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在客舍中,司马伦却乐得魂儿飞上了天,斜倚在绣墩上,怀中抱着只有一袭轻纱的美绿珠。
触手轻柔,滑若无骨,那一股香味素得他几乎要溶化了。
绿珠的手指也在他赤
的身上轻轻地爬着、搔着,娇声道:“王爷,您的身体真结实、强壮啊!这一块块的股
真像钢铁一般,富贵中人都是脑满肠肥的,像王爷如此英武的,连半个也找不出来!”
司马伦哈哈大笑道:“季伦也是个伟丈夫呀!”
绿珠叹口气道:“哼!别提他了!”
司马伦笑道:“他有什么不好?”
绿珠道:“他呀!只是一团肥
,又黑又胖,那像王爷如此细致健美的?奴家早听人家说过了,一直就想拜识一下,好不容易今天总算等到了机会。”
“哦!你听说了?听谁说了?”
“自然是侍候过三爷的姐妹。”
“该死!该死!是那一个婆子如此饶舌的?”
“王爷您也太小气了,这是闺中姐妹们相互说些知心话,有什么关系呢?何况她们说起王爷时崇拜得不得了。
她们说王爷身体白得像玉,勇猛如虎,而又温柔体贴,侍候过王爷的姐妹们。连做梦都在回忆王爷的好处。”
司马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哈哈大笑着道:“真有这么回事?她们真的是这么说的?”
司马伦身上是白,那是养尊处优,不经
晒之故,而且他喜欢练武,所以一身肌
很结实。倒不是像一般王公贵族那样痴肥。
再者,司马一族子弟,多修伟俊美,这些亲王们个个都很好看。
奉承人也是一种技术,人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但颂扬过度,则连受者都有点不太舒服之感。
最难得的是恰到好处,说到对方自以为得意之处。
而绿珠却深谙此道。
她除了以无比的美
把司马伦逗得
授魂与,又加上一番挑逗
的柔情的言语,只把个司马伦逗得不知魂在何处了。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轻的鸟语,一头全身雪白的鹦鹉扑扑地飞了过来,落在窗栏上叫着“贼人来了!贼人来了!”
司马伦吓了一跳,忙坐起身道:“怎么?有贼啊?”
绿珠却笑笑地走到窗前,理了一下它的羽
。然后轻弹了下它头上的羽冠道:“知道了!小鬼,每次都是你来煞风景,不过也谢谢你通知我!”
她走回司马伦身边,叹了一口气道:“本意要跟王爷多聚聚,可是崇老鬼在找我,只有告退了。
不过,今宵和王爷这么一聚,总算能够亲身体验到王爷的温柔体贴与勇猛刚健,足慰相思了!”
司马伦道:“原来你把石崇叫做贼人!”
绿珠笑道:“这老鬼本就是贼头贼脑的,没一点正经,我们姐妹私底下都叫他做老贼!”
司马伦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季伦在我们面前自夸风
,府中美女近百人,个个都把他当宝,却只混到一个老贼的雅号。”
绿珠道:“王爷也不想想他那一副长相,比一头猪好不了多少,谁会当作是宝呢?只不过慎于他的财势,不得不做作一下而已。”
司马伦听得十分有趣而高兴,忽然一转眼珠子问道:“绿珠,听说季伦的钱,有一半是你的?”
绿珠道:“这倒不敢说,石家的金谷园本来就是富甲、天下,妾身虽然来自
趾,而且每年也托他转手卖掉了不少海上的珍宝,但是究竟有多少却不得而知。”
司马伦道:“应该不错的,本王知道他以前有钱,还没有现在这么神气过,这都是出使一趟
趾才发的。”.绿珠道:“不过也要他会理财,
趾以往也有不少海外的珍产,却未能对国计有多少帮助,自从托他转手之后,倒是换了一笔不小的收入。”
司马伦哦了一声道:“我说呢!石季伦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宝贝在手中,原来是这么个来源!这么说来,你是
趾派来做生意的代表了!”
绿珠笑了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的,妾身与家妹都是女王宫中的女官,原来是派来侍奉王夫的。
这儿的一切经营代表也是王夫,因为王夫突然暴毙,这份工作才由妾身与家妹接了下来。”
“王夫又是谁?”
“是王爷的同宗,他叫司马子明,原来是石老鬼与王丞相的义子,四年前,因伤酒而暴毙!”
“我知道那回事,王浑说起那小伙子还十分伤心,说他是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命太短了!
咦!你们姐妹既然是侍奉司马子明的,石崇又是司马子明的义父,怎么又把你们收在身边呢?”
绿珠垂下了头,幽怨地道:“弱质女
,又要托庇于人,还能如何呢?还不是任人宰割而已。”
司马伦一拍桌子道:“石崇这老匹夫欺人太甚!”
绿珠忙道:“王爷快别这么说2”
司马伦道:“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绿珠急道:“不!因为妾身心慕王爷,才偶尔吐
一下心事,可不想惹祸上身。”
“石崇他敢?本王不宰了他才怪!”
绿珠苦笑道:“王爷当然不怕他,可是妾身在名份上是他的侍妾,他要杀妾身,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他敢动你一下,看本王饶不饶他?”
绿珠叹口气道:“王爷,本朝律令,家主有权赐死侍姬的,他杀了妾身,您可拿他没办法。”
“这…本王将你们姐妹接到我那儿去。”
“这个…妾身固然很感激王爷的爱护。但却不敢遵命!”
“为什么?”
“因为妾身不能自主。”
“你别怕石崇,本王当面开口,看他是否不答应?”
“妾身并不是为怕他…”
“你不愿离开这儿?”
“也不是,王爷,妾身在长安尚另有使命,不能自究行止,就是要换个地方,也必须要等女王的谕示。”
“你是怕
趾的生意没人做?这可用不着担心,只要有权有势,任何人都能接下来的,本王难道还会不如他?”
绿珠笑道:“王爷,说句不怕您生气的话,您还真不如老鬼呢!他在京师,您却在自己的领地。
趾运来的货品都是些海产珍物,如珍珠珊瑚等,在您那地方,除了您之外,可没别人买得起!”
司马伦还要开口。
绿珠一笑道:“王爷有心,慢慢再商量好了,现在妾身可要走了,那老鬼一定找我找得很急了。”
她在司马伦脸上又吻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妾身是偷偷跑来会王爷的,可别让人知道了。
王爷若是不急着要走,就在京师多待上个一两天好吗?妾身定然会设法
空来看看王爷的。”
司马伦忙道:“不急!不急!本王还有两三天逗留。”
但绿珠已经像一只蝴蝶似的翩然飞走了,司马伦目睹那娇
的背影消失,脸上泛起了一种异样的神色。
他一个人在室中回味良久,才怏怏地出来。
小杏儿已经捧了一袭新抱过来,
泽、款
、大小都与那袭被酒打翻的一模一样,只是持料更软更佳。
司马伦十分满意,笑道:“你们动作倒真快。”
小杏儿笑笑说道:“现成的材料,几十双手一起动工
制,比着样子做一下就好了!”
她放低了声音又道:“那
带丝条上的同心结是绿姐亲自打的,为了这个,我家大人还很不高兴,骂了她几句。”
“这是为什么?”
“我家大人说这种结子不可以随便为人结的!”
司马伦连身子都几乎软了,连忙说道:“那不是害她受了委屈了?真是该死!她怎么说呢?”
“王爷是骂谁该死呢?”
“自然是骂石崇,如何可以对绿珠这么凶呢!”
小杏儿一笑道:“这还差不多!不过绿姐聪明绝伦,很懂得掩饰的,她说王爷的衣眼上原来就是一个同心结于,她不能擅自更改,换了别的样子呀!”
司马伦道:“说得好!说得好!”小杏儿道:“王爷可千万记住了,回头别说穿了帮,我家大人是很细心的,因为绿姐把王爷衣服上的结子剪
了,无从对证起,绿姐要我来告诉大人一声。”
司马伦笑道:“我记得的,绝不会再害她受委屈。”
来到外面席上,绿珠已换了一套衣服,跟石崇一起向每一席上敬酒布肴。
这是礼貌,每隔一段时间,男女主人总要来周旋招呼客人一下,司马伦本来对这种情况并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自从跟绿珠一度春风后,不知怎的,他开始觉得石崇十分可憎了。
如此一来,他连耽下去的心情也没有了。
看见孙秀与小杏儿在一旁打得火热,心里更不痛快,沉下脸来道:“孙秀,起来,咱们走了!”
孙秀吓了一跳,连忙过来道:“王爷休息过了。不急着吧!刚才主人还过来打招呼,因为听说王爷在休息,没敢惊扰。
石尚书说,他准备了十二道江南的佳肴,正要-一开出来,王爷休息过了,正好品尝一下。”
司马伦好吃,但凡有时新佳肴,一定要想法子弄来尝尝,只是他太小气,又舍不得花钱,孙秀常为此而苦。
每当他在那儿听到一样新的菜肴,总要孙秀设法去弄了来,孙秀只有硬着头皮自己掏
包了。
有时花费颇巨,花得让孙秀心痛,但是咬着牙他也得花下去。
因为,这是值得的。
只要能得到司马伦的心喜与信任,他就可以在别的地方十倍百倍的捞回来。
石崇之富是天下闻名的,他家中器物之美,荣肴之佳,也是天下无匹,没有人能比得过他的。
而石崇刚才对他说,有十二道江南新肴仅已备妥,听说司马伦是美食专家,特地请来一品。
孙秀乐不可支,这是一个使司马伦最感兴趣的题目,只有司马伦吃得满意,回去后一定会叫自己照着弄上来。
若在别的时候,别的地方,孙秀倒会认为这是一件苦差率,赔钱、吃力,还未必能讨好。
但是在长安,孙秀却不必去伤这个脑筋了,只要通知石崇一声,还怕石崇不整治好了送上来吗?
一切花费不要自己掏分文,而功劳是自己的。这是多么便宜的事。
孙秀一向都能揣摩司马伦的心事,所以才提出这个投其所好的消息,而后又可以在石崇面前做人情。
他知道司马
并没有急事,只是搭搭架子;表示一下身份与众不同而且,经人一挽留就留下了。
只有这一次,他可是碰了壁。
因为他不知道司马伦跟绿珠在客舍里偷情的那一段,此刻看见石崇挽着绿珠纤
,正满肚子不是味儿。
这段话使得司马伦更火了,抬起脚就是一脚踢过去。
跟着口中怒骂道:“没长进的东西!你是饿死鬼投胎的?本王的行动,倒要由这奴才来作主了!”
两个的距离有三四尺,这一脚孙秀可以躲开的,但是他不敢躲,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让司马伦踢个正着。
挨踢之后,他滚跌出去,还得多滚几转,以显示司马伦的神力无边。
其实司马伦这脚并没有多大力气。
但是孙秀却滚了两三文后才作势停住,好在地上铺了毯子,又柔又软,滚出去也不会受伤。
他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一下,才慢慢地起来。
口中却不敢哼出半点声音,跪下叩了个头道:“是!
是!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就通知主人去!”
然后他转向了石崇,拉高了嗓门道:“石大人!我家王爷要告辞了,多蒙盛待,心感!
心感!”
这种宴会本来就是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有事中途
身,只须悄悄的告诉主人一声就是,不必当众告辞,以免扫了别人的兴致。
但是司马伦喜欢搭架子,不管上那儿赴宴,都要来上这么一下子,以表示自己与别人的不同。
只有在前两天的乐游桌上,由于皇帝皇后的莅临,使他神气不起来。
今天,他是主客自然更要做作了,他表示要走,高声叫了出来,连主人挽留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了。
石崇很感突然,忙过来道:“王爷,下官正准备了几样新肴,听说王爷是此中行家,想请王爷品尝一下的,那知王爷竟匆匆要走了!”
司马伦淡淡地道:“石大人!本王很忙,因为是你的面子,不好意思不来,可无法耽搁太久!打扰!打扰!”
这是绝对不能再留下来的意思。
石崇不知道他何以如此匆匆而去,但也不便问,只得道:“王爷拨冗赐莅,下官备感荣幸之至!
今天实在是怠慢,尤其是姬人在备酒时失仪,污了王爷的新袍子,更使下官感到歉疚万分!”
司马伦哈哈一笑道:“那算不了什么,她们的手脚还真快,顷刻之间,居然能照样做了一件出来,倒是生受你了,那个小杏儿的女子,本王觉得她很伶俐可爱,你可别再去责怪他了!”
“是!是!下官不敢!王爷您若是喜欢的话,下官回头就叫她跟随着侍候王爷去!”
孙秀脸上立刻
出喜
。
但是司马伦看见绿珠微微地摇头,于是笑笑道:“那倒不必,听说她是尊宠身边得力的助手,本王不想夺人之所好!”然后他又向小杏儿一笑道:“小杏儿,衣服谢谢你了!
幸好你没把本王的这条丝条给换了,否则本王就要很难过了。
因为这上面的同心结子是本王一个心爱的女子手结相赠,本王一直视同珍宝,随身系着,以示不忘!”
绿珠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王爷是位多情人呢!”
司马伦哈哈大笑,大步而出。
司马伦来京师已久,早就该返回防地了,可是他却藉词身体不适,一直不肯上路。
身体不适倒也不假,别人看他总是懒洋洋,病怄怄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神思恍惚,见人就发怔。
但说他生病,却也不像,因为他能吃能喝,饭量跟酒量都比平常好了几倍。
而且他的病似乎是有时间
的,一大早起来,他必定是精神奕奕的,忙着修饰他自己,沐洗更衣,结发理须,忙上个半天。
然后骑上他的战马五花驹,出去溜马去。
以前,司马伦从来也不溜马的,他也不喜欢洗澡,身上老是带着一股酸臭的汗味,想不到这次来京,竟然把这些习惯都改变了。
司马伦虽然有着一大批侍从,但他溜马时,却一个人都不带,单独行动,行踪十分的诡密。
他不但不准人跟着,也不准人悄悄地尾随。
一天,他有两名贴身家将,也是出于一片忠主之心,悄悄地也备了马,跟在司马伦后面,想看看司马伦究竟上那儿去。
他们固然是有点儿好奇,但主要的仍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
这两个人是活生生的离开的,却被司马伦怒冲冲地着人抬了回来两个人都死了,是被司马伦杀死的。
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而招致杀身之祸呢?
司马伦怒冲冲地告诉别人说:“此二人故意违本王的令谕,本王已经说过,不得有人蹑踪在后,他们居然不当回事,这种行为太不可原谅了!”
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不敢作声了。
只有孙秀壮着胆子道:“王爷,他们违背了谕示固然不对,但安全其用心,却是为了担心王爷的安全,是乃一片忠诚!”
司马伦寒起脸叱道:“胡说!本王单独一人出去试马,又不是今天开始的,每天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本王从没出过一点差错,何尝须人保护?触犯
令,故违示谕,蔑视本王,凡此种种,都是死无可恕之罪。”
孙秀见他一脸怒
,也不敢再说了。
不过,再也没有人敢去触犯他的
讳。
其实,司马伦溜溜马也没跑出好远,他只出城在乐游原上小驰一阵后,就折向水西大桥畔。
在夹岸两行垂柳中,有一座
巧的私码头,停着一艘精细的画肪。
司马伦在船边一下马,立即有人把他的马牵走去洗刷喂食了。
司马伦则一脚上了画舫。
在布置精美的船舱中,明
照人的绿珠早已面含幽怨在等着他,看见他来了,就像一只绿蝴蝶似的飞了过来,扑进他的怀中。
司马伦感觉抱着的是一团火,烤得他身心都要溶化了。
这光泽晶莹的
体,凹凸玲现的曲线,以及无边女
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他,使他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新奇、刺
、
足与美好。
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长吻,而后才在一边的绣榻上双双躺了下来,在她美好的身上四处游移着,引得她吃吃娇笑。
有时搔得她
得厉害,便在格格的娇笑声中,翻身
在他的身上,也膈肢他的腋下
处,使他也哈哈大笑。
你来我往的,两个人闹成一团。
这就是司马伦每
的功课。
他称病不归,每天一个人悄悄的骑马出来,原来是来赴绿珠的约会,两个人在这艘船上幽会,过着神仙般的爱情生活,无怪乎司马伦
连忘返了。
在这艘船上,行踪是绝对保密的,没有一个人能追踪得到。
因为司马伦一登船,船就开动了,慢慢地驶入一片港湾,四周都是芦苇,只有一条水路可通。
然而路途曲折,
途很多,有如
宫阵,只有天天行走的熟练水手,才能找到正确的途径行驶。
到了芦苇中心,有一块小小的浮岛,那是用几千支长
竹编织叠架起来,成了一座亩许在的浮岛。
岛上铺了草皮,栽了花,栽了小树,还养了一些温驯可爱的小动物,以及美丽善鸣的鸟儿。
自然也有一些精致的小茅屋,别有天地。
这是一片属于绿珠私人的天地。
这一片水域,那几条水路,以及一大片的芦苇,都是绿珠私自出资购下来的物业。
在长安,只要有钱有势,没有做不到的事。
来到长安后,绿珠思乡情切,她一直怀念着在
趾珠岛上那种生活,可是在长安,时地水土俱不相同,自然无法再过那种生活了。
但是绿珠却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她虽然不能移山倒海,但是,却能够创造自然,造就环境。
于是,她买下了这一片荒废的水域,保护芦苇,
止人来砍伐,然后在中间围出一片水面来,用
竹造出一片浮岛来。
照着自己的回忆,她尽量把旧
珠岛上模样,构筑在岛上,甚至于还从
趾买了几名海女前来,陪着她重温采珠的生活。
这是她私人的生活领域,连石崇都不能进入的。
因为这是她纪念与司马子明定情的园地,每年只有五个月开放,从末
,整个夏天而到初秋。
再往后,则芦花翻飞,天候回寒,就不适合居此了。
但是庞大的人员与维持费用却是全年支付的,石崇有钱,绿珠自己也有钱,这点花费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绿珠却把司马伦带来了。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那些赤
的海女们在碧波中像人鱼般的德水,也欣赏到绿珠在水中的美姿,他整个地呆住了。
因此,他成了每天必到的常客。
有时绿珠没有在船上等他,他一个人进来,跟那些
女们一起嬉水游乐,同样地也能使他乐不思归。
绿珠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她决不妒忌别人,经常地,她还帮助司马伦去得到别的女孩子。
因为在这片园地中,司马伦的王爷架子搭不起来了。
那些美丽的女孩子也不是家
,她们虽然活泼、开放、大方,可以不着寸缕地陪司马伦一起玩,一起嬉水捕鱼。
但司马伦想要进一步亲近时,有的固然含笑接受了他,有的却推拒了他,笑着订下了条件,要司马伦捉住她们,才答应跟他一度销魂。
司马伦自己有一身武功,而且也颇
水性,以为捉一个女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揭来。
可是,当他开始去追逐捉拿时,才知道自己比人家差远了。
水面上游得没人家快,水底下潜得也没人家深,徒自累得气
如牛,却连人家的边都沾不上一点。
有时绿珠悄悄地来了,总是会帮他一个忙。
替他在水中装上一些小小的机关,叫他把人追向那个方向进去,被架设的绳网捕住了,让他上去一亲芳泽。
像这种处身众芳之国的
旎生活,是司马伦这一辈子从未尝到过的,他简直是为之疯狂着
了。
他恨不得一辈子住在这儿,永远也别离开才好。
只可惜天下事没有十全十美的,司马伦客居在长安,而且因为贵为亲王,他的行动不能太自由。
如果他超过了时间不回去,那些手下的人就会大惊小怪地寻找了,这还不打紧,而且还会吵得全城皆知。
所以,不管他们的
聚有多快乐,最多也只能有半天的时间,到了下午示申
替之际,大家都必须要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以免他们的爱情秘密外
。
今天,司马伦也像往日一样地来到了岸边。
绿珠不在船上,他闷着头想心事。
船到了珠岛,好些海女们正在嬉水游玩,看见他来,表示十分的
,但司马伦却毫无兴致,只向她们笑了笑,拒绝了她们的邀请。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往地来到之后,眼睛总是像一头贪婪的俄粮,盯着那一些美丽的
体先看了够。
然后也急急地
光了衣服,跳进水中,去追逐那些女孩子,追到那一个,就又亲又摸的,甚至于抱体岸上就地亲热起来。
而那些女孩子有时是故意让他捉到的。
这一片珠岛虽是为饰的,但
卫之严,跟南海亦无差别,她们住在这儿,也很寂寞,一样需要男人来爱她们的。
今天,由于司马伦反常的现象,使她们大感诧异,纷纷由水中上来,包围着他,问他原因了。
在乎时,司马伦这时一定左拥右抱,东摸一下,西咬一口,每一个女郎都是舍不得放过的。
但今天却只是轻轻地摇摇头,叹了口气:“我没什么,只是身子不太舒服,没力气玩,你们去玩玩。”
那些女郎大为失望,一个个嘟着嘴,不高兴地道:“王爷不参加,还有什么意思呢?”
司马伦有点歉疚,但也十分得意。
他一向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对自己的影响力能够左右别人的情绪,更是感到十分的
足。
因为他在此地,可不是个王爷,没有任何权限的,但他是此地唯一的男人。
因此,他受到
,受到讨好与馆媚,都是那些女孩子们自动从心里
发出的行为,那使他为
足于自己的伟大。
比用他的权势去
倒别人更感到高兴,因为这是一种自然的超越与征服。
但他还是只能歉然地一笑道:“对不起,各位,我今天真的不舒服,明天再来,一定陪你们痛痛快快的玩一天,一整天,天黑了都不走。”
那些女郎发出了一声欢呼,又欢乐地跳回水中,每个人都卖弄地表演着各种的泳姿,以引起他的注意。
司马伦却轻轻地叹着气,心中默默地念着:“可爱的女郎们,原谅我骗了你们。明天我不会来了,也许已经在东返的路上了,我喜欢你们,舍不得你们,但是我却必须要离开你们了。”
一只温柔的手,端着一盏香茶,由背后伸过来,不必回过头去看,他已经知道主人是谁了。
司马伦接下了茶,放在一边,却握住了手:“绿珠,你总是喜欢这么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人后面,吓人一跳的,快给我亲亲,你又迟了!”
绿珠披着一袭绿纱薄衣,使她的身子在隐约中更具有
惑力。
司马伦一把抱住了她,拚命在她身上的吻着,
着,像是要把她吃下肚去似的。
绿珠的反应却也一反平常,以前,她总是又笑又推的,
拒还
,逗得司马伦心
难搔。
但今天,她却只有温柔地承受着。
这种态度原是司马伦最
的,只是今天却使司马伦感到意兴索然,放下了绿珠道:
“你怎么了?”
绿珠默然的注视着他。
司马伦道:“受了谁的委屈,说出来,我给你出气。”
绿珠淡然地,把一双微带哀怨的眸子看着他,然后才生涩地道:“缘份尽了,我们要分手了。”
司马伦跳了起来道:“谁说的?”
绿珠咧咧嘴:“王爷!你到现在还在瞒我?昨夜皇帝召你进宫,今天一早你就吩咐大家准备起程动身,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那知你还是来了!”
司马伦急急道:“我怎么能不来呢?我可以丢了爵位,可以不要性命,却不能忍受着不见你。”
绿珠低叹了一声:“王爷,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
足了,毕竟我们有了将近一个月的快乐时光。”
司马伦也忘情地道:“是的!一个月,忘情的一个月,毕生难忘的一个月,甜蜜的一个月…
绿珠,也许你难以相信,在我这一生中,我从没有恋过。
我也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在这一个月中,这些我全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