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我们能用钱砸死她!
何亭亭略一犹豫,便点点头,拿起电话打回去给方碧荷。
哪知她还没开口,方碧荷就首先开口了“亭亭,你不用告诉我了。我也是急得没主意了,才发傻找你问的。你就当我今晚没打过电话给你吧,就这样了啊,晚安。”
何亭亭握着被挂断的电话,摇摇头。
方碧荷还是那个方碧荷,永远那么知趣,并带着不害人的世故。
这样一来,倒是解决了她的困窘和为难。
第二天是10号,这一天已经没有
签表卖了,所有的准股民捧着大把的身份证和钱在各网点前茫然若失。
明明说好9号和10号两天售卖
签表的,怎么10号就没有了呢?他们辛辛苦苦排队两天两夜甚至三天两夜,算什么?
这时,银行发布公告,表示将收购表回收期限延长到8月11
。
何亭亭当时和刘君酌及何玄连三人到街上
收购表,发现在银行前的准股民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出离愤怒了,纷纷说肯定是工作人员走后门卖出
签表,导致购者来不及找许多身份证或还没有
手卖掉,所以才延长收购表的回收期限的。
何亭亭凝神听着大家的猜测,不住地点头,觉得有道理。
但是她却不敢多说什么,而是跟着刘君酌和何玄连将收购表
回给银行。
从银行出来,又去吃了点东西,何亭亭发现人群越来越激动了,很多人集结起来,举着“坚决反对作弊”、“反对贪污”、“我们要公平,我们要股票”的横幅沿着深南中路向政府进发。
“这次肯定事发了。”何亭亭看着远去的人群,喃喃说道。
刘君酌和何玄连都点点头,这样的形势肯定会让上面重视的,这次恐怕有很多人要倒霉了。
这时一辆车在三人身边停下来,赵志云从驾驶座探头出来“你们肯定也知道,这次有人舞弊了吧?”
“你有什么打算?”刘君酌看向赵志云。
赵志云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又走到副驾驶另一边开门让王建云下来,对刘君酌说道“和你一样,打电话提一下。”
王建云下了车,看着人群的队伍哼了哼“我们有人脉都不敢做这样的事,而是规规矩矩排队购买,他们倒好,竟然利用职务之便直接买,还帮朋友买,胆子可真够大的!”
“就是职位不高不低的才敢这样做,低的胆子小不敢动,高的知道厉害不会动。”何玄连看着远处人群的背影,说道。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大伯母来何亭亭家疯狂敲门。
何亭亭当时在客厅,离大门比较近,就和刘君酌出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的大伯母满脸是泪“亭亭,你送送大伯母去市医院行吗?你大伯受伤了,那些人闹事,还烧骑车打人,你大伯带人去维持秩序,被打伤了…”
“行,大伯母你收拾好等着,我马上去开车。”何亭亭虽然惊讶事情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但也明白轻重缓急,便什么也不问,直接应了。
十分钟之后,换好衣服的何亭亭和刘君酌一起送大伯母去市医院。
到了医院,何亭亭发现,受伤的人还不少。
她又待了半个多小时,就收到消息,说郑市长接见了请愿者,表示会再增发500万张
签表以缓解购买压力。可是人群还是没有散去…
到凌晨,传来有人被逮捕的消息…
这次的事闹得实在太大了,无论是对股民来说还是政府官员来说,都影响深重。
对炒股的股民来说,由于中签率不变,中签者所能购买的股票就减少了一半;对政府官员来说,御下不力参与舞弊,都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对何亭亭来说,不但购买的股票减少了,而且股价也一直跌!别说延续在魔都的神话了,就是想保本也困难。
赵先生魔都和鹏城两地兼顾,本来就累,看到不断往下跌的股票就更累了,他使尽浑身解数,只能保证在股票都往下跌的大
中不亏钱。
除此之外,何亭亭还有一件事不大开心,那就是炒股的果然是沈红颜,但沈红颜找了人代表她,本人并没有回大陆。这让何亭亭和何玄连想干掉她的念头只能暂缓下来,静待下次时机。
到8月下旬,赵先生说他们买得最多的那支股票异常,可能背后有人做庄,问何亭亭三人要不要和对方玩一玩。
何亭亭、刘君酌和何玄连原本是犹豫不定的,当知道做庄的人背后是代表沈红颜的之后,都决定跟沈红颜玩一把。
他们想找沈红颜的麻烦找不到,没想到沈红颜竟然还主动进攻了。这种形势下,他们再退让就没意思了,必须要跟沈红颜硬扛一场。
而这时,也到了开学的季节,何亭亭要准备回校任教的事,没空再理会股票的事,便甩手不管了。
9月1
,何亭亭正式到鹏城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任教。
她的亮相震惊了所有的师弟师妹,在鹏城大学被当成了奇谈。而她这个人,自此稳坐才女称号,谁也无法动摇了。
这个好消息有多好,是要在以后的岁月中慢慢感知的,但另一个好消息,是当时就能知道的。
不但鹏城大学开设室内设计系并采用她那本做教材,就连其他高校的这个专业也推荐她的这本书,从刘同云那里,何亭亭甚至还听说估计经过教研室审核,她的这本书会被列入专业课教材。
但不管是否列入专业课教材,她的这本书开始了大卖,卖出的册数比之前初出版还要多,还要惊人。
这是个好消息,何亭亭拿着刘同云寄过来的稿费,忙里偷闲地请刘君酌、何玄连、李如华、林惜微、张向京、方碧荷、李梅子等一众同学吃饭,也当是毕业后的再聚了。
聚完之后,何亭亭的日子还是忙碌——新手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做的,等成了老油条,人就会空闲许多。
教师节那天,谢临风悄悄回了鹏城,到鹏城大学来找何亭亭。
何亭亭下午正好没课,便陪谢临风逛校园,一边走一边笑道“这里还在建设,是比不上香江的。但是也有属于鹏城的特色,你陪我看看,我们也好说说话。”
谢临风在香江生活快十年了,还经常出国,见过很多好学校,鹏城大学在他眼里,实在排不上号。
可是陪着何亭亭走在这还不大成气候的大学里,他却觉得景
别有意味,即使走到正在施工的工地,他也觉得比别的施工现场好很多,当下就说“这里很好。”
何亭亭扭头看向谢临风“临风哥,你长大之后看着很爱笑,待人也不算疏离,可是说话的时候,总会不小心暴
了。”
“哦,暴
了什么?”谢临风好奇地问。
何亭亭笑道“不爱说话啊。虽然你极力掩饰,但我能感觉得出来。”
“是啊…”谢临风笑着点点头,目光有些茫然。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即使他努力了很多年,属于他本人的烙印,总还会时不时冒出来的。
何亭亭见了,便说道“临风哥,如果觉得累,那你回到鹏城跟我们相处,就按照最真实的你相处好了。我们和你都认识很久了,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不习惯的。”
谢临风点点头,望着文山湖的水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忽然又问“亭亭,你觉得我把我妈妈接到香江住一段日子,我妈妈会不会很高兴?”
何亭亭点头如捣蒜“当然会啊,蓉姨一直想去。”说完了,想起谢临风的身份,忙又道“但是你的身份和普通人不一样,蓉姨不去更安全。”
“是啊,就是安全的问题。”谢临风点点头“我也很想光明正大地陪着她到任何地方去,让她以我为傲。”
“临风哥,你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蓉姨早就以你为傲了。”何亭亭忙笑着说道。
谢临风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一直没有说话。
过了一阵,他仿佛如梦初醒一样,看向何亭亭“亭亭呢,也想去香江光明正大地拜访临风哥吗?”
“当然啊…不过我知道这不现实,所以临风哥你不用勉强。”何亭亭说完,想起自己请客的事,忙又道,
“对了,临风哥,我现在在这个学校里当讲师啦。为了庆祝,之前我请过大家吃饭的。不如今天还是由我来请吃饭?先说好了,不许拒绝。”
谢临风点头“好。”说完抬眸看向何亭亭,见她雪肤花貌,言笑晏晏,比小时更像个小太阳,也更耀眼了。
事实上也是,她终归是温暖的,属于光明的。诗人、调香师、大学讲师,无论哪个身份,都明亮得耀眼。而他和她处在了相反面,他是个见不得光的黑社会,有今天没明天,每
在长夜里徜徉。
“那我们走吧…”何亭亭说着,指着前方“我们从正门出去吃饭,吃完了到我家玩。”
可两人才走两步,就遇上了
面走来的谢青青。
谢青青见了谢临风,脸上先是惊喜,继而变成愤怒和尴尬,她抿了抿
,跟谢临风打招呼“临风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有事要找亭亭。”谢临风回答完,觉得有些冷漠,便又加了句“你怎么在学校?是有什么难事吗?”
谢青青摇摇头“没什么难事,只是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师弟,打算回来找他聊聊。…临风哥,你今晚回沈家村吗?”
“我今晚还有事,不回去了。你自己在家小心一些,钱不够跟我说,或者跟妈妈说。”谢临风回道。
谢青青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找师弟了。”
“去吧。”谢临风颔首。
何亭亭在旁一直没说话,等谢青青走远了,才领着谢临风继续走,口中道“临风哥,你可别怪我小气,实在是我和谢青青不对付,所以我不想请她一起去吃饭。”
像刚才那样的场景,遇上一个没有过节的,她肯定会开口喊去一起吃饭的。可遇上谢青青,她是绝对不喊的。不是舍不得一顿饭钱,而是怕相看两厌影响食欲。
“没事,我知道的。”谢临风点着头说道。王雅梅在香江没少跟他提起大陆的事,他一直记着。
何亭亭松了口气,和谢临风去吃饭。
吃完饭,谢临风接了个电话,不能再留,当下就对何亭亭道“你们炒股的事我也知道了,具体我已经跟你三哥商量过了,应该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
“嗯,谢谢临风哥。”何亭亭笑出两个小梨涡“其实我不担心,我能调动何家的所有财力,沈红颜却无法调动红火帮的所有财力,一长一消,我们能用钱砸死她!”
看着何亭亭有些得意洋洋的小表情,谢临风忍不住笑起来“你说得没错,这次肯定是你赢的。”
何亭亭点头,杏眼明亮“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不但这次赢,以后都要赢,一直赢到沈红颜身无长物,穷困潦倒!”
“会的。”谢临风说着,眸
越发深邃。
沈红颜的运气已经坏了一次,肯定能坏第二次。
因谢临风急着走,何亭亭便回校开车直接送他去口岸。
临分别时,何亭亭不断叮嘱谢临风一定要小心“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次会有什么动作,但是请你和九爷一定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我和蓉姨找了你们好多年,常说只求你平安,别的可以都不要的。”
“我知道。”谢临风说得很简短,像是保证似的“我和我大哥都会平安地回来的。”
到了口岸,何亭亭下车送谢临风“加油!”
谢临风挥挥手,大踏步离去。他走出不远,和他留在口岸的人汇合,一起过口岸,进香江。
何亭亭看着谢临风走远,拿出手机打给何玄连“临风哥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了?以他的身份,想要让亲朋好友都见光,应该是漂白。可是漂白不需要那么郑重的吧?”
这是她吃饭时慢慢想到的,很是不解。但是知道问谢临风也没用,因此就不问,免得扰
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