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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为得骨肉,耍尽手段
 段煜轩习惯性地朝初夏摆了摆手,回过头来盯着骆凡霜时,眼里带着起伏的情绪。

 “这次玉儿吃了你的药引,毒又反噬了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煜轩的声音很平静,但越是这样却令骆凡霜越心惊。

 “我不知道。”大约是被他紧紧相的目光盯得有些难受,骆凡霜轻声道。

 段煜轩抬了抬眼皮,眸中的威胁更甚几分。

 “你若还需要药引,我可以再给你。”骆凡霜掩下眼中的荒凉,站起身从橱里取出做针线活的剪刀,放在了桌上。

 而段煜轩只是漠然地看着她,神情复杂,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另外,以后你不必勉强自己了。每月叫下人来取一次药引便可。”骆凡霜在心中叹了口气,想着两人从此再没集。

 段煜轩始终没说话,眼中光华转瞬即逝。

 骆凡霜便当着他的面将剪子扎进了左手拇指,盛了几滴血给他。

 段煜轩终站起身,将盛有药引的玻璃瓶拿走,没有再看她一眼。

 日子平静了两天,第三天,骆凡霜不知道更大的灾难来了…

 “骆凡霜,你又耍什么把戏?”夜里,段煜轩一脚踹开门将她从被子里提了出来。

 骆凡霜急了两口气,与他对视了片刻后,惊吓的情绪慢慢平复。

 “放开我。”她的声音冷而坚决。

 段煜轩看了她一会儿,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眼中隐约的怒气,他的手悄然松开了。

 骆凡霜急忙披了件外袍,面色冷静而从容。

 “你给的药引怎么回事?”段煜轩望了她苍白的脸色一眼,在桌边坐下。

 他的语气微微缓和了些,骆凡霜悄然在他对面坐下。

 “你不相信我?”她的声音在夜里有些寂寥。

 “你认为你做的那些事,还能让我觉得你是个可信的女人?”一句话如湖中投石,没想到怒了段煜轩。

 骆凡霜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颤抖了一下,再也没作声。

 “本王自认一直待你不薄,再者,今时不同往日,别忘了如今只有本王才是你骆氏的靠山。”他每一句话都像在宣

 骆凡霜深深地了口气,依旧盯着他。

 “不薄?”她笑了笑,眼里有些碎光。

 段煜轩却莫名烦躁起来,他紧紧地打量骆凡霜,突然想起了初夏口中的失忆之事。

 “给你两,务必想出办法来,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情绪难辨,段煜轩猛地起身,撂下一句话。

 “你以为,我会怕死吗?”她轻悠悠地说。

 说话时,她的心不由重重地痛了一下,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剑刺进了口…

 “如果你舍得你肚子里那个,你耍尽手段换来的东西的话。”漠然的嗓音透出刻骨的恨。

 骆凡霜没有再说话,心一点一点的坠落去,痛得无法呼吸。

 再向门口望时,段煜轩早已消失在黑夜里。

 “小姐,你没事吧?”初夏端了一盆水进来,一抬头便见主子愣愣地坐在桌边,脸色苍白得厉害。

 骆凡霜怔了一下,这才回过神看向走进来的初夏,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初夏,我以前很懂医术?”骆凡霜忽然朝初夏扬了扬手,示意她坐到身边来。

 初夏见她穿得有些薄,便替她沏了杯茶,摆到她手跟前。

 “是的,小姐医术很高明。以前丞相大人的病多数都是小姐看的。”

 骆凡霜听罢点点头,脑中却一片空白,实在想不起些什么。

 “那你可记得对于江代玉的病,我曾说过什么?”骆凡霜沉思了片刻后问道。

 初夏皱了皱眉,略微歪了脑袋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沉默了好一阵才摇了摇头。

 骆凡霜眼见从初夏这也问不到什么,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罢了,初夏去将我平看的那些医书都整理整理,从明儿开始我要重新看看。”骆凡霜瞥了一眼书柜,心里叹了口气。

 江代玉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凡霜说到做到,第二起她便执起了书,细心地看了起来。

 连着看了几,书中的笔记依稀勾起了她的些许知识的回忆,但是却没有任何有关江代玉病情的记载。

 “小姐,今王府好像有客人要来。”见头正盛,初夏将窗户微微关了些,而后又伸手替骆凡霜整了整头饰。

 此刻,骆凡霜整个人如倾斜的线条,沐浴在阳光中,冬日的阳光本就少,而骆凡霜却是极偏爱的。

 “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骆凡霜头也未抬。

 初夏见状便也不忍打扰,原本收拾了些脏衣裳预备出去洗,但透过院门见外头实在热闹,终又忍不住折了回来,盯着骆凡霜,神情复杂。

 “这又怎么了?”偌大一个影子将光线遮了去,骆凡霜抬头疑惑地望向她。

 “小姐,这府里肯定是举办什么大宴,你说会不会突然叫咱们去吧?”初夏目不转睛地看着骆凡霜,微微有些

 骆凡霜一怔,迟疑地朝外看了两眼,见满院凄凉萧瑟之,眼神轻微波动。

 “不会。”两个字异常坚定。

 初夏听毕,低头想了会,觉得似乎也是,于是又朝外面走了出去。

 夜晚,华灯初上,隔着院子,骆凡霜依旧能听见外面喧哗的热闹。

 初夏时不时进来,与她说上几句话,初夏怕她会不安。

 就在两人预备用晚膳时,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

 骆凡霜透过窗望了黑漆漆的院子一眼,而初夏早已起身走出去开门了。

 “王妃,王爷让奴婢来报一声,王府来了客人,王妃梳洗完早些过去一起用晚膳。”突然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走了进来,细声细气地请了安。

 骆凡霜望了望她,没有立即回话。反倒是初夏,脸上已透出紧张的神色来。

 “小荷,这怎么没人事先通知一声?”初夏不满地撇嘴。

 那少女听得初夏言语里的不满,只一个劲陪笑,也不解释。

 “你去告诉王爷,本妃身子有些不适,不去了。”骆凡霜声音放缓,目光转而又投向门外。

 少女听后,并没有离开,低下头作了个福,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道:“王爷有令,不论何种原因,王妃必须前往。”

 骆凡霜身子一僵,脸色有些难看,而后转过头走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打量了自己一番。

 “小姐。”初夏正辩解,骆凡霜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

 “好了,你先去回话,说本妃梳洗一下,这就过去。”她收起了脸上的焦虑,声音还是很平缓。

 少女得到回话,告了安便匆匆离开。

 “小姐,你这回去,王爷肯定会让你难堪的。”初夏忙将门关紧,一脸的着急。

 她担心地望着骆凡霜波澜不惊的神色,急得在房内走来走去。

 “好了,初夏别急了,有这工夫你去给我换套袍子。”骆凡霜在梳妆台坐下,匆匆在脸上打了点胭脂。

 两人收拾妥当后,方才的少女便又敲门来催了。

 “王妃,王爷叫奴婢来请王妃过去。”

 初夏给骆凡霜罩了件披风,没好气地瞪了那少女一眼。

 一路上,骆凡霜与初夏很沉默地跟在少女身后,都没有说话。

 因着夜黑,骆凡霜也没看清周围的景致,直到完全走出自己所在的院落才换入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空间,她想那应该快到主居了吧。

 走了好一会儿,这才见一座肃穆华丽的宫殿屹立在眼前,红色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出冷冷的白光。

 骆凡霜略微环视了一圈,秀眉皱了皱,她不觉联想到了自己的阁殿,朴素、简单、干净。她几乎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来描绘那个冷清素丽得犹如寺庙的地方,忽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真是难以想象这样两种差别巨大的建筑居然皆出自轩王府。

 想到这,她不觉轻笑出声,眼里充满了嘲讽。

 “王妃真是姗姗来迟啊。”不知何时,段煜轩突然站在了阁殿外。

 骆凡霜心下一惊,抬起头看向那张说话的脸。

 清冷的月光照在段煜轩的脸上,将他无情的星眸和残酷的薄在月下,深深地刺着她的神经。

 每次见他,她的心几乎不可抑制地狂跳着,伴随着很多复杂的情绪,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懂。

 “王妃可让本王好等。”段煜轩嗤笑了一声,角微微向右一扯。

 她福了福身子,清清冷冷,眼里没有光距。对着段煜轩明亮的双瞳竟然隐约显出一丝丝笑意。

 骆凡霜望着那道伟岸的身影,眼中又悄然化作平静。

 “凡霜。”另一个温和的嗓音突地传入了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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