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部 潇湘馆
第 一 章 一双笨小孩
“紫草湖”在“夕阳村”的往北方向,湖边满是紫红色的山岩,四周古树参天,藤蔓匝地。
本来终年发热的湖水,因为村民把上游的冷湖凿穿,冷水倒进热湖,令湖水变得白烟袅袅,温暖舒适。
此等世外仙境,如能跟心爱美人在此偷闲半
,必定是人生一大快事,毕生难以忘怀。
桃源仙境,鸟语花香,都教人但愿长醉不用醒。惟是在那大自然的天地里,却有着比美景和鸟语,更醉人的呻
声。
呻
声发自两名仍是处子之身的美人,他们显然是
不住爱抚的温柔感觉,已发出
罢不能的
气声娇啼。
身处“紫草湖”的两名美女,不用多说,正是刚从死裹逃生,却又被皇上皇看上的青霞和紫霞。
但为何二女会无故发出呻
声?只因湖上多出一个人来,一个在“天法国”内位高权重的非凡人物,也就是他俩的主子。
神相——风不惑。
风不惑本就是一个喜爱鱼水之
的人,他对每一类型的女人都有着极深刻的研究,他对异
从来都一样的疯狂
恋。
他懂得每个女人哪里是最容易被挑起情
,让他们得到灵
合一的高xdx
,恶如李厉琤,都“欣赏”风不惑的精彩技能。
对女人的钻研加上玄学的神通,神相清楚明白,二女除了身上发出阵阵处子幽香之外,那种令人醉生梦死的动人情态,也教每一个男人魂牵梦萦,情困一生。这是教男人沉溺的“
相”愈是追求权力的人,对“
相”少女便愈更渴求。
如此美
“
相”用来面对情场初哥的皇上皇,愿者上钩,对方自然成囊中之物。
神相双手不住在二女的香背上来回爱抚,二女抵不住从未有过的
念燃点,呼吸变得急促凌乱,就似被小虫子在体内爬满,险险便要崩溃,
不住惊叫起来。
青霞、紫霞任由神相不住抚摸,却未有平分挣扎,美丽的脸庞已染上一抹因情
被挑起的嫣红。
望着天上的明月,二人不
想起半年前,第一次遇上神相的情景。
正当“天皇帝国”入侵中土,不少村庄都被战火牵连,生灵涂炭,家破人亡比比皆是。
青霞、紫霞的父母也在此场浩劫中惨死。
二女父母双亡,心灵上遭受了严重打击,忽然一天村中来了不速之客,大群
汉一进村便强行以暴欺凌,看上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姊妹。
身竭力微的紫霞被大汉按在地上,正要进行惨无人道的施暴,一旁的青霞则被迫作观赏者,同样的噩运也将降临她身上。
心中哭诉何上天如此作弄,忽地鲜血飞溅,三个头颅高飞半天,大汉瘫软的身体
着低泣中的紫霞。
紫霞推开恶汉,爬起身来,只见三个黑衣人已闯入屋中,一动手便杀人分尸。
冷漠得教人吃惊。
寂静的木屋,气氛异常沉重。直至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一个把姊妹俩下半生改写的非凡人物。
脸如冠玉更俊朗不凡的七十岁智者,踏进屋内,那人虽生得一脸神俊却又偏偏十分矮小,怪形怪状得不知所为。
来人走到险被强xx的紫霞面前,不停细看,口中喃喃道:“‘眼汪
樱惹人怜,夺命桃花劫连绵’,此等‘桃
煞’
相,一生难逃
纠
,男人可不该碰上。”
说罢,又细看旁边的青霞,续道:“‘颧骨过高命克夫,祸连家人一世苦’,此乃‘祸连劫’,又是
相,孤星入命,不嫁为妙。”
神相捏指一算,满脸疑惑低声道:“你早应孤苦一生,无依无靠,为何还有妹妹在身旁…?”
神相说话全听进耳内,心中对他已佩服万分,因为神相所言赫然正是他们从前经历过的事。
“你俩应是劫祸连绵,累己累人累物的异凶
相,男人大忌,可是命格却又因姊妹关系相连,推算下去…。”
神相五指愈算愈快,额上溢出豆大的汗珠来,当五指疾快得令旁观者眼花缭
时,蓦地停下,神相竟跌坐在地。
瞠目结舌的看着二女,惊讶道:“你俩竟然因朝夕相对,已把对方命格潜移默化。”
“
相配合相辅相成,形成相学中极难得到的‘十全大福人’奇相。”
跌坐地上的神相,定睛看着二女,心中很快已经有新念头“十全大福人”正好用来帮助伍穷对付小白。
神相一直在寻找人才,希望能壮大“天法国”让伍穷能跟小白分庭抗礼,如今碰上百年难觅的一双“十全大福人”定必要好好把握。
在相学而言“十全大福人”是把十个奇相之人聚在一起,十福人配成五对,每一对都相辅相承,配合得天衣无
。
神相一直很想为自己建立势力,发现了二女以后,既是天意安排,便再不断寻找余下八人,费了不少时间、心血,十福人已寻得其中八位,还有一双便足够数。
“
福一双”、“幸福一双”、“清福一双”、“折福一双”都尽归神相所有,合成“十全大福人”的四双八人,为神相、伍穷带来转运大福玄机“天法国”自然国运畅顺。
一直被训练的“十全大福人”终于派上用场“
神一双”的青霞和紫霞正好用来对付初涉情场的皇上皇。
在“紫草湖”内的二女,已感体内
火炽热难耐,很想神相有进一步的举动,
焰难消,只期盼被占有。
快,快给我更大的恩赐,温柔的手却在此时骤然停住,一切的震撼全然消失,甚么都无影无踪。
二女正错愕之际,只见神相走进飞溅如瀑布般的冷水池去,任由冷水把他衣衫弄
,换来清醒。
青霞、紫霞是用来
皇上皇的棋子,处子之身足以教那小子
死,神相绝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
需要,他已今非昔比。
二女慢慢穿回衣服,全身
透的神相已经站在身前,紫霞问道:“主人,咱们已依计行事,看来那皇上皇已看上了我俩,只是要直接的打击他,方法究竟如何呢?”
神相望向天上明月,淡淡道:“要令皇上皇痛不
生,最简单直接就是杀了你俩,他必定受不了!”
好一个神相,从皇上皇刻意放走青霞、紫霞,已推算出他对二女暗生情愫,破绽已在眼前,只要一刀斩杀,皇上皇必然大受痛苦困扰。
二女沉默半晌,显然内心正在挣扎,赫然间二女同时拔出
间匕首指着咽喉。
齐声道:“只要神相一句说话,我们都愿奉上
命。”
笑,笑得十分开怀,只因神相清楚知悉每一个“十全大福人”都不会背叛他、出卖他。
因为“十全大福人”的命格跟神相的命格相连,十人为神相带来幸运盾墙,当然不可能任由一人折损。
命格连心,不能分,就算是失去一个,九缺其一就是十全不足,大福不成,相学而言必成大祸。
“十全大福人”只要把剩下的一双找来,大福降临“天法国”神相绝对相信,小白皇位也就岌岌可危。
“三分峰”上的晨雾像云海的布置一般,东一簇,西一簇,仿佛是凝结之物,但又聚散无常。
皇上皇得悉五国联军统领“马亚”的大王子呼延龙二到来,忙去对方王营参见。
一路旌旗鲜明士兵首卫森严,仿佛王子一到,五国国联军便
胎换骨似的。
呼延龙二绝对是外族中极出色的战士,皇上皇从摩迦陀口中早有所闻,此人刀剑双修,更自创一种独门武功,杀敌无数,沙场中犹如鬼见愁一样,闻者丧胆。
甫进比普通军营大上五倍的王营,见长长的橘黄
地毡尽头,站着的正是身份尊贵的大王子——呼延龙二。
呼延龙二显然并未理会皇上皇的出现,只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幅从中土名家处得来的《百美图》。
《百美图》内画满无数美女,姿态各异,美态不一,尽皆风华绝代,一颦一笑一哀一怨把女人美态尽情演绎出来。
皇上皇站在呼延龙二身后,才发觉军机桌上放着一张中土和五国的地图,山川河泊,城墙防守,一目了然。
如此重要的军事地图,呼延龙二却不多看一眼,反而聚
会神的看着美
的《百美图》,皇上皇对他的评价不
低了一分。
皇上皇道:“想不到大王子竟对中土女子如此爱慕。”
呼延龙二没有被皇上皇突如其来的说话打消雅意,淡淡道:“中土女子的温柔贤淑,千依百顺,又岂是我等‘五国’女子所及。”
双目终于离开了画卷,轻吁了一口气,坐在豹皮大椅之上,霸者之气煌然显现出来。
呼延龙二请皇上皇坐下,两人相对而坐,能在大王子面前坐下,皇上皇在“五国”的地位受到重视自是轻而易见。
坐下后的皇上皇被一种很奇怪的兵器吸引住,只见呼延龙二身后有一个木架,架上有一双用铁链锁住的刀剑。
呼延龙二先喝下一大碗茶,笑道:“尝尝咱们的‘金盏茶’吧,入口甘甜,茶香扑鼻,是我的
子教我煮的纯火香茶,跟中土一般红茶有好大分别。”
皇上皇见茶
带有淡淡金黄,水面浮着一片薄如蝉翼的花瓣,毫不迟疑便一口喝下。
只觉入口甘甜,自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恍如置身大海汪洋中随波逐
般,感受果然从未有过。
呼延龙二再啜一口香茶,笑道:“将军兵法如神,我在‘五国’早有所闻,但都不大肯定。”
“可是这一战尽显阁下非凡用兵本
,区区数千箭手,便把敌军尽数击溃,难怪当年‘皇国’能以一敌七,固守抵御,教敌人都闻名丧胆。”
刻意奉承的说话里,却有着暗藏的讽刺意思,甚么当年“皇国”也就是指皇上皇最终被撵下台的丑事。
就在此时,突然一对大约七、八岁的孩子闯进王营,不断的你吵我骂,把原来寂静的四周弄得喧哗不已。
两个孩子在王营内绕了一圈,才走出营外,剩下被打断说话的皇上皇不知如何是好。
谁家的孩子如此放肆?
呼延龙二道:“请问将军往下去有何对策?”
皇上皇指着军机桌上的军事地图道:“只要…。”话未说完,刚才那两个顽皮孩子,又闯了进来,更且手执一刀一剑,来个你劈我挡,胡乱追打,一些瓷器摆设都被砸得稀巴烂。
最爱自吹自擂的皇上皇,说话从未被人打断过,这对无知小孩竟三番四次胡乱打扰,皇上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已按捺不住,好想痛加责难、发
。
孩子如旧在王营内追打一番后,呼的一声又走了出去,呼延龙二未加阻止,显然孩子们地位非凡,也许是甚么皇裔之后。
呼延龙二淡淡道:“我的孩子是顽皮点,但我就是爱他们的率直,少时好动,长大才会是好武将才!”
从呼延龙二眼神中,可察觉由他对孩子们的过分溺爱。一对小兄弟就似是比他的一双手还更重要。
皇上皇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出色的王子,心中就只有这双孩子,因此孩子就成了他的负累。敌人只要制住这两个臭小子,岂不被迫任由鱼
?呼延龙二,你暴
了致命弱点,笨死了!”
正
再谈下去,岂料一剑由外疾飞而来,刺向皇上皇脸庞,挥手轻轻拨开,一双孩子竟带着盛怒再次冲进。
“哼,真不知所为,没伤这
骨头半分。”
“你快给我闭嘴啊,剑是你的,你给我一柄废剑,自然不中用,跟你一样不中用啊!”“放你娘的臭
,明明是你手劲太差。”
“差你娘的臭屎,是你的剑本来乃废物。”
“剑是死物,不是废物,你就是废物。”
“哈,我若是废物,你是大哥,那你就是大废物,我才不过只是小废物而已。”
两个小孩斗嘴斗个没完没了,吵得甚是
烈,完全置皇上皇如视而不见,就像他只是个给两个孩子玩
的无聊人而已。
“妈的那家伙又满是不悦怒容了。”
“怕他
,出去再找刀
飞过去
死他。”
“你飞还是我飞。”
“一起来吧,来个一十八把飞刀,我看总有一把或
盲他、或刺中心脏,赐这
种一死。”
“哼,臭死
恶样,好讨厌我俩,咱们就要杀你!”
皇上皇的不悦之容被两个小孩看在眼里,竟就记恨在心,要把他置诸死地,杀之而后快。
皇上皇正要拼杀反抗之际,呼延龙二却呼的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你为啥放过青霞、紫霞姐妹,可知放虎归山的道理?”
突然而来的话,教皇上皇手足无措,这王子好明显已从军中知悉他动兵详细,还利用来作打击。
皇上皇始终是中土人物,外族又怎会对他投以完全信任。
未
出说话来回答之际,比疾电还快的脚影已蹴向肚腹,皇上皇猛然被轰,内力如
般汹涌,直把他轰飞出营外。
一再受辱,更且对方只是微不足道的臭小子,皇上皇怒骂道:“你两个玩够了没有,给我滚!”
喧哗声肃然静止,但却又
起小孩的哭声来,愈哭愈吵。就在教皇上皇头昏脑
的气氛下,凛冽杀气汹涌而至。
遽然间猛下杀招,皇上皇本想举刀挡格,只是身上赫然已多了一道三寸长的刀痕,刀劲好快、好绝、好勇猛,皇上皇就连第一招也接不下来,直教他呆住。
呼延龙二怒道:“骂我孩子者死罪该杀!”怒发冲冠的呼延龙二对爱
念念不忘,对孩子更是爱护有加,祖一双孩子如珠如宝,比他生命更重要——
第 二 章 伤心的面档
人生,本来就是奇妙,充满着未知之数。
昔日“神、武、法、皇、异、海、狂、农”四国四族,几近全然消失,如今只剩下“天法国”仍屹立不倒,武林正式统一。
中土大地归一,小白当上了大皇帝,从表面来看,剩下的敌人就只得伍穷一人。
可是,谁又想到,于“剑京城”中早已兴起无数新势力。小白的皇朝,已存在着许多许多暗涌。
看来,小白暂时也没空闲去攻伐伍穷没有了最大的劲敌,但却并不表示“天法国”能得安稳。只因,伍穷此刻先要去应付一众难
的家伙——五国联军。
单是一个皇上皇,已能击退“天法国”的“恶煞战兵”教伍穷头痛不已,如今,再来个五国将帅——呼延龙二。看来,高手如云的五国,将会带给“天法国”一连串严重的破坏及影响,犹如小白的皇朝般,充满着难以估计的危机。
突如其来的攻击,皇上皇无从闪避,肚腹剧痛,身体不住飞退,这已是接连两招被呼延龙二击中,来不及招架。
由此可见。这王子武艺相当出众。
跟随横刀习武,皇上皇的武学修为实不用置疑。可是,却仍及不上这个呼延龙二,足可见其功力之深湛。当然,皇上皇最强乃是刀法,他手上的“夺爱”一直未出鞘。
“隆!”的一声,皇上皇已被轰至飞离帐幕,直倒至数十丈外,方能勉强停下来。
无故备受攻击,气得皇上皇面红耳赤,不
心里暗暗骂道:“他妈的臭王子,我让你三分,你却恃势辱我!?”
皇上皇向来身娇
贵,又恃着天资过人,从来自视甚高,更且认定惟有自己才是新世代统一天下的大皇帝,潜藏住骄恃之气,屈在“五国”联军之内,一心立下战功,再建立势力,岂料突然来了个甚么呼延龙二王子,竟一上来就在人前侮辱自己。
皇上皇内心登时悲愤火热,盛怒难下,一道恨意
情已生。
在地上站了起来,拍一拍身上尘埃,再望向四周,意料之外的事却教他猛然抖颤,恨意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身旁站着了两名身穿“五国”军服的士兵,如普通不过的兵丁,却教皇上皇惊讶不已,心中骤然升起一大团疑惑来。
两名士兵又是谁?有何值得疑惑呢?
疑惑的,是因为这两名士兵的
别是女的,更甚者,是他们竟就是神相身旁的一双
褔——青霞及紫霞。
原来她俩在浴池中与神相别过后,便按着原先计策,混入“五国联军”中,执行刺杀。
被呼延龙二轰出帐幕之外,恰巧地遇见两位心中的情人,天啊,也就是说,呼延龙二就是得悉她俩来到,刻意把皇上皇轰飞姊妹身旁,要将他来个下马威,以补之前犯错。
只见两女同是穿着“五国”的军服,两人刚才把守卫击昏,正换上其军服,还未穿得妥当就碰上了皇上皇。
一时间,双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不知该说出怎样的话来。要解释还是先对杀?
纵身跃前,皇上皇二话不说,急快地以指戳封两人肩头的“肩贞
”、“云门
”免夜长梦多。
两女登时动弹不得,尽量把麻烦先减至最低。
皇上皇心中不
在想:“这个叫呼延龙二的家伙,果真有点儿能耐,竟能知悉青霞、紫霞二人会再次前来。可是,他又怎会知道的呢?”
心中充满疑惑,除此以外,两女目的又是甚么?左算右想,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上皇没有再去理会这些疑问,站于眼前的,正是使自己初尝“爱”的人。心里,就只存着高兴及期望,别的,已没甚么重要了,现下尽快找个安全地方便是。
对了,神相的推算好准确,青霞、紫霞这一双姐妹,已深深把皇上皇
倒,藉此分化“五国”削弱实力,好使“天法国”能占得优势。
可是,皇上皇没有想过要占甚么便宜。他虽然喜欢了二人,很想去拥有,但却并不只是想得到
体,皇上皇要的,是他们的心。
说实在,以皇上皇武学修为,强要得到她俩,可说不上有啥困难,只是,皇上皇却偏偏要爱。当然,因为两女同是“
相”皇上皇巴不得倾尽爱意去夺来浪漫滋味。
右手往青霞的
间抱去,搭于肩上。左手又把紫霞抱起,
于
间,抱着二人,飞快弹
逃去。
呼延龙二,你可明白我皇上皇的决定了!
越过“三分峰”穿过“三心峡”途经“红
平原”皇上皇等三人已
离了“天法国”的边境,进入“天都城”沿途一直未敢停下来歇息。
于一条长街窄巷中,终于放慢脚步停了下来,皇上皇为两女解开
道,幽幽问道:“你俩为啥要前来?知否这样是相当危险?都不怕么?”
充满关心的斥责,青霞
不住情意绵绵的道:“我俩都只是想来见你一面罢了,甚么危险那又如何。”
来了,皇上皇最想听见的说话,已由青霞说了出来。可是,这情深款款的话,到底是发自真心,还是美丽动听的谎言。
答案,已出现在眼前,答案的来源,自紫霞的眼里涌现出来。只见紫霞的眼眶中,闪出了点点的泪光。皇上皇绝对明白,这点泪光,就正是这句说话的一个最佳保证。
已不需再说甚么情话,一切一切尽在不言中。
平凡的人,往往妄想不平凡,完成鸿图大业。可是,不平凡的人,却好想去追求平凡,过着教人眷恋的悠闲日子。
皇上皇从小便在皇宫中长大,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已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心底下,好想去过一些平凡的生活,当然不是永远生活在平凡中,但总想试试,平凡的甜蜜好教人
醉。
青霞、紫霞二人也同样拥有一些不凡的经历,打从被神相选为“十全大福人”后,她俩的一生,已变得不平凡。
此刻,皇上皇很是高兴,他好希望能与两女有平凡又亲密相聚的一刻,这机会,现下就在眼前。
柔声地道:“或许,我们之间存在着点点隔膜,但我相信,只要彼此间存有情意,就能把隔膜消除。”
“唏,我有点儿肚子饿呢?”
紫霞听罢,忙道:“那么?你想怎样?”
皇上皇嘿嘿笑道:“我想,吃一点地道的小菜,最好,是你俩亲手煮给我吃。”
似是说笑无异,惟是两女很是明白,在皇上皇心中她俩已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当一个男人好想为异
付出,体贴来教她享受,也就是说他已彻底的爱上对方,好享受个中乐趣。
只是,在大街中又如何能替皇上皇下厨?
也许皇上皇要去追求的,就是一种看似无聊之极的浪漫。
拉着二人的手,走到一间面档。当青霞、紫霞二人满以为要在此吃喝一番之时,皇上皇竟从口袋中取出一锭金元宝,不由分说地
向面档老板手中,说道:“老板,我看你这里的生意并不太好,卖给我好了,这些银两足够你下半生安安乐乐过活啊!”再也找不到推辞的理由,老板当下接过皇上皇的金元宝,开开心心,头也不回便掉下生财的档子跑掉了。
成为了“十全大福人”为神相替“天法国”效力,两女怎也没想过,有一天,竟会碰上一个如此甘愿为自己付出的傻瓜皇上皇。
男的,负责制面煮菜。女的,负责招呼人客。
三人齐心合力,经营这个用情衍生出来的面档。说不尽的柔情柔意,直教旁人也深深醉倒。
原来,神相是要指令她俩尽力去欺骗皇上皇的感情,三人爱得愈深,也就愈能控制对方。
只是,确实从未恋爱过的青霞、紫霞,竟不自觉的也沉醉在这段“初恋”中。
爱,从来不容易,因为它好容易教人沉溺。
沐浴爱河中,比甚么都更痛快。
夕阳西沉,繁星如雨,怖满天际,夜已来临。
月光亮得把整条长街照得通明一片,又圆又大,像是映照着皇上皇等三人的心,彼此间那诉不尽的情意。
由皇上皇所经营的面档,生意只是一般平淡,要赚回买面档的银两,简直是天方夜谭,幸而皇上皇要买的是浪漫。
平
喜怒不形于
的皇上皇,脸上挂着一丝
足笑态,爱情,就能给人这种
足的感觉。
辛劳了大半天,青霞、紫霞二人也都筋疲力竭,档子中,亦再没有顾客。可是,并不表示有冷清的感觉。
平凡的生活,尝过了,原来跟老酒一样,是会上瘾、会入
的。
彼此心中也清楚明白,这平凡的“游戏”就只可能在这一天内出现。完了,便要划上句号。
梦中,谁也不愿醒来。
天意往往也像是要弄人一般,突然从背后传来的一句话,尽把皇上皇、青霞及紫霞三人的美梦破碎。
“好啊!好啊!好温馨浪漫呢!可是你们也应当知道自己的身份所属,如此下去,只会带来恶果!”
熟悉的声音,把两女从陶醉中惊醒,说话的,正是她俩的主人——神相风不惑。
“主人,我们…。”
风不惑摇头叹道:“不用再作解释了,一切也都清楚明白,可惜,我却没法成全你们,除非有人愿意作出牺牲。”
话未说毕,皇上皇已有回应,听见神相的说话,像是有甚么条件似的。皇上皇为着两女,会答允神相的任何条件、要求么?
他没有说话,只不住的在摇首、叹息,唏嘘无奈,十二分失落,尽见伤心之意。
神相冷静的道:“如此快乐的生活好比神仙眷侣,谁也意
永生拥抱,归顺‘天法国’,我就把青霞、紫霞二人许配予你,从此都是一家亲的推心置腹友好了。”
笑得异常灿烂,神相已握住了个中关键,皇上皇要摆
逃出去又谈何容易?
“怎样了?还未决定吗?”
皇上皇哈哈笑道:“风不惑,凭你的计谋便能难倒本帅,岂不太笑话吗?哈…,原来你跟从前一样幼稚。”
神相道:“好家伙,‘五国’有啥好处,教你如此忠心!罢了,既然不珍惜身旁美女处,只好留给我慢慢享用!今夜,就要两女
仙
死,你得到爱情,我来享受
。”
神相本来就是极之好
的家伙,布下此美人计来
惑皇上皇,一直未敢碰青霞、紫霞,内心已是痛苦万分。
今番局面已到了极尽之处,皇上皇既明言不肯合作,他惟有把计划改变一下,
两女,让这兵法大家从此活在痛苦想像中,备受困惑折磨,捣碎皇上皇的心思、冷静。
神相笑道:“是阁下的选择,怪不得谁,今夜我尽情玩个痛快,以后会在碰面时好好的给你详尽解说。我答应你,每一次都必然有些新鲜事物,包保不会教你纳闷。”
话毕,一共五人便抢前挡在皇上皇之前,手中拿着癫剑、狂
、痴
、疯戈、惊锤。他们正是伍穷的亲卫兵——“穷凶极恶十兄弟”的其中五人。
已不能作出任何阻止,皇上皇只有怔怔的看着神相拉走两女。
回头,留给皇上皇最后的一点情意,一滴眼泪,深深烙印在心灵处。
完了,一段缥缈的情,就这样的结束。
举杯
醉,就在面档子中求大醉,忘掉一切不快的事。
蓦然,却被身后的一阵饮泣声打扰。
回头一望,赫然是神相的夫人——李厉琤——
第 三 章 最爱月经布
“你怎么啦?干吗要杀了他们?”
“我喜欢。”
“就只因为你喜欢?”
“对,我就是喜欢拿别人的生命作玩
。”
“你…”“怎么啦?你不是说爱我的吗?就看看你会否愿意为我付出,牺牲你的同僚了?”
绝对罔视生命,不可理喻的说话,来自东方心沉的嘴巴。跟她对话的,正是赶来要把司徒大一杀掉,再夺取所需的梦儿。
眼前情景,绝对令梦儿发出无可奈何慨叹,只见七咀八舌二人无故地被东方心沉整治得钉死当场,但偏又无计可施。
他妈的东方心沉,不久前不是被自己征服了吗?为何此刻又变得这样无理取闹?难道她一直在伪装作假?
正当梦儿内心充满疑惑之际,一把讨厌的声音忽地响起,把他从错愕中惊醒过来。
“唏!小伙子,不要为你那两个没用奴才之死而伤心,你很快亦会前往地府跟他们相会啊!”说话的,正是东方心沉身旁的刺青堂总堂主——司徒大一。
此刻的情景,已非常明显、清晰。东方心沉跟司徒大一,原来早已是同一伙的,一切一切,也像是朝着自己而来。
梦儿戳指叱道:“嘿!手下败将,你凭甚么送我进地府?”
大一淡淡道:“你道我堂堂刺青堂主,会是如此脓包的吗?”
梦儿道:“你就是这样脓包!”
大一道:“那就要看看如何了。手下见真章吧!”
说罢,身后蓦地出现了两条身影,一高一矮、一肥一瘦,他俩正是“罪十八岛”其中两个罪恶势力的门主。
分别是“九出十三门”的门主——九纹龙,还有“渡神门”门主——盗趣宝。
联合实力宰杀大敌,司徒大一惊怕不是梦儿敌手,故先请来两位门主助阵,要合力把梦儿铲除。
梦儿的脑袋飞快在转,要想出应对之策来。与此同时,
怪气的司徒大一,说出一句不知所为的话,道:“过说你跟早我,呢府地曹
往送你把要!”
又来了,又是把话语倒转来说,扰
敌方心神的招式,只是,这次对着梦儿,又可会有甚么影响呢?
有了上回经验,梦儿绝对不受司徒大一的影响,嘿嘿笑道:“包脓是即包脓,俩伎这得懂只也去去来来。”
大一道:“么甚说你?”
梦儿道:“吗错说有我?的服不,吧我杀来便!”
大一道:“好!”一声暴喝,纵身跃前,手执铁剑,朝着梦儿疾飞而至。
梦儿不慌不忙,运起内劲,蓄势待发。
说道:“不而老,吧法剑的为所知不那你破何如我看就!”
梦儿口中不停把所说的话倒转,为的,就是要令司徒大一犹疑,乘住其思考、猜度之际,去作出攻击。
司徒大一的剑法当真奇形怪状,闻所未闻。别人用剑,都是或斩或刺的,惟是大一的剑却是以拍作打,怪得难以捉摸。
只是,以这种形式的剑法去攻杀,此刻手无寸铁的梦儿,无可奈何下惟有被其尽占上风。
梦儿用手臂去挡格剑招,尽力击打剑的剑身,并不触及剑锋、剑刃,倒也没分毫受伤。
这样的剑法,用来拍扫挡格敌人的剑,显然是最好不过。可是,用来对付手无寸铁的梦儿,岂不便宜了他么?
司徒大一武学修为绝对在梦儿之下,加上在狱中东方
白又为梦儿提升了功力,相比之下司徒大一的功力差距就更远。
梦儿讨厌他曾目睹自己惨败,又曾杀了一众派往“刺青堂”的“娈童天宫”门人,心底怒火愈更炽烈。
今番再战,非要好好先来个折磨、玩
,再加以残杀不可!
梦儿一边防守、一边嘻嘻笑道:“继去回,说来转倒序顺话把!”
甚么?梦儿说出怎样的话来,从哪方向读来,也不是个完整意思啊!
司徒大一当然不明梦儿所说,正错愕之际,腹中已传来了一阵疼痛,显然已被梦儿的腿轰中,退飞弹开。
几个翻身,才能把劲力化解,稳住身子,回落地上。
只是,脑海之中,仍不住闪现梦儿刚才的说话。
尽力去消化、尽力去理解,但怎样也想不通梦儿的说话,到底梦儿想说出甚么意思来呢?
惘在未知的失落中,正是原来司徒大一对付敌人的方法,如今被梦儿反过来作出攻击。只是,这次攻击,却不单单仅是拳脚招式,还有一样更厉害的东西。
对了,是说话,又是一句令司徒大一百思不得其解的说话。
只见梦见飞身跃前,说道:“吧不而老当续,伙家的用没!”
说着,手中贯注无俦内劲。可是,这些攻击,司徒大一已难以料理,一些似有意思,但却又不大完整,他已完全怅惘失落,再也没有反抗能力。
“彭”的一声,无俦的掌劲巳坚坚实实地轰在大一身上,把他击得飞退远去。
可是,梦儿却没有停止他的“攻击”说道:“懂只也去说来说。”
又是一句没有意思的说话。
崩溃了,大一的思维,已被梦儿弄得全然崩溃。方才被梦儿所轰的一掌,已再没有任何知觉。痛的感觉,已没有在大一身上出现。
好一个梦儿,不断地作出“攻击”使得司徒大一心神错
,毫无顽抗之力。
没了,看来大一已彻彻底底的败给了梦儿。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梦见又岂会错过奚落这个手下败将的机会。
几个翻身,落于大一跟前,嘿嘿笑道:“蠢才呀!蠢才呀!倒转话来说,不是你的看家本领吗?怎么竟被我弄致这不知所为的样子了?”
满是
笑的说话,大一全听在耳里,可是,倒地挣扎的他,已再没有反抗的能力,手,只紧紧的抱着头,心中不断在猜测,思考梦儿刚才的三句说话是甚么意思?
惨然道:“你的话,到底是甚么意思?”
梦儿道:“老鬼,别装得如此痛苦,中了我一掌,也不至于要抱头挣扎吧!”
“‘继去回,说来转倒序顺话把,吧不而老当续,伙家的用没!懂只也去说来说。’哈…,你想这么久,也想不通吗?”
“真正的意思其实简单不过,只要把这三句说话重组,就能明了当中的意思,‘说来说去也只懂把话顺序倒转来说,没用的家伙,回去继续当老而不吧!’这么简单,竟也想不通,你啊,只懂一个法子,稍作变通便失魂落魄,唉,妈的低能!”
“还有的,是武功要凭实力,跟上次一样,剑招只懂拍打,古怪奇妙,杀力依样不甚了了,岂能杀我?明白了么?老而不,这就是你战败的原因,教训你倒未有收银两啊!”梦儿畅快得哈哈大笑起来,他再一次战胜,以掌破剑,以计破敌,只因他是笑梦儿,智慧的象征。其实梦儿的说话技巧并不算怎么出色,只是碰上的敌人相当差劲,太不懂得变化,也就赢得轻易。
再没有甚么话可说,大一败了,只怪自己实力不足,被梦儿的巧语
了心神。
最后,只好静待梦儿杀招,了结生命。
就在挥出最后一式杀招之际,梦儿的手停住了,因为另一敌人已同时向梦儿进招,手被十多条铁链锁着,对方正是“九出十三门”的门主——九纹龙。
身上
满了
大铁链,合共十三条,每条铁链尽头,也扣着一柄小斧,以作攻击。
奇怪的兵器,名
“鬼战”它,正是门主九纹龙的独门神兵,配合其招式的最佳“助手”
被五条铁链紧
着四肢及颈项,梦儿登时动弹不得。可是,眼见那剩下的八件“鬼战”都朝着梦儿飞来。
未能随意活动的梦儿,如何避得过这杀招?运起内劲,孤注一掷,以备“鬼战”攻至面前时,震飞它们。
八条像有生命般的“鬼战”如灵蛇似的不规则转动,朝着梦儿杀来,充满恶毒杀
。
陷于链网之中,梦见奋力挣脱,无奈四肢被紧扣
绊“鬼战”在身体各方都急疾转动,带来可怖杀势。
“鬼战”全不规则地转动,一刹那便割破梦儿身上八道缺口,回旋又攻,再伤八道。
疼痛的感觉绝不好受,梦儿脑海思
飞动,不住想法子破解,心中生起一串疑问:“何以此人的招式全都只伤而不杀?杀力不盛?哪岂不白白浪费了这杀敌良机?”
招式,大多是来自使用者的性格,凶狠的人,招式也多数显得残暴;犹疑的人,招式则会变得迟缓,拖泥带水。
九纹龙的招式,就是来自他只伤人而不杀敌。
原来“九出十三门”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借贷生意,要是把欠债者杀掉,借出的债款,也就不可能收回。
故此,九纹龙的招式,就是刻意只伤人而不杀。为的,就是要留下敌人一丝的生存能力,偿还债项。
既已清楚明白对方的招式
髓,那还怕它甚么?梦儿笑了,笑得十二分畅朗喜悦,十二分快乐。
飞奔跃前,梦儿不再理会身体的割伤、痛楚,
近九纹龙,猛地往其
口轰出一掌。
梦儿这一掌,却未有运起任何功力攻出,换来是一股无形
力,把九纹龙体内的劲力,悠悠地引出,
纳为已用。对了,是东方
白的“
星神鉴”
可惜,梦儿这如意算盘,被奇怪的东西破坏了,那东西正重重的砸向他头颅去。
一个由橡皮巧制的球体,给结实实的轰撞向梦儿。
勉力挡格,朝着攻来之势,反轰出一下劲拳。惟是,这一下强猛的拳,却被橡皮球反震,劲力卸尽,且被震飞。
梦儿看得清楚,攻来之人就是刚才站于司徒大一身后的另一位门主“渡神门”的——
盗趣宝。
这个盗趣宝,拥有一种极之特别的神兵,身穿紧身橡皮衫的他,拥有随时变形的能耐。
但这亦只是他表面上的特色,内里,却藏着一把短小的利刃,随着身体上下左右移动,游走全身,当敌人不防之际,即破衣吐出杀敌。
被反震退开的梦儿,勉强运起内劲,把身形稳住,千斤坠力向下,身子当下定住。
梦儿道:“哈…,好玩好玩,一个不够又多来一个,看来门主都应该来个‘同
嫁娶’,一家亲那便早晚合体,联起上来也配合得多了。”
盗趣宝听罢,嘿嘿笑道:“小
虫,多说废话可无济于事,咱们非但一个接一个杀你,还要群起来攻,目的只有一个——杀!”盗趣宝再道:“哈哈!哈哈!小
虫呀小
虫!想不到你竟有这样的癖好,喜欢收藏女儿家的内衣,真变态!”
甚么?甚么女儿家的内衣了?梦儿哪曾干过这等无聊的事?到底盗趣宝在说甚么?
回头一看,方才发现身后正有一件女儿家的红肚兜系于
背间,梦儿登时
红了脸,尴尬得很。
原来这就是盗趣宝干的好事,拥有一双空空妙手的他,先前对敌时,已暗下手段,教大家啼笑皆非。
盛怒下的梦儿疾冲而上,要痛下杀手,只是九纹龙、盗趣宝同时截击,对拆二、三十招,只能在二人身上稍稍占优。
右指戳穿了盗趣宝的手心,左拳打得九纹龙嘴也歪了,明显被辱骂后的心
,还在
绕梦儿,以致功力减退。
盗趣宝又再笑道:“哈哈!小
虫呀!原来你非但喜欢女儿家的肚兜子,就连月事布也不放过,变态得简直人痴入骨,传开去一定成为佳话,你真的爱上那阵腥臭么?”
此刻的笑梦儿,不需回头再看,已知道身上又多了盗趣宝留下来的月事布。
不能发怒,必须竭力
止下去,形势好险恶,稍一分神便可能死得一塌糊涂,不明不白。
一声暴喝,二人再加上司徒大一,已朝着梦儿一同攻去围杀,或拳或掌或剑,齐齐杀向梦儿。
明显处于劣势中的梦儿却任由他们攻击,只因,这就是梦儿等待已久的良机。
一个能把他们三人的功力尽
为已用的最佳良机——
第 四 章 走火入魔劫
酣战数个回合,梦儿始终未有败下阵来,只是面对“罪十八岛”的“刺青堂”、“九出十三门”、“渡神门”三大门主,显然有点吃力。
司徒大一的软剑、盗趣宝随身游走的短剑、九纹龙那诡异莫测的铁链,都教梦儿步步漏营,未能取得一丝机会,汲取他们内力。
“
星神鉴”此刻竟派不上用场。
三位门主都想置梦儿于死地,每个人都把自己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出来,惟独梦儿得了东方
白半生功力,要击败他只怕不太容易。
眼见司徒大一如灵蛇千转,蛟龙盘飞的扁长软剑杀来,梦儿抢身而前一拳轰向大一头颅。
其余两位门主见司徒大一性命危在旦夕,两把怪异兵器纷纷袭来,他们都以活捉梦儿为主,司徒大一的性命却不太理会。
谁个活捉笑梦儿,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梦儿清楚明白他们目的所在,又怎会不向弱点出击。
司徒大一见二人以他作“饵”岂会双手把性命奉上,忙改剑势,长剑往地上一拍,反弹刺向梦儿咽喉。
只是梦儿比他更快,一手痛捏司徒大一
口“膻中
”教他当下全身
力瘫软,再执住他双手反攻向另外两门主。
每一招都是不要命的拼打,司徒大一吓得冷汗涔涔而下,一时间
道受制未能冲破,只好任由操纵。
猝然,一阵怒海狂涛般的掌力击向梦儿背后,似要把梦儿和司徒大一来个一并击杀。
两位门主再加上神秘杀力。梦儿有啥对策?
梦儿双手按着司徒大一的双肩,一个倒栽葱停在他的头上,三股杀力登时以司徒大一为中心杀去。
撤招后退,门主都变招奇快,杀了司徒大一对他们不见得有啥好处。惟是那股神秘杀力竟能把攻势及时改变方向,追着半空中的梦儿。
雷霆万钧攻势,笼罩着梦儿四面八方,无从闪避只好来个硬碰硬撼。一霎眼间梦儿疾然冲向杀来的神秘人。
神秘人显然未料到梦儿有此一着,惊人杀势赫然减去大半,借力发力,两人在半空乍合倏分。
看似是梦儿被神秘人一脚轰飞,实是梦儿觑准神秘人攻势渐退的一刻,借力弹飞,消去无俦杀力。
无声落地,站在梦儿身前赫然多了二人,除了三位门主和东方心沉外,还站着两个长发飘飞,一身儒服打扮的文弱书生。
刚才的杀力是哪个文弱书生所发?
只见他们温文儒雅,一个发黑、一个发白。黑发的穿上白色儒服,白发的却穿上不相衬的黑衣。
黑黑白白难分难解,难舍难离,他们正是“虚假楼”的主人忠无幸、
有福两兄弟。
一头黑发的
有福,
出一丝满盈杀机的笑意道:“好俊的功夫,可惜死得太早。”
梦儿笑道:“就是因为你死得早,才看不到我的真功夫。”
白发的忠无幸踏前一步冷冷道:“你要我斩你四肢拖回去,还是自断经脉送你回去?”
东方心沉原来共招来四门五主,实力皆在梦见之上,要活捉他回去。当然,未擒住之先,必然好好的折磨一番。
可是任东方心沉千算万算,亦算不到东方
白含把“
星神鉴”终生功力传给梦儿,教他实力飞升。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未进“东方死牢”之前的梦儿,面对四大门主可能连一炷香相抗的能力也没有。
可是如今的梦儿已今非昔比,功力大大提升,只是以一敌四,显然是超越了他的能耐,战胜机会微乎其微。
忽地
有褔、忠无幸疾撞而来,去势之急,不可思议,先来一掌轰出,把梦儿击退三步。
眼见二人疾撞之势未曾停下,忠无幸一手抓着
有褔双手向前用力挥甩,正是两人成名绝技“一击即中”
追风疾电的冲势,把早已退飞的梦儿追上。人
球如暗器劲
,猛虎出柙般把梦儿重重撞击,身体
撞向背后石墙,登时凹裂了开来。
一击即中,飘然后退的
有褔,面
足笑容。惟独一直开心拍掌的东方心沉,此刻却沉默下来。
本以为已被击至重伤的梦儿,赫然从沙石瓦砾中再次站起来,沉默的东方心沉在那最不可能的时候竟绽出满脸笑容来。
梦儿看着眼前六人,想呀想,如何才能把他们击败,三个门主已是平手局面,如今再加上合作无间的“虚假楼”两兄弟,如何能胜?
不住把本身功力凝聚,梦儿转念千百,想着每一个可能战胜方法。
明知梦儿蓄势待发,司徒大一又怎会让他得逞,冷冷道:“算才他下拿齐一儿伙大。”
出手如电,五大门主显然早已心意一致,未等司徒大一说完,便已凛然发动攻势。
当然了,活捉梦儿才是最终目的,谁发号施令根本不重要。
长剑、短剑、铁链,还有虚实难辨的虚假楼主,全都以最强杀招攻向梦儿。
梦儿以
离步法左闪右避,每一杀招都以咫尺之差擦过身边,一瞬间身上已添了数度伤痕。
再次利用冲力把自己兄弟甩出的忠无幸,退出战圈站到东方心沉身旁,笑道:“快要胜了。”
“我很信任你的兄弟。”
“因为咱们具有实力。”
“有实力就一定能胜?”
“当然,这道理亘古不变。”
“楼主实力非凡。”
“当然!”
“有实力,还要死,实在太可惜了。”
血,无情的血如泉
出来,匕首直刺入心脏,忠无幸愕然失措,怎么她会突然杀自己。
生命仿佛变得异常脆弱,天啊,好可笑!
东方心沉喜孜孜的跳了起来,嘻笑道:“好呀!四个打一个,游戏才好玩。”
忠无幸,名是无幸,想不到命运亦无幸。
已种下情
的东方心沉,虽对梦儿没有太大好感,只是若梦儿死去心中又觉空虚难当,此女所思所想,实教人难以揣测。
狂龙直捣的
有褔看见自己兄弟倒地暴毙,心头颤震下真气散
,杀势登时减半。
如此最佳时机,梦儿又岂会放过,倏地化作一道黑影飞
,冲向那个天罗地网的一线曙光当中。
杀力因兄长暴毙已消减的
有褔,猛觉右腕“内关”、“外关”两处
道中内力源源外
。
心中不由想起生平最害怕的一件事来。
有褔惊讶道:“‘
…星…神…鉴’。”他一说话,内力更大量涌出,只得闭嘴,但内力还是如江河缺堤不住泻走。
其他门主听见“
星神鉴”四字,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急退避开,剩下
有褔和梦儿纠
。
梦儿自从在东方
自处练得“
星神鉴”早已学会把
来的功力分散存于各大
道之中,澎湃内力瞬间完全
纳。
有褔只觉内力愈
愈快,全身内力奔飞失去,身子愈觉空虚。难以堵截之下,当内力被梦儿尽数
去,便倒在地上再也不动。
其他门主已退后十多步,蓦地刮起一阵
寒怪风,众门主顿觉大变遽生,梦儿飞身如鹫,带动狂飙往众门主劲势扑下。
各人提起兵器面对,惟是司徒大一怕得要死,迳自收剑先退走,众门主一时错愕,就在一刹那间,右手均被扣着
道。
盗趣宝、九纹龙内力一时急泻飞逝,两人双膝一软,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微微
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
放弃了
战的司徒大一,只顾拼命逃走,浑不觉身后已静如止水,恍如鬼域。
“里哪去想?”
天神般的梦儿降在司徒大一面前,一切都应该有个终结。
“英雄,饶命呀!”怕死的大一,竟跪在地上痛哭哀求。
“呀命饶,雄英大是该应!呀错!呀错!”
心
如麻,好想去想出倒转的意思来,但脸上已被轰了重拳,颧骨被轰得凹了下去,痛得司徒大一痛呼惨叫。
败者,内力显然对他没多大作用,梦儿把司徒大一的功力尽数
去,教他如死尸般倒下,也懒得再杀。
最后,只剩下东方心沉一个。
全身内力充沛,梦儿猛地坐了下来,依着东方
白所传的心法,先把存于各处
道的内力,引进丹田之内。
梦儿身上不停冒出白烟,东方心沉见状,狰狞笑道:“我的梦儿大侠呀!你不理我么?”
梦儿运功入定,全身真气引进丹田,如此要命时刻,东方心沉却在刻意挑逗、玩
。
此刻梦儿全身充满内力,如不速速引入丹田便会互相排斥,他被迫不去理会
扰。
东方心沉抬起本是在盗趣宝身上游走的短剑,娇笑道:“梦儿大侠,我们来一次历史重演。好吗?”
在“东方死牢”内,梦儿为了忍辱偷生,就是如此被东方心沉玩
,如今看来又逃不过命运安排下的重复受辱。
心沉走到梦见身前,幽幽叹气道:“你说过爱我,如今又不理我,我不依,我不依!”
说罢,匕首过处衣衫尽被割破,梦儿赤
着上身,不住冒出豆大热汗。
天杀的臭子婊,我笑梦儿调息完毕,定要你不得好死。心内怒火难耐,当下引得真气四散
窜,危险!
一瞬间,恍如千虫万蚁咬噬一般,梦儿忙收敛心神,把散
不堪的真气再次凝聚。
东方心沉见梦儿任由她愚弄不作反击,一手探入梦儿
内,笑嘻嘻道:“我的小梦儿呀。你在哪里呢?”
一手捉着要害子孙
,梦儿
避无法,只好随她任意宰割,只见东方心沉把子孙
左扭右拧,得意之
尽现脸上。
梦儿努力把真气凝聚,心中只想快一步调息完毕,否则不知那臭子婊还有啥骇人的变态行径。只要她心念一动,把梦儿子孙
割掉,那就杀他妈的千百次也无补于事了!
玩了一阵,东方心沉开始纳闷起来,又叹了口气道:“放在那里又怎能玩个痛快。”言下之意,不就是把“他”割掉!?
割掉了子孙
,这还了得?
当下,只好加快运功速度,惟是四位门主功力太过深厚,无俦内力又怎能一时间全部
纳、消化。
“小小梦儿,出来和姐姐玩呀!”
惊心动魄的一番话,教梦儿魂飞九天,匕首快要及身“小梦儿”命悬一线。
“臭子婊!”话声刚落,灼热的一巴掌已把
人掴得飞出三丈之外。
好个梦儿,就在兵临城下的一刻,及时完功,否则“小梦儿”真的“小命”不保了。
梦儿怒如疯虎,和身扑前把
人按在地上,一手撕破
前大片衣衫,雪白浑圆的Rx房尽现眼前。
大口咬下,要发
心中不忿,只见森森牙印印在那双令人见了心动的Rx房上,教人
骨悚然。
一手再撕去下身长裙,正好来个就地正法。猝然一道
寒真气从丹田直冲向脑顶,全身如堕入冰窖。
痛呼惨叫的梦儿,全身扭曲痉挛,在地上疯狂打滚,脑海登时想起一件可怖的事来——
走火入魔。
呜钟千遍,令万千宿鸟受惊振飞,凄声嗓聒,一片狂
。
东方不平气冲冲的走到“罪十八岛”最高的“钟楼”处,出手示意呜钟的部下止住。
究竟有啥事情要鸣钟警报,全岛戒备?
东方不平凭栏望去,岛外竟停泊着十二艘巨型战船,把“罪十八岛”海路进出处彻底封堵。
东方不平以过人目力望向为首之最大战船,只见两人,一老一
,地位尊崇的女人站在船头。
二人赫然正是“七
十二谷三十八宫”两大宫主——天山、天诗。
“东方不平,咱们来跟你讨债!”——
第 五 章 情僧潇湘馆
情爱,就好像一场梦。它,绝对是人世间的奢侈品,当你梦醉之时,必然会愿意无条件地付出,甚至作出任何牺牲。
可是,当梦醒之时,也许你会明白,一切从前所得到的温馨、柔情、
意,都只是美梦一场。
醒了,重返现实,再度空虚。你会发现“梦境”里的一切,都只会令你的心伤透,得不偿失。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恨又是何物?直教怨毒
心。
爱或恨,都只是一线之差而已。
因变生恨,怨恨成仇。也许在“爱”的背后,就存在著令人难以明了的“恨”
一切的梦都已醒了,从前的剑仙李太白、剑狂张狂,都没有为自己付出过真爱。
就是此刻的一个平凡书生,也要给自己再次受到伤害。白发魔女的心,已受到极度重创,恐怕再也没有复元的一天。
或许,她所需要的,已再不是别人关心、安慰。而是需要彻底地去参透她所追求的爱,是否在人世间真的存在。
这些疑惑,大概莫问能帮她一把。
眼前情景,教白发魔女伤心
绝,房中的两个人,一男一女,身上皆一丝不挂,她的专一感情又被骗了!
伤透心的她,却没有
下伤心眼泪,只低下头,柔声地道:“多谢你骗我。”
充满诚恳的惨然,莫问听进耳里,心中不
升起点点怜悯之情,惟是不明白她的话,是向谁道谢?是向那书生说的?还是向自己的答谢呢?
可是,这看来已不大重要了!
只因,莫问明白,伤透了的心,需要沉默以助其冷静下来,痛苦才能渐渐消减,伤口得以痊愈。
痛苦的真正定义,她此刻又再领悟,一错再错,创伤竟不住重复!
要逃避,要忘记伤痛,就要离开这教人心碎之地。愈是逃得远,就愈能减轻伤痛。
莫问紧随其后,但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伤心的女人,比任何受创的动物都更值得怜悯。
走出十数里,来到一个密不透光的树林,赫然已是黄昏时份,二人终于停了下来。
着一口又一口大气,白发魔女道:“为何跟着我?”
莫问道:“因我关心你。”
白发魔女道:“我不单只需要关心。”
莫问道:“更需要‘真爱’?”
白发魔女道:“男人如何才愿为女人付出真爱,终生不渝?”
不同的人都有着不同需要,白发魔女在武学修为、地位、权势、天姿
方面都超越平凡,她追求的就只是一份真爱。
只可惜爱她的人多,但却没有谁肯付出完全的爱。内里总加上一点点欺骗、企图…。
白发魔女道:“你会给我真爱吗?”
莫问道:“这个嘛,我可以考虑,还有其他吗?”
听罢,白发魔女心中不由生起点点感激之意。也许,莫问的说话并不真实,但却全无欺骗之意,萍水相逢,总算愿意白白为她带来一点安慰。
想了又想,终于想到能向莫问作出甚么要求了。
白发魔女道:“既然你说能帮我,那么,你就随我去一处地方,相信你也有点得着。”
莫问道:“很好。只要能助夫人平定烦
心情的地方,都是好地方,值得一到。”
从前两位曾伤透她心灵的男人,都没有得到“教训”白发魔女显然从来不爱报仇雪恨。
有人会因为失去爱而记恨,白发魔女却不一样,她努力的爱,努力的付出,爱过的人从不让对方受伤。
爱就是爱,永恒的爱,完全没有恨。
在恋爱中
失、
了方寸,便需要重新成长,在恋爱中再次建立信心。别人的呵护,便是最有效的“良药”
翻过了山岳,越过了江河,再走出数里,星月在头上照耀着,夜特别凄美,橘红的阳光从西方双峰间慢慢地下沉、慢慢地消失。
只见丛林深处,灯火鼎盛,传来一片焚香浓烟,眼前是一座相当精致的庙舍。
只见庙前站着三个人,二男一女,女的,是个看来弱质纤纤、楚楚可怜的姑娘。男的,其一是个潇洒不羁、风度翩翩,眉宇间散发着点点英雄气概,一看便知是个侠士人物。
他身旁站着的,是个光头僧,身穿僧袍,貌丑如牛,模样跟一般祥和僧人大异其趣,看来就是这香庙住持。
抬首所见,香庙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字,笔法龙飞凤舞,苍劲有力,象征着这庙宇的名字——潇湘馆。
男的恭恭敬敬向僧人道:“情僧大师,请问我跟未婚
子是否天作之合,能否长相厮守,白发齐眉呢?”
而那个光头僧,就是这“潇湘馆”的住持——情僧。
情僧一直默言不语,未有作出任何反应,气氛顿时变得死寂。
“大师,怎么了?不是有甚么问题吧?”善信当下加以追问,显见已焦急起来。
情僧仍然不瞅不睬,像是老僧入定,不住的摇头轻叹。
那男子却依然不厌其烦地追问:“怎么了?大师,怎么了?若有甚么问题,倒不妨直说好了!”
忽地情僧竟一巴掌重掴对方,热烫火辣,教他呆若木
。
四周的人顿时被吓得呆住,更不用说那被掌掴的男子。
自己究竟犯了甚么错误,为啥掌掴他?心中满是疑惑,尽在双目中表
出来。
正当他错愕之际,更意想不到的事,再度发生。
一声不响,情僧又狠狠在那男子的左脸上多掴一巴掌,打得五指印深深烙上一样,痛得他叫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几下掌掴声再来,男子的脸上已肿了起来,只是来求教情爱之事,怎么却被痛掴?
他身旁的那位未婚
子,却忍不住开声骂道:“臭老僧,干吗不停地打我未婚夫郎?咱们只想于婚前证实一下姻缘,特来请教,你掌掴人太过分,快道歉啊!”情僧听罢,嘴角微微弯上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说道:“都清楚了,男的内心软弱,就算被别人欺凌,也全无反抗之意,好个没出息的家伙。”
“反之,女的,生
刚烈,勇于面对任何事情。可是,外表却是楚楚可怜,跟真
情并不相衬。”
“姻缘相配必须男女性格相合,两位却是
子相冲、言行相克,结为夫妇,恐怕就只有吵闹终
。还是别再谈婚嫁之事,早点分开,各自寻找适当的伴侣吧!”
原来情僧一直未有答话,为的是他要以行动来证明这双男女的不合配,如此表达,正是胜过千言万语。
来求问的登时哑口无言,一道从来未有留意的隔膜赫然落在二人之间,感觉得清楚彻底。
情僧,绝对能解破求问者的情爱疑难,只是,道理来了,愿意接受与否又是另一回事。
两人抛下一些银两便默然离去,再世不追问。
既然有这一位“高人”在,或许就能为白发魔女解开心中困惑,使她重新去理解爱情的真谛。
这些,大概就是白发魔女带莫问到来的原因。
莫问走上前去,恭恭敬敬问道:“大师,咱们也有情爱疑难,可否求教指点呢?”
情僧抬头凝视莫问,双目登时发呆,似是被莫问的五官深深吸引住,再也移动不了视线。
莫问、白发魔女茫然之际,情僧竟一跃而起,一手拉住莫问左手,便转身飞奔往内堂去。白发魔女不明所以,当下急步跟住追去。
只见庙中房舍分成两行排列,尽头处是一间较大房间,莫问对此庙宇并不感兴趣,他奇怪的只是情僧背上的一把剑,一把永不离身的剑。
带着莫问与白发魔女,情僧走到最大的房间门前,说道:“莫问小兄弟,请!”
莫问道:“有劳情僧大师。”
推开大门,只见房内有着数十美女,
光处处,都是十来岁的青春貌美姐儿。
情僧无缘无故的拉他进来,难道就是给自己介绍美女,又或从中任意选取一位?
情僧道:“来…,好兄弟,咱们来玩个游戏!”
莫问道:“甚么游戏?”
情僧道:“问与答的游戏,由众美女问你问题,你答对了,将获得他们香吻,答错了,这位白发姑娘就要给我吻一下香腮了。”
莫问还未有答应,游戏却已开始。
两位美女走至莫问跟前,他们的面貌,少说也有九分相似,一看便知必然是对孖生姊妹。
两女问道:“我俩,谁人较美?”
难以解答的说话,莫问想了又想,突然,一拳向着其中一名女子轰去,吓得她登时花容失
,但却于那美人面前猛地撤拳,没有轰下。
莫问说道:“哈!哈!你被吓得花容失
、脸容扭曲,当然就是另一位较美了吧!”
充满智慧的答案,令在场人个个拍掌称赞。不住的涌前要去拥吻莫问,让他得到胜利的奖赏——
第 六 章 情僧剑同心
一大群千娇百媚美少女,全是情僧门下弟子,他们对情爱都有着深刻认识,并非一般无知幼稚妞儿。
只是对情爱太了解,对异
的要求也就更高。甚么优厚条件的男人都看似难以
足,一直的等啊等。
今天,来了个好有趣的莫问,情僧说过,若非碰到最出色的男人,绝不会把他带入内堂,让各位弟子任意发问、提考,以察视对方有否资格成为入幕之宾。
莫问好轻易以智慧破解了第一个难题,教大家不
另眼相看,每一位绝
佳丽登时眼都发亮似的,明显都被吸引了。
情僧接着提问,说道:“贫僧问的是另类无聊问题,只是答案也不容易得知,请问何谓‘青田石’?”
莫问笑了笑,学识广博,跟父亲小白一样的他,淡淡的道:“‘青田石’盛产于‘剑京城’以北约十多里的方山,山口一带。有图书山、白羊山、风门山、麻抗山等矿,统称‘青田石’,石质细腻,微透明,富有光泽。价值之高,可易黄金数倍。”
随意一答,又显出莫问非凡能力,对古今知识了然于
,众情僧门下弟子,也就更加羡慕,欣赏这位才貌出众的少年才子。
一旁的白发魔女忍不住也问道:“怎样才能令一个男人真心真意地去爱一个女人,永不抛弃她?”内心这疑难,不去问情僧,却竟来考验莫问。
莫问叹了一口气,不为白发魔女解此心结,她必然在“情关”中继续
途,当下答道:
“若你真的爱他,那就不应该去计较对方爱你与否,若你计较,你就根本不是爱他。爱,就是无条件可言的一种付出。”
“今天,你带我来找情僧,足可见你依然被爱情所困,爱情,是不能完全由别人解答的,自己去明白、理解、接受才成。”
“你的问题并不在于失落、迷茫,只是个人固执,未肯去接受现实罢了!”
当头
喝,白发魔女再也说不出话来当堂呆住了,一众貌美如花的弟子当下趋前献上香吻,谁也
亲一亲这才高八斗的才子,一会儿后,莫问已是香红遍脸,情僧竟又硬要拖他离去。
走出“潇湘馆”来到位于庙宇后的屋门前,此处正是情僧的府第。
推门进府,穿过前院直抵大堂,只见府中有四位貌甚肥丑的女子正在打赌。他们竟就是情僧的四位夫人。
或是好赌、或是暴吃、或是破口
骂、或是搔首弄姿,不堪入目的缺点,均能在这四名丑妇中尽见。
晚风徐徐有致,松针飘飘而落。
惟是如此美好景
,情僧屋舍却传来阵阵喧哗声,尽把大自然美好景
彻底破坏。
屋内四名连三分姿
也欠缺的女子,泼辣狂相能把世上男儿吓个半死,可是却有一个甘心爱他们的情僧。
情之为物,当其教人难以揣测。
莫问很是佩服情僧,佩服,并不因他能解决世间任何爱情疑难,而是他能同时爱上四个性格回异,且又绝对难以接受的又丑又
女子。
本身大有条件,却不去爱突出优秀的女人,反而抱拥丑女过活,如此的男人实在心
修为惊人。当然,莫问除此以外,注意力仍放在情僧背后的剑,那把透散着五种不一杀意的神兵。
言笑晏晏,话甚投机的情僧,为莫问和白发魔女斟酒后,道:“情缘一线牵,你我相识一场也算缘份。”
说罢,情僧本想先喝一杯,惟是酒未及
,筷子飞钉情僧,接着声嘶力竭的斥骂声便隆隆响起来。
“替人家斟完,还不过来替咱们斟,笨老头找死吗?”
“死蠢,还不快过来。”
“快呀,我快要渴死了,动作快一点啊!”此起彼落的胡乱喝骂,情僧都处之泰然,拿起酒壶为各女添酒,脸上还带着浅浅笑意,像是乐在其中。
天啊!如此犯
,难道情爱魔力真的如斯厉害?丑八怪们有啥吸引力呢?
连番呼喝声中,剧变遽生。
完好无缺的窗花,猝然被三名汉子撞破闯进。
站在最前的汉子,一张脸黑黝黝,两撇燕尾须,长不盈寸,一派漫不自在的笑道:“臭秃驴,快
出‘同心剑’来。”
那四个本来呼呼喝喝的丑妇,骤然静了下来,默不作声,跟先前喧哗景况截然不同。
莫问当下便明白,原来一直背在情僧背后,与他半步不离的就是名曰“同心剑”的神兵。
小白的“十大神兵皇榜”杀战在即,惹得人人
夺得神兵“同心剑”便成了目标之一。
情僧所爱慕的四个女人,突然一一跪下,泪
满面,哭泣连天,伤心得不住
搐。
“大爷们!真的要取‘同心剑’么?”
“请你大发慈悲,找别的神兵去吧!”
“‘同心剑’并没有甚么特别之处,大家都误会了。”
莫名其妙的举动教在场各人尽皆愕然,惟是一个人却高兴得拍手欢呼,高声叫好。
他就是情僧。
情僧握着直如长木,没有护手的“同心剑”笑道:“‘同心剑’是五人才能发动的神兵,你们却只有三人,得剑亦未必有多大用途,何苦出丑,滚吧!”
站在燕尾须汉子身后的枯瘦秃头老者走上前冷冷道:“眼前的‘同心剑’不就是只有一把,你在胡扯甚么废话?”
双手捏着念珠的情僧,淡淡道:“既是同心,即是同身,同心同身,如此神器又岂是你等庸能看得出其中奥妙!?”
一直未有作声的大汉,下颔长出不少如戟短须,脸上尽显男子汉的
犷,凶巴巴的道:
“臭秃驴,懒理是一还是五,快
出‘同心剑’,否则便把你处死!”
原来跪地哀哀哭求的四位丑
当下又呼叫不停,旁若无人似的。
“惨啊,要被他掴个
。”
“要替他洗脚,真讨厌!”
四女的对话,教莫问莫名其妙。为啥刚才一直呼呼喝喝的四女,此刻跪地求饶,口中胡说八道?
一切一切的答案,全都在欢喜若狂的情僧脸上。
原来情僧和四位丑
子有个协定“同心剑”是五位一体的兵器。
故此他们之间有一个不可分割的连系,谁个要抢夺“同心剑”四女必须依靠情僧的
湛武艺来作中心联合,五人合一攻守。
权利以外,就有义务。
当每一次情僧站出来保护“同心剑”只要战胜,四女都要在事后轮
服侍情僧一番,每一次所面对的事情都不尽相同。
难怪四女一见有人夺剑,便即跪地求饶,泪
满脸,惯性胡闹的四女,要反过来被糟质,委实痛苦。
打从莫问结识情僧开始,心里就不住在想,为啥和武功拉不上关系的情僧,一直背着那具有五种截然不同杀气的长剑呢?
短须大汉突然一步跨出,剑招如水银泻地,又如漫天星雨般杀向情僧,一招杀敌,看来信心十足。
情僧双手合什,脸上一派祥和,低头口中不知默念甚么似的,全不把夺命剑招放在眼内。
莫问亦很想看看,情僧的武功有啥特别,何以能令四女心服口服,全心依靠。
杀剑聚焦,直刺咽喉。
在那快要命毕前的一刻,情僧身后一把“同心剑”发出恍如情人轻叹,剑声跟敌人
上了,犹似冤魂厉鬼,不肯离去。
短须大汉犹似堕入情人的怀抱中,肌肤紧贴,软玉温香尽是醉人情怀。
正陶醉于诗情书意中,温柔突然失踪,短须大汉心痛得如同情人绝情绝义离开一般,真的痛不
生。
心痛,接着全身撕裂的剧楚,直至短须大汉气绝一刻,眼角
下一颗动人的情泪。
伤心
绝的死去,两位师兄看着自己师弟,踉踉跄跄的连退几步,脸上尽是难舍难离的表情,全身溅出一蓬血花,径自死去,死得实在离奇。
他究竟如何被杀?
“同心剑”剑招太快,仿佛一缕急风疾烟,令人心悦畅快,诗情画意的感觉飘于脑海,待意识再回来时师弟已倒地暴毙。
“同心剑”显然是一拔出鞘便严重影响别人头脑、心思的神器,当真出神入化,价值连城,难怪情僧一直珍而重之。
更可怕的,在于情僧能把情爱融入剑法当中,如此怪异武学,相信除却情僧,其他人都难以有能力挥出。
刚才各人都陶醉在情僧的情爱梦幻中,就在那
罢不能的一刻,情僧和四位
子在迅雷不及掩耳下先后握向“同心剑”各自一
,一剑竟化成五剑。
“同心剑”一分为五,分别握在情僧和四位丑
手上。
只见他们手握“同心剑”但经莫问仔细观察后,发现各人手中的“同心剑”剑身都
厚不一。
莫问笑嘻嘻的道:“情僧啊,原来你一直背着五把剑,手工好
巧哩!”
“同心剑”四剑都是空心,一剑
入另一剑内,剑身藏剑,只有最后的一把才是实心剑,心连心,故此名为“同心剑”
成王败寇,只要夺得“同心剑”十大将军之位定必有好大机会夺取其一,换来功名利禄,终生享用不尽。
莫问不
叹了一大口气,道:“人为财死,鸟为饲亡,两位朋友,努力往上攀爬当然值得鼓励,惟是各人天赐能力不一,你们只凭低微道行,要来夺取神兵,岂不枉自送命?”
敌人有啥反应?
笑,哈哈连声的
笑莫问,难道他俩会白白来送命么?莫问也太小觑二人了。
笑里藏的不一定是刀,但却必然令人震栗,足以斩杀情僧!——
第 七 章 痛快的血柱
暮色四合,天色尽暗,余有一点残霞,血一般的坠在“七重天”“天家镇”上“冷血方唐家”总坛前。
夜来下了一阵密雨,像一盆水向总坛泼落,教它得到清洗,这场骤雨正好为一些人带来良机。
总坛西厢地方有一座冢园,大概为四大家族牺牲了生命的子弟们,都葬于此。
冢园占地极广,也建造得相当华丽,背山面海,每一个墓碑都造工精细,四野打扫得干净整洁。
只是如此幽静的地方,却鲜有人会来到,又有谁爱到冢园相聚或游玩?唐抬义是个例外,他独个儿到冢园来,脸色忧悒,看似怀着极大愁郁,难道孩子唐三藏败在方失神手上,教他茫然无奈?
唐拾义来到最大的墓碑前,并没有跪拜,只伸手去摸碑上的碑文,脸上却又毫无悲哀之
。
忽然响起一阵轧轧之声,那墓碑竟向后移位,
出了一道可容一人进出的空隙。
唐拾义飞快的闪身而进,墓碑又当下移回原位,把这隐闭的机关来个彻底盖掩来。
拾级而下,唐拾义显得格外留神,惟恐错
出了岔子似的。这家伙怎么会在总坛的秘密斗室里出现?他要干甚么?为啥神神秘秘的,像是有甚么不可告人之秘。
蹑手蹑足的走了一大段路,梯级尽头就是一道石门,推开赫然见有熊熊火光,足有半个院子大的石室,摆放有大堆刀剑兵刃,更且坐着三个唐拾义好熟悉的人。
“形势起了意料之外的大变。”
“他竟然未死。”
“我认为必须重整一下咱们的原来部署。”
“咱们已一无所有!”
“放
,我接受不了。”
“但事实就在眼前,他一回来便要夺去一切。”
“那老头儿还以为咱们是从前小孩。”
“各位,别犹豫了,作出抉择吧!”
“师兄的意思是…?”
“杀了李太白!”
“哈…,好提议,真的令人感动。”
“一切已摆在眼前,要保护咱们既得利益,不被那老头儿一手夺去,唯一方法就是把他干掉。”
“你认为可以破他的‘先天无形剑气’?”
“我认为我不可能把辛苦建立的一切拱手相让。”
“这个当然,但师兄可有想过,师父在口吐狂言说要夺去一切此话之前,他可有衡量过我们会反抗么?”
“他一直小觑我们。”
“也因为这原因,他从来未有想过,四个在他眼里不成才的徒儿,竟建立了庞大势力‘冷血方唐家’。”
“那老头儿从来只懂破坏,却不懂建立。”
“‘冷血方唐家’落在他掌握中,只会
七八糟,好快便丧失一切呕心沥血建立了的根基。”
“唉!死了的人怎么又复活过来!”
“是个阴谋!”
“甚么?甚么阴谋、
谋?”
“他好明白,只要自己活生生的
阵,管这管那,到头来甚么事业也休想建立起来。”
“装作死去,好让咱们拼个死去活来,建立庞大事业,他这样突然出现,便来个不劳而获。”
石室里的气氛愈来愈是
烈,一股憎恶恨厌的心态,在四个人内心都燃点了起来。
大师兄冷杀杀、二师兄血风云、三师兄方天下、四师弟唐拾义“冷血方唐家”的原来四大家主,一同齐集在斗室之内,商议的竟是恨怨师父剑仙李太白,如何设计去宰杀他。
十年人事几番新,李太白失踪多年,他伪装已死,复活过来并没有向徒儿们说明一切,惹得大家都在猜疑。
可是,原来四大家主不是正要把权力下放予下一代么?怎么李太白来夺权,竟会如斯讨厌?
血风云笑道:“三师弟,你的好孩子方失神也太倒楣了,成了咱们‘冷血方唐家’第二代家主,却又有名无实,被师父愚弄一番,原来是英雄,当下变成了狗奴才,哈…!”
“这…也是无可奈何吧!”天生最怕惹事的方天下,一直低下头来说话,跟孩子方失神的狂傲,恰好成了强烈对比。
冷杀杀突然放了个大
,臭得大家都掩住鼻子,只是惯常爱放
的他,却全不当作是甚么一回事。
他苦着脸,走到三人身前,肃然道:“我是大师兄,当然应该在这大事作个主。三位师弟们跟我一样,眼边的皱纹似乎一下子都深了许多,大家不得不承认,岁月催人啊!”“咱们原来设想,是把权力下放予下一代,任由他们掌舵,实则咱们四兄弟暗里在看管。”
“如果第二代的家伙管个妥妥当当,又尊敬我们当然是好,若然居心不正,妄想弃绝我们四个家主,便突然来个反扑,合力把忤逆的家主撵下台去,再捧过另一子弟上去。”
“这如意算盘美妙得很,只可惜师父这一来,甚么都变得毫无意义,我们一切都被他掠夺了。”
“现下必须面对、解决的,就是这老而不,一直视咱们如同狗奴才一样的死老儿,他可不知我们都成长了。在‘七重天’内,这些年来已再没有甚么剑仙,只有咱们四师兄弟才是最出色领袖!”
冷杀杀盛怒下又多放了一个大
,好痛快的大臭
,也表示了他个人意向,把一切冤屈闷气驱去。
“冷血方唐家”四大家主,他们真正心中所想,互相协议下的意图、决定,都在此石室之内完成。
从来没有第五个人得悉他们议决的秘密,就算连
子、孩儿都蒙骗过去,免得有人
秘密。
四个从小相依为命的师兄弟,为啥会建立出如此坚固友谊来?只因为他们有着同一位师父——剑仙。
李太白绝对是个好出色的武者,剑法独步,如仙似神,但这只是对一般外人而言。站在徒弟的立场来说,李太白绝对不可能是仙,说他是妖或魔,或许也抬高了。
剑仙原来有合共一百弟子,分别都是从各方各处买来的,终生便成了它的奴仆。
能追随一代至圣剑者,对每位少年来说,也许是梦寐以求的千载难逢良机。
在脑海里,会幻化出无尽美丽又教人憧憬的将来美景来。只可惜,事实跟幻想相距实在太远。
艰苦的训练中,冷、血、方、唐四人看见的,是师父李太白的无情手段、冷血折磨。李太白以残害徒儿的身体来
令大家提升能力,失败者结局就是死亡。
不住的汰弱留强,身旁一同努力、刻苦的少年人,一个又一个的惨死,大家也就许下诺言,未死的一定为死去的埋葬、拜祭。
最终,能完全抵得住严格又残酷训练的,就只剩下冷杀杀、血风云、方天下及唐拾义四人。
一百弟子死掉了九十六人,保住性命机会实在微乎其微,大家都好珍惜,决计不肯轻易弃掉生命。
冷、血、方、唐四人对李太白必恭必敬,惟是这都是表面上的敷衍而已,大家都对师父恨之刺骨。
只是,痛恨必须深深埋藏心底,就算是李太白死了,仍不可能揭
出来,因为他是剑仙。
称仙为圣的武林奇人,备受“七重天”内外人们的崇拜、尊敬,谁个加以侮辱、开罪,必成公敌。
反之,利用剑仙威名“冷血方唐家”却可以轻易拓展业务,令“七重天”民众都热烈拥护。
故此,表面上极之热爱、忠心李太白的“冷血方唐家”四大家主,实则是剑仙最可怕敌人。
李太白“复活”后,突然回到“七重天”把“冷血方唐家”的一切都据为已有。这四位忍气
声的弟子,当然不肯罢休,任由宰割,决意来个一了百了,助师父赶快步入阎王殿。
四位生死与共的亲密师兄弟,相互之间建立了比任何人更亲密的关系以外,还有甚么?
满肚子怒气的四师兄弟,望向中央的一块三尺丁方大石,都同时点了点头后,冷杀杀便在墙上按下了一个机关掣。
隆隆声响传来,大石砖竟兀自提升,不住向上,砖下拉出来的,赫然是个大铁笼。
笼内困住的人并不陌生,就是当
唐三藏为他改良神兵的“关刀圣门”门主关千刀。
样子半分也不憔悴,更且红光满脸,只是眼中怨恨之意
,巴不得抢杀狂灭他眼前的人。
血风云冷冷的道:“在‘神兵山庄’一役,门主竟跟其他咱们友好帮派同
合污,唉!
实在教咱们四师兄弟都好失望,我‘冷血方唐家’一直对‘关刀圣门’不薄啊!”身旁的唐抬义道:“就是了,若非有个莫问出来,我这老骨头都死无全尸了!”
原来“神兵山庄”一役后,冷、血、方、唐四人竟把有份围杀、设下杀局的“关刀圣门”门主关千刀,掳来困住。
留个老头儿有个
用?
冷杀杀又放了个
,只是这响
刻意转身对着铁笼
去,哎唷,臭死人,臭得实在过分。
关千刀也是个顶天立地汉子,当下喝道:“假惺惺的混蛋,
随砧板上,大可任你折磨、拷打,或斩或杀,我也难有顽抗之力。是好汉的,且别加以无聊屈辱,算是啥道理?”
冷杀杀是大师兄,他当下笑不拢嘴道:“怎么了,你这不识好歹的关千刀,咱们‘冷血方唐家’一向待你不薄,阁下却伙同一众门派来夺剑杀人,困你三、五天,再给你一个臭
,不是便宜了你么?”
关千刀默然不语,他好清楚,冷、血、方、唐四家主跟自己为敌,胡乱多言只会为自己带来死亡。
冷杀杀笑道:“关老头,困了你太久,连说话能力也打了折扣吧,哈…好,让你走动一下吧!”
再按一下墙上机关,轧的一声响,整个铁笼再向上升,铁枝
出四尺虚位来,关千刀好容易便逃了出去。
另一旁的血风云右腿一挑,地上划有龙飞图案的大关刀,便
回关千刀手上。
以一敌四,应该拚还是坐以待毙?
冷杀杀笑道:“关门主大可以先想个清楚,一是抢前拚杀,杀出血路来便可逃去。否则出来舒展一下筋骨,一会儿便要给咱们乖乖的回到笼内当缩头
,明白了没有?”
“明白!”
关千刀陡地喝了起来,随即挥出电光,不是刀光,是电光,因为刀没那么快捷。
极快的刀是关千刀把多
积存怒气同时爆发出来,眼神中充满怨毒、仇恨、痛苦、屈辱?
这一刀名曰“风驰雷掣”是他的成名绝学,但成了名以后便从来未有挥要出来。
因为从未碰上过值得他舞出此刀法来杀的人,只是今
不同,他同时面对“冷血方唐家”四大家主,只有这刀法他有信心一招杀掉其中二人,身上也必然被刺中两剑。
但只是两道剑伤,他还是抵得住,可以挥出第二次的“风驰电掣”那就可以尽歼四大家主。
关千刀的盘算十二分精确,大概不会有多少差错,因为四位门主的剑法,他早已了如指掌。
电光炸闪,关千刀竟发现他的前后左右,也同时爆绽出更厉烈的电光来,四招从未曾见识过的剑招,
噬扑来。
“后会有期”、“折足先登”“不见天
”、“天地大变”四式剑招,就是“天仙缺三”的绝学。
四合一,竟发挥出无穷杀力来,灭绝原来电光,让四方电光反噬,把关千刀斩得裂出四道凄厉血痕。
嗥天狂吼一声,全身一阵震颤,身上头、
、
、下
均一并
出血泉来。
血花飞天,竟教快死的人感到一种奇特又诡异的快
,啊,原来身体骤然
出血
来,那种感觉好愉快。
“嗤…!”——
第 八 章 石室不了恨
关千刀的死状相当有趣,是充满疑惑却又嘴角带笑。也许是死得太快,肌
部分都僵硬得好迅速。
他绝对不会明白,为啥这四位已退下来的家主,忽地各自都能挥耍出从未察觉过的猛绝杀招来。
更可怕的,是这四式剑招,都配合得天衣无
,互补不足。四式合成新招,并非杀力增强四倍,而是数十倍,简直狂猛厉烈得不可思议,教人神昏意
,任由宰割。
冷、血、方、唐四位门主,同时撤剑,也不
抖颤起来,先前的四合一剑招,太可怕!
“比上回杀‘天兵门’门主,更提升不少。”
“咱们都恐惧!”
“恐惧甚么?”
“恐惧李太白的‘先天无形剑气’。”
“对,因此大家都
出私底下最强杀
来,提升了各人每一招的杀力,令四合一杀招突破框框。”
“剑仙从来也没想过,原来我们各自偷偷抄下了‘天仙缺三’剑谱的其中一式,这些年来都在苦练。”
“甚至比他挥出来的杀力,更胜一筹。”
“他更意料不到,原来四式剑招,是可以互补长短不足,合成更完美杀招。”
“他当然不会明白,老儿永远是个孤独老人!”
“咱们把四招绝学合一,杀力盖过他的‘先天无形剑气’,老鬼也就是必死无疑。”
“他实在该死。”
“下一步该如何?”
“在明天决战之
,若没出岔子,便斩杀老鬼!”
“好,明天就是剑仙李太白死期!”
“冷血方唐家”的四大家主,大约每月均会在密室开会,也绑来一个高手试招,以察验彼此合一杀招的力量。
今夜,杀招再现,非常的值得高兴,四式剑招比预期强劲得多,相比下有绝对的信心杀掉最讨厌的师父。
从小被他掌掴、辱骂、痛打,丧尽自尊,任由玩
,心底积存的恨怨早已好想发
出来。
如今,上天竟教这老鬼复活过来,太好了、太美妙了,大家竟然有机会报却血仇。
那些同心的师兄弟们,一个又一个被折磨而死,那瞪目控诉的苦惨,每逢夜阑人静,总会思念起来。
剑仙,该死的大
人!
他最信任的四个好徒儿,已决定送他一程!
四大爱徒躲在石室内商议杀局,显得格外小心,只怕被李太白有所发现,便可能来个逐一击破。
还幸他们都清楚,沉醉于夺取来的尊贵,拥抱荣华享乐的剑仙,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另一销金窝“千
园”内。
陪伴在剑仙左右,赫然就是从来专一、清心寡
的“冷血方唐家”第二代出色人物唐三藏。
人生里,有些感觉总令人刻骨铭心。
流泪,心会痛,这些痛教人明白经历悲伤。
血,身会痛,这些痛教人了解自我实力。
流汗,身心会恐惧,这种惶惑感觉会摧毁自尊。
唐三藏败在方失神手上,他
过泪也
过血,但从未
过冷汗,恐惧程度实未足以教他精神崩溃。
但在“千
园”里,他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背在淌下冷汗,像是一条又一条的虫儿,不住在爬动。
这种因为过度恐惧而产生的可怕感觉,唐三藏还是首次碰上,实在太陌生,难以理解、接受。
他怕甚么?
面前只是师祖爷李太白,剑仙在四个庸姿俗粉的
女当中不住痛饮,气氛
愉,笑声不绝,他怕甚么?
师祖爷在众多弟子当中,只挑了他随同来到“千
园”玩个痛快,该庆幸获宠爱才是,有啥可怕?
怕就是怕,拍的就是自己。
自己哪有可怕?
绝对、极之、非常可怕,因为这夜的唐三藏,就是连他本人也不能理解,难以面对。
“哈…,妈的这妞儿是好货
,该
她三天三夜!”
“师祖爷百战百胜,当然是天下无敌!”
“我爹和师伯们,跟师祖爷相差实在太远。”
“由师祖爷带领咱们,当然是求之不得,谢天谢地,‘冷血方唐家’好快便是武林最出色帮派。”
“对啊,对啊,小白的皇位该让予师祖爷上坐呀!”
“哈…,师祖爷天福永享,寿与天齐,洪褔齐天,万寿无疆!”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非单都从唐三藏口中所出,更过分的,是他在每一回述说这些话时,还加以手舞足蹈作为配合。
旁人看在眼里,绝对会觉得唐三藏原来只是个肆意献媚,不知所为的臭小子!
面目在笑,心却在自责,背后也就自然的冷汗直冒,唐三藏啊唐三藏,你半生努力练功,修为出色,又懂得替人家修改神兵,在“冷血方唐家”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下却尽显下
本
。
痛恨自己原来会生出极度恐惧来,为甚么呢?原来就是怕自己永远的堕落、
失!
“为啥要如此卑
、伪装。”
“因为我佩服、欣赏师祖爷。”
“妈的,这只是堂皇的借口罢了。”
“因为我要‘忍辱负重’!”
“因为怕死!”
“对,我不要被欺
、玩
,再死无葬身之地。”
“怕方失神!”
“对,我怕他,因为决战中我跟他对上,已结下不解仇。”
“就只有倚仗师祖爷才不致被追究,甚至迫害。”
“师祖爷
在方失神头上,就算是在跟白家及剑狂弟子决战中,方失神获胜,他统领一切,我还保得住自己。”
“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
“再者,要是真的如我所想,方失神被杀,‘冷血方唐家’第二代中,我便是最适合的接班人。”
“有师袓爷撑
,一切方可能成事!”
看风驶舵,绝对不是唐三藏的本
,当个笨笨拙拙的狗奴才,实在也不容易,始终难以完全投入,眼神难免有点恍惚。
虽然,唐三藏已相当努力,也极力压抑,惟是有一些是必须有天份才能表现出色,那狗奴才就是其中之一。
剑仙忽然把所有
女驱走,偌大的假山花园中,就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人,地上数百朵落花。淡黄
的、浅红色的,铺得
七八糟,却见特色,像是把柔弱、哀怨、无依都混合融汇一起。
剑仙笑着细看四周雅致景
,淡淡的道:“三藏,你儿时我抱过你,还记得么?”
唐三藏好努力的挤出笑容来,说道:“记得,记得,爹说过,四位弟子当中,师祖爷只抱过他一人的孩子,常有提及,每一回都显得极之兴奋,教我也感骄傲哩!”
剑仙上前去拍了一下唐三藏的肩膊,甚是欣赏的道:“我一直好羡慕我的徒儿,好容易就生得下一代来,更重要的,是你们都尊敬老父,当中却就只有你最反常,自小便爱责骂唐拾义这怕事家伙。”
话语忽地变得转了方向,原来的赞许,突然变成了责难、鄙视,教唐三藏当下哑口无言。
剑仙却道:“放心好了,师祖爷也非要指摘你。当年只觉得你如此
子,叛逆又自我,长大后必然是练武好材料,也就特别抱你一抱,哈…,岂料却走漏了眼。”
“你长大以后,竟一直落后在方失神以下,决战又一败涂地,唉,我竟错算了。”
一直低下头来的唐三藏,更是不敢出言对答,剑仙的话就是指摘,他实在无地自容。
剑仙道:“三藏,你天资过人,但可清楚为甚么武功修为却落在方失神之后呢?”
垂下头来的唐三藏轻轻摇首,未有答出甚么来。
剑仙笑道:“道理好简单,因为你的武功都是来自唐抬义,此子修为是我四徒儿之末,跟方天下相差太远。加上方天下的恶
叶红衣也一样是武林高手,名师出高徒,愚笨的唐拾义,自然调教不出精彩的下一代来,你这头猛虎便变成了病猫儿。”
唐三藏勉强的道:“也许这就是天意!”
剑仙脸色陡变,喝道:“我李太白就是最爱违抗天意,三藏,若然师祖爷传你‘先天无形剑气’,你会接受么?”
恍如六月飞霜,不可能的事竟要降临自己身上,难道自己伪装的狗奴才太吸引剑仙?
不,不是经已说了个明白么,师祖爷要提升他,是要证明他能改变天意,他认定谁更优胜,谁便必然
倒他人。
唐三藏登时跪了下来,向着师祖爷又跪又磕拜,此刻的剑仙,简直就是他再生父母。
剑仙忽然一手握住唐三藏右手腕,另一手剑指刺向他右眉“肩贞
”只觉一股热
急疾涌现。
整条胳臂犹如铁
一般似的在燃烧,只是未见有火焰,
口气血翻涌,几
晕去,衣袖鼓
,啪的一声爆裂开来。
同一时间,食指竟变得如天空云
一般的白,一道剑气随即
出,竟直刺向身外三丈的一棵大树。
剑气破穿树干,留下了一个指头般大小的
孔,唐三藏看得呆呆
痴,他竟然挥出“先天无形剑气”的“煞气剑”这种超世武学,超越神兵范畴的武功,竟在自己掌握之内。
先前的内气运行方式、心法、运功、吐力,他大概有八成清晰,两成模糊,确实获益不浅。
“先天无形剑气”只要师祖爷李太白再加以指导,大概一段不太长的日子以后,必定能够大有所成。
兴奋、忘形,实在惊喜
集,唐三藏从来未试过当狗奴才,但第一回的尝试,收获好丰富啊!
只要掌握“先天无形剑气”就算强如莫问也在自己之下了,地位自然大大提升。
太多的荣耀将出现眼前,唐三藏不住的向李太白磕头,诚心诚意的请求他指导绝世武学。
李太白笑道:“三藏,师祖爷一定会传授你这绝世神功,但你倒要为师祖爷完成一点心愿啊!”唐三藏当下抬起头来,咧嘴笑道:“徒孙能为师祖爷去完成的事,徒孙当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太白笑道:“很好,很好,今夜的话,你记在心里便好了。千万别忘记,你得到好处,便必定要付出代价。”
就在此时,寂静的庭园忽然有脚步声来到,究竟是谁,竟进来打扰李太白?
但令唐三藏讶然失
的,却是他好仰慕的师祖爷,竟向进来的人跪了下来。
有谁值得李太白下跪?
来人脸带狂傲,眼中
光暴
,神气威武,瞧得唐三藏也有点儿自卑,确实是个极度非凡者。
李太白道:“拜见伍穷大王!”——
第 九 章 跪拜大枭雄
说英雄,谁是英雄?
武林从来依赖英雄支撑大局,只有出色的英雄才足以教人心灵震动,英雄是整体核心。
武林中人,谁也好想成为英雄人物,只是最终结果,却往往只得极少数人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太多人渴望被认同为英雄,最终便是太多人涌向死亡!
太多人渴望被认同为英雄人物,但千辛万苦,披荆斩棘后,别人只称呼阁下为枭雄。
枭雄跟英雄都是雄,但分别却非常大。
枭雄代表着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为求达到目的,曾干过无数难以见光的事。
英雄是光明正大的象征。
在上一代武林中,出了一个大英雄,他就是最终统一武林,号令天下的小白笑苍天。
同样,英雄的对头阵营,也出了一位相当出色的枭雄,他就是手执“败刀”的伍穷。
小白、伍穷,早已成了死敌,终有一天,这对死敌会来个大决战,小白皇朝必然兴兵要灭绝“天法国”
伍穷又如何?他会坐以待毙么?若他会坐以待毙,那就绝对不配称为一代枭雄了。既然伍穷有他的部署,也就谁都渴望得悉个中秘密,今天,秘密要揭开部分面纱了。
伍穷吩咐李太白平身,跟他双双对坐,但李太白的一双眼目,却不望向伍穷,而是注视在他带来的两个大包袱上。
大包袱好生古怪,不住的透散出
森寒气来,直渗入二人体内,饶是剑仙内力深湛,竟也驱之不去。
由此可见,包袱内所藏之物,必然是世间难得奇珍异宝,绝对难得。究竟是甚么?
伍穷轻轻的长吁了一口气,开始轻咳,一声、两声,李太白只好坐在一边默默等待,只是全身突然绷紧起来,每一寸每一分的肌
都绷得紧紧,因为看到了不该看见的血。
血丝从伍穷嘴边渗吐而出,教李太白、唐三藏都惊骇莫名,伍穷功力如此高超,怎么可能受伤?
咳嗽完了,伍穷顿了一阵,才问道:“东方不平那一方,因为‘罪十八岛’突然来了不速之客,有点麻烦。”
李太白当下道:“皇上意思,是要小人进京协助,完成那重要目标,防范失误么?”
伍穷冷冷一笑,他心底又是喜悦又是有点点愁,这李太白也实在聪明,如此的聪明人,往往自视过高,对皇帝来说,可以重用便是大大有利,但有一天若然他要反扑,那便极之危险。
伍穷皱眉道:“你不相信飞鹰能力?”
李太白忽然一呆,想了好一阵子才答道:“不,皇上起用的人,小的都认定必然是出色人才。”
字里行间,站在不远处的唐三藏,大概也揣测得一、二了。伍穷为了维护切身利益,表面上看似只死守“天法国”实则已大举掺透小白皇朝,在各方面都部署了重兵。
透过李太白与“东方世家”伍穷等同控制了“冷血方唐家”的势力以及整个“罪十八岛”
当然,在此以外,伍穷亦好想李太白更进一步,主掌了“七
十二谷三十八宫”由此在武林势力便愈见强大。
再加上白
人,伍穷原来
羽众多,更且都是一
人才,看来枭雄部署相当缜密出色。
只是一阵子的细想,唐三藏便吓得冷汗直冒,全身抖颤不已。他跟莫问是好友,今
却知悉了伍穷所有在武林部署秘密,自己岂不陷入了必然也投向他同一阵营的死位?
更重要的,是伍穷、师祖爷俩,不怕自己把一切告诉莫问么?两人将如何看待自己?为啥会在他面前说明一切?是绝对的信任他,还是伍穷会杀人灭口?
伍穷的出现,实在太今人茫然,从来未想过“冷血方唐家”会卷入朝廷仇杀当中的唐三藏,实不知如何是好。
伍穷显然未加以理会唐三藏的失魂反应,只沉
道:“这一回救人行动绝对不可能有失。”
李太白道:“这个当然,只要救出了他,咱们得益不少之余,此人绝对有可能把小白诛杀。”
伍穷顿了一阵,问道:“你也认定他会杀小白?”
李太白道:“这个当然,有他助阵,加上皇上、东方不平、白
人及在下,小白绝对不可能应付得了。”
“小白的兵力十倍强于‘天法国’,但攻入京城杀小白,千军万马也难挡咱们四大高手。”
伍穷笑道:“你少算了太子。”
李太白一阵惊愕,轻轻的抬起头来望向伍穷,咧嘴笑道:“哈…,真的甚也瞒不了大王。”
伍穷又咳了一阵,这一回再没有血丝吐出来,轻轻的道:“你好想藏起一些东西来瞒骗本王么?”
剑仙笑道:“哈…,说笑而已。言归正传,既然飞鹰已动手劫人,咱们又不必去京城助一臂之力,看来跟我毫无相干啊!”伍穷淡淡道:“我要你带同人马去截劫飞鹰。”
剑仙、唐三藏均一脸惊惑,这伍穷究竟搞甚么鬼,一方面要飞鹰救人,另一方面又要剑仙等半途截劫。劫来劫去,这个人原来必属伍穷所用,又有何益。
李太白并不算是笨人,甚至他认定自己是个百分百聪明智者,只是伍穷心中所想,他一时实在猜不通透。
当然,在后面的唐三藏就更加迷茫,李太白为何要依傍伍穷?这大枭雄有何大计?
“剑京城”中要救的是谁?那人竟可杀败小白?
为啥要李太白截劫飞鹰?这一切一切的疑问,弄得唐三藏如堕五里雾中,他顿然感觉自己相当幼稚无知。
一直以来,他的斗争范围概念,就只限于“七重天”内,如何成为“冷血方唐家”第二代家主,怎样夺取冷柔柔芳心。但突然之间,眼光被扩阔无限,原来武林已卷入了朝野之争、两国血战。
真正的幕后死敌是小白、伍穷,任何门派、帮会,都尽是棋子,任由两位皇帝操纵支配。
甚么神兵之争、武林第一,到了最后,看来都是为两位大人物服务,他开始明白了这游戏规则。
当然,李太白绝对更早明白,他依附伍穷,是因为自己好清楚,他在十多年前,真正的身份是剑奴。
凭着出卖、刺杀名剑,他拥有了好出色的剑法,却又摆
了是别人奴仆之名。
出道以后,自称神能自通剑学,正直不阿,是为剑仙,被万人敬仰,受万人颂赞。
只是风光的背后,他好清楚那个叫马虎的小子,还有小白,终有一天会找上头来,为名剑报仇。
他唯一部署,就是依傍伍穷。就算有“冷血方唐家”以及“七
十二谷三十六宫”抵得住马虎,也不可能跟小白的千万大军为敌。故此,他必须倒向“天法国”以求自保。
东方家主也一样“罪十八岛”终有一天会惹来小白大军围剿。小白跟其他人不一样,他作战从来未败。
连东方不平也不大相信他可以长久抵抗得住小白,惟有倒向伍穷,彼此联合实力,小白不知内里因由,派人没头没脑的来攻,必然碰个焦头烂额,全军覆没。
伍穷没有为李太白的疑惑作出解答,他只详细吩咐了剑仙的任务,便把两个大包袱放在桌上,推向李太白处。
森寒气更加刺骨冰体,李太白不敢贸然把包袱打开,伍穷却笑了起来,道:“怕?”
剑仙确实是怕,他伪装死去,实则真的怕死。死亡最好不要来临,他最爱享受人生。
伍穷是难以猜透的枭雄,心思万变,如何也难以掌握他心中所想。既是如此,包袱里是龙是蛇也未可料,实在不必冒险拆看。怕死的人,从来不爱冒险,必有百分百把握才会行事。
只是李太白的怕好快便成为过去,因为他身后的唐三藏,竟伸出一双手来,把小包袱先打开。
唐三藏不怕死么?
怕,他一样怕死,但他好肯定,若未能表现自己的用处,恐怕这夜他真的要死。
他已知的秘密太多,只有两个可能存在。一、是伍穷、剑仙对他寄予信任,并大力栽培;二、是把他毙了。
唐三藏有信心已把“先天无形剑气”传授自己的李太白,大概满意他的潜质表现。
只是伍穷又如何?他必须在对方面前有一些表现,否则他已下定主意,要改变就不大可能。
勇敢的把透
冰寒的包袱打开,赫然只见内里是一块巨大的冰石,猛透寒气,晶莹古怪,却不知有啥用处。
伍穷笑道:“好勇敢的小子!”
唐三藏登时跪下,说道:“小的突然冒犯,请皇上开恩恕罪。”
伍穷道:“要朕恕罪,且告诉我这是甚么?”
太考人的难题,教唐三藏登时语
,他仔细的看了又看,大概七尺长、四尺丁方高及阔的坚硬冰石,真的教他毫无头绪,难以理解此物究竟是甚么宝贝来。
伸手去抚摸,一股
寒之气疾刺入骨,几乎把自身的骨头都凝结,但更奇怪的是他的手掌好痛。
当反应撤手之时,竟见桌子之上已多了一些鲜血,是他手掌滴下来的血
。
掌心赫然破了一道缺口,长约三寸,深可见骨,登时令唐三藏
骨悚然,汗
直竖。
这究竟是啥宝贝怪石,竟会在他手心划出一道血痕来?想了又想,换来只是阵阵惶恐,绝对理解不来。
伍穷道:“还差一点点而已。”
剑仙道:“对,大概可以肯定,他不太笨。”
伍穷道:“你挑的人该是个人才。”
剑仙道:“人才也分好多等,这徒孙算是中等。”
伍穷道:“只要他反应再慢一丁点,右掌必然被割开报废,成了废人,废人也就是死人,废人该死。”
剑仙道:“他算是过了考验。”
伍穷道:“嗯,大概可以了。”
剑仙道:“神兵也可交给他了吧?”
伍穷道:“当然。”
剑仙把冰石推向一旁,冷冷笑道:“这叫‘万玄神冰’,必须以高强内力才能溶解。只是若你隔空推掌,冰石感应不了。但改作贴实冰石,那藏在内里的神兵‘破象’,便会割掉削开你的手。”
唐三藏终于明白个中奥妙,原来这“万玄神冰”内藏了惊世神兵,杀
极强,刚才险些先废了他一掌,再而失掉生命。
他若然通过不了先前考验,也就必死无疑。如今正好因祸得福,备受器重,把神兵据为已有。
霎时间,就似是幸运之神降临身上,既初懂“先天无形剑气”武学修练之法,又取得神兵“破象”更被李太白及伍穷视为重要人物,唐三藏登时心花怒放,比成为“冷血方唐家”家主更要雀跃。
伍穷见他难忍内心喜悦,却当堂冷冷抛下一句:“给你三十天时间,不能从‘万玄神冰’中取出‘破象’,便赐你一死!”
简简单单的一句,就教唐三藏陷入极度痛苦思索中,可见的不知多少个晚上,他也不可能安睡啊!——
第 十 章 杀生不悔人
小白化身成丑丑,上天却好像要戏弄他,偏偏要他在此时碰上了天心、天意。
一双来自破碎家庭的可怜姊妹,血仇负在身上的大敌人,竟然是小白笑苍天。
不同身份,却是同一个人,一个被爱、一个被恨,爱恨
集只能独自感受,表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困倦、无奈并不能抹去,丑丑内心的痛不住燃烧,只好找寻发
方向。刚好天心、天意所属的“药世家”要他来对付“巨鲸帮”好了,丑丑决定玩个痛快,尽情发
。
一上来便
倒“巨鲸帮”帮主司空空,当下向他提议,只要付出双倍的二百两,便改作为他击杀药回
。
丑丑的“建议”一出,登时众皆驽愕,由药回
带来的一百高手,立时把主人团团围住,好好保护。
丑丑笑道:“怎么了,要死还是要付出二百两。”
司空空道:“当然是给你二百两。”
丑丑道:“拿来。”
司空空道:“这就是了,你给我好好的杀。”
丑丑道:“当然!”
把银票
进衣衫,转身飞纵,丑丑含笑从半空中攻杀药回
,一百家仆当下有三十人跃身而上,挡住每一方位。
小白飞身而下,没有硬闯,却来“软闯”
硬闯伤人,软闯嘛,却是侮辱人!
有人右手凭空一抓、有人怒极挥拳,也有人
剑破斩,三十人都尽力挡住丑丑。
只是丑丑霎时间却化作了一缕烟似的,轻飘飘、软柔柔,打不着力,斩不贴身,如何也只是险险触及。
三十人好努力的结成一道铁墙抵挡丑丑,却给软绵绵的丑丑
开、推开、挡开。
感觉跟硬闯绝对是两码子事,硬闯就如一拳轰中你脸庞,痛楚来到,你会有种
体上难受的感觉。
软闯是犹如有人用掌
向你脸庞,硬要推开,
得你不得不退,感受在心,不在
体。
瞧不起、视你为无物的感觉,绝对是心灵创伤,比起
体上的感觉,更苦惨得多。
丑丑要彻底玩
一番,刻意“软闯”身子化作轻烟,
上
下、推左推右,教大家有种受到极大侮辱的感觉,怒火燃起,却又不能发
,因为丑丑已站在药回
身前。
他已比一百人中任何一个都更接近药回
,谁再妄动就是置药回
的性命不顾。
药回
道:“你好烦。”
丑丑道:“你想死。”
药回
道:“也不见得我一定会死。”
丑丑道:“对,我三招以后,你一百家仆便能挡开我。”
药回
道:“你明白了便好。”
丑丑道:“但你可能抵挡得了我三招么?”
药回
道:“甚么?你太小觑我了。”
丑丑道:“不,我只是太了解你。”
药回
道:“说甚么鬼话?”
丑丑道:“你怕死!”
药回
道:“那又如何?”
丑丑道:“或许我三招内难以诛杀你,但这却必须冒险,算错了,便得赔上性命。”
药回
道:“你道我怕死便不敢一并。”
丑丑道:“也不一定。”
药回
道:“那还有甚么?”
丑丑道:“三百两。”
药回
道:“甚么三百两?”
丑丑道:“你多给我三百两,我便不杀,更改为替你去杀那‘巨鲸帮’的司空空。”
药回
道:“你这混蛋!”
丑丑道:“不,该是有能力杀人又贪财的丑丑混蛋才对。”
药回
道:“我给了你三百两,一会后又可能苛索更多。”
丑丑道:“这个大概已是必然。”
药回
道:“那我的付出有啥作用?”
丑丑道:“大概可以免你冒险接我三招。”
药回
道:“我…要你承诺,收下多三百两,必须替我宰了那‘巨鲸帮’的司空空。”
丑丑道:“好,一言为定!”
说罢,丑丑便多了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再寒入衣衫内。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跟着便一闪要的穿过百人,回到司空空跟前,对着这帮主发出诡异的笑容。
丑丑是最强的一个,一众人等只得任由他鱼
,一百两、二百两、三百两…
,不住的收下去,没完没了。
结局将是如何?
丑丑还未有想及,但司空空却把结局尽力推上来,只盼恐惧离去,别再
扰。
五丑道:“我又来杀阁下了。”
司空空道:“你绝对杀不了我。”
丑丑道:“因为你的一百个臭气薰天的笨儿郎,必然誓死护守,只须一阵子,帮主便有信心逃去。”
司空空道:“对!”
丑丑道:“表面看来是对的东西,通常也必然是错。”
司空空道:“来吧!”
丑丑道:“别后悔。”
司空空道:“我倒不会胡乱再花银两!”
话未说完,小白果然已进攻,他不再跟先前一样“软闯”对付司空空帮众,他采取“硬闯”
大概没有太多人认得他的拳,硬闯的拳一上来便跟一个身高强猛的“巨鲸帮”弟子另一拳硬拼。
那弟子名叫“高大帅”天生一副壮如狂牛的魁梧体格,这种小人物恃住一身蛮力,总爱挡在最前。
斗大的拳头截住丑丑攻来一拳,果然截住了。只是一阵猛烈刺痛,却教高大帅破口狂吼。待他有能力望向拳头,那原来十分自傲的拳,竟已凹陷变成一堆烂
似的,十分可怕。
五指都
成扁平,分别折拗向后,贴住手腕,像是五
触须包住了一
小
桂,相当有趣。
十
痛归心,高大帅忍不住一再狂嚎惨叫,但奇怪的是,他在叫,还有别人也在叫。
身旁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在痛叫,叫声不一,但留在身上的痛楚烙印,却都相当类似。
每个人都以自己的神兵或拳或掌去狙截丑丑,同是以手出击,手握拳、掌、爪,又或手执兵器。反观丑丑却是独沽一味作出攻击,拳头狂然直向对方锋锐之处硬拚。
丑丑神拳破碎兵刃或拳、掌、爪,轰得一众人等的五指反折拗向后,
扁贴住了手腕。
合共有二十个“巨鲸帮”的帮众挡丑丑,也就有足足二十人的手掌变了样,从此失去了五
手指。
剩下的不太勇猛八十帮众,怕得竟让出一条路来,任由丑丑跟帮主司空空对峙。
丑丑道:“帮主好胆识,竟不趁机逃去。”
司空空道:“为啥我要逃?”
丑丑道:“因为要保住性命。”
司空空道:“哈…,我只是为了保命而来么?看来最适当保护自己的方法,是躲藏起来,而非来此‘回南园’。”
丑丑道:“帮主果然是帮主,见识、胆量都更胜药回
,看来帮主已准备好了。”
司空空道:“你要替我干掉那药回
。”
丑丑道:“这个当然。”
司空空道:“但先前你也答允药回
,必然杀我。”
丑丑道:“对,这个谁也听得清楚明白。”
司空空道:“但阁下又再收下我更多银两,偏没有执行承诺。”
丑丑道:“对,这个也对。”
司空空道:“这算是甚么道理?”
丑丑道:“我大有理由。”
司空空道:“有啥理由?”
丑丑道:“好简单,理由是我贪财之外,又爱欺骗笨人。”
司空空道:“哈…,好像理由极之充份。”
丑丑道:“小心阁下也成为笨人。”
司空空道:“放心,我是不是笨人并不打紧,你贪财就是了。这里共有一千银两,是我的全部,你不替我杀掉药回
也可以,给我把他一半家仆干掉便是。”
丑五道:“啊,明白了,你必要时自己去杀。”
司空空适:“你折了我二十人,剩下八十人战他五十人,胜利的一方必然是我‘巨鲸帮’。”
丑丑道:“对,你只要胜利,其他的都可以商讨。果然是出色的商贾,目的达到便好,何苦强求过程的必然原则。”
司空空道:“这一千两是你的了。”
丑丑道:“多谢!”
司空空道:“好,我坐下来欣赏你杀人,待会再由我来杀个痛快。”
丑丑道:“好主意,但却实行不了。”
司空空道:“甚么?”
丑丑道:“我突然改变主意。”
司空空道:“改变甚么主意?”
丑丑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受聘者,有点纳闷,现正想改变一下,要成为礼聘人的主子。”
司空空道:“那又如何?”
丑丑道:“收买人命。”
司空空道:“买谁的命?”
丑丑道:“你的命。”
司空空道:“甚么?”
丑丑道:“你给我一千两,现在我分一半出来,共五百两,‘药世家’的朋友,谁杀了司空空,我赏他五百两。”
司空空道:“你疯了!”
丑丑道:“一来一回,还赚了五百两,也了结整件事。再加上最初的一百、二百、三百两,总收人便是一千一百两,却不用去杀一个人,岂不化算得很,哈…,我好聪明。”
似疯又不疯的丑丑,简直把两大帮派尽情愚弄,到头来取得了一千一百两银,却是任由两派人马互相残杀而已,正是何乐而不为。
司空空极愤怒之际,只见“药世家”的百人已疯狂杀来,被丑丑玩
而积存的怒气,一下子爆发。
两大队人马,如疯兽扑杀,敌人既非丑丑,功力相当,只要有拚死的心,较狠辣、恶毒的一方便胜利在握。
杀啊杀,尽情发
!
丑丑看着百余人厮杀混战,一派漠不关心。对皇帝小白来说,这些威胁朝廷的人,都该死。
忽然间,丑丑有种从未有过的省觉,啊,从前他最不爱杀人,但怎么竟变成了如今对生命毫不珍惜,还感到必然合理。
他,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
失的冷酷无情,也就是少年时的他最痛恨的人——
第十一章 穷徒见末路
丑丑把各人戏弄一番,教司空空、药回
都没他办法,两大帮派二百人拼个你死我活之际,一声清啸,三位不速之客却把二百人蓦地隔开,列成一百线在中间之处。
谁又来找麻烦?
司空空、药回
都不认识任何一位,反而丑丑却认得,三人都是他手下败将。
对了,是“飞鹰帮”新加盟的少年强助,马虎、花少爷及穷徒三人,一到来便把两大阵营分隔开来,硬要当和事老。
丑丑要两帮派互相残杀、削弱之计,竟被破坏了。
他偷偷望向马虎,只见此小子正看着自己,脸上仍带着疑惑,他凭着丑丑的武功路数,心中一直暗生猜疑。
小白把马虎留在飞鹰身旁,作为朝廷卧底,此一部署十二分危险,若然马虎身份败
,定必招致杀身之祸。
惟是就只有他才最值得信任,加上京城中无人得悉他真正身份,小白要用人,马虎确是最理想人选。
他回想起来也不
摇头叹息,既已身为一国之君,统一天下,但任用人才方面,往往难觅具才能者。
究竟是要求太高,还是人才难求?小白很明白,登上了皇帝之位后,孤独便会蓦然陪伴,要找个能推心置腹者,简直难比登天,这就是建国立业为王的代价矣。
马虎等三人分隔开“巨鲸帮”及“药世家”一把熟悉的自傲笑声随之而起,对了,主子现身,他就是飞鹰。
飞鹰到来有好重要目的,此刻的他仿佛对身旁一切都视而不见,因为眼前站着一个人,他叫丑丑。
这曾一招破毁他自恃神兵铁盾的人物,功力奇高,只现身一阵子便消失无踪。
既没来意,又未有要求甚么,这家伙好神秘。
丑丑心中方在暗暗揣测,他来干啥?
丑丑道:“别来无恙吧?”
飞鹰道:“阁下竟然在此。”
丑丑道:“何奇之有,到来京城当然是找机会。”
飞鹰道:“抓紧了没有。”
丑丑道:“合共一千一百两,收获不错。”
飞鹰道:“你看来好贪银两。”
丑丑道:“你不贪么?好,那不妨通通都送赠给我,算是做慈善吧,你曾干过的坏事太多,作为一点回馈吧!”
飞鹰道:“为啥要暗杀我?”
丑丑道:“因为要证明一些事。”
飞炕道:“甚么事?”
丑丑道:“我要清楚,是否
倒你。”
飞鹰道:“那答案如何?”
丑丑道:“你我决战,死的必然是阁下。”
飞鹰道:“有了答案又如何?”
丑丑道:“我大可安心。”
飞鹰道:“为甚么?”
丑丑道:“你只是为我艰苦经营‘飞鹰帮’而已。”
飞鹰道:“甚么?”
丑丑道:“我只要有一天心血来
,走到‘飞鹰帮’总坛去,一掌杀了你,便可夺来‘飞鹰帮’,你岂不只是代我管理而已,不知哪一天,我便会来取回一切,哈…!”
飞鹰道:“好狂妄!”
丑丑道:“更痛快!”
飞鹰道:“我飞鹰最爱狂妄的人,我一样狂妄,胆敢跟皇上小白为敌,当然极狂妄了,对么?”
丑丑道:“妈的,皇帝小白有啥可怕!”
这句太过分大逆不道的话一出,当下谁都瞠目结舌,小白高高在上,这句笨话便足以教自己诛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丑丑本身就是小白,他当然毫不惧怕,更且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辱骂,自己骂自己,谁管得了!
“皇帝小白是乌
王八蛋!”
“他妈的你们都贪生怕死,竟不敢辱骂!”
“皇帝最丑恶,杀人是工作。”
“我求老天爷一个轰雷劈下,把王八蛋小白的江山粉碎!”
“怎么了,飞鹰,你打不过我,骂又比了下来,太怯惧了,如此何德何能当门主,不如由我来取代你好了。”
飞鹰道:“当上门主,还不一定只打打杀杀。”
丑丑道:“哈…,这个当然,还要吃喝玩乐,大喝大醉,嫖赌
玩,这些我都十分懂得。”
飞鹰道:“你只懂表面皮
!”
丑丑道:“你在胡说,难道还有我未懂的事么?”
飞鹰道:“当然,譬如是如何运用银两。”
丑丑道:“哈…,花钱哪个不懂,你在放
!”
飞鹰道:“花钱也要看花得化不化算,三天前我花费了二十两,便换来了一个大秘密。”
丑丑道:“妈的在吹牛皮。”
飞鹰道:“穷徒,你来说个明白吧!”
穷徒道:“甚么…?怎会是我穷…徒?”
飞鹰道:“你来吧,你才知悉一切。”
穷徒道:“帮主,恕我老
,实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飞鹰道:“你三天前为啥入宫?”
穷徒道:“原来…帮主已收买了宫中一些管事的。”
飞鹰道:“对啊,否则又岂能知道大秘密。”
穷徒道:“很好,很好,不愧为‘飞鹰帮’帮主。”
飞鹰道:“称赞我之余,请正式介绍一下自己吧!”
穷徒道:“我穷徒真正身份乃御前大都统以下的左前锋,官位低微,惟是幸得朝中大臣将军器重,以卧底身份混入‘飞鹰帮’,搜集罪证,再来个兴兵治罪。”
事实终于揭开,这外貌平凡,又
鄙庸俗的无聊人,原来是个乔装的朝廷卧底,为的是要寻找罪证。
飞鹰也不示弱,他花了一些银两,从宫中某些权力官员中,得悉秘密,以银两来令秘密外
。
飞鹰道:“阁下己身处险境。”
穷徒道:“对,是我想像中的最坏!”
飞鹰道:“被二百多人围杀,看来会死得好惨。”
穷徒道:“对,幸而我并不怕死。”
飞鹰道:“因为你目的已达。”
穷徒道:“甚么?”
飞鹰道:“不怕死,是因为将军把你渴望获得的共一百两报酬,早已
予你手中。”
穷徒道:“妈的,你还知多少?”
飞鹰道:“那一百两,是用作救人之用。”
穷徒道:“醐…!”
飞鹰道:“救的是在
院中卖身的两个妹子,她俩如今都快快乐乐的回到家里去了。”
穷徒道:“你别胡来。”
飞
道:“大的妹子叫
雷、小的叫
花。”
穷徒道:“你…别动她俩一
汗
,我一定不会放过伤害她俩的任何人。”
飞鹰道:“噢,太迟了,你看,这是甚么?”
穷徒道:“手指?你斩掉了…,不,这些
手指是男的。”
飞鹰道:“对,很好,阁下内心虽怕,但仍未忙
。”
穷徒道:“快说个明白!”
飞
道:“我斩了一些部下的手指,以停止混乱。”
穷徒道:“甚么混乱?”
飞愤道:“大家都争着去强xx你那两妹子,但人只得两个,由二百人来轮
去
,我如何能
足大家?为了制止混乱,只好伤害一些疯了的门人,让众人冷静下来!”
穷徒低下头来,双拲紧握,他大概已愤怒得难以再压抑,好想立即爆发心底痛悲。只是…,他好明白,好快自己就要惨死,在死去之前,他好想知悉自己最爱的两位妹子生或死。
答案未来之前,穷徒就算如何痛苦,也极力忍受。
穷徒道:“你杀了她俩?”
飞鹰道:“还差一点点。”
穷徒道:“甚么差这差那,快说个明白!”
飞鹰道:“我有个有趣的建议。”
穷徒道:“说吧!”
飞鹰道:“你来当卧底,是因那老而不将军而起,咱们真正恨他,又想杀的,本来是将军,而非阁下这无名小卒。”
穷徒道:“那又如何?”
飞鹰道:“要救你两妹子,可以反过来当个刺客,把多管闲事的将军宰了,我便把一对可爱妹子
还给你。”
穷徒道:“杀将军倒不如杀你!”
杀飞鹰真的比杀将军更容易么?
穷徒疾扑而出之际,他的一腿双都在作痛,当有知觉时,已见膝盖位置血如泉
。
小腿一双掉在地上,鲜血染红一大片,他的一腿双竟静寂无声的便与自己分了家。
他一心扑杀飞鹰,却未有料到身旁的马虎、花少爷同时出招,分别斩掉了他一腿。
失去腿双的穷徒踉跄的倒在地上,强忍痛楚也不哼一声。死,早已预料,他只关心一双妹子。
飞鹰道:“你好像还有疑问?”
穷徒道:“我妹子俩究竟怎么了?”
飞鹰道:“正在被轮
!”
穷徒道:“醐…!”
飞鹰道:“但你可前去救他们。”
穷徒道:“甚…么?”
飞惦道:“轮
的地点,是相距这里不远的‘陈方村’,村内第十三间屋,有七十人堆在大吃大喝的地方便是。”
穷徒道:“
人!”
飞鹰道:“不…,是好人才对,只要你在一炷香时间之内赶抵‘陈方村’,大概还可以救出你的妹子们,快去啊!”穷徒道:“你别假惺惺,我如何能闯出去救人?”
飞鹰道:“放心,你已是残废人,有个大优惠,只需向我磕三个响头,便饶你不死,又由你赶去‘陈方村’救人,呀,还有,每一回磕头,要向我大声的说‘多谢’!”
“多谢!多谢!多谢!”
震天动地的三声,再加上三下重重的磕头,穷徒完全屈服,只用双手支撑身体,便撑住地急抢出去。
腿双仍不断在
血,有可能支持得住,到“陈方村”救出一双妹子吗?
飞鹰没有笑,他先来热烈的拍掌,不一会,马虎、花少爷都为这可怜残废人拍掌。
二百人都为穷徒拍掌,他虽是敌人,又是害群之马的卧底,但不失是个好汉、硬汉。
飞鹰对着丑丑笑道:“明白了吧,当一帮之主并不容易,我好懂得运用银两,你应该不会否认吧!”
丑丑无话可说,论武功,他
倒任何人,但一帮之主,单凭武力仍是绝对不足。
飞鹰道:“我来,非但要解决穷徒,还要大家为我入宫,共救一个足以刺杀小白的人!”——
第十二章 吃面好朋友
飞鹰道:“我的手段有趣么?”
丑丑道:“看来当个帮主真的跟想像中容易有点距离。”
飞鹰道:“武功出色以外,还必须懂得动脑子。”
丑丑道:“我会学习。”
飞鹰道:“很好,真的不算是个笨人。”
丑丑道:“不比你笨就可以了!”
飞鹰道:“我想聘用阁下。”
丑丑道:“到皇宫中救人!”
飞鹰道:“怕么?”
丑丑道:“只怕收不足银两!”
飞鹰道:“报酬是三百两。”
丑丑道:“要救的是谁?”
飞鹰道:“一个有能力杀小白的狂人。”
丑丑道:“哈…!”
飞鹰道:“你笑甚么?”
丑丑道:“有能力杀小白,却要咱们去救他,不太可笑么?”
飞鹰道:“绝不可笑,他是个绝世高人,也并非败在小白手上。”
丑丑道:“败在谁手上?”
飞鹰道:“老不死再加上万寿圣君。”
丑丑道:“我不明白!”
飞鹰道:“他许久以前,便被困在‘剑京城’前身的‘死城’内。”
丑丑道:“已困了近百年?”
飞鹰道:“就连小白也不知悉有他的存在。”
丑丑道:“原来如此!”
飞鹰道:“一个死囚,永远的囚在死牢,不见天
,就算改朝换代,太久了,也就没有人再理会,他却依然被囚困。”
丑丑道:“好有趣!”
飞鹰道:“咱们的客人要把他救出来,杀小白。”
丑丑道:“看来任务并不太难。”
飞鹰道:“胆子果然好大,那恭喜阁下,你有机会被打死了。”
丑丑道:“说甚么鬼话?”
飞鹰道:“你以为从来未有人意图劫救他出死牢么?”
丑丑道:“有好强的死牢守卫?”
飞鹰道:“他最爱残杀去救他的人。”
丑丑道:“我不大明白。”
飞鹰道:“你不用明白,当死亡临到头上,你便自然了解一切。”
说时发出教人心寒的痴笑,飞鹰再没有跟丑丑谈下去,他只命下面的马虎
银票予丑丑,跟着便找寻另外的目标人物。
那些十二分
人的银票,继丑丑后,又把原来对峙、互相拼杀的司空空、药回
都收买过来。
跟“飞鹰帮”帮众再联合一起,三个帮派再加上功力非凡的丑丑,如此大阵仗,为的只是囚于死牢的一位不知名前辈。
此人究竟是谁?
真的武学实力还在小白之上?
丑丑心头一阵忧戚,他虽未正式登基,惟是一直已好努力去安排面对危机。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多的事总在他意料之外,太多的敌人出现,太多的压力不住下来,太痛苦的拦阻,太…。丑丑忽然在想,要是天心在身旁,给他温柔一吻便好极了。
人生为求卓越,不住的劳苦向上,得到那渴望所想的,但又如何?却又换来驱之不去的疲劳、苦痛。
小白也好,丑丑也好,得的太多,但那又如何,原来要面对的痛苦,跟得到的荣耀一样的多。
丑丑独自快步离开了飞鹰众人,好想冷静一下,又再去检讨所有即将要面对的难题。
还未登基,小白脑海已充斥着困扰。
那些故友后人,该如何分封?
一众势力帮派,应怎样对付?
天心、天意的死结,该如何化解?
朱不三的孩子朱小小,如何替他解毒?
桃子还在白
人手上,怎样设法救回她?
伍穷势力似蠢蠢
动,要先下手为强么?
据知那皇上皇已投向五国,五国的力量如何?
皇上皇杀亲之仇,该如何处理?
小丙、小异、笑天算、小血海,还拥兵自重,如何能夺去其兵力,化尽险危?
那一双孩子莫问及梦见究竟哪里去了?
甚么“东方世家”包藏祸心,要出兵攻打“罪十八岛”么?
那“十大神兵皇榜”究竟会有甚么神兵高手出现?
子耶律梦香的情况又如何?
苦来由怎么还未现身?
一切一切,都是小白必须面对去解决的疑难。他已建国立业,身份有别,同样要解决的难题也更复杂。
幸而他易了容,改头换面,变成平平凡凡的丑丑,丑丑有人用重金收买他,又有天心、天意两个异
好友,活在快乐中,毫无忧愁,故此丑丑的脸容常带笑意。
再走到“长街”去,那些熟悉的景物、熟悉的人,甚至是热闹喧声,在耳畔好像朋友般亲切。
他选取“剑京城”
后皇朝之都,也是因为它在跟“天皇帝国”作战时,遭受摧毁最少。
但另一原因,是小白好眷念昔日在“剑京城”的日子,每一处地方,都有着无限记忆。
跟六太子名太宗到处去偷窥,直至他毐发身亡的七
情,点点滴滴,尽在心头人,本来就是情感动物,好容易被感动。
小白对感情最重视,他从来不变的原则,就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朋友有任何损失。
只要能够帮助别人的事,他都好愿意技入,不顾一切。
可是,当自己成为皇帝,小白渐渐感到一切已有点改变,从前的固执,已被另一种固执取代。
他在不知不觉中,已把顾全小白皇朝放在首位,这以黄金二十年,无千无万性命、血汗来建立的皇朝,是固守了第一位。
小白是皇帝,他必须除掉任何威胁皇朝的人,那个人若是朋友,也必须杀掉。
沧海桑田,小白的
子已有了颇大的转变。
变得更好还是更坏?
没有更好或更坏,只有适应时势!
小白已不再如从前般可爱,反之丑丑就非常可爱,他走到一条窄巷内,蹲在地上吃一碗大面。
面里半块
也没有,只得汤水跟
面条,因为那是最便宜的一碗面,也是最贫穷的人唯一选择。
这小档子的面最便宜,故此全城最穷的人,都爱来这面档吃面,吃得痛快又喜悦。
小白从前穷得一天只能吃一碗面,每一回来到这里,都必然兴奋异常,吃个痛快。
今天,他又来了,又是吃回昔日那最便宜最爱吃的
面,慢慢的把面条
进嘴里,好有感觉。
原来,人世间最难得的是已失去的痛快,小白在想,只可惜小黑、伍穷都不在他身旁一同吃面。
忽地,一块肥
掉在碗里,丑丑当下一阵愕然。
就在身旁,刚蹲下来一同吃面的家伙,全身包褢得密不透风,看似怕冻得要命,竟送赠一小块肥
给丑丑。
是雪中送炭。
两人都是穷等
民,对方今天有
,或许明天连吃面的银两也没有,但他却肯施舍。
一块小小的肥
,代表了太多太多的友谊。
丑丑轻轻的说了一声多谢,对方却未有甚么回应。反之突然把碗放在地上,便站了起来。
好奇怪,碗内的面还有大半碗,
还有一块半,更且是瘦
,好美味的瘦
。
大家都愕然之际,丑丑却感到一股凛然杀气骤然而生,
得四周似是冰冷了起来。
这家伙要杀人!
一阵怒吼响起,全身裹在大
衣里的人疾扑向后方,冲进那二十多个手执大刀的“铁丸堂”队伍里去。
“铁丸堂”是京城新崛起的门派,在赌坊的开拓上下了不少本钱,不消半年,已分别拥有大小七间赌坊。
每一天,门主铁六头例必到每间赌坊巡视,还有更重要的,是要亲自押送大批银两。
身前身后,铁六头均有大批门下弟子守护。
丑丑添上一小块
的神秘人,看来是被收买了的刺客,目的显然要夺财又夺命。
丑丑在这“朋友”向后飞退之际,已有种熟悉感觉袭上心头,他绝对意料不到,对方竟会突然现身。
疾冲向守护的“铁丸堂”二十守卫人堆去,毫不理会那二十把当头斩来的锋锐利器,脸上还在笑。
刀锋劈斩,崩、崩、用的一阵铁器撞击呜声,大刀竟完全阻止不了他的冲势。
大刀都扭曲变形,变成了废物。
在人堆中的秃头门主铁六头,也毫不示弱,头顶狠狠撞向冲上来的他。五指骈伸,屈成强爪,爪攻头。
破!他的五指竟穿破头顶,共
出五个
孔来。
血分别从五个血
溅出来,沿着脸庞滴渗而下,五道血痕布在头脸上,恐怖又可惧。
他,轻轻的在铁六头面前
去外衣,
出那雪白长满长
的身体,嘴角带笑,
笑。
不错,他就是白
人。
白
人跟飞鹰承诺,为他诛杀一些跟“飞鹰帮”有过节,又或阻碍“飞鹰帮”的人。
铁六头就是其中之一,碰上了白
人,焉能不死?
那从头顶传开来的裂痛,教铁六头不住颤抖,白
人突然大喝一声,那潜藏的内力顿时爆发。
铁六头的脸裂开五条裂痕,更可怕的,是这些被内力撕裂开来的裂痕,每一条都裂开半寸。
从裂痕中,你可以看到铁六头的眼、齿、舌头,甚至脑浆。
白
人十二分满意,笑道:“勿动,千万勿动,裂头血痕形成了,若有外力,头颅便会爆开。”
白
人再也不理会呆住的铁六头,反转身再蹲下,继续去吃他那未吃完的
面丑五在笑,对啊,人人都惊呆楞住,偏偏丑丑却在笑。当然了,碰上白
人,得来全不费功夫,当然好笑。
白
人道:“好…兄弟!”
丑丑道:“对啊,咱们是好兄弟!”
白
人再把一些汤倒给丑丑,两人一同蹲在地上吃面,相视对笑,十二分投契似的。
丑丑感觉到,白
人好喜欢自己,他最爱照顾别人,当你又欣赏他,更愿意接受他的照顾,白
人便会视你为兄弟。
对了,小白竟成了白
人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