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股市一姐
　常为民的手机掉到了地上。柳如烟上前一把扶住差点倒在地上的常为民。

　杨雪想上前抓常为民的手，却觉得两腿无力，一下子蹲到了地上。柳如烟将常为民扶到椅子上，又回过头将杨雪扶起，在沙发上坐下。常为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口中不断地唠叨："完了，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如烟焦急地看着常为民。杨雪强撑着挪到常为民身边，一把抓住常为民的手，急切地问："为民，到底怎么啦？什么完了？"

　常为民目光呆滞，"今天早上我的账户全部抛售了西北生物，买入了权证，短短一个半小时就操作了二十多次。证监会的人已经盯上了我的账户，说我涉嫌操纵权证价格。今天上午九点半开盘，我的账户解冻，然后我修改我的密码，不过10分钟，我就去学校解决儿子打架的事了。就在这段时间内，我刚刚修改过的密码再次被人破译了，我的账户再次被人操纵。看来这个操纵者对我的时间以及动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呢？"柳如烟觉得很奇怪，如果常为民在开盘修改了密码，再厉害的黑客也不可能在一会儿功夫再次破译账户密码，并进行疯狂的权证易。

　"我也是觉得奇怪，证监会让我一个星期内平仓西北生物，只要我提出平仓申请，他们就解冻我的账户。前几天股票不断被打，昨天我看情况有所好转，就提出了申请，他们通知我今天就可以平仓。我原本想先解冻账户，在这周看看有没有股价上涨的机会，然后再平仓。刚刚修改了密码就接到儿子学校的电话，说儿子打破了同学的脑袋，我只有关了电脑赶到学校。没想到我的密码再次被破译了，而西北生物开盘股价就暴跌，这些人利用我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再次操作我的账户，将我账户里面的西北生物全给斩仓出局，还买入了权证。"常为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账户会再次被人操纵。现在不仅仅权证投资损失惨重，还多了一项罪名：操纵权证价格。

　柳如烟心里也是一惊，如果常为民说的是真的，这个操纵者真的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看来这是个相当于谋略的人。

　"如烟，权证你是了解的，没有什么涨跌停限制的，二十多个回合的易，那简直就是在拿钱当纸玩，这一下什么都没有了。"常为民突然意识到，幕后的操纵者就是要彻底将自己抛弃，成为中国股市的一个弃儿，不会再有人信任。

　柳如烟点了点头，"老常，我在这里帮你照顾杨姐，你赶紧去营业部弄个明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为民无力地摇了摇头，"上一次的离奇易就是从营业部开始查的，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公安部的专家现在都说营业部没有问题。我现在再去问，谁还能相信呀？"

　常为民转身进了书房，打开电脑，脑子一下子懵了。

　上午10点15分，西北生物急速下跌，跌幅达到7%，自己账户中的西北生物全部抛售出去，两分钟后，账户中的资金全部买入认沽权证，又过了两分钟，权证下跌6%，账户中的认沽权证又一下子全部抛售。抛售后的一分多钟，权证再次拉起来。而这时账户再度满仓认沽权证。一个半小时里，自己的账户进行权证易操作23次，整个账户市值缩水60%。

　"飞警官，今天证监会的程清明组长给我电话了，要我将今天权证操作的事情代清楚。我刚刚打开电脑看了，这绝对不是我操作的，我就是再傻也不会将自己的钱这么糟蹋的。"常为民在电话里对飞翟说，"十多年的心血，今天上午一个半小时就亏了六成。这是有人要我倾家产，要我常为民彻底完蛋呀！"

　飞翟拿着证监会电传过来的监察函也正纳闷，傻子也知道应该在低位买入高位抛售，尤其是认沽权证的风险那么大，怎么可能每次都在高位买入低位抛售呢？这一次的账户易绝非常为民所为。"老常，我也正在纳闷。按照程序，你现在马上到经侦大队，配合我们的调查。"

　常为民不敢怠慢，打车直奔江陵市公安局。

　飞翟正在整理一份文件，头都没有抬，"老常，你先坐一下，手上这个文件我要先看看。"飞翟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小何，给老常倒杯水。"很快，一个年轻的警察端着水杯进来，对飞翟说道："老贼，证监会的两个人在会议室等你。"

　飞翟抬起头看了看满脸汗水的常为民，赶紧放下手中的文件，"老常，走，我们到会议室。这个老程，每次来了都只在会议室跟我谈工作，什么事情都那么较真。"

　"程组长不是在北京吗？"常为民问道。

　飞翟呵呵一笑，"老程说你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不回北京。老程跟破译专家今天在证券营业部，突然接到证监会易部的电话，好像是易部副部长打来的。证监会的领导这一次看来有点火了。"

　常为民心里上下翻滚，如果上一次离奇易是庄家为了博弈筹码，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两次是不同的人在操作？怎么全都盯上了自己？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庄家？还有谁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呢？每次都能恰好打一个时间差来操纵自己。

　一进会议室，飞翟就发现程清明脸色铁青。一见到常为民，程清明就嚷了起来："我这次算倒霉了，怎么你这个账户就能惹出那么多事情呢？刚才我们的副部长也打电话过来了，国家推行的股权分置改革就是要将股市推向良发展的通道，内幕易、操纵市场是我们监管打击的重点。好家伙，前面一桩还没有查明白是怎么回事，在我眼皮子底下，又开始折腾第二桩了。常为民，你先说说吧！"

　飞翟亲自给程清明倒了一杯水，让他火，"老程，你先别发火，速则不达，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说着，飞翟在程清明旁边坐下，"常为民这个案子，现在我们局里一开会就问进展，局长都给我下了死命令，10月份如果还不能破案，就调我去社区当片儿警。我也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了。"

　程清明喝了一口水，"我现在是如坐针毡，离开北京的时候，我们的稽查局长再三叮嘱，这是股改以来首例内幕易案，一定要查清楚，我当时还拍着脯表态，半个月一定查清楚。现在好了，都过去两个月了，我每次都不知道怎么跟领导汇报。"

　常为民了手上的汗水，"程组长、飞警官，我之前的易记录你们都看过了，如果说我现在的神经不正常，或者说如果我觉得自己的钱多，也许我会用这样的易方式来烧钱。因为这根本不是易，这是一种放血的自杀行为。我常为民在股市十多年辛苦打拼下来，怎么可能跟自己的血汗钱过不去，进行这样的自杀易？"常为民望着黑着脸的程清明，继续说，"今天早上我8点钟就起了，一直守在电脑前等待账户解冻。股市开市我没有看大盘，而是直接进入账户，将密码给修改了。接下来正准备看看盘，也就是大概9点40分左右的样子，我儿子的学校突然打来电话，说我儿子在学校把同学的脑袋打破了。我只有关了电脑去学校，一上午都在学校处理儿子的事情，中午刚一回家没有几分钟，就接到程组长的电话。"

　"我刚刚分析了你今天上午的易记录，都是发生在10点以后。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重新设定了密码之后，有没有告诉其他人？"程清明看了看旁边的人一眼，介绍道，"这位是证监会新派来的专家，是公安部证券犯罪稽查局的专家。我们再次对营业部易系统后台进行了调查，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们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么疯狂的权证易已经构成了操纵单个权证品种市场的事实了。我们需要你做一个详尽的说明。"

　飞翟在一旁拿着本子记录。

　常为民看了看程清明旁边的专家，说："昨天晚上我还跟飞警官通过电话，承诺一定在证监会要求的强行平仓期间内平仓。这两天之所以没有平仓，是因为我知道有人要故意打西北生物的股价，让我认栽出局。我打算什么时候平仓，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跟飞警官提了申请。因为上一次的账户离奇易至今还没有结果，我这次重新设置密码时非常谨慎，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呢？今天上午9点40分以后的活动我都可以找到证人，我现在再怎么说都不如证人可靠。"

　"常为民，怎么每次你的账户出现异动，不是你老婆生病住院，就是你儿子跟人打架。对了，你这个儿子每次都是主角，实在巧合得很。每次你都说你的账户异动是他人所为，可是你想想，重新设置的新密码，要破译也需要时间的。现在根据易时间看，破译密码的时间只有20多分钟。你觉得这种情况可能出现吗？"程清明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看了常为民一眼，突然说道，"你老婆懂股票吗？"

　常为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程清明的意思是自己导演了这一切，而杨雪则可能操纵了这一次的权证易？不，绝对不可能。杨雪虽然跟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但是她不懂股票，自己也没有告诉过她自己账户的密码，她怎么可能易呢？从一开始程清明就一直在按照自己有罪的方向进行推理，经过西周市的嫖娼案后，他对自己的怀疑有所降低，但这一次权证易又开始了有罪推论。常为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和地说："程组长，我知道你怀疑我老婆杨雪操纵了这一次权证易。我跟我老婆结婚十几年了，但是我从来没有将密码告诉过她，她也不懂股票。"

　"易并不一定要自己亲自操作，可能你也听到一些说法，有人秘密举报说，你股票账户的资金有一半是西北生物内幕人的，由于第一次股改你们两人闹翻了，证监会限令你平仓，你却利用这个机会将内幕人的资金给蒸发了。"程清明突然盯着常为民，"不是我要做有罪推论，事实摆在面前，这件事确实值得推敲。我当时就怀疑可能是西北生物的内幕人所为，你利用权证蒸发资金报复内幕人也在情理之中。还有，正是因为证据太多，让我们一直觉得背后是有人在捣鬼，想让我们相信你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这也许就是苦计的最佳效果。"

　听完程清明的分析，常为民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飞翟给常为民身后的两名警察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将他摁回了座位。

　"常为民，你给我坐好，冲动什么呀？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推理。这个案子现在错综复杂，我可以告诉你，不仅仅是你的问题，西周市现在还有一股力量也掺合到这个案子里面来了。"飞翟摇了摇头，这一次他并不认为程清明分析的有道理，相反认为常为民可能是无辜的，"程组长听到的说法我们经侦大队也听说过，我们也这样推理过，但是今天的易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如果常为民真的跟西北生物内幕人勾结，那么内幕人不会将几百万打入他的账户。即使打入，在提前获悉股改方案后，知道不能足常为民，那么内幕人可能就会提前开溜。后来的绑架以及嫖娼案，我想内幕人不会那么愚蠢。还有，他们即使有金钱上的合作，背后肯定也有协议，常为民是不可能拿钱愤的。如果真的是常为民勾结内幕人操纵的这一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是西北生物的庄家，否则惑不足以让他们如此疯狂。"

　"飞警官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除了常为民，还有谁知道这新密码？媒体整天都在追踪报道常为民股票离奇易案，谁会这么大胆，在这个时候兴风作？这样很容易引发市场的高度关注，而他们的操纵风险系数那么高，很容易打他们的全盘计划。"程清明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倘若真如飞翟所说，那么这个庄家到底又是谁呢？

　"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我们掉入了一个陷阱，一个操纵者布下的陷阱。"飞翟在笔记本上比划着，"操纵者之前可能持有大量的西北生物筹码，但是不足以否决掉股改方案，而常为民作为著名散户，在市场中有一定的号召力，可以借助于他的力量否决掉第一次的股改。之后庄家借股改失败的利空打股价，继续收集筹码，第二次股改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跟西北生物的大股东进行博弈。他们利用常为民，实际上只是他们坐庄的一个策略。我分析了西北生物的股东人数变化，事实上筹码的确越来越集中，股改失败后也的确在下跌，一度因为恐慌，出现大量的抛售。而常为民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们通过调查，可能都是操纵者所为。尤其是嫖娼案，有相当的证据证明常为民是被人设计陷害，遗憾的是宾馆的录像资料被人破坏，这同时也证明西周市有一股力量在左右着司法机构。现在常为民又涉嫌权证操纵，背后的操纵者很聪明，让我们一开始就怀疑常为民背后有人，查一阵查不出结果，自然又回过头来怀疑常为民，如此轻松的便将我们的视线转移。"

　听了两人的分析，常为民说道："程组长，飞警官，查看我这两年的易明细就能证明一个问题，我账户中的资金都是我自己通过股票买卖赚来的。当然有人可能会说，内幕人不会立即将资金打入我的账户，或者另有账户。但如果是内幕易，如果是传言说的我跟内幕人翻脸，那么我怎么还会去西周市自取其辱呢？前面一桩股票易案还没有查清楚，现在权证易又如此招人眼球，我干吗要用这样的自杀方式为自己找麻烦呢？"

　程清明看着常为民，突然想起了那封密信，"常为民，你去西周市是去调查密信内容。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一直不将密信交给我们调查组呢？还有，这封密信你是怎么得到的？"

　"飞警官也跟我提过多次，但现在还不能提交给你们。"常为民看了一眼程清明，"第一，密信指向的是西周的人与事，如果我提供了密信就有转移调查视线的嫌疑；第二，密信所指向的内容有一部分无从考证，并且跟我没有关系；第三，密信里面有一个惊天秘密，如果我现在提交给你们了，调查组成员包括我常为民可能会因此遗憾一辈子。"

　"你的密信怎么来的？"程清明追问。

　"我之前说过，我曾经买过西北生物的股票，量不是很多，但是我对西北生物这个公司不很了解，于是就在网上征集股民对西北生物的看法和意见，然后我就收到了这封密信。"常为民拿出一份打印文件，"来之前我已经打印了一份我当时网上征集意见的网页。我一直不太相信密信的内容，抛售了手上的西北生物，但是随着股改的推进，密信上的内容正一步步地在实现，而这之后一定还会有大事发生。"

　"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提你的密信。"程清明实在忍不住，"密信到底是个什么内容？一步步实现证明之前你就知道西北生物将如何演变，也就是说你抛售其他股票买入西北生物，是早就知道内幕消息。"

　常为民一听程清明的理解，顿时着急了，"程组长，事实并非你想的那样，密信没有具体指事件怎么一步步发展，其中最重要的是一首七言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内容是：-夏日雾罩边关，南国一梦破尘烟。风云漫卷万里冷，西陲月落九天-诗中并没有具体所指，我又何谈内幕易呢？"

　"什么七八糟的，这就是你说的密信？"程清明大失所望，"常为民，我跟你说，我们这是在查案子，不是在这里风赏月。你说你因为这封密信去西周调查，那你到底想调查什么？"

　飞翟一直在琢磨这首诗，觉得这里面似乎大有文章，"程组长，我感觉这诗句好像确实有所指。"飞翟依然在笔记本上比划着，"你看，-边关-肯定指的是西周市，而-南国-应该就是江陵。只是不知这-南国一梦破尘烟-是什么意思。"

　"写信人肯定事先知道什么情况，虽然我们从字面上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是联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确实正在一步步印证。"常为民从收到密信起也一直在琢磨这首诗，"我认为这首诗是密信中最重要的预言，围绕西北生物肯定有大事发生，否则不会有-西陲月落九天。"

　"光凭一首诗就去西周市调查？常为民，那你现在悟出什么来了？"程清明不信这首诗有这么乎。凭着一首诗去调查案子，这要传出去证监会以后还怎么稽查，还怎么树立监管者的形象与威信？

　"诗虽然简单，但是写得很清楚，-夏日雾罩边关-，这也是我为什么买了西北生物之后要立即卖掉的原因。后来我的账户出现离奇易，雾笼罩到了我的头上，我当然想去西周弄个明白。"常为民望着程清明解释道。

　这时一个警察走进来，附在飞翟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并将一个材料袋子交给了他。飞翟站了起来，"刚才我们的人去常为民儿子的学校调查了一下，常为民确实在9点40分以后去学校处理儿子的事情。"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现在出现的问题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柳如烟的账户也进行了大量的权证易，操作手法跟常为民的一样。"飞翟从材料袋里将一份证券营业部的易明细拿出来，"这是我们经侦大队的办案警察刚刚从营业部调查回来的易数据。从这两份易明细看，柳如烟跟常为民有相互倒仓，操纵权证易的嫌疑。现在柳如烟有极大的坐庄嫌疑，而常为民也有可能是柳如烟的老鼠仓。"

　常为民几乎要跳起来，柳如烟是庄家？自己是老鼠仓？"飞警官，这个也太恐怖了吧？有这样的老鼠仓吗？有这样倒仓的吗？别人都是越倒越多，我是拦斩断，稍微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是有人故意在整事，是要将我常为民置于死地。"

　说话间，又一名警察进来，将一份打印材料递给飞翟。飞翟看了看材料，然后将材料递给常为民，一脸铁青，"你激动什么？你看看网上现在怎么说的。觉得没有道理的话，你再跟我讲讲你的道理。"

　常为民接过材料，仔细看了看又递给了程清明，"易明细属于商业机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上传到网上？网站的材料都是由营业部或者易所提供的，但易所是不会将易明细这样的机密材料提供给网站的。"

　"常为民说得很有道理，详细的易数据只有证券公司以及易所才能看到，网站是绝对不可能拿到的。"程清明皱着眉头，"柳如烟在西北生物股东大会上慷慨昂的陈词我也听说了，这个女人要是庄家，这其中太多的猫腻你都不会相信的。"

　"柳如烟的行为神秘，炒股也是一个高手，不排除她和常为民联手做局，坐庄西北生物。"飞翟现在也有点糊涂了，"常为民跟柳如烟的账户强行平仓，二人现在必须配合警方调查。"

　秦箫依偎在欧飞雪的怀里，欧飞雪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思绪万千。还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要降临江陵国际机场了，巴厘岛的沙滩、阳光、美女成为了记忆，又要开始整天对着李枭那张嚣张的脸了。想想自己有时还不如有钱人家的一条宠物狗，人家宠物狗光保险就是几十万，自己每天低声下气地为李枭卖命，还什么保险？狗。

　欧飞雪轻轻地在秦箫的秀发上吻了吻，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够可怜的，刘宏在外面跟那么多女人胡混，而她只是其中一个，没有安全感，更没有未来，还不能反抗，因为她离不开刘宏的钱。欧飞雪这段时间不知不觉中有些喜欢上了怀里这个思想单纯的女人，想着两人联手，这一次一定要在李枭的大腿上撕一块下来。总有一天要让李枭看看我欧飞雪是怎么直起身子做人的。

　"欧，你在想什么呢？"秦箫望着满腹心事的欧飞雪，"我真希望这飞机就在天上飞呀飞呀，我就可以永远这样依偎在你的怀里，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欧，你这样想吗？"

　欧飞雪没想到这次如此顺利，回到江陵，要将这一次的巴厘岛之行告诉李枭。那是一个宏伟的国际计划，不仅仅是让西北生物成为传媒的焦点，也将创造一个国际神话。这将是中国企业走出国门的标杆，自己也将从此辉煌。欧飞雪微微一笑，"箫箫，我何尝不是这样想，但是飞机要加油，我也要加油，总不能一辈子给别人打工，我要让你过得幸福，所以我要回去赚钱，做自己的事业，那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男人在女人面前永远都有说不完的甜言语，他们在女人面前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英雄，塑造成一个有思想有魄力的男人，其实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实现，而实现了的又都已经看不到背影。在女人的记忆里，只有无尽的期待和惆怅。秦箫想起了当初刘宏追求自己的情景，那个时候刘宏正处于创业的初期，甜言语让秦箫死心塌地，在婚姻与爱情面前，事业永远都是最好的借口，而眼前这个男人太像当年的刘宏，豪言壮语，满腔抱负。秦箫喜欢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眼前这个男人能让自己看到一种期望，无论这种期望将来会怎样，至少都让人有一些念想。

　"你跟那个英国人谈的什么生意？"秦箫想起了那个礼貌的英国人，"你之前说的大项目就是你们跟那个英国人的合作吗？"

　欧飞雪笑了笑，"不是跟我们合作，是跟西北生物合作。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怎么讲？"秦箫问。

　"西北生物的第二次股改马上就要进行，这一次肯定能成功，股改中肯定会承诺上马大项目，提升公司的竞争力以及盈利能力。"欧飞雪故意卖关子，不将跟英国人合作的具体细节说破，"诸多利好的刺下，大盘都在不断上走，你说我们能不能从中赚钱呢？"

　秦箫轻轻地捶了一下欧飞雪的膛，"你呀，就是跟我卖关子。我明白了，只要我们回去大量建仓西北生物，你的老板李枭拉升股票，我们等着赚钱就行啦。对了，这个好像是老鼠仓呢。"

　"聪明，不过我们的思维还要再开阔一些，毕竟我们现在的资金实力有限，李枭也不会让我们的老鼠仓过大，一旦让他知道你在大量买入西北生物，他肯定就会怀疑。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找一条既能赚钱，又能让李枭乐意的路子。"欧飞雪看了看手表，脸色突然出欣喜，"箫箫，回去你组建一个QQ群，再开一个博客，我们好好包装一下，然后等着滚滚的财源。"

　"人家徐静蕾的博客点击上千万，也就是卖卖广告，出出书什么的，我又不是名人，谁看我的博客。"既然提到QQ，秦箫便也想起了一事，"对了，你老实代，我们在QQ上相遇真的是缘分还是你早就谋划好了的？"

　"我从来没有去过你家，之前我们也没有说过话，怎么可能是预谋呢？"欧飞雪在秦箫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徐静蕾的博客那是名人效应炒出来的，你不是名人我一样能让你的博客火起来。我们既不卖广告，也不出书，博客火起来了，QQ群的赚钱效应就出来了。"

　秦箫有点似懂非懂。

　欧飞雪笑了笑，"回去我们两人成立一个公司，成立那种有限责任的投资咨询公司，不能用你和我的身份证，现在身份证很好找，随便找两个人的代替注册就行。利用这个公司开设几个银行账户，通过你的博客提高点击率，再将这些关注你博客的人引入QQ群，要给这些人赚钱的希望，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加入QQ群而支付入群费用，我们到时候等着收钱就行了。"

　"现在网上那么多QQ群，我还没有听说加入QQ群要收费的，别人会钱加入吗？"秦箫有点担心欧飞雪说的这种模式，具体怎么运作还是云山雾罩，但是一听到能如此轻松地赚钱，秦箫的兴趣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这就是考验我们的能力的时候了。现在是人人逐利的时代，股市火了，但总是有人在亏钱，越亏心越，心一就投医。我们的博客一定要让这些人觉得我们是良医，只要少许的入群费，就能让他们赚大钱。你还担心没有人钱吗？"欧飞雪早已盘算好了，"在博客里面你先谈大盘。现在这个市场，就是闭着眼睛猜，大盘都是持续上涨的。纳一定人气之后，你点评个股，像招行、万科、茅台这一类的股票随便点，都是要赚钱的。"

　"之后呢？"秦箫继续追问。

　"你点评股票后，我会在京都卫视配合你的点评，这样一来你的博客人气上来了，到时候你再点评西北生物，我再一配合，这样李枭也高兴，股民也相信，你说我们能不赚钱吗？"欧飞雪关于利用京都卫视炒作西北生物概念的想法早就在李枭的安排之中，美女博客推荐也是李枭的点子，只是李枭没有让欧飞雪进行QQ群收费。欧飞雪当初一听李枭的计划，很快就在脑子里想出了QQ群收费赚钱的路子。看着秦箫聚会神的样子，欧飞雪继续扳起手指头数道："我们对入群的人一开始10天1000元，一天我们纳10人。这样一来我们一天的收入就是1万元，再往后我们就建立三个群，收费标准就是分3000、6000、9000三个档，每天的入群人数也就放开。"

　秦箫睁大了眼睛，这是一个成几何级数增长的赚钱模式，QQ造就了网络先锋马化腾，网络游戏也造就了一批富翁。只要股市持续走好，欧飞雪这个在家等着数钱的模式也就能继续，能赚钱。秦箫抬起头在欧飞雪的脖子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看来你这个天才被李枭给埋没了。"

　秦箫突然想起了常为民，"欧，常为民的事情没有调查结果，会不会影响李枭的坐庄计划？证监会会不会去查西北生物？"

　"常为民现在自身难保，还怎么影响西北生物？"欧飞雪望着窗外，飞机就要抵达江陵了。他抚摸着秦箫的头发，在秦箫的嘴上吻了一下，"多希望飞机能够慢点飞呀。"秦箫妩媚地一笑，回吻着欧飞雪。

　屋子里静得出奇，徐桐眯着眼睛，李枭坐在他对面默不作声。

　谢秘书从外面进来，优雅地将一份文件递给徐桐，"徐董，市政府已经批准了大股东西北制药集团提出的每10股送3股的股改对价方案，这是批复的文件复印件。"

　李枭的目光落在谢秘书拔的部上。这个老家伙从母亲去世之后一直独身，现在身边怎么弄了这么一个水灵的女人？难道他已经全然忘记母亲了？

　徐桐边看边点头，然后放下手上的文件，在谢秘书圆润的股上轻轻地摸了一下，很是爱怜地对谢秘书说："小谢，辛苦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谢秘书知道徐桐要跟李枭商量机密大事，很知趣地带上门走了。

　"很好，现在张天寿上了道。如果后面没有高登科，张天寿不可能这么快就搞定第二次股改的审批。高登科当年能用8万来搞倒我，又通过张天寿从西北生物苜蓿草项目上拿走大笔的回扣，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剩下的那部分钱我相信张天寿很快就要找你兑现了。"徐桐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李枭，将《南国报》递给他，"看看这个报道，很不错，只是张天寿这个小子跟他爹一样是个心狠手黑的角色。常为民跟柳如烟暂时构成不了威胁，下一步就看你的了。"

　"这小子是有点狠，让常为民和柳如烟一下子巨额亏损，现在涉嫌操纵易价格。呵呵，这些可都是《证券法》不允许的，这一次飞翟那小子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李枭抖了抖报纸，心里还是有很多疑虑，"飞翟将常为民跟柳如烟操纵权证价格的细节披出来，却一直没有拘捕两人，这不会是飞翟的引蛇出之计吧？"

　徐桐点了点头，"能有危机意识很好，什么引蛇出那都是小儿科的把戏，你要趁热打铁，将这两鱼刺给拔掉，最好关进去算了，免得多事。"徐桐将股改审批的复印件递给李枭，"这个方案已经很不错了，现在西北生物非常糟糕了，要想实现天狼国际的全面转型，西北生物的股价必须拉升到30元，可是西北生物现在的业绩很成问题。我跟你说的国际策略落实得怎么样？拉升布局如何？"

　李枭已经盘算好了，将乔治·布朗跟张天寿撮合到一起，张天寿将事情办得漂亮，就是救自己，萃取项目就能在不断的发展中化解。一旦办砸了，张天寿就是罪有应得。"下面我想先让张天寿跟那个英国人乔治·布朗签订一个意向合作协议，这个协议签订之后，我在二级市场就好拉升。"李枭已经安排欧飞雪在准备一些材料，到时候在京都卫视做一期关于西北生物的点评节目。

　徐桐摇了摇头，"不，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西北生物的股东名单，除了大股东西北制药集团，我没有看到一个机构在买入西北生物，至少前面十个流通股股东全是自然人。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西北生物现在有庄家在操作。"徐桐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枭，过去那种利用自然人身份证去炒股票的野蛮坐庄模式已经不行了，不仅没有一点技术含量，还很容易被证监会发现。现在需要创新，要用智慧去完成一件看上去很简单的事情，并把这件简单的事情做到极致。这是你在这个领域独霸一方的绝招，也是真正的能耐。"

　这个老东西每次跟自己说话都要卖弄，好像多有学问似的，还不就是一肚子的坏水。"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那种单打独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一定会让市场以及监管机构看看什么是我李枭的绝招，我要让西北生物永远成为经典的庄股。"李枭轻蔑地一笑，"基金方面已经谈好了，到时候还有QFII这样合格的境外投资者进入西北生物的前十大股东名单之中。"

　"那很好，记住，那个什么乔治·布朗的英国鬼一定要跟张天寿签订合同，天狼国际只要在背后等待张天寿的好消息就行。"徐桐站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老了，天下是你们的，西北生物将来一个更加传奇的明天。"说着突然转过身看着李枭，"你那个马仔欧飞雪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听说江陵警方已经盯上他了。这个人用处不太大，让他消失吧。以后京都卫视上的宣传，随便找个人就可以了，免得破坏了你的整体计划。"

　前些天张天寿派出的调查自己的那个小子被抓住了，在江陵市的一个宾馆里被打得半死。这小子嘴巴还严实的，就是不说调查到了什么东西。想来这小子也没拿到自己致命的证据，不然张天寿那小子还不来要命地威胁自己？李枭有点诧异，徐桐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让自己对欧飞雪下狠手。"不至于吧？这小子有文化，又有头脑，我看还可以用用，等股票拉升起来再让他滚蛋也不迟。再说我已经将他老母亲接到江陵市了，他小子就是孙猴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李枭突然森森的，"我觉得柳如烟不像是高登科派来的人，我担心政府有人要搞我。张天寿这次股改收买了一大批官员，他们将来保的是西北生物与张天寿，保不了天狼国际呀。"

　"我查了，没有什么人在江陵调查你，高登科的儿子高劲也在你手里攥着，你还担心什么？张天寿现在只有听命的份，兴不了什么。"徐桐觉得李枭的胆子有点小了，没有当初创建天狼国际时那样生猛。现在已经进入关键时期，必须打消他的所有疑虑，让他能够毫无顾忌地勇往直前。

　"你调查了？那常为民嫖娼案的证据怎么被省公安厅给提走了？本来要关20天的，为什么最后改成了15天？"李枭追问，"飞翟到了西周市为什么能自由会见常为民？常为民头上那么多屎盆子，为什么江陵市警方至今都没对他下拘捕令？这些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有柳如烟那个女人，为什么我们使了那么多招，都治不了她？"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常为民是知名人士，省公安厅当然重视了，关15天自有他们的理由。你说让常为民在股东大会那天走出看守所而不能参加股东大会好，还是关上20天，让舆论猜测这是西北生物内部人所为好？控制一个人，莫过于先控制其心智。怎样控制人心智？那就是怒他，让他不断犯错误，最后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而你，永远都是他的灵魂指引。"徐桐怪异地一笑，"至于你说的什么证据，什么飞翟在看守所自由会见常为民，这应该去质问张天寿、高登科他们，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都办不好，下一步的国际计划怎么展开？"

　柳如烟左手端着咖啡，面前放着一本《天下证券周刊》。"股市一姐名动网络牛市中的美丽风景"，这个标题果然很具煽动。柳如烟打开搜索引擎，键入关键词"股市一姐"，好家伙，一下子搜索出13600多条相关链接，还有一个相关的博客，进去一看，更是吓了一跳，股市一姐的博客在开博短短10天内，点击量就已突破了3000万。最高时候点击量超过500万，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博。

　股市一姐的博客简介也极具惑力：出生于美丽的天府之国，时尚高雅，美丽智慧，曾经供职于华尔街投行，受大师指点。关注中国股市五年，现在潜心研究A股。博客里大谈股市的行情走势，预测行情的点位，并大胆预测茅台将成为百元牛股，并对招行、万科长期看好，对有金属、金融能源信心十足。

　这个股市一姐果然来头不小，博客上的文章都颇具看点，每一篇都有上千条留言评论，大批的股民已成为她的粉丝，更有一些无聊的男人如公狗发情一般疯狂向她示爱。在博客的公告栏里，还公布了三个QQ群，柳如烟向来对这个没有兴趣，也懒得进入QQ群跟股市一姐切磋。

　飞翟用了一招引蛇出的办法，故意向媒体宣布调查常为民跟柳如烟操纵权证易价格，麻痹了操纵者，现在庄家的尾巴果然出来了。柳如烟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常为民的手机，"老常，西北生物的第二次股改方案公布了，果然提升了股改对价，每10股送3股，看来西北制药集团真的是向庄家低头了。""是呀，这就是一场阴谋嘛。"常为民刚刚给杨雪洗完脸，在网上看到了关于西北生物的新闻。

　"对了，现在有个股市一姐，你听说了没有？说是在华尔街混过，我去她的博客看了看，点击量都快超过徐静蕾了。"柳如烟一边说一边仍在翻看着股市一姐的博客，突然视线被一篇文章给凝住了，"你马上上网去看一下她的博客，这个股市一姐不仅狂推茅台、招行、万科，还预测了西北生物的股改对价，跟公布的股改方案差不多，这个女人看样子有点不寻常。"

　常为民迅速搜到了股市一姐的博客。"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介绍里说她生于天府之国，难道是个四川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四川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呢？"常为民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股市一姐很是纳闷。"别人混在华尔街，你不知道当然是很正常的，不过看她的预测，不像是在华尔街扫马路的。"柳如烟开玩笑，"现在网络的造星神话一个接一个，我估计用不了一个月，这个股市一姐就要取代老常你的江湖地位了。"

　常为民有一个QQ号，两年没有用过，现在决定进入股市一姐的QQ群去了解一下。好家伙，黄金会员入群费一个月要3000元，白金会员要6000元，钻石会员9000元。黄金会员可以进入群内浏览股市一姐对大盘的预测，以及潜力股的推介；白金会员进入群可以跟股市一姐进行交流，能得到股市一姐推荐的在十天内迅速获利的股票；钻石级会员则有机会得到股市一姐一对一的专业指导，能获取股市一姐50%以上盈利的股票。

　常为民点击黄金会员群，这个群号居然公告人数已经和，再看另两个群号，竟然也都满员。这么高的入群费，这些人竟然都趋之若鹜，常为民觉得不可思议。关掉QQ，常为民又上股市一姐的博客看了看她对西北生物的分析，这个女人旁征博引，不仅对常为民的事件进行了通透的分析，更将股改博弈的心理进行了入木三分的评说。文章中还准确地预测了西北生物每10股送3股的股改对价，并且分析上市公司之后可能还有进一步的大动作。常为民想着当初自己账户的西北生物在低位被人给平了仓，在认沽权证上又亏了六成，又在程清明的督促下强行平仓。自己十多年的努力在这场莫明其妙的阴谋中蒸发了一半。拉开抽屉，常为民又看了看密信，失望地将它放进了抽屉的最底层。

　杨雪在客厅看电视，常为民走到跟前挨着坐下。

　"为民，你说经侦大队的人为什么不去查一下当初给你打匿名电话那个人呢？还有，这次权证易造成的损失由谁来赔偿我们啊？"杨雪对身边的常为民说道。

　"其实飞翟他们早就在摸查那个神秘电话人，据说有可能是庄家手下的一个马仔，而我在西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可能跟这个马仔有关。"常为民抓起一个梨子给杨雪削，"权证的事情现在越来越复杂，飞翟放出我跟柳如烟两人涉嫌操纵权证易的风，想引蛇出，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头绪，不过我听柳如烟说营业部的张静有问题，但是细节她没有告诉我。"

　"这两年真有些不顺，2002年损失那么多，好不容易等到市场好转了，又连续出现离奇易。"杨雪想到一个问题，本来不想问，还是忍不住，"你身边整天不是秦箫就是柳如烟的，这次权证易又跟柳如烟有关，你说会不会是柳如烟搞的名堂？"

　常为民将削好的梨递给杨雪，"她们两个是你的一块心病。秦箫是刘宏的女人，她就像一副中药，刘宏需要的时候，将其华全部走，临了变成一副待抛弃的药渣，喝药的人却会另外再煎一副。女人没有了期望只剩下危机的时候，她的内心是恐惧无助的，尤其是刘宏被抓之后，秦箫开始失了自我。现在不用我说，有一天你会知道她会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在我的账户没有发生离奇易前，她没有盗取我密码的心机，之后更没有机会，所以我相信，我的事情如果秦箫有参与，最多只是一个卒子。"

　"柳如烟呢？之前一阵说她是庄家，后来又说她是好人，她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老是跟你扯在一起？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杨雪心里嘀咕着，像秦箫那样的感风，常为民难道就没有过一点点动心？而柳如烟，更是在常为民出现嫖娼案丑闻后，主动去西周市帮助常为民，替他去参加现场投票。现在说起秦箫，常为民就口若悬河，为什么老不愿提柳如烟呢？杨雪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女人的第三感觉就是多疑。

　"你呀，真以为我是个情种呀？柳如烟我们认识5年了，这个你是知道的，你说5年来我们都没有问题，突然这段时间就有问题了？"常为民笑了笑，接着说，"老婆，柳如烟如果是庄家的话，那么香港的纵火案怎么解释？哪有绑匪在绑架的过程中将幕后黑手的名字说出来的道理？我去西周市听说背后还是柳如烟暗中帮助的呢。"

　"柳如烟的气质里有一种成和沉稳，应该是个城府很深的女人。用我们女人的思维来看，她要么是个好人，要么是个深藏不的坏女人。"杨雪微笑着盯着常为民，想看看常为民什么反映。常为民只是笑笑不语。

　电视上京都卫视正在播证券节目，常为民比较反感这类节目，很多电视台为了赚钱，都将证券栏目承包给一些证券咨询商，这些咨询商为了招收会员，就聘请一些有证券分析师执照的人到电视上胡吹侃。咨询商的老板在私下勾结庄家，让分析师在电视上推介股票，这样一来不仅将股民骗进来成为缴费会员，分析师还将庄家要出货的股票推介给了股民，让有集体效应的股民为庄家接盘。

　常为民拿起遥控器正要换台，突然主持人介绍江陵咨询的资深分析师欧飞雪将深度解剖争议中的西北生物股改以及将来的发展。节目中欧飞雪说西北生物提升股改对价是必然的，给出了N种理由，又对西北生物的萃取项目进行了深度分析，认为西北生物已经成为世界第三大萃取公司，出口中亚以及非洲等地，这些市场目前都并未被拥有该技术的美国以及德国开拓，市场前景非常的广阔。此外，他还大胆预测，西北生物存在外资介入的可能，理由非常明确，那就是萃取技术要想赶超美国和德国，必须引入外资，加强研发以及市场开拓实力，而董事长张天寿从美国留学回来，具有相当前卫的投资理念。

　听到这里，常为民突然想起了股市一姐的博客文章，两个人的分析怎么那么的相似？欧飞雪作为一个证券分析师，难道还抄袭股市一姐的博客文章不成？如果不是抄袭，为什么两个人的分析又如出一辙呢？英雄所见略同，还是两个人之间有关联？难道股市一姐就是欧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