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天涯陌路
程小也没有说话,江应景当成了是默认。环抱着双臂玩
着手中的钥匙漫不经心的道:“说吧,什么事,这天气怪冷的。”
“没什么事,我站在这儿不过是碰巧而已,不知道是你的车。”程小也硬邦邦的回答道。她临时也杜撰不出一个借口来,只得说了实话。
听到这话,江应景收起了脸上的漫不经心,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看了程小也一眼,坐上车,摔上车门扬长而去。留下程小也在原地摸着鼻子,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又惹怒了江大少。
又站了十几分钟连车影子都没有看到后,程小也开始后悔起来。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求求江应景,让他带她回去了。这大冬天的,站在寒风里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后,她有瞬间的恍惚。求江应景?求他就有用吗?
结婚后的江应景总是冷漠的,记得有一次她生病,烧到了三十九度。她的伪装坚强全都不见,低低哀求着江应景在医院里陪她。
但江应景并未留下,他以有紧急会议为借口离开,直到她出院,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她才开始真正的坚强起来。她不坚强,又软弱给谁看?
明明已经离婚,想起往昔,程小也的鼻子却酸涩的厉害。她用力的
了
冻得通红的鼻头,将手放在大衣口袋中,伴着往昔那些酸涩的回忆,一步步的前行。
大冬天的,出租车少得可怜。偶有几辆路过,都打着载人的牌子。脚上的高跟鞋很磨脚,程小也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茫然的走着。
江应景开着车在她身后跟了好一会儿,见她依旧闷着头往前走,不由得有些不耐烦,用力的摁响了喇叭。烈焰
爱,霸宠小娇
突兀的喇叭声将程小也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到江应景那张从摇下的车窗中
出来的不耐烦的俊脸时,用力的
了
鼻子。
“上车吧,看在你是‘前
’的份上,我要让你这么大半夜的走回去好像有些过分了。”江应景强忍住笑意,干咳了一声道。
也难怪他想笑,程小也的头发被风吹得
糟糟的,一身衣服被融化的雪花打
,鼻子通红,活像电视里的小丑。
程小也撇撇嘴,不知道江应景这人怎么突然会有良心了。不过,这个时候谈骨气那就是自找罪受,她拢了拢
糟糟的头发,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冻僵的手慢慢的缓和过来,舒服得程小也直想打盹。
江应景侧过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我回来是想和你说件事。”
听到这话,程小也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良心这东西放在江应景这种人的身上,本来就是个笑话。
“说吧。”她拨了拨刘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出轨,她净身出户这样的事情她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事情是接受不了的?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家那位的醋劲很大,既然离婚了,以后公共场合遇见就别打招呼了。”江应景看着暗黄路灯下的道路,语气中带着漫不经心。
程小也没有说话,看着黯淡灯光下依旧俊美的侧脸,心里的酸涩翻腾让她差点儿掉下眼泪。皇上天资,恕臣妾不忍直视
花花大少江应景居然也懂得避嫌了,只能说,她,真的一直都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原本是想开口说好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好’字竟然卡在了喉咙里,像是鱼刺一般,卡得她生疼。
见她不说话,江应景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想你应该恨我恨得要死,所以何必假惺惺的呢,多恶心。”
程小也吐了个‘好’字,随即闭上了眼睛。
有些再见,果真是不如不见。
她不恨江应景,一点儿也不恨。只是累,说不出的疲倦说不出的累。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地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了一般,疼痛得无法呼吸。脑中有无数的念头闪过,她想开口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说。
大概是累到了极点,本想以闭眼这种方式来隔绝两人之间的交流,谁知道竟然昏昏糊糊的睡了过去。
程小也是被推醒的,睁开眼睛,眼前是江应景那张放大的俊脸。
心脏没由来的猛跳了一下,脸上不自觉的起了点点的红晕。好在是晚上看不见。
“到了吗?”程小也
着眼睛别过头看向窗外,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江应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冷笑着道:“程小也,你是故意的吧?”
娇
“我故意什么?”程小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手笨拙的解着安全带。
江应景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俊脸一寸寸的覆近程小也白皙的耳廓旁,以一种极其暧昧低沉的声音道:“你故意睡着的。”
这句话他说得很慢,带着挑逗的成分,呼出的气息打在程小也冰凉的肌肤上,她的脸顿时像是火烧云一般烧了起来。
“我…”我,我没有这几个字还说出来,就被江应景打断。
他抬手轻佻的勾住了程小也的下巴,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微凉的肌肤,
边扬起一抹痞痞的笑容,附在她耳边继续挑逗道:“其实,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吧?啧啧,要是没感觉,这脸怎么还会红呢?”
程小也微微的怔了怔,突然想起报纸上那一幅幅的唯美画面,脑子蓦的清醒了过来。
“没有,你想多了。”她冷声回答,躲掉江应景的那只手,迅速的解开安全带。
江应景懒懒散散的靠回了座位上,漫不经心的道:“没有就好,要是纠
不清,还给我添麻烦呢。”
程小也关上车门的手微微的顿了顿,压制内心翻涌的酸涩,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以后,天涯陌路。”
说完这句话,她摔上了车门,快步的消失在夜
中。
江应景保持原来的姿式没有变,良久,才点燃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