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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万福说:“大芳究竟想解决什么问题?要说惨,她是惨的,但肯定不是天下最惨的女人,起码她还洋房住着,保姆雇着,吃香的喝辣的。要说老松的背叛,是很可恶,但他对大芳大面上也说得过去。古话说,出人命赌出贼,老松并没有想杀了大芳…”

 几位女心理师嚷嚷起来,七嘴八舌地说你这是什么话啊?大芳难道不是痛不生?大芳难道愿意局面蔓延下去吗?难道非得闹出人命才要帮助她吗?

 柏万福举手投降,说:“我也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不是让畅所言吗?我抛砖引玉。”

 大家又讨论了半天,基本上统一了意见:贺顿要给大芳“补钙”让她坚强起来。如果老松再不老实,就要把命运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让悲剧重演。

 同侪讨论结束以后,贺顿很高兴。环绕许久的困惑被集体的智慧所破解。

 没想到落了大芳自杀这等结果。

 老松走后,贺顿陷入巨大的惘之中。她已经从大芳的嘴里,听到过有关这个男人的一切卑劣行径。

 说实话,贺顿害怕老松。寡廉鲜的男人,披一张道貌岸然的皮,一肚子卑劣下

 柏万福得知那位道貌岸然的男子就是老松时,烈反对贺顿进一步的治疗。

 “不要理他!离他远远的!愈远愈好!一个大恶!把自己的老婆害得丢了胆剜了肠摘了肾割了胃掐了肺尖,最后又切了腕,这种暴徒十恶不赦不可救药!你千万不要被这个氓纠住!”

 正在吃饭,婆婆吓得放下碗说:“贺顿你要和氓打交道啊?”

 贺顿病恹恹地横了柏万福一眼:“工作的事,你不要不分场合说。闹得妈都担心。”

 婆婆说:“你们这个啥所,来往的都是什么人,我闹不清楚。但氓怎么回事,我知道。那是万万不能进门的!好歹我是房东,他要来了,我就堵在门口用扫帚把他轰走!”

 婆婆一生中,扫帚是最强大的武器。

 柏万福说:“妈,要是不说,您认得出谁是氓吗?”

 婆婆不乐意了:“看你说的,以为我真是老眼昏花,连个氓也认不出来了?吊儿郎当油嘴滑舌头发锃亮游手好闲的就没错!”

 百般无奈之下,贺顿去电台主播钱开逸家。钱开逸看到贺顿来了,十分高兴,用像薄荷一样清凉的嗓音说:“我一直在等你。”

 贺顿了鞋子,在钱开逸家中花纹纷杂的波斯地毯上盘腿坐下,说:“等我来还钱,是吧?”

 钱开逸说:“你总把人想得那么坏。”

 贺顿说:“人其实比我想的还要坏得多。”

 钱开逸说:“我是更想见到你。”

 贺顿开始衣服,说:“这就是比想到钱更坏的地方。”

 钱开逸说:“错了。这是因为爱。”

 两个人就在地毯上绵,贺顿并不感到快乐,那无往不在的半身寒冷也不曾丝毫消退。好在一种充满了疲惫的放松,也让人渴望。

 钱开逸抱着贺顿说:“你为什么当初不嫁给我呢?”

 贺顿说:“嫁给了你,我就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是一个把梦想看得比爱情更重要的人。”

 钱开逸说:“这么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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