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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凤呜飞蝗,鸳鸯玉阵
 “啊呀!少帮主!你…”古剑宇扑身而前,双手托起了“乾坤掌”沙中玉。

 但见他通身血痕斑斑,受伤的伤口多到二三十处,淋淋鲜血,还在不断的外渗,脸色惨白,双眼失神。

 沙中玉奄奄一息之际,依然强撑着一丝游气,息着道:“…宫…完…完了…”

 古剑宇大声道:“司马小玉呢?”

 “被…被…人…围…”

 “在下去…”古剑宇话未落,人已疾出林,朝着宫飞一般奔去。

 徐凤湘一见古剑宇耳闻司马小玉被人围攻,毫无反顾,疾如流星一般的前去援手,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心中一丝酸溜溜的,感到自己在情场上是注定了失败的命运,虽然自己是一片痴心,眼见得付之东了。

 想着,她的两行情泪,又抑止不住的下来。

 忽然——她对着眼前微微呻的“乾坤掌”沙中玉端睨了一眼。

 “乾坤掌”沙中玉人虽受伤,但身材英不改,也像古剑宇一般,正当青春少年,又是武林世家,人品,门庭,都是上上之选。

 他此时,他正勉强的睁开双眼,向徐凤湘瞧来。

 四目相投。

 徐凤湘不由芳心一动。

 她想:我何不…

 就在这刹那之间,徐凤湘的心中,同时有着两个奇妙的想法,在她的脑际萦绕,一时犹豫不决——

 自己既然得不到古剑宇的爱,何不求而次之,爱上了沙中玉,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总比自己一心一意痴恋着古剑宇,而处处遭他的白眼好得多。

 而且,自己可以劝老父远到荒陲边地,隐匿下来,避过古剑宇的锋头,大不了,也可以与古剑宇一拼!

 想着…

 “不!我绝对不让步,我那点不及我那司马小玉姐姐?”

 她的念头一转,倔强的个性立刻又发作了。

 本来,徐凤湘自幼丧母“银衣追魂”徐人龙百般宠爱不说,而且把她当着一个男孩子看待。

 因此,她所要的,一定要得到。如今,对古剑宇,她也一定要得到。

 面对着的现实,有一个她心目中的情敌,就是司马小玉,换了别人,徐凤湘是会不择手段,甚至与情敌兵戒相见,拼个死活的。

 对于司马小玉,她不能。

 一则是彼此半斤八两,武功不相上下。

 二则,二人是骨血亲。

 因此,另一个想法,在她脑海中盘旋——

 假若司马小玉有了第二个爱人,除了古剑宇以外的人,问题就可以刃而解,不攻自破了。

 那样——司马小玉就不会死古剑宇。

 古剑宇也不会再对司马小玉有情。

 眼前的“乾坤掌”沙中玉,不就是最理想的人吗?

 徐凤湘走念至此,不由嫣然一笑,莲步轻移,缓缓的走向沙中玉,轻启朱,低声道:“少帮主!你的伤势…”

 一魔二帝三大帮,彼此互通声气,原是通家之好,全都见过,并不陌生。

 “乾坤掌”沙中玉连连颔首道:“徐…姑娘…在下…不能…见礼了!”

 徐凤湘轻摇玉首,道:“少帮主!不要见外,你这身外伤,只要调息一阵之后就会立刻痊愈的。”

 “是的!只…只是…!”

 “只是须要人引动你的功力,收聚你已散的真气!”

 “呃!是…”

 “来,我为你施功代疗!”

 沙中主急道:“这…太…”

 “事不宜迟,坐好了!”

 徐凤湘说着,已将“乾坤掌”沙中玉的身子扶正,自己向他背后跌膝而坐,右掌运功聚气,轻轻的抵在他的玉枕大之上,娇叱道:“你试着运功行止血吧!”

 不容“乾坤掌”沙中玉有半点思考的余地,只觉着玉枕上,有一支柔若无骨的粉掌,掌心有一股微微的潜力,贯穿孔,直抵中庭。

 他不由自主知行运起功来,强一口真气,发动丹田之力…

 静,一切都归于寂静。

 …

 却说古剑宇,出林子,几乎以眼难分的身法,全力向宫奔去,相去不远,指顾之间“宫”的殿角已隐隐在望。

 一阵吆喝之声,也隐隐传了过来。

 分明是多人恶斗之声。

 古剑宇两个起落,已腾身宫的寨墙,放眼错踪复杂的宫道路,依然是像第一次来时一般,寂静无人。

 隐隐的吆喝之声,一时不知来自何处!

 他由寨墙之上飘身而下。

 人还未落实地…

 “嗖——”黑暗中一点金晃晃的寒星,曳起声破空厉啸,疾而来。

 “噫!”古剑宇“噫”了一声,凌空折势,一闪而过!

 “小辈!”破锣也似的一声喝!

 劲风突击而至。

 接着,一个紫衣身影,扬掌面袭至,凌厉无比。

 古剑宇不由然大怒,双掌疾分,化招卸力,沉声道:“什么人。”

 紫衣人破竹一喝,双掌齐发,这时,古剑宇才看清,这紫衣人乃是个年过五旬的奇丑婆子。

 那老婆子,一脸的疙瘩,个个大如蚕豆,乌紫发亮,几乎分不出面部的五官来,顶上光秃秃的,牛山濯濯,半头发也没有。身子,圆滚滚的,四肢又短又,好像一个球。

 她咧开乌紫的嘴面四个板牙,似笑不笑,似哭不哭的脸上疙瘩一阵动,俨如女判官一样,对着古剑宇不住的打量。

 古剑宇喝道:“你是宫的人吗?”

 “我是宫的催命娘娘!”

 “放肆!”古剑宇不由益发难耐,大吼一声,奋臂扬掌!

 …

 “小心!五妹!这小子就是正点子!”左侧又是一声大吼,彩人影疾飘“双角龙女”突然现身而出。

 紫衣丑婆闻言,忽的仰天一阵怪笑!“哈哈哈哈!说是他,见面不如闻名,我‘无双女’倒要见识见识!”

 敢情这紫衣丑婆乃是“七女盟”的老五“无双女”聂珍珍。

 “七女盟”乃是江湖上七个丑八怪的女人自然的结合,以“女天蓬”为首。

 原来,七个女人本是河水不犯井水,半点渊源也没有,她们的结合,只是一个“丑字”所促成的。

 三十年前,七个丑女,都是花言年华,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武功也都了得,虽未登峰造极,但同样的进入高手之列。

 无奈七个人都是天生的奇丑无比。

 武家也像普通人一般,除了功夫之外,也要过人的生活,因此,七个丑女的婚姻大事,便成了“恼人”的问题了。

 女人,过了二十五岁,已经是一个紧张的开头,三十岁,更是一个尴尬的年龄,七个丑女的婚姻失意,原是意料中的事。

 她们在失意之余,便“臭味相投”结成一个帮会门派以外的怪团体,自称为“七女盟”标榜“独身主义”

 其实,天晓得。

 由于她们情场失意,老‮女处‬不正常的情,使她们变成了残暴,嫉妒,桀戾,破坏人间的一切美好。

 在她们初结合之时,的确轰动一时。

 但是,昙花一现之后,也就劳燕分飞,各奔前程了。

 如今,不知为何,却又突然在宫出现,若不是“凌云野鹤”传警示意,谁根本也想像不到。

 却说古剑宇一见“双角龙女”不由冷冷一笑道:“杀不尽的丑婆子!”

 “啊!呸!”

 “小王八羔子!”

 这句话,犯了“七女盟”的大忌。

 “双角龙女”怒吼一声。

 “无双女”聂珍珍破口大骂。

 两人双双作势,同时发招,四道掌风,一齐向古剑宇拍到,两人同是数十年的修为,相隔不过丈余,怒极出手,其势焉同小可!

 “哼!哼!”古剑宇冷冷一哼,心随意动。

 紫雾暴起,金芒陡

 “双角龙女”忙不迭卸力,大叫道:“奇镜神功,五妹,小…”

 “心”字尚未出口。

 “噢——”“无双女”大叫一声,双手虎口震裂,人也站立不在,蹬蹬蹬…一连退出七八尺步之多,斜倚在上墙之上,丑脸变

 只因她不知道“奇镜神功”的利害,招式用老。

 “老乞婆,太也的没有用了!”古剑宇暴一声,人随势起,追踪…

 “不要伤人!”“双角龙女”斜刺里狂扑施救!

 “连你也饶不得!”古剑宇的前欺之势不变,右手食中二指横扫过去。

 “穿心魔指”破风如同利刃。

 “不好!”“双角龙女”乃是识货的行家,身子一矮。

 咻——指力划空而过,她试着头上一凉,渗白的头发飞,风而舞,她不由吓出一身冷汗,魂飞魄散。

 就在她这略略一闪之际。

 那厢的“无双女”双掌齐发。

 嗖嗖嗖嗖…一阵金铁鸣之声,十余点金星,一齐向古剑宇面门袭到,这乃是“无双女”成名的暗器,名叫“凤呜飞蝗”

 “凤呜飞蝗”本身乃是合金所造,形如蝗虫,两翼凌风展开,其薄如绡,其利如刀,借着发出的力道,快如飞蝗,发出咻咻哨声。

 两翼之中,乃是一个细小的空心铜前锐后钝,只要中入敌身之后,两翼变成倒刺,不易取出。

 中空的铜锥,藏有毒粉,端的是见血封喉,奇毒无比。

 古剑宇虽然没见过,不知这“凤呜飞蝗”是歹毒的暗器,但也觉得断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玩意。

 他身子一侧,双掌突然两道金芒,暴出紫雾之外,排山倒海的劲风,无声推出。

 呜——呜——咻——十余双凤呜飞蝗,受不住这“奇镜神功”的大力一震,漫天飞去,远至十余丈外,纷纷坠落。

 此刻——“双角龙女”与“无双女”两人咬牙切齿,四掌猛推,不顾武林忌,一齐欺到古剑宇的身后,同时发掌。

 “小子!拿命来!”

 “倒下!”

 紫雾飘如风,金光乍闪如电。

 “轰!”古剑宇的人已上腾丈余。

 半堵土墙硬生生被她二人掌风推倒。

 土飞尘扬,沙溅石

 古剑宇更加大怒,凌空双脚一剪.人同爆花似的,半途不落反起,又纵上丈余,这才头下脚上,双掌微伸前探,反扑两个丑女。

 这一招说来太迟。

 在当时,也不过是转瞬之间一刹那的变化。

 两个丑女再也躲不及,逃命要紧,那管许多,双双叫了声:“不好!”一式懒驴打滚,不约而同的向“宫”内滚去。

 “那里走!”古剑宇怒吼声中,尾追不舍。

 “嘎——”就在此时,一声破空厉哨,由不远之处陡起,正是“宫”中心,尖锐,高亢,令人惊心,动魄。

 分明是女子的惨叫——

 敢莫是司马小玉?她陷入危险之中?古剑宇心上阴影一掠,不追两个丑女,折身向“宫”中心去。

 人影奔腾,刀光剑影,数十名青衣壮汉,正围着一个白发美妇死拼恶斗,正是“宫妖姬”

 不见司马小玉的影子。

 那宫妖姬功力虽高,双掌难敌四手,因此,累的呼呼息,偶而发出一声惨吼,强打精神应敌。

 古剑宇看在司马小玉的份上,大声吼道:“以多欺人,算不得汉子!”话声未落,人已到了场子中间,掌势微扬,金光一掠而至。

 “哎呀!”

 “哦!”十余黑衣壮汉,发声惨叫,四散跃开。

 “宫妖姬”一见是古剑宇,不由粉面一寒。

 她虽对自己女儿与古剑宇游之事有些耳闻。但此时此地,她不知古剑宇的来意如何,是敌?是友?

 古剑宇对着“宫妖姬”微微颔首道:“前辈稍稍休息,看我打发他们!”

 “宫妖姬”自已虽面对强敌生死未卜,但对母子连心的女儿,却更加的耽心,她不答反问道:“温玉现在何处?”

 古剑宇不由大奇道:“怎么?温玉姑娘,她…她没…”

 “适才宫外告紧,她…”

 “她怎么?”

 正在此时,正东屋面之上,突然现出一个庞大的黑影,闷沉沉的道:“先顾你们自己的命才是正理!”

 话音如同平地焦雷,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来人的功力之高,可以想见。

 古剑宇与“宫妖姬”不由全是一惊,放眼向那黑影瞧去。

 “啊!呀!”待三人瞧清那黑影之后,立刻不由同时后退一步,互望一眼,不知这人是什么来路。

 那黑影,高愈常人,通身不衣不衫,仅只一张兽皮围出一身皮糙,生满了白中透红的茸

 最怕人的是他那双光线线的眼睛,只如一对小小的纱灯,正不断地闪出焰火一般碧绿的寒光。

 他左手微屈如钩,指甲长可五寸。

 右手,却执着一个海碗大小的铜铃。

 此时——他一扫视场中的“宫妖姬”与古剑宇。

 咯——喉内发出一声怪响,右肩微动…

 “叮当当当当…”手中的铜铃发出一阵刺耳的响。

 宫妖姬的脸色一变双手掩耳不迭,口中叫道:“摄魂铃!申三仙!”

 “哈哈哈哈哈…”狂笑如同炸雷,震得屋瓦响。

 连那些黑衣汉子,也退缩在一起,全都伏在地上,高声叫道:“参见魔王!”

 “鬼!”

 那怪人“鬼”字出口,只象平地一声焦雷,迈步如同履走平地,向场中跨了下来,竟是“凌虚飞渡”的至上劲功。

 古剑宇也不由为之一凛,一面运功戒奋一面低声对“宫妖姬”问道:“前辈!这人是…”

 “宫妖姬”似乎惧怕至极,低声喃喃的道:“摄魂铃!摄魂铃…”

 没等她的话说完。

 “叮!当当当当当…”怪人手中的铜铃又是一摇。

 古剑宇也不由觉得一阵心动神摇,通身的血真气,随着那怪的铃声,如同波涛起伏,怒涛汹涌,难以安宁。

 他不由暗喊:“不好!”勉强的摄定心神,默运功力,心境渐趟平静,血气不再奔腾。

 “咦!”那怪人见古剑宇脸色不变,立如故,不由“咦”了一声,左手长臂疾挥,一言不发,就向古剑宇抓到。

 好快的身法,鬼影一般,连古剑宇也大出意外,幸而他“奇镜神功”已到了化镜,意念初动,功力已聚。

 紫雾一围,金光万道。

 略一幌眼之中,出这鬼爪似的一抓。

 “你…古剑…宇…”“摄魂铃”申三仙的怪眼一楞,语音如同枭吼,生硬的说不顺口,怪眼之中,也出三分惊奇之

 古剑宇不由冷冷一笑道:“在下正是古剑宇!”

 “好…好…你…”“你是那个野人窝的怪物!”

 “哼!小…子…你…”“夜闹宫!所为何来!”

 “找…找…找你!”

 “找我?”

 古剑宇不由一楞,但一楞之后,又觉十分好笑,冷冷的道:“在下不是宫的人,你到宫找我,未免使人好笑!”

 不料“摄魂铃”申三仙双目一寒,绿光陡,敌声喝道:“不是找你找谁?”

 “是呀!我正要问你找谁?”

 “摄魂铃”申三仙似乎不善说词,一跺脚之后,急呼急的道:“你是不是要…要做万魔之王?”

 “这…在下还…”

 “你小小年纪就做万魔之王,老夫去做什么!”

 古剑宇见他憨直,不由不觉得好笑,淡淡的道:“在下并无此意!”

 “你骗我!”

 “怎见得?”

 申三仙道:“有人告诉我,你要做‘万魔之王’,已定于重在万魔竞技大会上,向天下万魔挑战?”

 “这是谁说的?”

 “徐人龙!”

 古剑宇悟道:“啊!是他!”

 “是真是假?”

 “真假尚在两可之间!”

 “大胆!”“摄魂铃”申三仙然作,怪眼一翻,双臂舞。

 叮!当当当当当…

 使人心动神摇的铃声又起,那班黑衣壮汉,忙不迭飘身退出三丈“宫妖姬”也连忙掩耳退后丈余,粉脸铁青。

 古剑宇深知他这铃声就是一种魔功,能使人心分神散,血气不聚,因此,他早已摒气凝神,运功戒备。

 眼见“摄魂铃”申三仙的人将扑到,双掌虚划一圈,卸力半推半拒。

 紫雾一团之中,两掌掌心的金光幌眼之下,他的人如一条游龙,虚飘的,点地斜跃丈余,纹风不起,轻如飞絮。

 “好小子!果然…”

 “摄魂铃”申三仙如影随形,追踪而至,他虽然身材高大,但轻功已到登峰造极之境,丝毫不显呆笨。

 “叮!当当当当…”一串刺耳铃声,黑影疾扑。

 “来得好!”朗声一喝之中。

 紫雾陡,金光乍起。

 “啊——”震天动地一声惨嚎。

 “叮!当…”铃声杂乱。

 “摄魂铃”申三仙的庞大身子,如同一截将倒的土塔,双脚连连后退,一步步通通有声,险些儿站立不稳。

 他右手的“摄魂铃”摇,左手按在自己的口,怪眼连连眨动不已,敢情他已挨了古剑宇的一掌。

 那厢——古剑宇也不由变目生寒,大感惊疑。

 他自料这一掌虽然没用全部功力,而力道止千钧。恁他是一等一的高手,必已五脏离位,甚至于骨断筋折。

 不料…

 因此,他怒火更炽,双目杀气隐现,凝神注视,双臂微振之中,已将“奇镜神功”运到八成以上,毕等伺机一击。

 “摄魂铃”申三仙喉中咯咯有声,通身茸直立,两人谁也不敢稍一分神,只是相距三丈,互相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一场生死之判的手,武林少见的恶斗,即将展开。

 空气,紧张的不过气来。

 突然——“叮!当当当当当…”

 “摄魂铃”申三仙牙齿一咬,摇动右手的铜铃,怪眼中绿光暴涨,浑身肌鼓起无数的疙瘩。

 鬼怪似的脸孔,变得更加狰狞。

 脚下,一步一步的向前探到。

 古剑宇桩势一沉,左掌,右指,作势敌,两人都是一样的紧张,心情同样的沉重,箭去弦上,一触即发。

 “通!”一声惊人大响,一团金黄的影子,凌空而下。

 巴哒!地上,多了一颗金晃晃的“九狮金印”闪闪生辉。

 “咦!”“摄魂铃”申三仙一见“九狮金印”惊呼一声,暴退丈余。

 古剑宇也不由一楞,扬声道:“前辈…”

 一言未了“九狮印主”已一幌而至。

 “摄魂铃”申三仙一见“九狮印主”凶皱顿灭,脸色平静如常,顾不得再去打斗,抢上前来。

 通!竟然双膝落地,直的叫道:“小妖参见恩公!”

 “九狮印主”的金袍一抖,狮眉上扬,微怒道:“申三仙!你要怎的?”

 古剑宇不由暗暗称奇。

 因为,以“摄魂铃”申三仙的功力为论,并不在“九狮印主”之下,而且根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为何对“九狮印主”这等恭敬?

 就在他想念之际“摄魂铃”申三仙已经低的喉咙道:“小妖不敢!不知恩人有何指示!”

 “九狮印主”森颜厉的喝道:“想当年我路过芒砀山,不惜以数十年修为,才完成了你‘撼天魔功’,你是怎生对我当天盟誓来的?”

 “摄魂铃”申三仙低首道:“小妖曾经发誓今生不与武林拼斗,自愿诚心修炼‘撼天大法’!”

 “你还记得?”

 “小妖念念不忘!”

 “如今呢?”

 “小妖依然遵守誓言!”

 “九狮印主”叱道:“住口!你这是遵守誓言吗?”

 “他…”

 “摄魂铃”申三仙一指,古剑宇呐呐的又道:“恩公!他…他又另当别论!我一定要杀了他!”

 “为什么?”

 申三仙高声叫道:“我不杀他!他也一定会杀我!”

 “一派胡言!”

 “真的!”

 “谁告诉你的!”

 “‘银衣追魂’徐人龙!”

 “啊!”古剑宇不由心中怒火一,不由口道:“他是…”

 不料“摄魂铃”申三仙一改温驯的态度,喉口咯咯发出怪声,恶狠狠的道:“小子!你跑不掉!”

 “九狮印主”不由闷闷的一哼道:“嗯!无礼!”

 说也奇怪“九狮印主”一开口“摄魂铃”申三仙立刻低下头去,恶狠狠的凶悍尽失,服首贴耳。

 古剑宇看在眼内,心中实在不服。

 他恨不得立刻与“摄魂铃”见个高下,分个胜负。

 “九狮印主”见得明白,忙向古剑宇使了个眼色,一面又问道:“徐人龙与你说些什么来?”

 申三仙道:“他对小妖说,‘神镜’在江湖出现,持有神镜之人,要做‘万魔之王’君临魔道,并要找小妖开刀,以威镇群魔!”

 “你相信?”

 “小妖不能不信!”

 “你相信本印主吗?”

 申三仙恭声道:“恩人,那里话来,当年我初炼魔功,眼看走火入魔,若不是恩人拼着数十年的功力,替我震开‘离火大’,小妖早已火焚而死,焉有今天!”

 “亏你还记得!”

 “小妖死也不忘了!”

 “告诉你!你上了当了!”

 “上当?”

 “中了徐人龙骗虎赶狼,借刀杀人之计!”

 “恩人…”

 “九狮印主”道:“徐人龙与这位古少侠有血海深仇!他自料斗古少侠不过,叫你出面硬碰硬!”

 “摄魂铃”申三仙的怪眼一翻,扫了古剑宇一眼,立刻大声叫道:“莫非他不做万魔之王?”

 “九狮印主”朗声道:“那要看九月九的竞技大会的结果!”

 古剑宇急忙口道:“在下无意夺取万魔之王的宝座!”

 “你不想先杀我?”

 “在下从来未想过杀谁,除了徐人龙之外!”

 “真的!”

 “在下向来言行如一!”

 “九狮印主”又补上一句道:“你相信我好啦!”

 “摄魂铃”申三仙连连点头。

 忽然——他一跃而起,手中铜铃摇得震天价响,咆哮如雷道:“恩公!小妖错了,我去…”

 他说走就走,一迈如山桶的茸茸大腿,起势…

 “九狮印主”大声道:“到那里去?”

 “小妖要活活的把‘银衣追魂’毙死!”

 “慢!”古剑宇飘身而前,拦住去路,大吼道:“不!不许你杀徐人龙!”

 “摄魂铃”申三仙怪眼一楞,也怒吼道:“为什么?”

 “他是古某的仇家,你杀了他,我找谁报仇!”

 “他骗我,我就要杀他!”

 古剑宇叫道:“不许你动他一!”

 “老子一定要…”

 “不准,不准,不…”

 “看招!”

 “哼!”轰——暴响声中,人影乍合即分。

 瓦片横飞,沙石四溅,空气激动得陡起十丈,旋动不已,两人在眨眼不及之下,竟然硬拼了一掌,不分轩辕,未见高下。

 连“九狮印主”也突然不防之下,霍地跃退两丈,古剑宇怒发冲冠,一奋双臂,运起“奇镜神功”扬掌并指,二次发。

 “摄魂铃”申三仙摇动铜铃,左掌横出。

 “九狮印主”连忙叫道:“二位住手!”

 喝声之中,他的人已拦在中间,面对“摄魂铃”申三仙道:“重已近,届时你到场,自然还你一个公道,不必再行多言,去吧!”

 “摄魂铃”申三仙也真听话。

 他的大脑袋连点几点,口中应道:“小妖照恩公的话办!”

 说完,他挥手对墙角的十余黑衣壮汉喝道:“走!”一字出口,他已点地腾身,无声无息的上了屋面。

 但听衣袂一阵阵震之中,十余位黑衣壮汉,也一齐作势展身,一群人刹那之间去个无形影。

 “九狮印主”弯身拾起地上的“金印”转身对着仍在愕然发呆的“宫妖姬”微微一笑道:“你把宫二十八宿借给徐人龙,想不到落得宫空虚,防守无人,连‘七女盟’都闯进地,此时悔之晚矣!”

 “宫妖姬”的脸色一红,嗫嗫的尚未发言。

 “九狮印主”又指着,右首屋面道:“看!那是你那一路的仇家?”

 右首屋面上,一列站着五个道家打扮的恶汉。

 其中一个正是“金臂魔君”吕少

 “九狮印主”淡淡一笑又道:“川中五道连袂而至,只怕不好打发!”

 “宫妖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紧牙道:“宫妖姬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时——川中五道已连袂飘落实地。

 “金臂魔君”吕少右手拂尘一抖,散出万点寒星,左面的袍袖一举,出黄澄澄的一条金臂,厉吼道:“小妖姬!还道爷的这条左臂来!”

 古剑宇想起司马小玉屡次之德,不由兴起了一片报答之念,倒提一口真气,运起“奇镜神功”

 紫雾,金芒。

 不料“九狮印主”的双臂一伸,拦在他身前道:“少侠!随我救人去!”

 “救人?”

 “随我来!”“九狮印主”金光一闪,人已出三丈。

 古剑宇耳闻叫他救人,心想:敢莫是去救司马小玉?

 想着,不自觉的也起势循着“九狮印主”的身形而去。

 果然不出所料。

 “九狮印主”人在凌空,低声道:“川中五道虽凶,宫妖姬尚可应付,她女儿可被‘七女盟’的四个丑婆修理得够惨了!”

 古剑宇闻言不由一懔,忙道“怎么?难道她…”

 “九狮印主”道:“性命无妨!我把几个丑婆给撵跑了!”

 “司马姑娘她…”

 “可是,老夫不便救她!”

 “却是为何?”

 “她…”

 “九狮印主”言又止,手指着不远之处一间石室道:“她就在那间石室之中,想不到宫造下八卦踪阵,却使自己的姑娘吃了亏!这也是…”

 他说到这里,人已落在石室之外。

 这时,古剑宇已飘身着地,倾神而听。

 “九狮印主”语气突然一转道:“少侠,重期已渐接近,到时千万不要耽误,我这就去了。”

 古剑宇应了一声,又道:“前辈!司马姑娘她…”

 “她被几个丑婆子制了道,弄得…你去救她吧!”

 “九狮印主”的语意未尽,人已空上屋顶。

 “前辈…”

 “石室内只有她一个人,你放心!”

 “这…”“哈哈哈哈…”“九狮印主”朗的一声大笑,金光幌眼而逝,走个影形不见。

 古剑宇站在石室之外,一时犹疑不决。

 听口气,司马小玉是被“七女盟”的丑婆子们生擒活捉,剥去她的衣衫施以威协囚在石室之中。

 “九狮印主”见状却又不便施救,仅只把“七女盟”的丑婆子们赶走了事,要自己来解去她的道。

 而男女受授不亲,自己如何冒然进入石室。

 要是不进去救她,万一“七女盟”所使用的是歹毒手法,时间拖得一久,焉还有司马小玉的性命。

 他思索了一阵,终于一跺脚道:“性命要紧,何必拘泥于礼教!”

 相着,双手推开石室的铁门。

 “啊!”古剑宇也不过一脚踏进石室,脸上热火一身急忙退了出来,一阵心如鹿撞,狂跳不停。

 石室内空的。

 平铺的石板地上,有一个赤条的人,卷做一团,一堆衣衫,分堆在两屋角。

 半点不会错,睚是古剑宇救的司马小玉。

 司马小玉的双腮火赤,星目紧闭,道封闭甚深,部起伏如,显然是遭人用了重手法了。

 似这等封避经,不出三个时辰,人会活活闷死。

 古剑宇手足无措,心如麻。

 他说不出这时心头的紊乱。

 他恨“七女盟”的丑婆子实在太缺德了!

 他悔,后悔不该冒昧闯了进来,眼不见为净,他原可以不管这事,可是,如今,见死不救吗?

 古剑宇不由陷入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之中。

 思忖再三,眼见司马小玉部起伏甚剧,情知已不容再拖延下去了,古剑宇一咬牙,弯身抱起了司马小玉!

 少女肌肤,入手细腻光滑,古剑宇不由心神一震。

 所幸,石室内没有第三者,古剑宇强忍了心中的激动,凝神运功,右手食指飞快的在司马小玉身上点着…

 好半晌,古剑宇松口气,将恢复正常的司马小玉置于地板上,取过一旁的衣衫盖置其上!

 忽闻:“古剑宇!老身在此向你致谢!”

 嘿!原来是“宫妖姬”但见她发角不整,神色疲乏至极。

 古剑宇转过身子,喜道:“好了!如今遇上你,不用我姓古的烦恼了,我走啦!快走吧,时间一久,只怕你女儿血凝气绝,无药可救了!”

 古剑宇说着,点地起势,横里腾起!

 嗖嗖嗖嗖嗖…一连五道人影,接着而至。

 川中五道连袂而来。

 “金臂魔君”吕少冷兮兮的喝道:“宫妖姬!今天你休想…”

 敢情“宫妖姬”一见敌不了“川中五道”连手,要借“宫”的踪道路,来作为逃命之处。

 她的脸色一寒道:“想不到司马家数代的基业,居然坏在…”她说着,舍命扬掌,现身敌…

 “慢着!”一道紫金彩霞,半途拦在前面。

 古剑宇冷然道:“我来打发恶道,你去照顾令嫒。”

 言讫,古剑宇转身向“川中五道”扑去。

 他有股说不出的怨气,全集在一双掌之上,因此,不分青红皂白,着扑来的“川中五道”口中大叫道:“杀!杀…”

 “七杀门”的杀字如同霹雳迅雷“穿心魔指”破风有声,他出手就展开了十成的力道!毫不留情的掌指齐施。

 “奇镜神功”“穿心魔指”双管齐下,川中五道怎能逃出厄运?

 “哇!哇!”血雨如箭,腥风刺鼻。

 川中五道已有两个翻腾跌出三丈之外,呻不已。

 “没有用的饭桶!”

 古剑宇游身如风,猿臂轻舒,抓起近身的一个恶道,陡的一奋神力,将他高举过顶,平空向着墙上而去,口中高喊:“杀!”血横飞,脑浆四溢。

 “金臂魔君”吕少,痛不生,右手拂尘挥动,左边的金臂飞舞,哭似的暴吼道:“心狠手辣的小辈,道爷拼了。”

 古剑宇举手投足之际,转眼毁了“川中五道”之三,怒火犹未稍刹,他冷冷一笑道:“吕杂,亮出你的‘墨雨飘香’!”

 “道爷要你的狗命!”

 “金臂魔君”吕少奋不顾身,金臂一起,连人带着臂向古剑宇到。

 同时,另外一个恶道,也扬起手中飞钵,合力由身后扑到。

 古剑宇杀心既起,那顾许多。

 左手两指疾划“穿心魔指”疾点身后扑来的道士,右手五指如钩,竟抓“金臂魔君”吕少的左臂。

 “啊——”

 血光刺眼。

 那道士未曾领教过古剑宇的指法,他前扑之势一时收势不及,口被“穿心”指力戳个正着。

 两个血吼,出两股污血,人也仰天倒下。

 这厢,古剑宇的右手,试着大力一震。

 “小子!死!”“金臂魔君”吕少的一条金臂,已横扫过来。

 古剑宇双眼泛红,不避不闪,借势猛力一抓,口中喝道:“杀!”“啊呀!”

 “擦!”

 一声大响,人影即分。

 吕少暴眼环睁,飘出丈余。

 古剑宇的手上,已多了半条金臂。

 原来他一抓正着,吕少奋力后退。

 两股力道一拼,硬把一双金臂挣断。“金臂魔君”不由魂飞魄散,胆战心惊,拂尘扬处…香气扑年轻,黑雾如烟。

 “不好!”古剑宇功力虽高,血之躯,难以与巨毒较量,暴吼一声,飘身斜穿两丈,躲出一片毒雾黑雨。

 “金臂魔君”吕少得势岂肯饶人。

 拂尘一划,二次洒出“墨雨飘香”毒雾,古剑宇怒恼至极,陡提丹田一口真气,运起“奇镜神功”护体。

 紫雾漫,金霞如虹。

 他原是怒极气极,冒着“墨雨飘香”毒雾之险。

 不料——紫雾到处,墨雨纷纷落地。

 金霞所,黑雾烟消云散。

 “奇镜神功”竟能克制“墨雨飘香”巨毒。

 古剑宇喜出望外,手中的半截金臂当作兵器,抖出丈许大小的劲风,身抢向“金臂魔君”吕少

 吕少一见自己拿手的“墨雨飘香”顿然失灵,不由通身冷汗直,那敢再行恋战,眼前逃命要紧。

 他拂尘虚幌一招,叫道:“道爷去也!”

 返身上了屋面…

 “跑不了你!”古剑宇展起无上劲功,衍尾而追,两人功力相距何止五十年以上,相形之下,强弱立见。

 不到两个起落,古剑宇已欺到他的身后,猿臂舒处,已搭上他的衣领,口中喝道:“那里走!”

 嘶——“金臂魔君”吕少心胆俱裂,猛力一挣。

 那身道袍,由领口只撕到衣角。

 古剑宇手中抓了一片破道袍。

 “金臂魔君”吕少逃命要紧,散披着裂成两片的道袍,狼奔豕突,没命的抱头窜尾向“宫”之外飞奔!

 古剑宇又好气又好笑,手中的道袍一丢,顺势将半截金臂向“金臂魔君”吕少摔出,口中叫道:“倒下!”

 “咕通!”一掷正着。

 “金臂魔君”吕少脊背折,无力逃命,跌了个“野狗吃屎”

 古剑宇一而至。

 但是“金臂魔君”情急拼命,一式“鲤鱼打”手中拂尘虚幌一招,撑着胆子喝道:“墨雨飘香!”

 古剑宇冷不防的不由一楞,势子稍迟“金臂魔君”吕少二次跃起,转眼间就跑出“宫。”

 古剑宇怒火如焚,喝道:“牛鼻子,使诈!”

 喝声之中,尾随追出。

 出了“宫”前面不远就一片密林。

 古剑宇暗感“不好!”因为“金臂魔君”吕少只要一进入林子,便难以追踪。

 “金臂魔君”吕少也暗暗心喜。

 心忖:只要进了林子,这条命算是保…

 谁知,他的一念未了。

 “站住!”枝分叶动,劲风如,树林之中,突然飘出一个金甲人来,随着金甲人的身后,一列站着十个红衣怪人,一字排开,拦在林子边沿。

 古剑宇已看出是“林”的金甲鬼王率领的“红煞队。”

 他不由大叫道:“截下那牛鼻子老道!”

 “金甲鬼王”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十个红衣怪人道:“拿下了!”

 “吼——”十个“红煞队”怪人,雷吼一声,蜂涌而上。

 “金臂魔君”吕少已成强弩之末,半点力道俱无,十个“红煞队”的十柄短剑,闪光发亮的已抵在面前。

 古剑宇此刻一跃而至,口中道:“有劳各位,闪开了!”

 说着,若不经意的右手双指一并,远隔七尺认定“金臂魔君”吕少的后脑制命之处遥遥点去。

 红影动。

 “红煞队”的十个怪人忙不迭四散跃开,闪出指风之外。

 “啊”半声尖锐的怪吼。“金臂魔君”吕少的脑后多了两个血孔,血如泉涌,尸身摇摇晃晃,久久才通的一声,横尸林边。

 “金甲鬼王”幼随“铁牛霸王”杀人无数,红煞队的十个护守林,更是司空见惯,毫不为奇。

 他们见“金臂魔君”吕少已死,并不动容,轰雷似的一声,对着古剑宇恭身为礼,不约而同的道:“参见魔王!”

 古剑宇不由玉面一红,苦笑一笑道:“各位不要多礼,在下也不是魔王!”

 “金甲鬼王”的怪眼一楞道:“哦!万魔之王的宝座…”

 “在下无意争名夺利了!”

 “那…重之会!”

 “我一定到!”

 “既然如此,万魔之王的尊号,除了少侠之外,还有谁?”

 “我已说过,我无意夺此这个尊号!”

 “金甲鬼王”不由惘的道:“却是为何?”

 古剑宇微叹口气,又对“金甲鬼王”道:“一言难尽,此时无暇细说,各位来此,不知有何大事!”

 “正为了寻找少侠而来!”

 “找我?”

 “是!”“有何见教!”

 “不敢!”

 “金甲鬼王”又是恭身一礼,才接着说道:“我要向少侠要求一件事,企望少侠能够答应!”

 “啊!什么事?”

 “暗算本林主人的凶手,已在晚辈近月的察访,有了下落!”

 “啊!是谁?”

 “金甲鬼王”道:“乃是五十年前一个损毒辣的小人物,数十年不出江湖,现在被人纵恿出来,害死本林主人!”

 古剑宇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名号人称‘魂不散’,惯使歹毒暗器,放药施毒!”

 “他的功力如何?”

 “除了一身‘魂渺渺’的轻功之外一无可取!”

 “各位对他无法吗?”

 “金甲鬼王”的一双铜铃眼突然暴出眼眶,双手紧握,咬牙切齿的道:“非是晚辈下夸口,纵然有千个万个‘魂不散’,也不是晚辈的对手!”

 古剑宇双眉一皱道:“既然如此,你何不…”

 “唉!”“金甲鬼王”第一次发出无可奈何的长叹,接着道:“他如今隐藏在一个恶毒帮会之中,难得一见!”

 “那一门派?”

 “鸳鸯帮!”

 想了一下,古剑宇又问道:“哦!他与鸳鸯帮有渊源?”

 “没有!”

 “那为何…”

 “魂不散二次重出江湖,乃是鸳鸯帮的策动!”

 “金甲鬼王”续道:“利用他专门对付魔道高手,眼前除了本林主人之外,已有多人遭了毒手!所以对他更加保护!”

 古剑宇道:“啊!还有谁?遭了魂不散的毒手!”

 “三师祖千面狐仙梁伊芸就是其中之一!”

 “啊!”“金甲鬼王”的话如同平地焦雷,古剑宇不由猛吃一惊,心想:——难怪自汴梁以后,便没有了“千面狐仙”梁伊芸的消息!敢情她也遭了“魂不散”的毒手!

 古剑宇所见的魔道人物不少。

 但是“千面狐仙”梁伊芸所留下的印象最好,虽然谈不上儿女私情,但是诚挚的感情,已在他心中生了

 如今,突然听见她的凶讯,怎不顿吃一惊,他身子一震,不自主的上前半步,大声道:“此话当真!”

 “金甲鬼王”正一正道:“梁师祖的尸体在汴洛道上出现,断然不假!”

 古剑宇一连串的逆事,心如刀搅,握拳风一划,沉声道:“魂不散若碰见了我,定把他剥皮筋!”

 “金甲鬼王”躬身一礼道:“晚辈正为此事而来!”

 “你已发现了魂不散的音讯吗?”

 “金甲鬼王”道:“据晚辈所知,他如今隐藏在鸳鸯帮中,重大会必然面,到时请少侠将他赠给晚辈,好为死去的主人报仇!”

 “好!到时我也不饶他!”

 “望少侠将他赐予晚辈!”

 “也好!一定不饶他!”

 “多谢少侠!晚辈告退!”

 “…”古剑宇尚未答言。

 嗖嗖嗖…衣袂连震,金光闪烁“金甲鬼王”已闪身入林。

 十个“红煞队”怪人同声高喊:“属下告退!”

 红衫飘飘,指顾之间已没入林荫深处。

 荒山寂寥,林木萧萧。

 古剑宇对着穹苍,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感到孤独、寂寞、忧伤、惆怅…

 天下之大,仿佛没有他什么再留恋的了,父亲,在他出生不久,便为人所害,自己记忆之中,连什么样儿也想不出。

 母亲,相依为命,河套荒山抚养他一十五年的母亲,活生生的为人死,自己却眼睁睁的瞧着。

 但是,没法保护她,生育之恩未报。

 徐凤湘——不失为一个闺秀,也算得是最好的伴侣。

 不幸的是,她是仇家的女儿,自己怎能与仇家的女儿交往,至于结合,相爱,更是不可想象的事!

 除非是不再为亡父报仇!

 可是,父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不能为父母报仇,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岂不被天下人笑?

 还有“千面狐仙”梁伊芸,不失为茫茫人海之中一个忘年的“红粉知己”可以作严师,作挚友。

 忽而,不幸的噩耗,竟然如此残酷。

 司马小玉…

 想起司马小玉,古剑宇的心头不由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她不失为一个武林之花,人品,丽姿天生,武功,冠盖群豪,对自己,也可说是无微不至。

 她该是一个最为理想的终身伴侣。

 但父仇未报,未来情况不可预料…

 越想实在越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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