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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疯子!
 “她的那点事还用我去说吗?知道的人多了,哼!”左秋灵鄙夷地哼道:“也就你们拿她当个人看,在轩王府,就是个通房丫头都比她地位高。骆心霜算个什么?不过是不要脸的女人罢了!”

 左秋灵的话尖锐的就像是利刃,刺伤了秋锦。她服侍骆凡霜的时间不长,可是骆凡霜的为人她却清楚的知道,骆凡霜不喜欢这些肮脏的手段,更不屑于这些。

 左秋灵说骆凡霜的话令秋锦气愤不已,扯着左秋灵的头发的手更用力,几乎要把头发从她的脑袋上扯下来。

 头上传来的痛楚远远不如身体上的痛,左秋灵这几被痛有折磨的几乎麻木,她哈哈地冷笑,那尖锐的笑声听着格外的刺耳。

 秋锦一甩手,就将左秋灵甩到一边,身子撞到了墙壁,震伤了内脏,一口鲜血出来。

 左秋灵像个疯子一样,满嘴的血,咧开嘴的时候,牙上都是一片腥红。她继续疯笑着,一边笑一边道:“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骆凡霜不要脸了吧!让我霸占着煜轩不放,再也没人看得起她!”

 秋锦打她都嫌脏自己的手,转身走了。她不知的是,她走了之后,左秋灵不疯了,从墙边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抹了一把嘴角,眼中的笑看着让人发寒。

 清晴带着东西来看左秋灵,左秋灵衣服也没换,衣服上还有着血渍,蓬头垢面的,和疯子无异。清晴试探地问:“你还好吧?”

 “没事。接下来,你都准备好了吗?”左秋灵眼中的闪着疯狂的光芒,清晴又何尝不是。

 “早准备好了,这一次,不单单让她身败名裂,还要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清晴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

 “就算搭上我这条命,我也不能让她好过了!”左秋灵愤愤地道,随后正视清晴,问:“你什么时候派人替我传消息给紫焰?”

 “这次的事完了,就派人。”清晴与左秋灵沆瀣一气对付骆凡霜,但清晴又比左秋灵聪明,她利用左秋灵,同时也牵制着左秋灵,左秋灵把骆凡霜的事告诉她,然后由她来散播。

 “你可要言而有信,不然的话…”左秋灵也不是泛泛之辈。“一个疯子,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

 清晴比她有优势,在这里的人脉全都是清晴的,她除了合作,别无选择。但她也不能表现出她的弱势来,不然会被清晴拿捏在手里,最后翻不得身不说,还很可能被清晴最后推出去当了挡箭牌,她不得不防备!

 “放心,我们在一条船上。”清晴狰狞的脸上笑意冰冷,左秋灵也未比她,两人又嘀咕了一会儿,不时发出一阵得意的刺耳的笑声。

 秋锦闷闷不乐地回来,站到骆凡霜的面前,情绪低落地道:“是左秋灵。”

 骆凡霜点了点头,猜也是她,除了她还有谁会把她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

 在最初的愤怒和伤楚之后,骆凡霜想开了,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她只要等到师兄回来,然后就离开卢兰。

 “小姐,要不要把她…”秋锦没得骆凡霜的令,最多就是让左秋灵吃点苦头,却不能真的把她怎样。

 “不用。”骆凡霜无奈地笑了一下。“又何必呢,就算把她杀了,难道就没有人说了?”

 秋锦闭上嘴,悠悠之口又岂是杀两个人就能堵得住的,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

 针对骆凡霜的事还没有完,仅一夜之间,后宫里就了套,凡是骆凡霜曾经医治过的女人大多中了毒,有几个身子不算好的,七窍血浑身搐之后就咽了气。

 刹时间,后宫就被霾所笼罩,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这些女人全都喝过骆凡霜开过的药。而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真是一石惊起千层,将众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骆凡霜。

 而骆凡霜也彻底变成了众矢之的,只是转瞬之间,对她还有些感激之意的人此时全都带着愤恨之心,恨不得将骆凡霜千刀万剐。

 虽然容玥一再的叮嘱秋锦要护好骆凡霜,但是架不住这一次针对骆凡霜的人多,秋锦只怕有人趁暗伤骆凡霜。

 “小姐,外面的人拦不久的,我先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秋锦说罢就要带骆凡霜离开。

 “我不走,你去开了门,让那些人进来!”骆凡霜很平静,但是了解骆凡霜的人都知道,她生气了。骆凡霜的脸沉着,手攥地紧紧的,连连地颤抖着。

 她不介意之前的那些谣言,因为清者自清。但是,现在这些人在侮辱她的医德,这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师兄教她医术,她可以对天发誓,每教的一个人她全都尽了全力,绝对没有半分敷衍。

 “小姐!”秋锦急急地道:“那些人疯狗一样,你和她们说不清楚的!”

 “初夏,去开门!”骆凡霜冷着脸吩咐初夏,不理会秋锦的劝阻。

 “小姐!”秋锦见骆凡霜心意已决,只得一脸为难地去开门。

 初夏也有些着急,对方是来着不善啊。“小姐,我觉得我们也该避避,这事儿明显是针对你的,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把事情查清了,我们再出来澄清也好啊。”

 初夏不怕别的,就怕有些人犯了晕,头脑不清的被人利用伤到骆凡霜。

 “我避了,更说明我心虚!别人会落实我害人一事!”骆凡霜掷地有声地道。“让她们进来,我到要看看,这些人能把我怎样?”

 造谣生事,恶语中伤她都忍了,竟然还敢诽谤她,真当她软弱可欺么?

 秋锦大方的开了门,门外那些呜嗷喊叫,好像有了天大的冤屈的人有一瞬间怔住了。她们是来闹事的,本想砸了门一伙人闯进去,声势一定要大。结果,人家把门开了,让她们进,她们反倒不敢进了。

 “怎么?不敢进来?”秋锦轻蔑地冷哼着。“不管你们是受何人唆使,我劝你们都思量思量,自己是不是有这个本事在闹了这事之后还能安稳的活着!”

 秋锦的话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秋锦不是威胁她们,是在提醒她们。闹事可以,让你们闹,闹完之后,这个后果是不是自己能担的起。

 这些人当中自然是有领头,呜呜一哭,说什么家里的主子死的太惨怎样怎样,责任就在骆凡霜,她们要为主子讨个说法等等。

 秋锦冷冷地看着她们,有一些是生面孔,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的妃子身边的人。不过,没关系,今天来的,一个也别想回去了。

 骆凡霜不会动手,不代表她也一样心有慈念。秋锦是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骆凡霜的,主子把骆凡霜的安危交给她,她便是死也得守住她。

 这些人一拥而入,哭哭嚎嚎的要找骆凡霜讨个说法,这哭声是恨不得全后宫都能听到。

 骆凡霜就坐在那里,她心中坦,并未做亏心之事,所以一丝惧也无。

 “你这个恶妇啊,还我家主子命来!”一群人拥进了屋子,就有一个女子,手握着一把利剪向骆凡霜扑来,被初夏一脚就给踹倒在地。

 “恶妇!”“人!”“扫把星!”

 所有不堪入耳的话全都涌进了骆凡霜的耳中,她面上冷冷的,心却寒如三九。“你们这些人”骆凡霜的话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她目光冰冷,扫过这些吵闹的人,缓缓地道:“不管是受人唆使也好,是真有冤屈也好,不找个地方说理,却跑到我这里来闹。我若真害了人,还会坐在这里等你们堵着我的门口?”

 这些人里有被收买的,有被唆使的,也有一部分是受了蒙蔽来闹的。她们听了骆凡霜的话,什么反应都有,说她狡辩,说她心如蛇蝎…

 “以我的本事,若是真有心害你们主子,又岂会让她们现在还有人活着?”骆凡霜冷眸一扫,讥笑地道:“你们的主子还真是养了一群好奴才!”

 骆凡霜说完,便厉声吩咐:“初夏,把今天来的人全都给我留下!我到要看看,中哪个毁我清誉!”

 初夏出手,无非就是点,可这里面的人中也夹杂着会武的高手,初夏与秋锦以二对众,有些败势,但却也未让对方得手。骆凡霜一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这些人里有会武的,有不会武的,但她们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憎恨的。

 可笑!

 满地的人,初夏出手还算温柔些,秋锦却是狠厉许多,扭断了胳膊,打折了腿,任一地的人哀嚎惨呼。“找人看看,她们都是哪个院子的。问清了,我去看看那些中毒的还有没有救。”骆凡霜不会背这个骂名,她要为自己正名。

 “小姐,管她们做甚,她们冤枉了你,让她们死了算了!”初夏愤愤地说道。

 “先去荷妃那里吧。”荷妃便是对骆凡霜始终如一的大龄女子,别人不管,荷妃她是要管的。

 一路疾行来到荷妃住处,荷妃正坐在太妃椅上吃零食呢。

 “你没事?”骆凡霜见到她无事有点惊讶,荷妃高兴的从椅子上下来。

 “妹妹,我没事呢。”荷妃显然很高兴。“满后宫的女人全都中毒了,就我没中毒,呵呵,老天保佑!”

 “那真是奇怪。”骆凡霜满腹疑惑。“看来,这次不单单针对我,连你也一并算在内了。”

 “其他院子里哭爹喊娘的,想必是遭了什么人的毒手了。”荷妃拍了拍骆凡霜的手。“妹妹,这是有人想你死呢。”

 “我知道。”骆凡霜点点头,这一连串的事全都是针对她而来,而荷妃与她关系最好,虽然幸免于难,却也拈了一身麻烦。“还是小心些吧,这次的事闹的太大了。”

 “妹妹,你不能再忍让了,不然这事完不了。”荷妃提醒着骆凡霜。

 骆凡霜点点头,这个人不单要置她于死地,还要让她背一世骂名。这是骆凡霜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离开荷妃的院子,又去看了就近的几个妃嫔的状况,全都没救了,之后也不再去看,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她回来没多久,又一群闯了进来要她给一个说法。这些人是被毒死的女人的家里人,大多都是有着官阶的人。他们谩骂,诅咒,把所有污秽之词全都用在骆凡霜的身上。

 她就那么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狰狞的嘴脸,在心底暗暗冷笑着,一群愚昧的人!

 “朕的臣子真是好兴致啊,竟然跑到朕的后宫里来了。”从外面回来的容玥踱着四方步,凤眸微眯着,带着让人发寒的笑,之前还恨不得把这里拆下来的众人那熏天气焰一下子就灭了,全都缩着脖子,

 “凡霜,你还好吧?”容玥走到骆凡霜的面前,小心地询问着。他刚刚回来,就听说了这几发生的事,歇都未歇的赶了过来。

 “我没事,把这些人赶出去!”骆凡霜说完就转身回了内寝。

 容玥眸光一凛,愤然转身,面朝众人,声音低沉,带着王者的威压道:“来人,全都抓起来押进大牢!”

 这些人死了家人,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闯进王的后宫。他们敢闯进来,就是根本没把他这个王放在眼里!

 如果这些人不严惩的话,以后他这个王如何统领众臣?

 在这些闹事的人都被带走之后,容玥拉着脸斥喝:“秋锦!”

 “主子。”秋锦跪到容玥的面前,她让骆凡霜受了委屈,她该受罚。

 “这件事交给你查清,不管是谁,根基多深,一律严惩不贷!”容玥真是恼了,他就只离开这么几便发生这些事。骆凡霜本来便不愿意留在卢兰,此时定是列厌恶了卢兰。

 容玥有骂人的冲动,他攥紧了拳头,愤愤地离开。这事不给骆凡霜一个代,他都没脸站在这里。

 事情一件一件的追查下去,先查下毒之人,把下毒的人查出来,便问出了幕后的指使者。

 容玥听了禀报之后,气的推翻了面前的桌子。“清晴这个女人!”

 秋锦带着人来抓清晴的时候,清晴正在梳妆打扮。她的脸已经消肿,但是昔日的美貌却不复存在。她的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眸中无光却充满了憎恨。她画了眉毛,又擦了胭脂。

 “他愿意见我了吗?”清晴见秋锦来并不意外,事实上她正等这一的到来。

 她恨骆凡霜,更恨容玥,一点都不念及她们之间曾有的情意,便对她不管不问。她害骆凡霜,害他所有的女人。她不好过,她也不让别的人好过!

 秋锦一点也不待见清晴,并未回答,只是将清晴扯起来带走。而清晴的那些手下早她一步就已经被抓了起来关进了牢里。

 容玥用厌恶的目光看着清晴,他本想留她一条命,给她一个活路,可她不安分,不领情,那也就不能怪他心狠。

 “我都多久没见过你了,你还是那么英俊。”清晴看着容玥的目光有痴,也爱慕。

 容玥是个有魅力的男子,相貌俊美,气质飞扬。清晴爱他,想给他生孩子,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可是,容玥看上了相貌一点不如自己的骆凡霜,还处处呵护着骆凡霜,这让她嫉妒,让她愤恨,令她疯狂。

 “你却是变得这般丑陋。”容玥凤眸微敛,俊美的脸上却是一丝温暖也无,冷漠疏离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高高在上,而她却永远也没机会再站到他的旁边。

 也许,从一开始,她也没有与他齐头并进过。

 清晴泪眼婆娑地看着容玥,声嘶力竭地吼问着:“是谁把我变成这般丑陋,难道你不知道?”

 容玥冷眼斜睨她,看着清晴,只觉得自己以前的眼光无比之差,怎么会觉得清晴还算不错。

 “清晴,你的心还是红的吗?”容玥对清晴也是很失望。“你因为嫉妒,因为憎恨便害死那些曾经和你姐妹相称的女人,你真是歹毒!”

 “歹毒?你说我歹毒?”清晴瞪大眼睛,疯疯癫癫地笑道:“容玥!若不是骆凡霜,我又如何会变得这般模样!她明明可以医我,却不医。你为什么不说她歹毒?”

 容玥摇了下头,到如今清晴依旧没有发现她的错。天下间的事,不是她想怎样便怎样的。“清晴,若不是你抓了她的丫鬟,她又怎会不为你医治?你错在先却不思悔改,只把责任一再的往别人身上推。你真让我失望!”

 清晴哈哈的大笑着,笑的泪都了下来。“容玥,我让你失望了,因为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若是你心里有我一点点的位子,你都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她的心空空的,空的连痛都感觉不到。倾尽她所有而爱的男人,却一点点都不了解自己。她放声大笑,笑他不懂她,更笑她的愚笨与悲哀。

 得不到,便是用尽心计又如何?

 罢了,罢了。在她做了这么多事之后,她也明白,她是逃不过一死的。死之前,能再见他一面,已经圆了她的愿。

 容玥冷眼看着清晴,从她悲伤、失望、无奈、到绝望,她的神情一点点的转变着,直到淡然。

 清晴从衣袖里拿出帕子擦了擦泪,又擦了擦嘴角。然后尽可能的向容玥展现一个最美的笑脸。她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他能永远记得她,不要忘记曾经有一个爱他如狂的女人。

 那最后一笑,包含了太多太多。她的青春年少,她的爱恨情仇。她不后悔,便是重来一次,她为了她的目的依旧会选择之前的路。她为了她的目的,她会拼尽全力!

 清晴的嘴角血黑红的血,身子瘫软了向后跌倒,她的目光一直一直都凝在容玥身上。

 她其实是高兴的,今天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她想叫都不敢,今天终于叫出口了,她想除了她以外,后宫没有哪个女人会这样叫他。她是唯一一个…

 嘴角边挂着淡然的笑,清晴在容玥的面前选择结束了她的生命。

 容玥是亲眼看着清晴在他面前服下毒药的,就藏在她的绢帕里,他没有阻止,这对于她来讲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她不是选择服毒,她死的一定会很惨。

 “抬下去吧。”容玥吩咐完跨过清晴的尸体,大步的离开。

 清晴是聪明的,她选择了自我了断,而不是由容玥来处决她。她诬陷骆凡霜,毒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女人,就是这份罪足够她株连九族了。

 容玥会保她一具全尸的,毕竟没有她,那些想要用女人来牵制他的臣子们也不会如此简单的就落到他的手上。其实整件事,容玥才是最大的赢家。

 清晴的尸体被抬着进了牢房,容玥看着那些闹事的大臣们,冷声地道:“这便是毒杀朕后宫妃嫔的凶手,因为她嫉恨骆凡霜为妃嫔们医治而不为她医治,她不单毒杀了朕的妃嫔们,还嫁祸给骆凡霜。”

 容玥说完,冷眼睥睨众人,沉声道:“现朕将凶手绳之以法,便是给你们一个待。但”容玥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厉声道:“你们不管是缘于何故,擅闯朕的后宫,那便是死罪!”

 容玥定了他们的罪,那也就再无翻身之望。顿时之间,求饶声,哭嚎声在牢中响起,一声接一声。

 “你们闯入朕的后宫时,怎么不说你们错了?”容玥冷哼着,随后走近牢门一步。“你们给了朕如此充足的一个借口,让朕除掉你们,朕会放过吗?”

 容玥的声音像是天空中劈下的厉雷,将崖边的众人们劈下了万丈深渊。

 就算再求饶,容玥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们?

 既然敢闯进他的后宫,那就该有勇气承担这个后果。容玥阔步离开,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紫焰轩王府

 段煜轩难得的忙里偷闲,挥笔习字。他的笔法刚劲有力、藏蕴含蓄,一如他的人。“愤忍与不忍,便见有德无德。”

 卢兰那面的事,段煜轩是全都知晓的。骆凡霜的所为确实让他诧异非常,一个女人能在那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十分不易。

 他对骆凡霜的了解还是太少,每次以为他已经很了解她了,她都会做出让他想不到的决定,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的认知底限。

 “主子,无尘那面带来了消息。”沧海拿着一封密信进来,恭敬地放到书桌的一边。

 “把这个拿到王妃的房间去裱挂起来。”段煜轩放下手中的笔,对自己的字还算满意。

 段煜轩希望等到有一骆凡霜回来可以看到他对她的评定,这代表他在慢慢的,更多的懂她。

 沧海退了出去,他才打开信函,看过信后,段煜轩笑了,那是蓄谋已久而快要达成所愿时开怀的笑。

 无尘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事办的漂亮!

 “沧海,挑选五十人,准备一下,我们去卢兰!”段煜轩把信收好,放起来。

 “主子,这个时候去卢兰,妥当吗?”沧海有点担忧地询问着。

 “容玥刚刚继位,根基不稳,不会对我们怎样的。”段煜轩深邃的眸子微敛。“通知我们卢兰的人,保护好王妃。”

 “要接王妃回来吗?是不是多带些人手?”沧海询问清楚段煜轩的去意,好安排人手。

 “若是那面的事顺利,把她接回来也好。”段煜轩还真有点想念骆凡霜了,以前她在王府的时候没觉得,现在离开久了,这心里还着实想念的。

 沧海退下去安排人手,如果要接回王妃,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人手的挑选看来要慎重十分。

 段煜轩要离开紫焰,这事是要与段展鹏禀明。在他离开紫焰的这段时间,还要防范太子段子昊。

 段展鹏听到段子昊要离开京城,心里多有不舍。毕竟段子昊也是他的儿子,而且还曾经对他寄予厚望。段子昊这一步以退为进,让他保住了太子之位。

 正因为段子昊保住了太子位,段煜轩这个轩王总留在皇宫里就有些尴尬了。不然他也没有时间走卢兰这一遭。

 “你要去卢兰?”段展鹏浓眉一挑,哼问着。

 “是的,父皇。”段煜轩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微垂着头,一副谦恭的孝敬模样。

 “去做什么?”段展鹏目光如炬,看着段煜轩时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容随意应达的威压来。

 “父皇,儿臣的王妃还在卢兰,儿臣要接王妃回来。”段煜轩自然不能把他去卢兰的真正意图说出来,骆凡霜在此时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借口。

 “原来谣传的都是真的,她被抓去了卢兰?”段展鹏沉着脸不悦地挑声询问。

 “是的,父皇。”段煜轩微垂着头,聆听训斥。

 段展鹏好半会儿没开口,却也是气的不轻。儿媳妇被抓走了,儿子还能跟什么事都当未发生一样,是该说儿子沉得住气,还是这个媳妇实在是不得儿子的意。

 “不管你是否喜欢她,她被卢兰的人抓走,这失的是紫焰的脸面。你该明白,孰轻孰重。”段展鹏的声音不是很大,却透着让不得不服从的气势,这便是王者之威。

 “儿臣谨记。”段煜轩依旧低着头,回道:“对外,儿臣只说王妃去了别院安胎,落不下他人口实的。”

 段展鹏微点了下头,道:“去吧,你该有分寸。便是带不回来,也不该把人留给卢兰,明白了?”

 段煜轩心一沉,面上一僵,随后道:“儿臣记下了。”

 离开皇宫,段煜轩的脸色一直很难看,段展鹏话说的很明白。带不回来活的,那骆凡霜就得死。

 本来骆凡霜只是他的一个借口,现在却是势在必行了,不然她就要死。

 段煜轩的脸沉着,沧海被云密布的脸吓的都不敢作声,只默默的跟在段煜轩的身后。

 “带够人手,势必要带王妃回来。”段煜轩沉声吩咐。

 “是。”沧海在心里暗暗算着这次带的人手,万不能在关键的时候丢了王爷的人。

 而这一次卢兰之行,想来又是一场暗战。

 卢兰皇宫

 容玥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来看望骆凡霜,骆凡霜一直闭门不见。“凡霜,事情我都解决了,再也不会有人说你一句。你开开门,我们聊一聊,好吗?”他低声下气的站在骆凡霜的门外,而门内的人丝毫未有动容。

 骆凡霜不是生容玥的气,而是气自己的无力。她想要避开纷扰偏偏避不开,在紫焰,在卢兰,何时给过她一刻安静?

 “秋锦,告诉你家主子,我身子不舒服,不见客。”骆凡霜心烦的把秋锦打发出去。

 秋锦开门,见到自己家主子,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容玥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秋锦接过,容玥向里面望了望,然后不死心地道:“凡霜,你想不想见见左宇琛?”

 “小姐,左宇琛那个白眼狼,不见他!”初夏一想到左宇琛做事就恨的牙

 骆凡霜想了一下,道:“还是见一见,想来也是最后一次见了。”骆凡霜已经下定决心,等到凌子墨一回来,便立刻动身回谷里,一刻也不停留。

 初夏扁着嘴,不情愿的走到门口,说道:“我家小姐说可以见一见。”

 容玥顿时吁了口气,就怕骆凡霜谁也不想见,那是连话都说不上了。

 左宇琛与清晴合谋,在事情败之后,容玥就把左宇琛关了起来。本就对左宇琛很不放心,此时更不能放他出来。

 他知道骆凡霜一直很关心左宇琛,而在左宇琛对他没有其他用处的时候,用来哄骆凡霜刚好。只当是个猫猫狗狗罢了,反正此时的左宇琛什么也不能做。

 这一次,容玥进了门,骆凡霜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差,可也不算好。

 容玥手上扯着一条链子,左宇琛双手被链子锁住,就连脚上也带着铁链。走一步一个踉跄,整个人狼狈不堪。

 头发披散着粘在一起,胡子拉碴,一只眼圈是青的,额头上还有未愈合的伤口,嘴干裂起皮,嘴角还有血渍。

 骆凡霜看到左宇琛这样并没有多意外,清晴都未有好下场,左宇琛又能好多少。更何况容玥一直多疑,并未有多信任他。

 “凡霜,人我带来了。”容玥把左宇琛拉到前面一点,可以让骆凡霜看的更加清楚。

 “他可以说话吗?”骆凡霜平静地询问,目光却是落到了左宇琛的脸上。

 容玥又扯了一个链子,左宇琛恶狠狠地瞪着他,随后才把头转向骆凡霜,眼中有着一丝愧疚,却稍纵即逝。

 “容玥,我和他有话要说。”骆凡霜看着容玥,容玥凤眸敛了敛,不太甘愿地将链子到初夏的手上,这才离开。

 容玥的退让令骆凡霜欣慰,也对容玥的态度稍稍好一些,毕竟容玥做为一个君王能尊重她的想法这已经实属不易。

 左宇琛见容玥出去了,忙道:“你没事,太好了…”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铁器磨在石头上面发出来的一般,透着一股无力。

 “用你假好心!”初夏啐了一口,骂道:“心都让狗叼去了,现在就是报应!”

 “初夏!”骆凡霜微皱了皱眉,落井下石的话不该说。

 “小姐!”初夏不服,反驳道:“就是他,差点害了我和凌公子回不来,你还帮他说话!”

 “我没有!”左宇琛忙辩解,连连的摇头。骆凡霜是个好女人,一再的助他,他怎么会存了害她的心思。便是想要利用,他也是几经思量过是否会伤害她才去做的。

 “狡辩!”初夏很不客气的啐道。

 左宇琛低下头,不作声。他知道现在他说什么都没用,初夏和凌子墨在他离开的时候被黑衣人围剿,他是知道的,可他无能为力。

 他那个时候是想杀了清晴的,可是他不能,他还需要清晴的人脉。

 “你什么时候服的解药?”骆凡霜把语题转了,她觉得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左宇琛现在已经足够狼狈,他铤而走险的与清晴合作,想来也是到了那一步。

 “解药?我除了吃你给的药丸以外,并未再服其他的药。”左宇琛也奇怪,服下骆凡霜给的第二颗药丸后身子明显好转了,功力也恢复许多,他一直以为是骆凡霜给的药丸的作用。

 骆凡霜盯着左宇琛的眼睛,左宇琛眼中坦,他并未说谎,而且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骆凡霜便不再开口。

 没有再开口,一时间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氛围略显尴尬。

 左宇琛看着骆凡霜,心底在衡量着,他犹豫再三后,对骆凡霜小声道:“我有话想和单独说。”

 “不行!”初夏在一旁立马回绝了。左宇琛在她眼里就是白眼狼,万一她一离开,他就害骆凡霜呢,不得不防。

 “我绝对不会伤害王妃的,以我项上人头担保。”左宇琛郑重地道。

 “谁信你!”初夏瞪着大眼,气呼呼地拉着骆凡霜道:“小姐,我们把他轰出去!”

 “初夏,你先到门外一下,不要叫别人过来。”骆凡霜吩咐着,初夏不情愿地挪了两步,骆凡霜无奈地扬了一下下巴,初夏嘟着蹭到门口,迈出门槛前还转过身来,凶巴巴地瞪了左宇琛一眼,警告他不要耍花招,不然她会立马冲进来杀了他!

 “你想说什么?”骆凡霜表情淡淡的,对左宇琛要说之事并不那么在意。

 “无尘…”左宇琛轻轻吐出二字,骆凡霜的眸子倏地瞪大,惊诧地望着他。他提到无尘是什么意思?

 “之前无意间遇到了无尘,他没事。”左宇琛是知道骆凡霜惦记无尘的,无尘是她的兄长,是她骆家的希望。

 “没事就好。”骆凡霜心中难平,她是好久都没见着无尘了,着实想念的紧。

 “无尘在为王爷办事。”左宇琛犹豫了一下,看着骆凡霜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难看。任谁被弃之不顾都会心生怨念,骆凡霜恨轩王也是人之常情。

 “我在明,他在暗。”左宇琛继续道。“我这面的事基本快要办妥,但是…”

 骆凡霜抬眼看左宇琛,他之后要说的才是重点,之前言说的关于无尘的事无非就是给她的一点报酬。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见了,我联系不了任何人,便是我手中有重要的讯息也传达不出去。”左宇琛不知道骆凡霜会不会帮他,但是,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骆凡霜心中冷笑,左宇琛是认为她还是以前的骆凡霜吗?她在段煜轩那里伤透了心,她还会再为段煜轩传递消息吗?

 骆凡霜没开口接他的话,左宇琛便明白,骆凡霜不愿意帮他,或者说,骆凡霜不愿意帮段煜轩。

 他想说服骆凡霜,可他却找不到一丝理由,他扑通一声跪到骆凡霜的面前,他将他的尊严摆到骆凡霜的面前,希望骆凡霜能帮他最后一次。

 骆凡霜冷着脸,让到了一边,他便是向她下跪又怎样?她已经决定不再管紫焰与卢兰的事了,左宇琛又凭什么改变她的决定。

 左宇琛等了很久,最终他垂下了头,不再开口。

 初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便心急了,把门拉开一条细,看到左宇琛跪在那里,不屑地哼了一声。

 秋锦看到她在偷看,也好奇的瞄了两眼。只不过奴才下跪罢了,没什么好看的。反正左宇琛早晚要死的,主子说了,左宇琛不是忠于卢兰的人,早晚得除掉他。

 左宇琛被带走了,骆凡霜的脸色很不好看,初夏小心的服侍在一边。

 “初夏,师兄有没有消息?”骆凡霜好半会儿才开口。

 “凌公子没消息捎过来,估计是被什么事情上了。”初夏也有些着急了,等着凌公子回来,她们好离开这个不讨喜的地方。

 骆凡霜一连几心情都不算好,容玥来了最多是点下头便算打了招呼,其余的时间,容玥该喝茶喝茶,她该发呆还是发呆。

 “凡霜,你有心事,可愿意与我说说?”容玥从起在她面前说话就不以‘朕’自称,他想拉近与骆凡霜之间的距离,从这点小事上便可看出他的诚意。

 “你让我离开,我就什么心事都没有了。”骆凡霜苦笑一下,这话说了也是白说的,容玥不会同意。

 “你这么不愿意呆在卢兰吗?”容玥有几分失落,身边的女人们基本上全都死在清晴的手上,本来对她们也没有太多的情意,死也便死了。

 现在看到那些别有用心的女人粘上来他就心烦。就在骆凡霜这里,他才觉得女人中还是有些长了脑子,可以交流的。

 骆凡霜像是水中的莲花,冰清玉洁,高贵淡雅,不浊于世俗,不染于凡尘。

 这样的女人是他所喜爱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骆凡霜不得段煜轩的喜欢,不过,也正因为段煜轩对骆凡霜不好,他的机会才更大些。

 “容玥,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为何还一再的在同一个问题上反复地问?难道问的次数多了,我便会给你另一个答案吗?”骆凡霜无奈地摇了摇头。

 男人也是会自欺欺人的,容玥那么聪明的男子,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说实话,我是真不愿意放你离开的。”容玥苦笑了一下。“我没有时间陪你,却还困着你,是我的不是…”

 容玥放低姿态,哄女人心,他自认绝对不逊于皇城内任何一家的公子哥儿,

 骆凡霜没开口,心底却是对容玥突然转变的态度嗤之以鼻,容玥竟然把哄他那些莺莺燕燕的手段用到了她身上。

 “凡霜,如果我以后多陪你,不让你感到孤单,你是不是就愿意留下来了呢?”容玥那魅惑的凤眸深情脉脉地望着她,骆凡霜觉得自己打了一个冷颤,让容玥给恶心的。

 “容玥,你该知道,皇宫对我来讲就是个囚笼。”骆凡霜的话点到为止,容玥那么聪明的人怎会不懂。

 “囚笼,你说的没错。”容玥苦笑起来,皇宫就是一只金子与宝石做成的囚笼,因为它的华丽,因为它代表的权势。所以,就算它是囚笼,很多人也甘愿为之用尽心机,甚至付出生命。

 容玥说服不了骆凡霜,因为骆凡霜心里没他的位置,不会因为他而委屈自己强留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

 骆凡霜的不妥协,容玥的不放手,最终,容玥离开,背影有些落寞孤寂。

 “小姐,你得防着点容玥。”初夏觉得容玥看骆凡霜的目光时就像是狼看到猎物一样,虽然掩饰的很好,但野兽的本是无尘全部隐藏的。

 骆凡霜又岂会不知,容玥与段煜轩不过是半斤八两,他们这样的男人又岂是女子可以付终生的人。

 又过了两,凌子墨回来了。骆凡霜自然是最高兴的,不单单因为他回来,更因为凌子墨还带来了无尘的书信。

 无尘告诫她万不可与有权势的男人在一起,不然必将踏上以前的老路,不会有好结果。他希望骆凡霜能过平静的日子,最好与凌子墨回谷里,永远也不要再陷入权势之中。

 “无尘既然劝我,他为何还执着于权势?”骆凡霜心中酸涩,无尘想让她有一个安稳的未来,而他却将自己陷入权势之争里,这让她如何能安心?

 “霜儿,无尘是男子,男儿顶天立地,志在四方。更何况,他有他的考量。”凌子墨劝慰着。

 骆凡霜眉头不展,她更希望无尘也离开权势之争,特别是无尘还是段煜轩的手下。段煜轩那个人深不可测,并且城府极深,无尘是个武将,算计不过段煜轩这种从小便学习如何玩人心的人。

 “权势可以让人疯狂,我不希望无尘最后因为权势而失了自己。”骆凡霜叹了口气,很多事不是可以自控的,明明知道不可以再去深探,偏偏放不开手。

 凌子墨也明白权势会带给人什么,但,每人的路都是自己去选择的,外人又岂能去足干涉。

 “霜儿,等我安排一下,便带你离开。你可愿意?”凌子墨要带骆凡霜回谷里,到那时,也只有他们三人在谷中生活,而他对骆凡霜的心思她也是知道的,为防止她尴尬,他还是要再一次询问她的意思。

 “好,我们回谷里,像以前一样生活,再也不管外面的事。”骆凡霜没有犹豫半分,她早就不想留在卢兰了。而且刚刚她把话也说的明白,像以前一样,他只是她的师兄,她是师妹。她们之间不会改变什么。

 凌子墨苦笑一下,随后点点头。心中哀叹,他的感情怕是永远也没有回应的一天了。

 不过,得不到回应又怎样,只要霜儿在他的面前平平安安的,他还祈求什么。

 做人不能太贪心,人心不足蛇象,这点道理他是懂的。

 凌子墨一回来,容玥就开始紧张了。实在是凌子墨的武功太高,随意的出入皇宫,他的人都不知道凌子墨什么时候回来的。

 而凌子墨一回来,骆凡霜的心情就好了,容玥几次前来都能看到她眼中稳含的笑意。这让他心中隐隐地不安,他总感觉骆凡霜要被带走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凌子墨在安排离开的路线,每一次转换的马车,下榻的客栈,需要改变的外貌等等,事无巨细,全都计划的妥妥当当,就怕出现一丝纰漏。

 容玥加了大量的人手到骆凡霜这面,凌子墨可以走,初夏也可以走,任何人都可以走,只有骆凡霜不能走!

 “公子,最近隐藏在暗处的人多了两倍,我们要带小姐走,怕是不那么容易。”初夏有点担心,她与凌子墨都有武功在身,万一被发现了,拼了命的逃,也不会被围追。

 “霜儿由我来带,你只要顾好自己就行。”凌子墨并不担心,骆凡霜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使毒是个好手,他抱着骆凡霜离开,用毒就交给骆凡霜,完全没问题。

 “可是,小姐她能愿意么?”初夏有点担忧,骆凡霜是只把凌子墨当亲人的,并不是男女之情,骆凡霜怕是不会同意。

 “我来与她说。”凌子墨的眸光暗了暗,随后去找骆凡霜。

 “不能由初夏带着我吗?”骆凡霜在知道凌子墨的心思之后,便不再愿意与他有近身的接触。

 “霜儿,初夏武功不如我,她自己尚可自保,若带着你便是很难。我们离开,不能出一点意外。”凌子墨微叹一口气。“霜儿,你这样,师兄很难受。”

 “师兄…”骆凡霜咬了咬下,轻轻地道:“对不起,师兄。”

 “傻丫头。”凌子墨轻拍了拍骆凡霜的肩膀,语气温和地道:“和师兄不用说对不起,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师兄都不会怪你,更不会勉强你,师兄只想你开心一些。”

 骆凡霜眸中带波,心中微微地悸动,普天之下,只有凌子墨对她的好是最真诚、最无私的。凌子墨是个好男子。

 看着她眸中感动的目光,凌子墨微微笑着,淡雅出尘,风华绝世。骆凡霜看他的时候不免心神悸,匆匆的别开眼眸,平复心神。

 凌子墨嘴角扬着一抹淡笑,他知道自己的魅力,更知道怎么才能走近骆凡霜,不要心急,一步步来,只要骆凡霜对段煜轩死了心,总有一他会达成所愿。便是骆凡霜永远都不对他有男女之情,有她陪在身边,在谷里住一辈子又与夫又何异样呢?

 他又不是情yu极盛的男子,身子上的一时愉又岂能与心灵上一辈子的舒适安逸相比。

 凌子墨是细心的男子,骆凡霜这几不舒服,本来是准备这几离开卢兰的,偏偏赶上了骆凡霜的月事。本就要舟车劳顿,这几还是不让她太过辛苦的走路的好。

 “小姐,喝红糖水,暖暖肚子。”初夏端来刚刚煮好的红糖水,碗上还冒着氤氲的热气。

 “放那吧,不想喝。”骆凡霜半个时辰之前刚喝过,初夏是不停的往她这里端红糖水,她喝的直肚。

 “小姐,这糖水是凌公子煮的,说是加了东西。”初夏总有万般借口让她喝下去。

 骆凡霜听到是凌子墨煮的,便接过来喝了。确实是与初夏之前端来的不一样,不知道师兄放了什么在里面,她细品了品,没尝出来有药草的味道。

 骆凡霜才放下碗,秋锦就来了,手上同样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碗。骆凡霜看到碗的时候,脸都青了,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小姐,喝糖水…”秋锦看到了初夏正在收碗,猜到骆凡霜可能不会喝,但还是端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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