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下章
第四章 成风 4
 第四章 成风 4

 又是几年,长公主仙去了,沸沸扬扬,传的尽是些太子和亲姑姑**的流言,想起小时太子说过:梅香淡雅,不若姑姑的玫瑰香好闻。又想起聿烨什么都爱占尖儿,喜爱尖儿上的梅花,吃鱼仅食鱼眼,对对须拿彩头,写诗亦要第一。在众皇子中,出类拔萃,连我那闲散了大半辈子去年驾鹤西去的老爹亦说:“江山与皇五子,定会千秋万代,太子重情,是个好人,却不是君王之相。”自长公主仙去后,太子荒废学业,终思念姑姑,据说皇后娘娘焦虑万分,聿烨益受圣上仰仗,偶尔偷闲来我这里,亦是匆匆一见,代我些我能办的事情,便又急急而去了。

 成王大婚,我去了,红色的喜袍穿在身上,扎眼般繁华。那云淡风轻的脸上挂着笑,我只一眼,便瞧出那笑,并非真心,我在客座向他举一举杯,如此而已吧。小酌了几杯,独自离去。父亲去后,杨家势衰,那些所谓的世明上恨我不争,败家子儿,我知道他们心里其实高兴的狠,风光无两的杨家,终是成为一页历史,翻过去了。聿烨忙着敬酒,想也没时间招待我,我像那红彤彤的喜袍的主人望去,见他的眼波转,来来回回,直盯着宫里宣旨的女史,雩尚义。不免苦涩一笑,聿烨啊,你我总归是患难兄弟,心中喜欢的,都不能厮守在一起。

 大婚过后,圣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齐贤妃和叶皇后由暗斗变成了明争,太子无心政事,成王倒是积极,安抚各地蠢蠢动的封王,频繁出入圣上寝宫。自他婚后,甚久未见。自携成王同去歌舞坊自取其辱后,就再也不去那些地方玩乐了,越发的喜静,没事儿便在杨府花园喝酒,看满院子的桂花一茬又一茬,窜的分外喜庆。眼前竟又浮现出那个雪天,父亲举着那个白瓷儿般的小人儿,那小人不看下面的花团锦簇,只是想要梅树顶上稀稀落落的花枝儿。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醒时同,醉后各分散。”随手抄起家丁身上的佩剑,举起酒杯扔向天空,想着儿时苦练的剑法,就着月光,舞了起来,运功提气,四面生风,吹落了一树的桂花,洋洋洒洒,自上空零而下,衣袂蹁跹,卷起地上的梧桐叶,梧桐叶伴着桂花雨,白墙环护,金桂周垂 。落花成阵,散叶成兵,剑锋穿梭于花叶之间,衣袂舞动于秋风之内。舞剑之时,天地低昂,顾盼之际,江海凝光。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铛。”酒杯安安稳稳的落在剑尖之上,滴酒未,抬眸看向出尾句之人,他在花叶之中向我款款走来,带着,真诚的笑。

 一时间竞凝住了心神,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就这样举着剑,愣愣的看向他,他嘴角浅笑,拿起剑尖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不可。”我说,已然晚了。

 “有何不可?莫不是这酒里加了媚药?方便你时常到各个歌舞教坊走动?”王爷笑的越发灿烂,竞显得月光,凄清了些许。

 “微臣舞剑,它一直在空中飘着,花叶起旋,卷起微尘,落于杯中,不干净。”我看着他纤长的手掠过杯沿,缓缓的将杯子置于桌上。

 “成风,你不是微尘,你是本王。我的兄弟。”成王莫名,来了这么一句。

 “王爷深夜来此,有何要事与微臣去办?”

 “刚才但见成风舞剑,方知成风的功夫一点也没荒废。”

 “微臣儿时调皮,冲撞了太子和王爷,谨遵父命,只读书,不习武,祖宗家业,自微臣以来,渐衰败。确实不能再争辉了。”抬眸看向月光,淡淡柔柔,明暗几许河山。

 “成风,如果我要你,弃文从武呢?”

 “微臣遵命。”

 “你不问我为何?”成王显然一愣,讶于我答应的如此之快。

 淡淡一笑:“微臣先前说过,不为西周,只为王爷,王爷面前,永不言变。”

 “叫我一声聿烨,像兄弟一般。”成王似是向我如此说,又似独自喃喃。

 我心中一,淡然一笑:“好,成风先前说过,不为西周,只为聿烨,聿烨面前,永不言变。”

 大漠孤烟,外霜天,一呆又是数年,生疏了的兵法再次烂,随身的佩剑又重了几重,夜明星稀,荒原大漠,无树无花,遥念临行前的那个晚上,我和聿烨酩酊大醉----

 他道了若干遍成风珍重,我道了千百遍王爷无妨。

 最后,他醉的不省人事,倒在我怀里,眼睛闭着,对不到这双让我心的眸子,万籁俱寂,只听得怀中之人的呼吸,平静而均匀,我俯身下去,终是,将吻,落于颈间。
上章 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