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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扫楼的苦恼
 怒集团需要巨额的资金进帐,他们大打宣传攻势包装怒品牌也是为了资金滚滚而来,但是,兰总和丁博士对付参股银行却手法老道,很有章法,明知道参股银行急于给自己发放贷款,自己也着实需要大笔的钱,但为了使自己赢得贷款的有利条件,就是获得无担保、低息贷款,硬是撑着始终不正式在参股银行向贾好运提贷款申请。这可急坏了贾好运。

 贾好运首先不得不有如贫寒之女通过婚姻傍大款一样,通过给京都市远东投资公司发放贷款五千万元,由怒股份和怒家具共同担保,才终于在业务上真正地与怒企业傍到了一起。

 但是,那个赖主任却是个勇于进取、从不知足的人,对贾好运的要求也颇为严格和细致。他不断岔开小短腿,不断瞪着大眼珠子,不断苦口婆心地指示着:“千万不要忘记,我们给京都市远东投资公司发放贷款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这个中等规模的投资公司,而是它的担保单位怒股份以及怒集团公司!你一定要把那个兰总标紧,可以先导他们,先给他们贷款;而后再栓住他们,让他们存款。最终搞定他们,要他们把国商银行和其他银行全部挤出去,由我们参股银行与怒企业独家合作!贷款要做到三十亿,存款留住二十亿,滋生利润几亿元!”

 贾好运虽然因为在职务方面有过上当受骗之事,对赖主任一直是怀恨在心,但是,在现实面前也变得乖巧了许多,心里骂:“这个傻B,大氓!”嘴上却连连称:“是、是、是。”

 赖主任见贾好运总是一副很听话,很乖巧的模样,心想:看来多倔的驴也是可以骗和迫老实的。同时,更为自己的招聘诀窍得意起来:不论原来你是谁,不怕曾经你多牛,一旦到了我手里,没有存款,都是个臭虫!

 想到这里,赖主任颇感快意,不由得再对贾好运补充指示一句:“除了怒企业,国商银行的其他大户,你也得赶紧挖呀!否则,领导上怎么对你有信心,三个月后,怎么能够让你当行长嘛!”言外之意是:如果你没有存款,那可别怪我到时候不讲信誉!

 于是,贾好运不得不振作精神,把至今依然一分钱存款没有的侯山找了来:“国商银行的客户,挖得怎么样了?”

 由于拼命工作依然拉不来存款,体力和心力的支出过大,侯山比在国商银行时又瘦了一圈,下巴猴尖猴尖的:“在国商银行时,企业还搭理我,到了参股银行,那些老板们就都找不着啦!”

 “他们还怕你不成?”贾好运没有好气地问。

 “他们真的怕我!”侯山支吾着。

 “他们怕你什么?”

 “他们怕我求他们存款呀!尤其怕我先送礼,后求他们存款!”

 贾好运顿了顿,用鼻子哼了一声:“看来,他们还是有良心的。不给你办事,就不要你的礼。”

 侯山哭丧着脸:“是呀,现在才知道,原来请别人吃顿饭,给别人送个礼,也这么难!比考大学都难。”

 “北大没有教过你这些?”贾好运有意逗弄眼前的书呆子。

 “咳,市场经济了,人人唯利是图,一切向钱看。无人信高洁,向谁表诚心呐!”侯山也感叹着。

 贾好运把一个厚厚的大本子,推到办公桌侯山的一侧:“看见这个本子没有,这是我在国商银行总行时管你们郝总要来的,国商银行在京都市全部客户的资料都在这里面。”

 侯山拉过本子,仔细看了:“这可是国商银行的商业机密呀!”

 贾好运说:“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管它是不是商业机密?你赶快按照这个本子,挨着个打电话吧。有可能发展业务的,咱们再找上郝总的手下:董大为、骆雪之类的,带着咱们,上门硬磕去。这也比你自己到写字楼,挨家挨户的扫楼强一点吧?”

 侯山说:“我已经到中央商务区的国际大厦扫过楼啦!”

 “真的?”贾好运诧异了“什么感觉?”

 “我像个小贩子一样,挨户敲门,只有那些挂着‘谢绝推销’和‘小商小贩不得入内’牌子的地方,我才不敢进去。其他的公司全都闯进去了!”候山一脸辛酸地说。

 “效果怎么样?”

 侯山无奈了:“没有一点效果!”

 “不至于吧?我们主动上门服务,会没有一点效果!”贾好运依然将信将疑“哪天我跟你去!如果我扫来存款了,可就别怪我骂你能力差啦!”

 侯山犹豫起来,他虽然知道扫楼的艰苦,但是,也怕贾好运真的去了,真的扫来了客户,倒使自己更加难堪,到那时就把自己伦落为能力独差的地步了!于是,他便含糊着回答:“您?行长亲自扫楼?多没有面子!还是不去的好!”贾好运见侯山心虚,自己倒立刻有了冲天的开拓勇气,对侯山轻蔑的一笑:“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咱们马上走,扫楼去!”

 于是,贾好运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立刻带着侯山,杀奔京都市最繁华、写字楼林立的中央商务区。

 贾好运派侯山去了京都市次高的写字楼:“繁丽大厦”自己则选择了侯山曾经落败而回的京都市最高的国际大厦,他以身作则,把最难啃的骨头主动留给了自己。

 贾好运停好了旧的捷达车,望着一脸踌躇、一脸苦相、一脸难的侯山慢慢腾腾地走进了繁丽大厦,自己才回过头来,望着高耸入云的国际大厦,突然,他的心里也笼罩了为难的阴影,他也开始犯起踌躇来了。

 这扫楼之事,说起来容易,可实际做起来,就麻烦了!首先,他贾好运如何下手呢?自己一个大行长还真的要学着小商贩的模样,挨家挨户的敲门,向人家要存款吗?

 但想起刚才在箭楼支行自己对侯山说过的豪言壮语,想起自己还要通过亲自扫楼的业绩来证明侯山之的无能,从而鼓舞侯山之的干劲,贾好运只得硬着头皮,踌躇着迈进了国际大厦的旋转大门。

 没有想到,开局就不顺利。就在贾好运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大厦保安首先跟他做对了:保安很客气地拦住了他,非让他说清楚到哪个公司、找什么人之后,才能够让他进去!

 贾好运自打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以来,一直都是总行领导,都是营业部、企业主动隆重邀请之后,他才会前呼后拥,屈尊下户,深入基层的,没有想到现在想主动联系企业了,而人家企业却挡驾了!

 贾好运强忍着内心的失落,支吾道:“我是参股银行的!”

 保安听说是银行来人,很不客气地一语道破:“本楼所有公司一概谢绝推销!扫楼拉存款的,我们不许进去!”

 听保安这么一说,贾好运不觉红了脸,他实在没有想到昔日充满职业自豪感的银行职员,在眼前这位保安心目中已经沦落得与小商小贩无异了!不知道有多少侯山之曾经在这个国际大厦里败坏了中国金融业的名声!

 好在贾好运虽然年近四旬,可眼睛还很好使,他已经远远的看到了楼厅里面的那个指示牌,也看到了牌子上几个公司的名字。而现在已经落入市场经济之中的贾好运,也顾不得自己的年纪和地位了,更顾不得参股银行的什么形象,只得随行就市,作烂仔谋,先蒙混进去再说,于是,他撒谎道:“我去京都亚太文化发展公司办理贷款之事!”

 保安向大厅小姐一指:“请到那边登记去!”

 贾好运只得又折回门口,找到大厅小姐,主动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证给大厅小姐看,终于,他从大厅小姐那里,领到了一张进门条,为他的扫楼伟业打胜了第一仗!

 保安接了进门条,手臂非常训练有素地向里一摆,终于放行了。贾好运刚放下心来往里走,保安却又拦住了他。

 贾好运的那一点扫楼的干劲真的要就此消耗待尽了。那保安却说:“先生,出来时,请接待人在进门条上签字!”

 贾好运终于松了一口气“哼”了一声,算做对保安的答复。但是,他终于还是没有敢在一楼敲响他见到的第一家公司的门,虽然那家公司的玻璃门上,并没有注明:“谢绝推销”的字样。因为,他怕被保安看到了,怕自己扫楼的伟业还没有开始,就让一个门口的保安给断送掉!

 他带着放弃一楼几家公司的门没有敲的遗憾,大着胆子上了二楼,面就是一个公司的大玻璃门,好大的一个牌子挂在门楣上面:美国国际实业发展(中国)有限公司。贾好运见了不觉心喜:这种外资企业,有大把大把的美元,如果存到箭楼支行,自己岂不有了存款,有了业绩,进而也有了面子和位子!

 想到这里,他简直有一点心澎湃了,他带了几分激动,就要敲那大大的玻璃门,但不幸的是,他又看到玻璃门的里面挂着一个不大的红牌子,红牌子上面赫然写着:“谢绝一切推销”

 贾好运心里一沉:拉存款不也是推销吗?自己不是成了人家的不速之客了吗?

 贾好运再向右侧里面看,又看到了一个大玻璃门,门楣上的牌子小了许多,写着:“京都亚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巧合的是这里竞是自己谎称有事进入大楼的那家公司!

 贾好运再仔细向京都亚太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玻璃门里面看了看,里面竟然没有悬挂“谢绝一切推销”的牌子!

 先拣硬的啃,还是先找软的捏?贾好运一时倒拿不准主意了。当贾好运正左瞧瞧右看看,不知道从那里下手的时候,他的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男一女的笑声。

 贾好运怕是保安追了来,急忙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头窃看,只见一个大大的个子、大大的方脸庞、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嘴,丰而大的漂亮女孩和一个细高个子、衣着前卫,长相酷似当红歌星罗中旭的英俊男人说笑着走过来。

 贾好运不知道来人是哪个公司的是否掌握存款,便以泛爱之心态、大家都有存款之推断对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傻傻地笑笑。

 那面而来的一男一女见贾好运只顾以笑脸来打招呼,以为是曾经认识的邻居或客户,也急忙回以微笑。

 贾好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一男一女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片刻间,三个人便错而过,尴尬中谁也没有说话。

 贾好运依然站在第一家公司的门口,而那一男一女则直接进了隔壁的玻璃门。

 尴尬的笑过之后,贾好运终于敲响了第一家公司的玻璃门。让贾好运措手不及的是,那玻璃门里面出来的却是一个黑皮肤、黑头发、白牙齿的黑人小姐。

 “woareyoulookfor?”黑人小姐问。

 贾好运手忙脚之间已经忘记拉存款怎样用英语表述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是拉存款的!我在中国参股银行工作!”

 黑人小姐见贾好运说中国话,便把手背黑、手心粉白的小手一摊:“拉存款?你来推销中国的金融产品!?”

 贾好运见黑人小姐不但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还居然用中文表述出来,心中大喜,以为今天自己刚一出门就拣了一个大金娃娃,自豪而自信地说:“对,我是中国参股银行的行长,我来推销中国参股银行的金融产品——拉存款!”

 黑人小姐却没有因为贾好运的自豪与自信而增加热情,她耸耸肩,摇摇头,摆摆手,翻出粉红色的内,把嘴努起来,对着玻璃门上“谢绝一切推销”的牌子一点,说:“我们不喜欢推销!我们美国银行,不是这个样子来经营的!”

 贾好运急忙厚着脸皮问:“那你们美国银行是怎样推销金融产品的?”

 黑人小姐对贾好运再次摆手:“对不起先生!我很忙!这些事情你可以问我们美国的银行,我们是实业公司,我们不需要你们银行的推销!”说罢,黑人小姐便关了门,连一声客气话都没有,便撂了贾大行长,径直回去了。

 被丢在门外的贾好运那里受过这等冷落,他突然想不明白自己是在干什么、自己是为了什么了,他的心开始血,他的嘴上真想破口大骂:“小美国鬼子,都二十一世纪了,难道还想立牌子:‘华人与狗不得拉存款’吗!”

 但是,冷静下来一想,自己为了自己的饭碗拉存款除了商业利益,似乎与人格、国格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才心情平静了一点。可怎么想也还是怎么不舒服,因为,他此次拉存款之举,至少没有给那个美国黑妞心里留下中国银行什么光彩的形象来!

 面对洋鬼子的冷落,贾好运很无奈,最终只得悻悻地离开了美国公司的门口,来到隔壁进去了一个靓女俊男的那家公司的门口。他直接敲响了公司的玻璃门。

 让贾好运感到异常幸运的是,来开门的竟然是刚才见到的那个丰而大的漂亮女孩!而且,她居然热情地把自己让进门来,竟然说:“刚才在门口见到您,没有和您聊几句,失礼失礼!”

 贾好运心想:看来,还是中国人热情!正感叹的时候,漂亮女孩热情地把他介绍给刚才见到的那个英俊男人:“秦总,您刚才说的隔壁新来的经理,找咱们串门来啦!”

 秦鸣见了贾好运,真的以为是美国公司的经理来访了,急忙吩咐孟亚男:“孟亚男,赶快给美国同志倒杯水!”

 贾好运诧异了:原来刚才这一男一女在美国公司门口见了自己,错把自己当成美国公司新来的经理了。他又不好解释,便赶紧把自己参股银行箭楼支行的名片递给秦鸣,又拿出一张准备递给去倒水的孟亚男。

 秦鸣见了贾好运的名片,第一个反映是叫住孟亚男:“孟亚男!先别倒水,回来!回来!你弄错了,他不是什么美国经理,他是参股银行的!准又来拉存款的!”

 孟亚男依然为贾好运沏了一杯茶,端过来,拿过名片,诧异道:“噢,原来是贾行长!我们误会了!”

 秦鸣立刻没有了孟亚男现在还保持着的那种客气了,他阴沉着面孔问贾好运:“你们有个赖主任,对吧?”

 贾好运虽然感觉出了主人对自己冒然而来的不快,但是,他依然厚着脸皮坚持着,说:“是有这么个人!”

 秦鸣骂道:“我们让这孙子玩了一把!”

 贾好运惊奇了:“赖主任还会玩你们公司?”

 秦鸣气哼哼道:“我托一个朋友找到他,想给公司搞点贷款,丫答应得好好的,说我们先存款过来,而后就可以办贷款!”

 孟亚男抢着说:“结果我们一千五百万存了三个月,给他凑了任务数,却一分钱贷款也没有给我们批下来!”

 贾好运听了秦鸣和孟亚男的控诉,心里大呼冤枉:看来,一个客户就可能这样被赖主任的此等品行断送了!心这么想,可嘴上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是好。

 秦鸣不等贾好运开口,便立刻下了逐客令:“我们陈总说了,永远也不和参股银行发生关系!”

 孟亚男见贾好运尴尬万分的模样,把茶水端给他,客气道:“不过这不怪您,您喝口水再走,没关系!”

 贾好运只得起身,没有好意思接那杯茶水,尴尬着:“你们忙!你们忙!我不打扰!不打扰!”

 贾好运不等孟亚男做出送客的举动,自己急忙连滚带爬一般地溜出门来!贾好运还听到秦鸣在里面对孟亚男吩咐着:“咱们也得弄一个‘谢绝推销’的牌子挂出去!”

 贾好运连挫两阵,依然鼓足勇气上了三楼,厚着脸皮又敲了几家公司的门,人家一听说是参股银行来拉存款的,索就不让这个贾大行长进门了!或婉言谢绝,或冷眼喝退,弄得贾好运再也不敢继续他的扫楼伟业了。

 出门的时候,贾好运远远的先看到了门口那个严肃认真的保安,立刻猛敲自己的脑壳:羞辱之中他竟然忘记了让那个叫孟亚男的漂亮女孩签出门条!现在,回去签吧,他实在没有了再厚一次脸皮的勇气!不签吧,那个保安一定会找麻烦,弄不好自己连国际大厦的门都出不去了!也是天无绝人之路,情急之中聪明的贾好运忽然想到了作弊!看来,不作弊自己进不来,不作弊自己也出不去!于是,贾大行长趁保安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当口,急忙缩回身,溜进了男厕所,潜入矛厕,自己用笔在出门条上偷写了“孟亚男”三个字。

 在国际大厦楼下,在旧捷达车旁边,贾好运又看到了侯山。贾好运拿出行长的气派,用出十二分的底气问侯山:“怎么样?存款拉得不错吧?”

 侯山哭丧着小瘦脸,汇报道:“我都不敢跟人家说拉存款的事!”

 贾好运有些愤怒:“那你干什么去了!”

 侯山说:“怕人家不让我进门,我先跟人家说我是送钱上门来了!”

 贾好运感叹:“你倒真聪明!可效果怎么样!”

 侯山依然是一脸枯涩:“可进了门,一提存款就漏馅啦!大多数公司都很客气地对我说:老板没有在,存款的事,他们做不了主。但是,却都跟着我到门口,我的腿还没有出门,人家就赶紧把门关上了,像躲避瘟疫一样。有的还在门里相互质问:‘谁把门打开的,银行推销的人,怎么进来的’?还查起责任呢!小部分公司就不客气了,直接就说:‘我们没有存款,即便有存款也不往你们参股银行存呀!你们小银行倒闭了,我们的钱怎么办!’”

 见贾好运没有支声,侯山反问:“您呢?有收获吗?”

 贾好运只是叹口气,却依然没有回答。

 侯山立刻就明白了贾好运要说而没有说出的意思。等贾好运开起了车,侯山才倒起了苦水:“贾行长,现在我感觉我们两个当初到参股银行来的时候,都太理想主义了!京都市的金融本来就没有走到规范、发达那一步,可我们偏偏以为依靠自己的力量就能够改造金融,就能够未雨稠谬,赶上京都市金融规范、发达的节拍!”

 听侯山这么一说,贾好运倒真红了脸。已近不惑之年的他怎么就能够踩错了京都市金融发展的步点呢?放着国商银行一个舒舒服服的官场不混,而居然到一个金融作坊一般的参股银行活受罪,而且还被赖主任这等人这么轻易地玩了一把!

 望着侯山,他心里说:可是,你只是个理想破灭,而我呢!却是让人给彻底玩儿了,丢了官场的位势,由金乌纱,换成纸帽子了!但是,贾好运的嘴上依然悻悻地问:“繁丽大厦那么多公司,就没有一个热情一点的?”

 侯山沉思了一会儿,说:“也有热情的。有一个公司,大概是国营的,几个人正闲得难受,听我说是参股银行的,便让我进来逗闷子,还给我倒了一杯水。一个问:‘听说你们银行的一个姓赵的副行长给抓起来了,是真的吗?’另一个问:‘听说,那个副行长的老婆死了,孩子疯了,是真的吗?’一个女孩关心我,问:‘你们银行的推销员是什么学历呀?’当知道我是北大毕业的本科生后,都不相信,说:‘北大毕业的,干吗干这个?”

 贾好运听罢叹口气,反思道:“唉,走到这一步,从大的方面说,我们是错误地估计了京都市金融的形势,超前了两步;从中等层面上说,我们以为银行都是诚信的,都是君子,对赖主任这类小人认识不足;从个人的角度分析呢,我们都是心高气盛之人,有一份安逸的工作反而不足,非要干什么事业,忘记了中国还有数亿的受苦之人!只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送给你: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事到如今,为了生存,我们只有按照赖主任的要求,使劲儿拉存款,拼命挖国商银行的墙角啦!”

 侯山几乎哭着说:“可拉存款,光拼命也没有用呀!人家企业为什么要把国商银行的存款挪到参股银行,人家企业要寻租!可租金都在赖主任和吴力手里,我们连请客的钱,都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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