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 拿捏弱点
李如拂淡淡的说道:“这几
哀家身子不适,懒得动弹,倒是许久未曾和九公主见面了。”
那
她强迫王珠喝绝子的汤药,之后又是歇斯底里,受尽屈辱。
可是如今,李如拂却也是好似表现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王珠也仿佛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一般。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还是要好生将息自己的身子,好生调养。否则,臣妇也是不能安心呢。”
如今这几
,自己容
憔悴,不如从前娇
,这就是李如拂心中之刺。
却也是没想到,王珠居然也是毫不掩饰,这样子就说出口。
这可是当真说动了李如拂心中之痛了。
李如拂却也反
相讥:“如今中辰京都多有些妖异之事,本宫也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妖孽作祟,居然是闹成了这个样儿。”
却是说如今京城多有些妖孽之事,王珠成为所谓的众矢之的。
李如拂心中狠狠的想,王珠若不是妖孽,谁还是妖孽了。
就是这个妖孽,生生的抢走了属于自己的端木紫麟。
那样子一个绝美的男子,这等属于自己的东西,却生生让王珠给弄走了。
王珠笑盈盈说道:“王爷说了,说不定是陛下有些古怪,又或者朝廷之中有什么妖孽。可是无论如何,跟我这个养在王府娇宠,什么事情都不理会的内宅妇人没关系吧。这亏得太后如今养病,不然就凭着太后手握大权,是真正的中辰之主,说不定还会有人将这妖孽的脏水泼在太后的身上。太后还是身子好起来,镇镇这妖孽。”
王珠伶牙俐齿,巧言令
,半点亏都不吃。
言下之意,就是指李如拂也是心存不良,把持朝政。
李如拂恨不得将王珠那张嘴生生撕了,好让王珠这嘴里却也是再也都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不过今
,李如拂对王珠特别有耐心。
她不怒反笑:“摄政王多年独身,王妃能嫁给他,已经是功劳一件了。这可是,久旱逢甘霖啊。不过,摄政王也是有福气的人,毕竟能娶到王妃你这样子孝顺的女子,可当真是偌大的福气。”
一番话,似贬非贬,似赞非赞。
王珠听了,目光涟涟闪动,不置可否。
李如拂今
,心情竟然好似不错的。
“别人都说九公主孝顺,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待我打听了一番,却也是顿时就清楚了。王妃的孝顺,却也是货真价实的呀。”
说到了这儿,李如拂从袖子里取出了发钗,轻轻的晃了晃。
“譬如这枚发钗,是东海也难得一见的明香珍珠。九公主自己舍不得,攒了几颗,就做了枚发钗,眼巴巴的送给你亲娘。而这陈后,也是爱惜得紧,一整天戴在了头上。谁让这上头珠子,这般珍贵,还是女儿的一片孝心呢?”
李如拂轻轻的晃晃手上发钗,正是陈后身身的那一支。
这千里之外,陈后贴着头发
着的心爱之物,却落在了中辰太后李如拂的手中。
王珠面颊,却也是一派寒霜。
这是威胁,**
的威胁。
这些威胁的言语虽然是并未说出口,却也是应当心知肚明。
既然能轻取别人发间的发钗,自然能轻取这个人的性命。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
而如今,李如拂就是抓到了王珠的逆鳞!
王珠垂下头,一双眸子,寒意凉凉若雪。
她的手掌,却也是悄悄的收紧了。
而李如拂却心中大块,王珠这个样儿,瞧着可当真觉得万分的顺眼。
在李如拂看来,王珠就是那么一副服软的样儿。
被自己捏住了痛脚,却也是好似蛇儿被捏住了七寸,软绵绵的,再无所能。
李如拂内心之中,却也是顿时快意越浓。
王珠不是狂吗?再狂,还不是在自己跟前短了声气儿。
“摄政王妃不是一向都是伶牙俐齿,怎么如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莫非是,舌头被人给割了去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哑巴一样了。”
李如拂趁机对王珠冷嘲热讽:“既然王妃是纯孝的人,想来必定是想要知晓,你的母亲可是身体健康,每
胃口如何,心情如何,可是有被宫中的宠妃欺辱了去?这些,我都知晓!我都是可以告诉你的。甚至,你亲娘昨个儿吃了些什么。王妃,你这心里面,莫非就不知道感激我一二?”
王珠已经是静默了良久了,终于,却也是缓缓的抬起头来。
却一脸柔顺,蕴含了和顺之意。
“太后,我一直都是你的人,莫非你忘记了。我可是太后提拔,方才是来到了中辰。”
李如拂一吐郁郁之气,眉飞
舞。
人,如今可总算是给自己低下声气儿。
李如拂冷笑:“王妃既然是心存感激,总是要知晓一些礼数,还是端茶赔罪吧。”
王珠不是心高气傲,狂气得不得了,如今她就是要看看王珠受辱的样儿。
这个九公主,不是纯孝?
纯孝,就给我做个纯孝的样子出来。
然而出乎李如拂意料,王珠却并无不甘之
。
她轻轻的过去倒茶,一片柔意。
王珠轻轻的屈膝,奉送上茶,客客气气的说道:“臣妇多些太后对我家人的照拂,臣妇这内心之中,可当真是感激不尽。区区一杯茶,又如何能表达臣妇的感激之意。”
这固然是顺了李如拂心意,只不过王珠居然这么容易服软,李如拂可是觉得有些不解气。
她慢悠悠的接过茶,有些漫不经心的想,王珠怎么服软得这么快?
莫非是个天生的
骨头,天生骨子轻。
李如拂手里端着这杯茶水,蕴含了恶意,生生的泼在了王珠的身上。
王珠衣衫
润,却也是容
不变:“是臣妇倒的茶烫了,可要臣妇再给你奉一杯。”
李如拂微微一冷。
王珠,可当真是能屈能伸。
这样子的女子,冷意之下蕴含了无限锋锐,
能如此忍辱的女子,必定是会十分可怕。
李如拂甚至有那么一种冲动,生生的将王珠弄死在这儿。
有些人,纵然是将她踩到脚底下,踩到了尘埃里,可是这个人却也是仍然是有那无可匹敌的光华。
李如拂随手将茶杯扔在了一边:“只需王妃不要忘记了,这应了我的话儿。你可是说过的,是为了陛下潜伏到了摄政王的跟前,一心一意,为中辰尽忠。你的这份忠心,我原本也是放在心上的,可是不能让我失望了才是。”
王珠仍然是方才态度:“我自然是自始至终,都是太后的人,太后难道,误会过我的心?”
如此厚脸皮让李如拂更加恼怒。
好个王珠,倒也是个心计深沉,十分厉害的。
李如拂这时候,方才故意缓缓说道:“听说大夏太子
子温良,十分娴熟,德行与人品都是绝不会很差。既然是如此,区区一个姜家女,又如何能配得上。本宫已经是决定了,将我那心爱无月公主给送过去,作为太子妃。如此一来,我们两家人岂不是更加的合意顺气?”
王珠面具也似的容貌上,却也似生生平添了一缕裂痕。
虽然这丝裂痕稍纵即逝,却也是让李如拂捕捉到了。
而李如拂,自然也是极为满意的。
她匆匆一挥手,
出不耐的样儿,打发王珠离去。
而王珠,却也是冉冉告退。
待王珠离去,李如拂忽而身子一松。
她眼皮扑扑的跳,方才她的确很得意。
可得意背后,又有着说不出的紧张。
明明王珠已经是如此柔顺姿态,可她内心竟然升起了一缕莫名惧意,竟然不敢折辱太过。
否则,却也是绝不会如此轻易就饶了王珠去。
这个大夏的九公主,那骨子里面,有几许东西和端木紫麟是十分相似。
也许正因为这个样儿,这两人竟然是说不尽的相配——
李如拂恼怒,想要
下去心尖儿那一缕不甘。
可偏生此刻,方才觉得掌心一片
润的冷汗。
这让李如拂顿时不尽恼怒。
要消除王珠在自个儿心中的
迫力,除非,除非是让王珠死了。
也唯有王珠死了,这方才能让自己顺意。
正在此刻,一道纤细柔柔的身影,足步轻柔,悄然从幕后踏出。
那女郎,眼波
媚,肌肤白腻。
若王珠在此,自然是会认出此女的身份。
大夏的养女,她的好姐姐白薇薇。
白薇薇眼中掠动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光彩,盈盈的行礼:“薇薇恭喜太后,拿捏到了王珠的软肋。”
那水
的
瓣,却也是不觉绽放笑容。
李如拂不喜欢她那狐媚气,却也是一挥手,让白薇薇起来说话了。
白薇薇是崔清芜引荐到了李如拂跟前的,若非如此,李如拂对她也是不屑一顾。
一个大夏侯爷之
,李如拂自然也是并不如何瞧得上。
可是,白薇薇打小和王珠一块儿长大,自然是对王珠了解得十分通透。
这些自然也是用得着的。
比如李如拂从前虽然听闻了王珠纯孝的名声,可是若不是得了白薇薇提点,也是绝不知晓王珠孝顺到了这个地步。
有中辰太后的势力,加之叶家的帮衬合作,又有白薇薇这个知
知底的人点拨。
王珠?她就算得了摄政王的盛宠,也狂气不了多少。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对白薇薇也顿时客气了几分,更让白薇薇坐下。
李如拂把玩手中的发钗,
转了一缕厌恶之
。
她随手一扔,那发钗顿时也是被扔在了地上。
上头镶嵌的珠子松了,滴溜溜的滚了出去。
王珠精心打磨的首饰,竟然也是让李如拂这样子给弄坏了。
“谢夫人倒是果真对王珠了解得通透啊,她那样子刁钻牙酸的人,伶牙俐齿。可本宫拿着这发钗一晃,她顿时就哑火服气了。还给本宫,亲手端茶,可比宫婢还要听话。”
白薇薇但笑不语。
她不觉冷冷的想,她这个九妹妹,果真是个纯善的人啊。
不错,王珠为人狡诈,她自然可以虚应李如拂,故意做出不在意陈后的样子,让李如拂觉得她没那般纯孝。
又或者反过来拿住李如拂的把柄,甚至以李如拂的性命来要挟李如拂。
更甚一步,王珠如今有摄政王撑
,干脆杀了李如拂就是了。
来个谋朝篡位,成为了中辰的皇后。
反正,端木紫麟如今也是权倾朝野。
自然也是可以踹了轩辕无尘,杀了李太后,尝尝这天下至尊的权柄风光。
她都能想到王珠可能的诸般应对法子。
可是白薇薇却也是清清楚楚的知晓,王珠是绝不会这样子做。
她太了解王珠了,王珠只会柔顺的服软,任由李如拂羞辱。
王珠若贸然行事,李如拂失控干脆拿陈后出气怎么办,李如拂死了后暗桩杀了陈后怎么办?
不错,王珠可以用种种手段预防。
可是自己那好妹妹,是绝不会让母亲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遇到危险。
就算这可能是一丁点儿,王珠也是绝不会让陈后去冒险。
她可以让李如拂羞辱自己,只要李如拂还未尽兴,那么李如拂还暂时不会对陈后下手。
忍那一时之辱,然后这多余的时间,王珠再绞尽脑汁,隐忍反击。
看着自己这个九妹妹吃瘪,她可是打心眼的欢喜啊。
这心里面,可是许久没有这样子的欣悦之意了。
白薇薇柔语盈盈:“可是太后娘娘,王珠这样子的人,那可就是一条毒蛇,想来太后也是绝不会相信,她会帮衬陛下对付摄政王吧?”
李如拂自然是绝不会相信的。
她冷哼:“王珠只有去死。”
白薇薇点头:“是,只有她死了,咱们才可以食知味,睡安寝。除了这等女子,我等,方才有这么一条活路。”
李如拂心忖不错,折辱王珠又有什么意思,纵然有一时之快,可一不小心,便是被这毒蛇反咬一口。
对付敌人,去其锋锐,斩其荆棘,将至万劫不复,挫骨扬灰,这才能出心中郁郁之气。
她这中辰太后的位置,方才是会安安稳稳的。
李如拂
下了
中的一缕火气,不觉开口:“照你瞧来,赐婚王曦,王珠必定也是会一路跟随,回去大夏?”
李如拂有些怀疑,怀疑王珠会舍不得这中辰的荣华富贵。
白薇薇含笑:“别说将无月公主赐婚给太子王曦,就说今
太后娘娘拿出这枚发钗,也早就是让王珠如坐针毡。她如今,哪里还能坐得住?太后,王珠对我那母后如何,太子哥哥如何,我比谁都清楚。这可是她的心尖子
,宁可自己死了,也绝不容受那一丝一毫的伤损。她瞧得比性命还重要,区区中辰的荣华富贵又算什么?”
李如拂一笑:“想不到摄政王妃,居然还当真是个孝顺的。”
白薇薇在一边陪话:“如今王珠在中辰是盛宠,摄政王正新鲜着,宝贝得紧。可谓是,待她如珠如宝。除非将她引得离开摄政王身边,否则也是决不能下手。轩辕无月赐婚之事,就是一个引子,引得王珠离开中辰,离开摄政王。等她回到大夏,我等接下来的计划,方才能够开展。”
李如拂点点头。
别说如今王珠盛宠正浓,自己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就算是当真下手成功,端木紫麟的盛怒,自己也是承担不起。
若引得王珠回去大夏,那么就算王珠死了,也是可以将此事推给大夏的那些人。
到时候大夏被屠城也好,灭国也好,就算是洪水滔天,却也是与她什么关系都是没有。
李如拂看着白薇薇,一双眸子笑意更浓。
到时候,这许多事情,还可以推到白薇薇身上不是?
就看王珠会不会上钩了。
“若王珠当真被引得离开中辰,中了我们算计,谢夫人的功劳,我自然是记得的。”
白薇薇似被夸赞得不好意思了,面颊顿时不觉红了红:“太后廖赞了。那轩辕无月是太后一手抚养大的,却也是居然是如此忘恩负义。这一次的计划,若是赔上一个乖顺的中辰公主,岂不是十分浪费?这等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趁机处之,可谓是一石二鸟。”
白薇薇自然是知晓,李如拂自视甚高,被轩辕无月反咬一口心中必定记恨得深。
她这样子说话儿,自然也是为了讨李如拂的喜欢。
果然李如拂听了不觉痛快,面色不觉舒展:“谢夫人,倘若一切均是十分顺利,哀家自然是会记得你的这些个功劳。你若有什么要求,哀家也定然会替你完成。”
对于会咬人的人狗,李如拂也是不会吝啬那么几块
吃。
白薇薇不觉盈盈站起来,轻轻伏身在地,行礼过来,却也是一脸恭顺姿态。
“薇薇谢过太后,倘若一切成功,薇薇倒是当真有两件事情,只盼望太后能够成全。”
白薇薇抬头,那柔美如花儿的面颊,却也好似有一缕说不出的幽润。
那白玉也似的脸庞,两颗眸子幽幽。
“第一桩事情,求太后替妾身除掉谢小侯爷,我那夫君,妾身厌了,实在不想要。”
她一派柔弱姿态,那片柔润的朱
居然是说出如此狠辣的言语。
李如拂却不以为意,听得一笑。
“还有一件东西,是妾身
思夜想,做梦都想要的一件东西——”
白薇薇那柔婉的面颊之上,却也是忽而
转了一缕灼热!
“我和太子哥哥从小就好,他如今虽然是不喜欢我了,我却是痴心不改。到时候他成为了废太子,便算无权无势了又如何?我可是,一派真心呀。”
白薇薇嗓音柔柔的,娇滴滴的。
纵容如今她已经成为人妇,可此刻嗓音还好像是小女孩儿一样:“我呀,要用
铁链子,将他拴起来。再给他吃些药,让他离不开我,听我的话。此生此世,都是离不开我。”
这样子一来,王曦便是再也不能嫌弃她,不会再伤她的心了。
若到那个时候,王曦那张嘴还说些不中听的话,她就将王曦舌头割下来。
白薇薇蓦然眉宇狠了狠。
便是李如拂,也是被白薇薇的
狠弄得不觉一怔!
不过这绵绵
狠是冲着王珠去的,李如拂自然是瞧着顺心。
她对王珠充满了憎恶,只恨不得将王珠千刀万剐。
有白薇薇这样个妙人儿恨着王珠,她只觉得自己通体舒畅。
王珠不是孝顺,不是爱惜哥哥?
那就折磨死陈后,让王珠那太子哥哥被人玩儿,王珠死了也不甘心。
唯独这样子,方才能
李如拂心头之恨。
想到了这儿,李如拂不觉和声说道:“一旦成功,哀家尽数允了你如何?”
白薇薇眉宇间期待之
更浓了,她眼角眉梢的娇
,却也是掩不住她脸蛋上的狠
。
王曦一直一直,都是在拒绝她。
她已经不愿意被拒绝,如果王曦不肯给,她就自己去拿。
白薇薇那嗓音,在深深宫中幽幽远远的:“妾身,谢过太后。”
夜凉若水,摄政王妃的马车缓缓从皇宫离去。
一路之上,王珠轻轻的合上眸子,无声、无语。
竟也是一派令人有些心惊的静谧。
到达王府,蔓萝不觉提点:“王妃,已经到了。”
王珠蓦然睁开眼,眼中光华掠出。
她一句话儿都没有说,蔓萝却也是猛然被吓了一跳。
那是怎么样子的一双眼儿?
那双眼,好似冷翡一般美丽,却也是
转了无穷无尽的森寒之意,简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丛林之中嗜血的野兽,方才能有这般凶狠的一双眸子。
蔓萝微微恍惚之间,王珠已然是下了马车。
过了好半天,蔓萝都是未曾回过神来。
端木紫麟踏入了房中,里面漆黑一片。
这个房间,此时此刻只有王珠一个人,而端木紫麟也是绝不会允别的人踏步入内。
他缓缓的点亮了灯,照亮了榻上的人。
王珠发饰未褪,衣衫穿戴整齐,径直在
边。
可那双眸子之中,却也是蕴含了难以形容的凶狠。
森然入骨,似要择人而噬
那冰雪水润的眸光,好似寒夜之中的冷火,轻盈的跳动,却也是要将这世间一切生生
噬。
端木紫麟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眉头轻皱,手掌却也是不觉抚上了王珠娇
的面颊。
王珠蓦然不觉冉冉一笑,笑容**蚀骨:“我要杀了李如拂,我要李如拂去死。”
那绝代的妖娆
冶和眉宇之间的杀意融合在一起,顿时形成了一缕难以形容的锋锐。
却也是说得说不尽的坚定,好似这天底下无可改变的旨意。
李如拂,必须死。
端木紫麟却也是眉头都不皱一起,回答道:“是今天动手,还是明天动手。”
王珠要,他就给。
就算翻了天下,他也是绝不会违逆王珠一句话。
王珠好似猫儿一样,用面颊轻轻的摩擦端木紫麟的手掌。
“我要,回去大夏,母后那边,还有些没收拾干净的污秽。我总是需要,回去一次的。王爷,你知道的,这是的弱点。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会以他们安全未先。”
越说,王珠嗓音渐渐低哑深邃:“他们打什么主意,我自然是知晓。有人做下圈套,可是我偏生会跳下去。到时候所算计的,究竟是谁,那自然是可以瞧一瞧。更何况,王爷还是会帮我的,是不是?”
王珠向着端木紫麟索取,可实则却不过是一种柔软无比的安抚罢了。
而此时此刻,王珠内心之中却也是忽而充满了讥讽和可笑。
她自从来到了中辰,居然变得十分纯善可笑了。
从前有人与自己为敌,她就会除掉这
荆棘。不但如此,她还会将这
荆棘连
拔起,免得有什么后患之忧。
可是到了中辰,她明知李如拂对自己虎视眈眈,为何竟只是当场还击,而不是盘算着彻彻底底的将李家连
拔起?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面前这张俊美无比的脸。
当她生存安稳,当权势巩固,更要紧的是她得到了端木紫麟之后,这心里面就好似彻彻底底
足了。
皇后的名分?她不稀罕。
就如此恣意张扬的在端木紫麟身边,也是已然足矣。
重生之后,她是因为家人,因为处境的危机,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去死。
故而方才是步步小心,处处留意。
这样子,方才踏过了一片片的荆棘。
如今高枕无忧,今
的事情就是硬生生的打她的脸。
一个人若对敌人放松警惕,那些人就会向着你最柔软的地方生生咬过去。
斩草,需要除
啊。
所以如今,王珠已然是知晓自己应当如何做了。
李如拂要死,李家上下全部要死。
还有那些依附于李家,和李家合作的人,统统都是要死。
她的嗜血兽
,这一刻却也是生生被
发。
端木紫麟替她摘取了发间那些首饰,用温水为王珠洗涤了面颊,擦拭了王珠的手掌。
他一件件的解开了王珠衣衫,随即轻轻的将王珠按在了榻上。
端木紫麟内心有着浓郁无比的嫉妒,王珠为了陈后和王曦,为了他们的安危,就是会离开自己。
只因为,对方就是有着无与伦比的重量。
可是这些醋意,端木紫麟却也是决不能说出口,更不能阻止。
当他是碧灵宫宫主的时候,就是一缕幽魂。可是如今他已然是中辰的摄政王,就好似一缕凶魂最终被固定在了一具身躯之中了。
端木紫麟不觉拉住了王珠,轻柔的吻住的王珠的
瓣。
女子那温软的甜香,却也是顿时充斥于端木紫麟的鼻腔之中。
温软绵绵,令人为之心悸。
这样子的气息,明明带着血腥的味道,却也是糅合了一缕令人心定神安的甜美。
他可以千般谋算,万般准备,让王珠拥有足够的力量。
可是王珠,还是要暂时离开自己不是?
只要想一想,端木紫麟就觉得自己要发狂了,他甚至觉得脑子微微有些疼痛。
那股子狂躁、郁闷之意顿时涌上来。
从前和王珠分离的时候,他不知自己丢掉了什么,故而虽然心有不足还尚可忍耐。
更不必说,如今自己已经得到了王珠,食髓知味,却又如何能够割舍。
想到了这儿,端木紫麟的亲吻,却也是顿时平添了几许惩罚的味道。
狂
的侵略后,端木紫麟却也是忽而有些沙哑说道:“我随你一道去?”
不错,阻止王珠回去大夏,那自然是绝无可能。
身下这具娇柔的身躯虽然是无比的婀娜,可是却也是具有钢铁的意志。
除非,自己随王珠一道,前去大夏。
当然他身为摄政王,轻离中辰,不止会引来轩然大波,甚至许多人还会趁虚而入。
可是这一切,他都是顾不得了。
什么大局为重,所谓的大局在王珠跟前,根本也是不算什么。
而王珠却也是不觉气
吁吁,她脸蛋儿浮起了轻柔的红晕,却也是轻轻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能站在端木紫麟的身边,自然绝不是什么娇柔的花朵。
端木紫麟将她保护得太好了,可是有些事情,她还是能自己处置。
莫非端木紫麟忘记了,她是个血腥狠辣的妖物?
察觉到了端木紫麟不悦之意,王珠抬起了修长的腿,勾起了端木紫麟的
。
如此柔顺邀请的姿态,更是刺
得端木紫麟脑子一热。
他有些恼恨的亲吻王珠的
瓣。
王珠可是知晓,自己从来不敢恣意行事。
他积蓄的**,只恐怕王珠吃不消,故而不止是新婚之夜倍加怜惜,便是之后每一次也是有所克制。
只因为他实在是爱惜王珠,心疼王珠。
这夫
之间的乐趣,可是不仅仅是要自己快乐。
端木紫麟这方面更是对王珠十分体贴。
可是这一次,王珠不知好歹,引火**。
那么他也是无需克制。
王珠自然也应当知晓,默许之后,是究竟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
端木紫麟
身一沉,彻底的占有的身下的女子。
冬日的雪,不知不觉间,已然是覆盖了整个中辰的京城。
马车之中,铺着厚厚的一层垫子,王珠软绵绵的坐在了上面,只觉得整个人好似在云端之上一般。
她的手指轻轻翻开了卷宗,中辰那头,却也是传来了消息。
有人试探了夏熙帝的口风,虽未正式定下来,可是夏熙帝似乎也是乐意的。
毕竟姜翠影只是太子妃,而不是皇后。
也不见得每个太子妃,都是能成为皇后的。
而中辰的公主,若能娶入大夏,更是能证明中辰和大夏的稳固关系。
毕竟向中辰送公主的不少,能娶中辰公主的却是少之又少。
这足以让大夏颜面有光。
故而当李如拂当真提及这桩婚事,中辰那头,也是不会有多大的阻力。
更何况,姜家又怎么敢让自家女儿和中辰公主争宠?
莫不是,不想活了?
王珠手指轻轻抚摸卷宗,若轩辕无月到了大夏,姜翠影只有两个下场。
要不然就认了两头大,平起平坐。
甚至是轩辕无月嫁过去就变成了正妃,而姜翠影就由着正妃变为了侧妃。
王珠原本可以用尽手腕,让轩辕无月不嫁过去。
可李如拂拿出了陈后的发钗,那就是一种无声的要挟和警告。
警告王珠要小心些,绝对绝对,不能够轻举妄动。
投鼠忌器,可当真是怕打了老鼠坏了玉瓶儿。
王珠若有所思,她抬起头,看着端木紫麟,忽而面颊微微一热。
眼前的男子,目光可谓十分深邃。
这让王珠甚至不觉下意识的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自个儿的衣服领子。
幸好冬日里的衣服领子高,好挡住了一些令人羞
的痕迹。
王珠不觉想起昨
,端木紫麟的不知节制和饕鬄之
。
若是往日,她在
笫间告饶了,端木紫麟便是会放缓举动,安抚一番。等自己可以接受了,又再次继续。
可是昨个儿,端木紫麟却仿佛是恍然未觉,自己说什么,他都是听不到了。
便算是求饶,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做到了最后,她甚至不觉哭泣求饶,什么颜面都是丢了。
而且今
,王珠只觉得骨头都快散了架。
除了第一次,王珠是再没被这般折腾过了。
正在此刻,马车已然是停了下来,分明也是到了目的地。
大雪纷飞,王珠却也是顿时不觉轻轻的
开了马车帘子。
一股子寒气顿时也是铺面过来,让王珠有些炽热的双颊凉了几分。
纷纷大雪之中,却也是有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那人发
如墨,衣衫如雪,穿得十分单薄。
一阵风轻轻吹了过来,
雪飞舞之间,那道身影却也好似要乘风归去一般,与那
雪融合在一起。
那一套素
的衣衫,好似与白雪融合在了一道。
这样子一道出尘的身影,在王珠瞧来隐隐有些眼
,却也是竟然有些想不起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个人了。
端木紫麟已然是下了马车,他伸出手,轻轻的将王珠给抱下来。
而此时此刻,那个男子,却也是一下子转过头来。
只见他一张容貌似泛起了朦胧的光彩,居然是说不尽的圣洁。
宛如上天降临的神子,令人不觉升起了膜拜的冲动。
王珠自然是认出这个人是谁。
圣云教的圣子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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