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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mdash
 第一百零五话:百无聊赖的春天

 这时,某一客户又来火上浇油。他打来电话,火冒三丈地质问魏老板,这个月怎么亏了这么多。魏老板委屈。他已经自掏了包,把客户的损失调至了限额,怎么客户还说“这么多”莫非要他倾家产,帮上帝般的客户扭亏为盈?客户又说:“一个月给我亏下九成多,你也真是人才了。”魏老板一愣,说了句“你等一等”就挂了电话。

 人才魏老板火烧眉毛地调出公司网站上的客户月报表,发现这位客户的资金额少填了一个零。其实要是一百块变了十块,连我这等穷酸小人也顶多只是咧咧嘴,但要是千万一下子变了百万,怕是任谁谁都要六亲不认了。

 魏老板把漏填一个零的网站部小张吵了又炒,看得公司人心惶惶。经济就像头野兽,精神时一千里,但一旦困了,它它也不走,重了,它还扭头就咬你一口。大多富人也是野兽,驯服时你可以把手伸到它的两排牙齿之间,可要是他稍稍躁了,自然就没你好果子吃。

 黎志元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不过,我看不到他躁的一面。他同我吃饭时,总是笑的,总是像又大赚了一笔似的。我试探他:“最近手头不紧吗?”黎志元给我挟菜:“再紧也够请你吃饭的。”黎志元又劝慰我:“安心,大淘沙也不是坏事。”我大惊:“不是坏事?你去看看我魏老板,天天不洗头,钉在公司里抓啊抓的,整个脑袋都像刺猬了。”黎志元大笑:“他是情中人。”我撇撇嘴,心想说他是情刺猬还更贴切点。

 吃过饭,我自己回家。黎志元又回了公司。他再怎么平静,也是需要去积极应战。

 我百无聊赖。自从把那杀人游戏的分析报告上呈给魏老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以“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的身份出现过。由于那时我大肆的散布调查问卷,那游戏的论坛上竟有了关于我的种种传闻。有的说:“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是所属开发该游戏的公司,调查完毕后,该人会取一部分幸运答题人,发放游戏币。还有的说:“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是个绝美人,于是就有无聊之徒说“美女,我帮你答一题,你就一件衣裳好不好呀”所以,在我拿到了足够的调查问卷后“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就金盆洗手了,免得被人见了,找我索要游戏币或者调戏我衣服。

 那游戏赚钱得很。我用了最保守的模型,下了最保守的结论,它的盈利也还是要高于那公司给出的官方预测。可惜,它生不逢时,偏偏遇上了金融风暴。于是,我的分析报告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夹在一摞一摞的文件中,在魏老板的办公室中接灰尘。

 “合振”的生意也多少受了影响。出口订单和价格都减了又减。

 程玄的上海分公司也搁浅了。他的合伙人们一致认为现在并不是扩张的时期。

 天渐渐暖了。饭友黎志元把我喂得脸都圆了起来,符合了我妈的审美观。我在电话中对我妈说:“妈,我最近胖得像气儿吹得似的。”我妈困惑:“都说你们金融业现在不景气,你怎么还心宽体胖啊?”我解释:“是不景气啊,所以我现在不追求精神文明,只追求温了。”

 我妈念念不忘的肖言还是在给我送花。要是他想以此阻止我投去其他男人的怀抱,那他做到了。我总觉得有一只手在我身后拉扯着我的衣襟,让我迈不开步去。

 黎爸爸的个人画展顺利开了幕,我也应邀去凑了凑热闹。黎爸爸一眼就把我从众人中择了出来:“温妮,好久不见啊。”杰茜卡跟在黎爸爸身后,像条尾巴。我心想:瞧瞧我和肖言这场僵局,把黎志元和杰茜卡也都绑了起来,正是独僵僵不如众僵僵。我笑咪咪地向黎爸爸:“叔叔,祝您大卖。”杰茜卡白了我一眼:“大卖?真是没人比你更庸俗了。”

 我找到了黎志元。他正在与人说话,侧对着我。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感到足。我心想:难道是因为民以食为天?黎志元看见了我,笑了笑。他这一笑,我的脸竟红了。我又心想:难道,是因为春天?

 第一百零五话:百无聊赖的春天

 这时,某一客户又来火上浇油。他打来电话,火冒三丈地质问魏老板,这个月怎么亏了这么多。魏老板委屈。他已经自掏了包,把客户的损失调至了限额,怎么客户还说“这么多”莫非要他倾家产,帮上帝般的客户扭亏为盈?客户又说:“一个月给我亏下九成多,你也真是人才了。”魏老板一愣,说了句“你等一等”就挂了电话。

 人才魏老板火烧眉毛地调出公司网站上的客户月报表,发现这位客户的资金额少填了一个零。其实要是一百块变了十块,连我这等穷酸小人也顶多只是咧咧嘴,但要是千万一下子变了百万,怕是任谁谁都要六亲不认了。

 魏老板把漏填一个零的网站部小张吵了又炒,看得公司人心惶惶。经济就像头野兽,精神时一千里,但一旦困了,它它也不走,重了,它还扭头就咬你一口。大多富人也是野兽,驯服时你可以把手伸到它的两排牙齿之间,可要是他稍稍躁了,自然就没你好果子吃。

 黎志元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不过,我看不到他躁的一面。他同我吃饭时,总是笑的,总是像又大赚了一笔似的。我试探他:“最近手头不紧吗?”黎志元给我挟菜:“再紧也够请你吃饭的。”黎志元又劝慰我:“安心,大淘沙也不是坏事。”我大惊:“不是坏事?你去看看我魏老板,天天不洗头,钉在公司里抓啊抓的,整个脑袋都像刺猬了。”黎志元大笑:“他是情中人。”我撇撇嘴,心想说他是情刺猬还更贴切点。

 吃过饭,我自己回家。黎志元又回了公司。他再怎么平静,也是需要去积极应战。

 我百无聊赖。自从把那杀人游戏的分析报告上呈给魏老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以“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的身份出现过。由于那时我大肆的散布调查问卷,那游戏的论坛上竟有了关于我的种种传闻。有的说:“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是所属开发该游戏的公司,调查完毕后,该人会取一部分幸运答题人,发放游戏币。还有的说:“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是个绝美人,于是就有无聊之徒说“美女,我帮你答一题,你就一件衣裳好不好呀”所以,在我拿到了足够的调查问卷后“我不杀你你也别杀我”就金盆洗手了,免得被人见了,找我索要游戏币或者调戏我衣服。

 那游戏赚钱得很。我用了最保守的模型,下了最保守的结论,它的盈利也还是要高于那公司给出的官方预测。可惜,它生不逢时,偏偏遇上了金融风暴。于是,我的分析报告就变得一文不值了,夹在一摞一摞的文件中,在魏老板的办公室中接灰尘。

 “合振”的生意也多少受了影响。出口订单和价格都减了又减。

 程玄的上海分公司也搁浅了。他的合伙人们一致认为现在并不是扩张的时期。

 天渐渐暖了。饭友黎志元把我喂得脸都圆了起来,符合了我妈的审美观。我在电话中对我妈说:“妈,我最近胖得像气儿吹得似的。”我妈困惑:“都说你们金融业现在不景气,你怎么还心宽体胖啊?”我解释:“是不景气啊,所以我现在不追求精神文明,只追求温了。”

 我妈念念不忘的肖言还是在给我送花。要是他想以此阻止我投去其他男人的怀抱,那他做到了。我总觉得有一只手在我身后拉扯着我的衣襟,让我迈不开步去。

 黎爸爸的个人画展顺利开了幕,我也应邀去凑了凑热闹。黎爸爸一眼就把我从众人中择了出来:“温妮,好久不见啊。”杰茜卡跟在黎爸爸身后,像条尾巴。我心想:瞧瞧我和肖言这场僵局,把黎志元和杰茜卡也都绑了起来,正是独僵僵不如众僵僵。我笑咪咪地向黎爸爸:“叔叔,祝您大卖。”杰茜卡白了我一眼:“大卖?真是没人比你更庸俗了。”

 我找到了黎志元。他正在与人说话,侧对着我。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感到足。我心想:难道是因为民以食为天?黎志元看见了我,笑了笑。他这一笑,我的脸竟红了。我又心想:难道,是因为春天?

 第一百零六话:非常想念

 黎志元走向我,我怕他调侃我的脸红,于是先下手调侃他:“黎志元,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正是含苞待放啊。”黎志元眯着眼睛问我:“你的意思是,你突然发现我相貌堂堂?”我挠了挠头:我一直知道黎志元相貌堂堂,只是突然发现他这朵含苞待放的男人花又显出了那么一点点娇滴的势头。杰茜卡走过来报复我:“是啊,他是正当年,不过没你的份啊。”我气不过,双手一叉:“没我的份?难道有你的?”黎志元笑开了花:“我有这么抢手吗?”我白了黎志元一眼,就去看画了。

 黎爸爸擅长画鸟,整个展厅都让人觉得耳边唧唧喳喳的。黎爸爸问我:“温妮,有什么指教?”我受宠若惊:“指教?不不不,我觉得您画得已经好极了。”黎爸爸追问我:“哦?怎么个好法?”我振振有词:“您的鸟们吵得我脑袋都疼了。”黎爸爸乐不可支:“你这小女孩,可真有意思。”我心想:他叫黎志元为小儿,那我的确是个小女孩儿。

 丁澜决定搬出去和她的何先生同居了。我问她:“并不打算结婚吗?”丁澜理智得很:“结婚这种事,要比同居严肃一百倍,我还没决定。”我不由得想:丁澜要比则渊坚韧一百倍。她不把结婚当儿戏,也不当婚姻是避风港。我悄悄对丁澜说:“夜里做梦时,封好自己的嘴。”丁澜听得一知半解,我却故弄玄虚地闭了口。

 丁澜搬走后,我觉得寂寞极了。我从客厅这头溜达到那头,再从那头溜达回这头,盼着能有人来敲敲门,发发广告收收物业管理费也好。我打电话给我妈:“妈,您来上海陪陪我吧。”哪知,我妈竟说:“女儿,你是内心寂寞,妈帮不了你的。”

 魏老板又请走了一个夜班的盘手,他说得好听:“那谁啊,我这里庙小,你啊,还是去另谋高就吧。”魏老板就是魏老板,就算经济不景气,也还是照样吃着最好的山珍海味,穿着最新上市的名衣名鞋,只不过,舍不得给那么多人发薪水了。留下来的人整忙得不可开,却又忙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接一个的板块受到金融风暴的拖累,任何头头是道的分析都比不过市场自主的沉沉浮浮。

 魏老板请公司的人吃饭,他觉得,留下来的要么是他的心腹,要么是他的左右手。魏老板还请来了他那个亲密的女主持人。女主持人没有化妆,脸色蜡黄,眼圈青黑,像是营养不良又劳累过度,她带着的那个形影不离的助理,倒比她还白。魏老板点了相当贵的菜,谈吐间也相当大气,说什么“这点小风小雨根本不值得恐慌”我闷头吃菜,心想你就差上金融界的十大恐慌人物排行榜了。

 女主持人又随和又幽默,虽不光,却也并不比镜头前逊。怪不得魏老板打肿脸充胖子,也要在她面前风度翩翩。男人都一样,无论年纪财富身份地位,为了心仪的女人,也都难免做些蠢事。

 黎志元也为我做了蠢事。他在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说在我楼下,问我能不能见见他。我睡得迷糊糊:“我的饭友,你是要找我共进夜宵吗?”黎志元却说:“不是。温妮,我突然想念你,非常想念。”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心怦怦然起来。

 纵然肖言的手在我身后拉扯着我的衣襟,黎志元也终于决定要把我向前拽一把了。

 我下了楼,看见含苞待放的黎志元。风不大,轻轻着他的头发。我走向他,竟觉得他神色中有一点点尴尬。他开口道:“我从公司出来,突然想见你。犹豫了半天,还是来把你吵醒了。”我笑了。这厮,工作到天都快亮了,竟还有力气来思念我。我说:“你应该再多犹豫一会儿,这样我就能好好睡到天亮了,你正好接我去吃早餐。”黎志元摇摇头:“不行,那样的话,你永远不知道我对你的真正态度。”我叹气:我怎会不知道,我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第一百零七话:金融人士不睡觉

 志元把我抱进怀里:“我没想到,我会在三十七岁时,对一个小女孩有这样的冲动。”我仰着头抗议:“别叫我小女孩,我也经历过大风大了。”黎志元失笑:“大风大不好玩,不如你就停在我这粼粼的湖面上吧。”我问:“你又要说爱太沉重了吗?你又要我做你伙伴般的伴侣了吗?”黎志元又摇头:“爱是不是沉重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是爱你的。”我又问:“不是伙伴般的爱?”黎志元摇头摇上了瘾:“不是,是爱情的爱。”

 我突然觉得安稳,像是真的有一艘船,驶进了平静的湖面。真的是春天了,连夜,都不那么冷了。

 我没有答应黎志元说我这艘船会停下来,却也没有不答应。我知道这样对黎志元不公平,但他又说了一遍:“温妮,我并不介意等你。”我倒是希望我这艘船能突然抛锚,停在黎志元这里再也动不了,要是肖言叫我去他那里,我也只能说:“不好意思啊,抛锚了,动不了了。”想及肖言,我的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往后栽了栽。

 第二天,我去公司的路上,意外地看见了葛‮丝蕾‬。她穿着俗,嘴画得像是要滴下血来。我几乎认不出她。她挽着一个外国老头子,年纪足以做她大伯。葛‮丝蕾‬看见了我,却装作不认识。有没有钱是一回事,光不光彩却又是另一回事。上海太小,谁也躲不开谁。人的贪心却太大,总觉得人生短短数十载,要享尽富贵荣华。

 魏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温妮,觉不觉得工作辛苦?”我大惊:“怎么?您也要我另谋高就吗?”魏老板连连安抚我:“不不不,我只不过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做夜班。你知道的,做夜班才能更融入市场,对你有好处的。”这话不假。每天白天我上班时,美国那边都在呼呼酣睡,我研究来研究去,都像是纸上谈兵。我点点头:“好吧,不就是改改生物钟吗?行。”做分析师就像军师,而盘手,就像真正上战场的大将军。我突然跃跃试起来。

 我问魏老板:“那,我现在回家睡觉去?”哪知,魏老板竟说:“不不不,温妮,我是想说,白天你还做你的分析师,夜班呢,你跟着我学学盘。”我眼睛瞪成了铜铃:“那,那我什么时候睡觉?”魏老板拍了拍脯:“我们金融人士,哪来的时间睡觉啊?”

 我脚拖着地板蹭出了魏老板的办公室。莉丽问我:“怎么了?头上像是要冒出烟来。”我耷拉着嘴角:“老板他让我白班连夜班,不让我睡觉了。”莉丽窃喜:“幸亏我不懂分析也不懂盘,我只要老老实实做好我的人事就行了。”

 莉丽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在我之后,她就也被魏老板唤进了办公室。出来后,她头上也冒着烟:“安迪辞职了,老板让我兼他秘书。”我哈哈大笑。

 安迪决定了去进修,想等着经济复苏的那一刻,再重振旗鼓。

 我问黎志元:“你一天睡几个小时?”黎志元说:“五个左右。怎么?”我叹气:“这怎么行?这样能健康长寿吗?”黎志元笑道:“担心我不能陪你到老?”我嗤笑:“少臭美了。”

 我把魏老板的行径一五一十讲给黎志元,黎志元说:“他想节,就不得不让你们辛苦了。我这边也是,正在裁员。”我想想觉得也是,要么被裁,要么辛苦,好像还是辛苦好一点点。不如先在炼狱里煎熬几载,说不定过后就能过上魏老板那般纸醉金的生活了。

 黎志元又说:“你不要让自己太辛苦了。”我又刺他:“不怕,我的青春就是本钱。”黎志元竟还嘴:“小姐,你也是奔三十的人了。”我大喊:“胡说。诬蔑。”

 就在我上第一个夜班的那夜,我又接到了乔乔的电话。我对她的好感突然然无存。我拿着电话,不想接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题,每个人都要自己解决才好。我没有三头六臂,我帮不了她。我恍然大悟:昔日理智的乔乔,只不过是因为情处事外罢了,而如今,她一旦情归了肖言,理智就灰飞烟灭了。人类就是这样。

 乔乔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像连环夺命箭一般,我不得不接听了。果然,乔乔又对我说:“温妮,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的生物钟还没调妥,困得心慌意。我心想:谈吧谈吧,反正也谈不死人的。

 第一百零八话:高手如云

 魏老板从公司冲出来,站在楼道里喊:“温妮,温妮,着火了。”我在洗手间里听得真真切切,推开门如离弦的箭一般就冲了出来,直接跑向了楼道的灭火器。我的余光瞥见了魏老板,他正站在公司门口,婀娜多姿地倚着公司大门。我缓过神来:“老板,骗人可。”魏老板还口:“工作时间躲在洗手间里偷懒,更可。”

 听了这话,我就像奴役一样走向了魏老板。

 魏老板的这句“着火了”只吓着了我一个人。这深更半夜,别间公司早都打烊了,剩下我们这一间通宵达旦,夜班同事们还都和魏老板是一丘之貉。

 魏老板以为我熬不住这第一个夜班,躲去了洗手间睡大觉。而实际上,我在洗手间里接听着乔乔的电话,整个人就像上了一生一世的夜班一样辛苦。乔乔也是辛苦的,她的嗓子沙沙的,犹如老妇。她说,肖言要给她一个孩子。

 肖言要和乔乔生一个孩子,在他给乔乔介绍了一个男人之后。肖言认为,如果他和乔乔有了一个孩子,那就是对“合振”最妥善的代了。自那孩子呱呱落地,它就会是“合振”的继承人,它的血管里混合着乔家和名义上的肖家的血,它的身上担负着肖言和乔乔背不动的包袱。而如果,这就是肖言曾对我提及的“计划”他竟笃信,我仍会回到他的身边,在他和别的女人有了骨血之后。肖言的计划面面俱到:在肖家和乔家围着嗷嗷待哺的孙辈时,他就要和子分道扬镳了。子与英俊的男人生了情愫,面对“离婚”二字,说不出一个“不”字,而他,会来到我面前,说:小熊,嫁给我吧。

 我等他说这句话,已经等了一千年。

 肖言也是等不及的。他甚至不愿意在乔乔生下他的孩子后,再把她推向别人的怀抱。他竟然妄想把乔乔指挥到如此田地,让她一边尽着子的义务,一边向墙外生长。

 不过,肖言大错特错了。乔乔始终不是他口中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乔乔说:“温妮,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乔乔比肖言厉害太多太多。她看上去服服贴贴,却揣摩了人人的心思。在肖言不地铺垫着“她对不起他”的未来时,她却暗中在肖言的唯一一条路上砌了一堵高墙。

 肖言在乔乔适合怀孕的日子里辛勤地做着丈夫对子该做的事,但他却不知道,他的子一次又一次地偷吃下了避免受孕的药。

 乔乔的这通电话,没有任何问句,连一点点询问的语气都没有。她只是要让我知道,肖言和她在如此荒唐地较量着。她也揣摩了我的心思:我接受不了如此心机的肖言。

 她就是企图让我不能接受他。

 魏老板信守着他的话。他不让我睡觉,非要教导*****盘。而当大笔大笔的金额在我手下出出入入时,我平静得像个慈祥的老太太。乔乔已然夺走了我所有的热情。魏老板不满地看着我:“你怎么这么平静?嫌我手底下钱少?”我撇撇嘴:“这不是小儿科吗?”魏老板气得几乎背过气儿去。

 黎志元在凌晨三点来接我。三点,是魏老板应允我的时间,可以回巢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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