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人还过头点地
白额神驼道:“附加什么?说吧!”
王家玉道:“听说神箭帮所用之箭,全部淬有奇毒?”
白额神驼道:“老夫可给你解药。”
王家玉道:“那很好,我要三份。”
白额神驼随手一抖,三粒红丸呼啸着直奔王家玉。
他们双方的距离不过八尺左右,三丸像劲矢掠空,眨眼已到了王家玉的身前。
它们所取的部位是喉结与左右玄机,分品字形奔向三处重
。
王家玉哼了一声,红袖轻轻一挥,三粒解药便象泥牛入海一般一起消失,这份功力,瞧得白额神驼心头一懔。
“多谢帮主。”
淡淡一笑,接着又道:“人情做到底,请放过姓石的。”
白额神驼道:“这个…”
王家玉道:“帮主放心,留下他对咱们没有什么好处。”
白额神驼松开石枫的手腕道:“希望姑娘能够守信。”
待石枫奔到王家玉的身前,她立即取出一粒解药道:“石兄先服下,瞧瞧能否真个解毒。”
石枫谢了一声,接过解药
下,略一运功,迅即张开双目道:“是真的,姑娘放人吧!”
王家玉向
儿挥挥手,让她将常桓释放过去。然后面色一沉道:“常帮主可否听我几句相劝之言?”
白额神驼冷冷道:“说吧!老夫在听着。”
王家玉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阁下为了半壁山河,不惜发动庞大的人力对付一个姓石的,这似乎有欠公平,你说是么?”
白额神驼怒道:“姑娘以柔情美
为饵,手段不算得会比本帮高明。”
一顿接道:“自今
开始,咱们就是势不两立的对头冤家,某只要还有三寸气在,誓必报复今
的血仇!”
王家玉道:“你放火,我杀人,这有什么不对?如若你真要报仇,本姑娘可以随时奉陪。”
白额神君怯于王家玉的武功,只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他命人将死者就地埋葬,然后扶着伤者恨恨而去。
此时天色已近黎明,除了现场所留下的斑斑血渍,所有想分一杯羹的各派高手都已悄悄撤走。
王家玉向还冒着浓烟的别墅投下一瞥道:“咱们走吧!石兄,你们虽已服下解药,还须一段时
的调养。”
石枫身受两处创伤,虽然不是要紧的所在,要复原确需一段时
。
月儿酥肩上的一箭,也需多做将息,但石枫长长一吁道:“为了在下…”
王家玉微微一笑,出声阻止道:“别这么说,石兄,只要你不将小妹当做外人,一幢别墅又算得了什么。”
石枫道:“好,大恩不言谢,在下记下了。”
王家玉嫣然一笑,扭头对秋儿道:“你先去准备一下,咱们就来。”
秋儿应声驰去,王家玉再对石枫说道:“咱们要走十多里山路,石兄能够支持么?”
石枫道:“姑娘放心,在下不碍事的,但咱们是去哪儿?”
王家玉道:“小妹有个姨夫,就住在十里多一点的山右,他们一家都去京师了,咱们正好借作养伤之用。”
石枫道:“主人不在方便么?”
王家玉道:“如果不方便,咱们就不会去了,走吧!”
他们都有一身上乘的武功,十多里山路,眨眨眼就已到达。
房屋在一片翠竹之间,耳听幽篁咝咝,令人不觉有出世之感。
里面的陈设也十分考究,并不比王家玉的别墅逊
多少,而且食用之物件件齐备,唯一的缺点,是少了几个使唤之人。
好在
花秋月四婢事事精通,一顿早餐做得就极为可口。
早餐之后,石枫回到王家玉指定的房中调息。他感到气浮心躁,一口真气无论怎样也顺不起来。
一个习武之人,最要紧的是真气畅通,六合归一,石枫既无法调习真气,自然连睡眠都发生问题了。
睡不着不要紧,困难的是时间难以打发。
于是他着好衣衫,步出房门,向天井的夜
瞧了一眼,便涌身跃上屋面,再跃墙步入竹林。
秋
带着几分寒意,月
也有点隐晦不明,但那风号竹鸣之声,却象天簌般的悦耳。石枫徘徊半晌,似乎感到有一点倦意,因为他伤势还未痊愈,体力自是不如平时。
他正待走出竹林,忽见一条人影,捷逾鹰隼,一闪之间,已然越墙而进。
他瞧出那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但决不是王家主婢,为了好奇,也为了妨范意外,他一提真气,暗中追蹑下去。
他首先扑奔王家玉的住处,以备必要时出手援助,或是向她传达警讯。及到达窗前,一阵细语之声已传入他的耳鼓。
“家玉!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作断然处置?”
这股声
,他感到颇为
习,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曾在何处听过。
他想点破窗纸瞧看,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因为来人是王家玉的朋友,自然也不是外人,犯不着做那偷窥失礼之事。
而且王家玉身手之高,耳目之灵,他每每自叹不如,一旦被她发现,岂不是一件尴尬之事。
他想走,但脚步还未移动,王家玉的语声又使他留下来了。
“怎样断然处置?严刑迫问,要他说出图中秘密,还是干脆杀了他?”
“自然不能杀他,但严刑
问未尝不是一项办法。”
“如果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那就不必留他了,杀了他,以绝后患。”
“不,我不是如此想法。”
“你的意思,是…”
“爹既将这桩事儿交给我全权处理,就不应该干涉我的行动。”
“可是…”
“你不必说了,阿姨,你去跟爹说,要么就不叫我管,既要我管,就不得有任何干涉。”
“咳!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倔强。”
“怎么?阿姨到现在才晓得?”
“好吧!我去跟你爹娘说,不过你要小心点,养虎为患的事不是没有。”
“阿姨放心,这些事我都省得。”
石枫还想再听下去,忽然他听到一丝轻微的脚步之声。
来人可能是
花秋月四婢之一,如若被她们撞见,实在难以解说,于是,足尖倒踩,闪电般的窜了起来。
可是他的形迹终于被来人发现,纤影
如矢,向他追蹑过来。
他如若回到住处,等于不打自招,只好猛
一口真气,拼命奔向后山。
在一片竹林之前,他放缓了脚步,对听到的对话,想作一番深入的思索。但…
“石公子好兴致…”
“啊!是你…”“小婢走的是捷径,所以比公子早到几步。”
“原来如此,但姑娘追蹑在下,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就要问你了,你既是要逃,怎能
止我追?”
“谁说我是逃了,难道我就不能到这儿欣赏欣赏?”
“哼!夜
是如此的深沉,草木又是这么凋敝,公子,你是欣赏什么?”
“问得好,你过来一点。”
“做什么?”
“我怕被人听见。”
“除了咱们,这儿就只是些草木山石了,不要紧的,你说吧!”
“我说了姑娘不要生气!”
“不会的,你说。”
“我十分喜爱姑娘,所以…”
“所以将我引来此地?”
“是的,是的。”
“是你个大鬼头…啊!当真有人来了。”
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具丰盈
满,热得像火一般的娇躯,已投到石枫的怀抱之内。
石枫
江湖,被人们视为疯子,象这等飞来
福,他连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无论他怎样的沉稳,神色上仍难免为之一呆。
“快抱紧我,公子,快…”
她在他耳畔悄悄催促,口中如兰似麝的幽香,则一迳钻进石枫的鼻际。
只是,他并没有抱紧她,反而冷冷一哼道:“你这是做什么?姑娘?”
那位投怀送抱的姑娘,估不到石枫会如此冷静,佳人投怀,他竟然丝毫无动于衷。
“你这人怎么啦?难道当真要人将你窃听机密之事抖
出来?”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咱们只能情调幽会才能应付目前的难关。”
石枫想不出他的处境会如此严重,纵然王家玉当真发现他适才曾在窗外窃听,那也不过是赶巧而已。再说,他与王家玉的关系,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合则留,不合则去,实在不必这等畏惧。
也许真正害怕的是他怀里的这位姑娘,以王家玉那等尖锐的性格,秋儿虽是颇获宠信,可能仍逃不过一顿好打。
于是,他只好健臂一圈,将秋儿紧紧的拥了起来。
“咳!公子,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啦?”
“你不能象木头似的,也该动一动的啊!”不错,一双情调的男女,男人的手不能像两块木头,否则这等情调就索然无味了。
石枫没有调过情,他生长了二十来岁,根本就没有接近过任何女孩子。
在秋儿的指导之下,他的手果然动了起来。
那圆滑的背脊,几乎滑不溜手,虽然隔着几重衣衫,他仍有一种美妙的感觉。
“咳!公子,你就只会…只会抚摸后面么?快换一个…地方…”
其实,仅仅抚摸后面,这双未经人道的男女,已经飘飘
仙了,如果换一个地方,他们不陷入疯狂才怪!
果然,当石枫将手移到前面,只不过刚刚接触她那
满坚
的
脯,秋儿已象面条似的软了下去。
于是,他们双双卧倒草地之上,继续他们的情调工作。
此时他们已忘了一切,好象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存在似的。
良久…
“唉!她终于走了。”
秋儿一声轻叹,将石枫拉回现实,他神色一愕,游动的双手,也自然的停了下来。
“秋儿,你说谁来过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秋儿道:“自然是我家小姐了,我如若不故意将你引开,只怕你早已落得灰头土脸了。”
“谢谢你,秋儿,可是你却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不要这么说,公子,自从那天你掀开锦被,我就是你的人了。”
石枫记起来了,那天他掀开锦被,才知道自己身无寸缕,瞧到他的,不正是这位俏姑娘么?
于是,他歉然道:“对不起,秋儿,那天我是无心的。”
“我知道。”
“你们姑娘家是否有这种
忌?瞧到赤
的男人,就非嫁他不可?”
“不,这只是一个缘字罢了,我瞧到你之后,就下定了非你不嫁的决心。”
“秋儿,承你瞧得起我,可是咱们之间,只怕还有不少的波折。”
“你不愿意娶我么?公子。”
“不,得
如此,还有何求,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呀!”
石枫忽然语气一转道:“你家小姐的阿姨是谁?”
“就是那位青龙会主,你怎么忽然问起她来了?”
“原来是她,勿怪我觉得口音很
呢!”
秋儿道:“怎么,在那儿跟小姐谈话的是青龙会主?”
“不错,正是她。”
“你听到了些什么?”
“她要你们小姐对我作断然处置。”
“怎样断然处置?”
“严刑迫问半壁山河图上的秘密,或是将我杀了以绝后患。”
秋儿娇躯一震道:“你没有听错?”
“不会的,而且我早就疑心你们小姐了。试想,对一个萍水相逢的
汉,她为什么这般关怀?”
“你说错了,公子,别的我不敢说,但小姐对你,确实是一片诚意。”
“当真么?秋儿,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小姐的父亲是何许人物,但他必然是一个有钱有势之人。再加上你们小姐
丽的姿
,不凡的武功,追逐在她石榴裙下的王孙公子必然不在少数,她接近我,只不过是别有居心而已。”
“你这是冤枉咱们小姐了,不错,以她的条件,是可以
拣细挑,找一个富贵之家的。但她瞧不起那些满身富贵气息的子弟,以致虚度二十二个寒暑,还没有找到一个堪托终身的人儿。”
“我相信你说的,但咱们不能否定我亲耳听到的事实。”
“她并没有不利于你的言语,是么?”
“是的,但谁能担保她不改变主意!”
“你的意思是离开这儿?”
“我想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不,这办法行不得。”
“怎么说?”
“第一、你伤势未愈,应该有个适宜疗养的地方,这里环境优美,对你最适合不过了。第二、天下黑白两道,不会放过你的,你纵然身体已经复原,也无法与天下武林为敌。第三、咱们小姐对你,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否则她怎肯以武林中认为瑰宝的‘大还丹’给你服用?不过,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如若撤身一走,她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因此,你虽居虎口,实是安如泰山,希望你打消离开这儿的主意。”
“你说的固然有理,只是我不惯寄人篱下…”
“我知道,像公子这等气
河狱,风标绝世之人,是不惯仰人鼻息的,只是,她对你十分尊重。”
“这么说我是应该留下的了。”
“是的,你应该留下。”
“好吧!我听你的。”
一顿接道:“秋儿!你们小姐的父亲是何许人物?”
“这个么?咳!公子,我现在不便说,将来你会明白的。”
秋儿不说,石枫也不便相强,他的手又在那高山
水之间活动了起来。
秋儿握着他的双手道:“公子!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这儿的寒气又是如此之重,咱们来
方长,现在回去歇息吧!”
石枫轻轻一叹,道:“你太残忍下,秋儿。”
秋儿一怔道:“是么?”
石枫道:“我活了二十一岁,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现在我领略到个中的乐趣了,你却不容许我尽一尽兴。”
秋儿樱
一撇道:“我是为你好,如果你一定需要,秋儿又何所爱惜。”
她松开了双手,却盖上了双目,面色一片娇红,枫
抿得紧紧的。
显然,她准备接受一切横逆,却有着无比的紧张。
石枫向她凝视半晌,头一低,猛向她樱
之上盖了下去。
半晌,他一把搂住秋儿的纤
,腾身一跃而起,同时仰天一阵豪笑道:“好啦!秋儿,咱们回去吧!”
秋儿呐呐地道:“公子!你…不要了?”
石枫道:“秋儿,我忽然想到喝茶之事了。”
秋儿道:“喝茶?这与咱们有什么相干?”
秋儿嫣然一笑道:“原来你还是一个风雅之人。”
石枫哈哈一阵大笑,说道:“暂时冒充一次未尝不可,你不会以为我是侮辱斯文吧?”
他抱着秋儿一阵狂驰,直待到达庄院的围墙,才将她放了下来。
“秋儿,到我那儿去歇歇…”
“哼!还想品茶?”
“未尝不可。”
“不了,时辰已然不早,以后再说吧!”
“那么,明晚…”
“不行,我要陪侍小姐。”
“你们不是有四个么?”
“不错,只是,她们三个是轮班,我却是天天陪侍。”
“你可不准跟我耍花招。”
“小婢怎敢。”
这一段奇妙的经历,使石枫对人生的观感有了极大的转变。
他开始喜爱人生,对服饰,也注意起来。
翌晨,王家玉派
儿请石枫去共进早餐,他们互相瞧看了一眼,都有一股陌生的感觉。先说石枫吧!他原本器宇轩昂,有着气
河狱的威势,此时略加修饰,更显得人中龙凤,佼佼不群。
王家玉此时穿着一件紧衣窄细的旗装,高峰贲起,柳
一握,再衬着她那
光四
的娇靥,确有摄男人的魅力。
他们互相凝视着,半晌,石枫才双拳一抱道:“王姑娘早!”
王家玉甜甜一笑,娇声说道:“还早呢,太阳都晒进被窝里了,来,咱们吃早餐吧!”
吃完早餐,秋儿送上香茗,石枫瞅着她微微一笑,秋儿的粉颊立即蒙上了一层红晕。
也许王家玉没有注意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更或许她是在装聋作哑,因为她不仅没有丝毫不快的表现,对昨宵之事,她也一字未提。
她只是关心石枫的伤势,嘘寒问暖,体贴入微。一晃十多天,石枫的身体,已全部康复。
这天晚餐之后,石枫面色一整道:“王姑娘…”
王家玉道:“什么事?石兄。”
石枫道:“承蒙两度相救,并且解衣推食…”
王家玉纤手一摇道:“不要说这些,石兄,你是不是想离开这儿?”
石枫道:“是的,在下原本是一个
汉…”
王家玉道:“所以你仍想
迹江湖,你想先去哪儿?”
石枫道:“江河两岸,人杰地灵,我想顺
而下,到金陵去玩玩。”
王家玉道:“什么时候走?”
石枫道:“明天。”
王家玉道:“那么石兄就早点安歇吧!咱们明儿见。”
对石枫的辞别,王家玉没有丝毫不快之
,及故意刁难的举动,石枫难觉意外,但能够这等结局,自然再好不过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唯一使他不安的,是对秋儿一份歉疚,他希望夜间秋儿能够来,他们也好叙一叙离情别绪。
他向秋儿瞧了一眼,这一眼,自然包含了无限的情思与要求,他猜想秋儿会懂的。
当他别过王家玉主婢,回到他的住宅之后,就独对孤灯,等候伊人,结果他失望了,秋儿并没有来。
直待天色破晓,他才调息了一阵,但一阵轻快的脚步之声又将他惊醒过来。
“啊!秋儿,我等了你一夜,你终于来了。”
秋儿道:“你不是要走么,还等我做什么呢?”
樱
一撇,投给他一记幽怨的眼神,接着又扑哧一笑道:“快走吧!小姐在庄门相候。”
石枫暗暗一叹,觉得秋儿不太珍惜自己的感情了,山盟海誓还在耳际,她竟视同过眼云烟一般。
“这样也好,今后
迹天涯,倒免得牵肠挂肚。”
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开
怀,随着秋儿直奔庄门。庄门是门房居住之处,也有一个小型的厅室。
厅上摆设了一桌饮食,虽是早餐,菜却十分丰盛。
王家玉与
、花、月三婢已在桌旁相候,石枫刚一到达,便被邀请入座。
主人情意殷殷,倒使石枫十分过意不去,分别在即,不能不说几句感激之言。
“王姑娘…”
王家玉娇笑道:“怎么?是要说几句好听的?”
“姑娘的恩惠如山之高,空言虽是无益,但在下不得不说。”
“很好,不过,如果留到路上再说,比现在要好得多了。”
“留到路上再说?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王家玉道:“这还不简单么?因为咱们要送你。”
“这就不必了,姑娘,十里搭长亭,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知道,可是咱们也要离开这儿,送你只是顺便而已。”
“姑娘既如此决定,在下只好听你的吩咐了。”
王家玉道:“那就快吃吧!咱们可以早点上路。”
饭后,他们相偕出庄,庄门之外,早已拴着六匹骏马。
王家玉骑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龙驹,配上她那身夺目的娇红,红白相映,真是悦目已极。
花秋月四婢是绿色的劲装,结
的风披,她们的坐骑虽然略逊于白龙驹,可也是口外的名种。
石枫坐的是一匹黑马,体型十分高大,看起来神骏非凡。
在启程之际,王家玉道:“石兄!我有一点意见,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石枫道:“姑娘有什么指示?”
王家玉道:“指示示敢当,只是一点建议罢了。”
石枫道:“姑娘请吩咐。”
王家玉道:“要领略长江一带的风光决不能坐船,否则整天对着滚滚江
,就失去游历的意义了。”
石枫道:“不错,这一点,在下也有同感。”
王家玉道:“那么咱们就沿鄂城,九江之线直奔金陵,你看可好?”
石枫一怔,道:“什么?姑娘是说咱们?——”
王家玉道:“除了石兄你,还有王家玉主婢,这自然要称咱们了,难道有什么不对?”
石枫道:“姑娘也要去金陵?”
王家玉道:“不错。”
石枫道:“有原因?”
王家玉道:“有,送你。”
石枫神色一呆,道:“姑娘为何不说是为了监视在下?”
王家玉轻咳一声道:“别这么说,石兄,人之相
,贵在知心,家玉如有不利石兄之心,何需走这迢迢长途?”
这话不错,王家玉若要对他下手,他绝难活到现在,而且武林黑白两道梦寐以求的半壁山河,曾经到过王家玉手中,她不仅没有
掉他的宝图,还以大还丹救他,使他凭空增加十余年的功力,那么他如此说法,岂不变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到这些,不由得歉然道:“对不起,王姑娘,请恕在下出言无状。”
王家玉微微一笑道:“我不会怪你的,咱们走吧!”
石枫道:“好的。”
于是,他们
着猎猎秋风,迳向葛店进发,当夕阳含山的时分,他们已赶到了鄂城。鄂城,在周时原为楚地,三国吴初曾一度自长安迁都于此,故名胜古迹十分之多。
当晚他们没有作游历的活动,次
就将整个时间消磨在山水泉林之间了。好在王家玉对此次长途旅游,已有充分的准备,她们连冬装也带来了,自然可以尽情地游乐。
但一
鄂城之游,似乎为他们带来了困扰,原因自是出在石枫身上了,只要他在江湖上出现,就会引来抢夺宝图之人。
第三
,他们由鄂城出发,离城只不过二十余里,三骑怒马,便由身后狂驰而来。
石枫向身后瞥了一眼道:“似乎麻烦来了。”
王家玉道:“几名跳梁小丑罢了,还不致对咱们构成麻烦,
儿,你们姐妹去摸摸他们的底细,顺便给每人留下一点记号。”
花秋月四婢应声“遵命”马头一圈,便
着来骑了一字儿排了开来。
来骑原是在放蹄狂奔的,及见前路被阻,不得不猛勒坐骑,所幸他们的骑术都还不错,坐骑被勒得人立而起,总算没有摔下马来。
这三人的年岁约有四十至五十之间,一律短衣劲装,背
长刀,使人一目之下,就可看出是久走江湖的人物。
他们也一字排开,与
花秋月四婢对面而立。
靠左首的年龄较长,还留着几绺山羊胡子,他向四婢望了一眼道:“各位这是什么意思?”
儿道:“这就要问你了,你们是什么意思?”
留山羊须的大汉道:“在下不懂姑娘在说些什么,要怎样,姑娘何不干脆说个明白?”
儿一哼道:“你既有胆量追慑咱们,为什么又不敢承认?其实,事到如今,你不承认咱们一样不会饶你!”
留山羊须的大汉哈哈一阵狂笑道:“这年头实在变了,居然有人敢向项家兄弟卖狂!”
秋儿撇撇嘴道:“阁下原来是项家三把刀,你是老大项修文吧?”
项修文道:“姑娘好眼力,不错,项修文正是在下。”
秋儿道:“人的名,树的影,项家三把刀可是侠义道中的人物,请问项大侠为什么紧追着咱们?”
项修文道:“姑娘不要误会,项家兄弟并不是追蹑姑娘。”
秋儿道:“那是追谁?”
项修文说道:“这个,姑娘就不必管了。”
秋儿冷声道:“如果咱们一定要管的呢?”
项修文面色一沉道:“项家三把刀的忍耐力有限,别让江湖朋友说咱们兄弟欺负几个女孩子。”
秋儿轻蔑的一哼道:“别往脸上贴金子,阁下何不试试!”
项修文扭头对项修武道:“二弟,你去给她一点教训。”
项修武就马上一拔身,已象飘恕般落在双方马队之间。同时浓眉一挑,冷冷道:“哪位姑娘请赐教?”
月儿道:“姑
来治治你。”
月儿是四婢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生
却是最为泼辣,语音未落,一片乌光已向项修武的右臂袭到。
项家三把刀,在江湖之上是一个响亮的名头,由项老二适才飘身下马的轻功来说,这三兄弟确非
得虚名。
但项修武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劲风已向他右臂的曲池
上袭来。他想不到月儿的来势如此之急,不由大吃一惊,急腾身斜窜,旁移三尺,想将这一窘境化解开去。
可是月儿的降龙
头始终指在他的曲池
上,无论他怎样变换身法,曲池
上的威胁依然无法化解。
名躁江湖的项家三把刀,竟然一招未出,就被一个年纪轻轻女孩子迫得满场逃窜,甚至连拔刀的机会也没有,岂不是骇人听闻!
在此等形势之下,项修武固然惊怒
集,满头青筋都暴了出来,在马上的项家两把刀何尝不又怒又急!
最后项修文终忍不住怒吼道:“姑娘手下留情,咱们兄弟认栽就是。”
月儿收招后退,冷冷道:“认栽!只怕没有这么便宜!”
项修文道:“杀人不过点头地,姑娘还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