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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天龙秘籍
 张自新道:“铜人究竟是死的,招式虽,不会活用也是枉然。”

 涤凡道:“不错,它们比起张少侠自然差多了,但其力量却因为机关操纵,超过常人太多了,我们好容易才想出一个梅花五元阵式,合五家掌门人之力,才能与之一抗,可是十九年以来,只能通过十九个铜人,今年是最后的一年了,除非能连续通过六个铜人,否则就永远没机会了!”

 张自新道:“为什么不多叫几个人进去呢?”

 涤凡苦笑着道:“这是没有用的,那中的大小,最多只能容纳五个人,多人挤在里面反而碍事。”

 张自新想想道:“祁海棠走了,神尼是叫我顶他的缺?”

 涤凡点头道:“是的。”

 燕青道:“那恐怕不行吧?”

 涤凡道:“这怎么说呢?”

 燕青道:“各位连续尝试了十九年,至少对前面十九个铜人已非常,张兄弟却需要从头试起,这不是太困难了吗?”

 涤凡道:“每个铜人只有一招,我们花了十九年的精力,只研破了十九招,今年想连破六招是万无可能了,因为贫尼想先合四人之力,将前面十九个铜人挡住,由张施主去对付新的招式,看看张施主的唯心剑式,是否能通得过那最后的六式,无论如何,这是最后一次的尝试机会了。”

 杨青青忽然道:“后面的六个铜人都要张兄弟一个人去闯?”

 涤凡顿了一顿才道:“这铜人五个一组,几乎是同时发动的,因此到了第二十式时,我们四人每人挡住一个铜人,第二十式必须张施主单独对付。

 “如果他能顺利通过,那十六至二十之数的铜人会退回原位,我们可以分身帮他的忙,如果第一次他无法通过,则我们会被那四个铜人外去,只好由他一个人在里面,单独的应付了。”

 杨青青道:“我不明白师太的意思。”

 涤凡道:“是贫尼没有说清楚,这门是初一开放,一个时辰立刻关闭,等十五时,才再度开放。

 “假如第一次被阻在里面,只有第二次开放时,才能退出,所以我们每人都必须带足半个月的粮食…”

 杨青青道:“如果第一次尝试失败,张兄弟被铜人所阻,口又关闭了,你们四位又是如何被外呢?”

 涤凡道:“我们是由十九年的经验而得知的,在初一的子时开始,至丑时止,口是开放的。除了被中制住的那一人之外,别人尚有退路,那个人却无法退出了,可是被困的那人却能在中详细研究破式之法。”

 刚说到这儿,朱梅已口道:“第一年的时候,中伏的是灵虚上人,幸亏他是个修为有素的世外人,经过了半个月不吃不喝,还能维持生命,而且想出了前五式的解法,更为以后的人取得了应付的经验。”

 杨青青道:“没危险吗?”

 涤凡道:“据贫尼所知是没有危险的。”

 杨青青出不大相信的神色注视着她。

 涤凡笑笑又道:“只是会被铜人的利剑制倒在地上,无法行动,那五个铜人五柄剑,刚好制住了五处大,静躺在地下,除了研究破式的剑招外,也别无所事!不过那些剑式是天龙大侠华所在,破解不易。

 除了灵虚上人破了前五式,松月真人破了后五式,朱施主破得最多计有七式,贫尼只解了两式…”

 燕青道:“祁海棠一式也没破吗?”

 涤凡道:“今年本来是轮到他负责这第二十式的,他说已有了相当把握,谁知他竞走了,因为大家都寄望在他身上,别人未曾留意,今年只好麻烦张施主了!”

 杨青青想了一想,慎重地问道:“照师太这么说来,那第二十一至二十五个铜人,都还没有动过?”

 涤凡道:“是的!铜人是五个一组行动,通过一组之后,第二组才会发动,那末一组始终没机会!”

 燕青道:“这样我觉得太危险了,万一那最后一组的铜人不仅是将人制倒而已,张兄弟岂不是有性命之虑?”

 涤凡一怔道:“这个根据以往的经验,并无可能。”

 燕青道:“但是谁也不敢保证。”

 涤凡道:“是的。”

 燕青道:“张兄弟你考虑一下吧!”

 涤凡点点头笑道:“我们只是有此要求,接受与否,还在张施主本人,我们并没有勉强之意。”

 张自新毅然道:“我接受。”

 杨青青忙道:“张兄弟!你想想再答复…”

 张自新道:“不需要多想了…”

 杨青青急道:“这值得吗?”

 张自新朗声道:“如果这是天龙大侠指定的条件,我认为值得。”

 这两句话说得豪气干云,燕青与杨青青都无话可说了。

 片刻后,燕青才问道:“关于那些神秘客的传人,是否有点迹象呢?”

 四个掌门人脸色都为之一变。

 很久,都没人回答。

 燕青笑道:“看情形是有消息了?”

 涤凡道:“是的。崆峒派在前个月得到了警告,有人黑夜取走了他们的镇派令符,留下了一张无名帖…”

 杨青青忙道:“帖上怎么说?”

 涤凡道:“叫他们转告我们五家,放弃今年的丈人峰之会,否则将不利于我们,我们自然不接受,所以今年来得比较早,而且戒备也比较严密,否则崆峒的方君兆和林龙对三位也不会如此留难!”

 燕青点点头又问道:“那警告帖能肯定是神秘客的传人所留的吗?”

 朱梅道:“崆峒总坛门最严,镇派令符收藏尤密,只有祁海棠一人知道,却会神秘失踪,此盗符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了,再者此人敢对五大门派提出警告,也只有天龙大侠所说的那一种可能。”

 燕青笑道:“那大概不会错了,为着武林的安危,大家都该尽点责任,各位选中了张兄弟,他自己也答应了,我们只好担任外围守护了!”

 张自新道:“燕大哥,其实论剑法武功,你比我更适合,为什么你不进呢?”

 燕青笑笑道:“我是有这个意思,可是四位掌门人看中的是你,自然觉得你的条件比我更适合了!”

 涤凡忙道:“燕施主别误会,我们觉得张施主剑法虽然尚生疏,但他临敌之际,别有一种恢宏的怀,与天龙大侠在世之的气度颇为相似,因此才请他参加破阵,说不定会有成功的希望…”

 燕青笑道:“神尼的选择甚为正确,张兄弟的气质天生是别人及不上的,我并没有跟他相争之意。

 可是我有一个要求,那门开放后,距闭关还有一个时辰,各位从第一关闯进去,到十九关为止,要多少时间?”

 涤凡道:“以前比较困难,现在已有了经验,只要一会儿工夫就行了,可是我们必须等到最后一刻才进去,因为张施主将要面对一式新招,支持久了怕他吃不消。”

 燕青道:“前面有一段时间是空着的,可否让我们试一下?”

 涤凡道:“施主是不相信贫尼的话?”

 燕青笑道:“各位俱为一代宗主,自然不会骗人,只是这种奇阵奥式,以后又没机会再遇上,我们领教一下也好长见识。”

 涤凡道:“那当然可以,我们的计划也是要张施主先试试前面的两组铜人,在开放时间内是不会有危险的,力不能克,立被外而已。

 他对前面的两组有个了解,对他应付后面的两组也好有点经验,我们以前也是让门中的弟子去试探增长见识,施主们自然也能参加。”

 杨青青笑道:“没有危险,又不碍事,我也想试试!”

 燕青道:“各位对闯前二组已有经验了,少时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涤凡等人自然表示同意了。

 于是大家闲谈了片刻。

 借这个机会,众人对张自新的身世又作了一番了解,都对他的进境感到无限惊异,尤其是听说他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学成了剑法,击败了长剑派的高手,更感到咋舌称奇,暗暗惊叹不已。

 四家掌门人对长剑派仅有个耳闻,对白长庚此人则相当陌生,因为长剑派远在关外,与中原从无来往。

 而且他们还安慰张自新说:如果长剑派以后要找他的麻烦,四大门派都可以为之声援,相助于他。

 这个保证使得杨青青很兴奋。

 因为她看长剑派的实力与中原几大门派相较,仍是差得太多了,有了这雄厚的靠山,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已是子夜之的时刻了!

 大家进入了天龙大侠的草庐,里面窗明几净,朴素中透着庄严。

 后堂紧靠山壁,有一扇门虚掩,把门打开,就是坚硬的岩石,到了指定的时刻,壁上一阵隆隆作响,岩石自动向后退去,隐入侧壁不见,但见一条深达数十丈的岩高丈余,入口处较窄,里面却很宽。

 二十五个铜人都清晰可见,那是中常年点着很多盏油灯之故,张自新见了忍不住道:

 “这些油灯,难道十九年来一直不熄吗?”

 涤凡道:“不!这些油灯很奇怪,不知道是如何燃着的,但关闭之后,即会自动熄灭,只留下一苗照明,使在中的人可以看见铜人的姿势而静思破解之法。

 “直到半月后,油灯又全部燃着,门再开,使困在里面的人可以出来,至于其他的时间,则没人知道了!”

 张自新忽然问道:“是否可以准备下一年的粮食,留在里面,等到了第二年门开了再出来呢?”

 涤凡一怔道:“这一点我们从未想到,因为天龙大侠指示我们只准停留半个月,我们也不敢违背!”

 张自新点点头,朝燕青道:“燕大哥,杨大姐,我们趁现在去试试吧!”

 燕青点点头。

 朱梅道:“这铜人是五个一组,同时发动的,我再派两个人陪你们进去。”

 燕青笑笑道:“不必了,各位的门人对前几式都已经很了,我们想用自己的方法去试试看!”

 朱梅道:“你们三个人要同时应付五方面的进攻,那还行吗?这可不是逞强的事。”

 燕青笑道:“不行最多被赶出来而已。”

 朱梅道:“也好!”涤凡也道:“时间宝贵,要试就趁早。”

 燕青招呼杨青青和张自新,三人各自整顿了一下,手执长剑,排成鼎足之势,向前慢慢地推进。

 那些铜人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散列在中,挡住了去路,使得人无法一下子就直接通过进入。

 每个铜人都是右手执剑,朝前平举,那是最难猜测动向的起手式,铜人高与山齐,只有寸许活动空隙,剑长的范围,可及壁。

 三人进至四五丈处,忽然而听到格格作响。

 第一组的五个铜人同时动作,剑式各异,分从四处攻至,三人各就自己的方向,因势挥剑架!

 但听见当锒锒一阵金铁鸣之声,燕青首先架住了面的一击,随即又剑去斜磕侧面的一剑。

 因为动作稍慢劲力不足,被铜人直而下,斜里飞来一剑,替他挡了一挡,掉头一看,正是杨青青的双剑分出一枝来帮了他一下。

 杨青青的另一枝剑也抵住了一个铜人。

 换言之,他们分两人之力,居然架住了二个铜人的攻击。

 虽是三人合力闯阵,因为铜人是同时发动的,他们只能各顾各的,杨青青能分神来帮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他们二人最关心的还是张自新,偏头看去,张自新已将二个铜人的攻势完全解决,铜人也回到原位去了。

 人阵之初,涤凡说过一个概略,这些铜人的攻势敏捷劲锐,除非用对了解法,否则攻势虽受阻而不竭。

 燕青的第一剑似乎用对了,那个铜人已经退走了。

 而杨青青的两支剑还分架住两个铜人,证明她选式错误,铜人仅是攻势受阻,招式未变,继续以无比的劲力将下来。

 燕青与杨青青二人合力挡住一个铜人已经相当吃力,料想她另一手单独支持一个铜人,必然更为艰苦。

 可是她又无法撤剑换式,因为铜人的剑中似乎有一股无比的力,将他们的剑牢牢地住了。

 涤凡等人在外脸现惊容道:“三位第一阵就破解了三招,的确相当惊人,比我们强多了,燕杨二位请再支持片刻,我们就来替二位解开。”

 话才说完,张自新长剑突出,丁丁两声,击在铜人的剑上,呼呼两响,那两个铜人立刻退走了。

 这下子使得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谁都想不透这小伙子中究竟有多少丘壑,这等于说他一个人独破了四具铜人,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燕杨二人从迫下解出来,燕青吁了一口气道:“兄弟,我真对你没话说了,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自新傻傻地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始络觉得这些招式很,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似的。”

 杨青青一怔道:“你见过这些招式?”

 张自新道:“好像是的。”

 杨青青忙道:“在哪儿见过?”

 张自新道:“记不得了,而且见过不止一次,所以应付的方法也十分自然,随手而出,连想都不用想。”

 杨青青怔怔地道:“这就奇怪了,自你学剑之后,只跟长剑派的人过手,难道这是他的招式不成?”

 张自新连连摇头道:“不是!不是!在我记忆中,好像还要早得多,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这番话使外的几个人也为之愕然不止。

 张自新低头沉思片刻,又摇摇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

 杨青青道:“你再想想…”

 燕青道:“现在没时间了,兄弟,我们再进一步,下次的五个铜人由你一个人单独应付,也许多接触几次,你就会想起来了!”

 张自新点点头,大踏步向前冲去,来到第二组铜人之前,忽闻呼呼一响,五具铜人又从四面夹攻而至。

 张自新从容挥剑,前劈后,斜砍侧削,一阵挥砍,刹那之间,将五具铜人全部回了原位。

 这几乎是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实。

 然而还有一件事更令他们难以相信,张自新在通过第二组的铜人后,脚下不停,继续向前冲去,手中的长剑连飞,将第三组、第四组,甚至于从没有能通过的第五组铜人,全部都破解了。

 最后他冲到府,在一个壁角间捧起一个小木匣,飞身退出外,他的脚才离开门,中一阵轻爆,泥沙朝下崩落,门的岩石也徐徐封住了口,众人都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良久后,涤凡合十一拜道:“阿弥陀佛,天龙之秘总算出世了!”

 杨青青道:“神尼怎么知道的?”

 涤凡道:“天龙大侠的秘籍就在这中,他临终前说过,如果他的秘藏出世,会自动塌陷,整整苦熬了二十个年头,总算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天龙大侠在泉下有知,应该可以瞑目了。”

 大家又朝张自新手中的木匣望去,那只是个普通的木盒。

 杨青青忍不住问道:“天龙之秘就在这里面吗…”

 话未完,她又道:“咦!张兄弟,你怎么哭了?”

 大家都忙于注意中的变化,没有一个人看见张自新的神情,他两眼充满了泪水,脸上也是一片泪。给杨青青这么一问,他竟跪了下来,双手颤抖地捧着木盒,大声哭道:“姥姥…姥姥…”

 每个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呆了。

 杨青青忙问道:“张兄弟,你是怎么了?”

 张自新哭着道:“那些铜人,他们拿剑的姿势,是跟姥姥的拐杖一样的…”

 众人又是一怔。

 杨青青温和地把张自新拉了起来,替他擦去了泪水,又柔声问道:“张兄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自新哽咽道:“我老觉得那些剑式很熟悉,现在想起来了,当年姥姥拿拐杖打我,用的就是这些招式…”

 涤凡神色一动道:“张少侠,你再说详细一点。”

 张自新顿了一顿道:“我小时候犯了错,姥姥就拿拐杖打我,我自然用手去挡,起初挡不住,慢慢就明白了,等我挡过一个姿势后,姥姥就换第二种方式,我现在想起来了,姥姥一共换了廿五种姿势打我了。”

 涤凡神色一动道:“令祖母打你时,说过什么话?”

 张自新道:“没有。”

 涤凡道:“令祖母单用这二十五式来教训你,必然含有深意,你再想想看,她一定有暗示的。”

 张自新想了一下道:“是了,我挡过最后一次时,姥姥说了,现在我打不动你了,以后也不再打你了,但是你要牢牢记住我的教训卜…”

 涤凡一叹道:“这就是了,令祖母是要你记住她的招式。虽未明示,却告诉你恢复祖业的秘径。”

 张自新一怔道:“祖业…”

 涤凡点点头道:“不错,你姓张,天龙大侠也姓张,照种种迹象看来,你一定是天龙大侠的孙子。”

 朱梅道:“这不大可能吧?天龙大侠并未成家。”

 涤凡道:“我们对天龙大侠的身世并不清楚,只是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却不能说他没有成家。”

 涤凡见没人反对她的话,又道:“天龙大侠虽然大部分的时间留在此地,但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出外游历,行踪极秘,从无人知,那多半是去探视他的家人去了!”

 朱梅点头道:“这倒有理,但天龙大侠并未出家,有家眷是很正常的事,为什么要守秘不宣呢?”

 涤凡道:“天龙大侠一身武功穷极天人,但锋芒太,预见觊觎他的人定不在少数,如果大家得知他的家眷所在,很可能会去陷害他们。”

 朱梅道:“天龙大侠很可以把一身技业传给他的后人,以求自卫呢!”

 涤凡道:“他一定那样做了,否则张少侠的祖母怎么会那些剑式呢?但天龙大侠一身武功半得天赋,如果他的家眷没那份天赋也是枉然。”

 众人默然无语。

 杨青青道:“我也有点怀疑张兄弟与天龙大侠有关,因张兄弟与他的姥姥隐居京师城外之时,三头蛟文水曾经去找过他们,被那位老太太赶走了,文水曾是天龙大侠的下人,绝不会无端去找他们的。”

 涤凡道:“文水来到此地,也是要求探测天龙之秘,但是天龙大侠吩咐过,不让他从前的人参与此事,所以我们把他赶走了。

 同时也因为他的态度太坏,朱掌门人才出手将他刺伤,如果不是念在他与天龙大侠的旧谊,我们一定不会放他活命的,因为天龙大侠再三关照,这中的秘密关系至巨,绝不能让江湖人知道。”

 张自新道:“叔叔是在此地受伤后再去找姥姥的,他大概是去求姥姥帮忙,才被姥姥赶了出来。”

 朱梅道:“何以见得张老弟就是天龙大侠的孙子呢?”

 涤凡笑道:“这一点不用置疑,天龙大侠仙逝时,张少侠尚未出世,可是张少侠的形貌与天龙大侠有七分相似,必是他的第三代了。”

 灵虚上人道:“神尼这一说,老衲也看出有几分相像了,究竟因为年代久远,许多印象都模糊了,否则我们一看见张少侠应该就想起这件事,也免去许多波折了!”

 松月道人道:“贫道与朱掌门人都是天龙大侠过世后才接任掌门,以前对天龙大侠晤面极少。”

 涤凡道:“我们也很少见过天龙大侠,贫尼是因为早到了一段时间,赶上与天龙大侠作最后一次长谈,印象较为深刻,各位记不清是当然的事。”

 灵虚上人兴奋地道:“且喜天龙后继有人,天龙之秘由天龙的孙儿获得,一半是巧合,另一半也是天龙大侠在冥中的安排。”

 燕青道:“张兄弟,这我就不懂了,既然你祖母知道你是天龙大侠之后,为什么不准你学武功呢?”

 朱梅笑道:“谁说不要他学武,那位老太太把破解铜人的二十五式,用暗示的方法教给了他,就有深意存焉。”

 燕青道:“可是并没对他说明呀?”

 朱梅道:“说不得,天龙大侠是受人暗算而死,可是别人对他很注意,而且那位老夫人也是被人杀死的,如果张老弟的身世公开出来,恐怕活不到今天。”

 涤凡道:“这话不错,即使现在,我们也要守秘,以免张少侠受人注意。”

 张自新道:“难道我永远都万能公开身世吗?”

 涤凡道:“等少侠练成了天龙秘籍,像令祖一样,成为世间第一高手时,自然是可以公开了。”

 张自新想了一下,打开手中的木匣,涤凡等四家掌门人都走得远远的,连杨青青与燕青都走开了。

 张自新奇道:“你们都走开干吗?”

 燕青站得远远的,笑笑道:“兄弟,这是你祖传的秘技,我们自然无权过目,理应避开的。”

 张自新摇摇头道:“不,即使我真是天龙大侠的孙子,我爷爷也并没有要把这东西交给我,他是留给五大门派的。”

 朱梅道:“令祖虽有此说,但我们的能力有限,不配得到他的秘传,还是应该为张老弟所有。”

 张自新道:“我爷爷既然这样决定了,我也不能改变他老人家的意思,还是请大家一起过来看看!”

 朱梅刚要开口。

 张自新又道:“各位如果不看,我也不该看,我爷爷并没有意思叫他的后人来得它,或许他老人家根本不想他的子孙学武…”

 燕青道:“你怎么知道?”

 张自新道:“姥姥对我练武之事最反对,她从来不教我武功。”

 朱梅笑笑道:“令祖母是个有心人,她见你这一身资质,惟恐寻常的武师会把你给教坏了,那岂不误了你…”杨青青道:“这话对,你在镖局里,刘老伯只给你打了底,却不能教你练功,华老爷子教你一套剑法,也是因为我的关系,因为我不明就里,想把我们杨家剑法传给你,差点害了你,如果你跟我学成了,一辈子也不会有大成就,他教给你的这套唯心剑法,只是集剑式之大成,并没有一定中数,不会影响你的发展…”

 张自新道:“你骗人。”

 杨青青笑道:“这是华老爷子亲口说的,从你买剑那一天,他就注意你了,他十分爱惜你,却不敢教你。

 如果不是我多事,他根本就不会管你,你想想,连浊世三神龙都不敢做你的师父,谁还敢教你武功呢?”

 朱梅道:“令祖母也是知道你的资质太好,所以不敢教你,只把破解铜人的招式在暗中指点你,她认为只有令祖的武功造就,才配得上你的天赋。”

 张自新道:“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朱梅道:“她是天龙大侠的夫人,自然深知武学之理,天龙大侠的武功无须深究苦练,条件够了,垂手可成,她怕你分心,想等到你长成了再告诉你的,只可惜她没等到那一天,就被人害死了。”

 涤凡道:“不错,天龙大侠二十年之期,她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先把破解之法暗示给你,等到今年再带你来,怎奈天不假年,幸好鬼使神差,仍把你送来了…”

 张自新道:“我不管,如果你们不看,我也不要看了,干脆毁了它算了!”

 说着拔出剑来,要砍木匣。

 燕青忙道:“砍不得!”

 涤凡却道:“让他砍好了,这是他的东西,他有权决定…”

 张自新道:“我爷爷明明是留给你们的。”

 涤凡笑道:“不对!这是令祖留给你的,他可能与令祖母早就商量好了,才会在中设置了二十五个铜人,把破解铜人之法教给了令祖母,叫她选择一个资质特佳的子孙,前来承继祖业!”

 朱梅道:“天龙大侠不会这样吧?”

 涤凡道:“天龙大侠明知我们之力,每年只能破解一式,二十五个铜人,只给了二十年期限,这明明是要我们替他看守府而已。”

 张自新道:“我爷爷怎么会那么自私?”

 涤凡道:“令祖对我们五大门派恩德深厚,我们应该尽力的!他所以不明说,只是顾全我们的颜面而已。

 “因为练武的人意气最傲,他如果说我们替你看守府,似乎太瞧不起我们,是以他变了个方法差遣我们,而且指定五家掌门每年留此半月,是让我们对外好看一点。”

 灵虚上人道:“话是不错,天龙大侠谦逊为怀,要他说出叫五家掌门替他守,他绝对说不出口,可是事实上这个责任很重,非我们五家门人齐集不可,这些年来,江湖高手明中暗里,前来窥探的不少,如不是合我们五家之力,这个秘密很难保藏这么久。”

 燕青道:“天龙大侠如果是为了留后人,明知前几年不可能有人够资格,为什么不把期限挪后一点呢?”

 朱梅道:“据我猜想天龙大侠的后人一定不少,所以每年开放门户一次,让张老夫人作个选择,张老夫人一定看不中别人,直到张老弟出世后,她才选中对象…”

 燕青道:“那为什么又把期限定为二十年呢?”

 涤凡道:“这是那神秘客与天龙大侠所定期限,二十年后,那人的传人出世了,如果天龙子孙中仍无人够资格,就干脆隐姓埋名,不必与人争雄,以免贻祸子孙。”

 张自新闻言一喜道:“这么说我的亲人还在世了?”

 朱梅道:“这倒是有可能的,也许令尊堂尚在人世也不一定,令祖母为了保密,才带你一个人离开家乡,远至京师隐居,与家人离关系,以免为人发觉。”

 张自新忙问道:“我爷爷的家乡在哪里?”

 朱梅道:“这个恐怕只有文水知道了。”

 张自新又道:“叔叔在哪里呢?”

 燕青道:“前几年他在秦中一带落草带保镖,名气颇盛,自从在此地受伤后,就不闻他的下落了。”

 张自新想想道:“我以后会找他的,现在这匣里的天龙秘籍我仍是不愿一人独享,大家一起瞧瞧吧!”

 朱梅道:“天龙有后,我们看管的责任已尽,无论如何也不敢要求分享了!”

 张自新道:“我觉得爷爷用这种方法骗人很不应该,我也不要它了。”

 说着剑在匣上一阵砍。

 众人连忙赶过来,因为距离较远,已经来不及了,匣子被劈得粉碎,里面掉出许多小钢丸来,却丝毫无损。

 大家把钢丸拾起,却发现钢丸上刻着各大门派的名号,钢丸共有七颗,除去五大门派外,另两颗上,一颗刻着个张字,一颗却是光秃秃的,大家拈着钢丸,莫名其妙,不知天龙大侠弄些什么玄虚。

 燕青拿起那颗光秃秃的钢丸,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又摇了几下,才对准地下用力掷去,波的一声,钢丸自动爆裂。

 里面散出一团白影,却是一个纸团。

 他拾起纸团展开看了一下,才笑道:“张兄弟,幸亏你把木匣劈。

 碎了,否则你不但一无所获,而且连命也保不住了。”

 众人骇然惊顾,抢着去看那张字条。

 “余留此玄虚,盖择一佳子弟继也,此匣惟余子孙得获,此外无人能破天龙二十五式,然得此匣者,如漠视五大门派护守之功而冀独享秘技者,则匣启之后,内有无形毒粉飞出,不待开启此丸,已命丧黄泉矣!

 毒粉藏于盒盖与盒身接合处,用轻胶粘合,如此盒为五大门派所得,则须共同启盒,用各家铜丸中之解药换服下可解,每丸有解药五料,除各取一粒,余四粒须与别家换,得五齐全,始能解毒。

 如余之后不独享此秘,则五家掌门必不致求分享,是惟毁匣一途,匣毁丸出,毒粉为胶所封,无害于人,则求失而反得,始足为余之后,亦可为余业之继也,余此举用心良苦,盖惟恐技传非人,适足为害也。

 如五大门派中能解天龙二十五式而不与众同心者,毒粉亦必惩之无偏,慎之,诫之,祸福皆由自取,勿谓余心之险也。

 各家之钢丸,必须由各家之独擅心法开启,妄用他法,则丸毁,解药亦毁,故五大门派,务须同心,始可无灾无患,余最后一战,心力瘁,幸创敌亦深,彼无能为力矣!然二十年之后,彼传人亦出,实足忧之,习余之技,或可一战,胜负则未可逆料,惟听天命矣!然余研五家技业,各取招五式,封存丸内,开丸后,如五门同心,联手创一梅花阵式,求胜不易,自保有余。

 “五大门派,则不可受荼毒,此为余惟一报诸君者,刻余姓氏之丸,惟余家藏天龙匕可启,此匕藏于余处,如来人为余之后,想必持有此匕,否则即为余之子孙不肖,不克以承余业,祈将此丸投诸深谷,张氏一脉,即此永绝江湖矣!文远绝笔。”

 大家看完了,个个骇然失

 朱梅首先一叹道:“天龙大侠设计之密,简直令人不敢想像。”

 涤凡也道:“他不得不如此,因为事隔二十年,他本人又不在了,假如我们得了此匣,有人心怀不端,想独占其成,岂不是失去了天龙大侠留技之本意,防范我们的措施是必须的,只是防范他自己的后人,则又太过分了,我们是心甘情愿退让的,假如张少侠真听了我们的话,这条命送得太冤枉了!”

 张自新这才高兴地道:“爷爷的举措是对的,如果我没有碎匣的襟,就不配做他的后人了!”

 虽然他的年纪最轻,这番话出口,却使每个人对他肃然起敬。

 燕青道:“我觉得这位老前辈处事还有不妥之处,如果张兄弟跟各位一起开启此匣,那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遭殃,如果还有别人在旁,还跟着遭殃。”

 张自新一怔道:“说的是啊!刚才我还叫燕大哥跟杨大姐一起来看,我死了倒不打紧,害了他们我怎么安心。”

 涤凡道:“天龙大侠的临终前才作了这个措施,心烦意,不会想得太多。”

 杨青青道:“我看这字迹十分工整,天龙前辈作此书时,心境十分平静,把各种可能都想到了…”

 燕青道:“万一出了那种问题,怎么办呢?”

 灵虚上人道:“解药有五份,我们自然会有所措置的,也许天龙大侠对我们也有着一种考验呢!”

 张自新道:“上人是说你们会匀出一份来?”

 灵虚上人道:“这是件很秘密的事,参与的人不会太多,但是老衲敢担保天龙大侠绝不会叫我们牺牲一人去救他的后人,他一定有别的办法去解决这问题,不信打开来看看。”

 于是他把属于少林的钢丸拿起,握在手中,默运劲力。

 片刻后,摊开手掌,钢丸分做两片,然后笑道:“天龙大侠当真顾虑周到,这钢丸惟有敝门的须弥心功手法可启,老衲试了四种劲力,最后才弄对了!”

 朱梅道:“这么说来,别人拿去也没用?”

 灵虚上人道:“不错,这种心法惟有老衲一人得知,换了第二个人也没用,天龙大侠是怕我们偷懒,所以才想出这绝招。”

 说着将钢丸中一张字条拿起来看一遍,含笑将字条人口。

 张自新道:“里面没解药呀!”

 灵虚上人笑道:“天龙大侠顾虑到会有别人在场,惟恐解药不够,而钢丸中容量有限,所以只写了一味药品,其余几位的钢丸中也是一味药品,五家合起来就是解药,这是个很好的方法,现在你总不会怪令祖处事不慎重了吧?”

 张自新笑道:“我没想到这一着。”

 朱梅与涤凡、松月三人,因为有了灵虚上人的启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没有经过别种试验,各自用独家手法,启开钢丸。

 果然里面都是一张字条,没有解药。

 他们看完之后,都将字条人口。

 只剩下崆峒的那个钢丸,因为崆峒掌门人负气离去,无法开启。

 燕青道:“天龙前辈可能没想到这一点,幸亏不用解药,否则大家都惨了!”

 朱梅笑笑道:“没有关系,天龙大侠早就预料到有这一着,因此他也有了预防的指示和说明。”

 张自新忙道:“什么指示?”

 朱梅笑道:“令祖根本是吓唬人的,所谓毒粉之说,完全没那回事。”

 张自新一怔道:“没毒粉?”

 朱梅点头道:“这办法只是用来对付你一个人,与我们毫无关系!”

 张自新道:“怎么对付我?”

 朱梅道:“令祖只传了我们一招剑法,这招剑法对别人没有用,因为启盒之后,你如果存心不良,一定会迫我们出解药,这样我们五个人联手起来,就可以将你制于死地了,如果你良心有愧,坐以待死,我们就告诉你实情,毒粉之说,只是吓吓你的。”

 灵虚上人道:“因为张少侠心月,老衲首先将字条人口中,这一招剑式也不会被别人得去了。”

 朱梅道:“我们也是同样的情形,所以下字条,以示对老弟的信任,老弟可以完全放心了!”

 燕青一笑道:“原来这位老先生是耍的这一套手法,可是如果得盒的不是张兄弟而是别人呢?”

 朱梅道:“如果是我们五个人共得,则各自按天龙大侠指示,利用各家的五式招,各练一套梅花阵式,以抗强敌,如果有一人暗藏心,想独占天龙秘籍,则先被毒粉之说吓住了,必会自食后果。”

 张自新道:“这是怎么说呢?”

 朱梅道:“毒是有的,不过是涂于钢丸之上,如果有人心怀不轨见到第一颗丸上的字,一定会吓得手心冒汗,急急想开另外三颗钢丸,就把毒染上了。”

 张自新道:“万一手心不出汗呢?”

 朱梅笑道:“不可能的。”

 张自新道:“为什么不可能?”

 朱梅道:“我们开启钢丸的手法都是独擅一门的,只有在心平气和的状况下,才能安然开启,否则一定会用劲,劲用大了,手心一定会出汗,天龙大侠把我们各家的虚实料得很准,所以他的安排也万无一失。”

 张自新道:“这个办法到底不是最好的。”

 涤凡道:“不错,可是也没什么不妥,主要是天龙秘籍,那是封藏在你所得的这颗钢丸之中,而这一颗钢丸,只有府上的天龙匕才能开启,别人如果得到了,即使不中毒,也是一场徒劳。”

 张自新道:“什么叫天龙匕?”

 涤凡一怔道:“天龙匕是一柄薄刃,长约三寸,天龙大侠有一手袖里藏丸的绝招,就是利用此匕发出,因为匕削铁如泥,则有许多妙用。”

 张自新道:“我可没有这柄天龙匕。”

 大家都是一怔。

 朱梅忙道:“令祖母没有交给你吗?”

 张自新道:“没有呀!姥姥被人杀死的,我回去的时候,她老人家已死了!”

 朱梅失声道:“那她一定藏在什么地方,你找过没有?”

 张自新道:“我家就是那么两间破屋子,姥姥死了之后,我就把屋子统统给烧了,什么都没留下。”

 朱梅道:“天龙匕是绝世利器,火烧不坏的,你赶快回去找找看!”

 燕青道:“那是不可能的,天龙匕既是如此名贵,张老夫人一定不会随便放,也许藏在贴身之处。”

 张自新道:“假如姥姥是藏在身上,那就是埋在坟里了,我不能为了要这柄匕首,去挖姥姥的坟吧!”

 大家都怔住了。

 虽然明知事关重大,但谁也说不出为了要得到天龙秘技而去惊动一位死者的遗骸。

 过了一会儿,灵虚上人才道:“那当然了,别说天龙匕是否在张老夫人墓中还不能肯定,就是真知道在墓中,也不能去惊动她的遗体。”

 朱梅也道:“不错!好在天龙大侠给我们留了一副应付之策,即使那魔头的传人复出,我们也有防备之策,倒是张少侠你自己,今后要特别小心,最好还是隐住身份,以免受到歹人暗算!”

 燕青摇头道:“隐身份是没有用的,张老夫人所以受人杀害,一定就是那家伙干的事,否则张老夫人韬光隐晦,潜居京郊,除了一个文水外,谁也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而且她老人家采樵为生,家陡四壁,谁会去杀害一个贫苦的老妇人呢?”

 张自新想了想道:“姥姥死的时候,用血写了一个‘强’字,说不定是强盗杀死了她老人家的。”

 燕青摇头道:“一个能杀死你姥姥的强盗,必定是有超人的绝艺,那种强盗绝不会看中住在茅屋中的老太太,这个强字一定有别的所指。”

 杨青青道:“张兄弟的身份一定有很多人知道了,我虽然不清楚,可是家父与刘老伯经过一度密谈后,立刻放弃传他武功的念头,我想这其中必有原故。”

 朱梅点点头道:“这倒是很有可能的,天龙大侠的事,江湖上各有传,倒是比我们知道的多。”

 大家又谈了一阵,仍是没结果。

 最后朱梅道:“我们的联手剑必须要五家配合,崆峒祁海棠不在,这颗钢丸也只有他能开,我们要找他去,张老弟是否有意同行呢?”

 张自新道:“我不想见他。”

 朱梅道:“也好!祁海棠为人心狭窄,今天在老弟手下吃了亏,必然耿耿于怀,他知道老弟是天龙大侠后人,也不好意思计较,但见了面总是尴尬。”

 涤凡道:“崆峒与张少侠之间的过节,我们当尽力为之化解,以后对少侠寻事可能还不致于,其他就难说了!”

 松月真人道:“为了演联手剑阵,我们不多作奉陪,少侠的那颗钢丸,还请妥为收藏,说不定哪天找到了天龙匕,开启仍然有望,我们西去崆峒,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回到各家总坛,在这段时间之内,少侠多多留心自己,万一需要人帮忙,我们四家的门下,都可以随时应招,勿须客气!”

 张自新道:“我想不会有什么事的。”

 松月真人道:“以三位的技艺,我们能尽力之处虽然不多,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这里是武当令符一块,凡属本门道观或俗家弟子,门口必有令符上的标记,少侠持符前去,任何需要,他们都会提供的。”

 说着取出一块长方形的铜片,上面刻着一些符录似的花纹,递给张自新,少林、峨嵋与昆仑也都出一块类似的铜片,除了花纹,大小厚薄都一样。

 朱梅道:“这是我们五大门派联盟时共约定的令符,每家只有三块,以备急需求援之用,符主如掌门人亲临,老弟留在身边也方便些,即使不用,也请别遗失…”

 张自新见朱梅说得严重,不问道:“它的关系很大吗?假如遗失,会有什么后果?”

 朱梅笑道:“它是各家最高权令的代表,一牌在手,令出必行,如果落在别人手中,拿着它可以叫各家的门人弟子做任何事情,那不是很糟吗?”

 张自新仍是不明白。

 涤凡一叹道:“敝派的弟子曾经出过一次事,那次贫尼因事不能分身,才将一块令牌一名弟子,叫他代行传令,他不慎遗失了,落在一个徒手中,那人利用此牌假传令,敝门弟子,追杀两名武当门人,几乎引起两派械斗。

 幸而松月道长深明大义,知道其中必有误会,一面阻止门下的弟子不得妄动,一面会同朱掌门人找到贫尼理论。才知道是出于受人愚弄,大家合力擒住那徒,追回令牌,才将此事平息下去,此后我们对于使用令牌都十分慎重…”

 张自新忙道:“既然它们的关系如此重大,我还是不要的好…”朱梅正道:“老弟,我们出令符,第一是表示对你的信任,第二是表示对令祖天龙大侠的尊敬。

 而最重要的是你一旦公开身份,那隐名魔头的传人一定会找上你,有了这四块令符,你可以任意找到一家的门下,或者要求帮助,或者通个消息,我们就可以赶来会合。

 因为五大门派有一种特殊的通信联络方式,在极为短暂的时间之内,能达及千里之外,这一种通信的方式,非紧急的事故是不准使用的,所以老弟必须先出示令符,门下弟子才肯依令传信…”

 张自新道:“真要遇上这个家伙,我自己会跟他作个解决,把杀死姥姥的事弄个清楚,不想惊动各位。”

 朱梅一叹道:“老弟,我们不是帮你的忙,此人一出,不仅对老弟是个威胁,对我们也是个威胁。

 我们也想尽快弄清他的庐山真面目,而他所找的对象,第一个必是老弟,所以我们才作此要求,现在老弟总可以收下吧?”

 张自新听他如此一说,才收起令符道:“那我就收下了,一有他的消息,我立刻就通知各位便了!”

 朱梅道:“本来我们可以不必费事,每家派个人追随少侠就行了,只是我们在此的人手不多。

 我们自己要去崆峒会合掌门人祁海棠,同来的两三个人则必须赶回去,通知各处的门人小心应变,因而分不出人手来,再者,弄一批人跟在老弟身后,对老弟也不大方便,所以才想这个省事的方法。”

 张自新道:“既是如此,各位请吧!”

 朱梅道:“老弟今后行止如何?能否先留个方向,我们有事也好找一找。”

 张自新道:“我没有一定的行止…”

 顿了下,他又道:“目前我想在山上住两天,为爷爷守两天灵,尽尽做后人的心,以后我想先找叔叔,问问我家人的消息。”

 朱梅道:“文水现在行踪无着,我们也会留心的,但是找他难,不如将消息放出去,由他来找老弟快捷得多,老弟以为如何?”

 张自新道:“他会来找我吗?”

 燕青道:“假如他知道你得到天龙之秘,一定会来找你的。”

 杨青青忙道:“这怎么行,张兄弟只得到一颗钢丸,并没得到他祖传武技,如果消息传出去,被那魔头的传人知道,那不是太危险了。”

 燕青道:“我的想法不同,那人如果得知张兄弟得到天龙秘籍,慑于先人之威,也许不敢妄动,否则五大门派突然撤离,他知道此地有变故,对张兄弟存了敌对之心,在有恃无恐的情形下,危险还大一点。”

 朱梅点点头道:“燕老弟说得有道理。由于张老夫人的惨死,那魔已开始活动了,只是因为二十年之期未满,才不便公然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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