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雨过天睛
鬼婆印婵娟道:“别做梦了,我鬼婆岂会这样傻,你们黄泉路上做个伴吧!”
机簧格格声中,
壁上一个磨大圆石退了出去,退出的地方,却现出熊熊的火苗,看在眼中,好不惊人。
这时,室中的油已有两三寸高,已盖过了二人的脚背,这火苗只要掉一星星过这边黑油上,那就不可收拾,二人必死无疑!
薛仇一见,哪得不惊骇莫名,忙叫道:“老鬼婆,我将‘避毒宝项’送你,求你放他一命!”鬼婆印婵娟险声笑道:“废话,‘避毒宝项’本就在我这里,何须你送我?”
随着鬼婆的话声,又传出白珠的大叫道:“不,薛叔叔,我绝不离开你,师傅!你不能把我看作怕死贫生的小人…”薛仇突发无名怒火,暴喝道:“白珠,我不准你胡说八道…”随即,薛仇又用“传音入密”神功,向白珠传话道:“白珠,乖乖出去,没有你,我或能
困,纵然死了,你也好续我之后,除了替我报仇外并替江湖做一番事业,这不是什么贫生怕死,知道吗?
白珠静静的,没再开口,但他眉宇间依然有一股坚决赴死神色,薛仇不
大摇其头,但他仍然向鬼婆印婵娟求情。只要答应放白珠一人出去,他则决不趁机离室。
薛仇虽说得十分肯定,鬼婆印婵娟却哪里肯信.一只手指已向按向风机的机钮,这风机的机钮一按,熊火
外立即生风将火吹向过这厢来.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白珠叫道:“老鬼婆,你若肯将我放出,我将使名震武林的苍海七友全都拥你为武林盟主!”白珠这一叫,果然生效.老鬼婆心中不由大动,她按向风机钮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飞天鼠包华亭一见大急道:“你怎能听信一个孩子的话语,苍海七友岂会听他-个无知童子的话?”
鬼婆印婵娟仿佛真被飞天鼠包华亭一语提醒了般,猛然一指按下,若是真按下了,熊火
外烈风一起,薛仇与白珠不消半时,立化飞灰,骨化无存!
按下了吗?一点不错,确是按下了,只是,所按机钮不对,那不是风钮,反是停止了油滚出的机钮。
飞天鼠包华亭叫道:“老鬼婆,你按错了!”
鬼婆印婵娟咭咭-声得意怪笑道:“按错了吗?啊不!没按错,只是你想错了!”
飞天鼠包华亭疑惑不解地道:“我又怎么想错了?”
鬼婆印婵娟依然笑道:“我虽然不能听信那孩子的话,相信那苍海七友拥我为武林盟主,但我能以他二人的性命为要挟,使他二人的亲友全都拥我为武林盟主,这不是一大妙策吗?”
飞天鼠包华亭一听大急,薛仇一
不死,他的心中一
不得安宁,但听他一声狞笑,道:“老鬼婆,你别忘了,你也是铜堡七十余命案主谋之一,薛仇那小子他岂肯轻易放过你?”
鬼婆印婵娟一声哈哈道:“你又想错了!”飞无鼠包华亭一阵错愕,道:“怎么又错了?”
鬼婆印婵娟满脸血丝颤动,显得十分得意的道:“我鬼婆,身登荣座,一
不死,姓薛的一
不得自由,而且我死之
,他也是我的陪葬人!”
飞天鼠包华亭摇摇头不赞成的道:“武林中岂都是愚蠢无知之辈,任你摆布,说什么是什么?别想得太天真了,夜长梦多,还是赶快将二人毁了吧!”
鬼婆印婵娟双眼一瞪道:“不!你不能左右我的意见,纵不成我也得试上一试!”
飞天鼠包华亭一听大怒道:“老鬼婆,你若一意坚持已见,说不得我们要翻脸成仇了,望你三思!”
鬼婆印婵娟暮然一摊右掌,掌中赫然呈现那五彩斑澜的毒蜮,一
一伏,似
腾空飞起般.
鬼婆狞声冷笑道:“包华亭,你的底细别人不知我全知,你是要我揭发你的皮吗?别以为你的武功已然十分了得,但却不定敌得了我掌中毒蜮,你要不要试上一试!”
飞天鼠包华亭也报以一声冷笑道:“老鬼婆,你毒蜮伤不了姓薛的,难道想伤我,我所练‘天雷掌’任何毒虫一沾就死,你不要试试?”
鬼婆印婵娟心知“天雷掌”厉害,但却不知“天雷掌”对毒虫也有这等厉害,一下子果真把她惊吓住了!
因为这只毒蜮,是她经十余年教养训练而成,岂肯如此轻易毁去,难怪她不心惊胆颤。但这也不过只眨眼工夫,鬼婆又十分有把握地笑道:“总算我鬼婆识人在先,还留下一手,就算你‘天雷掌”确能毁我毒蜮,你想你离得了我这
底
吗?”
飞天鼠包华亭也是一怔,冷然不屑地道:“怪道你三天两头给我换新地方,还关照我不要
走!”
鬼婆又复得意地笑道;“一点不错,而今
之处却是
底
中最为惊险厉害之处.也就是我鬼婆当年居处,你若想伤我,保证你走不出十步!”
飞天鼠包华亭忽然凄厉悲笑道:“我包华亭纵然葬身
底
中也是罪有应得,但我却要先看到姓薛的小子先受火刑而死,方能甘心!”
薛仇本只望他二人发生内斗,最好是两败俱伤,那他与白珠或许还有得救,如今听飞天鼠包华亭现场稳占优势,且意志如此坚决,那他与白珠果真是凶多吉少,忽听飞天鼠包华亭暴喝一声道:“老鬼婆,你是按也不按?”
鬼婆印婵娟嘿嘿道:“我偏不按,我们就拼拼吧!”
鬼婆印婵娟话声一落,立即运内力一
,那毒蜮立即发出一道白线,朝正飞天鼠包华亭
!
飞天鼠包华亭可也不敢怠慢,猛然晃身,先避来势,随即发出一掌“天雷掌”掌不击人,果真向那毒蜮击去!
老鬼婆印婵娟可不管“天雷掌”是否真能击杀他的毒蜮,他可不敢用这十数年心血结晶加以尝试,因此,她也不得不先避来势,再与反击!
双方全是各有顾忌,谁也不敢冒险大意,鬼婆运功
使毒蜮
毒气,极耗内力,而包华亭每招使的“天雷掌”也是最耗真气,真可说半斤八两,不相上下。
一旁站的甘雄,尚未上任的
底
总监,他可是动也不敢动,这两位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相拼搏,哪有他
手的余地,弄不好招尚未发,命已送掉,死了还不知怎个死的.
隔室的薛仇,心中是矛盾顿起,一方面他希望鬼婆蝉印娟获胜,那么一时之间,他与白珠还不至于有危险!
若是飞天鼠包华亭获胜,那他俩真是死路一条,凶多吉少!
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包华亭死在鬼婆印婵娟手中,因为包华亭是他铜堡血案首恶元凶,他若不能亲手杀他,怎能
除
中怒恨,一会儿这样想,一会儿那样想,他心中又怎能不矛盾重重.
眼看二人越拼越
烈,逐渐地接近胜负与生死关头…
就这危急当儿,突地一声警号远远传来,室中拼搏得十分
烈的二人同是一惊,双双不约而同的全都停下来。
随着警号,室口飘进一条绿衣人影,来的正是古琳姑娘,但见她满脸煞白,惊慌失
地叫道:“启禀
主,一个白胡子老叫化曾闯进巽位死门,可是在封闭门户后,眨眼工夫却已失其所在,不知去向!”
飞天鼠包华亭一听“白胡子老叫花”六个字,当场大大的吓了一跳,急声朝古琳姑娘问道:“那老叫花怎么个长相!”
“怎么个长相?”一个
苍悲恨的声音,起自古琳姑娘身后,竟把古琳姑娘也大大的吓了一跳。
猛回首身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个独脚老花子,皓首蓬松,形态竟与飞天鼠包华亭十分相像!只是脸上的深纹更见显明,且
着满脸悲愤!
古琳姑娘大骇而叫:“该死的老家伙,原来躲在我身后!”
古琳姑娘叫着,翻腕回剑就刺.甘雄最喜爱这位古琳姑娘,古琳姑娘偏偏最讨厌他,这时遇到有表
英雄与献殷勤的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
忙也大喝一声,振剑刺出!
双剑根本招式未全,皓首老叫花双袖一摆二人泼绣球似的,各分西东,滚出丈来远,谁也没能马上爬起来!
而室中的鬼婆印蝉娟与飞天鼠包华亭那就更不用说了,早已魂不守舍,怔在当地,眼看老叫花跨步走入,却连动也不能动一下。
这来的老叫花,当然就是追风无影独脚神乞,凭着他那无影的轻功,古琳等又怎能发现他的所在?
结果,非但闯进
底
,古琳还将他引到了鬼婆常住密室.
忽听白珠一声
叫道:“穷爷!我们被困了!”
这一叫却叫出纰漏来了,当场把鬼婆印婵娟与飞天鼠包华停惊醒,鬼婆印婵娟右掌一摊,左掌却已飞快地按向了油门及风门机钮,狞声叫道:“老花子,你命倒是不短呀!居然还活着回到中原来了,可喜可贺…”话未说完,见独脚神乞仍然一步步迈进,遂尖声一喝道“站住,你再敢举腿跨半步,我就要他两人葬身油牢火海!”
独脚神乞在听到白珠的呼叫后,心中已然一怔,但他还望及早将二人制住,好搭救二人.
这一听说二人处身险地,他可不敢
来了,只好停住道:“鬼妖
,你敢在我面前捣鬼,将他二人放出,我饶你一命!”
鬼婆见独脚神乞应声停住,心中已宽一半,再听他的语气,似对二人十分关切,心中不由大定,嘿嘿一笑道:“穷爷,你不是不知道我坏,也不是不知道我鬼婆雄心多大,要放他两人可也不难,但却有条件…”
“居然敢跟我开诚谈判!”
“第一,我印婵娟从今
起就是武林盟主,你得听从我的命令.第二,命你通知苍海七友来
底
见我,第三…”
猛地,鬼婆的手背上被-物重重
下,掌下的机钮立即开了起来,鬼婆大吃一惊,回首看去,身后站着飞天鼠包华亭,他的一只手掌,仍在按在鬼婆的手背上,是如此有力,使她竟
不出来!
在这时候,飞天鼠包华亭为什么会来此一手,薛仇与白珠已陷在他们掌握中,他们足能使独脚神乞,乖乖就范,来此一手岂不多余?
然而,飞天鼠包化亭的心中可不是这样想,他有他自己的鬼胎。他知道他自己的罪孽,独脚神乞的出现,已注定了他的死期,他生就阴险毒辣,处此生死关头,他岂会放过将每一个置人于死地的机会?
尤其是他最为怀恨的薛仇?
薛仇的武力,较他高出许多,要想凭艺业置他于死地,谈何容易?如今举手之劳,就可使他尸骨扬灰,他岂肯轻易错过?
虽明知自己已必死,他也要于死以前,铲除他心中最恨之人,方能甘心,以致有此一着.
可是对鬼婆来说,却大大害苦了她,薛仇与白珠确是他攀登武林盟主宝座最好的台阶,却被包华亭一手毁了!
因为这机钮一开,薜仇与白珠可说死定了,她怎能不因此惊得心碎胆裂,更何况她还可能因二人之死,招来杀身之祸。
鬼婆印婵娟见是飞天鼠包华亭使坏,这可是她疏忽没想到的事,暴怒之下,右掌倏伸,内力
使之下,毒蜮白线电
出。
然而,就在她右掌微伸之际,飞天鼠包华亭的“天雷掌”也同时发了出来,一掌已递到她这肩头!
毒蜮之毒,与“天雷掌”的厉害,都是一下就能使人飞魂的,二人虽均是愤恨难堪,依然不愿拼个两败俱伤.
于是,于匆急之间,又复双双闪了开来!
鬼婆印蝉娟一心要报复,她倒没留心旁的,飞天鼠包华亭可不同了,他耳中并没听到预期的轰然暴响,与焰焰烈火!
这真是他万想不到的事,难道鬼婆的机关中还有障碍?飞天鼠包华亭一想至此,更不怠慢,纵身奔过,双手如电般疾落,所有开的机关全被他一一按遍!
正当其时,却听白珠的声音叫道:“穷爷,快!那火被薛叔叔堵住再无危险,可是,那黑臭的油可又
了出来,赶快设法将他们杀了,开启铁门.”
独脚神乞一听说再无危险,他已毫不顾忌,猛然一声大喝,就朝正飞天鼠包华亭疾扑而去!
双袖张开,厉风随起!
天飞鼠包华亭这一刻,当真是心魂皆颤,单掌一引,带过了
身厉风,右掌逆势反拍,一招“天雷掌”疾袭独脚神乞前
。
独脚神乞一声断喝:“畜生,你还敢抗拒?——”
包华亭一招未满,倏然暴退,他与独脚神乞,名份可说是师徒,他怎能抵得独脚神乞
怒下的狂扑。
他虽说学得西藏绝学“天雷掌”在独脚神乞面前,他也自知无用武之地,人急智生,忽听他急叫道:“老鬼婆我们合则两全,分则皆亡,你的雄心如若未死,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则…”
飞天鼠包华亭就这两句话的工夫,已连避三招,被
到石室死角,眼看就要送命在独脚神乞铁掌之下.
就这危急之际,老鬼婆脑中已电般连转数转,诚然,飞天鼠包华亭一死,她的力量更形薄弱,她自知非独脚神乞对手,如若以毒蜮之毒,加上飞天鼠包华亭的“天雷掌”双双夹袭,或真有获胜的希望,亦未可知!
而且,她另外想得更妙,在飞天鼠包华亭危急时,出手救他,他岂能不感恩图报,死心塌地的受她指使!
眼看刻不容缓,老鬼婆一声大喝:“臭花子,你没有死在西藏,就留尸
底
中吧!”
随着一道白线,电般而出,
向独脚神乞右肩!
独脚神乞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岂能着了鬼婆道儿?他本待置之不理,先收拾了孽畜包华亭时再说?
可是,他也曾从薛仇处得知鬼婆新练成的毒蜮之毒.冠盖寰宇,他血
之躯,岂能抵挡得了!
万不得已之下,他只好侧身微闪!
老鬼婆有心救飞天鼠包华亭,一见独脚神乞不敢接她毒蜮之毒,心中更定,内力连
之下,白线不断飞出追袭.
独脚神乞连晃数晃,飞天鼠包华亭却已然
险,他一
困,立即与老鬼婆两人,左右夹击独脚神乞。
这-来,独脚神乞反落了下风!
白珠隔室看到,真气得五内冒烟,然则气又何用。隔着厚铁板,又无法相助,薛仇则运起“玄戈神功”以身贴
阻火,更是动也不敢动,脚下的黑油,更是慢慢的往上涨,已将近膝头.
眼看独脚神乞,反被二人合攻,节节后退,
至室角,最多也只能挨个一时半刻,在伤在“天雷常”下,势必被毒蜮之毒所伤!
白珠只气得双眼
烟,手心冒汗!
忽听一声沉重的佛号,响至室口,白珠寻
一看,来的是个满脸和霭的光头大和尚,一见笑和尚,白珠心中大喜!
因为来的正是少林寺行脚僧笑弥勒。
笑弥勒一进入石室,立即打个哈哈道:“两个打一个,有欠公道,贫僧奉陪一份,也来凑凑热闹吧!贫僧向不与女斗,这位施主,请过来吧!”
笑弥勒口中收别人过来,他的宽大长袖,却已挥起,卷起一阵狂飚,直袭包华亭的后心!
包华亭与老鬼婆合击独脚神乞,那真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如今凭空钻出笑弥勒来,他真是求之不得.
原因是他与老鬼婆合力袭击独脚神乞,虽然稳
胜券,但他仍然心存畏惧,害怕的成份,并不稍减,精神上无形中受着莫犬的威胁,一些绝妙的武功,也因此不能尽情施展。
一旦换了个人,他就不同了,心事消除,掌出威力突增!
例如一个半瓶油的学者,他在不识字或略识些字的人前,可以滔滔不绝,大发宏论,一旦遇到满腹经伦,学富五车的人,他难免不显得拘束,如若对方是个知道他底细的人,那他更是心存拘束,噤若寒蝉了!
这不单是指一样,相信天下任何事都一样。在不懂的人前,他可以大吹大擂,自高自大,在懂且
的人前,若是再不知收敛,定必贻人笑柄,再若对方知其底细,那他更是自取其辱。
如今,飞天鼠包华亭就是一样,在独脚神乞面前,他始终感到缚手缚脚,处处受制,不能尽情发挥,难免心存畏惧。
一旦对手换了笑弥勒,他就大不相同了,拍击随意,挥扫自如,而功力也在不知觉间增加了两三成!
可是,笑弥勒也是少林派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功力之深厚,比之现在掌门人法元禅师!有过之无不及。
只因他生
诙谐,且喜言笑,游山玩水,四海漫游,以至掌门人之位没落在他身上。
于是乎,双方一经接触,立即进入
烈阶段。
但是,另一旁的鬼婆印婵娟,倏忽间失去了一条臂膀,威力自然顿减,虽赖毒蜮之毒维护,却让独脚神乞缓过了一口气。
可是,毒蜮之毒气白线,也是有限,一击不中,毒气就得大耗,连连摧
之下,老鬼婆的真气内力亦大损。
独脚神乞先前的一再闪躲,是因听到薛仇谈起时的厉害,心中也是先存了畏惧,方始有此一失。
随见白线袭敌速度越来越慢,线出亦呈灰淡状态,心中就有了主意,包华亭再被笑弥勒引走,心中再无恐慌了!
稍缓了口气后,独脚神乞立即加以反攻,他在怒恨
集之下,双掌所出,全是毒辣无比,生平最厉之着。
老鬼婆处此,她又哪抵挡得住,错非手中毒蜮,不时发
毒气,一缓局势,怕不再三招,就送命独脚神乞掌下了。
就这样,老鬼婆也难免不被
得节节而退!反被独脚神乞将她
至最深的一个死角里。
为救缓急,老鬼婆只好再招呼包华亭,叫道:“飞天鼠,速来助我!”
飞天鼠包华亭仓促间回首一看.心中毒谋骤起,只听他冷然一笑,掌下招式突变,猛攻数招,将笑弥勒
退,腾身就往室外纵去。
笑弥勒虽是少林寺中数一数二高手,但与飞天鼠包华亭相较,最多不过半斤八两,要想强过包华亭,实不可能!
更何况包华亭练有西藏绝学“天雷掌”这可不是笑弥勒所能抵挡得了的,于是,他又怎能阻得了包华亭不走?
蓦然一道银虹,阻住包华亭的去路,正是受伤后,爬起不久的甘雄,甘雄心知并非包华亭的对手,所以一上手就是连环三绝招…
包华亭一心逃命,他可不管对方是谁,连辩认对方是谁的时间都没有,猛伸手,直往剑气银虹中捉去。
他生像要以血
之躯的手指,去尝试那利税的剑锋般!
可是,就在他手掌一伸一缩之间,错眼不见,那青光闪闪的青钢长剑,已被他紧握掌中,接着飞起一脚…
一声骇人惨叫“噗通”一声,甘雄一个身子,直撞上石壁,当场脑袋开化,死于非命。
然而,待到笑弥勒赶到时,包华亭却已奔出石室,消失于暗道中了!
老鬼婆只恨得牙
咬碎,既无人救援,她是准死无疑,女人最会耍无赖,只见她突然-
股坐到石壁下,叫道:“臭化子!你杀了我好了!”
独脚神乞万料不到,身为武林中有数的黑道中人,
底
之主,临危居然来了这一手,竟不怕人齿冷,大牙笑落。
可是,这果真也是个绝法,独脚神乞当真下不了手,他是个正义之士,岂肯出手袭击个不加反抗的妇人?
独脚神乞道:“今
不杀你,你也终有死之一
,快告诉我铁门的开关!”
老鬼婆嘿嘿一笑道:“你要答应,今天绝不伤我?”
独脚神乞双眼一瞪,道:“你把我独脚神乞看成什么样人?”
老鬼婆嘿嘿冷笑道:“你凶好了!我可不怕,我老婆子死了,这铁门永远没法开,因为这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独脚神乞无可如何地道:“你说吧!”
老鬼婆道:“我还有条件!”
独脚神乞一听大怒,真是忍无可忍!
老鬼婆没等独脚神乞发作,就抢着道:“这条件很简单,那姓薛的小子出来后,也不准与我为难!
独脚神乞听她这条件也不过如此,只得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老鬼婆听后,立起身来,就坐处摸索着抓起了块尺来宽的石板,石扳下现出一个铁环,老鬼婆抓住铁环左旋右旋后,忽的猛力一
“格格隆格”声中,那大铁门立即横移开来!
怪道老鬼婆退时,选了这最深的死角,其中敢情是有用意!
铁门慢慢地移开,那已过膝高的黑油,立即狂涌到这厢石室来,白珠首先纵出,叫道:“穷爷,我们先离石室!”没容独脚神乞有所有示,自珠已牵着他奔出石室。
这时,除了深死角里的老鬼婆,就是躺在地下的古琳,与甘雄的尸首,笑弥勒却早已追着包华亭的身后走了。
蓦然地,一道人影,在“格格隆隆”声中,快若电闪的从隔室奔出,将到石室口时,却伏身抓起受伤的古琳,一同飞出石室。
这人影除了薛仇还会有谁?
可是,紧随着薜仇的飞出“轰”的一声暴响,眨眼不到,烈火满
,且如飞般,随着黑油,燃至这厢石室。
老鬼婆千思万虑,仍然算漏了一着,他没想到是薛仇阻住火口,待她惊觉时,烈火已随着黑油,烧至脚下。
漫延全室,阻断了她的去路!
火苗烧起,就是丈许高下,接近室顶,要想从火苗上飞过谈何容易,然而一个人处在生死关头之际,也会不顾一切的冒险一试。
只听她一声尖叫,立即纵起身形,穿火而出,只是,她的脚上衣服上本已沾了少许黑油近火立燃.
鬼婆印婵娟还没穿过火焰,身上已数处着火,更惨的是,石室甚宽长,她又是处身最远的死角里,一下子竟没纵过,落下时离室口还差这么两三尺远近,室口有两级石级,黑油
不出,火也没法烧出!
老鬼婆若能一纵而出石室,纵然身上数处着火,最多也不过烧伤一些皮
,还不至有甚大碍。
如今,只差这么两三尺远,再次落入油中,她可真惨透了!
薛仇白珠及独脚神乞在室口看到,心中实有不忍,薛仇真想探臂一把给她抓了出来,免她被火烧死。
可是想起老鬼婆也是铜堡血案中主谋人,探出的手臂又复强行压制,咬牙便给收了回来。
老鬼婆一声惨叫,身形又复纵起了,只是,这时已是遍身烈火,纵起后三尺高,又复原地落下。
这次立也没立稳就倒下了,刹时烈火掩盖声息全无.
薛仇本已将古琳姑娘救出,搁放地下,这时也已醒来,正好看到老鬼婆,二次落下,她只惊得掩住小嘴,呼吸窒息。
烈火焰焰下,老鬼婆也是作法自毙,终于死在自己的油火中!
独脚神乞一见老鬼婆葬身火油中,确已做了鬼婆,遂道:“薛哥儿,我们快追赶那贼
去吧让他选出泰山,那就得费事了,尚幸笑弥勒已追了下去!…”
薛仇看看地下的古琳姑娘,她却已从地下缓缓站起,朝薛仇深深一福:道:“谢小侠救命之恩,免遭烈火焚身之苦,没齿难忘,请随婢女来,当有以微报小侠恩曲!”
薛仇摇摇头道:“谢恩不敢当,我也不希冀什么,但愿你们从今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古琳姑娘道:“谢谢小侠金玉良言,只是婢女等不知身世,莽莽江湖,根本无处投奔,还有,我也不是有什么宝物奉献小侠,那本是小侠之物!”
薛仇哦了声道:“你是说‘避毒宝项’!”
“正是,应该物归原主,请随婢女来!”
古琳姑娘没等薛仇再说什么,回身领先而去!
弯弯曲曲的,转了数条甬道,道中不时发现一具具尸首,薛仇一看就知道死在“天雷掌”下的,那当然是飞天鼠包华亭所为.
少时,来至一间大石室,石室高宽,声音不外
;直到众人将近室口,方听到室中有厉厉风声。
薛仇以为是飞天鼠包华亭被笑弥勒堵在石室中,赶忙抢前一纵,来到石室口,探首内望,并不是他想像中的包华亭与笑弥勒,而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乞食帮乾坤龙贫与古璞姑娘,正在拼斗!
乞食乾坤龙贫是往内闯,古璞姑娘是死死紧守,若论真实武功,乞食乾坤龙贫要较古璞姑娘高出许多.古璞姑娘绝非他的对手。
然而,古璞姑娘一手戴着鹿皮手套,革囊中有的是毒药暗器,乞食乾坤龙贫方始久战无功。
薛仇忙叫道:“龙帮主,请退下!”
他这叫声未歇,古琳姑娘亦已见到,忙道:“璞妹,别打了!”
二人一怔回身,薛仇等四人已走进
来!
薛仇问起龙帮主,方知龙帮主是
她领路,到薛仇那里去,乞食乾坤龙贫话没说完,突地泪眼汪汪,凝注薛仇身后的独脚神乞。
薛仇心知他仍然心存疑惑,忙道;“这才是真的令师!”
“哇”的一声,乞食乾坤龙贫有如久别的稚儿,突然遇到亲人般,大哭拜倒在地,抱住独脚神乞一只独脚!
独脚神乞深深一叹,抚摸着龙贫的头,也像是安慰小儿般,道:“这或许是穷家帮应遭的考验与劫难,别难过啦!起来吧!”
哪知,龙贫哭得更是伤心!
这一旁,古琳与古璞二人,也吱吱咕咕说了一阵,接着在一大石柜中,奉出了一个白玉盒,由古琳姑娘递
薛仇手中!
打开一看,盒中正是他打从天池中带出的武林至宝“辟毒宝项”看看玉盒,配得十分恰当.
看到“宝项”不
使他想起尚小云,这宝项他本是准备着送给尚小云的,虽说尚小云另有所爱,他也不能违背初衷!
尤其,想到古琳与古璞二人的去处,遂道:“二位姑娘与古琼相聚数年,感情如何?”
二人不约而同的道:“我们亲如姐妹!”
薛仇一喜,道:“那么二位就投奔她去吧!她现住山西太原府幸家庄上,相信她绝不至亏待二位,离此后放心去吧!”
接着,薛仇将玉盒又
回古琳,道:“此物,本是我准备送给她的,烦劳姑娘转交给她,并说,一旦我仇怨得偿时,会去看望她的。”
就在古琳姑娘接过玉盒时,忽听“隆隆”之声暴响,地动山摇,仿佛有地覆天翻的感觉。
古琳姑娘大惊叫道:“不好,火苗怕已触及山中油库,诸位速随我来!”
古琳姑娘叫完,当先纵出,落地时忽地一声“哎哟”痛叫,双脚一软,当场坐倒地下.
原来,她内伤未复,仓促间提气轻身,触及伤处!以至腿双无力!古璞一见,疾若飘风般闪出,抱起古琳姑娘,抢出石室!
在连续不断的“隆隆”声,及摇晃,众人随着古璞姑娘,经过了数处机关活口,总算平安的离了
底
。
也就在他们离了
底
不远,山中忽起一声震天般的暴响,整座
底
的山头,倏忽间陷落过半,并冒起一股墨墨的浓烟,有如一朵浮云般飞上半空,隆隆之声随即也消失了。
一座高大的山头,转眼变成了一座小山,当然,
底
之名从此也不会再出现江湖人口中,因为它已随此山的陷落而消失了。
只不知那飞天鼠包华亭与少林寺笑弥勒,是否已然离山,如若未及离山,定为活埋
底
中。
要想山石中寻找二人尸首,那真太渺茫了,如同大海捞针,然则,有谁能断言,二人已离山?
薛仇心时如此想,独脚神乞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然则,乞食乾坤龙贫与二位姑娘却不知他们想什么!
薛仇双眼望着那陷落的小山,双眼已盈满闪闪热泪,终于还是独脚神乞安慰他,发话道:“薛哥儿,我们先行离去,我只要发出号令,集天下穷家帮中弟子,齐力注目,不难得知他们是否已然离山!就算找不到那贼子,最少也能找到少林寺的笑弥勒,假如他们已然离山的话!”
事已至此,尚有何法?不得已退而求其次,只好如此。
忽听古琳道:“少侠可是想知道那包老贼是否已然离山,是吗?”
薛仇蓦然掉首道:“不错,姑娘有甚妙策!”
古琳道:“
底
四周,遍设明椿暗卡,婢女正想集合他们,将他们解散,如若那老贼已然离山,相信他不会掩藏身形,定有人见着!”
此话确有道理,大可一问明白!
薛仇点点头道:“就请姑娘探问一声!”
古琳与古璞离开众人,纵到一小土丘上,用古璞用手摺
,振气而啸,啸声既尖又细,穿透云霄十数里外,相信也能听见。
薛仇等四人,则在一树林中草地上盘坐歇息,静等古琳与古璞二人的回话,约半个时辰光景,古琳与古璞已纵进林来。
古琳与古璞的脸上,看不见一些喜容,薛仇就知无望,随听古琳道:“薛小侠,每一道卡口都有人到来,据报谁也没看有人出山,大概他们没有来得及走出
底
吧!
底
中甬道杂错,若非
识道路的,一时之间,确是不易摸出?”
薛仇听得一阵茫然,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独脚神乞道:“薛哥儿别急,这贼子是死就死了,不死难免敝帮中有人见不到他,我们暂寻一地安居下来再说!”
薛仇摇着头,感伤地说:“他若是死了,我必要找到他的尸骨,如若未死,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的踪影,我绝不放他逃出我的手掌!”
独脚神乞道:“我又岂肯放过他?若知他未死,我也将五湖四海地寻找于他!”
一阵沉默后,古琳古璞首先告辞道谢上路,随着薛仇与独脚神乞约定一月后铜堡中会面的
期,也要分手,因为他要赶回百花岛去,探视边文惠,算算日子,边文惠腹中一块
也即将临盆了。
这次薛仇没带白珠一道走,他托独脚神乞领白珠
回给白玄龄,白珠可也解事,他知道薛仇这时十分烦燥伤心,遂也没坚持!
与独脚神乞等互道珍重而别后,薛仇仍然没走,他在崩陷的小山上来回的奔走了数趟,仿佛想在这临别的刹那,希冀根本不可能奇迹出现。
近午的最光,十分猛烈,薛仇他早已于油牢中时,就恢复了原有的相貌,但他却不怕这灼人烈火,身上也没透半点汗。
蓦地一声低弱痛苦的呻
,飞入了薛仇的耳中。
薛仇闻声一震,立即循声纵去!
一处低尘的山
中,
出了一双人脚,薛仇奔至
口一看,那人身上覆盖着许多枯叶。
看这情况,这人似遭人杀害,以为他已死,弃尸在这山
之中,结果他侥幸没死,返魂来了!
薛仇本是侠义之后,虽然自身怨仇未偿,烦恼重重,他也不得不暂行搁置,搭救此人一命,只不知他是否有救!
薛仇伸手轻轻一扇,那人
腹间的残叶,飘然飞起,因为石
恰好只容一人,薛仇只得弯
将他抱起,准备抱出后,再细察他的伤势。
不想,刚将那人抱起,自己也就是刚直起
来,突觉左边
肌一痛,如割
般的痛入心肺。
薛仇大吃一惊,双手一松,电般疾退。
低头看时,
前已淹了掌大一片血痕,而且鲜红的热血,仍在狂涌而出,可知这次伤得不轻。
石
前站着个青面老人,左手执着铁拐,右手
着柄尺长匕首,正是
老怪的兄弟
司老人。
看到
司老人,薛仇不
大怒,可是,看到那柄尺长的匕首,他又不由暗叫侥幸不已.
原因是,错非他内力深厚,功参化境,意所至功已显,能在身上一痛的刹那间,运集功力,布满全身,方始得免于难。
如若不然,仓促间了岂能闪避得及,怕不已被这尺长匕首,对
穿过,做了泰山中的孤魂野鬼?
薛仇一阵惊痛后,不
又气又怒骂道:“
司老怪,当
栖霞岭下,小爷不愿多造杀孽,曾饶你这老怪一命,没想仍然紧
不舍,暗伤小爷,今
可是你的末日了!”
司老人嘿嘿一笑道;“我老兄弟死在你手中,我岂能不替他报仇,一刃没刺死你,你也跑不了,还不乖乖纳命!”
薛仇闻言一愕,
老怪曾陷害于他,但是
老怪之死,自始至终与他毫无关系,怎会牵连到他身上.
第一、
老怪的断臂及散功,是包华亭所为!
第二、
老怪栖霞岭头受伤,是鬼伯莫大头所赐!
最后之死,那是巫莲英报被辱之仇,他死有余辜。
然而,薛仇虽惊愕不已,他却没加辩驳解释,原因是包华亭与已死的
伯莫大头,他当然可以告诉
司老人,但他却不能说出巫莲英来!巫莲英虽说太湖称王,武功要比起
司老人又差之甚远。
于是,薛仇只得哑子吃黄莲,咬牙承认;事实上他也不屑辩驳,他岂能向这种无德无行的怪物低头?
尤其,
司老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居然借用如此鬼蜮伎俩,暗中伤人,就这一刃,他也死有应得。
薛仇恨声哼道:“怎么样?是我杀了
老怪,难道你想替他找碴.报仇?你不爬上天秤,称称你有多少份量?也不撒泡
照照,你是配也不配?”
司老人桀桀叫道:“死到临头,居然还要
口舌之利,那
爷爷只想衡量你的武功,没下绝情,不想竟给你留下话柄,今
就让你尝尝滋味,接招!”
语音未落,一道银虹,电
而至!
薛仇曲指一弹“叮当”一声,匕首被弹出三丈开外!
然而,就在薛仇一指弹出之际,一阵威风无芬的狂飚,已
顶而至,竟然是双招齐发!
薛仇左手按住伤口。不敢稍离,只得晃身猛闪,避了开去。
司老人可也不是弱者,一招未满,二招又发,竟如同附身之影般,举拐紧随薛仇身后,连发三记毒招!
就在第三招时,薛仇竟像一时闪躲不及般,肩头晃得一晃,却没避开,脚下更像踏得不隐般,踉跄了一下.
司老人一见,心中大喜,竟不再变招,铁拐猛击而下,拐下竟又加了两成功力,预凝一拐就结束薛仇的性命,替
老怪报仇。
眼看一拐击下,只差这么半尺不到的光景,就这一发千钧之间,突地金光一闪“兴”的暴响一声,二人忽然分了开来。!
原来,薛仇趁这一缓之势,已自革囊中取出金莲花应敌,他自知再要闪避,已万万不能,只得挥花硬抗!
双方一触之下,薛仇一条手臂,亦感酸麻不已。
而
司老人呢?他更是惊骇莫名,两臂同样酸麻,虎口还隐隐作痛,他想不到薛仇功力这等深厚,竟于伤后仍能发挥这等功力。
事实上那
在栖霞岭下,薛仇为了上岭后怕遇到强敌的关系,没敢多耗真力,有所忌惮之下,没真正施展内力与对方硬讲,以致
司老人只以为他武艺了得,轻功高绝,没想内力也是这般惊人!
司老人哼了声道:“好!有种再接两招!”
这次,
司老人已叫足十二成真力于双臂之上,并以拐中最威猛的“雷霆万钧”一招,猛击而出!
薛仇有心要置他于死地,岂有轻易放松,嘿嘿一笑,道:“来吧,谁还怕你?”
薛仇叫着,金莲花二次挥起,又与
司老人的铁拐,重重地相触了一下。
薛仇在看到
司老人怒目出拐时,就知此拐功力非凡,遂也不敢大意,金莲花挥起时,臂上也运集了十成的“玄戈神功”
“当”的一声巨震,双方合而又分,薛仇非但臂腕酸麻,伤口上的鲜血,更是狂涌不止。
司老人呢!手中铁拐,险险把持不住,
中更是热血翻腾,心中惊骇万分。可是,当他看到薛仇左手指
中狂涌的鲜血,以及脸上惨白的颜色时,他又不
欣万分,以为薛仇已然受伤,定然支持不久!
他拼了也受点内伤,定能将薛仇除了!
于是,他再次挥拐叫道:“小子,了不起,还有一招!”
司老人稍稍
住
中翻腾热血,又提足真气,运于双臂,拐出呼呼厉啸,势道强猛无比。
薛仇适才因一时气恼,没顾及
前伤处,在方双兵刃将接触时,方始惊觉,要待收拾,已然不及,甚至还会招至更不幸的后果,于是才硬接了-招,然而,一招接下,薛仇喉头已然发甜.
今见
司老人铁拐击来,他岂会再愚蠢到以自己受伤之体,去与
司老人硬拼,那岂非自己寻死路?
但他却没及时闪避,口中还自叫道:“来得好!”口中叫着,金莲花也已挥起,但是,他这一招却是虚招,预先有
招变招的计划,眼看将触未触之际…
薛仇猛然一声暴喝,金莲花一
一抖,本是击抗之势,这一来,反变成下
之势,顺着拐势
了下来!
薛仇本非
诈小人,但是对付这种江湖中的老怪物,也无须计较这些了,尤其对方先施暗算,自己如此报复,实不为过!
司老人见薛仇这招上抗之势,威力大减,他只道薛仇伤重,连接两招,功力骤退,兼之薛仇明明叫着:“来得好”以致毫不起疑的大喜猛击!
待到薛仇于间不容发的刹那,变招下
时,
司老人要待及时收势,又哪里还来得及?
铁拐重重地击在地下山石上,但听一声震天价响,火星迸
.碎石纷飞,
司老人双手虎口,鲜血狂
,再也把持不住“当啷”一声,铁拐掉落地上“哇”的一声,
司老人便
出了一口血箭。
薛仇冷冷一笑,道:“
司老怪,这可怪不得我姓薛的了”
薛仇口中说着,双脚却一步步往前跨,但听又接着道:“当
,
老怪陷害于我,直到他死了,我始终没能得到报复机会,今天说不得要在你身上一道算。”
司老人眼看薛仇一步步
近,自知凶多吉少,他悔恨没将徒儿带来,如若徒儿在此,最少能替他阻挡一阵,让人有机会逃走!
眼看薛仇手中金莲花已离自己
中不及三尺,只要薛仇手臂一挥,他就得阎罗殿上却报到。
就在这时,
司老人脑筋突转,蓦地飞起一脚,这一脚不是踢向对方,而是带起了地下的一片沙土。
这沙土飞起得好不突然,仓促生变,却是薛仇万料所不及之事,竞被疾飞的沙土
入了双眼中.眼睛-时之间,再也睁不开来!
司老人若说趁此悄没声地逃走,或许还能留得一命,享受余年,但他一见薛仇伤后,又失双眼,
念又起,赶忙地下抢起铁拐,又朝薛仇猛攻!
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虽说双眼一时无法睁开,但是,一双灵聪的耳朵,仍然能代替暂失的双眼。
司老人抢拾铁拐,他不是不知,但他却没加拦阻,他以为
司老人是想逃走,临走前不愿舍弃他的兵刃,这也是人之常情!
哪知,他拾起铁拐后,又朝薛仇猛攻!
薛仇没有一下就将他击毙,是他不忍心击杀一个没力反抗的人,如
司老人一味闭目而立,等待死亡,相信薛仇绝不忍心下手。
其次,薛仇希望以方能在生死关头,回想过去的一切,心知后悔,哪知他不但毫无悔过之心,反施
念!
这一来,不
使薛仇怒发冲冠,只听他暴声叫道:“数次饶你,俱不识趣,今
叫你死无全尸!”
薛仇叫着,金莲花施展开“金莲十八闪”紧紧的将
司老人困住,既不马上杀他,也不放他逃走,要
使他慢慢受尽折磨而死!
司老人以为薛仇双眼无法睁开,功力必定大打折扣,方始动了这念头,准备将薛仇杀了.
哪知,数招一过,
司老人非但没能将暂失双眼的薛仇击败,反被薛仇的金莲花困住,逐渐的连招也递不满了,
大惊之下,
司老人后悔不迭,适才没及时溜走,确是大错特错,如今要想再走,又哪里能够.
薛仇双眼未张,却像已看出
司老人想溜般的,闭着眼嘿嘿地笑道:“想走吗?做你千秋大梦,再要让你逃出三丈外,我从今不离泰山!”
呼呼厉风声中,只见金光一道,团团地圈成个金光灿烂的金柱,在烈
下更显得耀眼生花!
忽听薛仇道;“
司老怪,你知错了吗?”
司老怪被困,无法
出,只气得五内生烟,不
破口
骂,什么污言秽语肮脏话全都骂了出来!
薛仇充耳罔闻的道:“你竟不知后悔?”
司老人怪叫一声,突然停下身子道:“死就死,罗唆什么?”
薛仇眼睛虽被沙子朦住,睁不开来,但却像比有眼睛看得更清楚般,已知
司老人冀图速死,他却偏偏不让他死!
呼呼两声,
司老人
前被金莲花划了两下,衣服裂开,血
崩现,一痛之下,
司老人又复奋起死拼!
艺差一着,缚脚,何况他比薛仇还不止差两着三着呢?纵然以死相拼,又有何用.
片刻光景,
司老人身上衣服片片飞落,血
模糊,已像个血人似的,
司老人再也忍不住,自举铁拐,
头击下.
“噗”的一声,血浆迸
,脑袋开花,死于非命!
薛仇经这一阵拼斗,眼中沙石已随泪水
了出来,他再轻
两下,已能自然地睁了开来!
当他看到
司老人那样子时,心中也不由一阵惨痛!
突地头脑一阵昏眩,险险立足不隐,他心知是
口伤处失血过多,忙寻了些野草药,用嘴咬碎敷上,并撕破衣服包扎起来!
虽然自己身上有伤,他也不忍瞧着那
司老人死后还要
骨荒山,遂仍将他那尸首,放到原来山
里,用些石头,将他全部盖了起来!
事毕后,他已困累不堪,天色也已逐渐暗了下来!
薛仇随便寻些山
之类的食物充饥后,方静坐调息,直待功力恢复,始趁着月
出山。
薛仇泰山中既没寻到飞天鼠包华亭的人影,痕迹!离了泰山就更却茫然了,但他却没放弃寻找的念头。
此次径奔东海,他不过是想先回百花岛,探视他即将临盆的
子边文惠,与那只失踪的怪鸟!
顺便打听打听云裳仙子边玲丽,究是边文惠的什么人,那只怪鸟是否就是被她引走了!
薛仇
口的伤,在常人说起来,危险万分,但在薛仇说起来,却不当它一回事,他每
运功运气,伤处在不知不觉逐渐合口,再经过半月余的时间,伤处却已结疙,完全好了!
沿途上,薛仇听到穷家帮的消息,穷家帮中正准备召开十年一度的群英大会,地点设在太湖,能参加这盛会,都是穷家帮中稍有地位的头目。
薛仇因时间巧合,而且顺路,顺便也好探望探望巫氏姐弟,所以在来到太湖时,他停下了!
巧不巧,他又走了原路,同样地走到第一次与柳红波看到太湖的地方,想起柳红波,他又不由得伤心黯然!
记得他曾对柳红波说过,他要到大戈壁走去,见见大戈壁的雄伟,要也带柳红波天池去玩玩,如今,人事全非,柳红波更是早已长眠地下,这一个愿望,只有希冀来生实现了!
薛仇沿湖而下,不时见三三两两的乞丐出现,大家俱以一种难以言述的目光,来看薛仇!
薛仇也不予理会!
傍晚时分,巧不巧又来到与霹雳鬼陈志壮,玉孤耿六娘发生事端的那家酒店,薛仇为了怀念柳红波,竟不由自主地迈步踏入!
因为心中悲念柳红波,竟恍恍惚惚象失去知觉般,待进入店门后,方始发觉,店中人声嘈杂,已济济一堂,但是除了穷家帮中的人,竟像没一外人!大家都趾高气扬,十足跋扈.
薛仇以为独脚神乞与乞食乾坤龙贫定然在座,既是经过,怎能不打声招呼,岂不失礼?
哪知,座中偏偏就是没有二人影子,连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忽听一声叫骂道:“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咱们吗?瞧什么?”
薛仇一听大怒,但他却不愿此时此地,再惹事端,想起柳红波戏弄霹雳鬼陈志壮时的一幕,够有多么风趣快心!
想到这薛仇脸上不自觉嘴然微翘,
出一丝笑意!
突听那化子又道:“臭小子,你再敢笑-笑;我让你终身都别想笑了!”
薛仇一听更怒,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满身污秽的乞丐,这乞丐一双凤眼,满嘴虬髯,脸的上部俊美,下部
糟,听他语气,仿佛要权在握,职位甚高,无形中是店中这多乞丐的头子!
薛仇既不愿惹事生非,遂也不于理会,依这四十来岁中年乞丐的无礼,他真想好好教训他一番。
反之,为了顾全独脚神乞与乞食乾坤龙贫的脸面,他又不得不强行
住心头怒火,只深深瞪了那乞丐一眼,转身就
出店!
不料,刚一转身,
面一个冒失鬼闯进店来,眼看就要与薛仇撞了个满腹,薛仇只瞟得一眼,已认出是穷家帮的人,他心知此丐是存心找麻烦,心中不
暗骂一声。
“可恶”!
薛仇身怀武功,何等了得,怎会被人撞着,只见他微一侧身,那乞丐一时收脚不住,当场爬在大门口,跌了个狗叫屎。
爬起一看,可叫好呀!鼻青脸肿,好不美丽!
这时,那掌柜的矮老头子,似乎突然间记起了薛仇,一旦认清确是薛仇后,不
魂飞魄散,忙冲出柜台叫道:“这位客官,谢谢你做做好事,你一年来一次,小店就垮了!…”
不想,话没说完,领头突然一紧,脚下悬空,竟被那爬起跌得不轻的乞丐,一把抓着,掷进柜去,跌得他“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那乞丐双手叉
,骂道;“妈的皮,常言道得好,好狗不挡路,你吃了熊心豹胆!竟敢阻止爷爷去路,爷爷今天得教训教训你!”
薛仇想不到穷家帮中竟也有这种强横不讲理的人,更想不到自己会与穷家帮中人再次发生龃龉!
正想回身出店,给他个不理不睬,因为他若是与这些人闹起来,碰巧独脚神乞与龙帮主来了,自己该如何解释!
他们定以为我气量狭窄,不能容人!
谁知,一转身,大门口已-排叉
站着四个中年乞丐,身形都十分魁梧,薛仇心中好不纳闷?自己与他们究有什么仇怨,起因不过只为了多看一眼!
薛仇再次转身,准备讲理!
那被摔的乞丐却已嘿嘿冷笑道:“想溜吗?可没那么容易,年纪轻轻不教训教训你,
后更是到处惹事生非,给人家大人找麻烦!”
那乞丐说着,毫不客气地伸手就打!
这一招,可也有个名堂,叫做“黑虎偷心”当
袭到,十分威厉.
薛仇这时当真为难,竟闹得茫然不知所措,接也不是,避也不是,总之无论如何,,他都有失身份!
蓦地,一阵疾风,从后旋到。
这风声好不快迅,薛仇风声入耳,身前已多了个小花子,恰到好处的将那花子一拳吊住.
随听小花子道:“大爷慢着,请问大爷是哪位前辈门下!”
这种问话本就不合时,尤其在与别人相拼时,本帮中弟子怎能如此相扰相阻,那乞丐不由
然大怒。
怒形诸脸,尚未从口骂出,忽感腕间被吊之处,痛入骨髓,头上立即豆点般的汗珠滚滚而落!
大惊之下,那乞丐只得道:“本大爷乃是龙帮主座下第九十八号弟子!”
那小花子道“抱歉!抱歉!”
小花子话声未落,蓦地抖手一挥,那乞丐一个不算太小的身子,却被小花子轻巧地抛了起丈来高,飞出三丈远,落下时
翻了一张桌子,也
倒了两个同伴!
那凤眼乞丐忽地凤眼一飞,立起冲前叫道:“你这小子何人门下,吃里扒外!”
小花子回身指着薛仇道:“我师傅在这里,我师傅不愿与你们计较,所以由我出面,教训教训,你!”
说到这,读者们该知道,这来的是白珠了,何以他变了乞儿打扮,是因他自己好奇,想在这方面找两个小朋友!
其实,薛仇从他的声音中早就认出是他了!
凤眼乞丐见白珠称薛仇为师,心中怎能相信,显然是白珠有意取笑,作弄他了,不
不怒骂道:“小杂种,你敢欺师灭祖…”
凤眼乞丐见白珠轻轻一挥就将那乞丐摔抛出这远,心知白珠曾得高人传授,对其也不无忌惮。
忽见店门口四个乞丐不知到哪去了,却换站着独脚神乞老帮主与乞食乾坤龙贫帮主。
凤眼乞丐吃惊后又随之大喜,有老帮主及龙帮主在场,还能让他们穷家帮的人吃亏丢人吗?
胆子一壮,凤眼乞丐,再不考虑,立即挥掌疾扑!
白珠似有心给他们识得厉害般,根本不容他有变招易手机会,双掌一错,
叉疾出,倏忽间又已扣住对方手腕,施展的竟是穷家帮九招大擒手法,敢情,这一路之上,白珠又已获得独脚神乞的传授!
白珠一掌抓住对方,毫不客气地猛力挥掌抛出,将那凤眼乞丐重重地摔在地下,痛得他呀呀大叫!
突听乞食乾坤龙贫沉重的哼了一声道:“怎么?穷家帮中难道尽是欺弱怕强的人!”
此语一出,客店中乞丐全都纷纷起立,一个个地扑向白珠!
薛仇见到不由大吃一惊,乞食乾坤龙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与年纪轻轻的白珠,发生误会?
纵然他两人有所误会,独脚神乞立在乞食乾坤龙贫身前,也不能不管,何以他竟没加于涉!
薛仇心中越想越奇,可也越想越怪!
突听连声痛叫,此起彼落,薛仇心中更惊,眼见一个个人影飞出,那当然是白珠给摔出去的。
然则,白珠年纪虽小,世故却深,若非别有缘故,他岂能如此不识大体?当着独脚神乞与乞食乾坤龙贫的面,重击穷家帮的人?一点也没给他们两人留面子,这事岂不是怪?
薛仇张口
呼,一时却又呼唤不出!
正当其时,白珠忽一声断喝,扬掌挥出,随掌就倒下四五人,一点不含糊的,但见,白珠到这.总算停下手来!
适才店中的情景,和这一刻相比,可真叫大不相同,尤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天壤之别。
半刻前,店中闹闹嚷嚷,呼喝唤酒,身上虽穿得破破烂烂,但脸上却都
出喜洋得意之
!
然而,如今却静寂如死,很多人被打得鼻青脸肿,
背疼痛,可也没人胆敢轻轻地呻
一声!
乞食乾坤龙贫怒容满脸的大跨步进入,骂道:“你们这般不长眼的东西,帮中总共只一年时间,疏于管教领导,你们就变得如此凶暴,欺
善民,但是你们知道他是谁?”
语至略停,薛仇心中已恍然大悟,敢情他们全看见了,他们是借白珠之手,惩罚惩罚他们。
随听他又接道:“他就是新近出道名震武林的汉
铜堡薛小侠,本帮帮主及老帮主均非其敌手,你们想想你们有几个脑袋一一…”
此语一出,满店一声轰叹惊呼,敢情在座的人,全是穷家帮中三四
的角色,在穷家帮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了,落到新近武功
进的白珠手中,竟然如同儿戏般,视同无物,怎不叫人心惊?而且他只不过是薛仇的徒弟,又是这么小的年纪…
又听龙贫接道:“本帮一再承其大恩,更是老帮主唯一救命恩人,想不到帮中弟子竟对人如此无礼,叫我这做帮主的如何向人说话?…”
乞食乾坤龙贫至此,大概联想到自己领导无力,愧对老帮主,一刹时喉头哽咽,热泪滚
!…
众乞一见,立时大众轰叫,自承过错,并愿接受处分,同时,黑
的满店中乞丐忽然全都矮了半截,跪下了!
乞食乾坤龙贫也同时朝薛仇一跪道:“请小侠原谅他们!”
薛仇哪时敢当,忙将龙贫搀起道:“不知者不罪,速速请起!”
不想,龙贫立起,又朝独脚神乞跪下,道:“师傅,贫儿无德无能,实不能胜穷家帮帮主重任,请师傅准许贫儿退休,另择新人接替!…”
语尚未毕,满堂叫声频起!
“我们要龙帮主!我们要龙帮主,都是我们不好!…”
语声杂乱,但无一不是挽留龙帮主的,由此可见乞食乾坤龙贫当时是如何的众望所归。
独脚神乞将他搀起道:“此事留待群英大会时,再作商讨,如今却不得慢客!”
一声格格娇笑,店外飞进两条人影叫道:“贵客驾临,还轮不到你们招待,不过,二位与在座的英雄,大可做做陪客,畅饮一番!”
薛仇一看,来的是巫氏姐弟,随后出现的是灵熊于贵夫妇与太湖四鬼,-个个全都向薛仇谢罪!
薛仇哪能为此些许小事,记挂在心,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在巫莲英的吩咐下,店中立即酒筵重开,并于大门处另设一席,硬推薛仇与白珠坐了首席,他二人连独脚神乞也不敢争!
一刹时,酒菜重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哄闹,叫声最高的还得数门口这一席!
蓦地,一条人影,飞般冲进店来,在巫莲英身后一立,吱咕了两声,巫莲英摆摆手道:“靖弟,你去一趟!快去快回!”
半个时辰后,巫勇靖返回!叫道:“姐姐,湖中救起的是个老和尚,他已然重伤而死,返魂乏术,不过临死前只叫出了两个字‘东海’!”
众人听他如此说,俱都十分茫然,巫勇靖又道:“只是兄弟十分奇怪,问他法号他不说,他只是笑,身受重伤他居然笑得出来,而且临死还笑,这和尚真够想得开了!”
薛仇霍然立起叫道:“笑弥勒…东海?”
独脚神乞也点点头道:“不错是他!瞧瞧去!”
巫氏姐弟立即领头前行,来到一处湖边,岸上有数人打着火把,围着一个老和尚的尸体,正是少林寺笑弥勒!检视伤处,
前致命一掌“天雷掌”
薛仇一见,心中悲喜
集,悲的是又一个武林高僧死在这恶贼之手,喜的是从此又让他获得了包华亭的去处。
随即薛仇就
告辞,巫莲英忙道:“小侠此去,相信走水路易于寻找仇人,倒不如由小妹选派一艘快艇,送小侠一程,用得着尽管用,用不着随时放回!”
薛仇想到“东海”二字,倒真须要用船,遂忙道谢!
在巫莲英的命令下,快艇刹时来到,艇上装璜华丽,且十分宽敞,似是巫莲英太湖之王的座船,两旁十六只划浆,拨水如飞,就是怒海之上,相信也能安稳来去!
时间紧迫,薛仇也不作虚伪客套,大喜而谢,可是,当他跃上船时,随着他的人,却有三人,独脚神乞、白珠、还有巫莲英!
这三人一声不响的,薛仇也不好意思坚持一定不要他们去,众人立即作了会心的微笑,向岸上众人挥手而别!
这时,最开心的该算是白珠了,浩翰湖水,在他司空见惯,但却没有出海,没尝过海洋的滋味,最开心的还是能随在薛仇身边!
沿水出海,一路打听,有独脚神乞示范相比,随时都得到消息,果真有这么个老人,驾着一条小舟,被人看到,但是,时间却相隔有一天多了!
快艇急赶之下,不数
已经来到海口,再一打听,飞天鼠包华亭一个人驾着小船,居然出海出了!
循着方向,立即扬帆追去!
接连数
,逐渐的已失去了包华亭的消息!
这
午后,乌云密布,眼看就有一场暴雨!
辽阔的海洋上遇到狂风暴雨,是最使人头痛的,尚幸巫莲英座船上的人选,都是经过严格挑选训练,每人都是身手敏捷,体强力壮,虽遇到狂风暴雨,却仍能将船驾驶得十分平稳.
这阵暴风雨为时甚久,待其过后,却已经过了两三个时辰!
然则,在这
的傍晚时分,平静的海上忽然飘来片片碎木,从这碎木上查看,并不是什么大船上所有,经有经验的证实,确是小船之物!于是,沉静了多
的快艇,大家又复紧张起来。
但是,在附近海面上寻找了数
,只陆续发现了破船碎木外,却不见有什么人影,就连死尸也没看见.
船上的人虽不多语,但他们心中都在猜测,那阵暴风雨,对将包华亭卷入怒海中去了?
薛仇呢?他心中何曾不如此想?
忽地,远远出现一座海岛,薛仇认得那岛就是百花岛,忙吩咐朝那岛的方向划去!
百花岛渐渐的呈现眼前,薛仇心中也不由阵阵起伏,边文惠如今怎么啦?她在做什么?孩子生下来了吗?
蓦地,天空中出现了两小黑点,正是那对怪鸟,薛仇霍然一怔,怪鸟是回来了,但是,他是怎么回来的?是因为云裳仙子边玲丽将它引回来的,还是它因不耐孤寂,自行飞回来的?
逐渐地,百花岛越来越近了!
猛然间,薛仇耳中听到叱喝拼斗之声,心中大吃一惊,忙凝目朝岛上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他心想:“会是什么人?来岛上捣蛋,边文惠身怀即将足月的身孕,她怎纵跃与人过招,一旦动了胎气,这可怎么好?”
薛仇心中越想越急.耳中的叱喝拼斗声也越来越清明!
忽地,独脚神乞也听到了,不
咦声惊叫道:“这是‘天雷掌’发出至刚至强时的叱喝声,难道这畜生…”
薛仇这一惊,只惊得魂摇神
,眼看船与百花岛相去还有千丈之遥,纵然十六中划浆运行如飞,也是半刻时间。
他自信现今身上功力,已能踏水凌波,就是-时真气不继,落下水去,也没什么了不起。
于是,薛仇招呼一声道:“我先行一步!”
没等任何人有什表示,薛仇已然斜斜纵起十数丈高下,再平飘而落,沾水时,却已出去三十余丈!
只见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身形又复纵起,直如飞燕掠波,又如海鸥
水,眨眼工夫,人已出去数百丈远!
快艇疾行尚未近四分之一,薛仇却已抵岸,他可不怕真气耗损过多,歇也没歇的就往峰上纵去。
来到峰巅,现场的情景,却把他吓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道为何?
原来,峰巅上两人,可说是他想象中的两人,也可说是他想象不到的人,因为这二人正是云裳仙子边玲丽与飞天鼠包华亭!二人正在猛烈的拼搏着。
突听飞天鼠包华亭叫道;“你把女儿还我!”
云裳仙子边玲丽道:“死不要脸,你有什么女儿?这女儿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一人,一句话,更把薛仇吓得张口结舌…
猛然间,云裳仙子边玲丽发现了薛仇,他的出现毫无声息,别说二人正在不顾性命地拼斗,纵然二人在谈天,也没法觉察薛仇的到来。
这突然的出现,就仿佛从天上掉下来般的使人惊骇,云裳仙子边玲丽当场一怔,就这一怔,身子立显迟缓!
高手较技,岂能有此错失,立时包华亭有可趁之机,他本就狼子野心,毒辣凶残,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一见有机可趁,他绝不放弃眨眼即失的良机,只见他左掌一引一伸,云裳仙子边玲丽本能往左侧闪!
可是,飞天鼠包华亭在左掌却毫无声息的正等在右方!
薛仇一见大惊叫道:“师姑当心!”
他这叫声未息,云裳仙子边玲丽已被一掌击中肋下,飞出两丈来远,-声惨号,当场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薛仇因相去甚远,教援不及,心中一阵惨痛!
飞天鼠包华亭背向薛仇,本不知身后来人了,当他看到边玲丽眼神发楞,方始有所感觉。
然而,一听到薛仇的呼声,他心中也惊了,猛回身,可不是吗?身后站着的正是死冤家,活对头,勾魂使者铜堡薛仇!
薛仇悲声长笑,道:“姓包的好恶贼,今
身处海外孤岛,看你还往哪跑,该是你寿数终了的时候,但我却不希望你太过痛快!…”
语未毕,地下边玲丽突的一阵
搐,
息叫道:“薛…文惠…在后
…后
…当心他…他…他要…取文惠…性命!”
薛仇语未听毕,发现飞天鼠包华亭已向后山纵去,不由大怒,振吭一声龙
长啸,施展开“飞龙腾空”绝世轻功,凌空跃步,只两纵,已越过飞天鼠包华亭,阻在他的身前。
薛仇一抖手,震出闪闪金莲花道:“阴险贼!你要怎么死?”
飞天鼠包华亭一看到他这绝世轻功,就知今
不易
身,但他为人狡猾,机智百出,他闷声不响的就朝薛仇挥掌扑去!
薛仇嘿嘿一笑道:“阴险贼,我今天绝不让你再逃出手去,听见了吗?”
金光一闪,立即幻成一片金网,将飞天鼠包华亭包在金网之中,飞天鼠包华亭一见,大吃一惊,他从没见过薛仇施展过这功夫!
其实这是薛仇新近以“七绝游身步”幻化而成的绝招,他想:“七绝游身步”既能惊奇地闪避敌人的袭击,何以不能运以反击敌人,如若再配以“金莲十八闪”
奥无比的招式,当是一套骇人的武功!
果后,这套武功首先将包华亭惊骇住了!
随听薛仇大叫一声道:“飞天鼠,你是哪只手对我铜堡下的毒?右手吧!飞…?”
字出口,立闻一声痛叫,接着一条手臂飞出了金光网,跌出三四丈外,落地一看,正是一只右手!
薛仇又嘿嘿一笑道:“包华亭,死在你左手的人也不少吧!去…”
随着去字,飞天鼠包华亭又是一声痛叫,一条左臂反方向飞了出去!
飞天鼠包华亭眨眼之间,失去双臂,自然必死,纵然不死,留着这残废之身,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为了速死,飞天鼠包华亭竟将身子向薛仇金莲花上撞去!
薛仇嘿嘿连声道:“慢点,就想死吗?你还留有一只脚呢?”
包华亭心知,这只脚一断,那他就静待宰割了,眼看不远处就是后山悬崖,他再也不管死活,往前就纵!
薛仇嘿嘿一笑道:“胆敢不听说,你的耳朵呢?”金光电闪,包华亭双耳一凉,就知耳朵没啦!大叫一声,凌空纵起!
薛仇一招未及,包华亭一声惨叫,落下千丈悬崖…
一代枭雄,终于送命百花岛上。
薛仇跪在崖口,久久没有抬头,他在为天上的父母与家人祈祷。
忽的一声雄壮的“哇哇”儿啼,将薛仇惊醒,猛回首,三丈外站着独脚神乞,白珠与巫莲英,巫莲英手中并抱着一个婴儿.
薛仇一惊叫道:“文惠怎么样?”
巫莲英摇摇头,仰首苍穹,天空上正有一对怪鸟,往西南飞去!
薛仇看到那对怪鸟上,似有一条白衣人影,不
发出一声长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