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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兽狂淫魔该人欺
 一旁的兰娃见侯少坤忽然抱起梅娃赤的身子,不惶恐大叫:“你要干什么?”

 侯少坤眯眯笑道:“你说我要干什么?当然是带她去亲热亲热。”

 梅娃闭上了眼睛,眼泪终于一连串了出来。

 兰娃大叫:“你敢,我就跟你拼了。”

 可惜她也被点住道,只能动口不能动手。

 侯少坤哈哈笑说:“你别生气,也别心急,待会就轮到你了。”

 兰娃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简直不相信面前这长得衣冠楚楚的男人,竟是个禽兽不如的人。

 她咬牙切齿的骂道:“禽兽!”

 “哈哈,到时我让你舒坦时,你就会叫我一声亲哥哥啦!”

 然后,他就抱着梅娃到别处去了。

 ******

 月光下,梅娃赤的身子,就像一条银色的美人鱼。

 侯少坤已迫不及待抚摸着她高耸的双峰,他身上也立即起了变化。

 浑身迅速猛地鼓起来。

 尤其是他裆里的玩意儿。

 他着着气说:“你真是个古槌的查某(可爱的女人)。”

 梅娃连脚趾都冷了,颤声道:“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你是不是害怕了”

 梅娃整个人都软了。

 整个身子都发起抖来。

 她竟已不在那么恨这个人。

 她也微微息,侯少坤看了,心里在笑,竟似已看透她已心动。

 梅娃整个人似乎巳酥麻了。

 侯少坤柔声说:“你不用怕,我会很温柔地对你,非常非常地温柔…你立刻就会发觉,这种感觉能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息声已经开始浓重重。

 梅娃在他温柔的抚摸下,不安地扭动着,一阵紧过--阵着气。侯少坤瞧着梅娃漾的眼波,笑了笑,已到时机成时候了。

 于是,他急切地,贪婪地占有了梅娃。

 梅娃娇又羞怯!待一切息声归于平静时,梅娃突然说:“你占有了我的身子,我不恨你。”

 侯少坤目中出得意的微笑,道:“我做的虽不对,但我的心却是真的喜欢你。”

 他又触及了梅娃的身子,梅娃并没有表示反感,这意思侯少坤当然清楚得很。

 然后他又紧紧抱着她,状在梅娃起伏的脯上,说尽上世上最温柔,最甜蜜的话。

 梅娃几时碰过这种情场高手,她完全投降了。

 她鼓起勇气,咬着嘴说:“只要你说的是真的,只要你莫忘记今在的话,我愿一辈子跟着你…只求你放了兰娃…”

 “对,还有一个兰娃…”

 忽然间,侯少坤以最快的迅速跳了起来,箭一般朝兰娃的地方窜去。

 他好像立刻就忘记了梅娃。

 梅娃忽然一下子掉入冰窟里,哭着大骂:“你这个禽兽,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黑夜中传来侯少坤的笑声:“你不要生气,不要肚(忌妒),既是好姐妹,有福就该分享。”

 “啊——”

 不久,黑夜中传一声凄厉的痛苦声。

 梅娃听到这一声痛苦的呻,整个心都碎了。

 ******

 程胜仍然咬着牙忍着内伤的疼痛,在院子四周细搜了一遍,果然连侯少坤也不见人影。

 程胜忧心如焚,本想去追,怎奈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踉踉跄跄的退回房中,准备把伤疗好之后再去追人。

 哪知身形甫动,却只一人笑道:“你在找人?”

 程胜一惊,回头望去,不知何时,侯少坤一脸狞笑站在院中。

 程胜心中一宽,暗想:“我以为了走了,原来还藏在暗处,这么说,梅娃兰娃的离奇失跌与他无关!”

 他若知道侯少坤干的好事,不吐血才怪!

 “哇拷,你怎地宰羊老夫在找人?”

 侯少坤精神似乎特别朗,笑道:“你也别老夫少夫,你瞒得过邙山三鬼,却瞒不过我的霸刀情圣!”

 程胜不由一怔,笑着说:“好就算我是程胜,找我有事?”

 侯少坤诡谲一笑,道:“你认不认得本少爷?”

 程胜点了点头说:“当然认得。”

 侯少坤骄气万丈的道:“那就好说话,你杀了我爹,今天要你还个公道来。”

 说罢,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程胜瞧着他得意神色,好像刚刚捡个大元宝似的,即道:“等等,我有话要说。”

 “嘿嘿!”侯少坤笑说:“可是关于那两位姑娘之事?”

 程胜道:“不错,你把她俩怎么样了?”

 侯少坤笑说:“你放心,我对她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温柔又多情,她两个都感到十分足,嘿嘿!”

 程胜气道:“你这个畜牲,这笔帐先记着,我还要问你,巫山派的镇山之宝‘元’真在你身上?”

 侯少坤哈哈大笑说:“不错,难道你也想抢?”

 程胜摇头道:“哇拷,非份之物我绝不要,只是我现在伤的很重,正想借它一用。”

 言讫,伸出手来。

 “用完立刻还你。”

 侯少坤瞪着他,是你当我是白痴呀,笨蛋!侯少坤当然不是白痴。

 程胜更不是笨蛋。

 那谁才是头脑透豆呢?

 侯少坤本来已挟着梅娃和兰娃远去,但他忽然灵机一动,暗想:“刀魔和三鬼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双方拼下去,定会两败俱伤,那自己不是可以捡个便宜除掉刀魔,元又不必拱手他人,这种美好的事,我干嘛要放弃。”

 所以,他便悄悄溜了回来。

 侯少坤一直藏在暗处观察,双方的情形逃不过他的眼睛,程胜一刀吓走了邙山三鬼,他旁观者清,已看出程胜已不行了。

 所以一面和程胜说话,一面睁大眼睛注视着他,直到程胜已是强弩之末,就是不打,转眼也会自己倒下去。

 因此,当程胜向前跨出一步,他也了上去。

 “谁怕谁呀!”

 侯少坤“呛琅”拔出长剑,冷冷的道:“今天我就要瞧瞧霸刀是怎么地鸭霸。”

 手腕一振,雪亮的剑尖已到面前。

 程胜只觉眼前一花,勉强抬起手掌拍去,谁知力不从心,那一掌竟然失去了准头。

 “哈哈——”侯少坤大笑说:“哎呀,你怎么手软了,是不是没有吃大补丸?”

 他那一剑本来可以把程胜刺死,但他存心要在杀死程胜之前,要像猫戏弄耗子似的先加以羞辱一番,所以又把手中长剑撤了回来。

 程胜气如牛,他想把功力提起,但因内腑已受了重伤,所以都落空。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心忖:“想不到我今天会死在侯少坤的手中,真是见笑(丢人)!”

 侯少坤把长剑抖了一抖,讥讽地道:“你可别客气,尽管出手好了。”

 语毕“唰”地又是一剑划来。

 程胜师仇未报,不甘心就死,故拖着身子,狼狈闪到一边。

 侯少坤幸灾乐祸的说:“哎呀,怎么今天讲起客气来了?”

 说话之时,挥剑追击过去。

 程胜此刻再也无力闪避,只听“嘶”地一声,身上衣裳已被划破,登时出现了一道血痕!

 “哈哈——”

 侯少坤大笑声中,手上剑光又起,刹时把程胜的衣掌划得稀烂,身上又多出了六、七道血口。

 侯少坤满脸尽是得意骄狂之,出手的招式也越来越紧,看样子,他已发得差不多了。

 最后,一剑飞起,猛向程胜口刺去。

 他这一剑存心要程胜的性命,怎料天下事不如意者常常十之八九,空见程胜手掌一扬,一股硕大劲力汹涌撞,出“喀喳”一声,他的长剑应声折为两半。

 侯少坤笑容僵硬,人也被震退了一步。

 他作梦也想不到,程胜居然还能发出这样大的劲力,是以眼睛不由睁大了。

 不过,当他举目望去时,只瞧程胜身子晃了一晃“咕咚”一声,仰天向后倒去。

 程胜已是强弩之末,刚才一掌,不过于一股羞愤之气,掌力一出,再也没有力气支持了。

 侯少坤恨恨的道:“我只道你有三头六臂,原来你也不过尔尔!”

 他愤恨将那把断剑掷掉,人走到程胜的身前。

 “嘿嘿!”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侯少坤猛然一掌拍了下去。

 这一掌若然拍实,程胜就是九命猫也没有了。

 “嗤!”的——声。

 忽然在紧要关头,一缕劲风直向侯少坤的“曲肘”袭到。

 侯少坤吃了一惊,手腕倏翻,把那粒暗器打落,他举目搜视,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他大声叫道:“暗中偷袭人的是那只狗雄?何不现身出手认识认识?”

 四周并无反应。

 侯少坤不大感奇怪,暗忖:“明明有人用暗器打我,怎地又不见人呢?真是活见鬼。”

 他停了一下,但见风吹草动,依然不见有人现身。

 侯少坤十分纳闷,心想:“这件事有些古怪,我何不再试一次?”

 他再度扬起手掌,一掌拍了下去。

 侯少坤这一次已作了准备,掌力拍出,只用四、五成力道,另外一半却是蓄而不发。

 “嗤!”

 那楼劲风依然向他“曲肘至。

 “哈,逮到啦,看你往哪里栓?”

 侯少坤右手一抄,已抓住那暗器,原来是一粒如意珠,应手甚轻,却能发出强劲之力,令侯少坤不寒而栗。

 他嗫嚅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和我讲生笑,我杀的可是江湖人渣,虫一条,难道你也要阻止?”

 侯少坤的口气已见风转舵,不再是骄狂了,但是仍没有人回应,侯少坤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气愤又说:“既是高人不屑相见,最好也别管我的事。”

 语落,双掌一扬,猛向昏中的程胜狠狠击去。

 他这一次双掌那蓄满了劲力,哪知手臂刚刚台起,耳畔却响起冷冷的声音。

 “你的心难道比我还要黑?”

 侯少坤大惊,双手赶紧一撤,转身望去,背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位紫衣少女。

 那紫衣少女十八、九岁,芙蓉粉面,眉黛青山,人长得美极了。

 侯少坤一见了她的脸,心却往下沉,忖道:“她美丽的脸孔怎地冷得象块冰?”

 甚至,连那两只眼睛也你寒森森的刀子一样,叫人望而生畏。

 但她的轻功实在高得吓人。

 侯少坤了一口气,抖擞精神说:“姑娘,你完全错怪好人了。”

 那紫衣少女瞧着他,冷冷道:“我哪有错怪你!”

 声音也是冰冷,侯少坤突然不敢相信这样漂亮的女子,会说出这样冰冷难听的话,他几乎怀疑自己遇上了鬼?

 侯少坤指着躺在地下的程胜,说:“姑娘知道他是谁?”

 那紫衣少女冷漠的道:“我当然知道。”

 侯少坤生怕得罪她,小心翼翼地说:“他现在好比路边桶,众人旋(嫌),我若杀了他,大家都会欢喜,莫非姑娘会心疼?”

 那紫衣少女冷笑道:“你的眼睛青瞑?我不怪你,我问你,你可是巫山派掌门侯冠生的儿子”

 侯少坤神气地说:“不错。”

 那紫衣少女上下打量一番,更加不屑道:“听说你们这次为了对付程胜,连祖上的宝物都不要了,那块元可在你身上。”

 侯少坤见她语气不善,不微怒说:“姑娘说话嘴巴最好放干净些!”

 那紫衣少女脸孔一沉,道:“干净也好,不干净也好,我就要你把元出来。”

 侯少坤更怒,说:“原来你也是来抢我的元,那就难怪会袒护那小子。”

 “我实在不愿和你这种长了眼睛的瞎子多费辱舌,我老实告诉你,我不但要袒护他,同时还要救他,我这样做,总比你拿着元跑到飞鲨岛去献给那个老虫好得多了。”

 “你满嘴胡言语,大概也是合伙人?”

 “你根本不配问,百里涛若是老虫,你就是小虫,别以为你干的事没人知道。好了,你到底给不给?”

 侯少坤往后一退,说:“你别傻了,这件事关系整个武林安危,而且我去飞鲨岛,各大门派都有派人保护,你若要硬抢,那就是摆明了要与大家为敌,我劝你最好别干。”

 那紫衣少女蛮不在乎,道:“别拿大帽子我,我是不会被唬住的。老实说,在当今各大门派之中,有哪一个能够算得上是好东西?”

 侯少坤笑了,说:“有种,你竟敢连各犬门派的人,都骂,佩服,佩服。”

 紫衣少女冷冷的道:“谢谢,改天我有空,我会再把那些浑球全集中在一块,骂他们个痛快。”

 侯少坤觉得这少女有意思,笑说:“太帅了,有意思,好,我就透个内幕告诉你,八月十五中秋,各大门派已订在庐山开会商量推选武林盟主大事,你若敢去那应是最好的时机!”

 紫衣少女螓首一扬,道:“放心,这种机会我绝不会放过,现在我要的却是元。”

 侯少坤脸孔铁青,说:“我说过这件事关系重大,你若想硬抢,除非把我杀死!”

 紫衣少女轻蔑的道:“别以为我会舍不得。我若杀你比踩死只蚂蚁还要容易。”

 侯少坤膀胱又发火了,疾言厉说:“口出大言,未必就有大用,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他一再受那紫衣少女奚落,再忍下去就不像个男人,大喝一声,一记凌厉的掌风已劈了出去。

 侯少坤含恨出手,劲道强大惊人,确实不愧巫山的后起之秀。

 谁料,他一掌劈出,眼前忽然不见了紫衣少女。

 侯少坤吃了一惊,暗想:“莫非我真的碰见鬼啦?”

 转念之间,忽听紫衣少女在身后冷冷说:“你以为自己碰上了鬼是不是?”

 侯少坤大骇转过身,果见紫衣少女冷冰冰的站在身后,刚才-掌,他连人家衣角也没摸着一下。

 侯少坤稳了下激动情绪,蓦地双掌齐出,息之间又是五掌,而且掌掌都是致命的杀招。

 紫衣少女冷笑一声,突然又不知去向。

 这一来,侯少坤真认为自己是碰见了鬼,只听的全身直冒冷汗,都竖了起来。

 他迅速的掉头,只见紫衣少女又站在身后,脸色都吓青了,大呼:“我的娘呀!”

 紫衣少女娇笑道:“哎呀,这么快就搬出娘啦,算啦,你还是出元吧!”

 侯少坤听她说了话,胆气一壮,大声说:“我早说过了,你若想要元,除非先杀了我。”

 紫衣少女嗤声道:“你想死还不容易,不过像你这种人,我实在不屑出手,怕脏了我手呢!”

 说话同时,紫影一闪,人已纵了过去。

 侯少坤封出一掌,讵知一点也不管用,紫衣少女五指撕张,宛似五道钢钩似的抓了过来。

 他一见大骇,正想向后退去,忽然之间“软麻”一紧,登时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紫衣少女冰冷一笑,老实不客气的从他怀中取出“元”然后替他解了道,一挥手道:“你走吧,不要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侯少坤见元已失,哪肯就此善罢甘休,暴喝一声,猛向紫衣少女扑去。

 紫衣少女娇嗔道:“不要命啦?”

 手掌猛挥,一股大力涌出,将侯少坤震退三、四步。

 侯少坤全身颤抖,想拼下去,似乎越丢脸。

 可是不打嘛,他又不甘心元被抢。

 “你简直是个女土匪。”

 紫衣少女叱喝道:“我早说了,我若要杀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但我不愿这样做,你还不识趣快滚?”

 侯少坤呆若木,半晌说不出话来。

 紫衣少女看了程胜一眼,说:“我虽然不愿杀你,可是他若被救活了,那时他会不会杀你,我就不敢保证。”

 侯少坤一听,倒了口冷气,哪里还敢停留,狠狠的瞪了紫衣少女一眼,怒声道:“你今天虽不杀我,但他相逢,只要有机会,我必定…”

 紫衣少女不等他说完,便抢着说:“是不是也杀我,那得练十年武功,十年后我已人老珠黄,你也没胃口了。”

 侯少坤愤恨至极,道:“不管时间多久,我对你的兴趣绝不改变,你敢将姓名告诉我吗?”

 紫衣少女一笑,说:“你真的对我有兴趣?”

 侯少坤道:“不错!”

 紫衣少女想了一下,说:“好吧,假若真有那一天,你就来找我‘冷面罗刹’好了。”

 侯少坤不曾听过冷面罗刹的名头,但他这时已无暇多想,当下默记在心里,返身奔了出去。

 冷面罗刹仍是那么美丽,脸孔仍是那么冰冷,取出元在程胜伤上慢慢滚着。

 她看着程胜时,眼睛却闪着温柔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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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程胜睁开第一眼时,便见到冷面罗刹温柔的目光。

 他并不认识她,但是人家却正在替他疗伤。

 他感激的道:“谢谢!”

 冷面罗刹一见到他醒来,目中的温柔也不见了,冷冷的说:“你不必谢我,现在你伤都好了吗?”

 程胜见她态度冰冷,说起话来语气并不和善,内心大感奇怪。

 但是不管怎样?人家总是救他一命,笑丁笑,道:“谢谢,应该是全好了。”

 冷面罗刹把元收回藏在身上,瞧着他说:“既然你已经好了,那么请先恢复你本来的面目。”

 程胜愣了一下,暗想:“哇拷,这查某贾歹搞,竟瞧出我是个伪装的。”

 既然被人识破,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伸手往脸上一抹,出本来的面目,笑道:“你瞧我酷不酷?”

 冷面罗刹只是盯着他看,面上却是冷冷的,说:“叫什么名字?”

 “霸刀情圣,其实是程胜,也有人说我是禽兽。”

 冷面罗刹似乎对他的名字不感兴趣,问:“刀魔是你师父?”

 程胜答道:“不错。”

 冷面罗刹面色更冷,说:“可以了,我只想知道这么多,快把你的霸刀拿出来吧!”

 程胜吃惊:“哇拷,你这是放的啥米味素?”

 冷面罗刹板起脸孔道:“你听见了吗?我叫你拔刀!”

 程胜瞧着人她,说:“我救了我,又要找我动手,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冷面罗刹冷然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程胜微怔,说:“仗义援手,乃是侠者本,难道你还有用意吗?”

 冷面罗刹冷笑道:“不错。”

 程胜说:“哇拷,那么又是为什么?”

 冷面罗刹毫无表情,道:“简单得很,我希望和你一决生死!”

 程胜听了,莫名其妙说:“哇,你我无冤无仇,不知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冷面罗刹道:“你既是金城宇的传人,我相信你一定听过一个人。”

 程胜好奇的问:“是什么人?”

 冷面罗刹冷的道:“端木霞这个人。”

 程胜恍然大悟说:“啊!原来是端木师母,这样看来,我猜你应该是我的师妹罗,太帅了。”

 冷面罗刹淡然道:“一个也不帅,有一件事我相信你不会忘记的,那便是他们两位老人家十年之约,应该由我们履行。”

 程胜叹说:“这件事已经是过去式了。因为当我要下山时,师父一再叮咛我,说他很后悔十年前冲动下做的事,希望师母能谅解他,忘了那件事。”

 冷面罗刹语声变厉,道:“废话,当时誓约如山,岂是‘后悔’两字就能解决的?”

 程胜温和的道:“哇拷,说句老实话,我师父是任了些,但我相信端木师母当时也不能说就没有错。”

 冷面罗刹怒道:“你敢批评我的师父?”

 程胜苦笑说:“这不是批评,是实话。”

 冷面罗刹大怒“呛”然拔出剑来,叫道:“目无尊长的东西,你若不说出理由,我就一剑将你杀死。”

 “哇拷,先消消火!”程胜手一举,说:“理由很简单,师父和师母原是一对人人黑洛(称赞)的虺某(夫)对不对?”

 冷面罗刹按剑不动,道:“不错,可是金城宇不该自傲狂大,他可以藐视一古的人,就是不能对自己子无礼。”

 程胜一笑道:“所以,我刚才说师父太任了。”

 “用任两个字解释他的错失,那未免太便宜了些。”

 冷面罗刹瞧着程胜目中无意又闪过一片温柔,但很快便消失,又说:“老实说,要不是我师父对他情有独衷,同情他,他这辈子休想娶到老婆。”

 程胜一笑,暗道:“能做虺某是缘份,怎可说同情,唉,虺某完(吵架)无好话。”

 但程胜却说:“师父也常提起师母的温柔体贴。”

 冷面罗刹杏眼圆睁,微怒道:“他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当着别人面前,取笑自己子的武功是三?”

 程胜又笑笑说:“哇拷,师父一句玩笑,师母就当真,不但拂袖离家出走,还赌气说在十年后打倒师父,你想一想,师母是不是也太孩子气?”

 冷面罗刹不以为然的道:“人争一口气,佛急一柱香,我师父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对,错的全是金城宇不是人。”

 程胜不悦说:“不管他们两位老人家怎么闹,我师父总还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对他说出不是人的话来呢?”

 冷面罗刹挑衅地道:“我说了他又怎么样?”

 程胜脸色微变,说:“你目无尊长,我站在师兄立场,就可按照家法从事。”

 冷面罗刹嗤之以鼻,骂道:“你说这话简直就在放,我是了师父之命来践履十年之约的,管你什么家法、私法?”

 说着,把剑一抬,摆出一副跃跃试的样子。

 程胜耐住子,质问说:“你虽是奉师母之命,我相信师母绝对没有叫你骂她自己的虺(丈夫)。”

 冷面罗刹瞪着他道:“我师父恨死了他,假若师父知道我骂他,她一定会高兴死呢!”

 程胜忍无可忍,大声喝叫:“住口,你简直莫名其妙。”

 冷面罗刹娇狂道:“你才莫名其妙,我偏要骂怎样?”

 程胜苦笑一声,说:“哇拷,我只好以师兄的身份来管教管教你了。”

 “来呀!”冷面罗刹随口应道,并挥剑在程胜的面前晃了晃,摆出一个挑衅的动作。

 程胜实在气她不过,立即把刀解了出来。

 冷面罗刹叫道:“对啊,你老早就该拔刀了。”

 她慢慢将剑往下沉,蓦地一道银虹飘飞而起,闪电般向程胜奔去。

 程胜手腕一振,光芒璀灿,两道光芒在空中盘旋一绞,入耳的尽是“滋滋”撞击之声。

 他满心只想“教训”一下冷面罗刹,那晓得刀势一出,才发现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冷面罗刹是要替师父争一口气,所以早把功力提到十成,想在一招之中就把程胜挫败!“喳!”

 两道光芒在空中相绞相,银光闪闪飘飞中,倏听一声大响,程胜和冷面罗刹二人皆一齐向后退去。

 两人均朝兵刃望去,兵刃都完好无缺,瞬息之间又摆出一个出击的姿势。

 冷面罗刹半嫉半赞的道:“你霸刀情圣的名声红透半边天,起初我以为你是靠刀魔的魔刀,现在一看,你倒真有料嘛!”

 程胜微微一笑,道:“谢谢你的黑洛(赞美),只是不管你对我如何黑落?我都得按照家法行事。”

 冷面罗刹讪笑道:“你配吗?”

 程胜斩截地说:“配不配,最多再三招就可以分晓了。”

 冷面罗刹娇叱一声,再度攻出一记恢宏的剑式。

 程胜不敢怠慢,立刻举刀相,两人一触即分,但刹那之间,银光忽然炸裂开来,一片剑丝银两错纵横,两人又攻出了十余招。

 突然剑光一灭,惊叫声起,两条人影各向后退去,程胜的脸上却充满了惊

 刚才十击冷面罗刹只觉脯被一股奇异的劲力一撞,赶紧撤剑后退。

 程胜也不愿太使她难看,霸刀一收,也飞身向后撤去。

 冷面罗刹讶然道:“你玩什么花样?”

 程胜笑笑说:“并没有玩什么花样?霸刀本来就很鸭霸,你应该听说过。”

 冷面罗刹娇嗔道:“你骗人,为什么我的…”

 她羞红了脸,不好意思说下去。

 程胜没事似的说:“好眼光,我施展的乃是波动拳。”

 冷面罗刹惊奇道:“原来你已练成波神拳。”

 “哈哈,练着练着,不小心就练成了。”

 程胜说话中,忽见庙外飞进一条人影,此人身法迅疾,落地无声,足见内功修练已到炉火纯青之境。

 程胜和冷面罗刹同时举目望去,两人都不由“噫”的叫了一声。

 原来,来人身不满四尺,体态苟瘘,生得一张让人发笑的狗头蛤蟆脸。

 程胜一看那人驼背,思索一会儿,忖道:“莫非他是大汉驼龙?”

 驼子朝程胜和冷面罗刹打量一番,问说:“哪个学会了波动神拳?”

 程胜道:“歹势(不好意思),是我。”

 “很好。”驼子点了点头,转脸望着冷面罗刹说:“巫山派的元可是在你身上?”

 冷面罗刹不屑的道:“在我身上又怎么样?”

 驼子自言自语的说:“这样看来,老夫必须同时对你们两人出手了?”

 程胜见他口气凸风,笑道:“阁下可是大汉驼龙骆定远?”

 驼子傲然说:“既知我名,就应该赶紧把波动神拳献出来。”

 程胜反问他:“如来波动神拳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要我给你?”

 大汉驼龙骆定远双掌一错,说:“就凭这个!”

 程胜一面把刀包起,一面大笑道:“你那双掌值不了多少钱,怎么敢强要人家的东西?”

 “你…”骆定远一恼,运气攻。

 冷面罗刹忙道:“骆定远,你先等一下。”

 骆定远闻言,更加恼火,怒声说:“臭丫头,‘骆定远’这三个字,也是你叫的吗?”

 ******

 冷面罗刹娇笑道:“我叫你骆定远已算客气了,我要不客气就叫你一声骆温(驼子)!”

 大汉驼龙不但驼背,身高又矮,生平最痛恨人有说人矮子或温,冷面罗刹偏偏踩了他的痛脚,不然大怒,一掌劈了过去。

 冷面罗刹正举掌相,耳畔却传来:“老驼,你也配跟人家抢元吗?”

 语音未了,但见四条人影一齐向骆定远罩下。

 那四人的武功并不弱,利用“小巧翻云”的身法向四周一分,蓦听一声娇叱,一缕金光已电而至!来的人是三男一女,年龄都不超过三十岁,全身蓝色的劲装,四人满脸杀气,正是霸王庄中的“四霸天”赵松、赵柏、赵桩、赵梅四兄妹,每人手中拿了一支铜三棱鞭。

 霸王庄向以特立独行闻名武林,和黑白两道的人都没有来往,他们很少在武林中出现,偶一出现,也必然有他们目的。

 由于他们武功霸道,行事又莫测高深,所以一般武林人物,都把霸王庄的人视为棘手货。

 关于霸王庄的行径,程胜也从金城宇那里知道一点,这时见四霸天身形尚在半空,而赵梅已经在半空攻出了一鞭,这种身手当真武林罕见。

 骆定远见之,手臂一旋,人也陡然弹向半空。

 别小看他是个又矮又驼,身手却是快的惊人,身子刚刚弹起,一股掌风已向赵梅撞去!在半空出手不比平地,完全凭着一口真气,赵梅铜鞭攻出之后,真气已经耗尽,现在身形正徐徐飘落。

 骆定远的掌劲即时击到,若在一般人来说,赵梅是万万闪避不了的。

 只见赵梅纤一拧,竟在间不容发之际,从骆定远掌风边缘擦过。

 程胜见状,不由暗叫一声:“好酷的身法!”

 骆定远一击不中,身子便和赵梅先后着地。

 四霸天落下的方位,刚好把程胜、紫衣少女、骆定远三人围在当中。

 大汉驼龙骆定远目光一扫,气呼呼地道:“老夫若不配抢元,难道你们四个后之辈就配?”

 “东霸天”赵松冷笑说:“咱们霸王庄所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落空过。”

 骆定远悍然道:“有老夫在这里,只怕你们这次要落空!”

 四霸天的脸色一变,看样子他们又想动手了。

 冷面罗刹忽然娇笑说:“你们都别争,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们怎知元是在我身上?”

 骆定远首先抢着道:“老夫刚刚堵到侯少坤,便把他抓起来全身大扫,他却告诉别搜了,元已被穿紫衣的少女抢去,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赵松冷冷的说:“咱们所碰到的情形也是一样。”

 冷面罗刹眼没转,笑道:“元的确在我身上,只是你们来的太不凑巧,本姑娘正好在办事,你们万万不该前来打扰。”

 骆定远怒说:“老夫只要元,谁管你有事没事?”

 冷面罗刹娇哼道:“骆温,在别面前你可以强索硬要,在本姑娘面前你少来这一套。”

 她说骆定远强索硬要,她自己不也是一样。

 骆定远“嘿嘿”笑说:“臭丫头,老夫不发威你当病猫。”

 冷面罗刹道:“你又矮又温,不是病猫是什么,难不成要我睁眼说瞎话,说你雄纠纠,气昂昂!”

 此言一出,大家忍不住都笑了。

 骆定远脸孔都气青了,声如霹雳大吼道:“臭丫头,你为什么老是要踩我的痛脚?老夫非毙了你这臭丫头誓不为人!”

 手掌一扬,狂飙猛吐而出。

 冷面罗刹毫不示弱地出手一接“轰”然一响,两人的身子都为之一晃。但是冷面罗刹左掌甫出,右手握剑,娇躯顺势一拧,立刻剑进袭,闪电般向骆定远扎去。

 骆定远作梦也料不到,她身手这般快捷俐落,一时还手不及,一提真气,拔身由她剑上纵过。

 冷面罗刹嘲笑道:“你的功夫不过如此,就敢持强欺人真不害臊!”

 骆定远睁大两眼,脸孔飞红,大吼:“臭丫头,你先别得意,你以为这样就胜了老夫吗?”

 言讫,蓦然一声大喝,双掌齐齐攻出。

 狂风翻滚。

 得满天风沙尘土。

 冷面罗刹笑容仍在“唰”地一剑疾绞而出。

 但是,她立刻感觉到这一记剑式绞出之后,骆定远的掌劲中似是有一股人的劲力,以致娇躯不由向前一倾。

 她大吃一惊,赶紧把身子转了过来,长剑一挽,立刻向骆定远手腕削去。

 骆定远大喝道:“来得好!”反腕一抓,同时左手也闲着,狠狠的向冷面罗刹当击去,双手并用,而且都是致命杀招。

 冷面罗刹根本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招,手腕一紧,剑分二路攻出,乃是一计攻守兼备的妙招。

 骆定远蔑视地说:“看来你也不过尔尔!”

 陡然上步欺身,右手猛向冷面罗刹剑柄抓去。

 冷面罗刹娇喝道:“温的人胆大。”

 长剑由二化为一,疾向骆定远的掌心切下。

 两人招快式捷,转眼已经拆了数十招。

 一旁的四霸天见状,生怕骆定远从冷面罗刹手上把元夺去,身形微动,一齐挥鞭向冷面罗刹攻去。

 这一来,冷面罗刹的压力骤然大增。

 程胜见机不妙,登时大喝:“慢着!”

 振腕一刀飞出,直向四霸天攻出的鞭式隔去。

 “北霸天”赵梅娇嗔道:“你是什么东西?”

 手中铜鞭飞快的挽了两道圈子,忽觉鞭招所指,竟然完全落了空,她睁眼一望,只见程胜那一刀却住了赵松不放。

 她不大吃一惊,连同赵柏、赵桩也抡鞭向程吐袭去。

 程胜调佩说:“哇拷,原来霸王庄全靠倚多为胜!”

 手腕一紧,霸刀疾,分取四霸天的命门要,四霸天回鞭一挡,这一刀虽是挡过去了,但是四人的脸上都出惊讶之

 赵松寒声道:“这小子的刀法不错!”

 赵桩接口说:“何止不错,简直比咱们四霸天还要鸭霸。”

 程胜眼观四方,当下霸刀疾卷,搅起漫天白芒,几乎在四霸天每人面前,都攻出了两三剑。

 四霸天心中骇然,一连变了三、四下招式,才勉勉强强封住攻势。

 “南霸天”赵桩睁大了眼睛望着程胜,心有余悸的问:“你是哪一派的?”

 程胜一笑,道:“我哪一派都不是。”

 赵松不服气的道:“哼!别以为你赢了,事实上还差得远呢!”

 程胜洒道:“哇拷,我没有说我赢了啁!”

 赵梅柳眉倒竖,骂说:“看你那嘻皮笑脸的样子,八成不是好来路。”

 程胜反相讥道:“你们霸王庄的,又有哪个是好东西?”

 赵梅闻言大怒,纤足标出“霍”地一鞭攻了上去。

 程胜霸刀一绞,赵梅只觉攻出的招式,好像撞在一堵钢墙上,攻势不由为之一顿。

 “当!”

 赵梅大惊,铜鞭已手飞出,娇躯慌忙而退。

 程胜缓缓的道:“免慌张,我若想杀你,你还逃得了吗?”

 只听一声“哼”从赵柏嘴里发出,金光一起,铜鞭狂猛的向程胜当头劈落。

 赵松和赵桩知道他的刀法凌厉,故见赵梅单独抢鞭攻去,两人都不放心,分从左右挟击而至。

 “放轻松,别太紧张,紧张容易得胃溃炎。”

 程胜一面说笑,刀却没有丝毫松懈。

 冷面罗刹一双杏目,始终随着他身影在游动,她似乎对程胜有好感,却又自己不承认。

 赵氏三兄弟奋勇-挡“锵锵锵”连响,乍感虎口一震,霎时稳不住身,都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三大步。

 这时,赵梅已拾起被震落的钢鞭,走了上来,含恨说:“我不相信我们四人就斗不过他。”

 忽听一人冷冷接口道:“你们明明已经输了,还有什么相信不相信?”

 四霸天当场一怔,回头望去,一个面皮微黄,目如明星的中年文士,含笑走了进来。

 这人脚步是那么轻松悠哉,好像在逛街散步似的。

 赵松气愤的说:“就算我们输了,难道你还赢得了他吗?”

 中年文士傲然笑道:“我不敢说赢,至少可以保住不输就是。”

 他虽然含笑说话,只是口气却大得惊人。

 程胜朝那人瞥了一眼,笑道:“阁下凸风(吹风)是不打草稿。”

 那人颔首说:“错!我又不是凸风,我是非常自信。”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也正为这份自信千里追踪老兄,当你到神刀门和慕容山庄去的时候,我两次都迟到,以致和老兄你始终无缘见面,想不到这次黑白撞却碰见了,说来也是天意。”

 “四霸天”一听,那中年文士道出神刀门慕容山庄两回事,他们才朝程胜望去,四人目光仔细端详,心头不由大震。

 “西霸天”赵伯惊愕说:“原来你就是红得发紫的霸刀情圣!”

 赵松寒声道:“是啊,你没看见他手上戴着手套吗?”

 程胜没有去看四霸天惊恐的脸色,反而对那中年文士好奇,说:“你有事找我”

 那中年文士莞尔道:“当然,当然!”

 程胜说:“现在你已经遇见我了,但不知有什么事,不妨当面说出来。”

 那中年人温文有礼道:“说起来简单得很,我只想请教你一事,令师是否尚在人间?”

 程胜十分纳闷,说:“哇拷,你千里追踪我,就只为着这件事?”

 中年文士点点头道:“不错!”

 程胜考虑了一下,才说:“好吧!我告诉你,他老人家身体健康少说再活个一百年也没有问题。”

 中年文士眼眼一亮,追问:“不知现在什么地方?”

 程胜笑笑,道:“这个我就无可奉告。”

 中年文士一笑,说:“可是我却想知道。”

 程胜淡淡道:“我很抱歉,这个万万不能告诉你。”

 中年文士脸色微微一变,说:“我费了千辛万苦找到你,若是你不肯相告,我就要对不起了。”

 程胜蛮不在乎的道:“青菜(随便)!”

 那人深了一口气,只见他移动着步子,在院中走了两圈,然后停在程胜面前,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定。

 “在我动手之前,我有件事-定要告诉你。”

 “哇拷,不说行不行?”

 “卖屎!”中年文士道:“我若不说出来,就好像有鱼骨头哽在喉咙管,很不舒服。”

 “哇拷,那就把你的鱼骨头吐出来吧!”

 中年文士想了想,才缓缓说:“当年金城宇穷得连乞食都不如,后来有人收留他,不但把武功传给他,还把女儿许配了他,你觉得这个啥款?”

 程胜听了,登时呆住了。

 他暗想:“事情哪有这么凑巧,他说的话正和冷面罗刹刚才说的一样,难道他是师母的老相好?”

 这时,冷面罗刹听那中年文士这么一说,奋力一剑把骆定远击退,人已奔了过来,颤声问:“前辈可是端木辉?”

 那中年文士怔一怔,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冷面罗刹激动的说:“家师端木霞,晚辈是‘沈冰’。”

 端木辉大惊道:“嘎!原来你是大姐的弟子,大姐现在可好?”

 冷面罗刹沈冰点头说:“她老人家健健康康,就是为了一件事,始终放心不下。”

 端木辉头一偏,道:“是不是为了要找金城宇算帐的事情?”

 沈冰说:“是的,她老人家曾代晚辈,如果见了金城宇或是他的弟子,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杀死!”

 端木辉面色一沉,愤恨道:“金城宇忘恩负义,连我爹娘都被他活活气死,大姐和他离夫关系远走他乡,而我呢?自知那时不是他的对手,也在一气之下到了燕山,苦修了十三年岁月。”

 沈冰咬牙切齿,说:“师父一家本来过得好好的,想不到为了他一句狂言,弄得家破人亡,他就是死-百次,也是应该的。”

 程胜辩驳道:“可是家师后来已追悔了啊!”沈冰痛恨的说:“追悔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还能使死去的人复活吗?”

 端木辉脸望着程胜,道:“你现在已知道我为什么向你打听金城宇的下落。”

 程胜连忙躬身说:“晚辈宰羊,只是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端木辉冷冷的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替我们一家人悲惨遭遇感动?”

 程胜道:“感动是有那么一点,其实家师一直感念端木家的恩德。”

 端木辉冷笑道:“覆水难收,他就是把心肝挖出来也没有用了。”

 程胜一再说好话,希望化解这段恩怨,可是对方态度一直很强硬,看样子,他就是跪在地上对师父求情也没有用。

 斯时,一旁的骆定远见他们三人,尽说些关于金城宇的私事,心中大感不耐。

 他高声叫道:“你们卡啦卡啦有完没完?”

 端木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脸对沈冰说:“你刚才为什么和他打起来?”

 沈冰道:“他不自量力,想抢我身上的元。”

 “哦?”端木辉道:“原来元是在你身上!”

 沈冰回答:“晚辈是无意之间从侯少坤那儿得到的,没一会工夫,他们这些混蛋就来了。”

 她这话不但骂了骆定远,甚至连四霸天也一起骂上了。

 赵梅恨恨的瞪着她,骂道:“你才是小混蛋,小蹄子!”

 沈冰玉面紧绷,就要挥剑抢攻过去,却被端木口拦住,说:“别忙,这些人都让我来对付。”

 大汉驼龙骆定远挪揄道:“你又怎么样?还不是大混蛋一个?”

 端木辉脸色忽变,陡然向骆定远欺了过去。

 骆定远也是一个有名的怪物,他一面对付,一面哇哇大叫:“大混蛋加小混蛋,变成了王八蛋,哈哈!”

 端木辉脸上发青,冷冷说:“骆温别逞口舌之快。”

 他手掌疾切,一股大力向骆定远撞了过去。

 “我温就温,就爱嚼舌,难道你还割了我舌头。”

 一掌向端木辉没头没脑的来。

 端木辉也是双掌一推,狠狠的了三掌。

 “砰砰砰”数声巨响过处,骆定远被震的向后面退了四、五步,而端木辉只退了一两步。

 这一来,优劣之势立分,但是骆定远却不服这一口气,一声暴喝,又飞身扑了过来。

 端木辉一掌击出,骆定远再度暴退了五、六步之远。

 端木辉喝道:“骆温,你若再不知死活的扑上来,那老夫不但要割你舌头,还要送你去见阎罗王。”

 骆定远已知不是人家的对手,息着说:“老小子,这笔帐咱们先记着,两分利。”

 言讫,人像滚皮球似的,滚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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