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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断一窗绝愁
 石琪面色一整道:“一个人最少应该知道他自己如果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不正是愚蠢,也是白活了一世。”

 冷瑶光道:“你说在下是鸡蛋碰石头,有点不知死活?”

 石琪道:“算你有点小聪明。”

 冷瑶光哈哈一阵狂笑道:“你听说鸡蛋变石头,石头变豆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怎知不是牡丹堡在自掘墓?”

 石琪冷哼一声道:“二晖玄紫剑术!算不得武林绝艺,你要是倚仗这点天残武学就如此狂妄自大,你会后悔的。”

 冷瑶光道:“那是你说你对骗去的剑法学而有成了?”

 石琪道:“谁骗你了?是你要杀我的。”

 冷瑶光道:“很好,拔剑吧!”

 石琪道:“你为什么要死心眼,难道咱们非要兵刃相见?”

 冷瑶光道:“这可不能怪我,兵陷城下,将至壕边,冷家庄不得不自卫。”

 石琪道:“小妹此来并无恶意,只要随我回堡,为家兄的清誉当众洗刷一下,牡丹堡绝不会与冷家为难。”

 一顿接道:“如今天下群雄云集洛,如非小妹按兵不动,冷家庄早就犬不宁。”

 冷瑶光淡淡的道:“多谢好意,在下心领了。”

 石琪道:“你当真这么固执?”

 冷瑶光道:“正势不两立,姑娘又何必浪费时间。”

 石琪身后的银杏院主任眉儿,么桃院锤良蕙同时一声娇叱,双剑并出,向冷瑶光当刺到。

 蓝衫一闪,劲风拂衣,这两名牡丹堡的院主不仅双剑刺空,还同时被冷瑶光的掌力左右一,震得一连退后出三步。

 石琪面色一变,道:“无怪阁下如此狂傲,手底下果然十分了得。”

 她伸手一探,撤出一柄光华夺目的兵刃,正是冷瑶光获自天残谷的玄云神剑。

 别看此女一身媚骨,满脸态,北时神剑在手,意然一脸穆肃,大有剑术名家的风范。

 冷瑶光点点头道:“牡丹堡果非得虚名,咱们比划比划。”

 石琪道声:“好”振腕一挥,剑气如芒所指,正是冷瑶光的咽喉所在。她不仅使的是二晖玄紫剑法,功力之深,较之冷瑶光往往日还要胜过几分。

 冷瑶光哼了一声道:“姑娘真个不凡,难怪不将在下的天残武学看在眼里了。”

 他说话之际,已然弹身疾走,蓝衫飘飘,游走于森森剑光之中,有时还偶尔攻出一招,掌风指劲,全是奔向石琪的关节要害,但又留劲不吐,像是猫戏老鼠般。

 石琪招出如风,二晖玄紫剑已然连使两遍,她使尽了依然占不到冷瑶光的一丝衣角。

 涔涔香汗在不断的渗出,樱之中也有息声,她估不到冷瑶光的功力如此深厚,但在对方指掌之下却又罢不能。

 任眉儿、钟良蕙,再度参加战斗,银杏、么桃二院的属下,已吆喝围了上来。

 这些牡丹堡属下,各有他们独到的武功,但以银杏三蝶最为出色。

 他们像蚂蚁,像黄蜂,前仆后继,向冷瑶光展开攻击。

 然而,冷瑶光是一块钢一块铁,蚂蚁、黄蜂虽多,却对他无可奈何。

 最令石琪震骇的是牡丹堡以数十人联手,仍未能减轻所遭受的压力。

 冷瑶光展开灵胎九影身法,比轻烟难以捉摸,而他右手的剑锋,左手的掌指,仍时时对石琪构成威协,约莫顿饭时间,被冷瑶光摆平的牡丹堡属下已不在话下,而且他的牵制战术生效了,牡丹堡在群龙无首的形势下整个防线都崩溃了下来。

 冷家庄三路雄师节节推进,他们以摧枯拉朽之势向中心猛扑。

 但百足之虫虽死不僵,要想牡丹堡的属下停止抵抗,及早结束战斗,擒贼先擒王,就非得擒石琪不可。

 因此,冷瑶光震吭一声长啸,右腕一挥洒出万点寒芒,这一一记剑招虽只发出一剑,却像千百支长剑一起发出,他四周的牡丹堡属下,立即肢体横飞,攻击也为之一滞。

 这一掌好似神来之笔,石琪做梦也没有想到冷瑶光除了剑术惊人,还有如此诡异的掌法。

 以冷瑶光目前的功力,这一掌击出,是铁人也难以承当,石瑛纵然不致当场横尸,受伤自然是在所难免。

 但他忙中有错,手掌正巧印在她最富有弹的所在,他神色一呆,猛将掌力撤了回来。

 女人最富有弹之处,也是最为感的部分,石琪这一掌挨的虽是不重,她那少女的心弦却被冷瑶光挑得震动不已。

 她像饮过醇酿一般,双颊微酡,杏眼含,向冷瑶光微一睨视,忽地纤足一跺,道:“不来啦!你欺侮我!”

 这是什么话!两军阵前,生死一搏,她怎么对敌人撤起娇来了?

 如果你说她不识时务,那是人少见多怪,撒娇是女人的法宝之一,而且不拘时地。

 果然,冷瑶光现出了尴尬的神色。他咳了一声道:“对不起,石姑娘,在下事出无心。”

 石琪拾回长剑,娇躯一歪,向冷瑶光投了过来,道:“你打伤了我,还说事出无心,哼,没有那么便宜!”

 她捡回长剑,表示对冷瑶光已无敌意,而那投怀送抱的动作,又快得无以复加,冷瑶光微一迟疑,已被她扑上身来。

 他对适才那一掌,的确存有歉疚之心,名门高弟,焉能对女人如此轻溥!

 因而,他呐呐的解释道:“石姑娘!在下…在下确非…”

 他原想解释确非有意,但忽感胁下一麻,再也说不下去了,所谓君子可以欺其方,他这一歉疚,反被石琪乘虚而入,制住了他的道。

 冷瑶光然大怒道:“人,你待怎样?”

 石琪嫣然一笑道:“不要这么凶,惹火了老娘可没你好受的。”

 冷瑶光怒道:“大爷一念之仁,没有将你一掌劈死,你竟恩将仇报,对少爷下起毒手来了。”

 石琪道:“谁说我恩将仇报了,我送你到牡丹堡对是一片好意,让你吃现成的,不是比在江湖上好得多了么?”

 粉臂一舒,已将冷瑶光挟了起来,回头对银杏院主任眉儿道:“我先送姓冷的回堡。”纤足一顿,去势若箭,绕过西关,迳向北方一直驰去。

 约莫一个时辰,已然到达邙山,前面古柏森森,浓地,景物森已极。

 石琪赴进柏林,在一具翁仲之前停了下来,她放下冷瑶光,取出香帕抹了一下汗水,道:“公子,适才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冷瑶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管她使是是什么绝招,反正他对这位浑身娇气的女人没有半分好感,逐冷冷的一哼道:“介不介意都是一样,我倒要问问你存的什么居心?”

 石琪神秘的笑一笑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待会你就会知道的。”

 她伸出纤纤玉手,在那翁仲的背部一阵摸索,那具逾数百斤的石像,忽然缓缓向一侧移动,现出一个黑忽忽的口冷瑶光愕然道:“这是什么所在?”

 石琪指指前面的一座小山,道:“连晋宣帝陵寝都不知道。亏你还是生长在洛的人!”

 冷瑶光道:“谁说我不知道这是宣帝陵寝了?我是问这个口什么所在?”

 石琪道:“还不是宣帝陵寝,这个口不过是进入陵寝的一条秘道罢了。”

 冷瑶光一怔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石琪娇媚的一笑道:“我知道的事多着呢!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现在咱们先进去再说。”

 她依然挟着冷瑶光,举步跨入口,待落下丈许远近。

 伸手一按壁上,口又被翁仲封了起来。

 此时眼前一处漆黑,几乎伸手难见五指,冷瑶光除了鼻孔中闻到石琪身上的阵阵浓香,五官四肢全都失去了作用。

 石琪奔驰约莫顿饭时间,冷瑶光感到已深入地底,他估不到这条秘道竟是如此漫长。

 最后他发现一片黯淡的光线,可能已经到达陵寝内部,那光线发自在壁上的宝石,绿芒森,气氛诡必已极。

 在一扇石门之前,石琪停了下来,她制住冷瑶光两臂的经脉,再解开他的道,道:“对不起,冷公子,你功力太高,我不得不妨着点儿。”

 冷瑶光哼了一声道:“杀割悉听尊便,还在乎两条臂膀!”

 石琪微微一笑道:“我说过并无恶意,你何必说得这么难听!”

 冷瑶光道:“不是恶意自然是善意了,在下愿意听听姑娘的解释。”

 石琪道:“我会告诉你的,待我弄开这扇石门,咱们进去再慢慢说。”

 她双掌挥动,将两扇高大沉重的石门缓缓推开,身形一侧,道:“公子请…”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冷瑶光也被她引起了好奇之心,因而昂然举步跨入这一代帝王的陵寝。

 死,是人生最后的归宿,帝工、乞丐,无人能逃过此一大限。

 不管如何的死去.不管死后怎样埋葬,只有死,才是上苍对人们唯一公平之处。

 帝王的死,自然是穷极奢豪,无比的风光。

 因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纵然将天下的子女金帛,全部进他的陵寝之中也不为过。

 但他终究是死了,奢豪的陵寝,只能供人凭吊而已。

 司马炎藉着祖父的余荫,轻易的爬上人主之位,他首先大封宗室,导致八王之,再采用九品中正法卫士,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造成极不公平的阀阅制度。

 当然,司马氏的万里河山已经拱手让人了,而这位一代人主晋宣帝,又怎知他那埋骨之所会用作石琪姑娘的临时香巢!

 冷瑶光向那陵寝的陈设,打量一阵,道:“皇宫大内,冷某…咳,总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石琪娇媚的一笑,说道:“你如果愿意,这儿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你同样可以得到帝王般的享受。”

 冷瑶光仰天一阵豪笑道:“这儿的一切?包不包括石姑娘在内?”

 石琪目光一亮,抛给他一记勾魂摄魄的媚笑道:“自然包括…因为我是这儿的女主人。”

 冷瑶光道:“我有资格做这儿的男主人么?”

 石琪道:“公子!你何必如此见外,难道小妹的心意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冷瑶光道:“一个道被制之人,与阶下囚有什么两样?姑娘的举措,在下实在无法明白。”

 石琪呆了一阵,道:“公子一言九鼎,只要你答允…答允咱们厮守终生。小妹立即为你解开道。”

 冷瑶光道:“姑娘认为在下会答允么?”

 石琪道:“索媸、黄瑜美如天仙,小妹自然比不上她们,但牡丹堡名震江湖,答允小妹,对冷家庄将是一件大大有益之事。”

 冷瑶光剑眉挑道:“你错了,石姑娘,冷家庄岂有摇尾乞怜之人!”

 石琪神色微一愕道:“好吧!咱们暂时不谈这个,奔波终夜,我想你也应该饿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再说。”

 她在一个石室之中,取出干粮、食水,道:“吃吧,冷公子,身体是自己的,我想你还不致跟自己过不去。”

 不错,跟自己过不去,是最为愚蠢的人,为未来着想,填肚皮是必要的,因此不要客套,跟石琪相对而坐,默默的饮食起来。

 他的双臂只是无法运用真力,日常运动仍与常人无异,他曾经暗中运功冲,却始终冲它不开,此时忍不住询问道:“石姑娘…”

 石琪道:“冷公子有什么指教?”

 冷瑶光道:“姑娘的点手法,当真是武林罕见…”

 石琪嫣然一笑道:“不错,如果没有独门解药,公子今生就不能再用武功了。”

 冷瑶光一震道:“什么?解还要解药,那不成为了解毒了?”

 石琪道:“你忘了我出身唐门?唐门使毒之能,是天下驰名的。”

 当石琪将冷瑶光由牡丹堡救出,确曾称唐门子弟以套取天残武功。

 她虽是别有居心,但那红情绿意,耳鬓厮磨的情景,仍有颇堪回味的感觉。

 此时的石琪,更是放形骸,全身都散发着人的妖治之气。

 她不算最美,但嫣然一笑,百媚俱生,却真正具有颠倒众生的无比的魔力。

 她确实像一头狡滑的狐狸,也是一个头美丽而具有人妖术的狐狸,不管是一颦一笑,都令人有着神魂飘扬的感觉。

 现在,她紧紧的瞅着冷瑶光,一双会说话的眼珠,含着治的笑意道:“公子!你运功试试。”

 冷瑶光道:“怎么试法?你不是说要吃解药么?”

 石琪道:“你喝的水中。我已放了解药了。”

 不论是真是假,冷瑶光都不能不信,因而他就原坐之势,阖目运起功来。

 丹田之中升起一股真气,但这股真气不仅十分炽热,还像缰的野马,向全身一阵窜。

 他大吃一惊,立即按天残心法,去控制那股不易就范的真力,弄得满身汗水,总算能够让它循经走,缓缓冲向双臂。

 逐渐的,双臂的道冲开了,他的功力已经全部恢复了。

 但热力丝毫未减。他像渐渐走近火山口一般,三万六千孔都一起炸了开来。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是不是服食了石琪的解药之后,应该有此种现象?

 因而,他停止了运功,想向石琪问个明白。

 当他睁开目,向石琪投过去一瞥之时,糟了!那一瞥,是点燃了导火线,使热力转变为某种需求。

 原来当冷瑶光运功去毒时,石琪竟在大跳天魔之舞,她穿的衣衫原本就不多,此时,‮腿双‬双臂完全,身上也只是象征似的披着一件轻纱。

 她低着头,长及两尺的秀发,软软的垂在前,明眸皓齿,依稀可见。

 倏地,螓首向后一仰,秀发“刷”的一声向脑后飞去。

 像一阵风扫去乌云,明媚的月光突然放出来。

 她是那么人,那么可爱。

 柳摆着,抖动的脯似乎要破纱而出。

 如果说那是英雄墓,不知多少英雄会葬身在那里。

 一般人常说,人,人自。其实,,本质就是人的,美当前而不,可以说是古今少见。

 熊熊火来得突然而凶猛,冷瑶光被烧得呼呼急促。全身颤抖。

 他不是登徒子,鄙视桑间濮上行。

 然而,他咬碎了银牙,下渗出了鲜红的血水,依然无法熄灭火,阻止原始的冲动。

 “来呀!公子!你瞧瞧我这里…嘻嘻…”石琪一个旋转,轻纱变成了秋扇,躺到角落里去了,她那神秘、美妙,难以形容的体,像一把尖切,刺进了冷瑶光的心坎。

 火已经烧起来了,她还在火上加油。

 他再也无法控制了,一声低吼,纵身便扑。

 他纵起来了,但离地不足一尺,就“噗”的摔倒下去。

 以冷瑶光的武功,已经可以列入当代绝顶高手之林,跃起不足一尺就摔倒下去,这是难以令人置信的。

 只是他确是摔倒了,而且还爬不起来了,他能动的只有一对眼珠,由于瞳孔四周布满了红丝,这又眼珠看来十分骇人。

 这是出人意料的,冷瑶光固然不信,石琪也觉得大有蹊跷。

 这是晋帝的陵寝,难道是鬼神显灵,不容亵渎帝王长眠之地下不成!

 石琪忽然机伶的打了一个冷颤,她足尖一点,抄起她的衣衫,再回头一瞥,不由震骇得叫出声来。

 他是一个人,但与鬼没有什么两样。

 蓬发四飞,油污满面,一件宽大的黑衣衫,罩着一具枯瘦如柴的躯体,那副德,叫人怎么看都无法顺眼。

 那丑恶的面颊之上,的笑意,双目炯炯,发着野兽般的光芒。

 当石琪回身之时,他跨出了两步,右臂倏伸,一把向石琪的衣衫抓起来。

 他与右琪的距离,当在八尺以上,在如此距离之下抓衣衫,应该是毫无作用的。

 但,他抓到了,而且快得出奇,石琪微微一怔,手中的衣衫便被劈手夺去。

 石琪大吃一惊,返身去抢她原先抛掉的轻纱。但人影一闪,黑衣人已拦住她的去路。

 石琪虽是一个任何事都不在乎的女人,她喜欢的可不是黑衣人这副德,何况这几近侮辱的捉弄,也使她的自尊心受到损害。

 因此,她一声叱,左掌护,右掌恶狠狠的一掌劈出。

 这一掌她是挟怒而发,威力之猛,恍如巨雷劈山,黑衣人只要被她的掌力击中,八成必然难以幸免。“噗”的一声,她击中了,黑衣人的衣衫被震开了一个大

 中是黑茸茸的,与一层比黄鼠还要难看几分的皮肤。

 但,那,那皮肤,却坚强无比,她这使尽全力的一掌,并不能使黑衣人受到半点伤害。

 她不由自主的朝黑衣人瞧了一眼,这一眼,可算是毕生难忘。

 石琪是惜花帝君的胞妹,仗着兄长的威名,仗着她一身惊人的武功,自从她懂事以来,就全部都是称心如意之事。

 如果说有人敢对她侮辱,对她捉弄,踏遍整个江湖,还找不出具有如此胆量的人来,要是有,也绝不在同一人身上发生第二次,因为对她失礼之人,绝对活不过当晚。

 现在,她的信心动了,铁青的粉颊上,显出极端悲愤之

 她缓缓后退,意退入秘道,逃出陵寝,她知道这位黑衣人功力之高,换了她的兄长也不见得就能获得胜券,好汉不吃眼前亏,逃走才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黑衣人必然也知道这条秘道,否则他就无法进来,因此,要由秘道逃走,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她再度出招,掌指并用,这一次更使出了十二成的真力,而且,攻其必救,指向黑衣人的要害大

 只要迫退黑衣人,甚至只要黑衣人迟疑一下,凭她的武功机智,逃出陵寝大有可能。

 可惜她碰到的是一个鬼,任何聪明的人,都无法骗过鬼神的,石琪自然也难例外。

 他名叫魇魅鬼游犹,是无德大夫查神医的师兄,查神医了除了武功还于医道,他除了武功还于奇门遁甲。

 查神医没有医德,魇魅鬼却没有人,他不愿与任何人类相处,因为他是鬼,他选择的居处是坟墓,晋宣帝就成了他的居停。

 现在,他第一次瞧到女人的体,他后悔不该做鬼,原来女人竟是如此的可爱。

 这儿既然是他的家,他自然知道那条通往外界的秘道,石琪想逃也这条必道的行动,他感到十分可笑。

 石琪退一步,他进一步,他们之间始终保持六步的距离。

 当石琪的掌指攻、出之时,他失踪了,似乎这座陵寝之中,根本就没有此人的存在。

 失去攻击目标,石琪暗暗一凛,好在她并没有真个杀人之意,不管游犹退到那里,还是先逃出去再说。

 她猛一旋身,就待向秘道奔出,可是,她一连退后几步,张大着嘴,吓得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这实在是惊人的,仅仅在石琪旋身的刹那之间,他越过了石琪,堵住了道口,这等快速的身法,不像人类所能办到的。

 “嘿嘿,…”他发出一阵怪笑,双臂一张,道:“老夫一生没有看过女人的身体,一生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也许咱们有缘,老夫竟被你挑动了古井了,你纵然杀了老夫,你也走不出这个陵寝的。”

 石琪知道此人功力太高,要出困境几乎毫无可能,在无可奈何之中,她退到石棺之侧,有石棺挡住她的身体,她老才稍定下心来。

 她向冷瑶光瞧了一眼,再度喝问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道:“老夫是鬼,魇魅鬼,连鬼也怕老夫,但老夫却对你十分喜爱。”

 石琪心头一震,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会碰上这么一个可怕的人物。

 她眼珠一转,道:“原来是游前辈,晚辈当真失敬了…”

 魇魅鬼游犹道:“何止失敬,你们擅闯老夫的居处,纵使五马分尸,也是罪有应得。”

 石琪道:“你又没有贴纸条,谁知道这是你的住处了,不知者不罪,老前辈,你应该原谅晚辈点儿。”

 游犹道:“老夫可以原谅你,但你必须替老夫熄熄火,这把火是你挑起来的,由你替老夫熄火再也公平不过。”

 石琪怒喝一声道:“家兄惜花帝君石三绝,你应该知道是怎样一个人物,欺负了我,你今生今世就别想活下去了!”

 游犹仰天一阵狂笑道:“石三绝算什么东西?哼!纵然是天王老子的妹妹,老夫今天也是要定了的,过来乖乖的躺下,否则老夫就拆了你的骨头!”

 石琪叱一声道:“我尊敬你是老前辈,原来你比禽兽还不如,你若敢动动姑姑,我就跟你拼了。”

 游犹道:“拼?嘿嘿!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的一种拼法。”

 石琪知道敌他不过,只好绕棺而逃,一个形象丑恶的怪物,一个寸缕皆无的少女,就这么绕着石棺追逐起来。

 石琪虽然武功较差,身手却十分灵活,一绕十余圈,游犹仍抓她不着。

 这样一来,可惹起了游犹的怒火,他一声怪啸,竟然腾身窜了起来。

 他身在空际,拧下扑,像老鹰抓小一般,不管石琪如何闪避,终于被他抓着了肩头。

 像钢钩似的手指,扣在石琪的肩井上,她成了俎上之,只有任凭魔鬼宰割。

 这位一生未近女的魇魅鬼,此时倒有点紧张起来。

 他像小孩子拾得新奇的玩具,在抚摸着,在欣赏,百般珍惜,不忍心让它受到半点伤害。

 倏地,一缕指风,锐啸而至“噗”的一声,击在游犹的气海上。

 以游犹的一身超凡功力,这一指虽然凌厉,不见得就能伤得了他。

 字头上一把刀,实在惹不得,他正在心神驰之际,听觉也失去了原有的聪敏,待他有所警觉,气海已传来一阵剧痛。

 一声狂吼,他跳了起来,一跃逾丈,又“啪”地摔了下去,这一摔,他就再也不动了,不管宣帝对他,他却当真寻找宣帝去了。

 这一缕指风,自然是冷瑶光所发,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冲开了道,一记朔金指,换救了石琪一劫。

 不过,火仍在他体内焚烧,他的双目仍然满是红丝。

 他不敢瞧看石琪一眼,遥遥指一吐,为他解开了道一转身,迳向秘道奔去。

 令人骇异的,是他走来走去,都无法踏上秘道,他像走进了八阵图,不仅走不进秘道,也离不开秘道之口了。

 石琪着上了衣衫,她瞧着冷瑶光发起怔来,他为什么不进不退的兜圈子?那秘道之口,难道有什么古怪不成?

 她想起了游犹不是说过么?纵然放了她,也走不出这个陵寝的,那么口之前,必然有一种物殊的布置了。

 她在一旁仔细瞧看,终于发现一项秘密。

 原来秘道出口之处,摆着数十颗宝石,由于它们的泽不大鲜明,走向秘道之人,一时倒不易发现。

 她不知那些宝石何以会如此神奇,但冷瑶光走不出那些宝石却是真的。

 解铃还得系铃人,游犹虽死,也许在他的武功秘笈之中可找出一点端倪。

 她用长剑挑动游犹的黑衫,终于发现了一个革囊之中,确有一本薄薄的绢册。

 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找到了解铃的窍门,那是一种“五鬼牵衣阵”

 陷于阵中之人,不仅走不出来,还觉得总有人在牵扯他的衣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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