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黄剑云一见“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坐在“二怪”的禅
左右,着实吃了一惊,尤
其两个恶魔的四只炯炯凶睛,更是不怀善意。
但是,他迅即警觉,在此时此地,更应镇定沉着,万一“二怪”并不知道昨夜进入晓燕
房中之事,而“天南神君”两人,也不知道他就是黄剑云化装前来,如果先自慌张,岂不自
马脚?
心念间,依然镇定前进,同时,看也不看一直恶意望着他的“天南神君”和“
上尊者”
两人,继续端正而自然的打量“二怪”两人。
一看之下,心中不由一愣!
只见盘坐禅
上的“二怪”虽然霜眉覆目,发髯如银,但两人的面色,却红
如同婴
儿,可见两人的内功修为之深。
他根据李嫂的口述,对“二怪”的形貌衣着,已有了一个概括认识,这时一见,果然不
错,身穿金衣的老者较瘦,神色也较祥和,而穿银衣的老者,身材肥胖,面有愠
,而冷电
般的眼神,也不时外
。
打量未完,已至
前一丈余处,在前引导的柳羡香,首先暗示停止,并向“二怪”急上
数步,躬身报告说:“香儿特引终南田玉雨居士,前来参见两位师父!”
报告完毕,立即恭谨的退至一侧,并向黄剑云,意含关切的介绍说:“田居士,上面坐
着的两位,就是本坛主的两位恩师!”
黄剑云一听.就在原地,深深一揖,恭声说:“晚辈田玉雨,参见两位前辈,并祝仙驾
无疆!”说罢直身,镇定而立,静待“二怪”问话。
“二怪”仅微微颔首表示还礼,以炯炯目光注视,似是要看透黄剑云的肺腑和真正的来
意。
黄剑云知道“二怪”正在用威凌的目光观察他的神色,是以,故意装出一副晚辈受长者
注视的欣然态度,目光平视,
带微笑,神色镇定而泰然。
蓦闻金袍老者,用“蚁语传音”说:“老二,这人英华内敛,仪表不俗,武功,资质,
可能俱都超过我们那位寄名徒弟!”
黄剑云一听,佯装不知,依然肃立含笑,但他知道“二怪”指的是蓝海宝。
心念间,已听银袍老者回答说:“我们眼高于顶的香儿,这次恐怕不会再放过了!”
肃立一侧的柳羡香,见两位师父俱以“蚁语传音”交谈,正感惶愧不安,这时听说谈她
的婚事,不自觉的双颊红了。同时,觑目一看黄剑云,见他依然镇定肃立,欣然含笑,对两
位师父的交谈,佯装不知道,这令她放心不少。
金袍老者含笑回答说:“果真与香儿情投意合,又有何不可?”
银袍老者沉声说:“只怕他无意久留此地,或别有目的!”
金袍老者寿眉一蹙,说:“让我先试试他的语气!”说罢,立即望着黄剑云,含笑出声问:
“田玉雨,你前来点苍山,除了向老夫两人探问你失踪多年的师父外,是否有意留此为本会
效力?”
如此一问,一旁的柳羡香立即关切的向黄剑云望来。
黄剑云礼貌的一笑说:“晚辈前来的目的,旨在访出恩师的下落和去处,并无任职贵会
的意思,但是,如果两位前辈,需要晚辈留此效力,晚辈也极乐意!”
金袍老者一听,立即欣慰的笑了,银袍老者脸上的愠
,也减去了不少。
柳羡香不知怎的,在听说黄剑云乐意留下的时候,一双秋水般的明眸,竟有些
润了,
但她的
角,却有一丝幸福的微笑。
就在这时,空际突然传来谷凤兰的声音说:“启禀两位师父,‘人文堂’晋堂主的女弟子
纪晓燕现在门外,可否由她代晋堂主回答焚毁房舍的仇家?”
身着银袍老者,早已用“蚁语传音”回答说:“也可以,要她进来吧”
黄剑云一听,一颗焦急的心才完全放下来,他断定必是纪晓燕说服了谷凤兰未让她前去
请“千面神妪”
心念间,金袍老者已出声问:“田玉雨,你自幼生长深山,而又从未涉足江湖,怎知老
夫两人或许会知道你师父的法号和下落?”
黄剑云见问,灵智突现,顿时想起这正是掀起“二妖”与“二怪”当年仇恨的好机会,
是以,含笑赞声说:“两位前辈均是当代异人,昔年的顶尖高手,尤其争得‘四霸天’的冠
亚荣衔,更是传遍武林,足见两位前辈的武功高过其余两人…”
话未说完“天南神君”和“
上尊者”的面色同时大变!
银袍老者神色自得,金袍老者却赶紧岔开话题说:“田玉雨,这两位你可认识?”说着,
肃手指了指满面愠
的“天南神君”和“
上尊者”
黄剑云看了“天南神君”两人一眼,摇摇头,含笑郑重的说:“晚辈不认识这两位,想
必也是两位昔年有名的前辈人物!”
“天南神君”
情
暴,不由沉声说:“你既然不认识,怎知本神君是昔年前辈人物?”
黄剑云毫不迟疑的和声说:“两位年事已高,目光炯炯,显然功力高绝深厚,加之与‘二
仙’共座,必是‘二仙’的友人,如今能与‘二仙’论
者,自是方外高人!”
“天南神君”和“
上尊者”一听,顿时无言答对。
银袍老者得得的哈哈一笑说:“田玉雨,你知道他们二位是谁吗?他们就是昔年与老夫
拼争‘四霸天’名次的‘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
黄剑云则佯装震惊的说:“原来是担任贵会总堂主的‘尊者’与‘神君’两位前辈!”
“天南神君”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问:“这话是谁说的?”
黄剑云佯装大吃一惊,不由惶声说:“愚下来此途中,酒楼茶肆间,武林各路英豪们,
异口同声,都是如此谈!”
“天南神君”立即驳斥,说:“都是胡扯,这是阴谋,阴谋!”
对面的“
上尊者”立即劝阻说:“既然知道是阴谋,何必与道听途说者生闲气,我们
既已决定重振昔年‘四霸天’的声威,群服天下,便必须摒除名次与尊卑问题…”
黄剑云听得大吃一惊,原先散播这项谣言时,心想:原是想利用名利问题而使四个魔头
永远不能结合在一起。岂知,那项谣言,反而助长了他们的结合和重振昔年“四霸天”声威
的野心,这时想来真是悔不当初。为了阻止他们的结合,只得趁机
言,说:“这位前辈何
必为此发怒,即使在‘二仙’座前担任属下总堂主,也不算卑
…”
话未说完,穿银袍的老者,果然望着“天南神君”冷冷一笑说:“你如果认为委屈,我
兄弟并未勉强你们二位,再说,本会创立之初,也没有内外总堂主这两个位置…”
“
上尊者”似乎深怕事情闹僵,赶紧圆场说:“二哥,你也别跟四弟一般见识,今后
都是自家兄弟了,彼此都应当相互谦让才好,霸业成功,再各回老巢,我回我的冰天云地,
他回他的海南琼岛…”
恰在这时,谷凤兰已引着纪晓燕走进来“
上尊者”也因而住口不说了。
谷凤兰和纪晓燕,双双来至黄剑云立身之处,同时行礼,谷凤兰呼师父,晓燕则呼“东
海仙翁”和“康藏仙师”
黄剑云一听,这时才知道“二怪”自起的绰号与外界传说的迥然不同,即“蓬莱二仙”
只是两人的共同称呼,而单的独绰号,则仍以两人昔年所盘居的老巢为名。
身穿银袍的二怪“康藏仙师”一俟晓燕见礼完毕,谷凤兰退立另一侧,立即沉声问:
“燕姑娘听说你们在终南的房舍,俱被歹徒焚烧一光,燕姑娘可知道是哪家仇人所为?”
晓燕微一躬身说:“回禀仙师,家师与晚辈以及李嫂,均不知何人所为!”
二怪“康藏仙师”霜眉一蹙,继续问:“令师都有哪些仇家,难道燕姑娘都不知?”
晓燕躬身回答说:“家师久已退出江湖,素来深居简出,可说没有任何仇家,但是,反
过来说,又好似每一个前去求教的人,都是仇家!”
老怪“东海仙翁”突然
惑的问:“燕姑娘这话怎么说?”
晓燕躬身说:“因为家师擅长‘变相奇术’,每年前去求教者,不下数百人,均遭家师严
拒,其中自是不乏怀恨之人…”
坐在一旁的“天南神君”突然
言问:“这些年来,令师有没有将这种神奇玩艺传给别
人?”
晓燕毫不迟疑的颔首说:“有,她老人家一生中,只传了两个人!”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深怕纪晓燕会说出其中一人有他黄剑云。
心念间,二妖和二怪,几乎是同时关切的问:“这两人是谁?”
晓燕神情镇定的回答说:“就是晚辈和李嫂?”
二怪听得一愣“天南神君”则嗔目怒声问:“你怎敢戏耍老夫?”
晓燕对“天南神君”并不认识,因而也不客气的说:“你并没有说除我和李嫂之外!”
“东海仙翁”赶紧含笑介绍说:“燕姑娘,老夫忘记与你介绍了,这位是本会新任命的
外三堂总堂主‘天南神君’前辈。”
纪晓燕听得芳心一惊,娇靥立变,她想到剑云前来的目的,如果再加上这两恶魔,哪里
还有成功的希望?焦急间,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剑云昨夜谈到白沙关潜龙岭的事,因而,就
以震惊的神色,望着“
上尊者”惊异的问:“这么说,这位就是‘
上尊者’了?”
“二怪”一听,不由惊异的齐声问:“燕姑娘怎的知道?”
晓燕继续装着神色
惑的望着“
上尊者”不怀善意的说:“晚辈刚刚接到一份有关这
两位前辈的报告!”
“二怪”惊异的“噢”了一声,关切的问:“什么报告?”
晓燕面向“二怪”故作为难的说:“晚辈眼前不便报告!”
话声甫落“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已同时怒声催促说:“你报告,你尽可当面说
出来。”
“东海仙翁”淡然一笑说:“燕姑娘,既然不便报告,稍时再说不迟。”
黄剑云自然知道晓燕要说什么,因而也趁机说:“启禀两位前辈,晚辈在途中,似乎也
听到有关这两位前辈的一则新闻…”
晓燕未待剑云话完,恐怕他不知她的用意,因而
言问:“可是白沙关的事?”
黄剑云一听,佯装震惊的望着晓燕,以恍然的口吻,颔首说:“不错,正是在白沙关!”
“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一听,面色大变,不由齐声忿怒的说:“这简直是阴谋,
各大门派挑拨离间的诡计!”
“康藏仙师”冷冷一笑,说:“田玉雨是今
前来投效的人,燕姑娘是本会‘人文堂’
晋堂主的女弟子。两人素昧平生,互不相识,为何两人都异口同声说是白沙关的事?”
“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一听,倏然离座,同时怒声说:“既然听信谣传,焉能坦
白相见,我兄弟只好即
远离中原…”
“东海仙翁”一见,立即含笑肃手说:“二位既然心地坦诚,便不惧恶言中伤,如果你
两人匆匆离去,反而令我们兄弟两人怀疑了!”
“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一听,只得忿忿的退回墩前坐下。
“东海仙翁”有意岔开话题,指着黄剑云,目注晓燕,问:“燕姑娘,你认为这位田居
士应该派任什么职务?”
纪晓燕故意一蹙黛眉说:“田居士曾经连败三位堂主和白旗坛的客座‘腾山彪’等人,
至于谈派什么职位,应由‘二仙’定夺!”
“康藏仙师”蹙眉问:“燕姑娘剑术
湛,尽得令师真传,为何未与田玉雨
手?”
纪晓燕镇定的说:“外三堂的三位堂主,俱是称霸一方的用剑高手,经验,功力,均胜
晚辈一等,他三人尚且不敌,晚辈自然也不是对手!”
“东海佃翁”突然望着立身屋门一侧的小童,沉声说:“唤蓝海宝进来!”
柳羡香一听,立即恭声说:“方才田居士连败三位堂主之后,曾经续问‘下面是哪一位?’,
当时蓝师兄面
怯意,尚厚颜要求香儿与兰儿入场…”
话未说完“二怪”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自觉的低声骂了句“蠢材”!
黄剑云深怕“二怪”恼羞成怒,造成不良后果,而因恭声说:“蓝堂主秉赋高,质资佳,
剑术必极
湛,方在在‘二仙厅’前,并非蓝堂主怯场,而是不愿在多人之后,继续轮战晚
辈,落个胜而不武之嫌!”
说话之间,蓝海宝已立在黄剑云另一边!这些代他圆场的话,蓝海宝自然俱已听见。
“二怪”觉得有理,同时缓慢的点了点头,一俟蓝海宝见礼完毕“东海仙翁”首先沉
声问:“蓝海宝,你的剑术,冠绝群堆,又自称‘无敌大剑客’,你是否具有战胜田玉雨的信
心和把握?”
蓝海宝听了黄剑云方才代他圆场的话,断定
手时黄剑云碍于他是“二怪”的弟子,可
能会退让一二,是以,毅然恭声说:“弟子不敢妄自夸口,但愿在两位恩师面前一试!”
黄剑云见蓝海宝居然厚颜称“二怪”恩师,不由暗泛怒火,但由于有“天南神君”和“
上尊者”两个恶魔在座,他觉得蓝海宝还有利用的价值。
心念间“东海仙翁”颔首说:“好吧,你就当场一试吧!”
蓝海宝恭声应是,立即纵向一丈五尺之外。谷凤兰,纪晓燕,以及柳羡香三人也纷纷让
开了。
黄剑云神色自若,朱
绽笑,也走向蓝海宝对面的另一侧,但在他举步前进时,却苦思
如何对付蓝海宝,而证实他在“二仙厅”前所说的誓言。
心念一动,灵智立来,于是停身立好,面向柳谷二女及晓燕,谦和的说:“哪一位姑娘
的剑,借愚下一用?”
柳羡香一听,首先翻腕就待撤剑,而蓝海宝这时也警觉到黄剑云的剑已是第三招了。当
然,由于黄剑云向柳谷二女借剑,也更证明黄剑云有意让他一二。
就在这时,二怪“康藏仙师”突然
惑的沉声问:“田玉雨,你为何不用你自己的佩剑?”
黄剑云淡然一笑,正待说什么,已经将剑撤出鞘外的柳羡香,抢先说:“田居士因为有
誓言在先…”话未说完“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的目光一亮,突然似有所悟而别具
用意的齐声
惑的
言问:“你这柄宝剑,为何用剑套罩住而不敢用,莫非是一柄上古神兵?”
黄剑云听得暗自一惊,这才佩服“追风虎”有远虑目光和先见之明了,于是轻蔑的望着
“天南神君”两人,哂然一笑说:“既非千年宝刃,也非上古神兵,只是一柄普通
炼的青
钢剑而已!”
“
上尊者”由于对剑起疑,对黄剑云也特别注了意,是以,炯炯的目光,一直盯着黄
剑云,问:“既非神兵宝刀,何必用剑套罩住剑身?”
黄剑云淡然一笑,说:“这是愚下的事,用不着别人过问!”
柳羡香知道“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的厉害,她深怕黄剑云不知,以致双方动起手
来,是以,赶紧代为解释说:“两位前辈有所不知,田居土之剑,乃他恩师亲赐,他为了睹
剑思师,不忘师恩,而且要他的徒子徒孙,代代不忘师租,所以才将宝剑罩起,免受风吹
晒所蚀!”
“二怪”听罢,纷纷颔首,表示赞许。一旁的蓝海宝,却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
透了柳羡香多嘴!
但是“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却另有用意,因而两人齐声说:“尊师重道,乃吾辈
豪侠推崇之事,但是使用令师的赠剑,未必就对令师失去了敬意!”
黄剑云淡淡一笑说:“因为愚下在受剑之初,曾经郑重宣誓,出剑不可逾三,逾三则必
伤人,这只是对愚下的自我约束,以免动辄以兵刃相见,
血伤人,方才在‘二仙厅’前,
愚下已出剑两次,连败两位堂主,如今…”
“天南神君”别具用意的突然怒声问:“如今再出剑,势必要杀蓝堂主了?”
黄剑云神色自若,依然淡淡—笑,说:“不错,愚下与蓝堂主不但无冤无仇,而且将是
好朋友,自然不会杀他的头,但是,为了实践誓言,少不得要见血才能收手…”
话未说完“天南神君”已怒吼一声,倏然跃起,同时厉声说:“好个狂妄自负的誓言,
老夫例要看看你的剑术如何神奇!”说罢,转首望着柳羡香,沉声说:“姑娘,请把你的剑借
与老夫一用!”
柳羡香早已吓坏了,暗怨黄剑云狂妄大胆,怎肯再借给“天南神君”宝剑,是以,急忙
拒绝说:“晚辈之剑,自两位恩师授与后,从未转过他人之手,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岂知,蓝海宝正感毫无制胜把握,这时如能让“天南神君”将黄剑云战败,岂不为自己
挡了一次大灾难?心念电韩,急步向前,立即恭声说:“晚辈的剑暂借老前辈一用!”说话之
间,双手将剑捧上。
“天南神君”颔首应好,顺手将剑取过来,雪白衫袖一拂,未见如何作势,人已到了黄
剑云对面的一丈五尺外。
纪晓燕并非不关心黄剑云的安危,而是她不敢当着这多人的面
出惊惶关切之
。其次
是看了黄剑云的镇定神色,如果他没有制胜的把握,他也不敢故意
拨这个恶魔!
心念间,那边的“天南神君”已望着黄剑云,沉声说:“田玉雨,现在你可以撤剑了,
老夫定要会会你师父的那柄赠剑!”
黄剑云略带愠容,冷冷一笑,说:“你身为前辈成名人物,枉活百岁年纪,不但强人所
难,而且挟技凌人,完全没有一丝长者风范…”
“天南神君”未待黄剑云话完,立即嗔目怒声说:“废话少说,快亮剑吧!”
黄剑云哂然一笑,立即好整以暇的去解剑罩上的绒绳,同时,暗运“反震罡炁”轻
哑
簧“沙”的一声,长剑应声撤出鞘外。
“天南神君”和“
上尊者”一见,大失所望,竟是一柄普通长剑。
黄剑云长剑出鞘,立即望着“天南神君”说“愚下一
之内,两次撤剑,出剑恰逢三
次,即使不斩下你项上首级,也要破衣见血为止!”
话声甫落“天南神君”早已大喝一声:“气死老夫也!”大喝声中,竟忍不住飞身前扑,
先行出剑,直点黄剑云的颈间。
“二怪”双眉微蹙,两人都认为黄剑云太狂傲了,难怪“天南神君”违反武林规矩,不
先让年幼者出剑。
柳谷二女和晓燕,又无暇埋怨,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黄剑云,并为他揑了一把冷汗。
退至一侧的蓝海宝,则薄
哂笑,面有得
,希望“天南神君”这一剑,最好能将这位
尊师重道的田玉雨的头砍下来。
飞身出剑的“天南神君”在飞扑的一刹那,发现黄剑云非但不立门户拉架势,反而傲
然卓立横剑,不由气得剑身一
,剑势倏变,由直点咽喉,继而再分刺双肩,一招之内,连
套三个剑式,老魔头毕竟不凡!
岂知,黄剑云似是沉着无事,实则早已遍布神功,功集右臂,决心一举成功,击败
暴
的“天南神君”是以,一俟对方剑式用实,突然大喝一声,功力直透剑身,光明顿时大放,
剑芒暴涨,满室突然一亮。紧接着,黄剑云的身影,神妙的一旋,耀眼匹练翻滚中“沙”
的一声裂帛轻响“天南神君”惊咛一声,飞身暴退一丈!
“二怪”和柳谷二女等人定睛一看,俱都惊呆了!
“
上尊者”早已飞身纵了过去,伸臂将“天南神君”扶住,低头一看,雪白袍襟上,
竟被黄剑云的剑尖划破了一道长约四寸的裂
!
晓燕心情激动,不知是惊是喜,那边的蓝海宝,早已吓傻了!
黄剑云神色自若,淡然一笑说:“愚下一时失手,尚望‘神君’勿怪!”说罢,横肘拙腕,
“喳”的一声,长剑应声收回鞘内。
“天南神君”一定惊魂,突然挣脱“
上尊者”厉声说:“且慢收剑,老夫败得不服!”
说话之间,横剑作势,就要飞身扑出。
黄剑云傲然一阵冷笑说:“须知愚下方才因念你我并无深仇,且也怕血渍污染了‘二仙’
两位前辈的清修静地,否则,你项上的人头,此刻早已离开你的躯体了!”
“天南神君”一听,更是怒不可抑,因而厉声说:“废话少说,快些亮剑,否则,老夫
可要出手了!”
黄剑云冷冷一笑说:“如果愚下再度出剑,势必有人破腹而死!”
“天南神君”锾眼一瞪,正待说什么“
上尊者”已别具用心的说:“这次算他厉害,
我们就此认栽…”
话未说完,老怪“东海仙翁”突然沉声发令说:“田玉雨听命!”
黄剑云知道“东海仙翁”要派他职务,是以赶拱揖躬身说:“晚辈在!”
“东海仙翁”肃容沉声说:“老夫特命汝为本会‘天圣堂’堂主之职,掌全会之升、迁、
调、补及生杀予夺之大权,并总理全会势力之扩展暨训练所属技能之责!”说此一顿,即在
小鼎后之金匣内,取出一块较“人牌”大出一倍的金牌,继续沉声说:“此乃‘天圣堂’之
金牌,自此刻起,汝即执行汝之职权!”说罢,双手竖起金牌,并直伸而出。
黄剑云佯装激动的说:“多谢两位前辈提携,晚辈定当全力以赴!”说罢,急上数步,双
手将金牌接过来,立即退回原处,并将金牌系在襟带上。
芳心激动,又惊又喜的柳羡香,突然在旁恭声说:“田堂主功力高绝,剑法如神,外三
堂的总堂主尚不是他的对手,如让田堂主屈居别人之下,岂不太委屈了吗?”
二怪“康藏仙师”立即不屑的沉声说:“本会根本没有什么总堂主之职,方才也不过是
大家谈谈而已!”
“
上尊者”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望着“二怪”怒声说:“你两人不要愈老愈糊涂,
这个田玉雨,分明就是黄剑云伪装的,不信你两人可细看他的眼神和声音…”
话未说完,一旁震惊失
的纪晓燕,早已慌的端起方才为“
上尊者”准备的那碗香茶
来,不由分说,猛向黄剑云的面上泼去!
黄剑云一听“
上尊者”的话,断定“天南神君”两人早已对他注了意,只是,两人不
敢肯定说出而已,这时被迫,不得不贸然说出来,一图侥幸说中,而挽回他们濒临破灭的诡
计。
对晓燕猝发泼来的茶水,他虽然已经看到,但却依然怒目望着“
上尊者”和“天南神
君”两人而佯作不知。
“二怪”对晓燕的举措不知何意,柳羡香要想阻止已是不及!
只听“泼”的一声,水珠飞溅,满身淋漓,黄剑云佯装一惊,顿时大怒,不由望着纪晓
燕,嗔目怒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说话之间,同时举袖,匆匆擦拭,揩干脸上的水珠!
纪晓燕一俟黄剑云将水珠拭去,立即望着“二怪”施礼恭声说:“启禀两位仙师,任何
妙如神的化装‘变相术’,只能应付一时,而不能持久,且最怕沾水,一经见水,则原形
毕
…”
黄剑云未待晓燕话完,仍佯装忿忿的怒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公然侮辱,愚
下实在不能忍受。”
柳羡香立即在旁宽声说:“田堂主请勿误会,燕姑娘并无恶意,稍时你便知原委。”
那边的“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看了这情形,顿时也无话可说了,因为这位田居
士并非黄剑云伪装的。是以,两人对了一个眼神,将剑
还蓝海宝,齐向“二怪”告辞说:
“两位老哥,既然无意见容,我兄弟只好告辞了…!”
“二怪”一见,立现挽留之
,正待说什么,黄剑云已沉面怒声道:“且慢,愚下尚有
一件份内责任未曾办完!”
“
上尊者”与“天南神君”一听,不由同时怒声问:“你的份内事与老夫两人何干?”
黄剑云傲然颔首说:“这件事恰与阁下两人有关!”
“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冷冷一笑说:“看来你这任命不到片刻的‘天圣堂主’就
要执行你的职权了?”
黄剑云颔首冷笑说:“不错,方才愚下是一个投效者,无权过问‘二仙’的事,现在身
受‘二仙’责成,职责攸关,不得不管!”
“天南神君”锾眼一瞪,面透杀机,突然高声说:“你这‘二仙会’的堂主,难道还管
得着老夫不成?”
黄剑云冷冷一笑,说:“二位虽非本会人员,但却是本会未来的心腹敌人!”
“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一听,面色立变,不由同时厉声,问:“田玉雨,你这话
是什么意思?”
黄剑云傲然一笑说:“二位心里清楚,何必自装糊涂?”
“
上尊者”知道不说不行了,是以,沉声说:“你指的可是白沙关的事?”
黄剑云微一颔首说:“不错,正是二位怂恿邛崃派,会合青风观的‘病纯
’攫夺静云
寺,设坛立会与本会分庭抗礼的事!”
话声甫落,一旁时纪晓燕,也趁机恭声说:“启禀两位仙师,田堂主说得一些不错,晚
辈今晨接到的消息报告,与田堂主说得完全一样!”
“二怪”虽然端坐不语,但两人的神色却已暗透杀机!
“天南神君”和“
上尊者”自然清楚眼前形势,对两人是绝对的不利,但两人不得不
硬着头皮,冷冷一笑说:“老夫两人确曾有成帮立会之意,那已是月半以前的事,但不知你
田玉雨如何执行你的职务!”
黄剑云谦和的微一颔首,但却肃容说:“愚下幼承师训,和睦处世,诚以待人,不可狂
妄自大,不可
人太甚,因而,愚下要求两位,即
远离中原,永远不得与本会为敌!”
“天南神君”明明知道处境恶劣,但他仍忍不住怒声问:“老夫若是不远离中原呢?”
黄剑云冷冷一笑,尚未开口,二怪“康藏仙师”已怒声说:“今
你两人便休想离开此
地!”
“
上尊者”听罢,故意仰面哈哈一笑,伤感而无可奈何的说:“诚心前来,谋求携手
合作,结果落得如此下场,即使你们不如此要求,老夫两人也无颜再立足中原了!”说此一
顿,转首望着“天南神君”毅然沉声说:“咱们走!”说罢,即和“天南神君”忿忿的向着屋
门走去。
柳羡香一见,立即望着“二怪”大胆的说:“启禀两位师父,俗话说的好:‘放虎归山,
必留后患’,此时不将两人除去,将来势必悔之莫及!”
“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听得暗吃一惊,不由暗骂一声好厉害的丫头,但两人却佯
装镇定的停身一笑,冷冷的说:“将来终成后患的不是老夫两人,恐怕是你们的堂主田玉雨,
奉劝两位老朋友,此时如不将田玉雨除去,待等悔时,你们的尸骨已寒矣!”
柳谷二女一听,顿时大怒,同声娇叱,齐翻玉腕,呛啷连声中,两柄
钢剑,同时撤出
鞘外。
黄剑云听了“天南神君”两人的话,更是暗暗心惊,尤其“二怪”的神色,已有心动之
意,这时见柳谷二女仗剑就要扑去,立即两手一伸,阻止说:“两位姑娘不要动怒,放他们
离去,量他们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柳羡香见黄剑云拦阻,不由忿忿的怒声说:“人家恶言中伤,骂你是将来的叛徒,你反
而为他们说情庇护!”
黄剑云淡然一笑,毫不介意的说:“愚下前来拜会两位前辈,旨在询问家师的行踪去处,
以及恭请两位前辈指点家师留在终南
府墙壁上各项秘笈的奥秘,根本无意任职什么天圣堂
主之意!”
说此一顿,侧目看了一眼“
上尊者”和“天南神君”发现两人俱都会神静听,一脸
的贪婪之
,知道他们离去必奔终南,是以,不屑的继续说:“至于愚下为何放他们离去,
那是要他们活在这个世间上,证实他们原是一对信口雌黄,伺机中伤别人的小人!”
“天南神君”两人,赶紧冷冷一笑,说:“哼,那时恐怕就有人深悔今天没有听信老夫
之忠言劝告了!”说罢,两人头也不回,飞身纵出门外,晃身已经不见。
“二怪”见“天南神君”两人离去,不由齐声关切的说:“田玉雨,你当着这两个老儿
之面
令师清修
府,难道不怕他们离开此地前去偷探秘密?”
黄剑云淡淡一笑,说:“两位前辈尽请放心,设非晚辈亲引他们前去,他们就是踏遍终
南山的每一座峰颠,也休想找到家师的清修
府。”
“二怪”佯装安心的点点头,由老怪“东海仙翁”一挥手说:“现在天色已晚,有话明
再说,你们都退出去吧!”
二怪“康藏仙师”突然补充说:“香儿,由你引导田堂主前去‘天圣堂’,并讲解本会的
组织和法规!”
柳羡香恭声应是,暗自欢喜,五人同时辞出石屋。
蓝海宝见黄剑云如此受到“二怪”重视,心中又恨又妒,照理应由他引导黄剑云前去“天
圣堂”二怪却派柳羡香,显然要招黄剑云为女徒新婿。继而一想,自己的武功,确不如人,
他必须佯装友好,向这个姓田的学几招不传之秘,最好能学会对方所有的武功,再将姓田的
除去。
这时的黄剑云,也正想着心事,如何尽快通知等在山下宾馆中的“穿云剑”和“追风虎”
等人。当然,办这等事必须自己人,要想在一两
内
出一两名心腹,决不是易事,李嫂虽
可靠,但不能让她往返传递消息,那样势必引起各方的怀疑。
心念未毕,空际蓦然传来了二怪“康藏仙师”的声音:“香儿,你的婚事,由你自己作
主,田堂主确是你的理想夫婿…”
柳羡香一听,不由羞红着娇靥看了一眼黄剑云,跟在柳羡香手右的谷凤兰,也不
偷偷
笑了。
又听二怪继续说:“希望你能尽快探出田玉雨失踪师父的清修
府,速报吾知!”
柳羡香和谷凤兰一听,花容同时大变,神色显得极不自然。
黄剑云虽然听了个清清楚楚,但却装得什么也没有听见。
一直觑目偷看柳谷二女的纪晓燕,对柳谷二女的一时羞笑,一时又面色大变,看得十分
不解,同时也有些茫然!
走出中门,谷凤兰首先知趣的说:“田堂主,卑职有事,要先回坛上去了!”
黄剑云见谷凤兰改了称呼,不由笑着说:“谷坛主有事请便!”
谷凤兰微笑躬身,迳自离去。
晓燕见谷凤兰离去,自是放心不少,因而也告辞说:“田堂主少陪,属下也要先走一步
了!”
黄剑云含笑拱手,谦和的说:“燕姑娘请代愚下问候晋堂主,稍时事毕,愚下再亲去问
候!”
晓燕裣衽一福,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迳自离去!
蓝海宝见谷凤兰和晓燕都走了,只得拱手含笑说:“田堂主风尘仆仆,旅途辛苦,加之
荣任天圣堂主,小弟今夜特备薄肴,一来是为田堂主洗尘,二来是为田堂主庆贺…”
黄剑云故意愉快的哈哈一笑,拍着蓝海宝的肩头,有些老气横秋的笑着说:“好,老弟
台的酒,愚下一定叨扰,我们是一见如故,要开怀畅饮,不醉不休,稍时老弟不必来请,愚
下自会前去…”
蓝海宝没想到黄剑云如此爽快,竟觉得方才拟定的计划不难达到,是以,也愉快的笑着
说:“田兄真是快人快语,今后我们已是知己兄弟了,大家不必过于拘礼了,田兄,小弟就
在厅上恭候了!”说罢,踏着愉快的步子,匆匆离去。
柳羡香见蓝海宝他们都走了,芳心感到无比舒畅,于是,肃手一指“天圣堂”的大门,
甜甜的一笑,说:“请,那座宫殿式的
舍独院,就是专为你建设的!”
黄剑云一面前进,一面佯装观赏堂皇的朱漆大门和绿瓦红墙。
走至朱门下,柳羡香抢先在门锾上叩了两下!
黄剑云一见,立即
惑的问:“怎么,里面还有人吗?”
柳羡香含情的睇了黄剑云一眼,明媚的一笑,说:“除了缺少你这位主人外,警卫,小
童,仆妇,侍女,俱都齐备!”
黄剑云和柳羡香的热情目光一接触,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异样情愫,他自己也说不出是甜
还是快慰,但是,他却体会得出,与任玉蓉和汤丽珠她们在一起时,似乎有些不同。
柳羡香见黄剑云突然以热烈的目光望着她发愣,顿时羞得娇靥通红,芳心怦动。
正待说什么,朱门内已响起闩声,紧接着,两扇巨门,沉重的启开了,开门的竟是两个
中年劲装警卫。
两个中年警卫一见柳羡香领着一位飘逸洒
蓄着两撤清秀小胡子的中年书生进来,断定
必是新选的堂主,是以同时躬身相
。
进入门内,建筑形式与“人文堂”完全一样,前院是两厢花厅,后院是长阁双楼,院中
移植的花树修竹,尚不十分茂盛。这时花厅门前,早已闻声立满了警卫仆妇和侍女小童。
进入花厅,由柳羡香宣布黄剑云是新任的“天圣堂”堂主,警卫仆妇等人,一一向前见
礼。于是,由四名侍女在前引导,柳羡香陪同,逐一参观了后院楼阁。
黄剑云根本无心细看,只是走马观花,作作样子罢了。
但是,聪明细心的柳羡香,却看出黄剑云有些心不在焉,是以柳眉一蹙,
惑而又关切
的问:“你似乎不喜欢这座落院?”
黄剑云心中一惊,顿是警觉自己失态,因而,佯装毫不介意的淡然一笑说:“我只是觉
得,一个人住这样大的一座院落,使用这么多的婢仆侍女,似乎太浪费了!”
柳羡香误以为黄剑云在向她情调,因而“噗哧”一笑,羞红着娇靥说:“那是因为这座
宅第内,缺少了一位女主人!”
黄剑云听得心头一震,突然惊觉他使这位丰
、
美、而又热情的姑娘感情,越陷越深
了。尤其,柳羡香并不是一个泼辣放
而又不知廉
的女人,他不能让这位个性高傲而善良
的
朗姑娘伤心,甚至毁了她的一生。
但是,他现在的处境,又不容他不虚于应付,想到武林的浩劫,不知将要有多少名各派
高手和精英丧命,也只得硬着头皮拖下去了!
柳羡香见黄剑云沉默不语,不由惊异的问:“难道你不希望这座宅第内,增加一位女主
人?”
黄剑云黯然一叹,故意伤感的说:“像我这年逾半百的人,也可说是老头子了…”
话未说完,柳羡香突然握住他的右臂,热情而激动的说:“不,你不老,你不老,你方
才不是已听到我师父的许诺了吗…”
黄剑云见柳羡香如此热情,不由吓了一跳,羞红着俊面,急用“蚁语传音”说:“侍女
们都在看我们,快不要如此!”
柳羡香一听,果然惊得松开玉手,急忙离开了。
黄剑云见那些侍女对他和柳羡香的言语举动,都很注意,因而以“蚁认传音”关切的
问:“我—觉得侍女对我们的谈话十分注意,这些人是谁派的?”
柳羡香也用“蚁语传音”说:“是蓝海宝派的!”
黄剑云故意关切的问:“你觉得他们方便吗?”
柳羡香想到方才的一幕,自然十分羞恼,因而沉声说:“不方便有什么办法?”
黄剑云佯装不解的说:“在你坛上选几个人派来此地难道不可?”
柳羡香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你不提醒,我倒忘了,现在我就去!”说罢,迳
自向楼下走去,同时,不停的回眸含笑挥着玉手。
黄剑云也含笑挥手,表示相送及稍时再见之意。
立在一角的四个侍女,对柳羡香和黄剑云两人不谈话,而又眉来眼去,闹不清是怎么回
事,只是在一旁茫然发愣而已。
黄剑云一俟柳羡香走后,觉得这正是去找晓燕商议大事的好时刻,是以也匆匆走下楼来。
走至院门下,即对躬身施礼的警卫壮汉,叮嘱说:“稍时如果柳坛主回来—就说我在‘地
贤堂’蓝堂主之处晚筵!”两名警卫壮汉,同时恭声应是。
走出“天圣堂”的大门,迳向七八丈外“人文堂”的大门前走去。这时红
已经西下,
暮色尚不甚浓,距离掌灯,尚有片刻时分。
尚未到达“人文堂”的大门前,即见与警卫站在一起的一个小童,目光一亮,面现惊容,
转首向里面奔去。
黄剑云一见,略微加快脚步,断定晓燕早已
代了门卫,而且派了个小童在门下观望,
俾便向内通讯。
走至门阶下,两个警卫壮汉,急忙躬身相
。
黄剑云含笑谦和的问:“燕姑娘在吗?”
两个警卫,同时恭声回答说:“燕姑娘已在厅上恭候多时了!”
黄剑云听得心中一惊,不知晓燕为何在厅上立等,于是佯装会意的一颔首,登阶直入门
内。
进门一看,发现晓燕果然立在厅阶上。于是急上数步,拱手含笑说:“愚下特来拜候晋
老前辈!”
晓燕虽然娇靥绽笑,但眉宇间却透着隐忧,这时见黄剑云礼貌的问候,也只得裣衽含笑,
低声音说:“家师身体欠安,仍在阁上休养,不能亲自接见,尚望田堂主海涵!”
黄剑云仍记得昨夜纪晓燕与龚馆主派来的密报人员谈话,曾被“千面神妪”听见的事,
这时,也趁机
低声音说:“不敢不敢,燕姑娘太谦逊了!”于是,在晓燕的肃请下,登阶进
入花厅。
黄剑云进入厅内一看,这才发现仅李嫂一人愁眉不展的立在厅内。
看了这情形,黄剑云愈感不安,断定“千面神妪”服了“追风虎”给的“弥佛乐睡散”
必是有了不良反应。
晓燕一俟黄剑云落座,立即望着李嫂,吩咐说:“李嫂,快来见过新任的田堂主!”
李嫂恭声应是,即向黄剑云恭谨的施了一礼。
黄剑云欠身还礼,见厅内并无别人,因而一语双关的问:“晋老前辈福体如何?”
晓燕懊恼的叹了口气,暗含埋怨的说:“一直昏睡,不吃不喝!”
李嫂也在一旁忧急的低声说:“相公,您看会不会有什么差错?”
黄剑云心中虽然也无把握,但他必须肯定的正
说:“李嫂放心,绝无大碍,不断给她
老人家喝些参汤就可以了!”
晓燕觉得事到如今,势成骑虎,只有撑下去了,是以才关切的问:“你准备何时下手?”
黄剑云立即懊恼的说:“现在情况骤变,又不容贸然下手,小弟根本没料到‘
上尊者’
和‘天南神君’两人竟会
遂自荐,要来分担‘二仙会’的内外总堂主!”
晓燕立即沉声说:“现在他们两人不是已经走了吗?”
黄剑云蹙眉焦急的说:“可是现在‘二怪’已经见疑,心中已有了防备,方才若不是小
弟临机应变,编出一个‘清修
府’和来意,‘二怪’也许会合力先制服了小弟…”
晓燕一听,不由担心的问:“万一‘二怪’强
你前去终南怎么办?”
黄剑云立即肯定的说:“绝对不会,‘二怪’见小弟一招之下,力败‘天南神君’,对小
弟的功力尚无估计,万一强
不成,反而前功尽弃,如今他们可能自己前去…”
晓燕立即不以为然的说:“你怎的知道?”
黄剑云正
低声说:“因为‘二怪’已命他们的女弟子柳羡香暗探小弟的口气,务必尽
快问出那座清修
府位在何处!”
晓燕一听“柳羡香”娇靥立时一沉,但她的樱
一连牵动几次,终于没有说出口来,
显然觉得难于启齿。
黄剑云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赶紧得意的一笑,
低声音说:“燕姊姊,你可知小弟方
才为什么当着‘天南神君’两人,说出那个事先编好的清修
府来?”
晓燕有些没好气的轻声说:“还不是骗他们去终南山上受苦?”
黄剑云继续得意的一笑,说:“受苦还是其次的事,最大的目的还是要‘二怪’担心‘天
南神君’两人会先他们两人到达,而迫使‘二怪’尽快离开此地!”
晓燕一听,不由
惑的问:“这与你前来此地的目的不是有所违背吗?”
黄剑云含笑正
说:“一些也不,今夜我编一个似是而非的位置告诉柳羡香,‘二怪’
得到报告后,势必星夜前去,‘天南神君’和‘
上尊者’,自然先他们到达终南山,那时四
个恶魔会了面,后果如何,可想而知了!”
晓燕不以为然的说:“你以为‘二怪’一走,‘二仙会’就会冰消瓦解?还有他们的寄名
弟子蓝海宝和两个武功惊人的女徒弟!”
黄剑云一听“蓝海宝”立即怒形于面的懊恼说:“姊姊可知蓝海宝是谁?”
晓燕心知有异,立即抬头正
说:“我不太清楚他的底细,他只说他是一个孤儿,授业
师父也于年前逝世。”
黄剑云一听,不由忿忿的恨声说:“这简直是胡扯,他的师父,就是小弟的师伯‘法空
大师’,现在正和家师‘逸尘仙长’奔走各地,组织各大门派联盟的事…”
晓燕一听,也不由忿忿的沉声说:“竟有这等事?你打算对他如何处置?”
黄剑云略微沉
,说:“如能将他送
师伯最好,否则,也要将他的武功废了!”
就在这时,两个侍女已走进厅来,将厅内的纱灯全部燃起来。
黄剑云一看厅外天色,觉得该走了,因而一俟两个侍女退出,立即望着晓燕,忧急的说:
“追风虎等人现在正在宾馆里候消息,今天的情形,必须通知他们,还有那个龚馆主,以及
溪口分舵上的胡勇于致明,都要尽远隔离,才不致传来途中遭遇的消息!”
晓燕一听,立即正
说:“你现在是‘天圣堂’的堂主了,掌有升迁调补之大权…”
黄剑云未待晓燕话完,立即含笑
言说:“这件事小弟想请姊姊全权去办,因为小弟必
须即刻前去赴蓝海宝的晚筵,以免他等久了见疑!”
晓燕想了想,凝重的说:“在名义上仍以你的口气,由‘人文堂’下达,派人送出去!”
黄剑云赞同的点点头说:“这个命令该如何下达?”
晓燕
有成竹的说:“就说奉‘天圣堂’田堂主面谕,龚馆主身怀绝技,处事仔细,着
派蜀中筹组本会总分舵,辖管溪北各层机构,经费可向当地土豪恶绅征收,不得搅民,违者
重责,馆主一职,由任老英雄接替。
再者,溪口分舵巡回香主胡勇于致明两员工作努力,负责认真,着升蜀中总分舵所属分
舵主之职,并协助龚总分舵主筹组总分舵事宜,成效显著时,另有重用…”
话未说完,黄剑云已连连赞声说:“好好,没想到姊姊还是一位运筹帷幄的良才!”
晓燕娇靥绯红,芳心甜蜜,深情睇着黄剑云,正待嗔声说什么,一个侍女已匆匆走进厅
来。
李嫂一见侍女神色,便知有事,因而急步
出,抢先问:“有什么事吗?”
侍女见问,急忙裣衽一福,恭声认:“地贤堂的蓝堂主,派人来请田堂主,那边的晚筵
已经备好了!”
李嫂立即回答说:“你回说知道了,田堂主马上过去!”侍女恭声应是,转身走出厅外。
黄剑云一俟侍女走远,立即低声说:“一切委托姊姊,小弟过去了!”
晓燕颔首说:“命令封套,外加火漆,立即派人分别发出,但是你在蓝海宝处,要谨慎
小心,不可感情用事!”
黄剑云颇具信心的笑着说:“小弟晓得,对于蓝海宝,小弟比姊姊清楚!”说罢,转身就
待走向厅外。
晓燕为人心细,她觉得事情进展的愈快愈好,深怕夜长梦多,中途生变,因而又关切的
问:“你一定要等‘二怪’前去终南之后再下手?”
黄剑云见问,立即颔首说:“我想最多明天‘二怪’必会悄悄离开,那时小弟必令‘二
仙会’在一
之间,完全瓦解!”说话之间,已至厅外,佯装告辞,拱手一揖。
迳自走下厅阶。晓燕和李嫂望着飘逸走向门外的黄剑云,心中既为黄剑云的胆识豪气骄
傲,又为他的安危处境担心。
黄剑云走出“人文堂”迳向“地贤堂”的门前走去,在经过自己的“天圣堂”门前时,
发现站在四盏门灯下的警卫,仍是方才的两人,断定柳羡香回坛选人,仍未回来。
出“天圣堂”即见蓝海宝早已等候在“地贤堂”的门阶上,于是立即开颜展笑,脚下
也加快了步子。
那边的蓝海宝,更是满面堆笑的
下阶来。
黄剑云走至近前,首先拱手歉声说:“老弟台,非常抱歉,让你久候了!”
蓝海宝赶紧还礼含笑说:“田兄太客气了,刚刚掌灯,正是时候!”说罢哈哈一笑,接着
肃手说“请”
两人并肩携手,登阶直入,神情亲热,形如兄弟!
登阶进入花厅,厅上一无所有,既没有茶点,也没有酒席。
黄剑云心中一动,十分
惑,正待发问,蓝海宝已挽着他穿厅而过。
进入后院,方见灯火辉煌的正中台厅上,摆着一桌丰盛酒席。
黄剑云一见,佯装
惑的望着蓝海宝不解的问:“老弟台,今夜莫非…”
蓝海宝哈哈一笑,说:“什么也不是,这是因为田兄看得起我,特别设筵内宅,以便
内出堂拜见,今后都是自家兄弟,怎好再避内外?”
黄剑云一听,佯装愉快的
声说:“原来如此,愚兄稍时定要敬贤弟媳三大杯!”口中虽
是如此说,心中却在想,这叛徒私自逃下玉女峰,何时娶了
子,心念间,游目一看阁厅上,
立满了身着锦衣的如花侍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厮的
子是在这群美丽侍女中挑选的,
难怪李嫂说这厮的
子貌如仙女,毫不逊
她家的纪晓燕姑娘。
心念未毕,已经登阶入阁,略微推让,自然是黄剑云一人上座。
两名俏丽侍女,立即过来执壶满酒。
黄剑云见左侧漆椅空着,故意游目看了一眼阁厅内,同时不解的问:“贤弟媳呢?为何
不一起入席?”
蓝海宝淡然一笑,毫不为意的说:“稍时她自会前来!”
黄剑云一看蓝海宝的神色,知道蓝海宝并不重视他的
子,难怪李嫂骂这厮虽有如花娇
,仍在打晓燕的主意。
心念未毕,蓝海宝已举杯向他敬酒了。
三杯酒后,神情愉快的蓝海宝,突然叹了口气,感慨的说:“说来惭愧,小弟自出师以
来,鲜逢敌手,所以多事的朋友送给小弟一个绰号‘无敌大剑客’,今天看了田兄的惊人剑
法,觉得自己实在微不足道…”
黄剑云一听,暗骂一声狡才,但却笑着说:“老弟台,不要气馁,也不要灰心,以老弟
的责质,骨骼,灵气…”
蓝海宝未待黄剑云话完,立即不解的问:“你说什么?灵气?”
黄剑云点着头说:“不错,灵气,不过这种灵气,一般人是不容易看出来的,但却逃不
过我田玉雨的这双眼睛!”
蓝海宝秃眉一皱,不解的问:“什么灵气,小弟怎的一直不知!”
黄剑云心中冷冷一笑,但却正
说:“这种灵气,有许多来由,譬如令堂大人在怀孕时
期,服了仙果,灵芝,何首乌,老弟降世后,就有仙果灵芝的灵气…”
蓝海宝一听“灵芝”黄瘦的双颊上,立即掠过一丝仇恨神色,面色也显得苍白,同时,
不自觉的咬了咬牙齿!
黄剑云虽然看到了,但佯装未见,继续说:“如果老弟降生后,令尊或令师,在襁褓中
即为你滴饮仙叶之汁,或用珍贵物药为你洗澡,久而久之,便改变成一付练武的奇佳骨
骼…”
蓝海宝听至此处,薄
冷笑,轻哼一声,切齿恨声说:“可是,我那死鬼师父,却一直
骂我蠢材,不喜欢我!”
黄剑云听得暗泛怒火,但仍佯装一愣,
惑的说:“噢,奇怪呀,后面的‘二仙’不是
老弟台的师父吗?”
蓝海宝心中一惊,顿时惊觉失口,但是再想改已来不及了,只得含糊的说:“二仙两位
老人家,是小弟后拜的师父!”
黄剑云故意轻蔑的“噢”了一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么你这身惊人武功是得自
‘二仙’了?”
蓝海宝立即有些怨恨的说:“不,‘二仙’并未传我一招半式,只是将我以前学的剑法,
指点了一些破绽而已。”
黄剑云一听,宽心大放,他一直担心的就是“二怪”曾传授过什么惊奇武学,一旦
手
无法将蓝海宝制服!于是,佯装正
说:“能得‘二仙’指点,已是难能可贵了…”
蓝海宝却急忙
言说:“可是比起田兄来,小弟就差得太远了!”
黄剑云谦和的一笑,正待说什么,发现立在阁门外的两名侍女,神色有异,目光不时机
警的向他望来,因而提高了警惕!
但是,他仍谦和的笑着说:“老弟台太客气了,愚兄若有老弟一半的资质和灵气,这时
早已成了剑仙了!”
蓝海宝听得神色一变,但赶紧关切的问:“田兄,你在紫旗坛一见小弟时,即赞我是练
武的奇才,这话真吗?”
黄剑云佯装一愣,故意以有些不快的语气说:“老弟台,你我素昧平生,愚兄为何要当
众戏弄你老弟?”
蓝海宝深觉有理,但却自语似的谎:“可是小弟的师父,却一直不喜欢我!”
黄剑云故意哈哈一笑,宽声说:“那是令师对你的寄望太高,太殷切了,所谓爱之深,
责之切,恨铁不成钢,假设在令师在世之时,老弟台如能多下些苦功夫,老弟,你今
的剑
术也许与我在伯仲之间了。”
蓝海宝一听,突然关切的问:“田兄,你看小弟还可造就吗?”
黄剑云立即正
说:“当然,只要‘二仙’肯下功夫指点…”
话未说完,蓝海宝已切齿恨声说:“只要有柳羡香和谷凤兰两人在,我就永远别想得到
‘二仙’的指点!”
黄剑云一听,故意淡淡的说:“照这样说来,老弟台使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无敌大剑
客’和剑仙了!”
蓝海宝懊恼的叹了口气,突然别具用心的问:“田兄,你认为当代武林中,哪一位前辈
的剑术最高绝?”
黄剑云故装沉思,说:“这很难说,愚兄来此途中,顺道游览了一下衡山,曾发现一座
高峰的松林间,突然
起一道剑光,其疾如电,一闪而逝…”
蓝海宝一听“衡山”神色微微一变,不由关切的
言问:“田兄的意思是说那是剑仙?”
黄剑云淡然摇头一笑,说:“剑仙还谈不上,不过百丈之内,已可以飞剑取人首级了…”
蓝海宝听得身体一战,不由有些紧张的问:“田兄可曾过去看看?”
黄剑云立即正
说:“当然喽,我自是不能放弃这个机会。”说此一顿,故意以不可思议
的口吻,勉强一笑说:“说此确难令人相信,待等我登上那座山峰一看,竟是一个身穿黄衫,
佩着一柄金剑的少年…”
蓝海宝蹙眉沉思,嘴里尚不停的自语说着“黄衫少年”
黄剑云故意
惑的问:“怎么,老弟台认识他?”
蓝海宝赶紧一定心神,摇着头说:“小弟不认识他,不过…田兄可曾问他姓什么?”
黄剑云故意自我解嘲似的一笑说:“我若能问出他的姓名就好了,我连他的面目都没看
清,他就一闪不见了。”
蓝海宝听得有些心惊
跳,他虽然知道黄剑云徒手未携兵刃,但他对黄衫少年却极
感,
尤其是在衡山!是以,关切的望着黄剑云,有些紧张的问:“田兄说的那座高峰,可是‘紫
盖峰’?”
黄剑云不敢说得太
骨,故意迟疑的说:“什么峰我不知道,但是我还记得那个地方!”
蓝海宝激动的饮了一杯酒,紧紧闭着薄
,瞪着满桌的菜肴发愣,似是有着满腹心事。
黄剑云一看,故意关切的问:“老弟台,可是为你这个‘无敌大剑客’的雅号而感慨?”
蓝海宝自是不能说出他的真正心事,只得含糊的说:“不错,小弟决定今后不准任何人,
再如此称呼小弟了。”
黄剑云皱一皱眉头,故意表示询问的口吻,
低声音问:“老弟台,假设有人要你保持
‘无敌大剑客’的美号,你可愿意…”
话未说完,蓝海宝早已激动的急声说:“当然愿意,果真如此,那人就是小弟的天大恩
人,再造的父母!”
黄剑云误以为隐身门外的那人,可能是柳羡香,所以才故意面有难
的说:“只怕‘二
仙’知道了,会怪愚兄多事…”
蓝海宝一听,又惊又喜,早已忘了自己,倏然由椅上站起来紧张激动的说:“不会不会,
绝对不会的,‘二仙’又不是我的授业师父,他们管不着我的事,再说,我只是一个寄名弟
子而已!”
黄剑云一看蓝海宝的卑下丑态,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个无
之徒,但是,他仍好整以暇的
笑着问:“老弟台,假设愚兄将全部所学,倾囊转授,你将要如何谢我?”
蓝海宝立即瞪着两只小眼,郑重的急声说:“任凭田兄吩咐,虽上刀山下油锅,赴汤蹈
火,在所不辞!”
黄剑云莞尔一笑,故意凤趣的说:“老弟台何必如此认真,将来你练成剑仙,虽远在百
里,仍可取敌人项上的首级,还用得着上刀山下油锅吗?”
蓝海宝一心想着练成剑仙,天下无敌,早已乐不可支,因而也笑着说:“我怕恩兄把小
弟视为忘恩负义之辈,小弟不得不表明心迹!”
话声甫落,门外一直有些紧张的侍女,忽然恭声说:“启禀堂主,夫人来了!”
蓝海宝一听,面色立即沉下来,显然非常厌恶,但是,又不便发作。
黄剑云则更感失望,觉得自己白费心机,刚才他误以为隐身门外的是柳羡香,没想到竟
是蓝海宝的
子。
心念未毕,一个深垂螓首,身着宽肥锦衣的女子,已缓步文静的走进门来。
黄剑云一看那女子的宽大衣服,便知已有了身孕,所以肌肤有些黄瘦。
锦衣女子尚未走近桌前,蓝海宝已沉声介绍说:“上面坐着的就是新任的‘天圣堂’堂
主,今后要呼田恩兄!”
锦衣女子立即裣衽一福,以有些颤抖的声音说:“苦命女子田玉芝,拜见田恩兄!”
黄剑云一听锦衣女子的声音,心头猛然一震,立时有一种不祥的朕兆掠过心头,因为锦
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待等锦衣少女抬头,脑际“轰”然一声,惊得险些呼出声来,锦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
他尚不知姓名的小师妹!
蓝海宝见黄剑云既没有出声也没有还礼,不
感到奇怪,转首一看,这才发现黄剑云面
苍白,望着他的
子发呆。于是,极不解而又不耐的问:“田兄你是…?”
黄剑云心中一惊,顿时惊觉失态,他虽然恨不得挥剑将蓝海宝剁成稀糊烂,但时机未至,
他不得不将这股怒火强自捺在心头!这时见问,只得激动的颤声问:“老弟台,贤弟媳的故
乡是哪里?”
蓝海宝一听,恍然似有所悟,于是诡秘的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谁知是哪里,小弟
也不太清楚!”
锦衣女子黄剑云的小师妹田玉芝,一面就座,一面黯然回答说:“小女子世居陕西华
县,九岁随师学艺!”
黄剑云不敢问田玉芝习武的事,故意喃喃自语,说:“我的名字叫田玉雨,她的名字叫
田玉芝,而家乡又是陕西…”
蓝海宝一听,心中暗喜,觉得这又是一个向黄剑云拉拢关系的大好机会,是以故意风趣
的笑着说:“田恩兄,你和
内该不会是兄妹吧?”
黄剑云强自一笑,摇摇头说:“那是不可能的事,一个在凤翔,一个在华
,怎么会是
亲兄妹,名字相同也许是一种巧合!”
蓝海宝赶紧凑趣说:“名字巧合,即是天意使然,
内拜你个干哥哥又有何不可?”
黄剑云佯装谦逊的笑着说:“这怎么使得!”说话之间,发觉蓝海宝正用脚在桌下踢田玉
芝!
田玉芝无奈,只得起身离座,裣衽一福,屈膝一拜,同时恭声说:“小妹玉芝,拜见哥
哥!”
黄剑云脸上挂笑,悲忿在怀,赶紧起身拱揖说:“贤妹请起,不必多礼,为兄答应你,
有愚兄在一天,绝不容海宝弟欺负你,只是今天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改
再补吧!”
田玉芝恭声谢过,起立归座。
蓝海宝听得心中虽然不是滋味,但为了学得黄剑云的绝技而成为剑仙,也只得哈哈一笑
说:“田恩兄,你放心,小弟绝不敢亏待玉芝就是!”说罢,又命田玉芝向黄剑云敬酒。
黄剑云心情悲愤,哪有心饮酒,只是应付而已,他确没想到,蓝海宝胆大包天,居然敢
强掳师妹下山,
迫成婚。看看憔悴黄瘦的小师妹,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少女风韵?更令他感
到奇妙的是,他将黄剑云三字改成田玉雨是因为每字取其一部份,没想到竟会与田玉芝的名
字如此巧合!由于心情欠佳,自然而然的
于脸上,因而令蓝海宝
惑的问:“田恩兄好
似有什么心事?”
黄剑云强自一笑,说:“老弟台年纪轻轻,便已有了如花宝眷,而且,即将喜获麟儿,
想到我田玉雨,孑然一人,怎不令人愁闷心怀!”
蓝海宝一听,立即
朗的哈哈一笑,说:“柳羡香,廿五美人,艺
双绝,和田恩兄相
配,正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黄剑云淡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又饮了几杯,立即起身告辞。
蓝海宝误以为黄剑云急着去会柳羡香,是以也不挽留,即和田芝玉,双双送出“地贤堂”
的大门。
黄剑云心情沉重也懒得和蓝海宝多客套,说声“明天见”迳向自己的“天圣堂”门前
走去。
尚未到达门前,即见明亮的门灯下,己换了四名劲衣背剑的女警卫,因而断定柳羡香早
已回来了
进入门内,穿过花厅,前后两院及楼下,尽是仆妇侍女和女警卫,连个小童也没有看到
影子了。
刚刚进入阁厅,一个清秀侍女,已裣衽恭声说:“我家姑娘正在楼上等候堂主!”
黄剑云惊异的“噢”了一声,他闹不清柳羡香为何不在楼阁厅内等,而且还要他自己上
去。
心中虽然如此怀疑,但仍佯装愉快的沿着楼梯向楼上走上去。
一到楼口,感应上突然惊觉气氛不妙,但是再想改变主意已来不及了。
登上楼梯,眼睛突然一亮。只见换了鲜红锦衣,而又经过刻意打扮的柳羡香,正斜倚着
紫檀玉桌坐在锦墩上,向着他甜笑!
但是,黄剑云看得出,柳羡香的笑非但不自然,而她的眼神中,尚透着恐惧与不安,房
中的气氛,更透着可怖与紧张!
黄剑云佯装对房内豪华的陈设感到惊奇,而趁机打量,同时兴奋的说:“啊,好漂亮的
陈设,香姑娘,这是为我布置的睡房吗?”
已经起身
过来的柳羡香,立即娇滴滴的笑着说:“你一个人住一座楼,不觉得太大了
吗?”
黄剑云见房内并无可疑之处,故意仰面哈哈一笑说:“当然还需要一位艺
双绝的女主
人喽!”说话之间,这才发现楼顶左角的天花板处,
出一线仅仅能见的雪亮银袍,显然,
二怪“康藏仙师”正盘坐在那上面。
黄剑云发现了二怪藏在天花板上,顿时明白了柳羡香紧张恐惧的原因,乃是怕他交谈时,
使用“蚁语传音”尤其,当他听到这座宅第中尚缺少一位女主人时,柳羡香的娇靥上非但
没有羞红,眉宇间依然透着不安与焦急!是以,佯装愉快的一笑说:“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柳羡香强自一笑,说:“我看你八成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