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去北京
车黑着灯在乡间的道路上疾驰着,黑狗坐在我旁边,还是在紧张的前后张望着。
我总觉得怀中的信封烫的厉害,我问李胜利:“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李胜利回答我:“还在。我真的很佩服你。你做的这些我想都不敢想。”
我问:“你一直没有说话。”
李胜利说:“不敢说话,他们是深井的人。”
我问:“你怎么知道?”
李胜利说:“一看到他们,我就知道他们是深井的人,而且应该是深井3局的人。”
我问:“为什么?”
李胜利回答:“因为3局的人都有些置身事外的模样,好像天下没有什么值得他们紧张的。”
我问:“你说你就是被3局的人抓住,而被困在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是吧。”
李胜利回答:“是的。很恐怖,我也不知道我能在你这里呆多久,也许很快会被他们发现的。”
我正还想继续问下去,黑狗则在我耳边嚷了起来:“成哥,我们到了!”
我抬起头,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到过的小村庄的边缘,我们的车停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屋子边上的泥地里,小屋子里黑黢黢的。
我和黑狗下了车,快步向屋子走去,从黑影中闪出一个人,看到我们则对我们招呼了一下。我和黑狗快步的推门走到房间内,房间里七八个人立即站了起来,是曾三少、刀疤,马五,狗眼,豆皮几个我的得力部下,纷纷小声地喊着成哥。
我摆摆手,他们则三三两两的蹲下来,我也蹲下来。刀疤就低低的告诉我:“姚三已经被抓起来了,阿黑去向不明。黄
应该是叛变了,我们堂口的位置就应该是他说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黑狗则把
拴一拉,咬牙切齿的说:“我明早就返回去崩了黄
全家。”
我说:“黑狗,别
来。现在情况很不对劲,中央下来了人,看来是打算把我们全部一网打尽。你们在这里都不要久留,这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自己赶快都跑路。都先到泰国彪哥那里去。我
身了就和大家会合。”
大家纷纷的说道:“成哥,和我们一起走吧!或者干脆和他们拚了,拼死一个值了,干掉两个还赚一个。”
我笑了笑:“我不能走,我要去趟北京!你们不要冲动,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只要大家还在,不愁不能江山再起。”
黑狗马上说:“成哥,我和你一起去。”
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感动:“好吧,黑狗你跟着我。其他人都立即跑路,现在谁都不要再说废话!”
大家似乎都情绪很低落,一句话都不说。
我伸出手去拍了几个人的肩膀:“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一直也没有照顾好大家,南海我想我们是呆不下去了,这都是我赵成一个人的错,大家都走吧。”
几个铁打的汉子就开始低低的哭了起来,我骂道:“真他妈的没出息,我又不是见不到大家了,哭个球啊,咒我死吗?”
大家这才止住哭声。
我吩咐道:“此地不宜久留,现在就散。快。”
那几个人很不情愿的起身,还是犹犹豫豫地,我又骂道:“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都给我滚啊,想被条子发现啊。”
这样,这群人才快速的走出屋子,消散在黑夜中。
我看了一眼黑狗,黑狗举着
坚定的看着我,我拍了拍他:“黑狗,好兄弟!”
黑狗也坚定地点了点头。我问:“我的一号卡拿好了吗?”
黑狗说:“在我这里。成哥放心。”
“好,把我的
给我。”
黑狗从怀里掏出我的
递给我。
我仔细的摸了我的
几下,这把
我有5年多都没有这么亲近了,而这次,我相信它终于能够发挥用途了。
我和黑狗起身,也快速的向北方沿着小道走去。
途中李胜利问我:“你要去北京吗?”
我说:“是的。我想去找我干爹,我只有相信他能够保护我。”
李胜利说:“你为什么不看看那个信封?”
我说:“我会看的,我从来不相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保护我,给我指明方向,如果我按照别人的指示来行事,只可能被别人牢牢地控制,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我混了20年黑社会,这个我比谁都清楚。”
李胜利又沉默了。
我也没有再搭理他,和黑狗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
一直到天色发白,我们才停下来稍微的休息了一下。
我问黑狗:“那个卖车的老白可靠吗?”
黑狗说:“很可靠,绝对不是出卖兄弟的人。我用人头保证。”
我说:“有没有多给他一点,谢谢他帮忙。”
黑狗说:“10万的车,我给了他20万。”
我说:“好。还差多远能到。”
黑狗说:“再走1个多小时。”
我
自己的腿:“那快走吧,1个小时后天就要大亮了。”
黑狗说:“成哥,你太累了。”
我笑了笑:“你当我真的是老骨头了吗?我只比你大8岁而已。走吧。”
又是两个小时的步行,在我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再这么快的走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山沟里面停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这个时候,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
我们走近那辆车,车门就打开了,一个秃头钻了出来,毕恭毕敬的向我鞠了一躬,小声地喊道:“成哥。”
我认识这个老白,南海旁边的镇子里面专门买黑车的,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这么仗义。
我上去搀了他一下,很诚恳的说:“老白,谢了。”
这个老白还很激动地眼睛发红:“成哥,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和我老婆孩子,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成哥给的。你谢谢我,我根本受不了。成哥,你一定要再回来啊。”
我也有些眼睛发红,这个时候我还真是有点感动,我使劲地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老白,我一定会回来的。”
黑狗也默默地拍了拍老白坐上了车的驾驶座,老白说:“成哥,你快走吧。往西走从南洼那里上国道,就不是南海境内了。”
我点了点头,也上了车。这辆黑色的桑塔纳发动起来,向西奔去。
李胜利说:“你并不是坏人。”
我也回答他:“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坏人。我有我自己生存的方式。”
李胜利说:“看看信封里面说什么吧。”
我把信封掏出来,撕开,黑狗斜着眼睛看了看,我笑笑说:“这是锦囊妙计。”
这个信封里面果然有一张机票,我看了看,居然是福州直飞北京的明天上午第一个航班。我笑了笑,这个叫什么陈十八飞的,有够搞笑的,我能跑到福州机场坐飞机吗?半路上不背抓起来才怪。难道他还能给我念咒让我隐身了不成?机票下面是一张被剪成长条的地图,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仔细地看了看,李胜利就说到:“这是北京平安大道后海那里。”
我才想起来李胜利跟我说过他是北京人。我谢了他一声,又仔细地端详那个地图,的确是一个小湖泊,但是怎么在湖泊的中心画了一个红色的小圆圈,什么意思,这是在水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我问李胜利:“这里是湖中心吗?”
李胜利回答:“的确是湖中心,画个圈是什么意思?”看来李胜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妈的,不会是让我在这里投湖自尽吧,这帮鬼人也真够古怪的。
地图之后是一张写了字的纸,上面写着:“赵雅君,我们是你的朋友,请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你福州机场以后,在16号台换机票,然后跟16号台的小姐走,她会带你上飞机。你在飞机上不要和任何人说话,到北京之后尽快地离开,从c出口出来,有辆牌照是京BC89XX的黑色出租车停在C出口,你上车以后就安全了。不过,请你一个人前来,不要带任何人一起来北京。如果你不愿意按照这张纸上说的做,也请你务必到北京来,然后按照地图上指示的方位在任何一天的夜晚12点左右到达。请记住,如果你不按照我们告诉你的方式来北京,你在路上会有朋友,也可能有敌人,你的朋友会主动出示给你一个最下方图标的标志,否则都是你的敌人。你的朋友将在暗中保护你,但是保护并不是无时无刻的,请你自己多保重。”
在这张纸的最下角,有一个红色的画的如同山字一样的标志。
李胜利说:“神山?这应该是神山,就是深井。”
我回答他:“深井在保护我?要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你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阴谋吗?”
李胜利说:“我不知道,对我来说深井是一个恐怖的组织。”
我回答:“因为你被深井追杀过吧。这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们保护我,却追杀你。”
黑狗在旁边突然说:“成哥。是什么?”
我把这几张纸
回去,对黑狗说:“你相信有人保护我吗?而且让我明天赶到福州机场坐飞机到北京去。”
黑狗说:“成哥,我相信你吉人天相,一定有人会保护你的。我觉得不如一试。”
我笑了一下:“黑狗,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黑狗一慌:“成哥,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的。我觉得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我们这样走下去会很危险的。”
我过去拍了拍黑狗的肩膀:“黑狗,什么都不要相信,相信我们自己吧!”
黑狗重重的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
黑狗很少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在这种危急的关头,他也终于表示出来自己的想法吧。
也许我真的是一个多疑的人,我觉得黑狗的言行还是和平时不一样,他从跟我以后,5年之内都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看法,都是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且,我认为黑狗也绝对不是一个只有肌
没有大脑的笨蛋,至少智商要比小梅要强的多。所以,我会
代黑狗做一些的确需要费些脑筋的事情,黑狗每次都办得很好,包括这次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安排的这么复杂的如何营救我,和如何让我们逃出南海市的步骤。
对于黑狗,我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哪怕他就是那个李胜利所说的深井的人又如何?如果深井组织里面真的都是黑狗这样的人,我到很愿意和他们
个朋友。但是前提条件是绝对不能控制我的行为,那个李胜利也太惨了。
李胜利说了一句:“你和我应该对于深井来说是不一样的。”
我笑了笑,如果那个中央的专员以及这个信封中的事情,都是深井安排好的,那么,想让我离开南海市的也很可能是深井策划的,他们为什么要
着我离开南海,还要我到北京去。这一切还都是
。
黑狗再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敢打量我一眼,只是小心而默默地开着他的车。颠簸了1个多小时后,终于从南洼县的一条小路上走上了国道。本来我准备了无数种万一有警察盘查车辆我的应对措施,但是从上了国道以后,似乎南海都没有发生过我这样的犯人持
劫狱的事件,一路上风平
静。
在看到通向福州的指示标牌时,我还是有些心动,是不是应该真的听信封里所说的,到福州机场去。但是这只是非常短暂的迟疑,还是坚定的望着前方,远离了福州。
我并没有让黑狗亡命的开车,而是该吃的时候就下来吃,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而且吃一定都是吃最大最好的饭店,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到了南昌。入驻当地最高档的酒店。
我认为我并不是一个亡命之徒,我大摇大摆的安排黑狗订酒店,住最好的客房。并自由自在的在大堂晃来晃去,这不是我不担心有人会认出我,而是我认为在最豪华最高档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警察刚在大堂里面肆无忌惮的打量客人,5星级的酒店也没有警察敢随便查房。我了解南海的办事速度,今天我敢保证所谓的贴着我的头像的通缉令绝对无法传达到南昌,而且就算传达到了,今天也绝对不会在大酒店里面或者外面张贴。所以,我在这里相当的安全,如果我和一些小
氓一样尽挑着街头巷尾不起眼的烂宾馆住宿或者干脆在车上过一夜,那才是最危险的。
对此,我有充分的信心。真正的大
氓,都是敢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只要你心不虚,没有人会刻意的注意你。有的人为什么犯罪了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走,是因为他心虚,他害怕别人打量他,所以目光会躲躲闪闪的,警察就是喜欢抓这种眼神发虚的人,没有问题眼神躲来躲去干什么?所以,就算我的长相全国张贴了,警察如果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我这样的人,绝对也不会怀疑就是我。只凭长相抓到人,那是做梦,中国人长的像的多了,被抓到都是怪自己心理素质不过硬,让人家注意你了,才会发现你和照片上的人长得很像。
我能感觉到李胜利似乎对我的想法感到很吃惊,我多次调侃他问他怎么了,有什么意见,他都只是哼哼两下,并不表态。这个李胜利,聪明是够聪明的,但是混江湖,看来他还
得很呢。
特别要提到一下我的那张一号卡,是工商银行的,这张卡里面有800万现金,而且所有的身份都是很保密的,就是完全是一张和我一点没有关系的银行卡。为了办这张卡,断绝这张卡和我一切的关系,我还真是动了不少的脑筋,我敢相信天王老子都不知道这张卡真正的所有人就是我赵成。
我还有两个“假”的身份证,其实是真的,模样的确是我的样子,而且所有的年龄,姓名,地址都是真的,但是两个身份证上的人都是世界上本来就不存在的人,我不知道中国有多少这样的身份证,但是我就有两张,黑狗也有一张,我的每个最主要的下属都有一张。在南海做稳的这几年,我并没有完完全全的踏实下来,精心的做这些准备,都是为了不时之需,现在,我觉得我的忧患意识的确起到作用了。
我在酒店里面还和黑狗美美的洗了个桑拿,找了几个妹妹彻底的给我们按摩放松了一下,但是我从来不和这些女人发生什么关系,痰盂一样的女人,我现在根本就没有
趣。然后好好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六点,就退了房间出发了。
还是一路顺利的到了武汉,中午玩了玩东湖,下午逛了逛汉口的步行街,晚上还是找了个5星级的酒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和黑狗找了个卖车的地方,让黑狗多花了7万把店里店长开的给用户试车的奥迪A4买了过来,然后分别开着,把那辆桑塔纳丢在一个酒店的停车场。这个店长因为多拿了7万,打死估计也不会说自己卖过一辆什么车给了什么人,钱有时候堵嘴是最管用的,谁都不愿意把叼进嘴里的大把钞票吐出来,而且
颠
颠的两三个小时就把一切手续办好了。
李胜利就不断地发感慨:“有钱就是他妈的管用。我都是当乞丐。”我就哈哈大笑,黑狗就会吃惊的看着我,我挥挥手表示没事,就是胡开心。
中午最后在武汉吃了个饭,就动身去郑州。车开得很快,6点不到就到了郑州。
和在南昌和武汉一样,我还是去住最好的酒店,但是在从酒店出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被人盯上了。屈指算来,我离开南海应该是第三天了,警察再蠢,该办的事情他们肯定还是要办的。但是我觉得盯着我的人并不像是警察,那种感觉不一样,我无数次的被警察盯上过,现在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李胜利问我:“你觉得是谁?”我回答他:“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只是有眼神不断地扫你一下,不好判断是否对我有威胁。也许是你说的深井,不过又不像…”
我很小心的仔细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人在盯着我,但是盯着我的人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老手,我根本无法发现到底是什么人。这个人也应该发现我注意到了他,但是他还是持续不断的盯着我,让我觉得背心有些发凉,而且,我感觉到这个眼神开始越来越对我有威胁
。
我表面上还是非常镇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且不能让黑狗察觉到我发现了什么,我担心他一旦紧张起来,很可能立即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但是吃完饭后,回到酒店,这个盯着我的眼神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事情,反而觉得大事不妙。我小声地叮嘱黑狗,立即退房,然后离开这里。黑狗也立即警觉了起来。
我们的车开出了酒店,在城市里兜了两圈之后,确定没有人跟踪我们。才按照地图,向河北方向开去。我对黑狗说:“不要上高速公路,我们走国道。”李胜利问我:“走国道是不是太慢了。”我回答他:“你错了,走高速公路会让你
翅难飞,除非你想在高速公路上自杀。”
我们的车飞快的行驶在国道上,晚上9点多,国道上车还是比较多,但是我们车的速度很快,一辆一辆的超越着。大概开出了一个多小时,突然,身后有一漆黑的车快速的超过我们。我心中一惊,对黑狗喊道:“小心这辆车。”
果然,这辆没有悬挂车牌,也看不出什么牌子的轿车开始有意的在前面
低我们这辆车的速度,不让我们超越它。我骂道:“王八蛋,想玩
的!黑狗,把他撞开,赶快走。”黑狗立即听话的加大油门,猛地撞击这辆车的左后部,这辆车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们能这么彪悍,几乎控制不住。但是只是摆动了两下,又继续稳定下来,我骂道:“他妈的,是个好手!”李胜利也立即在我脑中说道:“是敌人!”我也没有回答他,脑中翻腾着可能面对的将来的情况。
黑狗又加大油门撞了前面的车一下,这次这辆车学
了,立即稳定了下来,并和我们拉大了距离。后面有车开始猛地连续的闪动大灯晃我们,我知道不好,这些人不止一辆车,可能是好几辆车。
很快,一辆晃着大灯的车猛地撞向了我们车的左后侧,车剧烈的摆动起来,黑狗吆喝着,努力的将方向控制起来。我知道,黑狗尽管开车很好,但是应该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很明显,他们是一些非常专业的人,而且,并不打算把我们的车撞翻,而是想用前后夹击的方式
着我的车停下来,或者在不造成我翻车的情况下,
我冲下马路。
我命令黑狗:“速度降下来,不要太快。保持住。”黑狗听话的把速度降下来。前后的两部车也很听话的跟着我们把速度降了下来。后面那辆车一直晃着大灯,让我不能看清他们。然后在后面不断地正面撞击我们的车,而前面的车也
着速度,
着黑狗每次在后面的车撞击之后,不得不踩刹车让车的速度越来越低。
我问黑狗:“你有把握在会车的时候,从中间超吗?”
黑狗喝了一声:“有!”
我说:“待会前面那辆车和别的车会车的时候,从中间超!”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间,黑狗猛地踩了一脚油门,就直直的向前方对着我们来得一辆车冲了过去,响亮地喇叭声,我们的车和前面的车挤在了一起,对面的车狠狠地刮蹭了我们车的侧部,发出巨大的金属撕裂的声音,而我们的车被蹭的横向猛偏,又重重的撞在前面堵着我的车的左前方,我承认这个举动我们都是九死一生,黑狗居然不经思索的玩了出来,看来他也是豁出去了。
而前面那个车万万没有想到我们敢这么玩命,不仅速度没有赶上来,又被我们这样剧烈的一蹭,整个车就在我们超越的时候被撞的歪向了一边,我回头一看,这辆车已经被迫冲下了公路。而这辆车一停,后面的车也一下子被我们甩开了。我全身惊出了一身冷汗,黑狗明显的也是脸色惨白。但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黑狗疯了一样将油门踩到底,让车几乎在地上飞了起来。
很快,后面的车又跟了上来,非常娴熟的一辆辆的超车,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吼道:“黑狗,找机会从国道下来,走小路!”
说完没有多久,黑狗就猛打方向盘,冲向了旁边的小路,这条小路是在是破烂的可以,车速如此之快,几乎有一半时间车是在空中跳跃着,后面的车也跟了上来,是两部车。
毕竟是乡间的土路,后面的车也没有很好的越野
,所以,他们一直不能象公路一样迅速的接近我们。
这给了我思考的时间,对于逃跑,我承认我还是比较在行的,不管是大大小小的无数次被其他黑帮的人追杀,还是被警察追逐,我总结了一套逃跑的经验。对于这些穷追不舍的狗,车的目标是在是太大,我几乎不可能逃脱,所以,我只能离开这辆车,将目标变小,才有逃出的可能。也就是说,我必须要放弃这辆车。
我对黑狗喊:“把灯都熄了,往田里开,到前面那个树林里多转几个弯,在他们的灯光照不到的时候,我们下车。”
黑狗嗯了一声,一打方向盘,就冲下小路,在大田里径直向前方的树林冲去。
在树林里拼命的绕了几个弯之后,我们的车急停在一堆
草处,黑狗下车就要跑,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喊道:“到车下面!”然后我就一下子钻到车下,黑狗也立即挤进来,我和黑狗紧紧地挨着,摒住了呼吸,只能感动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那两部车立即而来,冲出了我们一会之后,一辆车就调头回来发现了我们的车停在这里,这么快能够发现到我们的车,这些人我敢相信绝对是非常厉害的人,仿佛都是嗅觉灵敏的猎狗,一发现不对,就能够立即折返回来。
其实我用的是一种非常非常危险的方式,我没有逃离这辆车,而是钻到了这辆车的车下面,正常人不可能会做这种傻事,而我就有足够的“傻”如果我和黑狗逃离这里车,被他们发现,一个是用车追,一个是用腿跑,这个鬼地方又是一马平川,而且我也不见得比他们跑得快,这样让他们追赶,我根本没有活路。所以,我就赌上一把,他们以为我们跑开了,而去寻找我们,放弃我这辆车。
他们的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几个人,首先就喊道:“他们跑了!”
一个人就也喊道:“叫大牛他们绕到树林对面。山羊、斑鸠,你们两个一左一右的往前追。”于是两个男人迅速的从我们车边跑过。那个发命令的人走进了我的车旁边,似乎是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车内,然后拉开车门在车里面翻动着什么。
我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黑狗动了一下,我知道他可能想摸
,于是用手腕
了他一下,黑狗也不再动作。
那个人翻了一会,从车上下来,似乎在打电话:“老虎,目标弃车跑了。我们正在追…嗯…是…车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没有发现深井协助他逃跑…他的车怎么处理…嗯…是…”然后这个人快步离开我们的车,又上车发动引擎开走了。我身上的冷汗才停下来,万一这个人要把我的车拖走,那可真是糟糕了。
李胜利在我脑中响亮地说:“这是C大队的人!老虎是他们的队长,C1。”
我回答他:“王八蛋,C大队才是真的恐怖组织!”
略等了一会,我拉了拉黑狗,两个人从车下钻出来,向他们围堵的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然后是一段发了疯似的逃跑,我们没命的捡着低洼的沟渠奔跑着,直到自己几乎瘫倒在地。
黑狗问:“成哥,我背你!”
我摆摆手:“算了,就在这里休息。他们不可能一下子找到我们。”
我知道,以后的日子我将没有那么好过了,我信封里的人说的是对的,我应该直接赶快飞到北京,这样也许比较安全。不过,我并不后悔我自己开车到北京去的决定,什么时候都不能一山看着一山高,也许坐飞机有更大的危险也说不定。至少现在,我还是安全的。
李胜利说:“你太自信了。”
我回答他:“不是自信,而是我有我的原则。天上没有平白掉下来的馅饼。”
李胜利说:“C大队好像知道你的身份。”
我回答:“你都说过C大队是个很大的和深井对抗的组织,知道我有什么奇怪的。不过他们找我干什么?”
李胜利说:“深井抓的人他们也像抓,深井保护的人自然他们也要抓,这点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回答:“妈妈的,我们两个是经历又对立,又统一。也真够
门的,是他们发现深井在保护我吗?”
李胜利说:“我也不能确定,但是你和田书记说第二通道,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你才招惹上他们的,我说过的那个徐书记就是想调查第二通道的事情碰到了我,结果被C大队干掉了。”
我回答:“看来,我真的是祸从口出啊!”李胜利说:“说不定,你被C大队追踪更大的原因还是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你被深井保护。”
其实这样和李胜利交流我非常地累,大脑里面必须一个字一个字的想出来,要不然李胜利就会跟不上我的思维而不能知道我到底要和他说什么。
我对李胜利想:“太累了,不说了。”然后脑袋就
哄哄的胡思
想开来。
这样休息了一会,我和黑狗又摸索着往前面有灯光的地方赶去,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和李胜利形容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全身都是沟里面的烂泥和草屑,鞋子里面应该也是灌满了泥水,走起来特别的难受。我摸了摸身上,信封,我的卡,一万多的现金,身份证和
都老老实实的躺在衣服里面和
套中,才放了点心。丢了这些,我真的只能当乞丐了。
我问黑狗:“几点了?”
黑狗抬腕看了看手表:“2点四十了。”
我点点头,这几个小时真和过了一年一样。现在第一任务,应该是偷辆交通工具,尽快离这里越远越好。然后休整一下再想办法去北京。
快接近村庄的时候,我和黑狗终于从田里出来,走上舒服点的土路。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在前面低低的叫我:“赵成,赵成…”我倒吓的全身寒
竖。下意识的去摸
,黑狗也同时在摸
。
那个声音还是低低的小声喊着:“我是你的朋友!相信我,我只有一个人。”
我和黑狗往前摸索着走出几步,说:“你出来。”一个瘦小的黑影就从路边跳了出来,马上手中就亮起了一个标志,是信封中画的那做红色的山。然后就灭掉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人对我目前是没有恶意的。
那个人靠过来,黑夜中他的眼睛亮亮的,他说:“我叫陆六城。你的朋友,请跟我来。”然后就示意我们跟着他走。
黑狗打量了我一眼,我略一迟疑,还是跟着他走去,但是我狠狠地说:“你敢耍花样,我一
崩掉你的头!”
李胜利说:“他应该是深井。”
我立即回复他:“你怎么知道他是深井?就亮了一下那个标志?你太
了,万一他不是深井,只有那个标志,那他不是因我们到油锅我都要放心的跳下去?而且他那个标志是真的是假的都不知道!”
李胜利又不说话了,我大脑里骂了这个家伙半天蠢货,怪不得他只能当乞丐,被C大队当小白鼠,就是这个李胜利一点主见和判断都没有,见
毫
以为是救命稻草,最后被人耍的半死不活,还跑到我这里来
扰我。
然后我又向他道了个歉,最近心情的确相当的不好,今天又碰到这个事情,杯弓蛇影,李胜利你也不要见怪,该给我出主意还是给我出主意。
李胜利的确是我的一个向导,因为他接触过这些人和事,他是我的另一只眼睛,能看到和感觉到我不能想象到的东西。没有了他我还真是会一下子不知所措的。
李胜利保持沉默,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无所谓。他和我交流是不能和我一样能够有情绪的,最多是声音大点和小点的区别。也就是我根本感觉不到他说话时的感情是什么。不仅是看不见他,摸不着他,而且他和我的对话也像我和机器人对话一样,连语调的高低都没有。我能够判断他的性格也只是从他跟我描述事情和判断事情的角度上来分析,他可能是一个没有什么主见,而且有些懦弱的人。也许纯思想的交流就是这样吧。
我还是保持高度的警惕跟着前面这个叫陆六城的小个子,默默跟着他走出一段距离后,我问他:“你如果是我的朋友,应该知道刚才要杀我们的那些人是谁?”
路六城头都没有回,说:“他们是C大队,专门调查中国神秘事件的,这两年一直盯着我们。”
我问:“那你们到底是谁?”
陆六城说:“C大队叫我们深井,呵呵,你就暂时也叫我们深井吧。我们真正的名字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觉得这个小子好像根本不会故意隐瞒什么,赶紧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陆六城顿了顿:“嗯,这个,我级别太低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你。”
我知道他可能没有说假话,于是又问:“你们就是这样保护我的?刚才我被那个C大队追的像个孙子!”
陆六城说:“啊,真抱歉,C大队也很厉害的,你在郑州的时候你被我们保护应该被他们发现了,所以盯上你了。”
我又问:“他们不是因为第二通道的事情找上我?”
陆六城似乎很高兴的说:“怪不得要保护你呢,你居然知道第二通道的事情。”
我一时语
,什么第二通道,我是狗
都不清楚,只好硬撑着说:“你不知道吗?”
陆六城说:“我肯定不知道。”
我逗他:“想知道吗?我告诉你。”
陆六城说:“告诉我也没有用,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我也记不住。”
这个人还真有点古怪,什么叫我不知道的,你告诉我我也记不住。我说了他不就记住了,还有什么记不记得住?不会是个机器人吧,按程序做事。
我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而且你能在这里等着我?”
陆六城说:“主脑安排的。”
妈的,这些深井的人好像都是些傻子,真的可以说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李胜利在我脑中说:“好像深井3局的人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不敢说的,但是好像都是听主脑的安排。”
我回答李胜利:“主脑?万一是个猪脑怎么办?”
李胜利又不说话了,因为我满脑子都是猪吃食时的样子。
陆六城带着我们绕来绕去,总算说:“你们骑这辆摩托向北。沿着好走的路一直走,2个多小时就能到新乡市。”然后又递给我一个信封:“请你按照这个信封中所说的做,你就能安全的到北京。”
我接过来,又是一个一样的白色信封,这帮人也真够神秘的,直接和我说了不就行了,还非要象给我一个锦囊妙计一样给我一个文件才放心。
我接过来,再也不想搭理这个叫陆六城的傻子,黑狗发动摩托车,我坐在后面,一溜烟的开了出去,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骑行在路上,很多早起的农民已经将拖拉机停在路边往车上搬蔬菜和一些
七八糟的东西。
我乘着天色发亮,把陆六城给我的信封掏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张房卡,上面写着新龙大酒店904房,卡上有详细的地址。另外有一张纸,同样写了不少字,我卖力的读了一遍。
上面写着:“赵雅君你好,我们是你的朋友。你到了新乡市以后,请立即入驻房卡上的酒店,那里很安全。然后请让黑狗在酒店旁边的金辰手机专卖店找老板随便买一个手机,然后挑选一张手机卡,请要老板推荐给你的136211059##号码。然后你在904房间给135013917##打个电话。电话里的人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请你一定要按我们说的做。”最后的落款上,还是那个红色的山字形。
我读完把信放回信封,到底应不应该试着相信他们一次?看这封信的内容,安排的很详细,仿佛是在保证我的行踪不让别人知道。如果说深井是在保护我,他们应该有人知道我的行踪,而且应该是有人在暗中保护我。但是只要是有这种行为,就如同陆六城说的可能会被C大队发现,我在南昌、郑州过于出没于公开场合,可能只是我和黑狗,C大队不会注意到我们,但是不能保证深井的人跟着我,深井的行为不被C大队发现,然后C大队就可以顺藤摸瓜发现深井保护的人原来是我。加上我持
劫狱逃离南海,又和田书记说了什么第二通道。C大队再蠢也会发现我应该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人,把我抓活的就好像把李胜利抓活的一样有价值。
李胜利开始说:“我很矛盾,不知道到底应该相信谁。”
我回答他:“谁都别相信,不过能利用的地方要利用,一旦觉得不妙就跑路。这次我按照他们信上说的做。至少我现在开始对深井要做的事情很好奇。”
李胜利说:“我害怕深井是想把你控制住,万一你也变成和我一样就糟糕了。”
我回答:“如果深井要这么做,叫刚才的陆六城把我弄昏,坐上你说的那个太岁不就得了,何必还这么麻烦?”
李胜利说:“恐怕深井和C大队,B大队斗争的很厉害,什么事情都不是我接触的那么简单了。所以,深井也很谨慎。”
听了李胜利的一些话,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是相当的聪明的,对一些局势分析的很对,非常有逻辑,除了有时候社会经验不足,显得很不老练以外,对一些问题的把握我还是真的非常需要他的意见。
我又把信封掏出来,把房卡拿出来,对黑狗说:“到新乡市的新龙大酒店,地址是…”
新乡市新龙大酒店904房间,黑狗微微
着气,走进房间,我已经洗完了澡,并换上了在酒店里直接买的新的衣服、
子鞋子,黑狗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黑狗把手机掏出来递给我,说:“和你说的一样,老板推荐了你说的号码。现在已经可以打了。”我把手机接过来,把信封也掏出来,按照信中说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阵刺耳的啸叫声,才通了。响了三下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很清脆的女子的声音:“赵雅君你好,我们是你的朋友,我叫李五影。”
我没有想到是一个女子接的电话,呆了一下,然后说:“我就是。”
那女子说:“现在,请你从904房间窗口往外看,你能看到在你右手边有一个房顶是尖尖的,红色的十几层高的楼房。”
我走近窗口,果然如她所说,那栋楼房在离我们大概200多米的地方。
我说:“我看到了。”
那女子说:“请你中午12点的时候,自己来这栋楼房的十层1006房间。我们将保护你尽快地到北京。”
我说:“为什么我自己来?”
那女子说:“因为你只能自己来北京。”
我说:“哦?难道飞着去吗?为什么我兄弟不能去?”
那女子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那我怎么认出你是谁?”
那女子说:“你的房卡能够将1006的房间打开,我就在房间里,我会给你出示一个信封中你看到的红色标志,在我手掌中印着,会发出红色的光芒。”
我说:“万一你是假的呢?”
那女子说:“除非你认为我是假的。请相信我们,中午十二点,到1006来。”
我说:“我不来呢?”
那女子说:“我会等你到12点半。如果你不来,请到前台找一位张小姐,说908房间的客人想吃蛋糕。”
我说:“哦?你们还有准备?”
那女子说:“对不起,我们说话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中午十二点,1006。”
然后那女子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看黑狗,黑狗说:“成哥,你不用管我。”
李胜利也说:“你好像犹豫了?”
我回答:“我有点疑惑,这只是一种直觉,我觉得刚才的通话我好像曾经经历过。”
李胜利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你在打完电话以后好像有另一种思维。”
我回答:“你也感觉到了?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不过这次特别强烈。是否是不好的预感?”
李胜利说:“可能你需要安静一下。”
我招呼黑狗:“睡一会吧。十一点半你叫醒我。”然后就沉沉的睡去,直到黑狗把我叫醒。
黑狗和我一起从酒店下来走向那栋红色尖顶的房子,这也是一个酒店,不过比我住的新龙大酒店档次差了一点。我让黑狗在大厅等我,然后我自己坐电梯到了10层,然后走向1006房间。我的心跳得很厉害,黑狗不在我的身边,我真的有些紧张起来,也许我打开门,是一大堆
指着我的鼻子或者砰的一下被炸的稀巴烂。
李胜利说:“我在。”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李胜利的确是我最好的最值得托付的朋友。
我站在1006房间的门口,
了两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看黑狗刚给我的手表,时针已经非常准确的指向了12点。我掏出门卡,缓缓地
了进去,滴的一声,房卡通过了。
我把把手旋转了一下,门开了,我推门走了进去。
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我只能看到一个很大的客厅,并不能直接看到房间的全貌。我走进去,并没有任何人的声音,我把门轻轻的关上,这种安静让我觉得可怕,我又感觉到这些事情我好像经历过,这种感觉非常的古怪,一段一段的从我走进这个酒店的大门开始,就觉得好像经历过,而且好像能够想象到下一步将能发生什么,但是总是在即将想到下一步要发生什么的时候,就中断了,又回到我好像经历过这些事的感觉中。
我慢慢而稳定的走向客厅,客厅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然后我走向卧室,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长头发穿这灰色职业装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
的边上。
我没有说话,这个女人说:“你来了。很准时。”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
这个女人长得非常的清秀,而且我相信是我见过的女人中相当漂亮的,她转过身对我笑了笑,倒消除了我的一部分戒心,面对漂亮的女人,男人很少能够立即警惕起来的。而且,这个女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点的尘世的那种风尘,仿佛是仙女,原谅我这样的形容这个女人,因为我见得女人太多,她这样的真的很特殊。
她如同陆六城一样举起左手,她左手中心有一个红色的山字形。然后她把手收回来,说:“看清了了吗?”我点点头。
那女人说:“请坐下。”我耸耸肩,坐在
的一个角上。
那女人接着说:“你能准时来,我们很高兴。你能配合我做一些事情吗?”
我说:“我不陪陌生女人上
。”
那女人笑了笑:“不用,你马上就能到北京,但是请你靠我近一点。”
我说:“靠太近会有问题。”
那女人笑了笑:“请相信我们。”
我说:“好吧好吧,我靠近你一点!”然后站起来,坐在她的身边。
她身上非常的香,一靠近就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我居然就有点迷糊了起来,越来越迷糊,突然眼前就一黑。
我听到李胜利在我脑中大声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缓缓地睁开眼睛,但是还是一片模糊,身体如同棉花一样软软的躺在
上。李胜利还是不断的叫着我,然后开始传达一些信息给我。这是很明显的外界的信息,看来这个时候李胜利应该代替了我的地位,正在使劲地让我清醒过来,并且将外界的信息传达给我。
李胜利的声音是在说话,他好像在复述给我外面的信息,应该是对话。
“很不容易呢。这个小子很狡猾。”
“深井对他保护的很好,所有的信息都被掐断了。”
“新的技术很管用,能在最后极限的时候,掌握到中午十二点1006这个信息。”
“已经足够了。”
“那女人呢?”
“和其他的人一样,死于心肌梗
。”
“所有的人都到了吗?”
“还有两组人正在赶来。”
“这次你做的很好。”
“谢谢B3。”
“你再看一下他的状态。”
然后我的眼睛被翻开了,这也是李胜利告诉我的,我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根本自我的意识是一片模糊,然后李胜利用我和他接触以来最大的声音喊道:“土大夫!”
然后李胜利继续告诉我对话一样的信息。
“瞳孔放大了,没有生理反应,已经是无意识状态。”
“好,尽快转移出去。深井应该很快就会有所反应。”
“这个叫赵成的应该就是王太岁的载体吧。”
“可能
极大。”
然后李胜利继续告诉我,我被另外几个人架了起来,并
到一个箱子里面,提着这个箱子下楼了。我这种状态很奇怪,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思维的能力,而是李胜利用我身体的感觉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并不完全是别人告诉我,而是我思维和感觉变得非常的迟钝。
李胜利继续告诉我,我被装在一个很软的箱子里面,被提下了楼,然后丢在一辆汽车的后座上面。汽车发动了,好像有很多辆汽车,然后飞驰而去。
汽车开出去一会,似乎是行使出了市区,身边只偶尔传出一些喇叭声。
又过了一会,我这辆车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几乎要倾斜,李胜利告诉我外面有人喊道:“太岁在攻击我们。”喊了没有几声,整个车就被震的翻滚了起来,在几次剧烈的撞击后停了下来。然后我被提了出来,跑出几步就丢在地上,然后是猛烈的
击声,并伴随着一些惨叫声。
过了一会,声音停止下来,我又被提起来,丢在另外一个软乎乎的地方,应该还是辆汽车,然后汽车快速的启动了,装着我的箱子也被打开了。
有个人把我的眼睛扒开,李胜利说是陌生人,穿着灰色的制服,应该是深井的人。然后他们给我注
了一针…
我的神志慢慢的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事物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我现在坐在一辆正在高速奔驰的面包车里面,旁边围着几个人,都是陌生的脸庞,但是和我以前看到的深井的人不太一样,这些人面无表情,目光阴沉,看得出似乎都接受过专业的训练,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这些人看我醒了,一个人问我:“赵成,你是否清醒了?”
我点了点头,挣扎着坐直身子,仍然感到肌
酸疼,全身使不出什么力气。
我既然已经这样,也一下子不好问太多,只是问:“我的那个朋友叫黑狗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人毫无表情的说:“他活着,在另一辆车里面。应该也清醒了。”
我回头看了看,果然后面还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跟着我们。
我说:“有这个必要吗?还要把我们两个隔离开。”
一个人同样冷冷的说:“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去北京,而不是他。”
我笑了笑,也不客气:“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见不到了?”
那个人冷冷的说:“你们永远都不会见面了。”
这帮王八蛋,保护我应该是真的,但是方式和方法完全和以前见到的那些深井不一样,这些人足够的冷酷,根本不给你任何周旋的余地。
李胜利说:“深井好像是分成好几个局,每个局的办事风格不太一样。以前追杀我的就应该是他们这个局的人。”
我回答他:“到底深井有多少个局?”
李胜利说:“我知道的只有3局和5局,5局好像是专门执行杀人、监控、追踪任务的,3局有点莫名其妙的,完全格格不入。”
我回答他:“这些人也真够
蛋的!哪天落在我手里,非把他们都挂三环了!”
挂三环是我这个合气会的一项酷刑,我就不多说了。李胜利反正是知道了这个挂三环,他于是沉默了。
我嬉皮笑脸的问这几个人:“几位大哥,我怎么到北京?”
“很快你就知道了。”这些人还是冷冷的说。
“那就只好麻烦你们了,我这样东躲西藏的也真不是办法。”
“嗯。”“几位大哥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北京做什么?”
“不能。”
“那,麻烦几位大哥了。你们要我怎么做,尽管吩咐。”
李胜利说:“你打算逃跑?”
我回答他:“先当他们孙子,找机会肯定要跑。”
李胜利说:“但是逃跑C大队的人还会抓你。”
我回答他:“让他们来抓!不是老子跑到深井这些孙子安排的1006,还没准能抓到我呢!”
李胜利说:“他们肯定能抓到你。”
我回答他:“现在我让深井的人抓到,才他妈的最可能被C大队的人抓到。妈的,和这帮人呆在一起,没准就先给弄成植物人,再到北京当小白鼠!”
李胜利说:“你比我当时的情况更糟糕。”
我回答他:“不见得,能活命跑路的时候,往往是敌对的两方都盯着你。”
我又想起了我以前在南海刚刚建立合气会的时候,惹上了当时南海最大的两个黑帮,而这两个黑帮都是水火不容,都急着抓到我出气,当时如果任何一个单独对付合气会,我都可能没有活路,结果他们两个对打起来,一片混乱,倒给了我
息的机会,得以逃出生天。
现在的状况也应该一样,他们都认为我只是一个小角色,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反而会把主要的精力用在如何对付对方上面。所以,下次C大队发动攻击的时候,就是我最好的逃脱时机!
李胜利说:“但是,深井好像能够掌握你的方位。”
我回答他:“没关系,如果深井和C大队冲突起来,绝对是两败俱伤的情况,我如果逃脱掉,就算深井能够掌握我的动向,他们也不敢对我轻举妄动,因为他们也担心他们的动作又把C大队吸引过来。反而不妙。如果我是他们的什么主脑,一定会让我自己逃跑,到北京以后或者其他C大队的能量不能到达的地方才对我动手。”
李胜利说:“你真是很厉害!”
我心里哈哈的乐了一下,和这个李胜利相处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真正的在佩服我。
所以,一路上我一直对这几个看着冷冰冰的灰制服讨好,我这个人能曲能伸,时候不对的情况下我也不会硬顶,万一顶的他们生气了,一下子把我敲昏了,那才真是麻烦。我一路上对他们胡扯八道,专门讲些女人啊
七八糟搞笑的,让这几个灰制服似乎对我滔滔不绝讲的故事都有点感兴趣起来。我敢保证,除非他们不是人,我讲的这些奇闻谁都会感兴趣。
这辆车飞速的行驶了一阵以后,终于拐到了小路上继续向前,我回头一看,后面的那辆车还是跟着,我才有点放心黑狗还有机会和我一起逃走。在小路上颠簸了没有多久,车在一个小山包附近停了下来,又有两部差不多的面包车在那里等着我们。
我故意装糊涂逗乐:“几位大哥,我们是到北京了。”
一个人似乎是哭笑不得的说:“还没有。换车。”
我刚下车,就在耳边听到越来越响的嗡嗡声,我也被灰制服迅速的往另外的车那里拽过去,我抬头一看,差点下巴都吓掉,居然是两个直升机从不远处快速向我们飞过来,我哪里见过直升机来抓人的场面,一时也是目瞪口呆!
那边车里也跑下来人,对这边吼道:“快快!目标太大了!分散开分散开!”
我被他们拽着跑,心里想他妈的机会怎么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这么大的架势,连直升机都过来了!
我正跟着灰制服
跑,就听见后面黑狗在大喊大叫:“成哥,成哥!”我略一回头,果然看见黑狗也跟在我后面和另外几个灰制服跑过来,我们跑的方向都是这个小山包的沟渠处。
我被灰制服按倒在地上,吃了一口的泥,转过身正要骂娘,就看到两个来接我们的面包车里腾四个淡黄
的影子,嗖的一声就冲上天去了。然后在天上打了几个转,冲着那两个直升机就过去了。
一个直升机已经俯冲了下来,咚咚咚咚的向我们的车开火了,他妈的,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武装直升机。那子弹威力之大,打在车身上使得整个车都蹦蹦跳跳的,一下子就毁掉了两部汽车。人如果挨上一颗,那肯定是一个大
。
突然,那腾起的四个东西好像发动了袭击,只看到天空中红光一闪,一架直升机好像挨了巨大的石头砸了一般,整个的在天空中就嘣的一声砸得转了半个弯,然后开始冒烟。另一个直升机似乎看情况不妙,立即拔高和那个淡黄
飞速移动的影子周旋了起来,不过似乎也不是对手,也重重的挨了几记。最后变成2对1的状态,直升机在空中翻滚着做着各种动作,并不断的咚咚咚咚的连续
击。不过,僵持没有多久,一个直升机的螺旋桨似乎被击中了,发出一阵机械的怪叫,从天空中几乎垂直的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在田里,火光四
。
我都看呆了,我看过很多的美国的大片,这种真正的真刀真
还是第一次看到,而且这一切也就几十秒的时间,我觉得我这几十秒根本就没有来得及
气。
直到直升机坠落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我才清醒了一点,我转头一看,黑狗也被按在离我不远的地上。我大喊了一声黑狗,让正在发呆的黑狗也注意到我,然后我做了一个只有合气会的人才看的懂得手势,喊了一句黑话:“拉
!”这个意思就是找机会一起跑路,跟着我的意思。
黑狗会意地点点头,而我旁边的灰制服则又重重的把我按在地上,警告我不准说话。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巨响,另一架直升机也坠落了下来。
我和黑狗被这些灰制服从地上拉了起来,迅速的向车跑了过去。刚接近车,就听见更大的嗡嗡声传来,仰头一看,天啊,居然有十几架直升机从脑袋后面扑了过来!
这些直升机迅速的组成一个个小的编队,一组向我们这边斜冲过来,另外几组则去围剿天上的那几个淡黄
的太岁。这是李胜利告诉我的,那应该是太岁。
什么叫
林弹雨我算是体会到了,子弹划过身边卷起的风声,刺得耳朵都疼痛。这些直升机的到来,看来根本不是要把我抢走的,而是想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我们放弃了汽车,又四散的向山包底下聚拢,我身边的三个人也变成了一个,黑狗也情况差不多。我大喊一声,突然就挣脱了灰制服的束缚,玩命一样向远离灰制服的方向跑去。没跑两步,就听到后面一声闷哼,那个灰制服就好像被击中了,摔倒在地。我更加卖力的跳跃着,拐来拐去的奔跑,子弹击打在石头上蹦出的碎石块好几次都击中了我的脸部,
的。我知道我肯定挂彩了。
我努力的奔跑着,也不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情况,就看到一个黑色的直升机砰的一声放出了一张网一样的东西,在天上张牙舞爪的释放开来,天上已经盛开了几朵这样的黑色的网子。有一个网子似乎网住了什么东西,在天空发出巨大的吱吱吱吱的响声。
而直升机坠落也在发生着,满耳朵就充满了子弹咚咚咚咚的声音和直升机坠落巨大的爆炸声,这是一场战争!一场我们都不知道的战争。
“成哥!”黑狗在我身后喊着。他也摆
出来了。我头也没有回,只是大喊着:“跟着我!”
这是一次感觉象奔跑了一年了逃跑,我也不知道我和黑狗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只知道两个人摔在泥沟里的时候,我几乎都没有把头从泥巴里面抬起来的力气了。
我们摔在一个很深的草沟里面,沟里面污水横
,似乎是一个很久都没有新鲜水注入的引水沟。好一会,我才终于将身子移动了一下,慢慢的从沟里爬到比较干燥的地方,黑狗也象个
虫一样
动到我的身边。我看看他,他也看看我。我突然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黑狗起先还惊讶的看着我,过了一会也跟着我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我的神在保佑我和保护我,但是我知道,我的神可能已经抛弃了我了,现在,我就只有我自己而已。
天上已经没有声音了,天气很好,瓦蓝瓦蓝的。只有几朵白云飘动在天上。
我伸出手,拍了拍黑狗,说:“你信命吗?”黑狗点了点头:“信!”
我们再也没有力气站起身来,就在这个瓦蓝的天空下的草沟里,我和黑狗一直这样躺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一直躺着。直到黑夜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