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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温柔之乡多情趣
 古珠珠的香闺,简单又典雅。

 程胜抱着她似乎迫不及待滚入粉红色的紫檀木上去。

 古珠珠躺卧在上,像个醉美人,眼波动,望着程胜,娇声道:“你为什么不上来?”

 程胜静静站在前,静静地疑视着她。

 良久,他突然叹了口气。

 美女就在面前,他竟然叹气,有没不搞错?

 “怎么啦?”

 程胜又叹了口气,突然摇说:“我觉得很不公平。”

 古珠珠睁大了眼,道:“不公平?”

 “是啊!”程胜说:“你考我勇气、智慧,我可算是过五关斩六将,才通过你的考验,可是你…”古珠珠道:“你是不是怕上当呷亏,怕我并非绝代之佳人?”

 她银铃般一笑,又说:“难道我脸不够水?”

 “你的脸是实在美得令人窒息。”程胜道:“就是其它的地方…”

 古珠珠娇笑说:“我知道你的意思。”

 笑声中她缓缓拉起衣袖,出了她的手来。

 程胜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手。

 程胜外号即是“情圣”他一定也握过不知多少双葱般的柔荑。

 美人的手,大多都是美丽的。

 但无论多么美的手,多多少少总有一些缺陷,有的肤稍黑,有的是指尖稍,或是孔稍大。

 就连他的初恋情人余婉红,那双手也有瑕疵的,她的手似乎大了些。

 但现在眼前的这双手,却是十全十美,毫无缺陷,你就算想在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来。

 那么地洁白。

 那么地柔软。

 那么地细致。

 古珠珠凝视着她的手,娇美道:“你看这双手值不值得你来卖命?”

 “美是美。”程胜叹了口气,说:“可是还不够。”

 “死鬼。”

 古珠珠干脆把衣袖从肩膀上扯了下来,出丰盈而不见,纤美而不骨的整条手臂。

 简直令人目眩。

 程胜的眼睛开始发直了。

 古珠珠娇笑道:“现在呢?”

 她对自己的一条手臂,似乎充满了信心。

 程胜却说:“还是不够。”

 古珠珠“咯咯”笑道:“男人都贪心得很,尤其是有本事的男人,越是本事,贪心越大。”她身子轻轻扭动,说完了这句话,她身上已只剩下一缕轻纱的内衣。

 雾里看花,最是销魂。

 程胜坐了下来,伸手倒了桌上的酒,举杯一饮而尽。

 古珠珠笑道:“坐下来欣赏,何不上来一下子搞定,反正我的已是你的了。”

 “哇拷,我怕后悔。”

 不错。

 一个人做事还是小心些好,万一心急之下,难免会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甚至赔上一条命。

 古珠珠没有再说话,褪下了鞋袜。

 程胜眼睛又睁大了。

 他有些冲动,想冲上前抱紧她,帮她除去她身上的余物。

 他深深了口气,重重了口口水,才暂时憋住那股冲动。

 她的脚踝是那么纤美。

 她的脚更令人销魂。

 热闹着,她又了她那又修长的、笔直的、结实的腿。

 哇拷!在这一刹那间,程胜连呼吸都险些停止。

 古珠珠柔声道:“现在值不值得?”

 程胜笑着说:“哇拷,我现在若说值得,我就是蠢蛋,待会灯光一黑,你身上那两个‘球’,若是假的,我不就亏大了。”

 没有人能想像世上有如此完美的躯体,现在,她已将躯体毫无保留的展示在程胜眼前。

 她的膛坚

 ‮腿双‬浑圆紧并。

 微凸的小腹…这人的躯体,实在可以令任何男人犯罪。

 古珠珠眼波转动,膛起伏着,那一只嫣红的蓓蕾,骄傲的立在程胜眼前,似乎已在渐渐涨大。

 她轻轻颤抖着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程胜咀已发干,说:“已差不多了,只差一点点。”

 “我知道。”古珠珠的纤手自膛上缓缓滑下去,带着人的媚笑,然后“嘤咛”一声,蛇一向滑入了程胜的怀抱。

 “当!”

 酒杯跌在地上碎了。

 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她那销魂魄的柔语,手上若还拿着酒杯,那就太煞风景。

 程胜的手沿着光滑的背滑了下去,然后两人就到了上。

 现在程胜若还不采取行动,那他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

 程胜当然不是傻瓜,更不是白痴。

 俄顷,上传出了浓浊的息声和呻

 不是痛苦的呻。而是愉快、足,令人销魂的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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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俩陶醉浑然忘我境界中时,突然听到了一声浓重的气声。

 两人顿时一惊,紧紧黏在一块的躯体也分开了。

 “哇拷,春光外!”

 古珠珠一听,立即跳了起来穿了衣服。

 然后,就听到一人“嘿嘿”笑道:“怎么?老子的事尚未办完,你们这里就急着在办事呀!”

 程胜和古珠珠循声望去,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人五十开外的人,一袭绿袍,一支长箫,两臂奇长,就像只长臂猿似的,声音更像是在山顶叫嚣的人。

 而他的双目之中透出慑人的绿芒,十分刺眼。

 古珠珠已穿好衣服,盈盈道:“碧眼老君,你今天来的真不凑巧,能不能明天再来?”

 碧眼老君朗声说:“我约定的时间向来不会更改,万一又躲到山去时,老子又奈不了你,所以你们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要往后延一延。”

 古珠珠道:“你这人呷歹逗阵(真不好相处),人家可是在办人生大事也?”

 碧眼老君大笑说:“哈哈——就算要你要生小孩,也得等老子的办事完了才能轮到你来生。”

 古珠珠听了,脸色不由一变,正在发作,忽见张三娘领着四个婢女进来。这四个婢女是以梅、兰、竹、菊等命名,是古珠珠的贴身丫环,但却情同姐妹。

 张三娘一是碧眼老君来闹房,不怒道:“碧眼老君,你又来干什么?”

 碧眼老君“嘿嘿”笑说:“老太婆,你说我来干什么?难不成会是来干你的。”

 “老不修…”

 张三娘忍耐不住就要冲上前去。

 古珠珠连忙阻止,道:“婆婆,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张三娘虽然满脸怒气,但仍乖乖坐了下去。

 程胜朝他看了一眼,咀道:“阁下确实挑错了时辰。

 这时候对我们来讲是吉时,对你可是不合。”

 碧眼老君冷冷道:“桃花轩原是老子清修之地,老子爱来便来,爱去便去,可从来不挑什么狗日子。”

 程胜听了不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古珠珠,说:“这时原是阁下的地盘?”

 碧眼老君昂然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老子为什么要骗你?”

 张三娘抢着说:“驸马爷不要听他臭,他完全在耍无赖黑白讲。”

 碧眼老君对于张三娘的话全不在意,看着程胜,却不点点头,道:“跟查某郎讲话真够噜嗦,你既是这里唯一的男人,又是他们的驸马爷,自然能替她们做主,有一个男人在,说起话来就方便的多了。”

 顿了顿,他又说:“事实就是事实,老子从来不会讲白贼。一讲白贼脸就会红,你看我现在脸有没有红?”

 程胜见他一张脸不但没有红,而且还青渗渗,若要他脸红的话,看样子少说也要擦上一斤的胭脂。

 只听碧眼老君侃侃而谈:“这里本来是我的地方,十年前我因事去了趟西域,由于事关重大,一耽就是十多年,不想这次回来,发现地方被她们占了,叫她们让,她们非但不肯,反而说我耍无赖,你说气不气人?”

 “是有点气人。”

 程胜居然好像相信他的话。

 梅娃忍不住大声道:“驸马爷,你怎么相信他黑白讲?他要我们的住处只是一个借口,其实他真正用意却在另外两件宝贝。”

 “宝贝?”程胜问:“什么宝贝?”

 碧眼老君冷笑道:“假如你们真肯拿那东西作为换,自然又中当别论。”

 梅娃朝程胜瞧了一眼,说:“驸马爷听清楚了吗?他的狐狸尾巴现在已经完全出来了。”

 碧眼老君脸似乎有些红了,大声说:“明人不做暗事,我碧眼老君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程胜心中倒是很佩服碧眼老君的率直,微微一笑,道:“哇拷,不知是两样什么东西?魔力如此之大,竟然能使阁下改变初衷?”

 碧眼老君说:“鸳鸯金锁。”

 程胜心中不由一动,忖道:“哇拷,这有些门,前些时候九幽不是向麦祖荣强索‘鸳鸯金锁’,为何现在这里又有‘鸳鸯金锁’之事发生?难道鸳鸯金锁有四支不成?”

 他忖思之际,只听张三娘畦鼻道:“凭你也想要鸳鸯金锁,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你可宰羊这地对金锁乃是我们泥婆罗皇宫之物吗?”

 碧眼老君点头说:“我在西域十余年为的就是这对玩意,怎会不知它是贵国的皇宫之物?”

 张三娘冷冷的道:“你虽然在西域住了十多年,但你对这件事仍然是半桶水,这对金锁乃是公主降生时,王上赐给公主的吉祥礼物。像这样意义重大的宝物,假若也能让你随便拿去,我们这条命也不值钱了。”

 碧眼老君仰首大笑,说:“老婆子,别把话说的这么严重,这金锁原非贵国之物,你可宰羊又是谁送给那个糊涂国王的吗?”

 张三娘一呆,道:“你说是别人送给我们国王的?哼!一派胡言。”

 碧眼老君说:“老子说话一言九鼎,岂会跟你们瞎说。”

 程胜见他们为了鸳鸯金锁,一来一往互不相让,也起了很大的兴趣,忙问:“到底是谁送给帕拉国王的?”

 碧眼老君苦笑:“这话说起来应该回溯到三十年前,发陧有个苦行头陀,那头陀叫什么名字,谁也不知道,反正他的足迹所至,一定和人比武较量,所以大家都称他‘痴头陀’!”

 程胜好奇的说:“那他有没有找到对手呢?”

 碧眼老君信口道:“当然没有,他在中原游了十多年,武林中稍为有点名气的门派,他都一一拜访过,就从来没有一个人胜过他。”

 程胜沉不住气,问:“哇拷,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碧眼老君道:“这件事引起了整个武林的注意,后来经过大家穷追不舍的打听,才知道他身上带着到鸳鸯金锁,想托给一个足以信赖的人,可是他走遍了天下,就没有碰到这么一个人。”

 程胜疑信参半道:“这样看来,那鸳鸯金锁一定非常珍贵罗?”

 碧眼老君一笑道:“用‘珍贵’两字,只能形容出一半,事实上还应该加上‘绝无仅有’四个字才算恰当哩!”

 他用这字眼来形容鸳鸯金锁,而且态度又非常认真,几乎不由人不信,甚至古珠珠听后,也为之睁大杏眼。

 张三娘只晓得鸳鸯金锁,是帕拉国王在公主出生时,送的吉祥礼物,真还不知这东西有什么宝贵的?古珠珠本人也是一样,所以她一直望着碧眼老君,很希望他赶快往下说。

 梅娃等人就更不用讲了,这时连大声也不敢稍一口。

 程胜道:“哇拷,你这样形容鸳鸯金锁实在太难令人相信了,究竟有什么稀奇,总得举个实例来听听?”

 碧眼老君见众人被金锁的神秘所,不停向自己发问探究,他觉得无比光荣,于是傲然而笑,说:“别的不讲,就拿金锁本身在来说吧,这是由泰山之顶的纯金所铸,且上面都刻有三招武功,若把这三招练成,老子敢说他天下无敌。”

 此话一出,古珠珠和张三娘心中大震,就是程胜听了,也不住惑想一窥真相。

 程胜不在乎的道:“除此之外,我还听说,在大戈壁中,有一座神秘的砂城,砂城中堆满了奇珍异宝,可惜那砂城太古怪了,它不定时出现,出现之后光华灿烂,但仅仅只有两个时辰,必须用金锁才能开启,城的大门,不知道是否真的这样?”

 碧眼老君脸一崩,紧张是道:“确实有此事,你怎么也知道这件事?”

 程胜道:“哇拷,我只听到传说,如今既承你证实,可见这传说就没错了。”

 “桀桀——”碧眼老君狞笑道:“传说虽然没错,但是他们都找错了对象。据老子所知,当今武林之中,至少有三件是冒牌货。”

 程胜暗想:“这样说来,麦祖荣身上的金锁也是假罗?可笑他还当命一般的护着。”

 张三娘嘴道:“不要再说废话,你把痴头陀的事,继续说下去吧!”

 碧眼老君一笑,问:“老子刚才说到什么地方?”

 张三娘眼一翻,生气的道:“你刚刚说到那痴头陀走,遍天下,都没有碰到一个足以信赖的人。哼,那个头陀的眼界也未免太高了。”

 碧眼老君摇头笑道:“这绝不是他眼界太高,而是他走遍天下;就没碰到能在他手上,走过两招的人,他怎么能放心,把金锁托付给那些脓包?所以干脆不声不响,远离了中土往西域而去。”

 张三娘急问:“他是以鸳鸯金锁上的武功,和人相斗吗?”

 碧眼老君颔首道:“一点也不错。”

 程胜怀疑的道:“如果真像你所说,天下武林应该大为震憾才对,为什么知道此事的人似乎不多。”

 因为,他不相信世上武功还有比他师父高的。

 因为,程胜在随金城宇习艺之时,师徒两人若有闲暇,金城宇都告诉他些天下豪杰的事。

 可是就不曾听师父提起过头陀这个人,所以他才会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仿佛不多。

 碧眼老君道:“老实说的话,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太多,可是事实上也有不少的人知道此事。”

 张三娘微怒道:“你这话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碧眼老君笑道:“老子说一点也没有矛盾,因那痴头陀所拜访过的人,都是些有名的人物,他们连人家二招,都挡不住就落败,此事如果传出了去,岂不丢脸了,所以他们都通通闭咀,不肯把这件事对外面的人说。”

 程胜忍不住道:“后来,这个痴头陀又到那里去了?”

 碧眼老君想了一会儿,才道:“听说去了天竺,那儿有很多高僧,研瑜珈,武功非凡,没想到路经泥婆罗,受到帕拉国王热忱的款待,于是就没定留下。”

 张三娘回忆的道:“嗯,后来他不告而别,我们都很怀念他,纷纷谈论他去了何处?但却只有国王一人不闻不问。”

 碧眼老君咧咀笑问:“你知道他不闻不问是什么原因吗?”

 张三娘茫然道:“我当然莫宰羊,现在知道了。他必是见国王热忱款待无以为报,才把金锁赠予国王,虽然国王表面镇定,其实心里也非常的难过。”

 碧眼老君道:“我们也是这样判断,并且预料鸳鸯金锁已落这到宫中。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帕拉国王已把宝物送给了公主。”

 张三娘骂道:“你们这些人尖耳长嘴,倒蛮会打听人。”

 碧眼老君苦笑道:“为了这件事,我们几个穷尽了毕生心血,没有一得到安宁,在三十年的悠悠岁月中,好不容易才探出这一点结果。”

 他说到这里,脸上不泛起了一阵痛苦的神色。顿了顿,又道:“可是,当我们正准备要到王宫找公主时,忽然又爆出一个爆炸的消息,说是公主被打入了冷宫,消息传出不久后,又听到公主神秘失踪了。”

 张三娘皱眉头,暗忖:“这一切都是那个痴头陀安排的,真想不到却这么凑巧,现在看来,那时一切早在他预料之中了。”

 碧眼老君叹了口气道:“一切变化都出人意料之外,有一次夜探冷宫,果然发现公主已经不在,当我们正在身退出之际,忽见一个喇嘛鬼魅似的出现了。”

 张三娘脸现笑意,心中立时有数。

 碧眼老君继续的说:“那喇嘛身手之高,当真天下罕见,他抬手轻轻一挥,我们便倒下四个,当时我死命挡了五招,才逃了出来。”

 张三娘道:“你遇到的-定是巴特国师了!”

 碧眼老君点点头道:“不错,我曾听见宫中的人,称他为巴特国师,想不到在泥婆罗那样的小国,居然也有武功那么高强的人。”

 古珠珠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却向程胜望了一眼。

 程胜已经会意,转脸对碧眼老君说:“哇拷,这么说,你是夹着尾巴逃的命的罗!”

 碧眼老君点头道:“不怕你们见笑,就是这样。谁知翁失马,回到这里竟然发现公主已成了我的人客,哈哈,老天爷真是安排的太妙太妙了。”

 他目光一扫,脸上突现傲慢之

 张三娘直接了断的问:“你究竟想要怎样?”

 碧眼老君伸出两个指头道:“简单的很,你们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把住处让出来;第二,献出鸳鸯金锁,随便你们选择那一条!”

 张三娘冷笑道:“假使两条路我们都不愿意走呢?”

 碧眼老君脸色微变,说:“各位都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们会绝不会这样做的。”

 程胜一笑,道:“哇拷,你把金锁的好处,对我们都毫不保留说了,就是公主现在答应让出住处,只怕你也不会放过鸳鸯金锁吧!”

 碧眼老君微微一怔,忽又朗声大笑道:“哈哈——年轻人,你真聪明,一下子把我心思都猜出来了,不过说句老实话,我主要目的,仍在鸳鸯金锁上。”

 张三娘圆眼暴瞪,忿怒道:“快滚,老鬼,你一辈子休想得到金锁。”

 碧眼老君冷冷说:“这样看来,我们只好一战定输赢了。”

 程胜道:“不知怎么样定输赢法?”

 碧眼老君自负说:“咱们都是练武的人,当然就在武功上比输赢,只要你们胜过一样或一招,不但可以在这里住下去,就是金锁我也不要了,这种条件总算优厚吧!”

 张三娘跺仗生气说道:“你明知道我们武功不及你,你却偏偏提出这种要求,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程胜上前一步,笑说:“哇拷,我可否试一试?”

 梅娃耽心道:“驸马爷,这一战关系重大,千万卖讲生笑。”

 张三娘心中忐忑不说:“驸马爷剑法可以一试。”

 程胜笑道:“假如我的剑法还可以一试,那么其它的应该没问题,你用剑,我就用刀吧!”

 碧眼老君怔怔一会儿,才道:“好!”“哇拷,好就甲歹势!”程胜说。

 古珠珠却在笑。

 程胜从梅娃手中接过他那柄用布包着的刀,同时解去布,出一柄宽宽又黑的刀身来。

 张三娘一见就直皱双眉,不敢相信道:“驸马爷,你就凭那支铁打造的刀,和他较量吗?”

 程胜有成竹道:“哇拷,这柄刀虽然又旧又,但勉强可用,前辈尽可放心。”

 当他把刀解下之后,碧眼老君两眼凸出,注视良久,才神色沉重的说:“这不是魔刀?”

 程胜微怔,然后点头道:“不错,正是魔刀,你好眼力。”

 碧眼老君定了心神,说:“金城宇是你的什么人?”

 程胜恭敬道:“家师。”

 碧眼老君登时双眼出两道绿芒,说:“这样看来,最近武林中传闻杀死神刀门主的就是你罗?”

 程胜淡淡一笑,蛮不在乎道:“歹势,正是我!”

 碧眼老君道:“我相信有其师必有其徒,廿五年前,我败给金城宇,如果廿五年后,能够在他徒弟身上赢回一仗,也算是扳回了面子,走吧!”

 言毕,当先转身纵了出去。

 程胜正跟出,忽听古珠珠说:“等一等!”

 程胜忙把脚步止刹住,转身问道:“有代志?”

 古珠珠叮咛说:“这老鬼看去虽有五十多岁,实际上,他已有七十,可见他内外修为非比等闲,你可得小心。”

 程胜笑道:“安啦,不会叫你做寡妇。”

 古珠珠白了他一眼,娇嗔说:“什么时候了,少不正经。还有自从我们躲到这里后,那个妖妃从没有放松过寻找我们下落,据说这完全是巴特国师的主意。”

 咬了咬咀又道:“他已派出一批高手来中原追捕我们,若是这里不能容身,恐怕就没有我们容身之地,所以这一仗关系重大。换句话,这一仗只赢,不能输哟!”

 程胜深深地瞧着她,说:“我不会让你失望。”

 古珠珠非常满意程胜的答覆,深情地注视他。

 柔声道:“我煮好莱等你回来吃!”

 程胜笑说:“我喜欢吃京城的香酥烤鸭。”

 古珠珠道:“一定少不了京城烤鸭。”

 他们的话虽然很平淡,心情却非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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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眼老君淡淡道:“你就叫情圣,怪不得能把古珠珠那美得像水的查某骗到手。”

 程胜苦笑,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心的感受。

 他是用命才换得古珠珠的深情。

 他不知道这是福气?还是悲哀。

 而且更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回去吃烤鸭,享受美女的温柔。

 碧眼老君冷笑说:“甲无彩(真可惜),你虽然把她哄到手,却无福享受美女的温存。”

 程胜看了他一眼,遭:“哇拷,你是说我死定了?”

 “不错。”碧眼老君说:“你是个很好的年轻人,咱们若不是敌对,我一定会你这个朋友。”

 “多谢!”

 “你想死在那里?”

 “哇拷,一个人若是活得太辛苦,就忍不会想要死得舒服些。”

 “无论怎么样死,都不会太舒服的。”

 “我只不过想找个有软软的草地,倒下去时才不会太痛。”

 “哈哈,你这小子真有趣,看在我对你投缘份上,我总不能让你死得太龌龊。”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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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花遍地,水淙淙,青草柔软,程胜和碧眼老君又来到程胜第一次从山掉下来的地方。

 碧眼老君就站在程胜身旁,瞧着他,道:“这地方你满意了吗?”

 程胜笑说:“乌鲁木齐(马马虎虎)。”

 “既然你喜欢,老子就将你埋在这里。”

 碧眼老君目中出一丝残酷的笑意,指了指脚下的一块地,接着道:“就埋在这里,那么以后我天站在这里的时候,就会想到刀魔的传人情圣就在老于的脚下,老子想到这里心情就。”

 程胜淡淡说:“哇拷,你非把一个人踩在地下才会?”

 看了碧眼老君一眼,又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鸳鸯金锁?天下第一强人?”

 碧眼老君眼角在跳动。过了半晌,才缓缓说:“有些人也许真莫宰羊自己为什么而活着的,但还有些人更可怜,他们甚至莫宰羊自已是为了什么而死的。”

 “哇拷,你意思就是死得莫名其妙?”

 “嘿嘿,也许你就莫宰羊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死,所以你比老子还要可怜。”

 “其实我不是莫宰羊,而是我根本不想宰羊。”

 “你不想?”

 “因为我已宰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的?”

 “在你眼中,看来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是不是?”

 “你倒很有自知之明。”

 “哇拷,既然我已死定了,就不必再为任何事心,也不再伤脑筋,你呢?”

 程胜忽然坐了下去,就坐在地上,长长伸个懒,笑道:“现在我想坐,就坐下来,想睡就闭上目睹,你能不能?”

 碧眼老君气得握紧拳头猛捶膛。程胜看了,笑弯了,说:“瞧你气得要捉狂,就宰羊你卖屎,因为你还要担心很多事,还要提防我。”

 他干脆躺了下来,悠然又道:“所以,现在我比你。”

 碧眼老君忽然也笑了,说:“老子虽然说过要和你比个输赢,可是现在老子主意又变了。”

 程胜瞪大了眼,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名堂?碧眼老君笑道:“现在我不但要请你喝酒,还要陪你逗阵饮,因为你这个人实在太趣味,能和趣味的死人饮酒,实在不容易。”

 程胜一听要请他喝酒,心情也松了口气,说:“早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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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轩里,古珠珠等人,却在忙碌准备备饭莱。

 她们几乎就像一群小麻雀“吱吱喳喳”

 张三娘杀了一只鸭,一面道:“公主,你看驸马爷会赢吗?”

 古珠珠放下手里的莱,说:“碧眼老君的武功虽然不错,但程胜的潜力也很深厚,而且年轻,年轻有时候就是最大的本钱。”

 兰娃抢着道:“公主的意思是说驸马爷程胜在年轻力壮,赢定了。”

 张三娘说:“不管输赢如何,这一顿饭菜非准备不可,也不能太草率,公主,你就是先进去打扮打扮,等着驸马爷回来。”

 古珠珠才走去,就听到院子进而传来声音。

 “不错,千万别忘了酒。”

 这声音来得突然,张三娘以为是碧眼老君,谁知转身一看,心头顿时跌到谷底。

 只见门口站着二个老者,猫头蛇眼,一身奇装异服,一眼望去,便知不是中原人士。

 老者后面还站了六个人,面上全都充满了笑。

 那老者诡笑道:“张三娘,你还认得我吗?”

 张三娘了口气,说:“八里丹,你们怎么能够找到这里?”

 八里丹大笑道:“张三娘,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张三娘老眼一瞪,冷冷说:“你可是要公主跟你回去?”

 “不错。”

 “是主子的。旨意?”

 “不,是玛琳当娜王妃的懿旨。”

 张三娘转脸不屑道:“原来,你是奉了那妖妃的差遣,你们狼狈为,公主是何等身份,岂能跟你这只走狗回去。”

 八里丹蛇眼一翻,怒喝:“张三娘,你离开王宫已有三年,对于王宫的事知道太少了,我就老实告诉你,不出半年玛琳王妃就是皇后啦!”

 张三娘叱道:“不管她是后里,还是后面前面,都与我们无关。”

 八里丹不悦的说:“这样看来,你们是有心谋反了,可是我看不出你们凭什么来谋反?”

 张三娘冷峻的道:“一无兵马,二无实权,又凭什么谋反?八里丹,我相信你也不敢对公主无礼。”

 一面说,一面向梅娃和兰娃使了一个眼色,两女会意,忙转身走进去。

 两人身子刚动,忽见人影一闪,站在门外的六名大汉中,已有两人横身拦了上去。

 从身法上的速度看,那两个大汉的武功,似乎远在两娃之上,张三娘见了心中又是一沉。

 两女互望一眼,便一齐向那两人攻去。

 “嘿嘿,海都,小心些别伤了这个女娃儿。”

 其中一名大汉冷笑一声,立刻出手加以还击,四人还没有走到十招,两女已被扣住腕脉动弹不得。

 现在来的七个人之中,除了八里丹的武功在泥婆罗,已算是首出一指外,另外六个人,都是从泥婆罗数万名武士当中,挑选出来的顶尖高手。

 扣住梅娃和兰娃的两名大汉是“海都”和“托干”站在八里丹身后的四人,分别是卡沙、西力、兀真、不花,连八里丹算在内,他们七人的武功,原本已是很不错的了。

 加上最近三年来,又受到巴特国师的指点,武功更是突飞猛进。

 玛琳当娜早和巴特国师有勾结,自从她的儿子古拉拉,去年被立为太子之后,她知道自己从害了皇后,在国内已不得人望。

 所以暗地里蓄养了大批武士,由这批武士挑选三十六人,归巴特国师调教,因此个个武功高强,至于八里丹,现在已贵为王宫的总管了。

 张三娘在外时久,对于宫中详情自然茫无所知,她见梅娃和兰娃受制,脸色已非常难看。

 “张三娘,你想要她们去通知公主逃走吗?那可办不到。”八里丹得意笑了一阵,又高声叫道:“海都、托干,点了她俩道押到这边来。”

 海都和托干登时双手一翻,点了两女道,带到八里丹前面来。

 张三娘气愤到要捉狂,要是继之一想,公主的安全要紧,自己千万冲动不得,否则会害了公主。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她脑中不知打了多少转?张三娘心想:“偏偏那该死的碧眼老鬼又在今天找来,要不然这里有驸马爷相助,非但没有危机,同时还可以把玛琳妃的羽消灭。”

 此时,她把碧眼老君恨之入骨,同时更希望程胜能及时赶回来。

 “哈哈——”

 张三娘心中一急,脸上难免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白,八里丹见了,再加得意的笑了起来。

 张三娘气忿的道:“八里丹,你别得意的太早,只怕人算不如天算。”

 八里丹笑说:“我们找了三年,都找不着的人,如今一旦寻获,教我怎么不开心呢?哈哈——”

 他仰天又是一阵大笑,谁知笑声未落,突自身后转出一人,张三娘见之,心头不由一震!她颤声说道:“公主,你怎么出来了?”

 古珠珠仍然走得那么的优美,那么的婀娜多姿,笑盈盈的说:“八里丹,原来是你,我还以为那来的贵客呢!”

 八里丹连忙躬身道:“是的,臣给公主见礼啦!”

 依照泥婆罗的规矩,像八里丹这样的人,见了古珠珠应该行跪拜大礼的,可是他自持有人撑,所以只行了半礼。

 海都等人见八里丹如此,他们亦跟着行了半礼。

 古珠珠面色一变,冷冷说:“八里丹,你目睹是不是糊到屎,瞧不清我是谁啦?”

 八里丹微躬低声道:“臣那里敢,只是主命在身,不能全礼,若有不是之处,还请公主担待一点。”

 张三娘怒火陡升,厉言叱喝道;“八里丹,你只是奉发了妖妃之命,怎敢对公主这般无礼?”

 八里丹道:“以前是王妃,再过半年,王妃就是皇后了,我官卑职小,为了保全脑袋,只好对不起公主。”

 古珠珠惊讶失声:“她已是皇后?”

 八里丹眉飞舞的道:“那将是半年后的事,公方久离王宫,自然莫宰羊。”

 古珠珠悲泣难过说:“看来母后定遭不幸了?”

 八里丹地道:“皇后仍在冷宫里,只不过她思念公主成疾,如今双目已青瞑(瞎了)。”

 古珠珠凄然喊了一声:“娘!”

 八里丹道:“公主要是想念皇后,可以跟臣一道回去。”

 古珠珠却说:“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八里丹,快放开她们,你们走吧!”

 她仍然以一国公主自居,但她又那里知道八里丹根本就没把她当作公主,甚至当她是对敌。

 八里丹蛇眼顿时异凶光,狞笑道:“公主,你还是随我回去。”

 张三娘紧张大叫:“公主,咱们千万不能回去。”

 古珠珠看了一眼张三娘,道:“婆婆,怎地现在你还不了解我。”

 张三娘垂下了头,但一颗心也放下了。

 八里丹冷凛的说:“假若玛琳王妃命令公主回去呢?”

 古珠珠冷笑道:“你替我转告她,到了该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回去,叫她最好能长命百岁。”

 八里丹态度硬说:“公主既不答应,那请恕微臣放肆,公主的话微臣也不能听从了。海都,你们上!”

 他朝海都等人一挥手。

 古珠珠脸色大变,大喝道:“谁敢无礼?”

 她虽然不在王宫中,然而公主的威严尚在,一语喝出,海都等人皆一怔,情不自地把身子停住。

 八里丹怒道:“海都,你们怎么啦?难道忘了王妃和国师之命了?”

 这话产生了很大力量,海都等人再也无所顾忌,身形疾扑,一齐动手向古珠珠抓去。

 古珠珠娇叱道:“你们太放肆了。”

 娇躯一退,同时举手封了出去。

 海都等人当真是胆大包天,立刻变抓为掌,纷纷向古珠珠攻去。

 张三娘见状火光,身形一动,一股暗劲由斜里袭至。

 八里丹也立即了上去。

 张三娘见是八里丹,一颗忿怒的心几乎要跳出口来,暴喝一声,双掌夹着十成劲力推了出去。

 八里丹面带笑容,轻松道:“我就接你一掌试试!”单手一挥,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两人的身子都为之晃了一下。

 八里丹不待身子站稳,左手猛然穿出。

 同时大喝道:“躺下!”

 张三娘玉身未稳,根本无暇还手,骤然又被对方狠狠一击,身形一倾,登时又退了三步。

 等她身子站稳,八里丹已如影随形而至,右手轻轻一拍,张三娘只觉口一紧,已应声倒下地去。

 这时,在旁的竹娃、菊娃见状,都不由脸色大变。

 “竹娃、菊娃,该轮到你们了,瞧你俩娇的脸蛋,我实在不忍心下手,可是又不能不下手。”

 竹娃、菊娃也非等闲之辈,双掌一起,娇躯一扭,立刻狠击而出。

 八里丹双手一分,向两女手腕切去。

 两人手臂一撤,那知八里丹刚才一招完全是虚式,待两人手臂刚动,他十指齐张,已分别扣住两手腕。

 “八里丹,你这老贼,不会有好下场的。”

 八里丹“哼”了一声,双手往前一带,点了两女的道。

 现在只剩下古珠珠一人,若论武功,她大可与海都等人,拚斗而招而不败,如今她上如今她眼看自己的人,一个一个失手被擒,心神微疏,动作跟着慢了。

 “砰!”的一声。

 不花一掌击出,正中古珠珠膛,她娇躯向后退了数步。

 八里丹趁势打出了“霹雳雷霆珠”在她一点,古珠珠立即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嘿嘿——”八里丹满脸笑的挥挥手,道:“把她们全带走。”

 海都等人,一人背着一个,转眼之间,消失在那片天花絮的桃花林中。

 程胜和眼老君会打起来吗?

 古珠珠被带走后,又会发生什么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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