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宁为下堂妃 下章
第49章:什么都明白了
 卢兰人人都知道容玥最敬重的人就是从小到大教育他的太傅,只是这太傅隐居多年,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出来了?!

 骆凡霜觉得很奇怪,但方才那般呲了容玥一顿,自己实在不好再问。

 待骆凡霜再回过神来,初夏闯了进来,骆凡霜莫名地看着她,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好生呆着,千万别走,我方才看了下这四处的地形,发现确实有很多埋伏。方才听那个丫头说段煜轩来了。”

 “什么?!”骆凡霜大惊,她万万没有想到段煜轩居然就来了。他不是回都城去又急事要处理了吗!

 骆凡霜略微一冷静,顿时心里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很显然段煜轩早就料到了容玥会来找他要人,他之前那一出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好彻底引出容玥,如此说来,段煜轩明知院子里有内还故意放着,只是他这样的用意又是什么?!

 骆凡霜实在想不出来,这暗室隔音效果异常的好,她坐在里面竟然听不到外面一点声音。

 说是等一会儿,骆凡霜和初夏都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了两个时辰,容玥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收拾一下,情况有变,需要重新换个新地点了。

 骆凡霜不明所以,倒是初夏直觉地就反问了句:“有什么好收拾的!”

 容玥被她这么一堵,连忙招手让外面的丫头进来,又代了几句,那丫头径自很快收拾出一个包袱来递给了容玥。

 容玥这才转身,十分严肃地对骆凡霜说道:“初夏自有人会带着,你跟着我走暗道。”

 说罢,突然抓住了骆凡霜的手,从早已开启的暗室密道出去了。

 此时,早有人在密道里等候他们,有一个士兵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容玥带着骆凡霜走在后面,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了一段路后,面前出现了一辆马车。

 “上车吧。”容玥也不等骆凡霜回答就把骆凡霜抱上了马车,自己也飞快地坐了进去。

 两人上马车后没有说一句话,马车行驶了一个时辰停在了一个骆凡霜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然后她又被人安排住了一夜,紧接着次又开始启程,就这样不停地走,一直过了五六,才总算停了下来。

 骆凡霜此时发现他们竟是快到了边境小城,这难道是要去边境?!

 容玥这几似乎有意避开她,他没有坐马车,而是改为了骑马。

 出边境的时候十分顺利,骆凡霜望着漫天风沙,终于相信他们已经出了边境了。

 又行了两,整个车队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营地里,骆凡霜定睛一看,这营地挂了卢兰的旗帜,看来是驻扎地。

 值得一提的是,这她竟然见到了商潜,自从她出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商潜了,这一次见面,商潜依然没有好脸色。

 “你知道新王为何把你带到这里吗?”商潜有些得意。

 骆凡霜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除了太傅在段煜轩手里外,新王还想要回两座失去的城池来。段煜轩答应了。”

 骆凡霜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还没有出惊讶的表情。

 商潜见她不咸不淡的态度,一时觉得无趣,哼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骆凡霜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心里负担,每里依旧好吃好喝地待着,令商潜相当不满。

 这样过了几,容玥又出现了。而骆凡霜被调到了其他帐篷里去休息。

 商潜为此颇为不满,甚至反驳道:“万一她逃了怎么办?”

 但容玥显然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根本没有理会他。

 这容玥开完了一天会,商量完应对紫焰的事宜后,来到了骆凡霜待的帐篷里。

 服侍骆凡霜的丫头见他来,慌忙退了出去。

 他进去的时候,骆凡霜正在看书,见了她,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

 “霜儿。”容玥轻唤了一声。

 闻言,骆凡霜抬眼看了他一下,这几,她发现容玥消瘦了许多,眉眼间被一层浓浓的青色包裹着。

 “有什么事吗?”骆凡霜索放了手中的书,有点想速战速决的意思。

 容玥没有作声,他默默地在骆凡霜的对面坐下,目光在骆凡霜看来带了些沉痛的心虚。

 “我与段煜轩那边确认了时间,明,明我会带你去和谈。”说出这番话对于他似乎很艰难,他的眼睛始终微微垂下,不敢完全正视骆凡霜。

 “哦,知道了。”骆凡霜点点头,意思是自己清楚了。

 之后,两人又是一阵很长久的沉默。

 “霜儿,这一次分别,我,与你还有机会见吗?”想了很久,容玥还是问。

 骆凡霜听他这么问,却情不自笑了出来。

 “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吗?”她冷淡地反问。

 容玥为此感到有些尴尬。

 “如果没什么别的事,那么我要休息了。”骆凡霜突地心生厌烦,不想与他再磨叽了。

 容玥没有走,他还是默然地坐着,夜沉沉,骆凡霜几番抬头看他,总觉得他心里在想着一些令她害怕的东西。

 两人对视了很长时间,骆凡霜顿感心生疲惫,这时,容玥开口了:“霜儿,我们喝一杯吧。”话毕,骆凡霜的心降到了极点。

 她的眼神骤然变冷,望着容玥,突然笑了一声。

 “非喝不可吗?”

 容玥别过头去,却朝外喊道:“把酒拿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丫头手持了一个盘子进来了,上面只有两杯酒。

 容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看骆凡霜。

 骆凡霜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一饮而尽。

 喝完后,容玥就起身要走。

 “等等。”骆凡霜叫住了他。

 容玥回过头,黑曜石般的眼里闪耀出一种令她心凉的光芒。

 “你会怎么处理初夏?”骆凡霜还是把心底积了很久的话问出口。

 容玥一愣,脸上出受伤的表情。

 “我其实早就放她走了。”

 骆凡霜见他说得郑重,便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夜,出乎意料,她失眠了。

 次天还没亮,一个丫头就叫醒了她,让她沐浴更衣,并且早早服侍她用了早膳。

 骆凡霜看着自己身上淡绿色的外袍,心里一阵冷笑。

 很快,商潜就过来叫她启程,骆凡霜只扫了他一眼,就直直地朝外走。

 “你倒是迫不及待就想见段煜轩?”商潜走在她后面,怪气地奚落她。

 骆凡霜恍如未闻,依旧没有停下脚下的步子。

 在快要到达马车跟前时,商潜突然拉了她一把,骆凡霜被他一拉。脚步踉跄了一下,忍不住皱眉回头瞪着他。

 “你可知道这若是和谈失败,你的命运会怎样?”商潜挑了眉,颇有兴味地看着骆凡霜。

 骆凡霜抿了抿,将商潜扯住自己袖口的手一点点掰开,柔声道:“这与你何干?”

 商潜一听这话,突地扔下了握着的袖子,脸色涨得通红。

 骆凡霜见他尴尬的模样,心里一阵高兴,大笑着抬步朝马车方向走去。

 等到走到马车跟前,一个侍卫过来,扶她上去了。

 骆凡霜直到进了马车,才发现,原来容玥也在里面,两人视线相对,容玥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我不想和你坐一起。”骆凡霜忽然狠狠地说。

 说完就坐在容玥对面,闭上眼,想小憩一下。

 容玥愕然,眼里出一丝沉痛来,倒也并没打搅她,只一动不动地盯着,由着她对他视若无睹。

 骆凡霜原本只是不想理容玥,无奈之下装睡,但马车驶出去一段后,她的困意渐渐上来了,不觉真的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是容玥把她叫醒的。

 “到了?”骆凡霜见他不吱声,眼,问。

 容玥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骆凡霜已经掀帘跳了下去。

 容玥苦笑着看向自己悬空的双手,心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被掏空。

 “王。”正在这时,马车外响起了商潜的声音。

 容玥犹豫了一下,还是快速下了马车。

 “可以进去了,段煜轩已经到了。”商潜从里面走出来看向两人。

 前者这两脸上竟是有了些血,比起之前几见到她,他发现她精神状态好了很多,而后者一脸沉郁,犹犹豫豫。

 骆凡霜走在前面,走了两步,发现后面竟没有脚步声,这时也停下了,回头只见容玥依旧站在原地,商潜也是困惑地看着他。

 “进去吗?”终是忍不住,骆凡霜问容玥。

 容玥深呼吸了一下,遂点点头,抬头快速地走到她身边,径自穿过她,率先走了进去。

 “莫名其妙。”骆凡霜微愣在原地,这时商潜走到她身边,两人都望着容玥的背影,商潜嘀咕了一句。

 骆凡霜看了看他,尔后也不理会他,自己跟着进去了。

 进帐篷前,骆凡霜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后退了两步,与商潜并行,问道:“这里是哪儿?”

 “咱们的军营驻扎地。”商潜顺口回道。

 “卢兰的?”骆凡霜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问。

 商潜点头,突而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对向她。

 “这么说来,段煜轩就这么跑到这里来跟你们谈判?”她惊讶地瞪圆了眼。

 骆凡霜这时才四处望了望,发现这个军营并不小,段煜轩竟然会答应到卢兰的军营来谈判?!

 “对,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他只带了三个人。”商潜弯了弯,有些好笑地欣赏着骆凡霜复杂的表情。

 三个人?!

 “所以说,你魅力还是大的,竟然能让紫焰皇帝不惜涉险前来救你。”商潜朝她眨了眨眼,调侃道。

 骆凡霜听了后又不想理他,径自大步走了进去。

 掀帘的那一刻,原本在谈话的几个人几乎同时沉默下来。

 “霜儿。”段煜轩突然站起来,眼里投出热切的光芒。

 骆凡霜淡淡地看了在场几个人一眼,然后很淡定地找了个凳子,自己坐下了。

 “你们继续谈。”骆凡霜有些不习惯这样夺人的目光,忍不住转过头去。

 “霜儿,你还好吗?”段煜轩的声音很低,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骆凡霜不得已看向他,然后礼貌地点了点头。

 容玥来回看了两人一眼,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正说话,身边一个穿官服的人却发话了:“臣已经拟好了两国议和条约,不如紫焰帝看看?”

 骆凡霜循着声音看向那人,看了会儿,才认出来,那人是卢兰的老臣,朝廷中赫赫有名的宁丞相。

 段煜轩定了定神,极力压制内心那股汹涌而出的情感,又重新坐下了。

 “追月,把合约拿过来。另外让商将军去检查下人。”段煜轩的声音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追月走上前,从宁丞相手中接过了合约,然后走回去交给了段煜轩。

 段煜轩没有再看骆凡霜,他优雅地收了收袖口,慢慢展开了那所谓的合约。

 随后,是一片沉郁而紧张的静寂。商潜从外面进来在容玥耳边说了几句话,容玥点了点头。

 骆凡霜想大约是认了下那太傅吧,她依旧面不改地盯着离自己不到十尺的几个人,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悄然用余光观察段煜轩的脸色,却也什么都没发现,心里便想,看来容玥也没有狮子大开口。

 这想法刚形成,耳边却传来了段煜轩冷笑的声音:“贵国真是会趁火打劫啊,卢兰这要求是不是过分了些?”

 说完也不等容玥开口,又道:“朕辛辛苦苦跟你们耗了几,损失了两员大将与两百名士兵,这一纸条约倒是几个字间就回到了公元前,也罢,你们竟然还想要我们紫焰的地?!”

 他说这一番话语气都很平静,嘴角甚至带着笑容,但骆凡霜很清楚,那笑容里藏得绝对不是妥协和屈服,兴许是沉默后的一次更大的爆发。

 但是很显然卢兰是不懂的,他们兴许只看到了段煜轩的表面,却还没有真正见识过他的狠戾。

 “这合约紫焰帝可以慢慢看,卢兰愿意给两时间,两后,再做定夺,如何?”宁丞相被段煜轩的话弄得很不安,因而想退而求其次,不如再给他们一些时间。

 “两?朕等不了两了。”段煜轩冷冷地扫了宁丞相与容玥一眼,将合约重重地扔在了案上。

 这句话、这个动作无疑令容玥与宁丞相更惑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段煜轩,都蹙起了眉头。

 纵使骆凡霜再淡定,此刻,也拿眼瞅了瞅段煜轩,但见他在对上自己的目光时,眼里的冷然退了下去,他竟然朝她笑了笑。

 骆凡霜皱眉,撇过去,没有再看他。

 “那么,您的意思是?”宁丞相心急地问道。

 段煜轩斜视了他一眼,这时眼神对上了容玥的,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每个字都说的极其慢、但却极其清楚“朕的意思是,这合约朕同意。同意退出卢兰、同意将那块边镇给你们、而且同意将紫焰那两个城也给你们。”

 说到这里,语气一转,竟伸手指向骆凡霜,然后出一个极其魅惑的笑容:“朕只要她。”

 听到这里,骆凡霜双手突地握紧了,她有股冲动想要站起来大骂段煜轩:“你疯了!”

 但最终理智还是压抑住了她口要爆发的烈的情绪。她狠狠瞪了段煜轩一眼,牙齿咬得紧紧的。

 这算什么?要美人,不要江山?!

 除她以外,在场的所有人也惊住了,绕是容玥也被他的话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那宁丞相原本以为这次和谈定要千般困难,却哪里想到段煜轩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事到如今,他甚至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再要了两座新城!

 “追月,去拿笔来。”段煜轩当即吩咐。

 追月顿了一下,这才按照他的意思,递上了笔。

 段煜轩接过笔,当场就果断地签下了那个合约,之后又把合约扔给了追月,示意追月送给容玥。

 当合约递到了容玥手里,他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心底深处涌现出一股深长的绝望来。

 “不看看?”段煜轩眯眼注视着容玥。

 容玥没有说话。

 这时,一旁的宁丞相见容玥脸色越来越差,却对身边的侍卫喝道:“还不赶紧去把太傅带回去。”

 容玥望了进来的太傅一眼,心里无比悲哀,半晌才叹了口气:“既是这样,明紫焰该退兵了。”

 段煜轩看也不看他,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这才走向骆凡霜,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霜儿,咱们走吧。”

 骆凡霜蓦地回头,嘴抖了抖,竟忽视了他口中的“咱们”,顺势点了点头。

 骆凡霜很顺从地跟在了段煜轩后面,段煜轩见她这样,大喜过望,脸上止不住地出喜悦之

 走到门边时,段煜轩还特意扶着骆凡霜,骆凡霜转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强住想甩了他手的冲动。

 直到五人走远了,屋内的人才反应过来。

 一行人赶了数路总算回到了苍轻城,骆凡霜如愿见到了初夏,她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她与容玥,她想应当是不会再见面了。

 这夜里,骆凡霜睡得迷糊糊,朦胧中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似乎正有一双眼沉沉凝视,温柔的眸光蕴藏着千言万语,是那么熟悉。

 离睁开双眼,月透过窗纸洒落一地,窗前伫立的身影蓦然转身,飞扬的青丝如瀑,刹那铺天遮地。

 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过多的刺让她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他笑了片刻,长臂甩袖,忽然飘然至她面前。

 “我睡不着,想着想着,还是想来看看你。”他抬眸望向她,眸心燃烧着一团炽热到让人不敢再直视的烈火,几将她一同灼烧。

 她没有作声,只是一味注视着他的双眸,他的眉宇轻蹙,仿佛藏尽了世间的愁思,盈盈浅笑中,隔不断千万思念。

 心弦陡张,她默然点头,胡乱披了件衣裳,缓缓走到了一边,静静地望着他。

 庭院中的风静了,静得只剩下心跳,和着呼吸,连成一片,分不清彼此。

 她望着他深邃的眼,那一个瞬间,仿佛雾笼罩,除了他之外,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嘴里悄然漫上一丝淡淡的苦味,许是因为从心底泛滥的苦,弥散在心头,她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防备不换作了平和。

 她从未见过他这个神色,看尽天下的那双冷眸此刻氤氲起一层雾气,似要呼啸而出,化作丝丝缕缕的伤愁。

 “你有什么打算吗?”许久后,段煜轩还是问出了口。

 心头淌过淡淡的惆怅,她重重地咽下那股涩入间的酸苦,双手不由紧握在一起。

 面上凝霜,声音比冰霜更冷三分,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缓缓调整好呼吸,不慌不地开口道:“我想回苍山去。”

 话毕,她看见他额上的青筋几乎爆了起来,仿佛在极力忍耐又痛苦到极至的表情。

 只是终究,他什么也没说。

 原来,想与过去的一切说再见,竟是这样的痛苦。

 曾经一段相濡以沫患难扶持的记忆,到最后,变成了决然而对的身影渐行渐远…

 俩俩相顾无语地对望了很长时间,檀木沉香逐渐飘散,终于在最后一点火光湮灭后,化作一片雾。

 芙蓉落叶,被风一送飘下无数花雨,如漫天星辰,只余下眼前一晃。

 “好好照顾自己,你莫忘了,你体内还有蛊毒。”那双眼满目歉然地望着她,紧抿的角下划出悲凉的线条。

 话落,她猛地抬头看他,撞进潭水般深邃的眼眸,却见那双眸中染上的伤痛这么重,她怔怔地望着他,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想呼啸出来,眼睛里滚烫的,却执意不渗出水来。

 寒风从指掌中穿过,带了些清,却冰冷刺骨,她死死地握紧五指,似乎这样就能监守住心中那片荒芜的脆弱。

 “明你就走吗?我,我恐怕也要回都城了。”顿了顿,他又瞅了她一阵,那双眼中盈着冷冽和探究,仿佛在视线会的刹那便能将她从外到内看穿,但见她依旧镇定如常,终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青色木瓶置于红木桌上,轻道:“这药虽治不了,但却能略微缓和些痛苦。”

 刹那间,她紧紧咬住,只觉视线中凝固了一双眼眸,那样的悲切与沧桑,仿若解不开的愁,袖中指甲情不自剜进了掌心,她僵硬地点点头,竟不敢再直视那双眼,只怕自己一个冲动,想与他直到沧海桑田…

 眼中意蔓延,不知是伤心多一点还是感触,心里有苦,却无法说出。说过不爱,说过无恨,可是,谁能真的做到无心无爱亦无恨?!

 可若真做到了…为何心中满是愁苦,满是哀痛?

 段煜轩亦满面伤感地望着她,每一眼仿佛凝尽了无数的挂念与不堪,他亦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似乎势必要从她脸上找出丝毫属于他的记忆与情绪。

 “霜儿,人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认识自己。很多时候,我们认不清自己,只因为我们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一个错觉。如今我知你对我已无法回头,只希望你保重好身子,偶尔。”声音不觉低沉了下去,浓眉轻蹙:“看看自己的心。”

 轩窗月影,夜风薄凉,任风也吹不去满心怆然,衣裙在风中跌宕出飒飒的声响,或是光影,或是星辰,或是夜空里的所有光华都在那一瞬间眩彩再泯灭。

 她缓缓背过身,不忍再多看一眼,怕眼中有泪垂下…

 忽然间,他迈步向前,将她完全去怀里,不想让任何人侵占,不想让任何人发觉,罄尽所有的霸道与满心的感慨,再也不愿意放手。

 “霜儿,我。放不开你。”顷刻间,他低下头,几乎贴在她耳边柔声细语,狂热急迫的气息吐于她周围,一瞬间将她绕得更紧。

 刹那间,心里有什么东西膨了开来,一尖锐地,要刺穿她。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拥着,青烟般的月光倾泻而下,庭内被月光衬得格外黑、格外浓,只有他一双手紧紧地将她融进怀中。

 沉沦中,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虚幻,再抬首,一切却已不复在。

 一阵夜风面吹来,吹了她逆风的鬓发,青丝飘起挡住了她的视线,微眯起眼,已看不清那道忧伤身影是如何融入茫茫夜中。

 她木然地望向窗外,到边,仿佛还能寻着他最后的气息,眼角悄然滑落下泪珠,轻闭上眼不忍再看,将凝聚眼眶的泪水眨落。

 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直滚入凛冽冰窟中,再无知觉…

 次,骆凡霜一早起来,初夏就在门口候着她,骆凡霜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把初夏叫进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段煜轩天刚刚亮就走了。

 “小姐,咱们,咱们怎么办?”初夏有些沮丧地问骆凡霜。

 经过这几的事情,初夏心里的天平也微微起了些变化,她忽然觉得段煜轩也很可怜。

 “回苍山去找师兄。”骆凡霜深呼了口气,努力将心头的那点失落下去。

 初夏见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又怕多说话引起她难受,便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

 两人准备妥当后又雇了辆马车前往苍山,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骆凡霜心如麻。

 赶了四,两人回到了苍山,骆凡霜满心想找凌子墨,却愕然发现这院子里哪里还有凌子墨的身影。

 伤心之余,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关了两,直到第三,初夏突然冲进来交给她一封信说是凌子墨留在屋子里的。

 骆凡霜打开信一看,顿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信的内容很简单:霜儿,师兄没有想过你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采摘莲华,用了你配制的解药后,师兄体内的毒已经都清除得差不多了。霜儿现在也不必感到愧疚,这案上有封休书,之前迫不得已与霜儿成亲是师兄的错,现在师兄已经想明白了,霜儿长大了,如今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而师兄,也将开始找寻属于自己的生活,好好保重身体,勿挂念,勿找师兄!

 骆凡霜跟着段煜轩上了马车,一路上,心里也在嘀咕这段煜轩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据她对他的了解,他实在不是这么能轻易把国土拱手相让的人!

 于是,这一路,骆凡霜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暗自观察起段煜轩来,可是他始终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这个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

 “追月。”这一,骆凡霜好不容易得了空,与段煜轩分开了。

 段煜轩因为突然收到消息,着急着回了都城,但鉴于他觉得她身子不适合快马加鞭赶回去,因儿留了追月和两个侍卫给她,自己先行一步赶去了都城。

 追月坐在马车外,听到骆凡霜的声音,问了句:“主子有何吩咐?”

 骆凡霜这时也开帘子,将头伸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段煜轩最近很高兴?”她本来不想问,可是两三相处下来,段煜轩总是无缘无故地对她笑,而且还总不时盯着她看,那种目光真是让她每每都恨不得在马车中间与他隔块帘子算了。

 追月听她煞有介事的问,却不想难得地乐了起来,笑道:“您有所不知,您不在的这段时间,主子倒像是想明白了很多事。其实,主子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也许常常让您觉得他的方式不对。”

 骆凡霜叹了口气,说到这里,突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她很想说,其实,他只是关心自己而已;其实,他是天下最自私的人。

 然后一路,她再无话。

 过了三,一行人这才风尘仆仆的进了都城,但奇怪的是骆凡霜却越来越感到疲惫。

 “夫人,你脸色不太好。”马车进都城,追月也发现了骆凡霜的异样。

 骆凡霜给自己把了脉,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心里也是十分疑惑。

 按照道理来说,只不过赶了几天路,她不应疲倦至此。可是,每嗜睡的时间越一天比一天长,这点让她甚至有些恐惧。

 “咱们今赶紧进宫吧。”骆凡霜趁着清醒的时候,连忙对追月代。

 追月见她精神越来越不济,心里也越来越慌,原本想加快速度,但又恐她身子吃不消,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更觉时不可待,便猛地快马加鞭朝宫里驶去。

 一直到了傍晚,他们才到了宫门外。

 “咱们到了?”骆凡霜睡了一觉醒来,发现马车刚刚停下。

 追月刚想说话,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吵得骆凡霜不想出来。

 她掀开帘子,索下了马车。

 才刚站定,本想问问追月什么时辰了,却见段煜轩一身劲装从马上翻身而下,来到了她身边。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段煜轩惊道。

 骆凡霜点点头,实在无力再解释,只哑着声音说了句:“我快不行了。”

 说完就彻底昏了过去…

 骆凡霜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后,她一睁眼,就盯着他,不再说话。

 段煜轩默然地坐在身边,心里一阵难过,却不敢去惊扰了她。

 这样昏睡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有时是三清醒一次,有时是五,最少的时候甚至是十几也不醒,段煜轩找遍了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只说身中剧毒,无可解。

 后来有一,凌子墨竟千里迢迢从苍山来到了紫焰都城,他给骆凡霜看了三三夜病,才确定了她中的毒已经转移。

 “有解吗?”段煜轩焦急如焚。

 凌子墨看了他一眼,他心里早已认同段煜轩了。

 他想他对霜儿是有心意的,但是若让他不顾性命,凌子墨是真的拿不准了。

 “有,这种毒是种慢毒,与之前的蛊毒两种毒一综合又重新生成新的症状。但是这也不是无药可医。一切还是要凭造化。”

 “你有什么办法?”段煜轩是聪明人,听他言尽至此,便知一定是凌子墨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

 凌子墨犹豫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说:“你每为她输真气,再用内力一点点过度给她,将她体内的毒出来。”

 “那你还等什么?”段煜轩加重了语气,有些不悦。

 “只是,”凌子墨心里有些不确定,郑重地问他:“若是你不幸中毒而亡,怎么办?”

 段煜轩没有回答,他看了看骆凡霜,突然对凌子墨笑笑说:“你觉得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坏的结果吗?”

 凌子墨一怔,忽然也笑了笑。

 骆凡霜清醒过来时,正值初冬,身子历经两年调养,毒素逐渐清出体外,精神却仍是不济,终沉睡得多。段煜轩大多数都陪着她,小心翼翼地照看她,视作珍宝事必躬亲。

 这,段煜轩,盘膝坐在桌案后翻阅文书,骆凡霜伏卧他身侧,锦白色的绒毯斜斜挂在肩胛,出一大截白玉肌肤。

 段煜轩转过头,不时看她,颇有些心不在焉。

 骆凡霜仍是倦怠如猫,一动不动半睁着眼,思绪仿似陷入沉

 段煜轩紧挨着躺下,手臂环搂她肢,替她盖好了羽絮被褥,也阖上了眼睛。房内温暖如,睡至半夜,他偶尔动了动,发觉骆凡霜转过了身,胡乱地背向他而眠。

 “霜儿,霜儿。”他一声声地唤,姿势不变。

 骆凡霜皱皱眉,兀自沉睡不醒。段煜轩加重语气。

 骆凡霜终于被迫睁开下眼,会意过来,返身挪到他怀中,抵着他的下颌并头睡去。

 段煜轩手臂再次圈定,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这段煜轩下早朝回来。却见骆凡霜懒懒地睡在殿外的一张软榻上,神色有些倦怠,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段煜轩笑着走近了她,在她身边也坐了下来,身子紧贴住骆凡霜的。

 骆凡霜被他搂再怀里,目光触及他满头灰色的长发,暗淡了一下,

 段煜轩见她脸色转郁,看了眼她低垂的睫,笑道:“怎么满脸不高兴?”

 说完疼爱地抚了抚她的脸,微弯了身子咬了她薄一口。

 “初夏方才问我为什么要喝药?”骆凡霜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段煜轩笑了一声,却径自追逐着她的红,抵在间细细摩挲,吻了一阵,意犹未尽。

 骆凡霜挣脱,面有愠:“以后不喝了吧?!你也别…”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想到这两年来,他为她受的苦,她竟是不忍说出口。

 “不行,这药你必须喝。”段煜轩紧钳她身,不容她挣扎。

 骆凡霜听罢,没有说话。

 段煜轩将她圈在双膝,见她半没有话,心里恐她不悦,只得劝道:“你就当是为了我,这两年来你让我们受的苦,还不够吗?!”

 话毕,骆凡霜顿时红了眼眶,她深深看着他,想了想,叹气,静静靠在他怀里。

 这下了早朝,段煜轩一身清香地走进骆凡霜所在的宫殿,弯看了看骆凡霜。

 脸颊雪白,眼睫漆黑,睡得像孩童般安静而温和。

 骆凡霜在睡梦中微感不适,皱眉拂向轻轻触感。反复折腾几次,见她还未转醒,段煜轩干脆低下胡乱啃噬,一只手也越来越不规矩,滑入了锦被。

 骆凡霜睁开秋水寒潭的眼睛,一片慑人光彩。她猛地一掌击出,力道受制只是柔和,雪白单衣袖口酥软若丝,滑过段煜轩脸侧。

 “早。”段煜轩摸摸她脸颊,笑着说。

 骆凡霜缓缓坐起身,扫了他一眼说:“你出去,我要穿衣梳洗。”

 段煜轩低下俊颜,乌黑沉笃的眸子清清闪光,盯了她许久,骆凡霜见他丝毫无离开之意,愠道:“还不走?!等会初夏要来了。”

 段煜轩嘴角一勾,笑:“她今恐怕没这个空!”

 骆凡霜一惊,刚想问,话语还未出口已被完全堵住,挣扎着发不出声音。

 房帷内只听闻段煜轩谈吐不清的声音:“她今儿被追月上了。”

 纠了一阵,段煜轩用被子裹住骆凡霜,抱在了怀里:“霜儿。”

 “怎么了?”

 “霜儿。”他又唤了一声。

 “我在。”骆凡霜靠在他怀中。

 “我每天晚上都偷偷睁开眼睛,看着你的脸,害怕你就这样睡了过去。”

 骆凡霜伸出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我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段煜轩躬身,紧紧搂住她,仿似将她进了膛,立下重誓:“好,再也不分开。”

 月圆当空,骆凡霜与段煜轩相对而坐,两人柔柔相望,却不发一语。

 沉默了一阵,段煜轩率先忍不住,他试探地喊了声:“霜儿?”

 这是骆凡霜解毒后的第2年,这些日子以来,段煜轩对她小心翼翼,纵然说话的语气也不敢加重。

 骆凡霜抬眼,她的视线落在段煜轩脸上,心里的柔软悄然被触动了一下。

 “你的伤都好了?”段煜轩柔声问。

 骆凡霜点点头,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段煜轩想问什么,这三年来,他为她身上的毒可算费劲了心思。

 “乔儿如今也两岁了,霜儿,我想,”段煜轩说到这里,顿了下,看了看骆凡霜的脸色。

 骆凡霜心里发笑,但脸上却表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我想,咱们再给乔儿添个兄弟或者姐妹,如何?”段煜轩试探地问。

 说道这里,骆凡霜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段煜轩见她这样,心底也微微有了底,不由高兴起来,连忙朝房间外喊了声“全部退下”屏退了所有人。

 骆凡霜依旧微笑着看着他,眼里温柔似水。

 “喝杯水把。”骆凡霜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又火急火燎的模样,倒了杯茶,放至他手上。

 段煜轩心里很高兴,他低下头,欣喜地望着骆凡霜,把茶水放到一边,突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纳入怀中,轻轻地在她耳边反复叫着她的名字:“霜儿…”说完,便努着嘴往骆凡霜的脖颈处摩挲。

 骆凡霜轻轻挣扎了一下,明亮的眼睛直直的望进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里,心中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而后,骆凡霜突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微笑着在他边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悄声在他耳旁说:“谢谢你。”

 这声谢谢包含了千言万语,这两年来段煜轩所作的点点滴滴她都看在眼里。

 “谢什么?!从此,这世上她便是你的依靠!”段煜轩双手搂住她的,温柔的声音让人心醉。

 骆凡霜眼里情不自漾出点点水光,一双手勾得更紧,轻启朱,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子墨!”她把头埋在他的膛上,第一次觉得这里很温暖,静静的听着他起伏不已的心跳声,竟觉得分外安详。

 “霜儿,她想要你。”段煜轩搂紧了她的,悄然咬出了她的耳垂,双手忍不住不安分的攀上她的前。

 段煜轩突然一把抱起她,温柔地把她放至柔软的上,一双黑目占满了渴望,轻轻的把她滑落在颊边的青丝到耳边,薄而满的在光亮下红得像草莓,微微张开,似乎在向她发出人的邀请。

 窗外,一缕柔柔的月光静静的洒了进来,偶尔有几只野猫的叫声,似乎更突显了黑夜的静谧和暧昧。

 段煜轩的重量徐徐的了上来,一双眸子人,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划过她的,挑逗的在她耳垂划着圈圈,惹得她浑身一阵阵颤栗。

 “霜儿。”低沉重的声音暧昧的在黑夜中响起,更是唤醒了她全身每一个跳动的细胞。

 “她。”她微微启,一双大眼睛离的看着段煜轩,口上下起伏的厉害。

 段煜轩趁机低下头,轻巧的撬开她的牙关,润的气息在她深处辗转,绕,一波波奇异的电刹那间在她身上动。

 “放轻松。”段煜轩的双手开始游动起来,轻柔的手指隔着衣裳慢慢的着她的感地带,一只手趁机解开她束在领口的带子,温柔地在她锁骨处留下一个个深红的记号。

 大手突地一把掀开她的外衣,所到之处,燃起了阵阵无形的火焰,将她全身彻底点燃,一发不可收拾。

 她颤动着身子,感受着他温热的爱抚,细长的手指透过薄薄的衣料,在她上身四处摩挲,貌似有意无意的轻触,却点起来尘封已久火焰。

 她不由自主的从后背,抱紧了他,一个个的吻细密的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惹来她阵阵娇。轻巧的手指猛然伸入红色的肚兜内,起先缓缓的探索,在柔的肌肤上下逗留着,慢慢地,慢慢地,忽然一把握住了甜美的圆润,食指挑逗的上下拨弄、着,最后爬向最顶方的茱萸。

 她口齿不清的呓语着,只觉得全身像着了火一般四处蔓延,一股酥麻的感觉随即穿梭在前。

 “嘘。”段煜轩小声的在她耳边低语,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调皮的啃咬玩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脸上散开,惹得她面红耳赤,羞怯不已。

 此时,段煜轩的左手也开始行动,灵活的握住了左边的茱萸,双手来回的重复着,糙的指腹温柔却也野蛮的在她前糊弄着,惹来她一阵阵惊

 身上的束缚物好像一下被光,冷冷的空气往她身上袭来,段煜轩往上拉了拉棉被,她努力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线中,只见段煜轩趴在她的口上,沿着她口中间优美的线条一路吻下去。忽然,一口含住了左边盛开着的花朵,轻轻的啮咬着,来回捏。顿时,一股酥麻的电从她身上穿过,段煜轩轻轻的捧起另一边不甘寂寞的红莓,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的反应,一手有意无意的拨弄着,使得红涨的花朵越发坚

 “霜儿,你真美。”段煜轩一面说,一面沿着小腹吻了下去,右手悄然伸进地带。

 嘴里轻轻的吐出一声叫唤,骆凡霜突然感觉整个身体燃了起来,好像被剪断线的风筝一般,已经不由自主配合着段煜轩扭动起来。

 一夜似梦,芙蓉帐暖,无边。

 “母后”段煜轩与骆凡霜才睡没多久,突然听见一声撞门,紧接着一个小人儿冲了进来,飞快地跑向骆凡霜。

 段煜轩一怔,身子微微僵了一秒,立刻伸手扯过被子,遮住了两人的身子,闷哼了一生,不悦的问道:“大清早不用上早课?”

 骆凡霜同时一惊,赶紧别过头,拉过被子蒙住了自己。

 “父皇,儿臣…”见段煜轩很凶,乔儿有些委屈地看着两人,说话语无伦次起来。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段煜轩被她一惊,脸色十分难看。

 乔儿被他一吼,更加哆嗦起来,慌忙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你凶孩子干什么?”乔儿走后,骆凡霜坐了起来,急忙问道。

 她见段煜轩脸色不好,想到乔儿走之前似乎哭了,便好心劝道:“你吓坏他了。”

 “霜儿,我决定给他重新请个先生。”段煜轩拉过一旁的衣服,望着她半晌,才憋出句话。

 骆凡霜一愣,不解地回望他。

 段煜轩好笑的瞅着她,突然,在她腮边啄了一口,调侃道:“这若是后时常这样,可如何是好?!”说完还刻意抚额,一副很受不住的样子。

 一语双关,骆凡霜被他弄得更加尴尬,忙喝了声:“正经点。”就从上跳了下来,穿好衣裳,朝外走去。心里想着乔儿肯定又不知道跑哪哭去了。

 段煜轩大笑了几声,跟在她身后,也走了出来…。

 骆凡霜与凌子墨小剧场版

 紫焰国永元四十六年,冬

 都城在干旱了几个月后,下了第一场冬雪,鹅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在皇城,仅一夜间,就将都城笼罩在了一片白色之中。

 骆凡霜站在亭阁中,抬眼向远处望去,隐约能看见被云雾缭绕的苍山峰。

 那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不知道在她大婚之,师兄可会出现?!最后一次见师兄还是3个月前,他们朝夕相处了八年,她的心里早就认定这一生只跟随师兄,可是,紫焰与卢兰战火弥漫了三年,这三年紫焰国库将尽、民不聊生,再也经不住几场大战役了。
上章 宁为下堂妃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