的小兔子,没有半点女侠的飒英姿。

 李天麟呵呵一笑,也不敢太过分,拉着她的手轻轻坐在石凳上,将一只纤纤玉手捧在掌中道:“怪不得我,谁让我的韵儿那么人?”

 韩诗韵似嗔似喜,也不将手拔出来,低声道:“再敢使坏,下次定要狠狠教训你一番。”

 两人目光凝视,心中都是温暖无比。

 自从被月儿撞破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四人之间关系早已改观。月儿本来就是一个性情单纯的人,一开始还忍不住对姑姑不满,经常说几句风凉话,日子长了也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虽然不见得能够亲密无间,至少也是默认了她与夫君的关系,偶尔吃些醋,发发脾气,倒也没有恶意。而苏凝霜早已将小姑当做自己人,亲妹妹一样对待,不但大度的分了一半爱人出去,还多次强拉着害羞的韩诗韵三人同,着实荒唐了不止一两次。

 韩诗韵柔情满怀,目光盈盈,叹道:“可惜你不是水云派的弟子,否则我就将本门内功心法传给你了。”

 李天麟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天玄玉诀》的小册子,递给韩诗韵道:“这是从玉蝴蝶身上搜来的,你看一看怎样。”提到玉蝴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身穿黄衫笑盈盈的影子,心中一颤,不知是何滋味。

 韩诗韵眼前一亮,讶然道:“你有这本秘籍怎么不早说?玉蝴蝶人品下作,琼玉门的内功心法可是不凡,师父都曾称赞过,说是玄门正宗心法,比本派的内功还有强些。啊——”却原来翻到后面看见那些男女双修的功法,一个个男女合的图画活灵活现,手上一抖,册子落在地上,羞红着脸捶打着李天麟:“坏人,你一定知道后面有这些东西,害我出丑对不对?”

 李天麟拾起秘籍,一边招架着一边笑道:“赖不得我,我以为你知道呢。姑姑,你说这秘籍有问题吗?我可不可以练?”

 “秘籍是真的,如果练成了,你的武功一定大有长进。”

 “呵呵,那后面那些内容,姑姑,你看是不是咱们一起——”

 “你还说,还说——”韩诗韵捶打着他,羞道:“看我不狠狠教训你。”

 两人闹了一阵,才重又安静坐下。韩诗韵低垂着头,忽然小声道:“后面那些东西,你要是…要是真想练,我便陪你…”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去,脖颈都通红通红的。正说着话,李天麟的嘴猛然凑上来,贪婪的亲吻着她的面颊。

 “韵儿,你对我真好,总是这么迁就我。”

 “谁要迁就你?”韩诗韵轻啐了一口,羞道:“我只是,我只是喜欢武功,想多练习一门功夫而已,可不是想跟你…”话没说完,小嘴已经被火热的嘴含住,呜呜的说不出来。

 两人正在口舌相,只听后面月儿不满的说道:“还以为你们早起练功呢,却是在这里扯七八糟的东西。”

 两人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只见月儿抱着肩膀皱着鼻子看着两人,一副不满的样子,旁边苏凝霜嗔怪地拍拍她的头,对两人道:“练功累了吧,该吃饭了。”

 四人一起向前走,月儿忽然回头道:“一晚上有多少情话说不完,偏偏大早上还要腻在一起倒人胃口?”羞得两人面颊通红。

 吃过饭,等到李天麟出门,韩诗韵自己回到房中打坐,忽然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月儿站在门口一副犹豫的样子,心中一慌,道:“月儿,什么事?”

 月儿迟疑了片刻,忽然抬头道:“姑姑,你能教我武功吗?”

 韩诗韵一愣,笑道:“你怎么突然想学武功了?家里有我和天麟习武就行了,练武太苦,可不是说笑的。”

 “就是因为师兄武功越来越好我才要练武啊。”月儿道:“他越来越不听话,我要是不练武,以后就管不住他了。”

 韩诗韵忍不住笑出声来,拉着她进屋坐下,道:“说什么傻话,他听不听你的话,和你有没有武功有什么关系?咱们这个家里,我看他最听你的话了。”

 “哼,他要是真听我的话,就不会招惹了娘亲,又跟你搅在一起…”月儿不满的说道,忽然捂住嘴,歉意的道:“对不起,姑姑,我不是故意——”

 “是我对不起你才对。”韩诗韵脸上一红,轻轻拉住她的手,说道:“本来天麟是你的夫君,姑姑却了进来,心里一直对你有所愧疚。你不必太担心,天麟对我恐怕是要负责的心思多过爱意,其实他心里最疼爱的还是你。我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一只手,或者一只脚,而你却是他心头最柔软的那一片,手脚砍掉了会疼,心头动一下就会死。”

 “哼,他才不会那么想呢。”月儿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嘴角微微翘起,眼睛明亮得灼伤人的眼。

 两人不约而同住了口,同时想道与那男人的一点一滴,心中柔情漾,彼此间感觉又亲近了一些。

 “好了,”韩诗韵笑道:“那你还想学武功吗?”

 月儿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还是要学。师兄每天忙里忙外,起早贪黑的,每天回来都笑呵呵的从不说自己吃了多少苦受多少罪,可他好几次一进房门就累的躺倒上衣服都不就睡过去。每次看到他这么劳累,月儿心里都疼得要哭出来。学好了武功就可以帮他,哪怕只是能稍微帮他一点,月儿都愿意去做。”

 韩诗韵眼中微微有些润,拉着她的手微笑道:“总算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疼你了。”

 月儿嗯了一声,忽然抱住姑姑,低声道:“谁让月儿一直喜欢这个大坏蛋呢?从一懂事就开始喜欢他,梦想着做他的娘子,喜欢了十几年,一辈子都离不开他。明明好多次气得想杀了他,可是看到他为难痛苦的样子,心里也变得好疼,一下子就心软了。”

 韩诗韵心中一片柔和,抚摸着月儿的头发:“那他要是以后再惹你生气——”

 “你帮我打他!”月儿恶狠狠的说着,在姑姑怀中拱了拱,嗅着她身体上的幽香,忽然抬头轻声问道:“姑姑,你是怎么把部弄得这么大的?”

 “啊?”韩诗韵惊讶地掩住口,脸上通红,本以为月儿是在故意取笑自己,只是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结结巴巴的道:“是,是它自己长的…”

 月儿有些失望,小声自语道:“娘亲的和姑姑的都这般大,偏偏月儿的一直这么小。”看着眼前满的峰越看越是羡慕,张开嘴咬了上去。

 “啊…”韩诗韵只觉得口麻酥酥的,衣服都被月儿的口水沾了,身上酥软无力,呻道:“月儿,快,快停下。”

 “偏不!”月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凶巴巴”的说道,一面动手解开姑姑的衣衫,解开肚兜一角,将一只雪白骄的玉含在口中,稀溜溜地起来。

 韩诗韵又羞又囧:自己竟然被侄女这般欺负了。她明明是武艺高强的女侠,此时被小丫头这么肆意欺凌,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竟然无力挣扎,娇躯被月儿霸道地扑在身下,一阵阵颤抖,忍不住苦苦哀求着:“月儿,…啊,行了,快停下,姑姑,姑姑要受不了了。”忽然下一凉,衣带被解开,一只小手探入亵中拨弄着自己的,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最后一点挣扎的力度也消失了,整个人像是掉了骨头一样只顾得上一阵阵搐,过不得多时,口中发出长长一声呻,亵、衣裙都被涌而出的爱淋得漉漉的,仿佛失了一样。

 她脑中一片空白,目光直直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忽然一只淋淋的小手探到自己眼前调皮的晃了晃,耳边传来月儿得意的笑声。

 待到晚上吃完饭,李天麟与月儿回房,夫两人坐在桌边借着烛光看书。月儿悄悄瞟了夫君一眼,忽然嘴角向上一弯,娇声道:“师兄,我想洗脚。”

 “嗯,去洗吧。”李天麟随口道,忽然抬头,只见月儿眼波转,鼓着腮帮气呼呼看着自己,不由心中奇怪,问道:“怎么了?”

 “师兄,你帮我洗。”月儿笑嘻嘻的道。

 李天麟合上书笑道:“这么大姑娘了,还让师兄给你洗脚?”

 “那你为什么帮姑姑洗脚?我不管,反正你既然能帮洗,也要帮我洗,不能比她差了去。”月儿佯怒道。今天中午她欺负了姑姑半天,韩诗韵受不得欺凌,被月儿连哄带骗把与天麟之间爱的所有细节都一点不差的说出来了。

 李天麟哭笑不得,知道是小子又在搞怪。只是看着她目光中隐隐的期盼,心中一阵温柔,捏了捏她的鼻尖,道:“知道了,你个鬼丫头。”起身出去。

 月儿咯咯的笑着,飞快地起身坐到边,去鞋袜,两只白的脚丫互相摩擦,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肩头颤。

 不一会儿功夫,李天麟端着热水进来,半蹲在前,试了试水温,将月儿的小脚放进去,问道:“烫不烫?”

 “嗯…”月儿有些发呆,忽然脸上发红,急忙道:“刚刚好。”两只脚被师兄的大手弄,说不出的舒服。低头看着师兄半蹲着,出半边侧脸,心中不知为何暖暖的,哪怕以前对他有些怨气,此刻却如同烈下的冰雪一般消融,整个心都柔软起来,情不自的轻轻抱住他。

 李天麟正低头替她洗脚,忽然被她抱住,忍不住笑道:“怎么了?”

 月儿低低的嗯了一声,忽然贴着他的耳边道:“师兄,月儿好爱你,比什么都爱。”

 这软软的一句话含着化不开的柔情,李天麟心中一,不由得将手中一对雪白脚丫握紧,道:“师兄也爱月儿,比什么都爱。”

 月儿的呼吸骤然急促,俯下头,火热的芳在他嘴上发疯一样亲吻,息道:“师兄,爱我…”

 “水还没倒掉——”

 “不管它!”月儿咣当一下踢翻了盆子,水洒了一地,玉臂勾住夫君的脖子霸道地说道:“今晚不许想别人,我——”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嘴已经被夫君堵住,两人如同饥渴已久的人骤然品尝到美食,贪婪的着对方的滋味。

 刺啦一声,月儿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一只小巧峰刚刚暴出来便被夫君的大手握住,用力的弄,月儿轻声哼了一声,空出一只手扯下自己的亵,随后解开夫君的带,紧紧握住那火热的事物,引向自己漉漉的户,目光盈盈几乎要淌出水来,娇声道:“师兄,进来,小‮狗母‬好想被你的大狠狠弄。”

 这般不顾羞的挑逗话语令李天麟气血上涌,低吼一声,翻身将小在下面,手指撑开两片粉,在她的轻声痛呼声中猛地入娇户,一只手面团一样着她玉上的部开始起伏,户中一下下的捣弄,带得一团从里面翻出来,爱顺着淌得到处都是,稀疏的发紧紧贴在户四周,之间发了洪水一样,榻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

 “鬼丫头,”他息着,被娇摩擦得格外舒,一面贪婪着她口中津,一面将她小小的的发热,恶狠狠的道:“敢拨夫君,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大,大坏蛋,…你,你要怎么欺负月儿?”

 “我的月儿,小‮狗母‬,看夫君今天非要把你的小烂不可…”

 月儿咯咯笑着,两只小手紧紧抱住他的身子,玉腿盘在他上,努力应和夫君的:“谁怕谁?…师兄,今晚要好好玩小‮狗母‬,嗯…小,小‮狗母‬的小儿,后面,和小嘴,都,都要给师兄玩。”

 两人彼此以言语挑逗着,身体撞击,汗水淋漓,一年多的爱经历早已让两人配合得无比默契,李天麟从她小中拔出来,一拍她的娇,道:“小‮狗母‬,转过身去,师兄要你的后面。”

 月儿嘻嘻笑着,翻过身去,玉高高耸起,闭上眼睛,体味着夫君的大手分开自己菊一点一点进去的滋味,口鼻中小狗一样细细的呻着,紧接着纤被夫君的胳膊牢牢箍紧,听着他命令道:“小‮狗母‬,自己动起来。”

 “嗯。”月儿柔声应道,玉慢慢摆动起来,紧致的菊开始一下下‮弄套‬着夫君的,双目紧闭,脸上挂着靡至极的足神色,嘴里轻声叫起来:“好师兄,月儿是的小‮狗母‬,最喜欢被师兄弄。啊,汪,汪…”

 李天麟伸出手指,在月儿户中抠弄,一下下动着像铁矛一样在菊中冲刺,空出的手掌一下下拍击着她的小股,息道:“月儿,师兄最喜欢你,和师娘一样喜欢…”

 “嗯…,娘亲,是…是大‮狗母‬,月儿是小‮狗母‬,都喜欢被师兄疼爱。师兄,在月儿的小里吧,小‮狗母‬想给你生一条小小狗…”

 李天麟舒服得灵灵打了个冷战,飞快的从月儿的菊出来,入她爱泉涌的户,奋力冲刺几十次后,狠狠的发出来,烫得月儿大声呻,幸福得眼泪都要下来。

 数次情后,两人才无力的躺下。月儿伏在夫君身上,全身汗津津的,乌黑的秀发散落在他口,手指在上面划着圈子,探出香舌着师兄口的汗水,声音软软的道:“师兄…”

 “嗯?”李天麟闭着眼,微笑着应道。

 “你要一辈子喜欢月儿,永远都不许讨厌我,永远把我当成世界上最疼爱的人。”

 怀中的小子轻轻笑着:“月儿是师兄最听话的小子,小‮狗母‬。活着睡一张,盖一被子,死了装一口棺材,我们永远永远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第四十三章

 一场秋雨过后,玉州城整个被洗了一遍。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云层低低的垂下,不知道接下来几天还会不会下雨。街上污水没有排净,浑浊的水里满是被寒雨打落的枯枝树叶,堵住了下水口。几个里正凑钱雇佣的仆工挽起腿,一边哗哗的淌着水,手里拿着钩子,将烂树叶树枝什么的从下水口钩开。一辆马车快速的过来,仆工们慌忙避让,却被车轮溅了一身的水,扯脖子咒骂有钱人家嚣张跋扈,眼看驾车的人回过头来,连忙转过脸去,仿佛刚才的咒骂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样。

 赵大夫提着药箱下了马车,早有仆人上去。他整了整衣服,问道:“府上哪一位病了?”

 那仆人赔笑道:“这几天天气转凉,夫人染了风寒。因为夫人一向身子弱,小姐很担心夫人,所以才请赵大夫前来诊治。”

 赵大夫由仆人陪着走进府里,一路来到苏凝霜房中,只见前出了徐婆婆这个人之外,还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身形高挑,体态婀娜,面容清丽脱俗,英姿飒,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便给人惊无比的感受。当下不便多问,只是略略点头示意,放下药箱,来到前凳子上坐好,隔着幔帐问道:“夫人身体如何?”

 苏凝霜躺在上,声音微微沙哑道:“不过是偶染风寒,家里丫头却大惊小怪,请动了大夫,让您大老远的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赵大夫笑道:“韩小姐也是一片孝心。夫人,请伸出手来,容在下诊脉。”

 苏凝霜探出一条胳膊,赵大夫三手指搭在皓腕上,停了片刻,忽然脸色变得极为精彩。他抬头看了看徐婆婆和白衣女子,犹豫片刻,道:“夫人,可否屏退左右?”

 苏凝霜笑道:“无妨,徐婆婆您曾见过,是我的贴己人,诗韵是我妹妹。大夫有什么话请直说。”

 赵大夫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了几句,顿时房内三人脸色都变了。

 李天麟扶着月儿从车上下来,正赶上赵大夫走出来,慌忙上去施礼道:“赵大夫,不知母亲的身体如何?”

 赵大夫慌忙拱手:“夫人只是染了风寒,并未大碍。”

 两人送赵大夫出去,才进到苏凝霜房内,只见韩诗韵坐在一旁出神,苏凝霜身着白色里衣躺在上,眼看两人进来,支起身笑道:“你们回来了?”

 月儿快步走上前问道:“娘亲,身子好些了吗?”

 “嗯,赵大夫已经开了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苏凝霜笑道。

 几个人陪着说了几句话,月儿不愿打扰母亲休息,拉着李天麟出去。

 韩诗韵关好门,才走到苏凝霜面前坐下,脸上发红,低声道:“嫂子,真的不告诉天麟和月儿?”

 苏凝霜迟疑了片刻,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叹道:“还是缓几再说吧。我自己心里也的很,都不知道怎么张口说出来,羞死人了。”脸上突然一红,低声道:“小坏蛋,这次可把我害苦了。”

 韩诗韵掩着口忽然轻笑道:“也不是坏事啊。天麟和月儿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孩子,却让嫂子抢先了。”

 苏凝霜羞道:“好妹妹,你也来打趣我?明明是他的岳母,偏偏有了他的骨,这…真是让人难堪。”眼看韩诗韵一脸促狭笑意,忍不住笑道:“别笑我,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最近不是偷偷和他练什么双修的武功吗,说不定也已经怀上了呢。”

 韩诗韵啊的叫了一声,羞道:“嫂子,可不能说。”下意识的用手去摸自己小腹,眼看着嫂子打趣的眼神,赶忙放下手,道:“那你准备把孩子生下来吗?”

 苏凝霜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目光坚定起来,道:“当然要生下来。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了,给他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是天经地义的事。”说着伸手抚摸着小腹,脸上带着圣洁的光芒,低声自语道:“小家伙,母亲可为你要受大半年的罪了。”嘴里埋怨,脸上却带着柔和的笑容。

 韩诗韵看着苏凝霜此刻的神情如同一尊圣洁慈祥的观音像一般,忽然想到自己也许有一天也会如此,霎时心中砰砰直跳,又是羞涩,又是期待。

 等到几天后,天气转晴,早上李天麟已经出门,三女在房中喝茶,苏凝霜忽然道:“月儿,娘亲想去一趟城外天宁寺上香,你去安排一下车马吧。”

 月儿奇道:“娘亲怎么想起去上香来了?”

 苏凝霜脸上一红,低头不语。韩诗韵忍住笑,在月儿耳边说了几句。

 月儿啊的一声叫,一下子站起身来,惊喜道:“娘亲,真的吗?”

 苏凝霜红着脸点头,月儿马上兴奋的脸都红了,快步走到母亲身前,弯着仔细观察她的部。苏凝霜忍不住抿嘴一笑,伸出手指在她额头点了一下,笑道:“才一个多月,哪里能看出来?”

 月儿喔了一声。马上又兴奋起来,道:“我去准备马车。”连蹦带跳的出去,隔着窗户都能听到她的叫声:“张伯,李婆婆,快准备马车,娘亲要去城外天宁寺上香。车里多垫一层垫子,要是颠簸了娘亲身子,我要你们好看!”

 韩诗韵歉意道:“嫂子,我这几练功正在紧要之处,不能陪你们前去了。”

 苏凝霜笑道:“没事,你练好武功要紧。嗯,今天我们两个不在,等天麟回来你们两个还可以一起练功,说不定过几你也要去天宁寺上香了。”

 韩诗韵又羞又喜,嗔道:“嫂子就爱胡说。”

 天宁寺的大殿中,烟雾缭绕,香气扑面。高有一丈多的佛祖铜像端坐莲台,面容慈祥,俯视众生。

 寺内僧人都被赶出去,只剩下苏凝霜和月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声祷告。月儿耳力灵敏,只听苏凝霜低声道:“南无世尊,佛祖在上,弟子苏凝霜在此诚心跪拜,祈求佛祖保佑我腹中孩儿平安降世,一辈子无病无灾。弟子自知行止有亏,罪孽深重,恳请佛祖不要将怒火降临在我的孩儿身上,只要能让他平安,弟子纵然永坠修罗,此生无悔…”

 直到祈祷完毕,月儿扶着苏凝霜起身,两人来到大殿外面,天宁寺住持身披袈裟,红光面目,笑容可掬。苏凝霜向住持合十道:“大师,弟子打算在本寺供奉一盏长明灯,为我未出世的外孙祈福,还请大师成全。”

 那住持今收了一大笔香火钱,早已乐得合不拢嘴,听到苏凝霜又要供奉长明灯,光是一年的香油钱就是几百两银子,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声道:“使得,使得。韩夫人诚心向佛,定然能得佛祖庇护,家宅平安。”

 眼看住持笑得见牙不见眼,月儿哼了一声道:“香油钱我们不会少给,老和尚你要派专人看护,万不可让长明灯熄灭了。”

 住持连声说不敢。

 眼看快到中午,三人上了马车,一路说说笑笑,马车沿着道路向城内奔去。

 马车正走着,忽然停住,只听赶车的张伯喊道:“前面的人,让开道路,我们急着进城。”

 月儿挑开车帘,只见前面站着两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背着双手,须发皆白却间笔,两只眼光芒四,气势不凡。另一人三四十岁年纪,虎背熊,面色不善,立刻心中一动,回头对苏凝霜道:“娘亲,你在车里等着,不要出去。”

 月儿下车紧走几步来到两人面前,问道:“老伯,你挡住我们去路是为了什么?是一时手头紧需要钱财吗?我们出门走得急,没有多少银钱,只有几十两碎银,如果老伯需要,我们愿意奉上,只当是积德行善。”

 那老者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可是韩诗韵?”

 “不是。那是我姑姑,我是她的侄女。”

 老者冷着脸点头道:“也好。车里是什么人?”

 月儿心中一跳,道:“车内是我母亲。老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旁边壮年不耐烦道:“小丫头闭嘴。”

 老者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吓得缩了缩脖子。老者道:“老夫是琼玉门赵守卓。你既然是韩诗韵的侄女,很好,速速进城将那丫头唤来,老夫有事问她。马车先留下,给你两个时辰去找人。如果两个时辰韩诗韵不到,休怪老夫对你母亲不利。”

 “琼玉门?”月儿花容失口道:“你们是玉蝴蝶的同?”

 赵守卓哼了一声,不做回答。

 月儿咬咬牙,拔出防身匕首道:“恶贼,休想伤害我母亲。”

 赵守卓不屑一顾,旁边壮年呵呵一笑,迈步过来,月儿抬手就刺,被这人轻易避开,伸手将匕首夺了过去,顺手在她脸上抹了一下,道:“小丫头,赶紧去找你姑姑来。如果耽误了时间,可不知道你母亲会发生什么事情。”

 月儿身子轻轻颤抖,心里怕得要命。正在此时,只听身后苏凝霜道:“月儿,你过来。”

 月儿急忙走过去,哭声道:“娘亲,他们是那贼的同…”

 苏凝霜含笑道:“丫头,说什么傻话。这位老前辈正气凌然,你误会他了。”说着使了个眼色,道:“既然前辈想见我家妹妹,月儿,你速速进城去,找你姑姑来。”

 月儿还要说什么,苏凝霜狠狠在她手上握了几下,回头对赵守卓道:“前辈,我女儿去寻诗韵妹妹来,我在此地与您一起等,如何?”

 赵守卓冷着脸点点头,让出一条路来。

 月儿岂不知这是母亲用自己作为抵押给自己换来的生路?眼圈一红,差一点落下泪来。这一年多来她也经历过不少事,知道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急忙命令张伯解下一匹马,翻身上马,狠狠了几鞭子,向着城里飞奔而去。

 等到月儿走远了,赵守卓才道:“韩夫人虽是女,却颇明事理,识得大局,老朽倒是有些佩服了。”

 月儿已经走远,苏凝霜再没有牵挂,脸上一冷,冷然道:“不过是给女儿寻条活路罢了。”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身上顿时没了力气,只觉得后背了一片,强打精神冷道:“前辈是琼玉门的人,又姓赵,不知和玉蝴蝶是什么关系?”

 赵守卓叹道:“恒传正是我的孩儿。老夫辛苦一生,只有这一个孩子,他走了路,祸害了无数女子,世间人都要杀他,但不管怎样,终究是我的孩子。”

 苏凝霜道:“是啊。不论孩子如何不对,终究是父母身上掉下的。前辈是来给他报仇的?”

 赵守卓沉默不语。一旁壮汉看了看苏凝霜,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低声道:“师父,这妇人是韩诗韵的嫂子,李天麟的岳母,师兄的仇也有她一份。不如让弟子好好炮制她一番…”

 话音未落,赵守卓一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过来,壮汉脸上顿时红了一片。

 “恒传便是被你等引才走上路。若不是你平还算有几分孝心,老夫早已将你毙于掌下。再敢起这等心,小心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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