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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孪生兄弟见面
 地角镇是一个有趣而奇特的城市,古老的传统和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在这里巧妙地结合了起来。最新型的汽车和健壮的骏马在上下两层的立体公路上各自奔驶着。人们骑马不仅是为了保持古老的传统,更重要的是以此锻练身体。但是,市政当局规定,为了保持市区的清洁,凡是骑马进城的人,都必须把马寄放在马站里,然后步行或搭乘地铁进入市里。麦克跟着人们将马寄放在马站后,就走入市区。

 麦克一边观赏街景,一边寻找比利。地角镇的有趣的风貌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他在一座古老的小教堂前站住了。

 教堂的塔形尖顶,庄严的大门,以及从里面传出来的动人的赞美诗的歌声,深深地吸引着他。他记得,在华盛顿时,伊丽莎白也曾带他去过教堂。伊丽莎白还教过他如何祈祷,如何忏悔。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去崇拜那些从未见过的神。现在这个小城市的教堂里,同样挤满了虔诚的人们。他无法找到答案。正当麦克想入非非的时候,觉得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比利,你真是个虔诚的教徒,在教堂外就祈祷上了。

 谈话的是贺奇连。

 晤!麦克回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高大的中年男子。脸刮得铁青,一个高耸的鹰勾鼻,使人感到他的阴险、狠毒。

 贺奇连先生,我看比利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布力看到麦克痴呆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比利,你不舒服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啦?贺奇连也觉得比利有些失常。

 贺奇连先生,我没什么。麦克知道是贺奇连认错了自己。

 你平时说话可不是这样的,这不像你的性格。

 这里没有人清楚我的性格。

 嗯!现在我关心的不是你的性格,而是要你去处理一个报社的编辑。贺奇连一提到《每哨报》的那个傲慢的编钳,就恼火。

 是前面的那个报社吗?麦克想起他刚才似乎看到的那家报社。

 就是那个《每哨报》,编辑老爷叫杜宁麦加夫,他自封为地角镇市民的喉舌,肆意地批评我,说我不应该在镇上宣扬贺禄克是无罪的。

 你要我去找杜宁加夫谈谈吗?

 我要你去烧掉他的报社,把他赶出来。贺奇连拧起他的一对浓眉。

 烧掉那个报社?麦克喃喃地问。

 你看到今天的早报的标题没有?他竞敢把贺禄克拥绘成凶残的没有人的野兽!说什么这是人道的毁灭,贺奇连愤怒地挥着拳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女,对亲生的儿子有没有感情。这个氓!

 得教训他,让他懂得该怎样生活!布力在一边帮腔。

 听看!比利!贺奇连把麦克拉到自己跟前,低着声音说:现在是六点,再过六个钟头,今晚‮夜午‬前,我不管杜宁麦加夫这个氓是不是在报社里,你去把它烧掉。我一定要看到报社的冲天火光!我要让报社变成一堆灰!一堆灰!

 说完,跳上路边停着的一辆西蒙牌轿车。车子启动后,他又伸出脑袋说:要是我看不到火光,那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汽车无声地飞驶而去。

 麦克望着远去的汽车,惑地摇摇头,他对这个世界上人类之间的仇恨、残杀感到不可解。但是,他已经记不起自己的那个世界是否也是如此。他想起应该去找比利,于是,离开教堂向前走去。

 酒吧间里,疏疏落落地坐看几个客人,一支小乐队懒洋洋地演奏着斯将劳斯的古典舞曲,比利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无聊地喝着咖啡。他从卡娜那里跑出来后,为了躲避贺奇连就来到这个小酒吧。往常,音乐对他来说,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痛苦,只有当他被衣舞女的姿态住时,才忘掉了音乐对他的折磨!他爱听的是声,他是在声中成长和生活的。可是,现在他突然一反常态,开姑厌倦声,而对音乐不感到难受了。尽管他对斯特劳斯的音乐一窍不通,但是,在他的心灵深处,一种从未有过的东西似乎被唤醒了。正当他陶醉在《蓝色的多瑙河》的人音波中的时候,眼前突然感到有一个和他一模样的青年男子正向酒吧走来,他感到这个人是为找自己而来的,同时,他又似乎朦胧地感到他和这个人有着血缘的联系。于是他不自觉地站起身向酒吧间的门口走去。

 这时,麦克也感到比利在酒吧间喝咖啡,他来到酒吧间,正好两人走了一个对面。

 比利?麦克端详着比利。

 你是谁?比利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和自己长得一模样的人,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我叫麦克哈里斯,我们是孪生兄弟!麦克上前握住比利的手。

 就像对着镜子看我自己!比利惑地说。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是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麦克肯定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凭我的感觉。你右肩被刀刺伤时,我的右肩也感到疼痛。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有时有些部位也会莫名其地感到。

 你也有感觉吗?

 你说话很特别,是你的母语吗?比利觉得麦克的口音和自己的不一样。

 不!英语不是我的母语,同样也不是你的母语。

 你怎么知道的?比利拍着麦克的肩说:我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咱们坐下来谈吧?

 好!麦克跟着比利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

 两位先生要什么?侍者客气地问。

 我要一杯葡萄酒,麦克,你要什么?

 我要一杯牛,最好再来些点心。

 你肚子饿了?

 是啊,我从上午出来,还未吃东西哩!麦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麦克,你说说,咱俩的过去究竟是怎么回事?比利急于解开这个谜。

 你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们两个和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同呢?麦克并不正面回答比利的问活,反而提出一连串新的问题。

 我可没有发现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比利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说真的,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们喜欢生活在水里,可以在水里呼吸。

 这你没有讲错。

 侍者端上葡萄酒、牛和一盘小点心。

 实际上在这个宇宙里面,应该有和我们相似的人。麦克喝了一口牛,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地咬了一口。

 在哪里?比利喝了一口葡萄酒。

 那我不知道。我找你,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现在还记得起童年时代吗?我们的家庭、父亲和母亲,这一切你还记得吗?麦克眼睛里闪其希望的光芒,他希望能有一个肯定的回答。

 你问的这些我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只是迷糊糊地记着,我醒来时,已经在一个沙滩上。至于过去的事全部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了。比利苦苦地思索着。后来我想起,我是在一次巨大的震动中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比利举起酒杯,注视着杯中的红葡萄酒,仿佛杯中涌起了滔滔的巨

 我也是记得这些。以后,我又记起了第一个名字,接着学会了打,可以我是在声中成长的。比利掏出身边带着的一支连手递给了麦克。你也爱玩这东西吗?

 我和你不同,我不喜欢它。左克皱着眉。

 为什么?

 它是人类互相残杀的象征。

 哈哈,我的孪生兄弟,你的心就象教堂里的耶酥一样善良。比利差一点把刚喝的一口葡萄酒出来,他觉得麦克过于迂腐了。我从来不想过去的事,我最感兴趣的是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又在发生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麦克被比利笑得脸都红了只要有人给我钱,我就给他干。

 你也给贺奇连干?

 是的。他给了我很多钱。

 你不是他们一伙里的人,我知道。麦克凝视着比利的眼睛。

 嘿嘿,你怎么知道的?贺奇连不能操纵我。我有自己的主见。

 对,我们决不能受别人操纵。麦克高兴地笑了。我们有很多途径可以选择。

 你说,都有些什么途径?比利把举到嘴边的酒杯,又放到桌上。

 我加入了一个海汁研究中心,这是政府的机构。

 它是干什么的?

 我们有一艘潜艇,一艘现代化的科学研究用的深水潜艇。

 我就在这艘潜艇上工作。

 噢?比利点点头,表示懂得这艘潜艇的工作。

 就是这艘潜艇带着找来到这里的。

 它现在停泊在地角镇附近的海域里吗?

 离岸边大约有一海里的水底。

 在哪个方向?

 就在这里西南方向的一条支流附近,那里有一片树林,离贝汀娜的家很近。

 我知道。比利不愿意听到贝汀椰的名字,他觉得这个姑娘太厉害,自己一个男子汉栽在丫头手里,很不是滋味。

 你愿意去看看吗?

 能上去吗?我能去看看你们那艘潜艇吗?比利正想找点新的刺

 他们一定,我带你去。麦克高兴地说。

 我自己去。

 为什么。

 因为我厌倦这个地方,厌倦这种工作,我要改变一下目前的生活力式。

 原来如此。

 我还有一个用法:你呆在这里,有人难把你当成比利。

 刚才贺奇连就误会了。

 他让你去烧掉那家报社,是吗?

 是的。他要我今晚‮夜午‬前去烧。

 太有意思了。我相信,如果我到你们那艘潜艇上去,你们那里的人肯定会把我当成麦克。对不对?

 是这么回事!

 你是穿这会衣服上岸来的吗?

 不,我穿的是游泳。我的这套衣服是贝汀娜给我的。

 去你的贝汀娜。我不爱听到她的名字!

 贝汀娜是个好姑娘,她并没有把你看成坏蛋。

 她刺了我一下,多凶狠!比利抚摸着右肩的伤口。直到现在还未痊愈。

 以后你会了解她的。麦克不愿再跟比利纠贝汀娜的事。你把衣服换一下,就可去潜艇了。

 可是潜艇上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啊?比利为难起来。

 我告诉你。麦克把伊丽莎白、珍妮、亚祖、工程师等人的容貌特征详细介绍了一遍。

 我想现在就去,行吗?比利对海鲸号发生了兴趣。

 你得换上我的游泳

 那咱们走吧。

 比利和麦克找侍者付了帐,出了酒吧间,消失在华灯初的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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