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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迷魂大法
 燕青道:“那是我们的疏忽,但事情尚可补救,我们必须注意那个觉佛哈赤星,别让他受到损伤,利用他的力量使张兄弟恢复意识,至于这个白少夫,不管他在强永猛身上得了多少传授,弟子负责对付他就是了。”

 药师心中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不做声了。

 场中的出手就挨了一顿,虽然没有受伤,却更形暴怒,旋即掌出如风般,追着白少夫急攻。

 白少夫则利用他那诡异莫测的身法,半避半攻,出手中的,只听见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六七招过去,已挨了四五十掌,白少夫却连衣角都没叫他沾上半点,倒是他雄浑的掌力,震得四壁皆动。

 旁观的金龙佛萨达忍不住了,道:“师弟,你别一股劲儿硬冲,白花力气挨冤枉打,真要被人打上八十掌,本教的颜面何在,纵然你不被人杀死,我也要你自杀了!”

 鲁成,直到听见师兄提醒后,才稳住身子,退后两步。

 白少夫一点不惊,站在对面笑道:“大师父,八十掌才挨一半,你想退可不行!”

 两颊血红,微微肿起,眼中几可出火,厉声叫道:“你小辈欺负佛爷身形不便,如你能再打到一掌,就佩服你。”

 白少夫笑道:“一掌怎么行?教祖规定八十掌,我才执行到一半出头,六八四十八,还有三十二掌,少一掌都不足数,你乖乖地挨吧!我看你的身子很结实,脸皮尤其厚,八十掌挨下来还不至送命…”

 怒吼一声,再度欺步进扑。

 白少夫一摇肩,仍是闪身反击,哪知这次可有了准备,双手护颊,猛力朝外一分,刚好与白少夫的掌面相

 吼一声:“滚你的。”

 使用巨力往外一推,跟着一脚往下踢出,在他意料中,白少夫一定架不住他的神力,分开双手后,绝对躲不过这一脚。

 谁知白少夫身子一翻,虎跳数步,仍是安然无事地闪过这一脚。

 白少夫地笑道:“大师父,你聪明我也不笨,我算准你这一次是会用手护颊,想跟我对一掌的,所以我出手全不用劲,虚接了你一掌,多可惜呢!假如你不招架,这两掌挨上了也只是轻轻一拍,也许毫无感觉就算过去了,岂不是少挨两下重的,现在双掌相接,没打在脸上自然不做数,你还是得补挨满三十二掌。”

 这番话说完后,不仅脸色铁青,其余藏边三佛也都是怒形于,一言不发,每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白少夫见他们不开口,更忘形得意,正想再说几句话气气他们。

 忽然强永猛出声道:“少夫,你回来,这一场由我来接下去,你终究不是成大器之才。”

 白少夫愕然道:“教祖,属下自信必不辱命。”

 强永猛一哼道:“我认为你已经够了,得意不可太满,你只是仗着灵巧的身法与一点小聪明占占上风,并不是真正的功力胜过对方,居然自以为了不起,目空一切了,人家在藏边,领袖一方,一半是宗教的力量,另一半也是靠着真功夫,绝不是欺世盗名,泛泛不学无术之辈可比,你这种轻敌的态度,一定会吃亏的。”

 白少夫道:“属下不相信会吃亏在他手上。”

 强永猛冷笑道:“你到底阅历太差,对方是个莽汉,他在盛怒之下,了方寸,你可以投机取巧,现在他已经稳了下来,蓄怒于心而不发,就是到了危险的时候,你还看不出来,岂不是自取灭亡。”

 白少夫道:“还有三十二掌,属下一定能凑满数。”

 强永猛道:“叫你下来就下来,还噜苏什么,我要不是手下无人,就让你去上当,现在我还不想你送命,乖乖给我滚下来,由我自己来解决。”

 白少夫不敢违抗,只得依命退后。

 强永猛站了起来,正拟亲自出场,忽又止住道:“张自新,你出去!”

 白少夫道:“教祖为什么想利用他出场呢?”

 强永猛笑道:“对方以大力为擅长,那是一种天赋,我用功力胜他,是没有问题,但不能叫人心服,所以我派个天赋神力的人去胜过他,表示本教各种人才都齐全。”

 一心想在白少夫身上雪回前,厉声叫道:“张自新又不是你们齐天教中的人,派出来算什么?”

 强永猛笑道:“他是你们指名邀斗的对象之一,自然有出场的资格,何况他现在已在我的控制之下…”

 金龙佛萨达道:“师弟,你就接受下来好了,虽然你吃了一点亏,却令对方不战而退了,总算找回了面子,事情很明白,若非强永猛见机得早,白少夫一定活不了,这一场对本教的威名并无损害,你也可以引为自。”

 气呼呼地道:“我那些巴掌不能白挨。”

 萨达道:“没关系,耐着子等下去好了,等我们击败强永猛后,还怕没机会收拾那小子吗?”

 这才不开口了。

 强永猛笑对张自新道:“你曾经用摔跤手法胜过喇嘛教的人,现在人家又来挑战,你仍是以摔跤功夫应战,不过对方是个大力士,你除了在手法上应付外,还得在勇力上胜过对方,才能使他们心服口服。”

 张自新傻愣愣地出场,还是沙丽替他去了上衫。

 也宽了外衫,两个人都是赤膊对垒,双方都是肌力纠结,身材魁梧,倒像是两尊天神般,各摆了一个姿势,随即跳身相接,对搏起来。

 两个人的摔跤技术都很湛,搭上手之后,攻守兼备,只看见四条胳膊来往推拿,却始终未能有所进展。

 因为两个人一出手,就被对方化开了。

 然而这一场的精彩是没话说的,手上在较技,脚下在赌力,地上新铺的白石,被他们踩踏之后,立刻显出了条条裂痕。

 也随着发出了格格声响,声势煞是惊人。

 强永猛笑对白少夫道:“你看见了吗?像这种劲力你行吗?”

 白少夫不服气道:“属下跟他们技不同,力各异!”

 强永猛冷笑道:“斗技你也不见得行,再看下去就知道了,等人家的杀手用出来,你躲得过才怪!”

 场中二人推搏片刻,大家都知道纯靠手法已无以取胜,必须要运用别种技巧了,角技虽以摔扑为主,但像这种搏命赌胜的场合,自然不限制施用其他手法,所以见无法在摔跤上取胜,突然腾出一手,改抓为切,一掌砍向张自新肩头。

 张自新的神智虽然不清楚,动作和反应却毫无影响。

 他体会到对方的劲力忽减,立刻就意识到对方将有什么不同的动作,手臂一翻,也用手掌上去。

 “啪”的一声闷响,双方掌相接,虽然都是用的掌缘,却可见出功力的深浅与天赋的优劣。

 张自新的身子不过摇了一摇,却连退了两三步,整条手臂酸麻,尽管他脸上装得若无其事,仍然逃不过强永猛的眼睛。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这可是硬碰硬的角力,没有投机取巧的吧?你不行就是不行,还要再斗下去吗?”

 利用退后的机会,又跳开两步。

 一面运气镇制手臂所受的震动,一面着气道:“笑话!佛爷除非是倒下来不能动弹,那只好认输,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得拼到底!”

 强永猛笑道:“好!你不怕死,齐天教还会在乎杀个人吗?张自新!对方已经开始下毒手了,你也不必客气,给他两下重的,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张自新成了个没有知觉的木人,也不开口说话,甚至于答应一声也不会了,可是他的动作却表示接受强永猛的指示,双手并成掌势,慢慢欺身过去。

 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摇拳直上,径攻面门。

 张自新用手朝外一封,攻得急,对得也准,恰好托住的拳头。

 哪知的手法十分怪异,忽然又张开手指,握住了张自新的手掌往前一带,张自新自身往前一冲,右手猛落,结结实实地砍在张自新的后颈上。

 张自新俯身往前倒去,群侠惊叫出声,颈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哪经得起如此神力一击!

 可是张自新的身子居然抗得住,快要贴地之际,竟然双手撑地,一个翻身跳了起来。

 强永猛得意地朝白少夫笑道:“这是藏派密宗手法中的华,叫做引玉掌,他的掌心中有一股力,能粘住对方身体任何一部分,牵引过去,然后加上一击,刚才我如果不换你下来,你就难以躲过他这一,你可没张自新的本事,挨得起那一掌!”

 白少夫这次不开口了,承认了这一事实。

 强永猛又说道:“我看他双手护颊,就知道他准备施行这一手了,第一次是故意让你先上手,还没有用上劲,所以你能轻易开;第二次他的掌心变白,劲力已提到十成,如果你一掌打上去,就会被牢牢住,我要是不开口叫住,你此刻哪有命在,现在你是否还不服气我叫你下来呢?”

 白少夫一躬身道:“属下愚昧无知,多谢教祖赐示。”

 强永猛微笑道:“那倒不必客气,我得力于你帮助也不少,尤其把张自新弄来,使我去了一个心腹大患,而且更得了一个横行天下的工具,应该报酬你一下,好好干下去,这齐天教祖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白少夫欣然面笑容,静坐观战。

 张自新与已经由贴身捕,改为拳掌相击。

 这一方面,张自新的造诣较弱,经常挨打,可是他身无知觉,护体真气内力,抵消了对方雄浑无比的掌劲,挨在身上,一点都不在乎。

 倒是越战越心惊,他的拳法打在张自新的身上不起作用,张自新还击的拳脚却是坚稳有力,偶一疏忽被打中一两下,痛入骨髓。

 金龙佛萨达见状不佳,忙又出口提示道:“师弟,这样下去不行的,你必须拣那气运不到的地方下手,此子先天禀赋奇特,力持下去,一定是你吃亏。”

 强永猛笑道:“我先警告你们不要投机取巧,张自新现在是我的人,在我的保护下,不会让他受伤害的。”

 的肋上又挨了一拳,打得眼前金星直冒,心头火发,忽地一腿,直取下

 张自新虽然痴呆,这等重要的部位却不肯轻易受击,单手一抄,握住了他的脚尖,身子一转一提,将的身子提了起来,像放风筝一般,飞旋急转,轮圈子舞动开来,虽然身子悬空,仍力图挣扎。

 忽而身子一弓,弯突起,双手上下分叉,一取双目,一戳咽喉,势子又疾又毒,杨青青急叫:“张兄弟,快放手!”

 可是张自新对她的呼叫置若罔闻,直等到的攻击到达身上时,才将握脚的手往下一猛掷。

 的两手一起在他的腹之上“咔嚓”声中,张自新安然无恙,却痛得大叫,四只手指都被张自新体内真气反震撞断了。

 强永猛笑道:“杨青青,你不要着急,他不会听你的话,但我也不会叫他受伤的,好了!

 可以结束这一场了。”

 后面那句话是对张自新说的,声音较为猛厉。

 张自新应声受命,将往下一横,不等他有所动作,跟着上前一脚踏往背心,反握住他的两臂,抬头看着强永猛,等候下一步的指示。

 强永猛笑道:“,你自号大力神佛,可以跟张自新比比力气,你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我就饶你不死!”

 努力挣臂,张自新也用力扳紧,两个人的手臂上肌都凸起如丘,相持不下,而且俩人都从臂骨上发出格格的声音,显示出他们用力过猛。

 萨达与强永猛几乎同时喊道:“用劲!”

 声落发生,张自新双臂一分,硬生生将的双臂断折,抛了开去。

 强永猛得意地大笑道:“好!张自新,毕竟是你力胜一筹,没有替我丢人,下去休息休息吧!”

 张自新痴痴呆呆地木然拔步,走到沙丽的身边,汗出如泉,沙丽替他用衣襟擦抹着。

 那边则已昏厥在地,由四佛带来的同伴抬了回去,开始替他接骨疗伤。

 强永猛笑道:“大力神佛已经报销了,下面是谁?”

 普度佛巴尔赫勒沉声出场道:“本师候教!”

 此人身高丈余,骨瘦如柴,披着一袭大红的僧袍,虚飘飘的搭在肩上,极不相称,可是说话的中气十足,一望而知为内家高手。

 强永猛打量着他道:“阁下号称普度,但不知有何神通?”

 巴尔赫勒道:“僧家本吾佛慈航普度之旨,广济世人,佛法无边,僧家无所不能,无所不。”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你的口气倒不小,但不知你要选谁做超度的对象?”

 巴尔赫勒道:“佛门广结善缘,僧家来者不拒。”

 强永猛道:“少夫,你看该如何打发他?”

 白少夫道:“杀焉用牛刀,像这种大言不惭之徒,随便派个人就可解决了。”

 强永猛一笑道:“我也这么想,由你去调整配置吧!”

 白少夫回顾身后诸人道:“哪一位肯自告奋勇下场的?”

 大家都默然相应,没一个人出声。

 白少夫冷笑道:“我知道各位是看不起我年轻才薄,不服我的调配,这可是教祖的代,各位再不做表示,我就指名调派了。”

 徐中行忍不住道:“总执事,我们不是不服调配,实在是对方深浅不知,怕出去替本教丢人,总执事已得教祖亲传,对付他只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亲自出场了结呢?”

 白少夫冷笑道:“徐护法,我不是偷懒,今天是本教重行开府之庆,我不想二个人把功劳全占了,何况我己任总坛执事,再往上升也没有位置了,才把这个机会让给大家,你别误会我是故意给各位出难题。”

 徐中行道:“我们也是一样,承蒙教祖器重,予以各分坛执事之职,再往上升,除非总执事让位,否则也没有余缺了,何况,我们追随教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心耿耿,教祖知道得很清楚,用不着再争功邀宠了。”

 他的态度很坚决,使得白少夫很下不了台。

 他恼羞成怒之下,将眼一瞪道:“好!我照你的说法,这一场不算功劳,只靠苦劳,你多辛苦一点吧!”

 徐中行望向强永猛道:“假如这是教祖的意思,属下万死不辞,除此之外,属下不受任何人的命令。”

 白少夫怒声道:“教祖授权于我,我的话就是教祖的命令,听不听在你。”

 强永猛忽然道:“徐中行,你是第几分坛的执事?”

 徐中行道:“属下昨才蒙分配为第一分坛执事。”

 强永猛道:“好,从现在起,你的职位由白少夫接替,你担任总坛副总执事,总执事之职由花夫人接替。”

 白少夫大感意外,不知所云。

 强永猛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少夫,我对你很失望,你才具有余而气量不足,这些跟我多年的旧人,对我都是忠心耿耿。

 对你可不见得很尊重,你身膺重任,应该设法争取他们的好感,力求人和才是,可是你竟利用职权,排除异己,上次齐天教之败,就在用人不当,前鉴未达,你又来这一套了!”

 白少夫满脸愧愤,无言可说。

 徐中行则感动万分,哽咽地道:“教祖如此体察下情,属下惟肝脑涂地以报。”

 强永猛笑道:“我受了一次教训,不会再将大权随便信托一个人了,中行,现在我将调整的权利交给你,你看着办。”

 徐中行躬身道:“这个属下不敢应命。”

 强永猛道:“为什么?”

 徐中行道:“来人以普度为号,必是千手观音,慈航普度,擅各技,以本教现列各人,除教祖外,只有白少夫出场最恰当,可是属下指名叫他出去,难免会被认为有挟怨报复之嫌,是以属下不敢应命。”

 强永猛哈哈一笑道:“很不错,你有这个眼光,的确够得上这个副总执事的职位,我也知道这家伙难以对付,白少夫更明白,如果来人真是易于打发,他还会让你们吗?早就抢着去建功立威了,他自己不敢出去,就表示他也没把握,那么照你的看法,还有谁能胜任呢?”

 徐中行道:“那除非是教祖亲出了。”

 强永猛摇摇头道:“不,我不想出去,我的目标不是这几个番僧,而是另一批更难惹的人,我的功夫目前还不能轻,你必须另外找个较为恰当的人选。”

 徐中行环顾左右,目光停在张自新身上道:“他…”

 强永猛笑道:“不错,还是他,这小子一身气功,不怕损伤,而且失了知觉,不知痛,正是最佳人选。”

 说完沉声道:“张自新,你再出去打一场。”

 张自新正待出场去。

 对面的燕青忽然道:“站住。”

 张自新居然应声站住了。

 强永猛大为惊奇。

 燕青笑道:“强永猛,张兄弟现在不止听你一个人的话了。”

 强永猛脸现怒容道:“燕青,你用什么方法?”

 燕青笑道:“你用什么方法,我就用什么方法。”

 强永猛道:“我不相信你也会魂大法?”

 燕青道:“我不必会那种法术,只要会仿声术就行了,你每次命令张兄弟行动,都要改变声调,几次下来,我就看出症结之所在,原来所谓魂大法,只是惑他的神志,使他只听得见一种声音,也只接受一种声音的命令,我揣摩一会儿,终于学会了你的发音…”

 强永猛大叫道:“小子,算你厉害,可是你会后悔的。”

 燕青笑道:“后悔是以后的事情,至少在今天,我能叫张兄弟不再成为你的工具,不受你的利用。”

 强永猛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只要一句话,立刻可以杀了他,你可别我干这种事。”

 燕青也瞪着强永猛,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也不甘示弱,沉声道:“我宁可毁了他,也比受你的利用好。”

 强永猛僵持了片刻,才转颜笑道:“燕青,毁了张自新我并不心痛,对你们可是一个大损失,我相信你还有意思要把他争取回去,我也不舍得轻易放弃这个好工具,因此我们暂时把他搁下来,回头再各显神通如何?”

 燕青淡淡地道:“可以,反正我绝不让他再为你杀人。”

 强永猛道:“那只有一个条件,你们负责解决这个普度佛,因为我不想出手,也不想拿我的人来冒险,所以才动用他,如果你们想保全他,就必须接受这个条件。”

 燕青笑道:“没问题,藏边四佛挑战的对象是我们双方,不让你独任其事,这一场交给我们好了。”

 药师忙道:“燕青,你干吗又要揽事?”

 燕青苦笑了一声,摊摊手道:“师父,并不是弟子多事,强永猛经过几次失败的教训,已经聪明多了,从刚才他突然降了白少夫的举措看来,他已是步步站稳,不再独断独行了。

 张兄弟是我们惟一的希望,我们能保全他一刻,就不能放弃机会,何况藏边四佛曾经对我们也下过战书…”

 药师道:“可是他们现在只向齐天教挑战呀!”

 燕青道:“强永猛只打算用张兄弟出场,如果张兄弟在正常的情形下,我倒不担心,现在他的状况,却不宜出战,这个普度佛可能是最难对付的一个,强永猛才推给我们,我们除了接受,还能怎样?”

 强永猛大笑道:“不错,我推出张自新,也不敢说绝对有把握,但至少能拼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那对我毫无损失。

 不过你们想保全他,我也不反对,留下他对我有一点小小的用处,因为苗天神死了后,我一直缺少个忠心耿耿的死士,张自新可以补上这缺。”

 白少夫冷冷地笑道:“燕青也知道如何命令他了,教祖再用他,就要时刻担受着暗袭的危险。”

 强永猛哈哈大笑道:“燕青是个懂得见风转舵的人,他之所以不肯为我所用,就是因为我节节失利,他对我没有信心,等今天之后,他就知道谁是世上最强的一个,自然会乐于为我所用,因此我倒是希望他能知道控制张自新的方法,将来对我的帮助更大一点。”

 白少夫妒恨地道:“教祖还是没打消招降燕青之意。”

 强永猛道:“本来我以为你能代替他了,后来看看还是不行,许多地方他比你强多了,即以控制张自新的方法而言,你在我身边多少日子,仍是摸不清门道。他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就完全学去了。”

 白少夫道:“那是属下对教祖的忠心,属下将大内那个魂大法的术士带出来献给教主,为了避嫌,属下从不过问此事,自然也不会在这上面留心。”

 强永猛笑道:“还有一点,他比你得人心,徐中行在下面就跟燕青商量,请燕青除掉你,可见他比你得人和。”

 徐中行脸色大变。

 强永猛笑笑道:“中行,你放心,你虽然乞援于燕青,却没有背叛我的意思,我不会怪你的,我将白少夫降贬在你之下,也是为安你的心,经过一次教训后,我已经知道如何御下之道,再不会用错人,使内部起摩擦了,将来花夫人的位子由燕青来担任,你们更可以合作无间,将本教好好地发展开来…”

 徐中行躬身道:“教祖圣明,教祖圣明。”

 强永猛一笑道:“我虽然使你委屈得乞援于外人,可见还不够圣明,但我绝不糊涂,莫谓隔墙无耳,本教任何人的行动都瞒不过我的,孰忠孰,我十分清楚,绝不会像从前一样,在身边埋着一批祸胎而不知了。”

 徐中行居然打了个冷噤,不寒而栗,连白少夫也是脸无人

 只有花蝶影道:“教祖有把握将燕青争取过来吗?”

 强永猛笑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燕青对这番话置若罔闻,低声与药师商量如何应付巴尔赫勒的事,最后才商定由哈回回先出场一搏。

 哈回回出场的态度很从容,稍一拱手道:“佛爷慈悲!”

 巴尔赫勒微微颔首道:“哈老师不仅是回族首长,也是回疆第一勇士,大漠飞龙在二十多年前就名闻草原,今相会,僧家颇感荣幸,不知何以赐教?”

 哈回回笑笑道:“佛爷对我的底子摸得这么清楚,自然知道我会几套玩意儿,何必还要问呢?”

 巴尔赫勒笑道:“很好,哈老师的摔跤别有心得,拳掌惊世,听说近来内家功夫也步入化境,僧家就在这三方面请教吧!这三者都是徒手,我们同时施为如何?”

 哈回回淡淡道:“悉听尊便,但望佛爷手下容情。”

 巴尔赫勒笑道:“哈老师别客气,回藏两地接邻而居,你我又都是一方领袖人物,印证所学,却不能伤和气,否则影响到两族的谊,引发战端就没意思了。”

 哈回回道:“佛爷所见极是,请。”

 俩人又对施一礼,然后动手对搏。

 一开始,俩人较量的是内功,发掌互击,掌与掌相接,有时寂然无声,有时轰然巨震,都是用暗劲在较高低。

 结果发现实力不相上下,相互对笑,自动地改变方法。

 哈回回展开拳式,呼呼风生,蛇行,狸翻,鹏搏,狼踞,这套拳是他在大漠上精心观察鸟兽的扑击变化而创演成式的,别是一个路子,巴尔赫勒却用的藏派密传正宗八部天龙掌法,势沉力猛,幻化莫测,招式神奇。

 两个人打得非常热闹而精彩,看得四边的人也目摇神夺。

 李铁恨低声道:“幸亏是哈大侠出去,换了第二个人,即使内功力不逊,招式也不如对方灵巧,非输不可。”

 东门云娘道:“那倒不见得,管妹就能胜过他。”

 李灵凤也道:“管姨的散花手是柔劲,柔能克刚,招式上就比那个番僧刁狠,何况管姨练的又是外门硬功夫,一掌打上去,至少也敲掉他几颗牙齿。”

 药师低声道:“我不是不知道,翩娘的散花手属柔,劲道都是刚的路子,对方不察,一定会上当,可是我们必须保持一部分实力,用来对付那个金龙佛萨达,翩娘到那时再出去,才能造成绝对有利的形势。”

 东门云娘一怔道:“我们干吗要跟他们全体动手?”

 药师道:“这是战术,强永猛看准那几个番僧都不好对付,除非他亲自下场,其余的人都不是敌手,所以才借着推出张自新的名目,都推给了我们,为了保全张自新,我们必须接下来的,何况这对我们有好处。”

 张长杰道:“犬子已受人失神智,留之无益,我们更要节省人力,才躲得今天这一场危机,怎能再树强敌呢!”

 药师道:“不!那个觉佛能解得了自新的魂法,我们必须争取他们的合作,共谋对付强永猛。”

 燕青点点头,道:“张兄弟已经伤了大力神佛,如果再伤一两个,他们怀恨深了,就不管他是否失去神智,都将以杀之为快了,所以我们必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我要推还给强永猛并不太难,怕的是强永猛一出手,那些番僧必无生理,倒不如我们接下来,设法化敌为友,变阻力为助力。”

 张长杰道:“他们轻易不肯与人合作的。”

 燕青道:“那当然,否则强永猛也不会让他们与我们见面了,但我有我的办法。”

 张长杰道:“什么办法,我知道喇嘛都很固执,一念成仇,睚眦必报,化解他们的敌意很难,更别说合作了。”

 燕青笑笑道:“我知道他们自视极高,必须先挫之以威,再示之以恩,他们才能为我所用的。”

 张长杰道:“那恐怕不太容易,连击败他们都要费大力气,挫之以威谈不上,更别说示之以恩了。”

 燕青道:“战术之运用,妙在一心,老伯不必担心,这没有您的事,您主要的任务是挑战强永猛,惟有父子的天是任何法术无以抵御的,等您濒临危境时,再加上觉佛的一声喝,必能使张兄弟境。”

 张长杰道:“你对魂大法很清楚吗?”

 燕青道:“不清楚,但是强永猛不敢用张兄弟来对付我们,可见这里面大有问题,往深处一推究,必然是魂大法有这个缺点,我们正好加以利用。”

 张长杰道:“我不相信,自新那畜生已六亲不认了。”

 燕青笑道:“不然,哈大侠出战时,我仔细观察过沙丽的表情,见她微微有忧急之状,天伦至情乃人最神圣的一种天,不是任何法所能作的。”

 张长杰半信半疑,但不再说话了。

 场中的哈回回与巴尔赫勒动手已逾百招,仍是不分上下,双方都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忽然哈回回将拳势一紧,奋力击出一招。

 巴尔赫勒用掌托住,笑道:“哈老师又想较内劲了?”

 哈回回拼命往前运劲,巴尔赫勒也出全力抵住。

 两人脚下的石砖发出格格的破裂声,正在相持不下之际,忽而哈回回一撤劲,展拳为抓,搭住对方的手指,变成摔跤姿势,就地一矮身,反扬‮腿双‬,想把对方抛出去。

 巴尔赫勒倒是被他拖倒了,可是他不知用什么方法,居然将手从哈回回扣住中出来,顺势下击,两手敲在哈回回肩头上,反把哈回回提起来。

 接着哈哈大笑道:“哈老师的摔跤手法的确超人一等,幸而僧家练过擒拿手,而且专门独创了一种解手法,才躲过这一跌。”

 然后将哈回回往地下一放道:“因为我们是邻居,本师不想掀起回藏两族的战端,才只震散哈老师的双手筋络,今后普通行动是不会受影响的,却不能再动武了。”

 哈回回双手软垂,大声叫道:“佛爷何不大发慈悲,干脆超度了我,这样不死不活,岂不是要我的命!”

 巴尔赫勒笑道:“哈老师不必紧张,你受不了多久的罪,本师虽饶你一命,强永猛却不放过你。”

 哈回回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情愿死在你手下。”

 巴尔赫勒摇摇头道:“本佛爷不想做恶人,有强永猛做个现成的刽子手,本佛爷何必要手上染血迹呢!”

 哈回回道:“佛说若自作,若叫人作,俱是一样罪恶,你加此居心,死后是不得升人天界的。”

 巴尔赫勒怒道:“趁你的腿还能动,赶快滚回去吧!否则佛爷火上来了,一定再给你点苦头吃。”

 哈回回轻笑一声,突然抓住他的衣服,以极快的手法“啪”的一声,摔了他重重的一跤。

 巴尔赫勒猝不及防,跌了个狗吃屎,虽然他硬功了得,没有撞断牙齿,而且齿刃深陷入地,将石砖咬了一块,跳起身来,吐出满嘴石屑,一脸惊疑之

 哈回回笑道:“大佛爷没有调查清楚,我最近得了天龙大侠的遗籍指点,也练成了易筋换脉功夫,你那两掌虽然有劲,却还震不坏我的经络,两掌换一跌,这个易大家都不吃亏,我们再继续来过!”

 巴尔赫勒脸色变得很难看,沉默了一会儿,才阴沉沉地道:“佛爷本好生之德,才饶了你一命,你居然敢对佛爷耍这种狡猾手段,那可饶你不得了!”

 哈回回道:“你嘴上说饶我一死,却将我弄成残废,让强永猛来杀我,这种行为比杀人还可恶,我只摔你一跌还是客气的,否则我连续出手,活活摔死你也不难!”

 巴尔赫勒用手一招,他随行的同伴立刻抛出两个大铜钹,他接在手中,用力一击,发出一声震耳的巨响,余音嗡嗡,刺得人耳鼓十分难受,连强永猛在内,每个人都自然地用手掩耳,以减轻那余音的震撼!

 巴尔赫勒利用这个机会,手飞出一面铜钹,朝向哈回回击去,哈回回连忙闪身躲避,那面飞钹却像有人操纵一般,自动地追了上去,哈回回只好纵身跃躲,但是那面飞钹仍是紧迫不舍。

 燕青叫道:“哈大叔,这是他用内家劲气在空中操纵的,你快离得远一点才能躲开!”

 哈回回拔腿飞纵,躲到一石柱后面。

 巴尔赫勒用手一指,力道加强,居然横里急飞,将一逾水牛的石柱拦切断,余劲未衰,依然追击而来。

 同时,巴尔赫勒将另一面铜钹也飞出了手,绕空回旋,袭向哈回回前路。

 这一下成了腹背受袭,首尾攻。

 哈回回眼看躲不过,再者那钹势能断柱而不衰,可见劲力之强,徒手绝难招架,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站定身子,准备硬接了。

 就在这紧要万分的关头,两条人影疾跃而至,一人举掌力击,硬将他正面的飞钹敲落在地上。

 另一人则因距离较远,追赶不及,手上寒光陡长,隔着丈许,将铜钹分为两半,飞了出去嵌在两边墙上。

 那及时援手的俩人是拂云叟与李铁恨,拂云叟是用他那只新安的钢掌,加上本身深厚的劲力,才击落一面飞钹。

 而李铁恨则是在情急之下,施展出苦练多年的无形剑气,借着剑式之助,遥空劈袭飞钹,才救得哈回回一命。

 巴尔赫勒初时惊诧万分,继而颓然一叹道:“本师这两面飞钹,乃种数十年之苦功,始能运用自如,加以钹身为风磨钢所铸,内按音律,除了有音响夺魂之异效,更可凌空取敌,无坚不克,想不到二位竟能同时加以化解,而且还毁了一面,僧家不敢言敌,只有认输了!”

 燕青连忙上前,拾起地下的那面飞钹,抛到他们的身前,道:“佛爷的宝器请收回去。”

 同伴正待捡起,巴尔赫勒沉声道:“不要了!”

 燕青笑道:“佛爷还是收起来的好,我们之间不过是一点小摩擦,犯不着以性命相争,回头齐天教却不会对各位如此客气,佛爷有些利器,多少总可作防身之用!”

 那同伴将飞钹接了过来,巴尔赫勒倒也没再说什么。

 强永猛却一声冷笑道:“真不错,李铁恨,原来你还练成了无形剑气,拂云老儿,你的伤也好得很快呀!居然学我的样,装上了一只钢掌,你们藏着这点玩意儿,就想来找我的麻烦,那还早得很呢!”

 李铁恨与拂云叟情急救人,把隐藏的绝着都使出来,心中正在悔恨,听强永猛这么一说,倒又怔住了,一言不发,默默回到座上。

 这边的觉佛哈赤星见巴尔赫勒铩羽而归,乃朝金龙佛萨达看了一眼道:“师兄,我们连折了两阵,对本教的盛誉大有折损,一定要设法扳回来。”

 萨达审度了一下形势道:“中原异人迭起,远超过我们的想像,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人,却要对付两方面的强敌,求胜恐怕不易,只好每人分任一方,多少扳回一点面子,以求不虚此行吧!你挑哪边?”

 哈赤星道:“齐天教中也会魂大法,小弟倒想在这方面跟他们一较上下,小弟挑战齐天教!”

 强永猛立刻道:“很好,强某候教!”

 燕青立刻朝药师道:“师父,咱们得抢下这一场,强永猛惟恐此人破解了张兄弟的魂大法,一定会立下杀手,我们必须保全此人,才有机会挽救张兄弟!”

 药师道:“我们都不会法术,拿什么跟人家斗?”

 燕青道:“请管仙子出去试试他的法术,不必急于求胜,抱神守一,大概能挨过一段短时间,然后师父再相机出手,用千毒掌冷子给他一下,这是以术制法之策,必能奏效,事后师父急速给他解毒,用以示恩!”

 药师道:“你想得容易,我的千毒掌是用来对付强永猛,李大侠的剑气已经了底,我再施展出千毒掌,强永猛有了防备,我们更难对付他了!”

 燕青道:“李大侠的剑气并没有令强永猛感到太大惊奇,可见用这些方法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倒不如预先展示出来的好,如果强永猛望而生畏,避免与师父手,这证明了千毒掌对他尚有威胁,弟子自然会有办法造成师父出手的机会,否则师父也不必再去涉险了,由弟子另外设法!”

 药师沉不决。

 管翩翩却道:“燕青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这些准备原是没有相当的把握,先试探一下也是好的,假如真照原来的计划,李大侠的一条命就会送在剑气之下,幸亏有此一试,才没有鲁莽从事,强永猛东山再起,的确比以前厉害多了,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只好从他的反应上去探测他了!”

 药师道:“问题是强永猛肯不肯让出这一场?”

 燕青笑道:“怎么不肯呢?他也想知道我们究竟有些什么准备,才故意利用这机会,以那些番僧来试探我们的虚实,我们只要开口,他正求之不得!”

 商议既定,管翩翩忙道:“强永猛,你等一下!”

 强永猛微笑道:“这一场斗的是法术,你根本不懂。”

 管翩翩冷笑道:“我不相信你懂得多少,充其量也不过一点皮而已。”

 强永猛道:“可是你连一点皮都不懂。”

 管翩翩道:“我不必懂,因为我根本不相信这一套。”

 强永猛一笑道:“那你就错了,这是一门很玄妙的功夫,你看看张自新就可以知道了!”

 燕青道:“张兄弟年纪太轻,自持的功夫不足,才会为术所乘,以管仙子的修持功夫,必可百不侵!”

 强永猛哈哈一笑道:“你们不相信就试试看好了,万一入了也不要紧,求求我,就能替你解开!”

 药师道:“用不着你费心,我当年行走江湖时,也曾学过一些治妖捉鬼的障眼法,这些微末伎俩何足道哉!”

 强永猛轻笑不语。

 药师又道:“翩娘,我替你掠阵,必要时我用五雷正法,为你驱魔。”

 哈赤星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不要弄错了,本师的魂大法完全是内家心法一派,可不是一般走江湖欺哄愚夫村妇的障眼法,本师不愿与你们一般见识,还是叫强永猛来吧!这种功夫不是普通人能抵御的!”

 管翩翩冷笑道:“我只相信你吹法螺的本事高人一等!”

 哈赤星微怒道:“本师已经警告在先,你一定执不悟,本师就让你尝尝厉害,你先进招吧!”

 管翩翩也不多说,欺身上前,掌劲一拍,哈赤星身子轻摇要想闪开,然而管翩翩的散花手何等神奇,掌影飘忽中,只听见啪啪两响,哈赤星的两颊上各挨一击。

 她的掌势虽柔,手下却是硬功夫。

 哈赤星尽管有横练功夫,这两掌也挨得不轻,除了脸上留下两个鲜红的掌印外,口嘴边也渗出一丝血痕。

 哈赤星心头火发,厉吼一声道:“好婢,佛爷本慈悲之心,不忍对你下杀手,你自己要找死,可怨不得佛爷了!”

 双指一捏一弹,指尖冒出两朵绿色的火焰,仿佛是两盏油灯,为人虚空托着往管翩翩的面前飞来。

 管翩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敢硬用手去挥架,长袖一层,带起劲风,想用风力将绿色火焰吹开。

 可是这两朵绿焰竟像宝贝一般,十分稳定,连动都不动,稳稳地飞过来,离身两三尺,就感到热力灼人。

 管翩翩只得连掌朝绿焰劈去,掌去焰散,却分成无数的小绿色火星,飘一阵,又大成许多绿色的火焰,慢慢地飞过来,管翩翩连连发掌,绿焰遇掌即散,爆成火星,瞬即长大成先前一样的焰团飞袭。

 没有多久,管翩翩身前身后,满是绿色的火球,灼肤的热度烫得她十分难受,起初她还拼命的挥架,到最后绿焰越来越多,她干脆停下了手,眼睁睁地望着绿焰往身上涌来,不加以抗拒了。

 哈赤星厉声叫道:“你已身陷炼火地狱,即将受到炼魂之惨,还不快向吾佛低头,叩求饶恕!”

 管翩翩咬紧牙关,满脸是汗。

 哈赤星又喝道:“你如果再倔强不化,本佛爷立刻叫你形神俱化成灰,永无超生之!”

 管翩翩终于低下头道:“佛爷慈悲,我不敢了!”

 哈赤星道:“你冒犯本佛,可知罪吗?”

 管翩翩道:“知罪,任您佛爷处置!”

 众人见管翩翩虽在绿焰团绕之下,却并没有受伤,可是就这刹那工夫,已然心受制,人也委顿不堪,不为之心惊。

 连强永猛也出声赞道:“高明!高明!”

 哈赤星傲然道:“强永猛,你的魂大法只能在人不知不觉间施行才能奏效,那已是下乘了,本佛爷却是告诉对方要施术后才发作,让人有充分的准备而仍无法抗拒!”

 强永猛笑笑道:“论术是你的高,论法是我的妙,因为我已知趋避之法,你的术就对我不起作用,而我要对你施术,一定乘你毫无防备之时,没有知觉的情形下着手,我们若是斗法,一定是你输定了!”

 哈赤星冷笑道:“我号称觉佛,你施术的人,我有把握能救醒过来,自己岂会人的道理!”

 强永猛道:“你要不要试试?”

 哈赤星傲然道:“比就比,佛爷不信会输给你!”

 燕青却漫步而出,淡淡一笑道:“这就叫做魂大法?那太简单了,我只看上一遍,就已学会了!”

 哈赤星听了燕青的话,一怔道:“魂大法乃密宗至高武学之一,你能在一看之下就学会了,这根本就不可能。”

 燕青笑道:“我认为毫无神秘可言,魂大法是利用人的视界集中而导入境,你手指上飞出的绿色火焰虽是内力的操纵,用意却在引人的视觉人惑,进而加以而控制其心神,假如我对它视若无睹,你就无所用其技了!”

 哈赤星略呈钦道:“燕青,洒家早就风闻你心计过人,今一见,倒是名不虚传,你说得完全对,可是你还有一点看不透的地方,假如你对我指尖劲气所化的绿焰避而不视,则可避免心神受制,却避不过另一项攻击,这绿焰并非幻象,乃我内家劲气所集聚,攻中道,受创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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