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震动
“救…”徐武的脑子里虽然昏昏沉沉的,但他见到赵炎此时的架势已经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双目顿时
出惊恐的神色,张口呼救。
不等徐武将后面的“命”字喊出口,只见刀光一闪,他的声音嘎然而止,脑袋一歪,从肩膀上滚落了下来,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股血柱刹那间从徐武的脖腔中飙
出,冲天而起,鲜血
了赵炎一身。
当徐武没头的躯体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在地上滚落的脑袋也停了下来,仰天向上,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现场的人们被赵炎的举动惊呆了,谁也料想不到赵炎竟然会以这种过
的方式杀了徐武,几名家丁顿时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听着,徐武企图反抗,被赵二公子当场斩杀,死有余辜!”沉默中,站在徐武背后的沈四忽然开口,高声说道。
沈三跟着谭纵去了医馆,沈四之所以留在这里,是为了确保徐武一定要死:如果赵炎不杀徐武的话,那么他将动手,以給乔雨报仇为名杀了徐武,以引爆赵、徐两家的矛盾。
被徐武的鲜血这么一
,情绪激动的赵炎顿时冷静了下来,他瞅了一眼徐武的尸体和脑袋,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面色铁青地坐在了院子里的大树下,等待着张铁的到来,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砍了徐武的脑袋。
沈四见状,走过去与两名家丁嘀咕了几句后,挥刀砍在了那两名家丁的手臂和
口处,两名家丁的伤口处顿时鲜血淋淋,不过却没有伤到里面的颈骨。
接着,沈四将那把刀
进了徐武没头尸体的右手里,这样一来的话,徐武反抗的假象就被做成了,至于徐家的人相信不相信并不重要,只要給县衙的人一个
待、能令赵炎从中
身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向医馆疾驶的马车车厢里,谭纵将乔雨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握着她的右手,双目望着厢壁陷入了沉思,接下来,他所要做的就是暗中调查田记粮店,找出那批粮食的去处。
忽然,谭纵感觉自己的手里一紧,低头一看,乔雨已然醒来,微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表明自己没事儿。
谭纵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乔雨的手背,示意其辛苦了。
乔雨扭过头,瞅向了躺在一旁的赵蓉,双目中
出一丝歉意的神色。
在被“绑架”的这段时间里,赵蓉不停地給乔雨打气,让乔雨坚持下去,給乔雨以希望,让乔雨相信徐家人一定会将她们救出去的。
赵蓉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所遭遇到的“绑架”竟然会与眼前这位看似柔弱的表嫂有关,而且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位表嫂并不像她所见到的那般柔弱。
乔雨是一名犯官之后,由于父亲的贪墨了一笔救灾的银子,因此全家人被
放北疆。在去北疆的路上,一天晚上,在一个树林里
宿的时候,押解她们的公人小头目将她的母亲带进了自己的帐篷里,企图予以强暴。
那一年,乔雨九岁,当家人们在其余公人钢刀的挟持下而束手无策的时候,乔雨冲进了帐篷里。
或许是因为乔雨年纪太小,公人们认为她对小头目并没有什么威胁,况且可以让小头目尝尝“狎幼”的滋味。
不久后,正当帐篷外的公人们暧昧地调侃那个小头目大小通吃的时候,帐篷里的小头目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公人们顿时大吃了一惊,连忙向帐篷跑去,他们刚到帐篷前,还没有进去,只见一身是血的小头目捂着不断
出鲜血的颈部踉踉跄跄地从里面走了出来,满是鲜血的嘴巴
动了几下,一头扎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公人们才惊讶地发现,小头目的颈部动脉处竟然被咬出了一大块
,血
模糊,正汩汩地向外冒着鲜血。
良久,公人们战战兢兢地拿着刀,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帐篷,只见乔雨的母亲惊恐地搂着满嘴鲜血的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见到公人们进来,披头散发的乔雨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从容吐出了嘴里的
块,冷冷地看着他们。
“鬼呀!”公人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恐怖的一幕,乔雨此时的模样犹如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小恶魔,望着乔雨嘴边沾着的碎
,一名公人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就吐了出来,扔掉手里的刀,撒腿就往外跑。
那名公人一跑,剩余的公人们也都见了鬼般,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帐篷,一名胆小的公人甚至被吓得大小便失
,模样万分狼狈。
由于死了一名押解的公人,此次事件迅速上报到了刑部,乔雨也由因此被监察府注意,被
收进入了监察府的秘密组织,成为了一名专门执行暗杀任务的女杀手。
作为
换,同时也是对乔雨的控制,她的家人也在几年后离开了北疆,返回了中原。
乔雨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是在她十二岁那一年,当她将一把锋利的匕首
进一名中年男子的喉咙时,那名中年男子双手捂着喉咙,一脸惊诧地看着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名小女孩杀死。
时至今
,乔雨已经执行过多起暗杀任务,是监察府秘密组织的一名出色的杀手,曹乔木将她调来,一是帮助谭纵执行任务,二来也是利用女人的身份麻痹敌人,更好地保护谭纵。
乔雨接过过地狱般的训练,被吊两天两夜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赵蓉却不同,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坚持了一天就陷入了昏
中,如果不是乔雨中途让那些“绑匪”給她喂了几回水的话,恐怕她此时已经香消玉殒了。
乔雨和赵蓉被绑架后“绑匪”将两人五花大绑地装进了麻袋里,嘴巴里
上了布团。当天深夜“绑匪”用大竹筐将两人从城墙上吊了进去,趁着夜
来到了先前的那户人家。
在那户人家里,乔雨和赵蓉见到了喝得有几分醉意的徐武,徐武此时已经被谭纵的人控制住,完全就是一个任意摆布的傀儡。
按照那些“绑匪”的要求,徐武打算强暴乔雨和赵蓉,无奈乔雨和赵蓉连踢带打,再加上他喝了不少酒,身上软弱无力,一时间竟然不能得逞,只好让人将两人关进了西厢房严加看守。
徐武和赵蓉都没有想到,是乔雨在混乱中击打了徐武身上的
位,使得他气血不畅,因此周身乏力,无法对两人施暴。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绑匪”们的安排下,徐武软硬兼施,想要
迫乔雨和赵蓉就范,可惜两人以死相向,使得他没有成功。
于是,徐武在一“怒”之下,两天前让人将乔雨和赵蓉吊了起来。
今天中午,徐武被“绑匪”们灌了不少酒,倒在
上呼呼大睡,稀里糊涂地就成了赵炎的刀下之鬼。
经过一番风驰电掣的狂奔,马车在一家医馆门前停了下来,谭纵抱起乔雨就冲了进去,将乔雨抱进后院的一个厢房后,又将赵蓉抱了过去。
虽然现在是危急时刻,沈三就守在马车旁,但赵蓉乃赵家的金枝玉叶,身体岂可任由别的男人触碰,所以还是由谭纵将她抱进医馆。
医馆里的大夫得知送来的是赵家的小姐,连忙对乔雨和赵蓉进行了诊治,虽然使得两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不过形势却不容乐观。
田记粮店,后院的帐房。
“掌柜的,掌柜的,徐武死了!”田元正坐在桌子后面啪啦啪啦地拨着算盘,整理着这段时间来的帐目,一个伙计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高声说道。
“什么!徐武死了?”田元怔了一下,拨着算盘珠子的手停住了,抬头愕然望向那名伙计“他是怎么死的?”
“被赵家的二少爷赵炎一刀砍了脑袋。”伙计伸出手掌,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这是怎么回事?”田元闻言,脸上不由得
出惊讶的神色,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使得赵炎下了如此重的狠手。
这名伙计刚从徐武被杀的那个小院回来,探得了一些内幕“好像徐武劫持了赵家的小姐赵蓉和赵家表少爷沈公子的夫人,下午,有人向赵家告发了徐武的藏身之所,赵家的二少爷赵炎带着人去了,救出了赵小姐和沈夫人,据说徐武持刀反抗,伤了两名赵家的人,赵二少爷因此杀了他。”
“赵小姐和沈夫人还好吧?”田元的没头不由得微微一皱,不动声
地问道。
他清楚徐武的为人,此人贪生怕死,被赵炎带人包围后绝对不敢反抗,磕头求饶还差不多,这里面一定另有内情。
“徐武企图凌辱赵小姐和沈夫人,可赵小姐和沈夫人宁死不从,因此惹恼了徐武,将两人吊在大梁上两天两夜。”伙计摇了摇头,说道“赵小姐和沈夫人已经被送进了医馆里,现在生死未卜。”
“果然如此!”田元闻言,心中暗自说了一句,怪不得赵炎要杀徐武,原来赵小姐和沈夫人现在危在旦夕,使得赵炎痛下杀手。
随后,田元冲着伙计摆了摆手,伙计躬身退下。
徐武的死太过突然,也太过震撼,等伙计离开,田元皱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着脚步,徐武死了,赵蓉和乔雨生死未知,徐家和赵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看来昆山县要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死的好!”猛然,田元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了一句,神情轻松了许多。
徐武一死的话,可以表明赵家人昨天来搜查店铺完全是无心之举,只是一个巧合,并不是冲着盐铺和粮店来的,那么他就不需要在担惊受怕,寝食难安了。
几乎同时,徐记绸缎庄。
徐宗皱着眉头,在后院的客厅里喝着茶,想着如何对付谭纵,他可以肯定,昨天趴在屋顶上的那个人绝对是谭纵派来的。
“不…不好了,二爷被赵炎砍了脑袋!”忽然,一名家仆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惊惶失措地喊道。
啪一声,徐宗的手一抖,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二爷怎么了?”呼一下,徐宗站了起来,双目如炬地盯着那名家仆,沉声喝问。
“二…二爷被赵炎砍掉了脑袋。”那名家仆立定了身子,气
吁吁地说道“尸首已经被县衙的人看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炎为什么要杀二爷?”徐宗伸手揪住了家仆的衣领,沉声喝问。
“据…据说二爷绑架了赵家的赵蓉和那个沈公子的夫人,持刀伤了赵家两个人,被赵炎当场所杀…”家仆望着徐宗,结结巴巴地说道。
“放
!”不等家仆将话说完,徐宗面色一寒,一使劲,将家仆推倒在地,大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面无表情地说道“集合所有的人,咱们要去为二爷讨个公道。”
如果说徐武绑架了赵蓉和乔雨,徐宗认为有这个可能,可是要说徐宗持刀伤人,那么打死徐宗都不会相信,那个混蛋只有被人伤的份儿,怎么可能伤人,摆明了就是赵家故意杀的徐武。
徐武即使做出了一些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情,但怎么也是徐家的嫡子,岂可没有经过官府的审问,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就这么杀了?
换句话来说,徐武代表的是徐家的颜面,赵炎不仅杀了他,而且还砍了他的脑袋,这简直就是**
地打徐家的脸,徐宗当然要有所反应了,否则的话徐家就成为了昆山县恶笑柄。
徐宗领着一群徐家的人,拿着刀,浩浩
地来到了徐武被杀的那户人家所在的巷子。
巷子里已经聚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聚在哪里三五成群地议论着,看见徐宗等人来了,慌忙让开了一条路。
“徐四公子!”那户人家已经被县衙的公人封锁,门前站着几名挎着
刀的公人,见到面色阴沉的徐宗来了之后,领头的一个公人连忙
了上去,笑着打起了招呼,一名靠近门的公人连忙跑进去禀告张铁。
“我要进去看我们家二爷。”徐宗望着领头的公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四公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张头儿有命,谁也不让进去。”领头的公人闻言,冲着徐宗拱了拱手,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