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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如意回过头,心里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雅*文*言*情*首*发』

 她忍不住紧紧的握住了赵清泽的手,强忍住自己心中翻涌的情绪。

 赵清泽看了她一眼,最终却是没有说什么,两人牵手走入了慈安宫殿内。

 此时,慈孝太后正端坐于高位之上,一列嫔位之上的后宫妃嫔都坐在了太后的下首,这些年轻的妃嫔除了贤德丽三妃坐于太后手边,其他人都坐在了下首,而他们之上,却坐了居住在宫里的太妃们。

 如意和赵清泽走入之时,一眼瞧去,倒是第一次发觉这宫里竟然有如此多的人。太妃加上赵清泽的妃嫔,还有她们各自带的妃嫔,竟将太后这个原本就大的有些空旷的正殿填的满满的。

 坐于高位之上的慈孝太后,自然是被众星捧月。

 贤妃安静坐于太后的左手边,丽妃则是面带笑容坐于太后的右手边,反倒是位份在丽妃之上的德妃,竟然坐在太后左手第二位。

 德妃的这个座位安排,可是说是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德妃不论是位份还是与太后关系的亲近,都不应该会被放在这个位置上,一时之间,心里自是诸多猜测,偏生德妃面上淡然,捧着茶盏如老僧入定一般。

 如意与赵清泽牵手而入,赵清泽的女人们自是脸色难看,心中情绪翻涌,就是太妃与太后,也是目光微闪,可就德妃,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后,却是再次陷入了古井无波。

 她瘦小的身子靠在椅子上,低着头,仿佛是没有一点点的存在感。

 慈孝太后的目光快速扫过坐于她身边的贤德丽三妃,而后却是笑着站起了身,开口道:“皇上来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对赵清泽行了礼。

 赵清泽语气淡淡叫了起,却是带着如意走到了太后跟前,微微躬了一□子,叫了一声:“母后。”

 如意则是恭敬的跪下了身子:“臣妾拜见太后娘娘。”

 “不必多礼。”

 太后面上笑容慈祥,伸手虚扶了一把如意。

 如意依然老老实实谢了免礼,方才站了起来,站在了赵清泽的身后。

 “说来,哀家自送昭贵妃去皇上处后,倒是再也没有见到过了。如今一见,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慈孝太后脸上笑着,慢慢的说着。一双眼睛却是落在了如意脸上打量着。

 如意并不知太后此言之意,但还是恭敬而客套的回道:“多谢太后娘娘记挂。”

 太后闻言笑了一下,语调略带嗔怪说了一句:“贵妃还是这般规矩。”

 说罢,却是道:“皇上和贵妃赶紧坐下吧!”

 而后将目光落在了跟在赵清泽与如意身后,由娘抱着的阿满身上。

 “这就是哀家的乖孙吧,哀家这身体不争气,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赶紧让哀家抱一抱。”

 太后说着便要张开手,如意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担心的瞧着,不过不等她冲动说什么,赵清泽却是突然伸手挡住了太后的手,自己亲自从娘手中报过了阿满,然后语气淡淡道:“太子太好动了,只怕伤到母后,还是朕抱着吧!”

 说着,却是抱着阿满坐到了太后正上首空着的一个位置上。

 太后慢慢放下了手,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却是勉强笑着:“瞧皇上说的,哀家抱一下自己的乖孙,哪里那么容易伤到。而且,皇上亲自抱着太子,怕是不合适吧?”

 皇家向来都有抱孙不抱子的习俗,可是看着皇上这熟练的动作,怕不是第一次抱太子了。

 “母后多虑了。”

 赵清泽说完这句话,却没有接下去解释什么,似乎只是想用这句话将太后给打发了。

 太后脸上的表情再次僵硬住了,心中一肚子的火,就要烧了起来。

 丽妃的目光从赵清泽手上抱着的阿满身上收回,却是突然笑着开口道:“贵妃娘娘坐臣妾此处吧!”

 说罢,丽妃却是站起身,想要让座。

 如意刚想说不必麻烦,却发现自己若是不坐此处,估计要坐到离赵清泽十几米外了。

 太后看了一眼丽妃,却又看了一眼贤妃,笑道:“贵妃位尊,你这孩子只顾着给贵妃让位,倒是忘记了这个。”

 说罢,却是拿眼瞧向了贤妃处。

 贤妃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却是笑着站起了身,笑道:“贵妃娘娘坐臣妾此处吧。”

 说罢,却是要往后边走去。

 一时之间,如意倒是真的尴尬上了。

 今这座位,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偏生太后又笑着说了一句:“昭贵妃往日里都未来哀家处请安过,这座位,还真没给昭贵妃留,倒是委屈了。”

 “都不用移。”赵清泽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拉过如意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上首之位,其实是一张榻子,被一边的小桌子隔成两边,地方大得很,一边坐下两三个人却是绰绰有余。

 “母后不必烦恼,贵妃坐朕身边就好了。”

 说着却是将阿满放在了两人中间,三人坐在一起,一家三口,仿佛将在场的其他人都隔绝了起来。

 如此这般,慈安宫的大殿之内,一时之间,几乎是打翻了醋坛子,就是那些个太妃,也都忍不住有些心生嫉妒了。

 都是后宫女人,她们以前也是太上皇的妃子,可是,再受太上皇宠爱时,也从无这个待遇过。

 如意长相虽然不错,但远远及不上倾国倾城,加之她先时生下天佑伤了身子,如今抹着浓妆的容颜说来在这百花争的后宫之中,也只能够落个下乘。

 身世不显,容貌中等,这样的荣宠加身,更让所有的人都心中忿忿不平。

 所有的母亲对于自己儿子所喜欢的女人都是不喜的,哪怕这个儿子也是她不喜的。慈孝太后看向如意的目光中已经多了一丝难掩的意味,但是她的脸上却是笑着说着:“今怎么没有把小皇子一块儿带过来,说来,贵妃真是皇家的功臣,给皇上生了两个这么伶俐健康的儿子。”

 慈孝太后的目光落在了阿满身上,心里却不觉想起了那位被封为慎亲王的小婴儿,孩子出生,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便被送到了宫外去,她竟是一眼都未瞧见过。

 “贵妃自是劳苦功高。”

 赵清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如意的手,在如意有些讶异的目光中,对太后笑道“正好母后今说到此事,朕想着,贵妃给朕生下二皇子的功劳,足够朕升贵妃的位份了。”

 “皇上…”

 太后的目光瞬间落在了赵清泽脸上,而大厅之中,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小声的惊呼之声。

 可是赵清泽却没有管这个,只是笑着道:“后宫妃嫔生孩子升位份,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什么母后会是如此的惊讶?”

 太后勉强笑了一下,出声道:“是寻常事情。”何况生下的又是皇子。

 太后的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了如意,心中微微感叹如意的好运,接连生下两个儿子,即使往后别的女人为赵清泽剩下子嗣,恐怕也是无法动摇她的地位。

 “皇上想给贵妃升什么位份?”

 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意如今已经做到了贵妃之位,皇后之位她出身卑微,而且事关社稷,恐怕不会坐上,也只有皇贵妃之位了。

 而赵清泽在此事上,却也没有出人意料,反倒是顺着众人猜测之意笑道:“贵妃便再升一级,升正一品皇贵妃吧!”

 此言一出,虽然众人心中早有所预料,可是酸溜溜的滋味,却越发浓重,皇贵妃,虽然不是皇后,却也是后宫之中超然的存在,皇上不立皇后,莫不是就为了这位昭贵妃…不,是未来的皇贵妃留着的。

 后宫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历来规矩皆是如此,皇贵妃等同于副后,历朝皆是极少设立,只有两个情况,一是后宫无主位,即无皇后,皇上又不想再立后的情形下,会立皇贵妃掌管后宫事物。第二则是极得圣上宠爱的上位妃子去世后追封所用。

 如今,后宫并无皇后,如意这皇贵妃之位坐着,与皇后又有何区别。

 如意感受着众人如同针芒一般的目光,只觉得分外不自在,她原来也以为只是过来与太后请个安,倒是根本不知赵清泽会提这个事情。

 说来,若非平里底下人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这般叫着,如意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生下天佑后,也从未想过升位份之事,因为她的位份升的再高,对于她而言,区别并不算大,不会对她的生活有多大的影响。

 “既然皇上已经定下了这个决定,哀家自然是赞成。”

 太后心里分外的不自在,她原先想说的事情,一件都未说出来,可是赵清泽倒好,反倒给她来了这么一手,完全打破了她的计划。

 “只是,这节将至,贵妃的册封典礼,恐怕要与节撞上了!”太后脸上有些为难的模样,又看向了贤妃,脸上笑容和蔼“皇上心疼贵妃,让贤妃管了宫务,可是也得心疼心疼贤妃啊,贤妃一人管着宫务,如今又是节宫宴,又是贵妃的册封典礼,只怕是要累坏了。”

 赵清泽听出了太后的言下之意,却笑了笑,并不接太后的话,开口道:“贵妃的册封典礼不必举行,贵妃与朕都是不爱繁文缛节之人,届时,朕颁了金册与贵妃便是了。”

 “皇上这般,未免委屈贵妃了吧!”

 太后可不相信如意会甘愿,于是笑着温声道“贵妃若觉得委屈,尽管与母后提出来,母后与你做主。”

 如意知道自己又是给太后拿了做筏子了,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脸上却是笑着抬起头出声道:“臣妾不委屈,臣妾也觉得没必要举行典礼。”

 “贵妃可是想清楚了!”

 太后没料到如意竟然会如此回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她重重的又问了一句。

 如意这会儿,却是没有方才的怯弱,而是笑着回道:“臣妾觉得简简单单就很好了。”

 “贵妃的脾,倒是与皇上极为相像,难怪皇上如此喜爱贵妃。”

 太后脸上的笑容也落了,语气淡淡的说着,而后,又对赵清泽说道:“皇上喜欢简单,可是到底是皇家,也不能够没了皇家的气派,先时中秋万寿节,皇上在避暑行宫里,哀家想与皇上说皇上都听不到,可是也不能够什么节日、什么典礼都免了,未免有损皇家的尊荣。”

 赵清泽面上淡淡的听着,并不发言。

 太后却是来了劲儿,又开口说着:“从前太上皇在位时,宫里何等的热闹,皇上后宫空虚也罢了,如今就连这些个宫宴都取消了,这后宫的日子,过得未免太过于无趣了。”

 “母后既然爱热闹,那贤妃便好好办这节宫宴吧!”

 赵清泽等到太后抱怨完了,方才淡淡说了一句,而后,又对太后慢慢说道:“太上皇时候,宫宴庆典开支繁重,朕登位后,倒是只考虑了社稷,未考虑母后的感受,是朕疏忽了。往后太后若是喜欢,自是应该花费些,也让太后热闹些!谁让太后是生了朕的人呢!”

 赵清泽的话说的带了几分别有用意的味道,也讽刺的慈孝太后脸面上颇有些挂不住。

 这是在说她只顾自己享乐,不考虑社稷。

 慈孝太后好不容易咽下怒火,方才心平气和的笑说着:“瞧皇上说的,既然是为了社稷,母后哪能只考虑到自己,自是社稷重要,只是有些重要的庆典,可以从简办,但是也不能够免了,皇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后所言极是。”

 赵清泽干脆的回了一句,便不再多说,只把太后噎的不行。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完全是话不投机,赵清泽该说的该代的,也已经全部说完了,自然没有心情再坐下去,于是便带着如意准备告辞了。

 太后这会儿被赵清泽气的正是口闷疼,也知道有些事情再说下去也是无益,倒不如徐徐图之,却是摆了摆手,面上却是再也不想瞧见眼前这给她添堵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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