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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弑师逆徒
 常彪吓了一跳,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些吃完饭坐在行里闲聊的汉子,全都闻声走了出来,有那认识于梵的,看到他的神色不对,纷纷追问道:“小于,什么事?”

 于梵咬了咬牙,道:“我师傅死了,是被那两个逆贼杀死的!”

 那些大汉哗然大惊,众口异声的追问起来。

 常彪挥了挥手,制止那些大汉喧哗之声,问道:“小于,你是说你师傅是被陈…”

 于梵沉声道:“就是被那两个逆贼所害!”

 他的话声一顿,问道:“常大哥,他们午后来雇车时,可有说过要到哪儿去?”

 常彪略一沉,目光闪烁了一会道:“他们雇车是到杭州去的,不过路上是不是有所变更,那我就不知道了。”

 于梵道:“常大哥,请问雇你们的车到杭州去要多少钱?”

 常彪道:“这要看你是算里程的还是算天…”

 于梵道:“我要找辆最快的车子,最好的车夫,以天算,一次是多少钱?”

 常彪嚷道:“小于,你是真的要追到你那两个师兄?这可得要不少钱哪!”

 于梵沉声道:“不管多少钱,常大哥,你开个价吧!”

 常彪道:“车子都是一样的,要快嘛,得找一匹好马套上,也得配个好手才行,连人带马的费用,最少也得每天二钱银子…”

 于梵颔首道:“好吧,就这么算,你快请人备车。”

 常彪似未想到于梵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楞了一愣,道:“小于,你敢情是发了财?”

 于梵睑一沉,道:“常大哥,你这个生意要不要做?”

 常彪一见于梵生气,赶忙笑道:“小于,我们是自己人,开开玩笑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生气呢?”

 于梵沉声道:“常大哥,我现在心情不大好,希望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免得发生什么误会。”

 常彪尴尬地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老弟,你说笑了。”

 于梵道:“既然没有,就请你命人套车吧!”

 常彪道:“小于,你不晓得我们这儿的规矩,租车子是要先付二两银子做押钱的,等车子到了邻县,再跟我们设在那儿的站驿结算!”

 于梵自包袱内摸出一锭银子,交给常彪,道:“我现在可以上车了吧?”

 常彪掂了掂银子,眼中出诧异的神色,望了望于梵上挂着的那个包袱,然后吩咐道:“秦三,你快把马车套好,要起程了。”

 他笑了笑,道:“老弟,你随我来,我开个收据给你。”

 于梵随着常彪住屋里行去,只见常彪鬼鬼祟祟的左右望了一下,然后低声道:“老弟,你是不是一定想要找到你那两个师兄了”

 于梵看到他的神态不对,心中暗暗提防,凝神注意着他,只要对方有什么不利的行动,马上就出手攻击。

 他默默望了对方一下,颔首道:“不错。”

 常彪问道:“是否不计任何代价都要找到他们?”

 于梵目光一凝,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常彪笑了笑,道:“如果你老弟真的要找到他们,我倒有个确实的消息告诉你,你准可找得到…”

 于梵道:“你方才不是说他们是到杭州去的吗了?”

 常彪耸耸肩道:“我是这么说的,不过,我也讲过他们如果中途要改变路程就不知道了…”

 于梵冷笑一声道:“你既说他们会改变路程,如何能晓得他们到哪里去?”

 常彪干笑了一下,道:“他们在中途会不会改变路程,我虽不知道,但是他们到了杭州以后的目的地,我却清楚得很…”

 于梵脸色一沉道:“常大哥,你既然清楚得很,为何不告诉我,还要瞒着做什么?”

 常彪嘿嘿于笑,道:“他们告诉我的时候说过,无论任何人问起他们的行踪,都不能说出来,你想,我跟他们是多年的朋友了,岂可把他们行踪漏出来。”

 于梵道:“你既然跟他们是好友,要替他们保守秘密,如何又把我带来这里?”

 常彪道:“我实在不晓得他们竟然是弑师逆徒,本来预备替他们保守秘密,后来看到老弟你如此痛苦,想必一定要抓住他们…”

 他说到这里,一个大汉走了进来,道:“常大哥,马车已经套好了!”

 常彪挥了挥手,道:“秦三,你先去等着,我跟小于商量些事情呢!”

 他等到那个大汉走开之后,干咳了声道:“我这人最恨的便是出卖师友的人,尤其是像你那两个师兄那样,做出谋弑师傅的罪行来实在使人不能容忍…”

 于梵道:“常大哥,你要说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又何必拐弯抹角的?”

 常彪笑了笑道:“老弟你到底是个聪明人,嘿,你这个朋友我是定了,今天我非得把他们的行综告诉你不可…”

 于梵抱拳道:“常大哥如此帮忙,小弟多谢了,今后总有机会可以报答你…”常彪道:“这算得了什么?谁叫我这人是个血汉子,生平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种誓死为师报仇,情义两全的铁汉子呢!”

 “常大哥过奖了!”于梵道:“不过小弟尚要赶路,时间重要,还请你把他们落脚之处告诉小弟…”

 常彪楞了一愣,道:“老弟,你…你还不明白我的话?”

 于梵暗暗冷笑,问道:“常大哥,你不是说你乃是个血汉子,见到他们害了师傅,所以预备把他们落脚之处告诉我吗?我没听错吧!”

 “你是没听错,可是…”常彪顿足道:“唉,我还是跟你明说吧!”

 于梵冷笑道:“我本来就请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常大哥,是你自己喜欢兜圈子呀。”

 常彪用手比了手式,道:“兄弟,我把这个事告诉你,你总得赏我一点酒钱吧!”

 于梵嘿嘿笑道:“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常大哥,你何不早说呢!”

 常彪尴尬地笑道:“兄弟,你是个痛快人,也晓得我们干这行的辛苦…”

 于梵问道:“你要多少?”

 常彪伸出两个手指,道:“二两银子不算多吧?”

 于梵脸色一变,道:“常彪,你真以为我发了财?”

 常彪咧着嘴笑了笑,道:“听说你师傅把房子给卖了,钱都给了你…”于梵冷笑道:“这想必就是那两个逆贼对你说的,常彪,你找错人了,那些银子,全都给他们两个带走了。”

 常彪一楞,道:“这怎么会呢?他们明明说是…”

 于梵自包袱里掏出一块碎银,道:“常彪,这儿大约有八钱银子你把他们落脚处说出来,就是你的了。”

 常彪贪婪地望了那块银子一眼,道:“老弟,这未免太少了吧!”

 于梵沉声道:“你要不要?”

 常彪道:“要是当然要,不过…你能不能加一点?这样吧,你再加五钱…”

 于梵猛地一把抓住常彪的襟,道:“我这不是跟你做生意,你是说还是不说?”

 常彪脸色一变,用力挣扎了两下,也没能挣脱,厉声喝道:“小于,你这是做什么?”

 于梵把银子放怀里一揣,手腕一用劲,把常彪举了起来,沉声道:“你是说也不说?”

 常彪的身躯被提起,咬了咬牙,猛地举腿向于梵踢来。

 于梵冷笑一声,一手抓住他的脚,举着常彪的身子,双手拨动悬空转了起来。

 常彪怪叫道:“你…你快放手…”

 于梵把常彪往地上一摔,道:“快说!”

 常彪被旋转了十多匝,掉落在地上,撞得他的肩膀酸痛,嘴里不住哼啷,躺在地上装死。

 于梵没想到常彪竟是如此卑鄙的一个小人,竟用别人的痛苦来样取金钱,他愈想愈是生气,怒道:“常彪,你是说还是不说?”

 他的话声方了,常彪已爬了起来,道:“说,老弟,你把那八钱银子拿来,我就马上告诉你。”

 “一分都没有了!”于梵伸出手,道:“你们的车子我也不雇了,把银子退给我。”

 常彪楞道:“什么,你不要雇车了?”

 于梵还没说话,只见脚步声急响,好几个大汉涌了进来,嚷道:“傻大哥,怎么回事?”

 常彪大声道:“这小子来这儿耍赖,还要动手打人,你们快把他…”

 于梵没等他说完话,一把抓住了他,伸手径自探进常彪的怀里,把那块银子掏了出来,放回自己的怀里,沉声道:“我也不雇你的车,你要不到我一分钱,此外,你还得告诉我,那两个逆贼在哪里。”

 常彪仗着有人,叫道:“小子,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此撒野,弟兄们,你…

 啊…哟…”

 他的话声未了,于梵已掴了他两个巴掌,身形急速一转,拉着常彪贴墙靠立着,沉声喝道:“你们哪个敢上来,我就先宰了他!”

 那些大汉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一见于梵打人,齐都哗然大叫,作势要拥了上来。

 可是他们一见于梵抓住常彪,用手捏住常彪的脖了,没有一个人敢冲上来了。

 他们几乎大半数都认识于梵,顿时有些人便劝说道:“小于,有话好说,你先把常大哥放了下来,何必…”

 于梵铁青着脸,道:“他欺人大甚了,明明晓得我师兄他们在哪儿,却不告诉我,要敲我二两银于,我于梵往日是一铁铺里的伙计,从今天起,已是亡命之徒了,你们谁敢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大汉面面相觑,有的在数说常彪不对,有的在劝说于梵。

 于梵没有理会他们,沉声喝道:“我再说一句,常彪,你是说也不说?”

 常彪嚷道:“你们就让他这么欺负我,你们还不上?”

 于梵气极,猛地又掴了常彪一掌,怒道:“你的嘴好硬,好,我看你有什么法子一直不说出来…”

 他一把挟住常彪,喝道:“各位让让,免得闹出人命…”

 那些大汉一见于梵技着常彪向这边行来,不知他要做什么,齐都纷纷后退,于梵很快地便走到门口。

 他只见门前摆着一辆套好的马车,于是缓缓向着马车行去。

 常彪被挟在于梵的胁下,脸孔肿起,鼻血奔,他本来还以为那些弟兄会把他救了下来,此刻一见,于梵竟然毫无拦阻地便出了大门。

 他不晓得于梵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骇然道:“你…你要做什么?”

 于梵冷笑道:“毫无问题,你跟那两个逆贼是勾通好的,我带你去找他们,哪天找到,哪天给你饭吃,放你回来…”

 常彪骇然道:“救命呀,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那些大汉也看出了于梵的用意,很快地散了开来,把于梵和那辆马车围了起来,有些人就跑到屋里把刀都取了出来。

 于梵目光一闪,观察了眼前的情势,暗自思忖着如何身之计。

 本来依照他的子,他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多惹是非的,但是他在心痛师傅之丧,情绪已经不好,再加上常彪的一再使出狡猾,使得他实在忍耐不住,这才放胆大干一场。

 他的眼中出冷森的光影,望着那些慢慢围起来的人,蓦然把常彪上身往地上一摔,握紧了常彪的双足,大吼一声,抢了起来。

 那些大汉见到于梵竟以活人作兵刃,全都怕把常彪伤了,顿时退了开去。

 于梵就藉着他们退开的刹那,飞身跃上了马车,准备冲出重围。

 于梵挟着常彪,刚刚冲到马车旁,还未奔跃上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沉喝。

 “住手!”

 于梵并没有因这声呼叫而停住了行动,他的左手攀及车上横杆,飞身纵上驾车人的座位上。

 他的股还没坐稳,突然听到一阵金风破刃之声急啸而来。

 藉着眼角的余光瞥去,于梵只见三柄柳叶飞刀成品字形向自己将过来。

 由于飞刀来势极快,他已无法抓住缰绳,驾着马车驰开,只得先避过这三柄飞刀再说了。

 这个意念在脑海中飞快地一闪,他的身躯一倾,斜斜的从车右跃了出去。

 “登登”两声,其中两柄飞刀钉在车座上,另外一刃飞刀则刚好好中马上,但听那匹灰马惊嘶一声,四蹄飞踢,拖着马车冲出街上,顿时把站在前面的两个大汉撞倒。

 于梵的双脚才一落地,便听到身后传来骏马长嘶之声,他的目光一闪,已见到两个大汉被骏马撞倒,未及闪开,立即被滚动的车轮辗过。

 他们发出两声惨叫,嘴里出鲜血,全都死在轮下,连肠子内脏都被了出来,惨不忍睹。

 这一幕突然发生的悲惨情景,使得那些大汉和于梵全都震慑住了。

 于梵楞了一下,倏地想起自己为何不趁着马车疾驰时追赶而去,既可避过一场打斗,也可以就此驾车离开。

 哪知就在他稍稍迟疑了一下,马车已经驰上大街,那些大汉也都又纷纷围了上来。

 于梵心中一惊,晓得这下对方有人惨死,必然不会如此轻易便能罢休,少不了一场恶斗了。

 他很快地使自己冷静下来,放下了手里挟着的常彪,抓住背上背着那柄长剑,缓缓的解开住剑刃上的布条。

 他在作这些动作的时候,已经转侧了身躯,凝目望着那发飞刀的人。

 “啊!”那个自车行里奔来的老者一见到于梵的脸,失声道:“不是长兴铁铺的小于么?”

 于梵只见那个老者一张圆脸上满布着的点坑坑,仿佛是一大块干橘皮贴在脸上一般,身上穿着一袭蓝布大挂,左边衣袖空的别在上系着的黑色皮带上,不是兴隆车行的老板郑飞熊是谁?

 郑麻子想必是听到外面有人闹事,匆匆的走了出来,除了上宽皮带里着的几柄飞刀之外,手里没拿其他的兵器,只有捏着两柄飞刀没有发出去。

 他似是没想到晚上到自己行里来闹事的,竟是往昔送马蹄铁来的长兴铁铺里的伙计,是以环眼之中,出惊疑的光芒,凝注在于梵身上。

 于梵一见郑麻子认出是自己,颔首道:“郑大叔,你好。”

 郑飞熊脸上浮现起愤怒之,问道:“于梵,是谁叫你到这儿来闹事的?莫非是龚跛子…”

 于梵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声,道:“他老人家已经死了,希望你不要再这么说话…”

 郑飞熊一楞,道:“什么?他死了。”

 他向前跨了一步,道:“他死了,你到这儿来闹事做什么,莫非是常彪杀了他不成…”

 于梵冷笑道:“凭他也配?”

 郑飞熊大声道:“既然不是他杀的,你找到这儿来做什么?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了…”

 他望了躺在于梵脚下如同死人般的常彪一眼,怒喝道:“你吃人要吃到我的头上,那是做梦,老夫今决不能让你就此离开此处。”

 “郑麻子,难怪你的胳膊会让人砍了!”于梵也被他的话起了满腔的怒火,沉声道:

 “原来你是这么一个事理不明的家伙!”

 他这话一出口,郑飞熊气得哇哇怪叫,那些大汉举起刀便要来个一涌而上。

 于梵大吼一声,把长剑架在常彪的颈上,道:“你们哪个敢上来,我先宰了他…”

 那些大汉一楞,齐都停住了前冲之势,以目注视着郑飞熊,等候他的命令。

 郑飞熊脸上的麻子一阵红一阵青的,挥了挥手,喝道:“你们退下!”

 于梵见到那些大汉退下,冷冷地道:“郑麻子,你这么做很对,不然你们要死掉不少人就划不来了。”

 郑飞熊脸上肌一阵搐,道:“于梵,你这样做,不怕衙门里的人找你…”于梵冷笑道:“从我师傅死了以后,我便成了亡命之徒了,我还怕什么?”

 郑飞熊道:“常彪究竟与你有什么仇恨,你竟然要这样对付他,还把老夫门下的两个人给害了!”

 “那两个人可是给马车死,并不是我害死他们的。”于梵道:“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付常彪,那是因为他太过可恶…”

 郑飞熊道:“他有什么事情对你不起,你可以找我,我自会责备于他,又何必如此呢?”

 他是鉴于常彪的性命已掌握在于梵的手里,眼见自己若是用强,于梵在丧师之后,失去理智,可能做出对自己更加损害的大事。

 因而,他忍住了中的怒火,想要使于梵放松了对常彪的警戒,可以趁机救下常彪,然后,便可全神对付于梵了。

 于梵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喜欢如此?我是被他得无可奈何,只有孤注一掷了…”

 郑飞熊道:“于老弟,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事,使得你如此痛恨…”

 于梵道:“你既要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好了…”

 郑飞熊打断了他的话,道:“于老弟,在这儿说话有点不方使吧,免得等会衙门里的人来了…”

 于梵目光一扫四周,但见街上有许多百姓远远的站在屋檐下向着这边望来,也有挤在窗口向这边瞧的,他暗忖道:“那些人见到这儿死了两个人,只怕会跑到衙门去把差役叫来,我虽然不怕,却也甚是麻烦…”

 郑飞熊见他默然不语,连忙把手里的飞刀回宽皮带的鞘,大声吩咐道:“你们快把兵器收拾好,把尸首抬到后面马房去!”

 那些大汉不知郑飞熊为何要这样做,面面相觑了一阵,不敢有违郑飞熊的吩咐,有的收集兵器,有的抬尸体,很快便从侧门进入后面马房去了。

 郑飞熊笑了笑,道:“于老弟,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于梵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谈的,我只要问常彪一件事,他回答了,我就走。”

 “他已经昏过去了,如何能回答你?”郑飞熊说道:“我们得先弄醒他才行,不然他若是死了,岂不…”

 于梵道:“好吧,要进屋去就进去,我也不怕你施什么暗算…”

 郑飞熊嘿嘿一笑,道:“老弟,你过虑了,我怎会呢?”

 他说完了话,领先走进了屋里。

 于梵犹疑了一下,把长剑上,提着常彪,也随同郑飞熊一齐走进屋去。

 郑飞熊进了屋后,道:“于老弟,你是否可否把常彪交给老夫老夫给他治治伤…”

 “不行!”于梵道:“我得等他告诉我那件事后,才能够把他交给你。”

 郑飞熊苦笑道:“老弟,他已经昏过去了,如何能够说话,你又…”

 当他见到于梵脸上浮起的坚毅之,他晓得多说也没有用了,于是话声一顿,改口说道:“老弟,到底你要晓得什么,可以告诉老夫?”

 “当然可以!”于梵冷笑一声道:“也让你晓得你的徒弟是一位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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