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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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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nbsp;买文30%上立即看,nbsp;否则动三天三夜许多希望眼前的这一位就是藏在民间的奇人。可惜的是,nbsp;这位大夫看了许爸的脚,说了一通云山雾罩的话,许多的眉头却不由得越来越紧。

 许多上辈子学的是西医,中医满打满算就一学期。但她这人没事就喜欢翻翻《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什么的,没打算自学,nbsp;纯粹属于当小说刷着玩。中医里头,nbsp;《黄帝内经》《本草纲目》地位堪比儒家的四书五经,不说全是不容置喙,nbsp;但大概的机理摆在那里,相当于数学里头的公理。没了它,nbsp;连中医的一套理论都成不了形,还怎么谈中医学。

 许多越听越想翻白眼。这都什么鬼,nbsp;你怎么不上祝由十三科,nbsp;茅山传人呢!就是你们这帮神神叨叨的一通搅和,中医才会地位愈发尴尬,被何祚麻司马南**等抓着小辫子痛斥不休。

 其实想想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中国创造出灿烂的中华文明,然后你说这么多年的医学是伪科学,你逗谁呢!到了现在中国人一提起来就皱眉头的清朝,nbsp;西方医学也就是狭隘定义里头的现代医学最擅长的也是放血疗法,nbsp;还曾经将一位国王活活放血给放死了,nbsp;你说究竟谁更加不科学?

 但现在许多坚信这位赤脚大夫不科学。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态度强硬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nbsp;而不是瞻前顾后怕被家里人怀疑异常。许多坚持带爸爸离开,那什么草药捣烂了糊在她爸爸的脚心上。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她爸爸上辈子敷了,脚差点儿没烂了。后来跟舅舅说起医药费的问题,还被舅妈嘲笑不用脑子想事情,胡闹。

 许多跟爹妈说了自己的想法。当然她不会说这大夫说的跟《黄帝内经》什么的完全不一样,而是说这人前言不搭后语,自己都拎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别冒险了。许爸毕竟是高中毕业,心里头也将信将疑,听二女儿这么一说,便萌生了退意。

 许妈跟许婧也没二话,推着许爸又出了赤脚大夫的家门。她俩的理由朴实且更加可靠。还大夫呢,医疗卫生,卫生都没做好,家里脏兮兮的,手指甲泥垢老深,谁敢把脚给他治疗啊。

 爸爸的脚伤自然不能继续耽搁下去。许多担心地看着肿的脚趾头,害怕再不好好处理,她爸的脚会坏死掉。

 许妈跟丈夫商量了一下,还是去找那个耳聋眼花的老大夫吧,好歹老医生听上去就经验丰富。

 闸唐是另一个镇子,隶属另一个县管辖。许多一直都没弄清楚算不算隔壁镇。两个镇子之间没有通公车,连小巴也没有。一般人出行要么骑上一两个小时的自行车,要么是乘坐一种当地人称之为“马自达”的小车。许多也说不明白“马自达”到底属于“三小车”中的残疾车、三轮车、正三机里头具体哪一种,只知道这种车子板壁薄的很,坐进去总有种包铁的感觉。

 许妈没能叫到“马自达”,因为车主的要价都太贵。其实心平气和地讲,包车一天一百不算贵。单程去了闸唐桃李村,不想干等一天做回程生意的话就得空车回头,也是浪费时间跟油钱。等这趟回头生意的话,又等于一整天全搭进去了。

 许妈舍不得花这一百块钱,又怕许爸的脚在上下憋仄的马自达里头无处安放磕着碰着了哪里,于是放弃。许爸也没表示异议。

 乡下人干惯了农活,最不吝惜的就是力气。许妈还是用板车推着丈夫去看病。

 最开始在村里头,路还算平整好走。等到了田埂间,道路越发崎岖起来。许多模模糊糊记得上一世爸爸受伤时似乎也用板车推着去看过,不过绝对不是闸唐这么远,而是穿过镇上到隔壁村,路并不难走。那次是大姐陪着妈妈一道送爸爸去看的大夫,她在家烧饭做家务来着。后来去闸唐是包的马自达,为什么这一回爸妈坚持不肯包车了呢?

 许多猛然想到了姐姐的补习费。在儿女的学习上,许爸许妈始终是舍得花钱的。许多自作主张为姐姐定下了一周五十块的数学补习费,许妈也没表现出半点儿不满,只让许婧好好学,别糟蹋了钱。

 家里的经济是真拮据啊!

 走了不到三里地,许多就气吁吁了。许婧也是满脸通红,三月天气,额头上全是汗珠。许妈停下来歇了会儿,拿水给丈夫喝。许爸拒绝了,说自己不渴。许妈也没勉强。丈夫现在这种情况,路上要是想解手的话也很麻烦。

 走了大约1/3之一的路程,碰上麻烦了。板车的轮子陷到了一个小坑里,无论许妈在前面怎么拉,她们姐妹在后面如何使劲推,始终就差了那么把力气,车子死活出不来。

 许爸是最窘迫的人。他想先下车,把板车弄出来再讲。可是因为位置的关系,他连下车都艰险万分。许妈怕碰到他的脚,伤的更厉害,怎么也不准他动。两人说着说着就快呛起来了,许妈的脸色青红加,眼看着伤人的话要口而出。

 许多的心陡然往下沉。贫百事哀,生活的琐碎总能轻而易举地将我们打败。许妈心里苦,丈夫受伤了,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全部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怎么可能不烦躁无措。

 “爸爸,妈,我们在轮胎下面垫上砖头吧。”许多抢先一步开口,转移父母的注意力。很多话摆在心里头一闪而过没关系,但千万不能说出口,否则伤人伤己。她不能给他们说出口的机会。

 这段路荒凉的很,哪儿有砖头。许多不敢走,怕自己一离开,父母大眼瞪小眼,又要吵起来。许婧跑到前面的村里人家附近找平整的碎砖头,结果带回来一个人,达子。

 秦老师讲了几道例题,然后发下卷子给大家做。他在教室里来回走动,观察学生们做题。

 x^2+x+,求x的值。

 这题目是考察因式分解。许多看了眼,忍不住笑了。这道题目她曾经见过,还算了半天,最后结论真心蠢。

 x^2+x+

 x^2+x+1/3/4

 (x+1/2)^3/4

 ∵(x+1/2)^2≥0,nbsp;-3/4<0

 ∴这道题目不成立,出题有误。

 秦老师站在边上,看到最后有点儿惊讶:“你怎么往题目出错了的方向想呢?”

 许多莫名其妙:“题目也是人出的啊。是人都会犯错。”前几年中考数学题还错了道大题呢。多少考生哭死在考场。

 秦老师点头道:“不愧是考出第一的人。”

 许多明白他的意思。他们班的程成原本才是年级第一。该君充分体现了浓缩就是华,妥妥真学霸。后来一路上大最负盛名的物理学院,而后又考去中科院,是许妈嘴巴里别人家的孩子。

 程成的爹妈原先跟许爸许妈是同事,同样在化工厂车间环境下孕育而成。

 后来许多当妇产科医生时,老有刚怀孕的孕妇过来咨询:“医生,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用了手机/电脑/…吃了感冒药/…,这孩子会不会畸形啊。”

 许多每次都不知该怎么讲。她能说没事?按照国际统一标准,唯一对孕妇胎儿健康没影响的药品只有维生素,其他的统一用慎用或咨询医生使用。她只好先拿雾霾说事,空气都这么差了,你总不能不呼吸吧。然后再拿自己跟学霸程成开讲,我俩在娘胎里就开始呼吸化工厂的空气;也顺利出生成长了,迄今为止没发现弱智或者残疾的征兆。当然,概率再小,发生了就是百分百。您还是去市妇幼/省人医做遗传咨询吧。

 说来也蛮有意思的。许多跟程成从幼儿园起就一个学校。镇上的学校班级数目有限的很,但直到高考结束东奔西顾,她与程成从来没在一个班上过。许多后来回忆,她与这位真学霸唯一一次交谈还是初三时一起出去参加作文竞赛。

 她问:“你写了多少字啊。”

 程成答:“一千二吧。”

 然后各自找各自班上的老师,么有话说了。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在班上梭巡一番,看到程成忍不住辣眼睛。这孩子长的真小啊。好像到高考结束后还没有一米六吧。整个人都像袖珍版一样。难怪他这样一路绝尘的学霸从来没闹出过绯闻。妹子们果然还是重点看脸。

 许多默默给程成打气,表气馁,奋斗吧少年。霍金就剩几个手指头能动了,不也没耽搁人家寻找第二第三么。啊呸!她都在说些什么鬼。咳咳,她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想讲,男人的魅力主要与他的社会经济地位相匹配。

 第二天是镇上的交流会。没错,一年一度,全镇小朋友最为期待的交流会。因为是礼拜四,学校为了交流会特意放假一天,大家都乐歪了。完全无视礼拜六会加一天课,全然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次交流会除了许爸调休回来了。无论许婧还是舅舅一家都没时间。后者除了许妈没人在乎,前者大家都有点儿惋惜。怎么今年的交流会不在礼拜六礼拜天弄呢。

 外公外婆坐着马自达来的。是他们村那位王姓小店店主亲自叫的车,送他们过来的。小王哥哥跟他子也不会放过商机,将小店交给岳父岳母代管,夫俩也来做生意了。

 许多十分佩服小王哥哥,会做生意会做人。许爸许妈谢过他以后,将外公扶到家里坐下。节里许爸最终先低了头,去老丈人家帮忙招呼客人了。一名为“孝顺”的大被下,出来的全是家秋。

 外公没有精力上会场逛。人太多,空气太差,万一被挤了碰了,老人身体吃不消。许爸带着一双儿女去会场上玩,留下家里给子照顾岳父岳母。

 会场上的大部分商品或者说基本上除了现做食物以外的全部商品都是假冒伪劣产品。在没有淘宝的年代,农村是假货的倾销地啊。

 许爸给了两个孩子一人十块钱,让他们自己玩。他清楚比起跟他一起逛,儿子女儿更愿意自己玩,他们才是一国的。

 许多也不矫情,她的确没那么浓烈的孺慕之情。她带着弟弟兴致地在一个个摊位前转来转去。姐弟俩都有一个手揣在兜里捏着钱,会场上的扒手防不胜防。去年王婶准备捞猪仔的一百块钱就被人给摸走了。

 会场上最多的是卖吃的,卖衣服,卖玩具,还有一些人蹲在街边卖盆花,小树苗等等。基本上农村生活用的到东西都有得卖。镇上人说起要添置点儿什么,最常见的说法就是“等上会场,我就…”还有人在本镇的会场上没淘到合适的,特意等到旁边镇子上会场时再去买。

 有些摊子上还卖盗版磁带。这时候任贤齐最火,十个音箱里起码有七八个在唱:“深深太平洋底深深伤心。”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时他火爆的程度是多年以后的量小生们望尘莫及,拍马难追的啊。

 旁边服装店的老板也搬了个音箱出来,放的是《那些花儿》。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去哪里呀,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不是范玮琪的翻唱版本,而是朴树的原唱。

 她愣了一下,总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许多给自己跟弟弟一人买了一串菠萝,边走边吃。今天上会场,家里有好菜,所以看到街上卖的各种卤等等,姐弟俩也不嘴馋。

 旁边有很多套圈子的小摊,一钱一个圈,隔着一段距离,奖品摆成了七八排,套到哪个就是哪个。许多对自己的准头没信心,买了十个圈让许宁试试。

 许宁表情严肃地一个圈一个圈地往奖品上套。最后套到了一只钥匙扣大小的瓷娃娃,兴高采烈地给许多:“姐,给你,兔子。”

 许多愣了一下,才发现这个做工糙的瓷娃娃是只小兔子,她的属相。她高兴地收下了礼物,郑重地揣进了兜。这时,她摸到了一只手,手指头已经伸进了她的子口袋里。

 许多本能地抬头看,见到了一双竭力掩饰依然藏不住惊惶无措的眼睛。这还是个孩子呢,说不定都没许宁大。男孩的衣服非常普通,样子也普通,属于丢进人堆里一眼就找不到的类型。

 这人是扒手。即使他没开口,许多也能看出来他不是本地人。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大概是职业扒手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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