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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
 第3章

 被人捏着脸颊会疼醒么?

 一定的!

 我张开眼的同时龇牙咧嘴,十三少的脸率先映入我眼帘:“哈!你比我想象的要健壮啊,千。”

 我发觉身上很轻,第一个举动是用目光搜索四周——殷家禛平躺在旁边,离我不远,而其他看到的都是叽里咕噜说着番邦话的外国人,莫非我们被震到了国外?

 十三少拍拍我的脸:“埋了将近70个小时,除了水以外,你毫发无损,他们都在说你是个奇迹。”

 “他怎样?”我还无力爬起来,只能虚弱地对着殷家禛的方向抬了抬头。

 十三少撇嘴:“他?他也创造了生命的奇迹,把他挖出来,目测好像还长胖了一圈哈!”

 殷家禛的脸的确肿了一半,我还想看仔细些,十三少比划道:“那个笨蛋太笨了,居然带你上这片海域的私家岛,难道他没听最近的地质预报?一个月前岛上的蛤蟆都扑通扑通集体跳海了,我冲来救你的时候,就看到那个楼哦就一直在抖抖抖抖抖抖,那个瓦哦就在刷刷刷刷刷刷的…”他边说边做动作,说抖的时候两只手就从左到右的抖动,说刷的时候,一只手从上到下的动,末了还问我:“你笑什么?”

 我心有余悸说了句:“黑惨脑~”

 十三少转过头:“咦,笨四醒了?”

 我还以为十三少要过去看望殷家禛,可他却将我连毯一把抱起,直接走向一架直升飞机,透过他手臂的隙,我看到一群陌生人关切地围住了殷家禛。

 直升飞机的螺旋桨轰鸣声很大,风刮得我短暂闭上了眼睛,待张开眼,飞机已经起飞。

 我的眼睛往下面小岛看,十三少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把我揽着。

 许是被埋了太久,我的平衡感很是紊乱,且不提飞机上升、下降、转弯、颠簸等飞行姿态的变化,仅仅是飞机在穿越云层时光线明暗的快速变动,就得我一阵阵眩晕,双耳止不住闷重疼痛。

 十三少垂首瞧了瞧我,用他拇指和食指捏住我鼻子,轻声道:“闭紧嘴巴,用力呼气。”

 我依言而为,立觉一股气流冲开咽鼓管进入中耳空气腔,不适症状有效缓解,这才恢复一些。

 十三少又喂了两颗糖给我嚼住,我问:“发生了什么?”

 “没事。不过是老四使5作胚手段把你拐到他的蛤蟆岛,又正赶上蛤蟆跳海,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还不被震成海底世界!”

 我骇笑:“蛤蟆岛?”

 十三少撇撇嘴,换了话题:“你尽管说,他有没有把你怎样?现在还来得及叫人把他埋回去。”

 “他…”我想一想“他救了我一命。”

 十三少注视着我,慢慢道:“是你救了他。”

 我一凝:“你叫殷家禛老四,你很熟悉他么?”

 “他在殷家排行老四而已。”

 “…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十三少言简意赅:“他是老爷子钦定的掌舵人。若就生意场而论,他也算一代霸才,不过亏在太有算计,好比一个锦衣银甲的霸王,间却出半截算盘。”

 “嗯。”我问十三少“那么你的真名是什么?”

 十三少默默看了我一会儿,忽然道:“为何你突然关心起他?”

 我避开十三少目光:“有么?”

 “放心。”十三少慢慢道“jj掉了碗大的疤。他最多掉两…”

 下了飞机回城,十三少居然直接把我送到明珠家,说是楼下原来我和他合住的那套房子到期,他已看了新单元,正筹备搬,而现在家里十分杂乱,不宜我休养。

 我还没顾得上细问,十三少自管敲了明珠的家门,门却没上锁,一敲滑开,他拖着我进了厅,头便见一名肥肥的女子居中而立,双手叉对着一只小白狗大吼:“再吵!吵就把你嘴打断!”

 说时迟那时快,小白狗好似嗅到外人气味,一扭头,愤大叫着冲我和十三少蹿上来。

 我一惊,好个小白狗,竟让我想起白狼!难道今生投胎做狼狗!微型了点吧?

 然而肥肥的女子动起来好象一道闪电,白花花波光一,小白狗已被她牢牢捂在口,经受了这样的地狱拥抱,小白狗白眼一翻,看来大有休克趋势,紧接着便被抛到阳台。

 肥肥的女子扣上阳台门,回头打量我们:“小十三你又进门不敲门?”

 十三少笑笑:“小明呢?”

 女子动了动眉毛,十分趣致:“她一小时前决定去度假,临走有说分一个房间给小千——就是你么?”

 说着,女子走到我面前,近距离看,她的脸上似有一层光,不能说骨感清丽,但肥肥的自有一股罕见的妩媚,独树一帜。

 “暂时住一下而已,交给美芮你了,明天我来领她。”十三少把我轻轻一推,出门又探头进来“你们晚上睡觉记得不要开门。”

 砰。十三少带上了门,室内只留下我和美芮。

 美芮我:“我做了冰冻糖薄荷茶,你要不要来一杯?”

 我好奇:“你也住这里?”

 美芮一笑:“我有时想住就过来住。看你有些累,先去冲澡吧,左边是你睡房。”

 我确实累了,放水泡了个热水澡出来,真是神仙、哦不,康熙也不换,回房看到脚已有一套叠好的黑色与金色的式睡袍,取过穿起,正是我的尺码,昏昏沉沉扑倒睡了一程,依稀间和四阿哥左手一电视右手一冰箱回到清朝献给康熙帝,能收到的电视台还不少,突然太子从屏幕里跑出来,满脸头发,再一看原来是个后脑勺…我吓醒,一把坐起,夜深人静,却听隔壁传来低低说话声。

 “瘸了怎么的?难道你一条腿就不能把人给办了?…这样,大人我亲自出马去帮你弄包药…谁跟你说是药三分毒…你舍不得给人家吃?…没事,你可以先自己吃么…”

 纳尼?

 药!

 我迅速以敞篷元帅的速度张开耳朵,只听美芮两声怒喝:“受王!老实点!”紧接着,飞狗跳,异声连传。

 我好奇心大作,蹑手蹑脚打算探头出去张望个究竟,忽然脚步声急起,美芮匆匆推门进了我的房间,她的加速度太快,险些一脚伸我埋墙。

 三更半夜,美芮酥:“不好意思,今晚借你睡一半?”

 “呃…”我转动眼珠,还没答上话,早先那只小白狗像支箭似的跟着冲进来跳上我的,准确地说,该小狗的上已经染了各可疑的污迹,所以我睡的白也遭了殃。

 美芮弯拎起小白狗,向我抱歉道:“我有在上吃宵夜的习惯,今晚不知为什么受王跳,它平时没这么不乖。客厅的沙发可以拉开当,我们要挤一挤了。”

 我确认一遍:“受王?”

 美芮了摇小白狗:“它。”

 “哦。”

 美芮抱了两条新毯子带我到客厅,三两下铺设停当,我跟着躺下,不知睡了多久,听到门铃在响,一下一下,很坚持。

 “大概是小明个笨蛋回来又忘带钥匙,你去开吧。”美芮亮座灯,声音里还透着困,因她睡在靠里,我便整衣起身,着眼睛摸到门口方位,没摸着门灯的开关,又有些开不来现代的锁,结果还是美美爬起来打了亮,对着门眼张了张,麻利开门。

 明珠带着个行李包一瘸一拐进门,还未打招呼,不知从哪冒出一队人马,有如神兵天降,把住门口,对着我们三个女人一阵猛拍,闪光灯如礼花焰火般绽放,简直连小白狗也能吓到癫痫症发作。

 还是美芮手脚快,在最短时间内关了门锁起,三人下意识抵住门背,面面相觑,美芮气道:“小明你又招惹了哪路猛男?”

 明珠茫然:“不是我。”

 她俩齐齐转向我,同时厅内电话铃声大作,美芮先抓起电话:“喂?”

 “好撚好玩呀!?不说话!”美芮啪嗒挂断电话,悻悻走回,才到门口,铃声又响,明珠仍霸着门从猫眼往外看,冷气倒了一口又一口,美芮跟她抢位,反手推我去接电话。

 我几步颠到电话旁,摘起话筒:“喂?”

 没有回音。

 我顿了顿,想放下话筒,鬼使神差,却加“喂”了一声,这次听到那端传来一些莫名的声音,似埋在记忆中蜡烛火花爆裂的哔哔波波声,又似遥远的一啸而过的风声,然后有一把声音,带着某种试探和不确定:“…小莹子?”

 我整个人定住——我确定,那是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叫我“小莹子”总是带着一点口音,声音虽有磁,但不厚,最后一个音咬得很重。

 比四阿哥执导av更为惊悚的事莫过于十四阿哥会打电话,十四阿哥能打电话,母猪都上树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在哪?”我口而出,可那头突如其来断了线。

 明珠家的电话无来电显示,我颓然收线,美芮走到我身边问:“边个打电话俾你?”

 我还未回过神,铃声三响,我的手一弹,把听筒在耳边,急急道:“你…”十三少的声音比我更急:“小白你没事吧?”

 我哑口。

 十三少连珠炮道:“那堆记者我会想办法处理,不用管那么多,对,你听我说,总之你们关了门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了,叫明珠听电话!啊?行,美美也行。”

 我把电话转给美芮,她叽里咕噜跟十三少说了一通,我也没听真,只觉头疼裂,走两步歪在上就不想动弹,无意中按到电视遥控器,电视上在放‮夜午‬剧场《封神榜》,男主大王神似太子不咆哮的模样,女主妲己的头上则顶有一块绿色卫生巾,不仅颜色不对,而且是一长条竖着绑在头上。

 这荒的世界啊•#¥%—*

 明珠终于放弃了和门外互相偷窥的举动,拐着脚到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陪我看电视。

 美芮抱着受王窝在头另一边继续跟十三少说话,我发了回呆,忍不住跟明珠说话:“你几百年前的老朋友来找你,你会怎么样?”

 明珠被一口薯片噎住,猥琐地四处张望了一下:“你指什么老朋友?”

 我继续追问:“你会是什么感觉?

 “呃。”明珠蒙上被子睡觉“错觉!”

 我完全不得要领,隔被拍了明珠一下,还要说话,她忽然扑到美芮身上,美芮连人带狗带机发生前滚翻,紧接着塌了,带落电线,厅内陷入一片黑暗。

 但伴随黑暗而来的并非宁静。

 “人不准腿!你个暴女好减肥了!每天做十个俯卧撑。呃…今天先俯卧…明天再撑…”

 “什么什么,你以为你瘦你就做有节奏啊?”

 “汪汪!汪汪汪!”

 人挤人胜似闲庭信步,我倒头趴在地板上,思索着十四阿哥一声“小莹子”是否真是错觉之谜,渐渐沉入梦乡。

 等我再度醒来,只见美芮,不见明珠。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美芮未施脂粉,鼻梁夹着副大墨镜,先递给我一杯温牛,再默默交给我一份当早的报纸。

 我摊开报纸,赫然见着某版面套红头条——殷氏企业准儿媳不务正业共睡催生“同密友”标题下更配有一张我和美芮身着睡衣在门口躲避镜头的张遑模样的放大彩照,连背景半开门里搭起的一张也清晰可见。

 what?

 我抬起头,在美芮的脸上我看到了范仲淹的风采,先天下之忧而忧。

 殷氏?“准儿媳”?

 美芮从对面扑了半个身子过来,指给我看照片上的红圈圈,一头圈着我,一头圈着一张殷家禛的标准彩照,话说四阿哥穿西服打领带的样子还真是英气人,不过我好似更中意他留辫子的发型,正所谓辫子甩甩大步的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

 霎时间,我忽然就觉得、觉得被雷打到了一样:准儿媳就是我?

 笑话!人家早就是老四孩子他妈了!还准个弟弟啊。

 “哎。”美芮大叹一声,部几乎顶到我的头“看来以后在家换衣服都得戴着墨镜拉着窗帘穿三条打底…”的bc

 我问:“明珠呢?”

 “她么,有男人没人,一百年不变。”

 “不是。我是说照片上怎么没有明珠?”

 “哦?”美芮凑过头瞅了瞅,又指挥受王拖过一个小筐,里面了一筐报纸,每份打开,全是今出品,我和她并头将八卦新闻的相关照片一一看过,的确全无明珠踪影,美芮总结道“一定是那家伙不上镜,所以没人拍。”

 我仔细回想昨晚情景,明珠当真站得那么巧,一张都没拍到她?

 疑窦才生,门铃响起,美芮跳到门口张了张,放人进来,却是十三少出场。

 “来,跟我走。”十三少若无其事地伸手给我,脸上带着他那种仿佛什么时候都不会失去的笑意,一如雪后初晴的阳光般,手的温暖从我掌心入心脏,果然只要拉着他的手就可以暂时放松,难怪人说何以解忧,红杏出墙。

 十三少曾开车载过我,但今天换了部白色的小车,车小不是问题,不过满载开空调时,动力衰减,提速慢,超车不成反被超,外加起步时需大油门配合,否则爱熄火。

 十三少贴心地在车里放了两把小扇子,我且羽扇不纶巾地娓娓相问:“今早的报纸是怎么回事?”

 十三少撇撇嘴:“有人看到殷老四带你上离岛,跟杂志报料,消息落到新皇沈公子耳朵里,他前年拿一千多万破纪录高价跟殷老四争投已故邓爵士拥有的‘9’号车牌,却意外败北,两个做对头人早非一之寒,当然要借此炒作。近来殷老爷子腻了把玩古董想早点把玩孙子,别的子女生来生去都是女儿,但据高人算命说至今还没结婚的殷老四今年能够一举得男,老爷子便一直着殷老四讨老婆生仔,殷老四对此一向能躲就躲,而沈公子不时兴风作,今编排殷老四好龙,明又给殷老四满地球找私生子,不怕鬼就怕,这事也就一直悬着。给你按个‮丝蕾‬边的头衔已经算是客气,不过你不用担心嫁不出去。”

 “啊?”我没听懂末一句。

 十三少从深镜后瞥了我一眼。

 我抢在他说话前旧事重提:“为何你这么熟悉殷家的事?你到底是…”

 “随你怎么想,”十三少不置可否“不过,那家人对我来说除了看不惯还是看不惯,偶尔看看笑话也不错。”

 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么你哪来的钱租直升飞机,还有挖掘队是?”

 十三少很自然的回答我:“那很简单,因为我是一个牛b的人。”

 我闷了锅,车继续开了一程,拐进一个街区的地下车库。

 “到了。”十三少熄火停车,带我进了一间大厦的…地下室“这是我们的新单位。”

 望着比我从前的御宅的马桶间还小的地下室,我的心情好比默默的站在秋风里头顶还被鸟拉了一泡屎,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我现在要跟你住在一起?”

 第4章

 十三少在室内唯一一张沿坐下,顺手掸了掸单:“你和我一起总好过寄人篱下是不是?”

 “寄人篱下”这四个字仿佛随着十三少的手指动作敲击在我的心上,说一千道一万,三百年前我穿越到清朝所度过的那些荣宠恩怨,可曾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没有。若有,无非是寄人篱下。

 最后被康熙赐一杯毒酒,得四阿哥陪我饮鸠,可我们何罪之有?若有,也只是满嘴许的说的赌咒的,莫不是生死白头永不负君。

 我们编了很多调子,有起承转合,在黑夜里,荒腔走板无法听,但无论如何,罪不至死。

 就像红楼梦里说的,若说没奇缘,为何偏又遇见,若说有奇缘,为何心事终虚挂。如今我回来了,我仍是我,四阿哥呢?那个他…还是他么?

 “东城区新街地下室房间,罕见独立单间、手机信号强、可装宽带,水、电、暖、浴、烟感、淋、有线电视齐全,房间内有、席梦思垫。附近有交通106电车、107电车:815、117、815、909、18、966等十多条公线路,城铁/地铁东直门站a口,出行便利,外带优质男士一名,安全更有保障。赚大发了你!”十三少滔滔不绝的在房内转了个半圈,回身一掌拍在我肩头,咧嘴笑道“不可失,失不再来!”的f

 我大囧,趋近十三少:“blablabla…你有没有听过殷家光这个名字?他跟殷家慎是什么关系?”

 “殷家光?”十三少寻思片刻“殷老爷子有五房妾十几个子女,殷家慎是二房长子,殷家光则是现在最得宠的五太所出,数年前二太太和五太太之间的争宠一度十分烈,最后殷老爷子一句‘总之我不会偏心,最要紧家和万事兴’之下,两人方才‘停战’,二太的长子殷家慎也转与五太和睦相处。殷家光可说是含着金钥匙出世,无论哪方面亦是一等一的人材,却不知何故于去年圣诞秘密在泰国作了变手术,事后被媒体爆出,轰动全城,殷老爷子震怒之下登报声明与其断绝父子关系,连五太亦无力回天。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来问他?”

 我反问:“你以为殷家慎为什么把我绑走?”

 十三少瞪瞪眼:“他怀疑你和殷家光有关系?”

 我点头:“据说如此。”

 十三少追问:“什么关系?”

 我耸肩:“你问我,我问天?”

 “原来如此,”十三少神色古怪,却又像松了口气模样“我还以为…”

 话到中途,他忽然转移了方向:“来看,上次在岛上没找到你手机,我买了个新的给你。”

 他从下拖出个箱子埋头翻找,我跟过去,想接着问他,忽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对了,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十三少停手,仰头望着我,我早有准备:“这次地震我虽然没受伤,不过我经常会‘叮’的一下就大脑一片空白,不记得从前的事。间歇失忆?”

 “哦,很简单。”十三少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所以我们是简单的男女关系,哗,你不要摇我脖子,摇断气了…咳咳,说真的?什么真的,这就是真的,怎么认识你的?简单,你送上门来的喽。”

 “骗人!我是送外卖的?”

 “住手住手,勒死人了,哦,yamaida~~~~~~”

 “鸭没带,要不要?”

 十三少义正言辞:“的确是真的。我在家门口发现你。”

 我惊讶的松开手,接着十三少声情并茂给我讲了大约一个月前一个风雨加的极适合干柴烈火熊熊燃烧的雷电之夜一个小女子如何按响了他家的门铃如何丢给他一个装满了现金的信封如允诺只要给小女子借住半年这笔钱便可永久归入他的户头的天上掉馅饼的故事。

 十三少说得满嘴跑火车,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半响反映过来:“你家?就是明珠楼下那套单元么?”

 “正是。”

 “那你之前说房子到期?难道不是租的?”

 “…”十三少眨了眨眼,手,方慢道“也不是到期,我等钱用,抛售了。也正好那时有个买家买,又可以全部付现,我就签了易。本来我是要把那个钱派用场,不是碰上你出事么?哗,这年头卖猪的都改行卖西瓜了,知不知道殷老四把你绑到哪?北纬67度3分!那个岛没私家游艇根本上不去,要不是曾经有一次在阿拉斯加开单翼活式飞机时发生故障,我被迫迫降过,现在也还找不到那地儿!租直升飞机,还要组织铲铲队把你们两个刨出来,样样少不得个钱字,敢情我卖房全为你了。话说我亲爹都没这待遇!”

 “唔。”我盘算了下“照这么说,你卖房的钱全用去刨我了,现在岂不是破产?”

 “破不破产么,也不至于。”十三少语还休,休还语“刨你归刨你,我等钱派用场的事也不能不办,所以…就拿你那个信封的钱办了。”

 “所以?”

 “所以剩下的钱还够租这个地下室半年,打今天从头算起我给你住满半年不跟你收钱,也算有信用是不是?”

 “口口声声说殷家慎好比一个出半截算盘的锦衣银甲霸王,我看你才是算死草铁算盘氓啰?”

 “少拿我跟他打比方!殿前曰,任是我风雪霜打鳏夫脸,也比他愁苦苍凉忍相,强上百倍千倍!呸呸,晦气晦气。”

 十三少空唾了几口,我翻身在他身旁坐下:“别骗我啦,半夜一个女的敲你门,素不相识的,你就放人家进门同住?你就不怕碰上空手套白狼的仙人跳?”

 “嘿。我怕什么。怕你强我?现在也可以,。”

 我一脚踹开热情洋溢的十三少,直扑倒间哀鸣不止,惨鸟变成穷光蛋鸟关键又不记得以前的事鸟人品真是太好鸟。

 然而十三少扯起我,声称在网上有个赚钱的好方法,拎出笔记本电脑要我和他一起看,无奈地下室信号不好,网速奇慢,一时半刻没搜出来,不晓得杂的两个人聊起了网名,我问他网名是啥,他说:关你事!当时我就有点儿气了,喊他文明点儿,又问了一遍,他还是说:关你事!我差点儿给他起,接着他认真说话了:他的网名就叫“关你事”

 我手脚同时暴跳。

 十三少却指着电脑屏幕,喜滋滋望向我:“哟,找到了!”

 我定睛一看,傻了眼。

 十三少打开的网页赫然名为——“2008年夏天,热带风暴将继续引领水中音乐风暴,带来夏日巨献,‘beachhoney’沙滩宝贝决赛登场,献给你一个不一样的盛夏狂时光!”

 下面piapia十数张身着三点式泳衣的女生报名宣传照,感宝贝翘辣舞,姿态各有人之处。

 我一惊之下,哈拉子险险滴到十三少的电脑键盘上:“vagaa!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江湖盛会beachfilledwithbitch!”

 十三少敲敲手指,把网页下拉:“看重点!今年热带风暴沙滩宝贝冠军的奖金升到200,000+轿车一辆!报名参加很划算喽,想想看200,000+轿车一辆,你要上多少年班啊!受多少年老板的气啊!嗯,你不行?那也是,你的还没我大,你还差得远呢,不过不要说什么没可能夺冠,impossibleisnothing!今年比赛是在g+,热带风暴大概是决赛了!去年有个前热带风暴沙滩宝贝亚军,是我朋友的女朋友的邻居的同学,那身材一塌糊涂,那卖相一塌糊涂,就是极而已,说难也不难。”

 “g+?”我问。

 “前年开业,现是本城最火的酒吧之一。”

 我继续筋:“?这几个样子就是?披头散发,热不热哦?”“,是一种境界。”十三少抬起头“这种比赛无非就是比谁穿得少,比翻丝,比三围,比身材,比基尼。今年换了评委,门槛似乎有所提高,但是放心,有我的专业眼光指导你,我们的胜算应在八成以上。”

 “你是几品、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迟钝了一下,才想到“工作”这个词怎么应用。

 “我?”十三少很自得“三百六十行,我至少会个三百行,你倒说说我什么不能做?”

 这么臭的性格,似乎和我所认识的十三阿哥有所不同,我定定注视十三少片刻,他并不以为意,继续道:“第一场就是今天,我准备好了参赛的衣服给你,今晚我带你去,还有…”

 我忽然打断他:“越看你越跟殷家慎长得有几分相似,为什么?”

 十三少斜斜瞥我一眼:“飞机上帮我取名,家祥?几难听的名字,我当你脑震才没说你,现在又来?哪里长得有点像,我像我妈,他像他妈,以后别讲。”

 “那你叫他殷老四?”

 “那是新皇沈公子帮他取的花名,城中不止我一个这么叫他。”

 “敢当面叫的很少吧?”

 十三少避而不谈,抛出一架手机给我:“最新款山寨机,神气不?”

 我顺手接住,只见该手机前面一个摄像头、后面一个摄像头,略地看了一下,有9个扬声器!

 十三少指挥我:“已经帮你把我的手机号设成了快捷键1,你操作下看。”

 “唔。”我正要按数字键1,惊悚的事情出现了,有人不断的给这个手机打电话,铃声是“狼爱上羊”我滴天啊,电话是不停的打啊,手机铃声起码有100分贝,大得连一般的说话声都掩盖过去了,匆忙中我按了无数遍接听键,竟然操作无效,我想关机,需要关机密码!我想等它没有电自己关机吧,看看满格的电池起码能响2个多小时!

 那好吧,十三少伸手帮我拔了电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做出了人生最错误的决定!电池一拔出来,这个手机居然还有警报声,就是警笛那种警报声,比外面过路的警车的警报声还要大声,电池都没了他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啊?响了十几分钟还不停,没办法,我只能把电池又装了回去,开机,继续“狼爱上羊”的歌声。

 我和十三少快痛哭涕了。

 于是我出了绝杀:拔卡!

 “喂!”十三少刚用枕头夹住头,一回过来看到我的举动,立时大声喝止,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就在我触到sim卡的同时,一股电强力袭来,我拼命想甩,但已松不开手,电流通过手臂向心脏刺来,不知是惊骇还是肌麻痹,我连呼救都做不到,我扭头朝向十三少,见到我古怪的挣脱不得的姿势,那个笨人举着两只赤手空拳就从背后抱住了我。

 幸运的是,我们被电击打得跌了出去,摔在地板上,除了身上几块青紫瘀伤外,居然都没有大碍。

 “笨蛋!山寨机这样直接拔卡的话可能会直接释放40伏防盗电,不要来啊你!”十三少一面指责我,一面翻检我的双手有没有受伤,嘀嘀咕咕道“这样来都能不受伤,你实在很有做小偷的天分…”

 面对明知会被电仍然不顾一切抱我的十三少,我的心头却不期然浮上殷家慎的身影,那是我问殷家慎为何要救我,他并没有给我一个完整地回答。我很想知道答案是什么?

 经过这一番折腾,手机总算消停了,十三少装回手机,翻找通话记录:“到底哪个黄八蛋打电话么?——哇靠,拔个卡竟然连通话记录都不保存!”

 十三少忙于捣鼓强大的山寨机,我一眼发现脚有只衣服盒子,过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件一种薄料子的裙子,象牙白色,着背,放在手心中轻得一阵风似的,贴住脸上则有自然微绉而产生的朦胧质感,可见价值不菲。

 “那边还有双鞋。”

 在十三少指点下,我打开旁边鞋盒,取出一双同缎面趾鞋:“给我穿的?是你选的么?”

 十三少道:“穿起来看看。”

 我进洗手间换上新装,尺寸正合适,便穿出去给十三少看。

 十三少在外手举手机脑袋顶着个文正跳上跳下,我奇道:“你很像个飞行员嘛。”

 “地下室的手机信号真是不好咧。”十三少回首瞧见我,又蹦起来“你怎么不用那个?”

 我一头雾水:“哪个?”

 十三少从衣盒里翻出一个透明小包,丢给我:“一定要贴啦!”

 包内是一副与皮肤颜色和质感很接近的隐形贴,因为白裙料子虽薄,但侧边剪裁良得当,并没有点之虞,让在古代穿惯内肚兜外男装的我早忘了打底这回事,脸上倒有些发热,退回理好重来,十三少仔仔细细绕着我转了一圈:“perfect!”

 据说为了买这条裙子如果我们比赛不通过的话就得面临吃一个月方便面的处境,所以十三少和我带着一人吃了一包方便面的胃向g+进发赚大钱去。

 十三少把车开出大厦的时候,我留意到小区物业警示牌上写着:

 ——请狗不要在此大小便,在此大小便的是狗。

 选择得好住址,不愧是十三少的品位。

 大暑天夜里的风亦带着干糊糊的味道,我一路坐在十三少的冷气不足的车里摇扇子。

 十三少道:“开着空调还扇扇子?”

 “我需要保持冷静。”

 “冷静什么?”

 我一直保持冷静到了g+。

 久违了的现代酒吧内部好似青楼和xx海鲜城的混合体,打着幻灯光的人工水池,身热舞的沙滩宝贝们,而此刻正是人鼎盛的时段。

 沙滩宝贝的比赛热火朝天进行中,要求很简单:每个mm在规定时间内都跳出最挑逗的舞蹈,然后以观众的掌声决定哪方获胜。舞蹈中可以把任何东西当作道具,可以是2个dj主持人的身体,也可以是其他的。

 于是有选手在dj身上摩擦舞动,也有选手对着台底下疯狂扭动部,更有人索睡在了台子上扭动。

 这类舞有些曲线特别明显的选手跳也就算了,但偶尔有个别面容看上去很清秀的mm在跳这种舞的时候就很奇怪——看似很纯洁面容的小女孩用种种挑逗的动作来展示她的身体,只有魅惑两字可以形容。

 观众热血沸腾,气氛自然一下子就高涨,酒蒸腾了望,情喧嚣。

 不知什么时候,台子底下又涌进了不少观众,dj越发来劲,开始放起high乐,人一多,身体的接触在所难免,我游目四顾,周围扭的黑丝+吊带衫mm们春光无限,真是条条小沟向西,好些人直接被虎视眈眈的男人们挤得前翻后顶,神饿煞。

 场内气氛渐渐失控,很多人平时不太敢作的动作都趁此机会从暗箱操作转为明箱,我怕来不及,我要摸着你…

 我前后左右围着的人群已经清一为男,且包围圈越来越缩小,旁人金蛇舞,我自岿然不动,冷静地摇着一直带在手上的扇子——十三少不见了,不知在哪把妹。我且等他回来,一扇拍死他。

 到底有人不惧我虎虎生风的你芭蕉扇,扭着贴近我,眯眼儿笑:“美女身材这么好,怎么不跳舞?”

 我将对方迅速扫了一眼:“你跳得这么像蚯蚓,怎么不在家锄地翻土?”

 乐声太响,对方似没听清,好一个搞了个黑人头的白胖子,就向我雷死人不偿命地零距离欺近,哼,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我想也不想,收扇成,横扫而出,正所谓铁横扫,无招可挡,若要抵抗,铁,这是公公们收拾新进太监的不二法门。我耳濡目染,早善用之。

 白胖子的黑人头发鞭几乎被我打散一半,并且斜下一半耷在半个额头上,原来是假发。

 假发胖子气歪半边嘴:“弄则拉三,讨生活吃啊!”外围几个貌似胖子兄弟的人亦推推搡搡地分开众人挤进来,意图以多欺少,然而有个人后发先至,抢在他们之前到我和白胖子当中,将我肩头一揽,嘴里骂骂咧咧道:“靠,上厕所被那个toilet波y吓了一跳,正开始舒畅的时候敷了条热巾在我脖子上,靠!害我以为是哪个bt非礼我咧!搞得我突然就卡住了!我xx他ma的oo!害我有病了我不切了他!”

 十三少骂到一半突然掉头瞪向胖子团伙:“肥驴,敢骂我女人?兄弟不是出来卖的!”

 众人石化、风化、以及火化鸟。

 我估计十三少原本是想说白胖子那些兄弟不是用来出卖的。

 果然十三少很淡定地指住白胖子鼻子:“论表面积我不如你,但是我想让你躺下几次,你就得给我躺几次!——现在、马上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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