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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十四章 桐风惊心一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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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宁娥在玉池边等待芩如过来,心情极为不好,面上也不见笑容,芩如过来看她一眼,倒有几份诧异,正要开口就问,白沙却抢着说道:“大*,才二小姐去元平院看老爷,我听老爷提到,咱家大小姐怕是要回来住两天呢”

 宁娥一听,立刻就开口追问道:“此话当真?”芩如也好奇了,掉脸问道:“你听真实了?”

 白沙小脸一扬:“听得真真的,我就在旁边端茶呢大*,芩姑娘不信,管去问问二小姐就是了。”

 宁娥笑道:“提起这丫头来,倒有几分想她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她过得怎么样。”

 芩如也笑:“不知岚少爷这次还来不来?”

 子规心里就是一慌,心想那个神道还是别来的好,没事也要惹出些事来了。

 这时众人已走到听雨轩,芩如说,不如这里歇息片刻,阳光正好,风儿也暖起来了,正是不冷不热,舒服得很。

 宁娥点头,正想叫子规回去,书桐留下伺候,想起芩如不待见书桐,便开口道:“书桐,你去大厨房里要些新鲜果子来,我们就这里等着。”

 书桐知其意,应了一声便走,子规只立在宁娥身后,笑盈盈地看着。

 芩如正再说,想起白沙在身边,转头便道:“你来的时候老爷做什么呢?”

 白沙回答道:“老爷早饭没吃,午饭传得早,我来的时候,老爷用过饭,已经睡下了,只说叫我们都出来,不必留下。我这才来园子里寻姑娘来了。”

 芩如点头,又道:“既如此,你出来也不少时候了,还该回去看看,我只在这里,老爷若醒了,你来叫我就是。”

 白沙也不答话,翻了翻眼睛,掉脸就走了。

 芩如更不理会她,只作不见,宁娥笑道:“看你二人,倒像是冤家。”

 芩如趁机诉苦道:“大*,你不知道,这白沙仗着她哥哥,我叫什么她都不理,做事也是到三不到两的,我也是看老爷罢了,若不然,依了我的子,早打一顿撵出去了。”、

 宁娥听了自然劝道:“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你也知道,她不过这里挨二年,替自己挣些嫁妆罢了。你也别怪我说,你手里但凡松些,她也不至于如此,她眼里只看东西,并不看人。你知道这个理儿,宽待她些,大家都好过得多。”

 芩如见了,细细琢磨,果然是这个道理,心里服气,手里作了个辑,口中便夸道:“不愧是大*,眼光犀利,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宁娥啐了一口道:“什么张致敢是学了那猴子戏儿来的?看人见了笑话不笑话”话虽这样说,千穿万穿,马不穿,到底还是笑了。

 芩如放眼望去,见那池子里,夏天时多得快要漫出来的荷花荷叶,这会儿不过经过一场所秋雨,已是呈现一片颓势,破落的景像,让见者不忍注目。

 宁娥见对方盯着池里败花看,便也顺着看去,二人默默看了片刻,宁娥感慨道:“夏萼敷未歇,秋房结才成。夜深众僧寝,独起绕池行。收一颗子,寄回长安城。但恐出山去,人间种不生。原是有理之极,这美妙花样,竟不似人间该有,倒是仙界方享。只是开时泻芳馨,到底经不住时节变幻,时候一到,就是这蓬头垢面的俗世面貌,前后一比,还不如不开,倒叫人安心。开时至高纯洁,败后如此颓废,让人情何心堪”

 芩如见她说出这一番长篇大论,却是字字句句说中心声,除了点头叹气,再无二话可接。

 子规冷不妨地倒说了一句:“当时开,零时落,这看上去满池都是弃物,我却只看到,那池底的藕呢再者,莲蓬也是当时,花若不开不败,哪得来子呢?”

 这话一出口,别说宁娥,就连芩如都有些听住了,只将脸掉转过来,好好看了子规一眼,又对宁娥道:“这丫头不俗,我看,比那书桐强得多。大*,你听我一句,只管提携提携她,那书桐是个肚子里算数的,你还该防着她点。”

 宁娥一听就笑:“你只说你看不惯她吧,还绕那么大个圈子,不过我冷眼看去,自她过来后,倒还好,没出大错,说话行事也来得,嘴头子也紧。”

 芩如听了急起来道:“你不信,今儿我就告诉告诉你。人都说是我赶她出来,殊不知,她干得那没茧的好事我原也以为,她嘴上又甜,说话专嫌你心窝里软的地方,让你只是觉得她贴心,便事事重用她,老爷自然也看在眼里,也说这丫头好,不惹事,会避人,且最是知道什么时候进退。那阵子二小姐身体总是不好,每天午饭后,老爷都让我去看看二小姐,哪里知道,这个不要脸的蹄子就抓了机会,一趁老爷请外头宫中来人用酒,酒后不晓事,那人直就爬上老爷…。”

 宁娥咳嗽一声,芩如正说得忘情,经此提醒,方才醒悟过来,又见子规一脸通红避至一边,遂讪讪笑道:“大*受了风?还该小心点才是。”

 宁娥也已是听得面红耳赤,心想这人真真是个姨娘的命,说出话来,比那小戏子还听不得,又听她说受了风,只得继续咳了两声,方才了事。

 芩如刚才的话虽则收回,到底心有不甘,又见宁娥并无不满,口中又絮叨起来:“大爷这一来一回,倒叫你又陪了个琴丝方足。你还该学个乖才是,书桐不是能使唤得的,你只听我一句罢。”

 宁娥本对她的话不太放在心上,不料竟听对方说出这一句来,心里就是一震,便种下个因来,又想,都说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芩如虽善妒,到底也不是生来如此,若不是经过些事,也不见得防人就防成这样。这样说来,书桐倒真是个要多多留心的。

 芩如见宁娥被自己说得有些动了心,不免志得意满,将身子凑过来,又小声说道:“我再说个事给你知道,今儿早起我听二门外的小厮说,今天是封府家老四出殡呢”

 宁娥不听则已,一听失大惊,连忙追问道:“当真?咱家老爷知道吗?”

 芩如还是小声小气地说道:“当然知道,我听长平说,老爷昨儿就知道信儿了。”

 宁娥想了想,要说什么也没说出口来,芩如见此,也只点点头,接不上话。

 子规这时悄悄上前,不经意地开口道:“回大*,您才知道这事,再送人情过去,怕不是迟了?”

 一语惊醒宁娥,她立刻看向芩如,芩如也摇了摇头:“没有,老爷没开这个口。”

 宁娥再也忍不住,只是追问:“老爷当真这么狠心封府当年对咱家不薄,也算是有恩,再怎么说,老爷情面上也要过得去才是。当不曾帮衬着说句话,如今人走时,竟连个人情也不送?这般冷漠,县里众人见了,该有闲话说了。唉,说起来,那封家老太太和封太太不知要哭成什么样了。”

 芩如不以为然地开口道:“这能怪得老爷?那天你也是在的,封老爷那话说得,只叫一个死字。他既开了这个口,难道叫咱家老爷去贴他的冷股不成?只是可怜了老太太和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是锥心刺骨,上回我过去看着,老太太大是不好,这回又受了这个难,只怕后事就要难说了。”

 宁娥只当没听见对方鄙的用词,还是叹息不止:“咱们只这样说说,关进门来罢了,随老爷怎么说都是应当,只是外人见了,到底情面上不太好看,当年封府对咱们的情份,这县里谁人不知?那些族里酸人见了,背地里还不知要说出什么好话来了,你也知道,为了巴结老爷不上,这起人嘴头子就快嚼烂了,没事还要说上三分呢,这回出了这事,更要得意了。”

 芩如见对方还是不开窍,只得再贴上身子来,小心说道:“你也傻了,这会子老爷上赶着去贴近封家,不是自己疯了?应王那边…?”

 宁娥恍然大悟,立刻就抬眼四处张望,见子规依旧是避至一旁,方才安心开口道:“应王还是那样?怎么就不肯放过咱家老爷?”

 子规人虽是背对那二人,可耳朵是一刻不放松的,好在那二人并不十分忌讳她,说话声音倒还能听得七八分清。

 芩如见宁娥如此发问,叹了口气道:“哪就这么容易,你也不想想,本是想了几年,眼见有了希望,又被人一把夺走,且是从小就被打着教着在争那东西的,一但失了,心里岂能好过?又被圈在那地方,什么也做不得,除了吃喝玩乐,可说无一可做,你说,他捏了人的错,能轻轻就放过?”

 子规听后,如五雷轰顶应王当年父亲全心全力辅佐太子,即当今的圣上登基成皇,不料事成后,却被以私下与其他皇子勾结,妄图篡位为名,全家抄斩

 应王其他皇子?应王?安怀,当年是跟父亲一起佐太子的,怎么会跟应王暗中有交接?还被对方捏住了错?怪不得,上回来了个应王的人,安怀就吓得如那避猫的老鼠一般,只叫躲了出去方罢,这方能说得通,说得明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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