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一涌现，高
整个人便没有了主意，没有了思想，怔住在那里。老许看着奇怪，不由伸手往高
眼前招一招。高立即有反应，一手落在老许的手上，正好弹正老许的掌心
道，反应是那么敏锐，认是那么准确。老许一只手立时麻痹起来，高
随即问：“怎会变成这样的？”“这个人莫非是丧失了记忆？”老许生出了这个念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高
听不到老许回答，又问：“你其实并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老许摇摇头。
“有那一个知道？”高
追问下去：“告诉我，有那一个知道？”老许苦笑，倒退了一步，高
立即迫前：“你不能告诉我？”老许道：“我只知道大爷是很有名的剑客，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
高
-息：“很有名的剑客，我若是高，就是很有名的剑客。”“大爷不是高
又是什么人？”“算我就是高
好了。”高目光又落在挂着的那些剑上。老许目光顺着一转：“我这里真的都是好剑，只要是真正懂得剑的人，都绝不会失望。”
高
嘟喃着，道：“这里的剑是最好的。”老许豪气立时又涌上来：“整条剑街，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剑了…”
下面的话还未接上，高
已挥手：“我看得出。”一顿却又问：“我怎会看得出？”老许不觉接口：“因为大爷是真正的剑客，真正懂得剑的人。”
“我是的，我是的”高
目光回到老许的面上，探怀拿出一方白绢：“可是我在剑街上一路找来就是找不到一柄这样的剑。”他的思想显得有些混乱。老许却想到了另一面，他道：“剑街那些店子根本弄不出好剑，大爷当然找不到。”
老许以为高
只是要找一柄好剑，然后突然有一些气恼地道：“大爷什么时候对我这间店子失去信心了？”“你这里有？”高
急问。“我就是不明白，以大爷的见识，怎会再去找那些店子。”老许却随又会意的：“我明白了，大爷是有病，一时省不起来。”
“我有病？”高
缓缓将白绢抖开，白绢上画着一枘剑。那柄剑的剑柄是一只乌鸦，剑锋与一般剑是截然迥异，当中描画出一道亮光，有如箭矢般投向鸦眼。
“我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一柄剑。”高
梦呓也似的，目光落在白绢上，他的幻觉又涌现。老许目光落下，当堂怔住，然后
口叫出来：“你要找这枘剑？”高
居然分辨得出老许的神情，追问：“你这里有这柄剑？”“有是有，但不全是我打的。”老许有些遗憾的：“这柄剑形状是很特别，但除了形状特别，不见得就比我这里的任何一柄剑实用。”
高掀只是追问：“这柄剑在那里？”目光紧接周围搜索起来。
“这柄剑还没有弄好。”老许疑惑的：“你只是要找这柄剑？”
“只是这柄。”高
紧张的：“这柄剑在那里，可不可以拿出来？”不等老许答话，他又道：“一定可以的，这柄剑我可是要定了，多少钱？”
“这柄剑我可不能拿主意。”老许摇头：“这柄剑我只是从旁协助。”
“你一定要卖给我。”高
更显得紧张了。“卖不卖你问老杜好了。”老许沉
着：“我看他是绝不会出卖。”“老杜是那一个？”高
盯着老许：“我要他卖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在乎。”老许想想：“大爷志在必得，当然会出一个好价钱，有生意我当然也不会替老杜推掉的。”
“老杜在那里？”高
追问。老许自顾嘟喃道：“那个老小子，难怪那样子神神秘秘的铸造那样子的一柄剑，原来算准了一定有人买，也一定会卖得好价钱。”
高
一再追问：“人在那里？剑在那里？”老许把手一揩：“在院子那边，你去找他好了。”
“剑也是在那儿？”
“在这里。”老许手指向炉火那边。
高
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去，果然看见一柄剑柄形如乌鸦的剑放在那边，剑还未铸好，显然才从剑胚中取出来不久，未经琢磨，可是一看那形状，绝无疑问就是他要找的那种剑。“不错，就是这种剑”高
的幻觉又涌现，喃喃地再追问老许：“什么价钱？”老许果然是一个老实人，摇头应道：“这柄剑我可不能拿主意，你还是到院子去问老杜。”
“好，我去问他。”高
才转身，杜铁心便从那边转出来。“什么事？”杜铁心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老许回头望夫，不由怔住，杜铁心颔下的胡子赫然巳全都刮去，束着的头发却披散下来，眯着眼睛，骤看下简直就象是变了另一个。
“老杜？”老许才叫一声，已被杜铁心挥手截住；他到底不是一个笨人，明白事情不简单，退到一旁。
高
随即问杜铁心：“这柄剑是你打的？”杜铁心目光落在那柄鸦剑上，点点头：“不错”
高
立即追问：“为什么要打造一柄这样的剑？”杜铁心笑了：“我们开店子卖剑的当然是有顾客这样需求，我们才动手。”
高
接问：“是那一个要你打造一柄这样的剑？”杜铁心现在才放心的正视高
，他终于明白高受幻魔的幻术影响，记
不大好，已省不起自己曾经跟他动过手的。“一个老人，没有胡须的，身上被着一件好像羽
的披风。”杜铁心说的其实是幻魔，一心看高听后的反应。高
听着已
出紧张的神色，一面喃喃着道：“就是他，就是他”到杜铁心停下说话，他立即大声追问：“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到底是什么人，现在躲在什么地方？”“没有，留下钱便走了。”杜铁心试探着问：“你跟他是认识的？”
高
立即出
惑的表情，杜铁心再问：“是他叫你来拿这柄剑？”高
竟然不懂得乘机冒充什么，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要买这柄剑。”“这柄剑不能卖。”杜铁心看着高
，道：“那位客人约好了时间来拿剑，到时候没有剑交给他，我们店子是不用开的了。”高
追问：“他什么时候来拿剑？”“一个月之后。”杜铁心有些无可奈何的：“这种剑有异一般，不容易打造，一个月之内，我们是没有可能再打一柄同样的。”
老许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
口：“我们也不妨试试，也许能够”杜铁心看着老许，摇头，老许随又道：“有过一次的经验，要打造另一柄应该是很容易的。”
杜铁心沉声道：“这柄剑的图样是那位客人所有，在未得到他同意之前，我们怎能够随意替别人打造一柄同样的剑？”
“也是道理”老许看着杜铁心：“我不大明白，但我相信你。”
杜铁心一声叹息：“这柄剑只能够打造一柄，无论什么人，出什么价钱。”
老许跟高
的说话他显然已听在耳里，也所以才会将胡子刮光披散头发跑了出来。“我明白。”老许背转身子去整理店子里的剑。
高
沉着，一会才道：“不管怎样，这柄剑我是买定了。”杜铁心摇头：“抱歉”
“这是买剑的钱。”高
将两锭金子放在柜台上：“我已经问得很清楚，最好的剑也是卖这个价钱。”“你还是拿回去…”
高
截道：“一个月之后我来拿剑，然后我会在这里等那个人到来。”杜铁心方要说什么，高
又道：“我也会着人监视这个地方和这柄剑。”杜铁心到了嘴
的话不由咽回去，他知道高是绝不会改变主意，说什么也没有作用。高
也没有说什么，再细看那柄鸦剑一遍，转身往外走。杜铁心目送去远，不由一声长-，他百密一疏，就是省不起高念念不忘那柄鸦剑，找到剑街来。老许也这才问：“你跟他有过节？”
杜铁心想想，道：“这个人有意杀尽江湖上所有的高手。”
“看不出。”老讦嘟喃着：“他怎会是这种人？”
“这其实不是他的主意。”杜铁心目光一落，道：“我打造这柄剑原就是要对付他。”
老许又好像明白了一些，面
歉疚之
：“都是我不好…”“这也许就是天意。”杜铁心目光再一转：“燕北，看你了。”燕北应声转出来：“我会加倍用功苦练，希望剑成之
我的剑术了练好。”杜铁心沉声道：“不能够只是希望，一定要练好，否则我们便会前功尽废，甚至未必会有机会由头再来。”
“我明白”燕北是真的明白。
杜铁心也知道不必再跟燕北多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