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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大海茫茫
 中午接到七爷的电话,事情很棘手,北京八路公馆和武汉玛瑙会动用非常高级的关系,又发动了七爷“点水”后被当地警方控制,从而丧失了参会资格的上海上一会所,一起向七爷发起了攻击,这三家合一后,以七爷的神仙级的关系网也要废些周折。尤其是上海上一会所,其背景异常复杂,反正驻广州的日本领事馆,就天天派人盯在珠海,公安部那边也在博弈。”

 卫哥喜道:“这叫干涉内政,有这条就更好办了,我马上去一下广州吧。”

 七爷想了会道:“你去广州也要废几天。广州最赚钱的企业是什么?是广州本田。盯在珠海的那位就是广本的高层,你们省委有个主管招商引资的同志,天天陪着小日本在珠海“办公”算了,你不用回来了,不管怎么说,三天内我一定可以过去,这个我有把握。”

 卫哥沉默了会道:“嗯。”七爷道:“老板别误会,不是看不起你的实力,能在东莞开五星酒店的人,一定也是一时豪杰,兄弟绝对佩服。只是你也知道托人办事最怕的是一事拜几主,万一我托付的人物跟你托付的人物有什么恩怨,事情反而容易办砸,是不是这个理?”

 卫哥道:“七爷你放心,我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了。那好,我就等你三天,哦,不对,花会后天就开始了啊。”

 七爷道:“是啊,所以我希望卫哥能想想办法,一定要让花会推迟一天举行。”

 卫哥道:“这怎么可能?明天签,后天上船,早就订好了,组委会又是日本人控制的,这个还能推迟吗?”

 七爷道:“嗯,事在人为,我让西瓜跟你说说。”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自信而沧桑的声音:“老板,你派一个能言善道的,去找找台北的领队薛子行,这个人是个深蓝…。”

 听完这番话后,我沉默了,对西瓜来延庆前的行政级别,我一直将信将疑,现在我完全相信了。中组部原部长张全景在批评中国“官多为患”时,描述的“一个省有几百个乃至上千个地厅级干部”这些干部中精英固然很多,但呆子也有不少,裙带关系上去的,书呆子学历高而上去的也不乏其人。但西瓜绝对是充满谋略的那种。

 现实确实很危急,比赛后天开始,明天上午就是签了,日本队阵容完整,而我军的大半主力还滞留在珠海,尽管咫尺天涯,却又四面楚歌。受组织委托,我担任说客,前往威尼斯赌场,请求台北薛子行的支援,临行时我带上了含香,知道东莞生意为什么这么好吗?因为女人是谈判时最好的润滑剂。

 我心里暗暗祈祷,让苏秦、张仪、触龙都灵魂附体吧,当然,我知道,这不仅取决于口才,更取决于西瓜的情报一定要准,如果他不是蓝的而是绿的,那谁去都没有用。

 威尼斯赌场豪奢不在葡京之下,虽然没有葡京那么大的名气,也没有巨大的吊灯。但里面是哥特式的建筑,外面是可爱的护城河,河里是小小的贡拉多,加上不时飘来的意大利歌剧,确实是一个充满了异国情调和艺术品位的销金窟。不过这些艺术气息,对于大多数大陆游客来说,好像没有多少意义,他们的目的基本就是赌和嫖。针对这一点,威尼斯酒店很懂得以人为本,不仅赌业兴隆,里面还穿梭这无数的各国*,北姑、马来妹、金丝猫,连黑人都有,这让我也是开了眼界。客观地说,澳门和东莞比,服务不占优,但有个很大的优势就是洋马众多。大陆户籍以及出入境管得太严,所以除了东北哈尔滨、黑河一带能就近引进了几个俄罗斯妹,吉林有几个朝鲜妹,新疆有些中亚人,北京七星岛有些外国人留学生外,想吃西洋菜是很难的。东莞曾试图从俄罗斯引进几个,但质量和服务都泛泛可陈,管理上还有大量麻烦,只好作罢。而这里——我突然想找个黑的,找个白的玩个黑白无常。当然现在不行,公事要紧。

 薛子行大马金刀地坐在太师椅上,跟现在台湾的油小生真不是一回事。见到我热情的握了握手,直接询问来历。

 我小心道:“听说薛兄是国民人?”

 薛子行道:“哈哈,确实,但在这里只谈风月,不谈政治。”

 我装做若无其事随口道:“我和老板对国民在抗战争中付出的牺牲和努力深表佩服。李宗仁血战台儿庄,薛岳三战长沙,孙立人远征缅甸,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这是是每一位有良知的炎黄子孙都不能忘记的。江某是在湖南读的书,就经常幻想着自己能生活在那戎马倥偬的年代,能在薛岳军下做个小兵,在岳麓山对着寇开上几炮,即使死了也无憾了。”

 薛子行大为激动,红着脸道:“难得你这么年轻还记得抗战,记得薛岳。这几年每年都去衡山忠烈祠参拜。不瞒老弟你说,我就是薛岳将军的孙辈。”

 我大为放心,西瓜的情报果然没有错,我鞠躬道:“将门之后,佩服佩服。”

 薛子行道:“可惜啊,好好的国民几十年来意大陆,*台湾,近年连台湾都丢了。我们和…江老弟这次来,是有什么任务吧。”

 我竖起一个拇指道:“确实,北京七爷和东莞老板都期待能和薛兄再来个国共合作。联手对付一下日本人。”

 薛子行为难道:“这个?说实话,我带来的小姐是台北、台中、基隆好几个酒店联合挑选的,这个背后有不少老板的股份,这样的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要合并进中国恐怕不可能。”

 我道:“薛兄误会了,中国方面没有并台湾队的意思,只是想请薛兄帮一个忙。”

 薛子行道:“什么?”

 我道:“我们被日本人暗算,导致半支队伍被扣在珠海,恐怕不能及时赶到澳门。所以想请薛兄演个双簧,能拖花会晚开一天,我们所有人就到齐了,到时自然可以和日本血拼一场。”

 薛子行道:“半支队伍被扣?怎么可能?难道是七爷被扣?这绝不可能。”薛子行见我没有说话,道:“太不可思议了,我去过延庆山庄。既然是真的,要改变组委会的程安排,也不容易啊,这个怎么操作?”

 我道:“很简单,请薛兄打出台湾国的旗帜参赛。”

 薛子行道:“什么意思,一边一国?”

 我点了点头。

 薛子行一拍脑袋道:“我明白了,然后你们就可以抗议,可以以退赛威胁,然后拒绝参加第一天的比赛,然后就可以着大赛推后一天!”

 我道:“是的,还望薛兄帮忙。”

 薛子行道:“日本会同意吗?这个花会是他们组织的啊,说实话,日本有能人啊,而且我手下的小姐哈的也不少。”

 我道:“这个无所谓,小日本同意或者不同意,至少面对突发情况都会开开会,商量个一天吧,毕竟他们的投入也不小,只要时间掐得好,赢得一天时间,勤王之师就到了。”

 薛子行皱了皱眉头道:“是着妙棋,但万一日本人就是不同意又如何?”

 我道:“如果日本人不同意,七爷会让*部给何家打电话,东道主澳门将退出。东道主都退了,花会如何开?而且我估计日本会同意的。”

 薛子行道:“为什么?”

 我道:“因为他喜欢看中国的笑话。”

 薛子行没有说话,默默地点燃了一雪茄:“这样做,对我的声望很不好,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是深蓝,突然唱这一出,我成出尔反尔之辈了。”

 我道:“大礼不拘小节。为了对付日本,还请薛兄受些委屈。”

 薛子行奇道:“你怎么敢肯定中国会碰上日本?”

 我道:“是天上人间覃煌覃爷传的话,这次日本的组织者与右翼有联系,他们肯定会挑我们“教训”为自己进入并控制酒店业做准备。之后的事就说不清楚了。”

 薛子行笑道:“想不到我薛子行深蓝了一辈子,临了临了要在澳门为深绿的独派摇旗呐喊一次。”

 我道:“这叫身在曹营心在汉。”

 薛子行道:“你把我比作关公了,我可不敢当。我爱中国,但我也是个生意人,事成之后,你们七爷和老板怎么谢我?”

 我道:“薛兄手下美女如云,钱财自然也不是问题。老板道,送什么礼物都是虚的,薛兄都不缺。只是到时,如果中国能侥幸胜了日本,与台湾会师后,我们退避三舍,让薛兄的队伍赢,我想这对薛兄提高在台湾酒店业的地位,也大有帮助。”

 薛子行道:“这个不必了,战友归战友,战斗归战斗,台湾不需要任何队让,包括中国队。”

 我点点头道:“我失言了,但我想薛兄帮我一是可以帮帮您爷爷战斗过的中国,二是放中国队对抗日本,比台湾直接面对日本要好吧!坦率说,日本可真强大。三是事成之后我们我们老板愿意和薛兄合作,在东莞再开家酒店,对了,老板还送了个礼物给您。”

 我拨通了手机,等候多时的含香走了进来。

 薛子行道:“体香?这是什么意思吗?这个我就不要了,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后生仔了。放心,跟老板说,你们的事我帮你办了。这小姐就不用了啊。”说着,真把含香推了出去。

 我信了你的了,居然有男人推走送上门的西施含香?

 愣了几秒钟,薛子行又开了门,咂着嘴巴说:“要不,这姑娘留下吧!这也能体现我们合作的诚意,下不为例啊。”

 签结果,我们首轮对韩国。上签,果然如西瓜所料,李鹰道:“看来日本确实是准备亲自收拾我们了。”

 老板道:“那就来吧,我们就是来碰他们的。”

 牛仔突然很抑郁,抑郁得如庭湖的雷雨天般,见谁都阴沉着脸。他本来是多么阳光的一个笨蛋啊!虽然说抑郁是现代人的常见病,没有什么奇怪,但牛仔会抑郁就很奇怪了。要知道聪明感的人才多痛苦焦虑,而没心没肺的人大多笑口常开,牛仔无疑属于后者中的*。

 我用小眼瞪着牛仔的大眼,道:“少林高手,怎么回事?童子功破了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啊。难道武侠小说说的是真的,破了童子身,好多武功不能练了?”

 牛仔低着头没有做声,眼睛红红的,也不叫我哥了。

 我急道:“你咋回事啊,既然还俗了,送个美女给你你应该感谢佛祖,难道楚妖还不够好吗?难道你以前在庙里有个小尼姑跟你相好,或者看上了那个老衲怀里的师太?”

 牛仔还是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怒道:“牛仔,现在在外边,不是在家华里面,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维护队伍和领导的形象。你说我把你带出去,你却连我都不理,你让我的脸往哪摆?”

 牛仔头埋得更低了,我去抓他的肩,以显示领导的平易近人,牛仔居然把肩膀一甩,我像触电般一个踉跄。我正要发火,牛仔鼓起很大勇气道:“江磊哥,你说,俺姐姐是不是…*?”

 我一愣道:“谁说的?”

 牛仔道:“本…。本来俺也不…不信。但是楚妖亲口跟俺说的,说…。说俺姐姐和她一样,都是那个…。那个…。”

 我皱眉道:“她干吗和你说这个?”

 牛仔道:“她想,那个俺,俺不依,说她怎么这么,她生气了,就说俺姐姐和她一样,都是*,还说出了姐姐在家华的一些事。”

 我心道,完了,楚妖啊,说话和*一样,不*都很危险啊。我无奈地点了点头,牛仔一拳打在墙壁上,如果在大陆开发商修的,这房子可能危险了。幸好这里是葡京,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拳印。

 牛仔哭道:“怎,怎么可以这样。俺不想呆在这里了,俺要回去。”说着就开始打包。

 我搂着他肩膀道:“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怎么讲呢?人活在世界上各有各的选择,也各有各的无奈,你知道吗?城市是一个早晨睁开眼就要花钱的地方,你姐姐没有学历,没有技术,去哪里打工都是朝不保夕,在这赚点轻松钱给自己以后的生活积累点保障也不是特别要指责的事吧?而且你在少林寺学武的学费都是你姐姐出的,对吧,不要怪你姐姐。社会本来就是灰色的,你下了山,就必须面对这世界灰色的一面。”

 牛仔红着眼睛道:“你们都骗俺,俺要回河南。”

 我停住了,愣了会道:“开玩笑,花会万一有些意外,老板需要人保护怎么办?你一走了之?你是签了劳动合约的。就是走,也要等到花会之后!”

 牛仔不理我,径直出了房门。我握紧拳头大骂道:“牛仔,你走走试试看。”

 牛仔停住了,轻轻道:“哥…别拦俺。少林三皇寨都没人拦得住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真的伤心了!

 比赛前夜,日本人要在环球酒店举办了一个酒会,宴请各参赛队的领队们聚上一聚。我们的第一个对手韩国队也十分客气地邀请我们去他们房间聊天,还说准备好了韩国的烤,请我们品尝。

 我们正准备赴会,一个澳门队的朋友拉了拉卫哥的衣袖,道:“小心了,他们准备了跆拳道表演,虽然不会是鸿门宴,但他们想趁机抖抖威风,折杀一下中国队的面子,那几乎是肯定的。”

 卫哥眨眨眼道了声谢谢,自己嘀咕道:“早知道就把齐哥带来了。”

 我心里十分惭愧,怎么讲牛仔也是我用老板的钱高薪引进的人才,老板最需要的时候拂袖而去了,虽然卫哥没有怪我,但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牛仔啊,牛仔,这点事你就接受不了,你以后如何行走江湖?正嘀咕着,牛仔回来了!眼睛虽然是红的,但脸上镇定了很多,从男孩变成男人,表面上只需要一夜,内在里需要就是痛苦的磨练。

 牛仔道:“江磊部长,你说得对。虽然俺不喜欢你们干的事,但俺签了这个月的约,就需要完成这个月的任务。师傅说人要守信,所以俺先回来,等花会后再走。”

 楚妖高兴极了,扯着牛仔的手道:“就知道你会回来。”牛仔甩开妖,十分冷漠。

 环球酒店是个五星级酒家,大堂有个硕大的地球仪,可能就是因此叫环球吧,酒店不算特别豪华但比较实在。

 黄头发、红头发、黑头发,各路豪杰都聚在这里了,休息完这一天,按照计划,明就要出海苦战。

 一个鹰钩鼻的日本男人,铿锵有力的发表了支持讲话,先代表组委会会长渡边对各参赛队的到来表示感谢,又做了自我介绍,他叫田头沼,是渡边会长的秘书,希望大家多多关照,云云。

 在这以后的日子里,我见识了很多很多素昧平生的日本人,但很多人的名字都如匆匆过客般忘记,只有他我和我的中国烎队记得很牢,因为他够坏,够绝,够八格牙路,更重要的是,名字太好记,我们都简称他为头。

 觥筹错不是我的长项,我和老板坐在桌子上静静地吃了日本料理。李鹰就兴奋了,用标准的语在酒桌上长袖起舞,李鹰学历是初中,语水平却以达到同声翻译水平,让绝大数语系的本科生、研究生汗颜。这源于他多年来不断浸于各公司的日本大片,由此可见,用学历来衡量能力确实是不靠谱的事——尤其在中国。果冻与西蒙周旋在一群男领队间,如花蝴蝶般穿梭着,这两人本来就是家华的大师姐,这段时间被“后”们迫着化化妆,订订衣服,早就憋坏了,这次来到领队酒会里,在一群“老”男人面前,颇为惹眼,都找到了一些青春的影子。

 这时一个韩国人走了过来,居然染了满头的黄头发,拜托老叔,一把年纪了还扮非主?他径直走到我俩钱,一边恭敬的鞠躬,一边生硬地用山寨版中国话说道:“老板,朱老板,我们是你们第一个对手,是大韩民国首尔仁川酒店的人,我叫金哲轩,想请你们上二楼吃点点心,顺便聊天叙叙。”语气虽然生硬,某些字也咬得不准,但他的中国话水平还是很值得钦佩了。

 我和卫哥对望了一眼,该来的还是来了,卫哥道:“这个不是朱老板,朱老板身体不适还在葡京休息。明天就要比赛了,就不打扰了。”

 金哲轩笑笑道:“那老板,聊天增进一下友谊吧。再说,过两天比赛完了,你们就要回去了,再聊天也没有机会了。”

 这话说得,凭什么是我们要回去了,纯粹的挑衅啊。老板冷静道:“那就上去看看,聊聊。我们跟你们学习学习。”

 金哲轩道:“请,上面定了个小房间,里面准备了些韩国烤,等着中国的客人。”

 我和老板带着牛仔走进了房间,这哪是什么小房间,分明是个总统套间。我们坐好后,金哲轩拍了两下掌,响起了大长今的音乐,几个美丽的伺女穿着朝鲜族衣服,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在我们面前满脸笑容地跪着奉上了小吃。

 虽说就是冷面、泡菜、烤好的牛,和一些常见的点心。但老实说卖相不错,尤其是那端菜的妹妹太有感觉了,珠光溢的面庞,调皮的小嘴。有点像我的野蛮女友那个女主角。

 老板望着中间一个美的韩姬道:“这音乐,这美食,真有点大长今的味道。”

 金哲轩道:“是啊,大长今在大韩民国拍的片子里面不算什么,但听说在中国家喻户晓,所以我也决定,随便在酒店里弄来了一个厨娘,表演个做菜,让中国朋友尝尝韩国的厨艺。”

 老板夹了一块牛放在嘴里,那牛确实入口即化,老板道:“随便找一个厨娘?这厨娘够漂亮的啊,这个“大长今”应该也是你们参加比赛的节目的一部分吧?”

 金哲轩道:“这个…老板,你们那边表演什么节目啊?”

 老板沉默不语,双方一起打了个哈哈。

 金哲轩道:“大韩民国和中国都是古国,能够展现的东西太多,说实话,我们很烦恼啊。高句丽文明曾经影响了世界,随便找点东西都能让世界震动。比如韩医里面就有很多与相关的文献,也有很多韩国古代*器具,如果把它们展现出来,在艺术与文化展现环节,我们大韩没有对手。”

 老板道:“对不起,高句丽是中国东北边疆史,独立的韩医并不存在,只是中医传过去了而已。”

 金哲轩冷眼道:“中国人总是唯我独尊,这是一种大国的傲慢和无理。我们有大量的证据证明韩国六千年文明的伟大,包括*文明在内,都是世界领先的。不信,你们看看视频。”

 金哲轩打开巨大的背投,又命一个伺女放进一张碟,里面的介绍片很精美,展现着很多韩文医书,据说都是古代关于与养生的东西,还展现了一些韩国的古代宫图,以及几个小巧的器具。

 金哲轩笑道:“这些东西,我都带了原件过来,比赛时可以展现出来。甚至我们的小姐会利用古代韩国的器具,还原以前祖先们的生活的场景。”

 我道:“哦,返祖表演。”金哲轩没有听太懂。

 老板道:“请你再放一遍录像。”金哲轩很自豪地又放了一遍。

 老板道:“前面的韩文我不懂,但韩文历史好像谈不上悠久吧?这些用韩文写的韩国医书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东西?那两张宫图倒确实是宋代的东西,而且真的就是南宋的,因为我不巧都见过原件。可是南宋是中国地盘最小的时代,基本在江南,江南的东西怎么去了半岛,难道那时韩国也搬到了杭州?这个器具叫缅铃,明朝时中国很流行,倒不是中原之物,是西域传来的,*里有写。但怎么也成了韩国的古文明了?”

 金哲轩一字一顿道:“老板有所不知,这都是大韩民国汉大学的研究成果。韩国的学术水平远在中国之上,这一点不要怀疑吧?想想吧,韩国的科技多么发达,汽车、电子、造船、生物哪个不是世界一。中国的学术科研则充满*,中国的大学完全没有独立精神,研究出的历史都是值得怀疑的。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们大学先进的研究成果?”

 我悠悠道:“韩国科学家,我就知道一个黄禹锡。”

 老板故作严肃道:“黄禹锡这个名字很耳啊,是干什么的?一听就觉得了不起。”

 我道:“搞干细胞的,现在抓起来了。”

 金哲轩脸白了一圈,干笑两声,老板道:“金老板请我们来,不仅仅是为了交流感情吧?”

 金哲轩沉默了下,道:“老板,这次请你们上来,一是吃点大韩风味,述点同行感情。二是想跟贵方个底,因为韩中历来是邻邦,文化上多有交流,我怕我们的节目尤其是文化艺术展现方面会有撞车,这样可能会造成误会,所以请你们先来看看。”

 老板望了一眼背投,一摆手道:“这一点你放心,韩国如果先展示,你们展示过的东西,中国绝对不用,就你那张碟展示的玩意儿,中国找个地摊能淘个大把。”

 金哲轩咬了会牙齿,笑道:“那就好。吃点东西,喝点烧酒吧。”

 老板笑着接过酒,金哲轩道:“这酒是大韩民国的烧酒,很烈。朝鲜男人都喜欢喝他,你们南方人酒量小,就少喝点。”

 老板道:“呵呵,好说好说,中国人讲究感情深,一口扪,宁可伤肠胃,不要伤感情。我先扪三杯啊。”说完拿这大杯子,干了三杯。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半是酒桶。

 金哲轩咳嗽两声,叫了声好,也一口气干了三杯。

 老板又帮他倒上了,金哲轩干笑两声,老板道:“朝鲜男人都能喝酒,今天我舍命陪君子,我倒了江磊上,江磊倒了牛仔上。你就代表你们大韩民国来个吕布战三英如何?”

 金哲轩拍了下膛,道:“可以,这是这么喝酒太简单了,弄点东西下酒如何?”

 老板道:“客随主便。”

 金哲轩道:“老板喜欢足球吗?我这里有大韩民国在韩世界杯比赛的录像带。也有跟你们中国队比赛的录像带,我们一边欣赏一边喝酒如何?”

 老板赶忙摇手道:“我只喜欢看乒乓球,你这有吗?”

 金哲轩道:“哈哈,算了,我们看看跆拳道表演吧。”轻轻拍了两下手,门外又走来两个跆拳道的男人。

 金哲轩站起自豪道:“这两个都是跆拳道国内冠军级的选手,就让他们给老板表演一下吧。”

 那两人摆了下架势,虎虎生风地踢起腿来,金哲轩一旁解说道:“跆拳道现在是奥运项目,刚勇无比,每个大韩民国的男人从小都要练习,我的水平一般,但空手对两三人没有问题。这两位却是真正的高手。中国武术据说也很厉害,特别是出现在电影和表演里。”

 他们中间的一位,大喝一声,飞跳起来将一张木茶几踢裂。

 牛仔看着窗外,轻声道:“腿踢这么高,重心不稳啊。”

 金哲轩冷望了他一眼,道:“你想试试?”

 我赶忙道:“这个是一个普通保安而已,也学过一点三脚猫功夫,自然不是跆拳道高手的对手。”

 金哲轩笑道:“老板的保安啊,应该也是中国功夫的高手了,上场试试吧。”

 老板道:“不行,他就是一个领八百元一个月工资的员工,只是老实而已,经不得打。”

 金哲轩道:“中国人的薪水也太低了,一百多美金就可以让一个会功夫的人工作一个月,呵呵,不打也好,他们练的不仅是奥运项目的跆拳道,而是以命相搏的古跆拳道!在六千年传统文化的保护上,我们大韩民国是做得最好的。”

 金哲轩看了看牛仔,叹气道:“可惜了,又少了一个韩中交流的项目。”

 我为难道:“金老板这么失望,要不让我们的保安上场试试?不过有言在先,他只是一个保安,打不过是肯定的,让你们的人别把他打得太狠了。”

 老板道:“他只学过一点中国功夫的皮,金老板我有言在先,你的人别打得太厉害啊?”

 金哲轩一拍手高兴道:“一定,一定,请中国高手上。”

 老板拦住牛仔道:“你这是耀武扬威啊。”

 金哲轩道:“不是,娱乐而已,娱乐而已。”

 老板道:“如果打伤了怎么办?”

 金哲轩道:“不管谁被打伤了,我们仁川酒店负责。”

 我对牛仔使了个眼色

 牛仔低头红脸道:“俺不去,俺怕。”

 金哲轩轻轻一笑,老板怒道:“怕什么?”

 牛仔道:“我怕把他们打伤了。”

 牛仔走到房间中央,衣服都没有,拿起一杯水在地上随意地画了一个圈,道:“俺出了这个圈,就算俺输。”

 韩国高手大怒,先行一礼,又飞一脚,再摔一跤,形成无限循环小数。

 没有悬念,看得打瞌睡,后改为一对二,还是一边倒,两个跆拳道高手全躺在地上,准确的讲是趴在地上,伤势不明。

 牛仔一脸疑惑道:“他们脑袋怎么不会拐弯的,老踢这么高干什么?他们跟师娘学的吧?”

 老板望了眼脸色发青的金老板,打了哈欠,道:“喝酒,喝酒,小孩子玩一把,金老板不要在意,这个保安的功夫是我教的,可惜功夫不够,还不懂点到而止。喝完这一杯后,我亲自下场跟金老板玩一会,试试老板你的刚猛跆拳道。”

 金哲轩脸上绿了一块,道:“喝完酒之后,我们还要排练一会。改天吧。”

 酒足饭,气氛有些尴尬。金哲轩送我们下了楼梯,见到大堂前驶过一辆北京现代,终于骄傲了一把,道:“这是大韩民国的汽车,在中国这边销量非常的大。”

 我们没有做声。

 金哲轩高兴了,道:“大韩民国的汽车占了中国市场很大的氛围,又便宜质量又好,我们大韩民国的汽车业下个目标是日本,争取在中国大地上打败日本。”

 老板不耐烦了,道:“江磊,你去看看那个地球仪,大韩民国在哪里。”

 我一脸郑重地走到大堂中央,翻动着巨大的地球仪,终于找到了一个巴掌大的地方。我盯了好一会,道:“大韩民国果然大,都快赶上湖南了。”

 老板一摆手,制止了我的大国沙文主义,非常深情地望着地图,用手轻轻摩挲着韩国的地图,就像摩挲一个久别的恋人。

 金哲轩不解地望着老板。

 老板道:“我对韩国其实充满的了感情。”

 金哲轩抬起了头。

 老板朝三八线以南随手一指道:“我参军的那支部队,就在这里打败了美国。”

 金哲轩怒目圆睁,握紧了拳头,又望了一眼目无表情地牛仔,很有道德修养地放松了拳头,用手指着地球仪上的东北,很骄傲地道:“这块都是高句丽的地盘,我们的祖先在这里创造了红山文明,并极大影响了黄河文明的诞生。只是黄河文明一次又一次的侵略我们,又一次一次地被我们打败。”

 历史功底深厚的老板和原益市六中历史高考单科状元的我,闻言面面相觑。

 我翻动着整个地球仪,对老板解释道:“其实在古代,这都是韩国的。这个不叫地球,叫球。”

 当晚,台湾打出了台湾国的旗号,并上了参赛名单。中国和澳门队提出了严重的抗议,澳门何家在特区报不显眼的地方发了一个告示,对台湾以国为单位参加世界酒店软管理论坛表示了强烈的谴责。中国相关部门也迅速咨询了情况,这是中国政府最感的地方。老板更是怒叱薛子行为卖国贼,准备率队退出。*紧急公关,凌晨召开了协调会议,因争议无法平息,决定比赛推后一天举行。

 第二天中午,七爷终于到了澳门,一下车就表扬了西瓜和我们。七爷道:“本来可能还要多呆半天的。台湾国这么一闹,事情就触及了中国官方的红线。我立刻就被放了,你别说,司令你这么怒斥卖国贼,又要率队退出的,算是狠狠地拍了中国政府的一个马。国家安全局那边纷纷表示,小事情都不要追究了,让七爷赶快过去,跟爱国的队伍战斗在一起。”

 我们一起打着哈哈。

 七爷道:“就是有点对不起薛子行,红玫瑰,你今晚帮我去感谢一下他。别让人白受委屈了。”

 我道:“冰儿和罂粟还没有到?”

 七爷道:“冰儿来不了了,她现在是大牌了,参加这种比赛,又被狗仔队拍到的话,确实影响不好。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整个队伍以后的命运,毕竟我们和日本、泰国不同,我们是冰凌,人人爱吃就是不能让它见不了阳光。”

 老板道:“那罂粟呢?”

 南瓜道:“还在朝鲜,估计要等到跟日本拼时才能回来。第一场的花魁就让含香上吧。”

 我们分析了一下韩国的情况,南瓜道:“不用担心,我们对她们了解得很深。正常发挥,韩国赢不了我们,而且,我还掌握了他们队伍的一个弱点,到时你就知道了。”

 老板道:“她们也有大把靓女,不能轻敌。我和江磊昨天会过他们,后来我俩分析了一些情况,他们肯定会表演大长今,现场做菜什么的。可能还会练练美女跆拳道,展现一些估计假冒的古籍文物。”

 七爷道:“子就喜欢干这个,都是假冒的吗?”

 老板道:“也不都是假的,那*装就是真的,是朝鲜古代女子服装的髓。”

 七爷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造假,我们就做315好了,放心,我们知道签结果后,第一时间联系了国安局的同志,他们会配合我们的。”

 西瓜道:“司令,这个韩国的“大长今”怎么个表演法,做菜?我们的队伍有没有做菜好的,把她们给拼掉。就几个冷面,烤之类的东西,能和我们川鲁粤淮扬相比?”

 我望了众囡囡一眼,但众囡囡都不说话。

 南瓜道:“可惜罂粟没到。”冬瓜应声咂了咂嘴巴。

 西瓜道:“其实也不用亲自做,我估计现场表演也就是一个样子,总不能当着评委的面把房子弄得烟吹火的,而且一弄半个钟吧?肯定就是一边小姐表演,一边让另一个做菜的小姐带着下手去厨房,过一阵子再端出来而已。做大菜总得有个下手吧,这个猫腻就多了。”

 七爷和老板半晌不语,一齐抚掌道:“作弊?高!西瓜你可真是我们的女诸葛啊,这个不会发现吧?西瓜你是怎么想到的?”

 西瓜笑道:“当年在衙门里做事,隔三差五的评工作,哪有不做假的。只是这个下手的人选马上就要选好,而且必须是年轻女子,这样不显得突兀,也不容易被怀疑。”

 老板为难道:“家华的厨师都是男的啊,隔壁樟木头倒有个一级女厨子,但都五十多岁了!”

 我拍了拍头道:“我倒有个厨娘,名字叫做阿楚,水平很高,可以马上叫来试试。”

 李鹰击掌道:“对啊,我可以作证,她的水平不在一级厨师之下,还很有创意。”

 百里急召阿楚,阿楚非常高兴,又可以来澳门赌两手了。跟她说可能要作弊,菜归她做,但名归其它小姐,问她有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阿楚更高兴了,道:“作弊我最懂了,要不我怎么考进大学的。放心吧!”

 东莞跟澳门很近,几小时后,阿楚就出现在我的队伍里,更让我惊喜的是,她居然把笨笨狗带来了。

 我道:“笨笨,你过来干什么?”

 笨笨道:“你都不鸟我,我当然要来找我的鸟了。”

 我道:“想我了?”

 笨笨一脸纯情道:“不是想你,是依恋你。”

 我呵呵笑着“骗人越来越在行了。”

 笨笨道:“打不死你这负心郎,说,又摧残了多少祖国的花朵?”

 我道:“这个问题不回答,属于工作保密范畴。来,麻一下,说说你怎么依恋我的?”

 笨笨道:“我是子,你是皮带。”

 我道:“什么意思。”

 笨笨道:“当子离开皮带,就知道什么是依恋。”

 终于上了蓝钻石,这是一条豪华的大船,孤零零地飘在蔚蓝的大海上。东方组的各路美女都已上船,泰国、印度、俄罗斯、日本、中国等都回到了指定的房间,果然是姹紫嫣红开遍,花了眼眸。过几天,就会有近一半的失败者离开这艘船,去接受新的命运,新的挑战,就如花朵总得回到泥土里。

 李鹰道:“哈哈,这船真大,泰坦尼克啊。”

 六指道:“我呸,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烎队的美女们和着李鹰他们打打闹闹。

 我站在船头,半天没有话语,大海茫茫,超过了我的预料,做为一个庭湖的老麻雀,我觉得自己见过风,但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无垠。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无力感,我们这艘船,这上百个绝,包括七爷和卫哥,其实什么都不算,或者算沧海一粟?却天天勾心斗角,为了争夺一点点名利,人五人六的战斗不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个偶然,我进了这个行业。我有时在想如果我不进,会不会就有赵磊、钱磊、孙磊、李磊进来,同样带着这群人来到这艘船上?人就是这样弱小,弱小可以忽略不计,有时被命运的手,有时被自己的望,弄到到处飘

 当我被四周的蓝所包围时,我好像想清了一些东西。为什么楚妖不缺钱,但她还是如此渴望地参加花会?为什么白素素会为差点参加不了花会而哭泣?因为人太脆弱,太无力,太容易流逝,所以才更想绽放,尽管这种绽放没有任何意义,但至少是个抗争,是生命的抗争,是对被虚无噬的战争!而花会、奥运会、选美会、政治竞选会、乃至溜须拍马,购买彩票,努力工作,其实都是为了得到一个绽放的机会,而已。

 因此有人练了武,有人从了文,志愿军能趴在冰天雪地里忍受十小时才叩响扳机,年青学子能暮鼓晨钟寒窗苦读十余年为了一张通知单。也因此冰儿功成名就还处心积虑着拿奖,何青名震际圈还跑到蒙古吃黄沙。还因此,无数艺术家灵感枯竭时,一边教人热爱生活,一边去毒去自杀。

 其实,绽放了,也就是花一朵朵。胜也好,败也罢,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我想起了一句哲学家的话:我们对这个世界没有意义,但我不存在了,世界也同样没有意义了。

 远处的夕阳烧红了半边蓝色的柔波,几只海豚不时地翻出个身影,可爱而逍遥。

 烟鬼在旁边着自制的香烟,道:“真想死在这里。”

 鸢尾迷茫着美目道:“有时,我也在想,死在大海里真是一种幸福。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望着茫茫大海道:“看过《海贼王》吗?人活着没有意义,但活下去,总会碰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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