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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大骗局
 赖长安用森森的目光看着众人,与孟楼目光相对后,他突然咧嘴一笑,刹那间他的外形发生了变化,原本完整的形体迅速长出无数疙瘩脓疮,象是一个全身都被重度烧伤者,身上的水泡还不断地破,滴下粘乎乎的脓水。他身后几个人也是如此,张牙舞爪地就向众人扑了过来,孟楼惊呼着举起手,手中的金匮六壬盘护住头脸。当他定神再向那个方向看过去时,赖长安等人又消失不见了。

 “幻觉?又是幻觉?”孟楼急剧地息着,只觉得风阵阵,浑身上下极为不舒服。

 “怎么回事?”生死眼似乎也看到了什么,他皱眉四处扫视,神色间警惕之意极浓。

 孟楼用力咽了口唾沫,这地宫中太过古怪了。他想起自己在岳城水库旁望气所得,又想到在铜雀台外看到的九绝之气,他心中一动,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真相。

 如果家传的望气堪地术不是骗术的话,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了。这古墓地宫之上的风水气势是聚恶,将周围的凶厄都聚集在此,起到护墓的效果。而地宫之中则是九绝闭锁,让地宫中的魂灵无法超生。所以在这地下聚集了霸下、寄身蛆和蝮虺等等物,所以这里面发生了那么多他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

 可是,难道说这世上真有风水、鬼魂存在?

 尽管孟楼是相信灵异事件,他家学渊源也让他掌握了望气堪地之术,可是对于风水鬼魂之说,他其实还是存疑的。现在看似可以用风水鬼魂说解释他在墓中遇到的一切,但多年来受到的现代科学教育,又让他总觉得这背后隐藏着某种真相。

 “我…我怎么在这?”张许在失神了好一会儿后说道:“我记得…我记得我们刚才还在甬道口,我们在看那只大铜雀,然后一道绿光向了我…接着…接着…我就到了这儿,看到荷恩先生摇摇坠,我去扶他,可是他还是倒在了地上…”

 她说着说着,浑身又颤抖起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孟楼:“我…我没事吧?”

 孟楼心虽然沉了下去,但还是向着她一笑,然后走过去握了握她的胳膊:“放心,没事。”

 他的动作让张许有了精神上的支撑,长长吁了口气后,张许紧紧抓住他的手。胡海过来将孟楼挤开,冲她嘿嘿一笑:“尽管放心了,有我在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你!”

 妙法八幡宫阿芸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她视线在胡海与张许脸上转了转,神色变得更为阴冷:“真的么?”

 “妙法八幡宫乃我国著名神社,自安倍晴明时代延续至今,以‘心眼’、‘式神’二绝技驱魔除灵,向来没有认错过恶灵,你们快让开!”酒井忠男咬牙切齿地说道。

 孟楼与胡海对望了一眼,胡海伸出一个大拇指,孟楼则耸了耸肩,两人哑语般的动作别人谁也不明白。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都相信她不是坏人,你不能对她挥刀。”胡海开口说道。

 “那么…”阿芸微蹲下身躯,刀抬到了最方便出手的位置,然后凝神聚力,显然准备连胡海与孟楼也一起打了。

 “等一下!”张许突然间从胡海的背后站了出来,她张开双壁,迟疑了一会儿:“我…我脑子里好象被进去了很多东西…我想起一些事情了…”

 “动手,动手!”阎世铭催促道。

 “陈香姬…是陈香姬!”张许又尖叫起来:“这是陈香姬的记忆!”

 她突然的尖叫吓了众人一跳,接着她自己也呆呆站着,似乎在想些什么。孟楼只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他看了阎世铭与酒井忠男两眼,发现他们眼神惶惶不安,似乎真的很畏惧张许。这让孟楼心脏突的一跳,他皱了皱眉:“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们在下边担搁了会儿,荷恩和罗兰德先上来,我们听到声音跟上来,然后就看到…就看到这样子了。”阎世铭颤声说道。

 原来他们也没有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一路而来恐惧的积累,他们已经无法冷静思考和判断问题了。

 “墙上有字!”胡海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他不耐地打量着四周,因此发现了椁后墙上的字迹。事实上,众人进入这里后,注意力都集中在椁的周围,因为这具棺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曹,再加上因为年代久远,那墙壁上的字迹早就黯淡了,所以没有谁注意到这一点,直到被胡海无意中发觉。

 这些字都是隶书,工工整整地书写在墙壁之上,虽然黯淡不清,但勉强还可以辨认。

 “孤始举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岩知名之士…”孟楼看了开头之后动容道:“这是曹的《让县自明本志令》,这里…这里果然是曹最后安身的地方!”

 “不,这不是《让县自明本志令》。”张许仍然紧紧贴在他身边,她心中仍然恐惧难当,为了排遣这恐惧,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文字上:“你再往后看,最后与《让县自明本志令》不同!”

 孟楼依言直接看到最后,那上面写道:“孤始举义兵,为筹粮饷而设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之职,孤岂不知人必有一死,今孤发人丘他必有后人发孤墓哉!孤自思不为后辈小儿所辱,故设衣冠冢于此。自恒灵而后天下散民百遗一,白骨蔽野…”

 他专心致志往下看,旁边的胡海却急得抓耳挠腮,心中隐隐觉得就在后面的记载文字中会隐藏着天大的秘密,似乎这段时间以来所遇到的种种诡异,似乎都可以在曹所留下的这段遗言中找真相答案。

 然而这边胡海的古文功底很差,不要说看懂墙上的文章,就是那些隶书繁体字,十个里面他也只认识两三个。他好奇心又重,见众人都看得投入,所以忍不住问道:“写的是什么,写的是什么?”

 “哦,这是衣冠冢,也就是说,这还是疑冢,只埋了曹的衣服而已。”孟楼一边继续看一边说道:“啊!…不会吧,曹根本没有真正的墓,他最后竟然秘密将自己的尸体随随便便就埋进荒野之冢中?”

 “孟楼这段更有意思,曹说他昔年在兖州收编黄巾军时,得到了黄巾军首领大贤良师张角的《太平清领道》,那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关于上古传下来的风水与墓葬的密法,而曹操作为一代枭雄,自然认为这里面所记载的内容全都荒诞不经,不过是教用来愚弄百姓的诈术而已。然而事后他又仔细一想,却想到足以利用这种诈术来欺骗世人,以维持自己和后代们的霸业。特别是对那些有能力争霸天下的世家,豪族们来说,可以骗得他们一代接一代人耗费大量的财力和精力,去营造墓室,收集陪葬品,完全寄托于死后那所谓“永恒的荣华富贵”也就没有能力以及心思再有起兵割据,成为天下动因了。并且还可以同样用来蒙骗那些跟随曹打江山的文臣武将们,让这些人找到死后的精神寄托,从而能一直忠心为曹及其后人卖命,蹈死不悔。正因此,在经过深思虑之后,曹开始让管辂等一批方士大力推广墓葬风水之术,以实行这个惊天的大骗局…”

 张许成功地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墙上的文字中,因为这段铭文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

 后人奉如圭臬的风水墓葬术,竟然只是当初曹所布下的骗局?难道说这两千年来那么多风水大师,能臣名士,最终都被那个小名叫阿瞒的男人瞒了过去,在身死后却不得不落入这个男人所设计的局中?

 如果墙上的铭文全是真的话,就难怪曹的这座衣冠冢会座落在最凶险的地方,也难怪他的墓中会有百鬼招魂、七星祈命、九鼎烹身和双镜这样的凶咒,归到底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很有可能这些凶咒,魔阵根本就是他编造出的谎言!

 “我靠,曹真不愧是曹!”胡海听得津津有味,他咋咋呼呼地喊了起来:“我就喜欢这样的,要算计,那就把全天下人都算计进去!不光如此,还要把从古到今的那些个大名人,大财主,大军阀都給一并算计啦。”

 “你喜欢才怪,满脑子都是肌的家伙。”孟楼在心中暗骂了他一句,不过,转念一想,这种行为倒是符合演义中曹“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行事风格的。

 “别再夸曹了!如果墙上文字真是曹所留,那么…我们不就白来了一趟吗?”阎世铭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我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最后是空欢喜一场?”

 “那也未必,虽然曹很可能并未葬在这里,但你看看这周围的器皿,随便搬两件回去也是价值连城的了。”酒井贪婪地看着周围的器皿,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石椁:“如果椁中不空的话,我们更是会满载而归的!”

 他们窃窃私语如何不空手而回的时候,孟楼与张许仍在看着那段文字,再往后看,却发现上面又提到了方士左慈。在孟楼印象中,这人在作为正史的《后汉书》与《三国志》中都有记载,倒不象南华老仙那样是小说家杜撰的人物。铭文中详细讲到左慈善于炼丹和幻术,是先秦时代修道的方士们的传人,当年就是他把金匮六壬盘献给了曹;曹再将之交给管辂,他也极力向曹推销方士们的风水玄学之说,曹却很不以为然,在铭文里称他“每大言以哗众”但左慈炼丹所炼出的一些东西却“颇堪所用”只可惜数量极为稀少,比如说涂在金属之上使之不至锈损的油漆、令人发狂的毒水,机关重重的魂阵等等,这些东西由于制作艰难,数量极为稀少,所以在曹看来对于治国发展和争霸天下没有什么帮助,却正好当做道具,放在墓中做为致命的机关,再辅以各种诡异传说,以从侧面来推广风水墓葬术的骗局,好让天下人能更加安心地大肆建造墓室,并且把财宝带入其中,而不怕被外人来取走…

 “原来陈香姬墓中那些让人疯狂而死的尸竟然是左慈炼丹的附带产品。”看完这一段后孟楼恍然大悟:“难怪检查不出是什么病毒了,很有可能就是某种在古代才存在的神经毒素!”

 “还有这地宫里的机关,虽然年代这么久了,仍然在运转!”张许接口说道。

 “你们这样说的话,我可以理解成――左慈这群古代的方士在炼丹修仙时顺带发明出了不少“高科技”产品,而曹老爷子又把这些“高科技”給放在了墓里吓人,或者是举办了一个长达两千年的“高科技产品展示会”以夸耀自己的业绩?”胡海在那边挠头叫道。

 “嘿嘿,古代的高科技么?可是害得我们好苦啊。”孟楼喃喃自语。

 张许却咬咬嘴:“其实你们说曹用风水墓葬术骗了世人千百年,也不是完全对的。因为在之后那么多年里,有那么多的聪明才智之士都在不断的給这门学问添入很多新的注解和各个时代所特有的新的内容,这才成为了今天我们中国人所认知的“风水墓葬术”如果说这只是一场骗局的话,还不如说这就是自古及今的无数代人共同用智谋和血汗编造的一个梦吧…嘶,到底是好梦还是恶梦呢。”

 孟楼,胡海听张许如是说,都默然无语,三人各怀心事,继续看接下去的铭文。

 “能入深入此间墓室者,必为有非常手段之非常人也。”

 孟楼看到此处,笑着对大家说,看来曹是在夸奖咱们呢。

 “然以子之能,不思上报社稷,下拯黎庶,扫定宇内,芳泽百世,而行此鼠盗之事。劳苦钻营,翻山掘土,以动亡者之器物,泻先祖之灵骸,则尚不知自悲,大缪矣。”

 几人看到此处,都不脸上发烧,出惭愧的神色。心想曹做为摸金盗墓的祖师爷之一,竟然早就预料到无论把自己的墓隐藏的多好,在里面布置多少的机关暗算,到最终却也逃不了被后人盗掘的结局…

 那壁上的铭文接下去写道“老夫曹瞒,虽曾设”摸金校尉“等职,遣人盗发墓丘,盖因其时天下板救黎庶无门,不得已而为之矣。及至暮岁,对此常怀愧疚之心,亦深知人生朝,来去乘风,既今盗掘他人之丘,殊不料孤死之后残躯于墓中终为何人,何时所辱?念及此,遂遗命将孤之尸身深埋于战丧没者之万人荒冢中,素衣草席,不殉他物。想此万人冢中枯骨,皆黄巾,董卓之时疫没者,向时老夫实无能哉,不及拯其于倒悬,坐看丧,白骨盈野,方才定志奚招摸金发丘之众,筹措资费,以整军阵,尔再建太平!老夫此意此心,却不知为后世来此者,能解得几许哉?

 众人看罢这段曹自述的铭文,唏嘘不已,张许低眉轻轻叹了一声:“曹。”

 孟楼也感叹:“好一个曹孟德,枭雄怀,自是与别不同。”

 而胡海也在后面跟着:“啊,好一个曹阿瞒,算你老头狠哇。”

 “这是我的!”

 “是我的!”

 他们的注意力仍在铭文上时,其余的人已经开始争抢起室内放置的各种器皿来。

 孟楼回头望了他们一眼,正想继续把铭文接下去看完,突然间一声异样的声响让他心中发麻,那种冰冷的感觉再度袭来,而且瞬息间就席卷他全身!

 “唉…”那是轻微的叹息声,问题是这叹息声竟然传自石椁之内!

 铭文中分明说,这只是曹的衣冠冢而已,椁内怎么会传出叹息声?难道说这是自己的错觉吗?

 一阵炽热的卷着刺鼻气味儿的气流从楼梯口卷了上来,但这丝毫没有缓解孟楼身上的寒意。

 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正在拼命往包里着器皿的酒井等人也听到了,他们都收了手,脸上出惊疑的神情。

 有某种危险仍在他们身边!

 这个时候众人才想起荷恩与生死不知的罗兰德,还有仍然陷入混乱中的蚯蚓王。

 “不对…捂住口鼻!”那种冰冷的感觉虽然让孟楼眉宇间结上了寒霜,但也让他头脑清醒了许多,他猛然间意识到,进了这里之后,众人的神志似乎都有些恍惚。

 清冷沉默的阿芸为什么会只凭借一眼所见就向张许挥刀,张许为什么到了这儿后正常了些,蚯蚓王为什么会到现在还神情恍惚,生死眼、酒井为什么表现出这么明显的贪…甚至自己与胡海,刚才也找不到两人间的默契。

 一定是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影响着众人!

 其余人仍然站在那儿,有些愣愣地看着孟楼,对于他喊的捂住口鼻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们进入地宫时准备做得非常充分,甚至都带了简易的防毒面具,因此,孟楼从胡海的背包里替他拿出简易防毒面具后给他戴上,再为自己戴上了面具。胡海似乎对此还是不适,他有点想摘下面具,孟楼将半瓶纯净水倒在他的头上,然后大喊道:“别摘下来!”

 众人虽然精神陷入不稳定状态,但倒没有失去意识,这时也都反应过来,纷纷给自己戴上防毒面具。

 胡海用力摇了摇头,皱眉说道:“我觉得脑子里似乎有些晕沉沉的…”

 “空气有问题!”傅德高沉声说道,他看了仍陷在迷糊中的蚯蚓王一眼,想了想还是给他戴上面具,在这墓中,虽然蚯蚓王已经数次算计他们,可还是有必要借助他的经验。正这时,突然间那石椁中再度传来一声轻叹。

 傅德高手颤了一下,防毒面具几乎掉在了地上。

 “那里面是什么?”胡海踢了石椁一脚:“打开来看看?”

 仿佛是回应他这一脚,石椁中再次传来声响,这次声响明显要大些,所有人都确信这并不是他们的幻觉。

 “师傅…师傅在里面!”蚯蚓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戴上了防毒面具,说出的话来却仍来没头没脑。孟楼觉得颇有些感慨,在他眼中蚯蚓王是一个狡诈无情的人,却没有想到当面对他的师傅时会变得如此失态,听说他是他师父土龙孙从野狗嘴中救下的,看来此言非虚。

 “靠,那就把这大棺材打开!”胡海眼睛闪闪发光,出兴奋的神色:“虽然那墙上的文字说曹没把自己埋在这,但谁知道那是不是曹撒谎呢,嘿嘿,既然来了,那无论如何就要打开来看看!”

 阎世铭看了看众人,期期艾艾地说道:“万一…万一里面有什么东西,该怎么办?”

 “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东西?”胡海捋起衣袖:“这不比外边,我们总是被偷袭,在这里有了准备还怕啥?而且,这么大棺材,里面陪葬的宝货肯定不少,比起外边这些大件恐怕会更贵重,你们就不想带几样回去?”

 他这番话将众人彻底说动了,酒井用语嘀咕了一句什么之后说道:“开!”

 石椁非常大,要打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胡海将荷恩的尸体搬到一边,傅德高与生死眼拿出撬、绳套和短杠等一堆工具,他们将一切准备好之后,正准备发力将棺盖移开,突然那石椁“砰”一声,竟然自动从石基座上移动了几步!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让众人心惊胆战,蚯蚓王与生死眼甩了工具跳到了楼梯口处,众人屏息凝神看着那石椁,那石椁晃了一下,又移回到原位上去了。

 “这…这…”蚯蚓王脸上出古怪的表情来:“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听出他话中有话,孟楼问道:“怎么了?”

 “我师傅曾经说过,他当年与孙大帅一起挖开乾隆的裕陵时也遇到了这种事,乾隆的棺椁会自动移位堵住大门,我师父亲口所说绝不会错,没想到今天我也看到了!”

 那石椁的移动让众人吓了一大跳,但这一次惊吓反而使得蚯蚓王正常了些。听了他的话后,胡海撇了撇嘴:“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啥好怕的,继续继续!”

 他胆子大,因此直接回到了石椁前,一脚踏在石椁上,那石椁又左右摇了摇,却再也没有移动了。胡海哈哈大笑:“看来它怕我了,快动手吧!”

 众人将信将疑地靠了过去,才将那工具拾起,石椁中再次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险些把众人又吓跑了。见除了那诡异的声音外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发生,蚯蚓王与傅德高才将棺盖撬起移开来。

 让众人失望的是,椁中空的,除了内棺什么都没有,只是在椁底,积着一层黑褐色的类似于干涸了的血迹的沉积物。胡海用拨拉了一下,众人都戴着防毒面具,因此没有嗅到什么味道。

 “我靠,一定在内棺里面。”胡海有些失望地说道。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内棺中又传来了细长的声音,象是一个久居深宫的怨妇,发出惆怅郁愤的叹息。胡海砰一脚踢过去,那内棺纹丝未动,里面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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