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痴情女只身入虎穴
戈玛拉七煞之一的万真,见衔尾从窗飞出的,竟是昭远寺大方丈克罗希、二方丈哈里,他这一看到,
起一股怒火,破口骂道:“你们这两个孽障,胆敢心生背叛…”
他话还没有说个完,一响微细的破风声起,斜里闪
出一点寒光,
向面门袭到。
胡天仇以“凤尾锥”手法,再次打出“天星银雨针”暗器。
万真在猝起不意下,猛吃一惊,想躲已经不及,疾速把头一侧,一响“嘶”的声中,虽然头脸一侧,银雨针已扎在耳轮上。
万真耳
处一阵火辣辣疼痛,知道中着敌人暗器,不
暴怒如雷。
就在这时候,班奕琮手执金虹耀芒的“金
宝剑”胡天仇一把冷芒闪闪的“湛玉宝剑”宛若游龙似的,直趋而上。
万真番僧这才想了起来,两拳不敌四手,这两小子手上都是仙家神兵的宝剑,连大师松云也不敢轻敌,自己怎么去惹上他们?
万真和尚这一想,浑身冒出一层冷汗来。
但他却还是有恃无恐,托地往后一跳,跃出圈外,朝囊袋一伸手,取出两颗他自己取名“硝烟锭”的暗器,猛一转身,朝班奕琮、胡天仇二人抖腕打出。
这种“硝烟锭”暗器,外面是层木质软壳,内藏极厉害的硫磺磷火,并且渗入猛烈的火药。
“硝烟锭”捏破木壳,振腕打出,遇风则燃,轰然爆炸声中,烈火飞扬,沾着人体,衣衫便自起燃,连皮
都要烧伤。
韦家独门暗器“烈火弹”称绝中原武林,是以韦涓有“烈火星君”的称号。
眼前番僧万真所使用的“硝烟锭”威猛、
厉之处,却不下于“烈火弹”
班奕琮正要追敌,猛见绿火闪躬,劈空打来,他见来势凶厉,急忙闪过一边,那溜绿火,轰然一声,爆炸开来。
只见漫天惨绿星火,照得附近丈来方圆地面,一片绿油油的惨绿色。
烈火星君韦涓,看到这一幕时,心头不
暗暗一沉,此暗器的歹毒、厉害,恁地不下于韦家独门暗器“烈火弹”之下。
打向班奕琮的“硝烟锭”凌空炸开,烈火硝烟
漫一片。
落向胡天仇的一颗,却炸着庙墙上“哗啦啦”震耳声中,庙墙塌下一大块,顿时砖石滚滚,一蓬烟焰飞扬。
众人看到此番僧,竟有如此威力的暗器,各个不
都被震住。
昭远寺大方丈克罗希见状,立即大声道:“各位留神,凶僧万真只是‘硝烟锭’暗器厉害,并无真实本领,各位英雄将他包围注,千万不可放他逃回戈玛拉寺!”
众人听到大方丈克罗希此话,已马上会意过来,将万真团团的包围住,不让他有
身之处。
万真叱声怒骂道:“克罗希,你这个秃驴,我囊袋中‘硝烟锭’不下三四十颗,如果全数施展出来,别说这班狗男女全都炸成烂灰,就是连同你这座昭远寺,也别想有一片整瓦留下。”
万真自恃“硝烟锭”在身,有恃无恐!
他看到奕玲、佳蕙二女包抄上来,不但不惧,嘿嘿
笑道:“妞儿,随同罗汉爷回去,左右睡一个…”
就在这时候,冷不防背后微风一缕,飘然而到,跟着一个怪声怪气的口音,说道:“你这个贼秃驴,你‘秃’不像我‘秃’,你别张狂,让我老头儿把你这些鬼玩意儿完全收去,再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阵话声很近,就像在身后。
万真猛吃一惊,就在这刹那间,一响结结实实“啪”的声音,他脸上挨了一记大耳光。
这记巴掌力量不小,打得这个番僧万真,两眼金花直冒。
接着
带一松,拴在
带上,那藏有“硝烟锭”的囊袋,已给人夺去。
番僧万真蓦然一惊,一手摸在刚才挨上一记巴掌的脸上,转过身看去…。
在场的烈火星君韦涓、一粟道长古侃、班家姊弟、胡家兄妹等,看到此“不速之客”时,不由怔住。
翠竹书生方瑜却是一睑惊慌,意外之
,嘴里喃喃道:“此老怎会此时此地,出现在此昭远寺?”
就在番僧万真后面,站着一个又瘦又矮,年岁看来有七十开外,一身短衫大褂,却是童山濯濯秃顶的老头儿。
万真又惊又奇,两眼睁得胡桃大,直直地望着那老头儿,大声道:
“老王八蛋,你是谁?”
老头儿指了指万真脑袋,又指了指自己寸草不长的秃顶,嘻嘻笑着道:“贼秃驴,你‘秃’跟我的‘秃’不一样,我老头儿是‘秃山愚叟’乐平!”
老头儿道出自己名号,班家姊弟、胡家兄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却把烈火星君韦涓、一粟道长古侃二人骇然震住!
此老昔年饮誉大江南北、关洛诸地,与另一个“五福痴翁”莫乙,在武林中有“胖瘦双奇”之称,后来不知所往。
以眼前韦涓和古侃来说,在武林传闻中只知道有此两位风尘侠隐,却未曾见过面。
番僧万真当然不会知道昔年中土武林,有这样一位身怀绝技的风尘侠隐…。
他发现挨上一记结结实实巴掌,夺去自己一袋“硝烟锭”的,竟是这样一个糟老头儿,不由
然大怒,一声大喝,挥起明晃晃的戒刀,朝准“秃山愚叟”乐平秃顶砍下。
“秃山愚叟”乐平,不躲不避,笑嘻嘻的把光秃秃脑袋一项。
万真和尚一刀砍上乐平童山濯濯的秃顶,就像落在一块坚石硬铁。
乐平若无其事,而万真握戒刀的虎口,给震得一阵麻木
痛。
番僧万真不
骇然,知道遇上劲敌。
这秃顶老头儿身怀绝技,气功厉害,自己戒刀砍去占不到便宜。
万真心念急转,又是一声大喝,戒刀虚晃一招,就在对方略为分神之际,突然飞起一腿。照准乐平
下要害一脚踢去。
万真对自己出手这一招,心里已有了打算:“老王八蛋,饶你气功犀利,不怕刀剑,你‘下
’挨上罗汉爷这一脚,不死也得落个重伤。”
昔年武林有“双奇”之称的此“秃山愚叟”乐平,虽然不能与超凡入圣的湘西蒲云山梵谷上人比拟,却也是风尘侠隐中一位绝世高手。
番僧万真这腿飞来,乐平只是“嘻”声一笑。
只见他一坐马,伸出一只瘦若枯柴似的手,来个“海底捞月”之势,快如闪电,拿住万真飞来的那条右腿,口中喝出一声:“去吧!”
就在乐平推臂一抛之际,番僧万真这付铁塔似的身体飞起一丈多高,在三四丈外的远处,头下脚上,直往庙墙外落去。
几乎就在同一个刹那间,庙墙外人影闪晃,又冒出一个人来!
此人长袍大袖,肥硕臃肿,身形却是轻灵至极,他张臂一
,已把番僧万真飞来的身体抄住。
大胖子响出犹若洪钟似的声音,向乐平道:“猴子,秃驴一件,原物送还!”
顺手一抛,把万真像抛皮球似的,飞掷回来。
一响“砰”的着地声,番僧万真这颗斗大的秃头,撞个稀烂。
万真还未哼出半声,已回姥姥家了。
这边翠竹书生方瑜,一声轻“哦”心道:“果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武林‘双奇’中的‘五福痴翁’莫乙,也在此时此地出现。”
可是他心里暗暗诧异,称奇起来,武林“双奇”江湖上已久未
面,如何会来天寒地冻的西藏,又如何会出现在此间昭远寺?
一声哈哈朗笑,衔尾“五福痴翁”之后,又飘落一条身形,那是铁树峰麓“石旗山庄”老庄主洪昭良。
班家姊弟,胡家兄妹,这四小还不知道武林“双奇”是何等样人物,可是他们认识这位洪庄主,各个齐声说道:“咦!
洪庄主也来啦!”
这一幕演变看进烈火星君韦涓眼里,已找出“双奇”出现此地的答案来。
当时,临安“校尉总管府“分手时,洪昭良藉口回鄂南“万旗山庄”一次,约定在通往大雪山的驿道上见面。
其实,洪昭良并非是回“石旗山庄”他老人家知道:戈玛拉寺主持松云,乃是“雪山派”中巨憨,不是轻易可应付的人物。
伸雪胡家二小血海之仇,固然是桩公案,但敉平宇内妖
,却是武林侠义门中人分内之职责。
是以老庄主洪
良,把息隐已久的这双风尘侠隐,又拖了出来,一起赶来西藏。
翠竹书生方瑜有跟韦涓同样的想法,可是他更想到惨死番僧松云铜钹暗器下的大嫂梅玉芬。
他心头
之余,两眼浮起一层泪光,暗道:“大嫂,你可以瞑目九泉之下了,武林息隐高人相继而出,你这桩血海之仇,了断有
。”
老庄主洪昭良替“双奇”向各人引见介绍…
翠竹书生方瑜把胡家二小叫近跟前,一指“双奇”脸色凝重,道:“仇儿,蕙儿,你俩在乐老前辈、莫老前辈二老前,跪地磕下三个头!”
刚才乐平秃头挡戒刀那一幕,胡家二小都有看到,知道此一胖一瘦二老,一定是武林前辈高人。
现在听到瑜叔此话,二小显然也想到自己二人这桩血海之仇上。
天仇在“双奇”跟前磕过三个头后,道:“仇儿向两位老爷爷问候。”
跪在后面的佳蕙,脆生生向“双奇”接口道:“蕙儿拜见两位老爷爷啦!”
“秃山愚叟”乐平,看到达对粉装玉琢的孩子,叫自己“老爷爷”嘻嘻笑个不停。
“五福痴翁”莫乙,抖动脸上肥
,向跪在地上的二小“哈哈哈”大笑,道:“孩子,起来,快起来,老爷爷消受不下这样的大礼!”
莫乙此话过后,向边上的洪庄主问道:“洪老头,你在路上说的就是这两个孩子?”
洪庄主一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们!”
翠竹书生方瑜听两人前后此话,相信自己猜测不错“双奇”是这位老人家邀来的。
他心念闪转,一指洪庄主问二小道:“仇儿,蕙儿,这位乃是昔年武林的‘玉田耕夫’洪浩川老前辈,以后不准用上‘庄主’二字,要以‘洪爷爷’作称呼。”
不错洪昭良重作冯妇,再入江湖
魔除
,又恢复了昔年“玉田耕夫”洪浩川的名号了。
洪浩川抚须大笑,向方瑜道:“方老弟,对老朽不用客气,叫什么都行!”
烈火星君韦涓不
暗暗点头。
他想到在鄂南边境铁树峰山径“玉田耕夫”洪浩川运用奇门天罡气功,隔山透劲,使出“无影劈空掌”在松云铜钹暗器之下,救了自己的性命。
这时昭远寺两位方丈,也上前见过武林“双奇”和“五田耕夫”洪浩川。
二方丈哈里对“秃山愚叟”乐平这付模样,实在不敢恭维,他这个秃顶,不是出家人用剃刀剃去头发,那该是出娘胎生来就是个童山濯濯的光脑袋。
可是刚才这颗光脑袋,顶上万真明晃晃戒刀,不但骇人,那近乎是不可思议的武功。
由于这等功力,这份神勇,而使这番僧哈里对这三人,不敢稍有怠慢,他和大方丈克罗希,诚惶诚恐的将“双奇”、“玉田耕夫”洪浩川和方瑜等众人,请入方丈室内。
哈里又吩咐小喇嘛打扫血迹,收拾戈玛拉七煞之一的万真和尚尸首。
烈火星君韦涓想到刚才自己所猜测那回事上,含笑向玉田耕夫洪浩川试探问道:“洪老,你与‘双奇’两位前辈前来西藏,是途中巧遇,还是相邀来此的?”
翠竹书生方瑜也有想到这回事上,是以韦涓问出此话,他亦目注洪浩川看来。
玉田耕夫洪浩川,朝边座上“双奇”一笑,也不隐瞒的道:“老朽在临安‘校尉总管府’时,已有此打算,但这两个老怪物息隐武林多年,未见他们动静,是否愿意重入江湖还不知道:是以老朽以回‘石旗山庄’作藉口,找去他们那里,见这对老怪物尚未接到阎王召帖,还未回去姥姥家,就硬把他们拖了出来…”
班家姊弟、胡家兄妹四人听到下面那两句话,也不
笑了起来。
洪浩川收起脸上笑容,有所感触地又道:“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相互斗杀,实力也见枯萎不振,以致外侮乘虚而入…”
他说到这里,目注一粟道长古侃、烈火星君韦涓和翠竹书生方瑜,问道:“你等几位可知‘寒龙啸天’阿卜都其人其事?”
古侃、韦涓默然摇头,翠竹书生方瑜若有所思中,缓缓道:“不错,昔年方瑜游侠
外大漠草原,曾经闻听此人,他身怀之学,该在大雪山‘戈玛拉寺’的瀚海罗汉松云之上!”
玉田耕夫洪浩川道:“据老朽探听所知,此人即是当今‘雪山派’掌门…”
韦涓一声轻“哦”接问道:“洪老,松云番僧不是‘雪山派’掌门?”
洪浩川道:“‘雪山派’昔年发迹于西藏大雪山,可是跟前掌门却是
外大漠草原‘库伦’的‘寒龙啸天’阿卜都…”
一顿,又道:“松云番僧称霸西藏,在‘雪山派’中来说,相当于中原各派中‘护法’之职。”
方瑜问道:“
外大漠草原的‘寒龙啸天’阿卜都,与此间大雪山的松云,是否有所连系?”
洪浩川道:“两地虽相隔甚远,据老朽所知,他们却有很好的连系,趁着中原各派相互斗杀,实力枯弱之际,准备君临天下,霸占中原武林…”
烈火星君韦涓目注洪浩川,心里暗道:“这位洪老,当初在‘石旗山庄’见到,似乎对外间情形不甚清楚,现在听他说来,所知道的事,比谁都清楚。”
洪浩川又道:“‘雪山派’进军中土武林,有他们一套谋略…”
一粟道长古侃问道:“洪老,彼等运用何种谋略?”
洪浩川道:“他们去大江南北、关洛等地,在江湖上并不张着‘雪山派’旗帜,而是用了一个叫‘天理门’的名称…”
烈火星君韦涓听到“天理门”这三字,怀疑自己听错,两眼直直地朝向洪浩川这边看过来。
翠竹书生方瑜,看到昭远寺的二位方丈在座,不希望玉田耕夫洪浩川这话题继续下去,他接口道:“洪老,关于‘雪山派’之事,我等暂且移到以后再谈,眼前如何应付大雪山‘戈玛拉寺’的松云番僧…”
洪浩川见方瑜中途
进此话,微微一怔,他视线投向两方丈一眼,问道:“方老弟,你等七人又如何与昭远寺两位方丈同仇敌忾,对付戈玛拉寺
羽万真番僧的?”
方瑜就将两方丈卧薪尝胆,弃暗投明的经过,告诉了武林“双奇”和玉田耕夫洪浩川,接着道:“克罗希和哈里二位方丈,愿助我等一臂之力,去对付戈玛拉寺松云和尚。”
洪浩川经方瑜说出这些话后,就向两位方丈问道:“两位方丈,我等均由中土而来,初履此地,对于大雪山及戈玛拉寺内部一切,全不清楚,不知二位大师能否赐告?”
大方丈丸罗希道:“岂敢岂敢,各位惠然光临,敝寺敢不竭诚招待…”
他说到这里,接着就把大雪山形势和戈玛拉寺外围的情形告诉了在座众人。
武林双奇的“秃山愚叟”乐平和“五福痴翁”莫乙,他们二人还是第一次听到。
至于玉田耕夫洪浩川等诸人,过去在临安“校尉总管府”
时,已经听“金脚行者”玉尘子有详细说过。
现在众人经大方丈说出大雪山形势时,发现跟过去玉尘子所说的完全相符。
一粟道长古侃向二位方丈问道:“戈玛寺的内部防备如何?凶僧松云的防守是否严密?”
二方丈哈里道:“松云和尚自知仇人太多,所以把整个戈玛拉寺,不惜鸠工选材,装置了无数机关、暗桩,防范江湖中人向他寻仇报复…”
微微一顿,又道:“至于戈玛拉寺中暗桩机关,贫僧与克罗希方丈未曾见过,是从传闻中听来,据说在戈玛拉寺所布置的暗桩,完全仿效中土的少林寺…”
烈火星君韦涓,听到二方丈提到“少林寺”随即想到留守在临安“校尉总管府”的少林掌门空大师。
哈里接着又道:“一入殿门,八尊金刚、一尊韦陀,都能自动跃出,
击敌人…”
佳蕙姑娘向旁边的奕琮一瞥,道:“琮哥,那跟活的人一样嘛!”
脸色凝重,注意听着的班奕琮,听到佳蕙此话,微微一点头,应了声,道:“是的。”
哈里又道:“听说韦陀神像,口中还能
火,至于寺内复壁夹道:密如蛛网,每间禅房的门窗之间,都设有千斤闸,一旦有惊动,可以随时放下,如若陷入其中,
翅难飞,寺中喇嘛不下三百余众,人人会武…”
大方丈克罗希接上道:“所以提起‘戈玛拉寺’来,不但附近数百里各部藏民,畏若神明,就是江湖中人,亦不敢轻意涉险,以捋其虎须!”
翠竹书生方瑜,听得戈玛拉寺竟有如此布置,脸色不
接连数变。
班家姊弟,胡家兄妹,四小面面相觑,听来也极是感到意外。
一粟道长古侃视线从韦涓移向“双奇”和洪浩川,三人从容自若,似乎并不介意。
昭远寺两方丈,唯恐众人还不明白,又取出纸笔来绘了一幅详图,
与众人。
众人看到此图,十分高兴,就在灯下,商议秘密进攻戈玛拉寺之策。
玉田耕夫洪浩川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两位大师所言,是有关戈玛拉寺的一个轮廓,至于详细情形,我等尚不十分清楚,今夜在此歇宿一宵,明
起来再作商议,共同议订一个进攻戈玛拉寺之计。”
昭远寺在葛佗布里,是个唯一的大喇嘛寺,是以寺里有不少间的客房。
佳蕙和班家姊姊奕玲,共住一间客房。
佳蕙芳龄十七,情窦初开,千缕情,万缕意的这缕情丝,已紧紧
在班家的琮哥哥身上了。
她进入客房,跟奕玲同榻面眠。
佳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此刻时间不过四更,还有两个多更次,方才天亮。
大雪山距离此间,不过百里,凭自己瑜叔所传授的“羽化凌霄飞云纵”轻功,一去一来有足够的时间,何不独自一个,单身匹马,悄悄探了戈玛拉寺回来,可以让琮哥哥一个意外的惊喜!
这是洼蕙对奕琮一份痴情,然而若不是曾服下梵谷上人所赐的“雪莲太乙锭”她这条性命,已丧在天寒地冻的大雪山。
以武林“双奇”加上“玉田耕夫”洪浩川,这样昔年饮誉武林的-人物,对戈玛拉寺尚有戒心,还得经过一番商议后,再采取行动。
佳蕙虽然与她哥哥天仇,从一位超凡入圣的梵谷上人身上,获得了一个奇遇,但她究竟还是一个年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子。
当然,佳蕙想出这样一个主意,除了让琮哥哥有个意外的惊喜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梅玉芬是她的母亲,丧命在松云番僧铜钹暗器之下,虽然武林侠义门中人共起讨伐,母仇不共戴天,她与哥哥天仇,就是当事人的“苦主”佳蕙自己在行动上,也该有个表现。
佳蕙替自己主意打定,见旁边的玲姊姊香息微微,已沉沉睡去,佳蕙解开她随一身行爨,穿上她一件白狐皮裘,可以御寒。
当时方瑜虽然没有传授佳蕙那套“凤尾锥”暗器,可是这个聪明而求上进的女孩子,也悄悄学会了她哥哥天仇那套打“天星银雨针”暗器的手法。
是以,在佳蕙的随身袋囊里,也藏有一包“天星银雨针”
她又把“昆吾宝剑”佩带在身。
佳蕙朝窗外看去,寺中各处灯火已熄,一片漆黑,四下万籁无声。
她悄悄推开窗户,一个飞身纵了出去,越过寺墙,展出“羽化凌霄飞云纵”轻功身法,往大雪山所在方向,疾驰而去。
经过有一更次左右,她来到大雪山之麓。
佳蕙抬头纵目看去,高峰
秀,绝崖耸天,冰雪满布,寒风砭骨。
半山以下无数雪峰,如戟如锯,如笋如剑,可是那一片万丈冰雪,哪里去找戈玛拉寺?
佳蕙目睹到这景象时,刚才来的时候那一股勇气,已
去了一大半。
她虽然才只是个芳龄十七的女孩子,却是心高好胜,同时又想到琮哥哥的身上。
佳蕙沉思了一下,银牙一咬,替自己决定下来,不入虎
,焉得虎子,自己多少要找到些有关戈玛拉寺的情况,才始回去。
她有了这样决定,施展“羽化凌霄飞云纵”轻功,直向山上奔来。
眼前是三月中旬时令,大雪山积雪却未溶化,削壁陡立的冻崖“英雄无用武之地”这门“羽化凌霄飞云纵”轻功,此时此地,却是不管用。
佳蕙见飞云纵轻功无法施展,就即使出“壁虎爬墙”的功夫,附着冰壁雪崖,缓缓游走而上。
她仗着这一股勇气,爬行到六七里,一双织手已冻得完全麻木,手指也有些僵直起来。
佳蕙心里暗自焦急,听昭远寺方丈说,戈玛拉寺离隔山麓有三十里,自己也不过爬了五分之一左右的山崖绝壁。
现在手足麻木,如此情形又如何上去呢?
佳蕙心里正在嘀咕时,上端冰壁处,有传来说话的声音,那是两个喇嘛僧。
她不
暗暗一震,连忙伏到冰坡上,只听到其中一个用汉语在道:“哦!师兄,这可奇怪,刚才在第一碉堡看去,分明看到远远雪地中,有一条身形,直向山上奔来,怎地突然又不见了。”
另外一个接口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寻找不到,就不必费事了,将豺犬唤来,叫它四下去搜找吧!”
刚才那个喇嘛僧,提高了声音,道:“这是什么活,凭你我二人搜找不到上大雪山的
细,还要去找一头畜牲来协助?”
接着一阵“沙沙”之声,由上而下。
佳蕙屏住气息,不敢有一丝声音出来,定睛看去,山
处,有两个黄衣番僧,如飞似的向这边而来。
那两个番僧身材高大,形相狞凶,只见他们是不沾地似的,由山上滑下来。
佳蕙看得心里暗暗纳罕,在冰雪上飞行,必须要有登萍渡水的本领,戈玛拉寺的一个普通喇嘛僧,难道就会有这样的本领?
佳蕙见两番僧距离接近,才始看清楚,原来他们脚上登着类似“雪橇”的爬山工具,无怪他们能在冰雪之上,溜走如飞。
这时,佳蕙伏在一处陡坡的后面,看到两番僧距离渐渐接近,她伏在冰雪上,已冻得浑身直抖,如果再这样冻下去,即使不被他们发现,她也将会身体冻僵。
佳蕙银牙一咬,心念闪转。
她舒展一下冻得麻木的掌指,从袋囊取出两枚“天星银雨针”暗使腕劲,银雨针弹指而出。
这两枚“天星银雨针”宛若寒光两点,流星也似的直
过来。
这两个番僧,一名“阿兀”一名“申突”乃是师兄弟二人。
敢情这是他们罪恶盈满,该罹此劫,两人在半山碉堡上,发现有人影,却是一味贪功,既不招呼同伴,也不放出豺犬。
师兄弟二人,仗着一身武功,几斤蛮力,登上雪橇,由半山直滑下来。
他们再也不会想到敌人暗器出手,而出手的暗器又是这等迅疾、锐利,阿兀挨上银雨针,不偏不斜正中着“太阳
”“哎哟”一声,身子一仰,已倒在雪地上。
申突猛吃一惊,就在他一侧身刹那,银雨针准头偏斜了些许,扎在左肩头上,入
二寸,鲜血直
。
这两个番僧,也是戈玛拉寺的一等好手,可是挨上佳蕙两枚“天星银雨针?,落个一死一伤。
申突嘴里“哎哟”声尚未叫出,乍觉跟前一花,一抹身形迅如投矢,已电
而至,正是佳蕙姑娘。
佳蕙看来楚楚动人,一个细柳弱质的女孩子,可是一套学自翠竹书生方瑜的“铁剑屠龙十八招”剑法出手,却一点不含糊。
她“昆吾宝剑”亮鞘而出,招走“斜掠振翼”一式,剑尖从斜里朝向申突番僧指来。
申突着冲银雨针暗器,在他受伤剧痛之下,却并未失去了原有的机智。
就在雪地中,一个“怪蟒翻身”身法,闪过了佳蕙刺来的一剑。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他已把戒刀亮了出来。
佳蕙“昆吾宝剑”再走“玉女投梭”斜肩挫
,一剑朝申突直劈过来。
申突回过戒刀,使劲往后一架!
他这一出手,忘了自己左肩挨上“天星银雨针”使劲用力,顿时伤口迸裂“啊”的一声呼叫,虽然避过佳蕙一剑,头撞山岩,晕了过去。
佳蕙正想把他从地上提起,问他有关戈玛拉寺情形时,冷不防一股劲风,夹着一条长大的黑影,猛地向后袭到。
佳蕙在出其不意下,吃了一惊。
她忙不迭在雪地上,使出一个“蜉蝣戏水”的身法,左脚一滑,倏地一个旋身,腾出一丈以外。
当她回头看去,赫然是一只凶猛无比,西藏的“豺犬”
佳蕙仔细看时,发现那头豺犬,生就一个狮子样的脑袋,一张狼狗的嘴,巨口张合,
出嘴
里两排三寸长的利齿,锋利无比。
豺犬满头的黑
,如针似的
竖立,自颈以下,通体黑
,坚密如鳞,自成纹片。
豺犬的四条腿,前高后,,脚掌下面,隐现钢钩一般的利爪。
这只畜牲全身足有八九尺长,由头到脚,高也有四尺,比普通狼犬还要大上一倍。
眼前在深山穷谷之中,出现这样的豺犬,愈发觉得凶猛狰狞,令人可怖。
这种豺犬,咬人不打招呼,凶猛厉害,它至死也不会吼叫一声。
佳蕙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怪物,不由心头骇然一震。
那头豺犬见第一次扑咬敌人不到,立时暴怒起来,尾巴一摇“呼”的一声,疾如离弦之箭,再次向佳蕙构前扑咬过来。
佳蕙恼起一股怒火,娇叱声道:“你这头畜牲,可恶!”
她声随身游,一个“黄鹤冲天”之势,腾身拔起让过狗头,身形回落之际,飞起一腿,朝准豺犬的咽喉下,踢个正着。
佳蕙姑娘看来是温柔、怯弱的女孩子,可是她自服下梵谷上人所赐的“雪莲太乙锭”后,内家功力骤增,现在她含怒飞出这一腿,足有数百斤重的劲道。
同时她脚上是一双鹿皮剑靴,靴头有镶嵌一块三角铁,其锐如剑。
佳蕙挥出这一腿,在她想来,豺犬再是凶恶无比,也
受不起喉颈
穿,该倒死地上的。
可是却出于佳蕙所意料之外!
豺犬挨上这一腿,一声闷嗥给踢出六七尺外,谁知它在雪地上,一连打了两个滚,四脚一缩一伸,夷然无事,又立了起来。
它张开血盆人口,向佳蕙
头扑到。
佳蕙这一惊。真个非同小可。疾忙向左一闪身,亮出“昆吾宝剑”回手一剑砍下,一响“叭”的声音,砍个结实。
佳蕙这口“昆吾宝剑”与她哥哥天仇的“湛玉宝剑”还有班奕玲的那把“真刚剑”俱铸自稀世珍物“
金钢母”吹
斫铁,无坚不摧。
那次方瑜等七人,被困昭远寺禅房秘室,他们就用此宝剑,除去窗上铁板的。
现在佳蕙一剑落在那头豺犬背上,这畜牲只是把
一拱,居然分毫未损。
佳蕙估不到此畜牲如此厉害,居然连手中宝剑,也奈何不了它。
可是佳蕙不知道:虽然此种豺犬不畏刀剑弓矢,可是它却有个致命的地方,豺犬腹下近
部前,一块方圆数寸的软
,却是它致命所在。
佳蕙见此豺犬有这等凶暴厉害,不
又羞又怒,她正要再次飞起一腿,向它咽喉踢去…
就在她心念闪转之际,背后“呼”的一声一又有一股狂风袭来。
这次佳蕙对周围早有提防,所以背后劲风疾起,一个“旱地拔葱”之势,身形纵起丈高…。
她凌空垂首朝雪地一瞥,发现又有一头比刚才更
壮的豺犬扑来。
就在这凌晨未曙的月光下,佳蕙以轻巧的“羽化凌霄飞云纵”身法,跟两头豺犬搏斗起来。
不多时,夜幕渐退,东边天空出现一线曙光。
大雪山位于西藏边陲与中原相隔遥远,是以
出的时间也不相同,还要过两个时辰,才始旭
升起,所以尚未天亮。
佳蕙拳脚并出,一连重重捣击了豺太好几次,可是豺犬依然暴怒如狂,此仆彼起,扑咬上来。
佳蕙心自暗道:“想不到大雪山的恶犬,比人还难惹!”
突然之间,其中一头豺犬挨上佳蕙一腿后,在雪地打了个滚,突然向她放出一个响
。
佳蕙见豺犬情急放
,几乎失笑!
可是她不知道:此也是这种豺犬御敌的武器之一。
豺犬不但爪中有毒。它排出的气体,也蕴奇毒,常人一嗅,立即昏厥。
由于这类豺犬,专好在深山中,裂食蛇兽等一类的毒物,是以毒气亦随着排
的气体而出,就猛如虎豹之类,也御不住豺犬排出的气体。
佳蕙不会知道这种情形,她稍一嗅着这股毒气,觉得心脑惧闷,势
昏厥。
她骇然一惊,急急自丹田
起一口真气,护住五官七窍。
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右手“昆吾宝剑”左手“天星银雨针”向这头排出毒气的豺犬,弹指而出。
如果在一般情形来说,佳蕙银雨针打出,豺犬一身不畏刀剑,也不管用。
可是那头豺犬,
部朝向佳蕙,以排出的毒气作武器,而佳蕙出手的银雨针,袭向它
门,即使以武林中人来说,这也是一块无法掩御的致命所在。
佳蕙出手的这枚银雨针,由豺犬的
门直
腹内,
穿肺腑,掺嗥一声,立时了账。
两头豺犬,本来是一雌一雄,雄犬给佳蕙杀死,那头雌犬“呼”的一声,四脚一伸,腾起七八尺高,直向佳蕙扑到。
佳蕙急急一俯身,同时左手扣着的“天星银雨针”已弹指而出。
她这一针打出,无巧不巧,针尖正打上豺犬小腹下软
要害之处。
雌犬狂叫一声,四脚一蹬,仰天跌出两丈以外,也告毙命。
佳蕙将两头豺犬置于死地,就在这时候,雪岩项上传来一响大喝声,道:“斗胆
婢,敢来戈玛拉寺行凶放肆,你是嫌自己命长了!”
接着,人影闪晃,掠下四名番僧,各个手中握着明晃晃的戒刀,直涌上来。
同时又有两头豺犬,自山顶如风扑到。
佳蕙已知道这大雪山豺犬的厉害难惹,再加上四个番僧,相信占不到便宜,跳出圈外,转身就要逃走。
其中一名番僧,喝声道:“
婢,你想
身离去,可由不得你,快快留下你的脑袋,偿我阿兀、申突两个师弟与两头豺犬的性命!”
这番僧话落,一横戒刀直砍而下。
后面一个番僧接口道:“哈曼师兄,这雌儿长得也真标致,不可杀她,我们把她活口抓住,大家可以快乐一下…”
佳蕙听来又羞又怒,左掌扣着的“天星银雨针”剔出一枚,朝这名番僧弹指
到。
这名番僧话还没有说个清楚明白,张开的嘴,银雨针正巧
进。
他“哇哇”连声,银雨针已进入嘴内,横颈
穿而出,仆倒地上。
其余那三名番僧,已像旋风似的直杀过来,三把戒刀,舞起砭骨
风,一片耀目寒光,纵横挥霍,已把佳蕙去路截断。
佳蕙一声娇叱道:“秃驴,你们试试本姑娘的厉害!”
她把手中“昆吾剑”一抡,施展出“铁剑屠龙十八招”剑法,拍、刺、投、指、
、打、切、扣,舞了一个滴水不透。
以佳蕙姑娘服下“雪莲太乙锭”后的内家功力,展出这套“铁剑屠龙十八招”是可与这三番僧抵敌得过。
只是她刚才
进一点豺犬所排
出的毒气,头脑昏眩,虽无大碍,也影响了作战中的能力。
同时,还加上两头不畏刀剑的豺犬,这两头豺犬也真乖巧,似乎知道此人身怀绝技,并不上前扑咬
咬,只是
在佳蕙四周,左窜右跳,来个乘虚而入。
豺犬不畏利刀宝剑,挨上一下不要紧,若是佳蕙给它们咬上一口,却是受不了。
三人两犬,就像风车似的,紧紧
着不放。
佳蕙知道如此战下去。自己凶多吉少,一定会败在他们之手。
佳惹姑娘银牙一咬,运起全身真力,一个“风卷落花”之势,拔起三丈多高。
身在空中,左脚一点右脚背,施展出“羽化凌霄飞云纵”身法,拔到矗立的悬崖之上。
她脚沾崖地,略一回身,扣在左掌的“天星银雨针”“刷刷”弹指打出两枚。
这三名番僧,却想不到佳蕙不向山下逃,反而向山巅直纵而上。
佳蕙出手的银雨针,不但细小,而且迅疾无伦,叫人闪躲不及。
一响惨呼声起,又有一番僧倒地而死。
依佳蕙原来的主意,以银雨针除去两头豺犬,来个以进为退。
并非是她银雨针出手拿不住准头,而是山上劲风怒吼,那死毙的番僧又贪功追前,是以两枚银雨针只伤了对方一人。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股劲风,一抹身形,夹着车轮般的兵器,向佳蕙
头劈到。
佳蕙手特“昆吾宝剑”横里一托,向上一
,一响“当”的金铁
鸣声中,两般兵器
个正着“昆吾宝剑”并未折了对方兵器,
起一蓬火星,原来对方是一对“青钢乾坤
月轮”
“乾坤
月轮”在中原武林中人物,绝少使用,是一种横练外门兵器。
使用这对“
月轮”的,赫然是一个浓眉巨目,脸如淡金,身躯高大的红衣和尚。
这红衣和尚并非别人,他是戈玛拉七煞中的第三煞“凡净大师”
他是奉命把守“轮回十八盘”第二个隘口。
凡净大师见佳蕙这样一个看来弱不
风,娇柔怯弱的女孩子,居然闯进大雪山,连毙四人二狗,不
又惊又怒。
他一晃手中“乾坤
月轮”由半山飞身掠下,双轮一展,朝佳蕙
头打到。
佳蕙急急一退步,闪过凌厉的来势。
她仰身一招“子路问津”手中“昆吾宝剑”适出,向凡净大师拦
砍去。
凡净晃身闪过,一僧一俗,半山之上,眨眼间
手六七回合。
这时山下二僧二狗,又衔尾扑上。
接着,山顶上又出现四个人,像是赶月似的,足登雪橇,直向斗场奔采。
佳蕙见戈玛拉寺僧人,已大举而出,同时天色已亮,知道不能再苦战此间。
她三番两次想要夺路逃走,无奈左右前后,都给敌人紧紧围住,无法如愿。
可能对方已有这个默契要活捉生擒这闯入大雪山的少女。
是以,并未喝令豺犬上前,来个
咬
扑。
不然以眼前对方人手,加上两头凶厉无比的豺犬,就是两个佳蕙,也没有命了。
佳蕙一看眼前情形,知道自己此番来探戈玛拉寺,已经弄巧成拙。
今
之局,逃已不能,非擒即死。
佳蕙想到自己是一个弱质女儿,如果给番僧生擒活捉去,一定会
受
辱,如何对得起自己心坎中的琮哥哥。
到了那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如来个自尽,再与琮哥哥来个梦中相会。
佳蕙心念闪转,已替自己决定下来。
她视线一瞥,就在百忙中这一看,左边是一片数十丈的斜坡。
右边,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绝谷,暗影沉沉,冰岩满布。
佳蕙姑娘银牙一咬,手中“昆吾宝剑”使出“风卷残云”一记凌厉招式。
就在这一旋一绞“叮当”几声响中,
开番僧手中兵刃,然后一个飞身,跳出重围,她直往悬崖那端奔去。
凡净大师一看到这情形,已想到是怎么回事,厉声喝道:“不好,这丫头要自尽,赶快把她截住…”
他纵身暴进,话还没有说个清楚,前面的佳蕙一转身,叱声道:“番狗,放你狗
,看家伙!”
她手臂一扬,两指银光弹指飞来,凡净把
月乾一挡“当当”两声,两枚银雨针坠落地上。
凡净哈哈大笑,道:“
婢,黔驴技穷…”
他说到“穷”字之时“嘶”响细微破风之声再起,凡净把头一侧,闪过咽喉要害,一枚“天星银雨针”扎进他左臂。
就在凡净中着银雨针,脚步一顿之际,佳蕙姑娘纵身跳落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