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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绝艺惊天
 三天后的清晨,燕子矶的江旭光照映下,显得分外奔腾汹涌。

 就在这时候,只见远处由不同的方向,有五艘双桅大船扬帆鼓向燕子矶驶来。

 首先到达矶下的是一艘带有黑龙帮总舵旗号的三桅船。

 那船在离岸百余丈处下锚落帆,片刻之后船上放下一只快艇,载送须发皆白的老帮主苗霖,向岸上划占。

 “老龙神”苗霖上岸以后,早有本帮弟子上前接。

 “老龙神”苗霖一面急问道:“邴副帮主可曾到来?”

 一面疾步走进由帮下弟子搭好的凉棚。

 “老龙神”苗霖刚走到凉棚门口,由里面抢步走出一人,躬身施礼道:“小弟拜见帮主大哥。”

 苗老帮主一看,那人正是自己刚才查问的“铁掌金轮”邴寰,忙喜不自胜的握住邴寰的手道:“贤弟来得正好,你那面的情形如何?”

 邴寰点点头道:“小弟应办之事,均已安排停当。”

 “老龙神”苗霖心中顿时安适不少,连声道:“贤弟辛苦了。”

 就在这个时候,棚外有人报告,其他八大帮会帮主驾到“老龙神”苗霖和“铁掌金轮”邴寰了出去。

 苗霖、邴寰出凉棚后,只见棚外广场上站了男女老少一二十人。

 当即看出有燕尾帮主燕尾承龙父子,火船帮苏氏三雄,三合会金钩李苍等八大帮会的首脑。

 “老龙神”苗霖抱拳当朗声言道:“兄弟何幸竟能劳得各位帮主大驾亲自与会,谨在此当面谢过。”

 三合会的首领金钩李苍首先笑道:“老大哥年高德劭有令相招,小弟怎敢不勉命是听。再说九大帮会已近三十年未曾聚会,藉此机会一叙多年兄弟之谊亦是理所当然之事,老大哥还有什么可谦逊的呢?”

 其他几位帮主齐声道:“李兄之言甚是。”

 “老龙神”见状心中暗暗的欣喜。

 因为他发现这一二十年来,清廷虽一再使人挑拨离间九大帮会的感情,但九大帮会的中心思想并未动摇,所缺乏者只是统一指挥的信物而已。

 当下忙侧身摆手邀请群雄入棚落座。

 群堆坐定略进香茗后“老龙神”苗霖道:“兄弟想真此机会解释一下,此次燕子矶九大帮会的意义,可好?”

 群雄忙道:“老帮主请讲。”

 “老龙神”苗霖面色一整道:“那么恕兄弟要直言了,想我九大帮会四十年前在‘天目神君’的大力主持下结为手足之帮会,中原异主后,当时曾誓定以匡复神州为我九大帮会之神圣任务。

 不料,九龙旗失踪,九大帮会之间见支离,各行其道,其至勾心斗角的现象亦渐显著,我现在第一件事要问诸位首领,还记得我九大帮会圣责否?”

 说到这里,用一双如炬的目光扫视一周,当下竟有几个帮主面有愧,不敢和老帮主的眼光接触。

 “老龙神”苗霖又说道:“九大帮会过去二十年的表现固然令人痛心,但兄弟能今天亲见九大帮会首领重聚一事,实感莫大欣慰,并深信九大帮会对光复汉业的神圣任务并未遗忘。”

 “老龙神”略一停顿,又继续说道:“兄弟这次邀各位来此一会,实有两重意义,其一是希望九大帮会重新团结一致,勉力光复汉业,其二是要请大家了解清廷对我等的阴谋,我等不团结,势必遭其个别扑灭,还请诸位考虑一下兄弟话中的意思。”

 “老龙神”苗霖这番话义正词严,说得几位较有民族意识的帮会首领,都情不自的点头不已。

 谁知就在“老龙神”准备继续阐述聚会的意义时,忽听一阵刺耳的狂笑,一个狂妄的声音道:“说得还真好听,到头来把咱们往火坑里一推,这倒是好主意。”

 “老龙神”定睛一看,说话的是一个青衣的中年大汉,正是新近被人拥为首领的青狮会总瓢把子“冷面狮王”陈鼓应。

 “老龙神”苗霖早就听人传说,此人与清方有所勾结,当下依然心干气和地问道:“陈兄难道队为兄弟所言,有什么不当之处么?还请不吝指教是幸。”

 “冷面狮王”陈鼓应冷笑一声道:“老帮主德高望重,小弟怎敢指责,只是小弟觉得有几点,似乎该请老帮主说得较详细一点。”

 苗霖忙道:“陈兄请讲,兄弟知无不答。”

 “冷面狮王”道:“老帮主要我们九大帮会从事反清工作,请问是何居心?”

 “老龙神”闻言悖然变道:“苗霖之意不过是大汉世胄,不愿让异族奴役而已。”

 “冷面狮王”陈鼓应狂笑一声,道:“好一篇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老帮主,你可晓得所谓天命难违。”

 “老龙神”苗霖怒声道:“陈兄请稍收敛,若再说这种丧心病狂的话,休怪苗某要无礼了。”

 陈鼓应霍的起身离座,厉声喝道:“姓苗的你把眼睛睁大一点,陈大爷岂是受你随便吓唬的,你这种冒犯当朝的言行简直就是叛逆之罪,你是存心要给九大帮会招来滔天的罪名,诸位兄弟我们怎能听这老狗的信口胡说自取灭亡。”

 陈鼓应说这一番话时,虽然已暴了他是清廷走狗的身分,但话却说得颇为动听,致使其他几位帮会首领,心起犹疑一时说不出话来。

 “铁掌金轮”邴寰一见陈鼓应出了汉走狗的真面目,不怒火千丈,当即怒喝一声道:“无鹰犬,吃我一掌再说。”

 飞身扑出,一掌向陈鼓应劈去。

 陈鼓应狂笑一声:“小辈你也配。”

 反手竟硬接了邴寰一掌。

 “冷面狮王”陈鼓应亦是白莲教主胡老适的门下弟子,和那被凌蔚宰掉的“四眼狗”李敖同门。

 但他的功力却与“四眼狗”李敖有天壤之别,可算是胡老适门下的第一号人物,因此对“铁掌金轮”邴寰颇有轻视之心,只以七成真力相

 不料两掌相接,二人同时发出闷哼,各自向后退出三步。

 “冷面狮王”不料黑龙帮的副帮主竟有如此功力,不又惊又怒,当即怒吼一声,向邴寰扑去。

 邴寰亦蓄势以待。

 眼见一场大打就要展开了,忽听有人大喝一声:“二位且慢动手,请听兄弟一言,如何?”

 接着一条人影跃出座来,挡在二人的中间。

 大家注目一看此人,乃是三合会总瓢把子金钩李苍。

 “冷面狮王”陈鼓应怒声说道:“李兄请让开,兄弟要好好教训一下这目中无人的狂徒。”

 金钩李苍哈哈笑道:“陈兄暂息雷霆之怒,小弟只把两句话说清楚,一定避开让二位见个真章。”

 陈鼓应知道这金钩李苍在九大帮会的首领中最得人缘,若把他过份得罪,势必要吃眼前亏。

 当下气虎虎地道:“李兄请快讲吧,别让兄弟等得不耐烦。”

 金钩李苍哈哈一笑道:“好!兄弟决不耽误你的大事。”

 接着突然大声向座中群雄喝道:“我现在问一句,诸位究竟是不是汉家子孙!”

 当时群雄暴雷似的吼了一声:“谁敢说我们不是炎黄后裔?”

 金钩李苍又朗声喝道:“好!我再问一句,诸位忘了扬州十,嘉定之屠没有?”

 当时又是暴雷似的一声:“血仇血恨永世难忘!”

 金钩李苍再喝道:“我们是否永为满虏奴役?”

 当时群雄一起离座吼道:“我等誓以头颅热血光复汉业。”

 三合会总瓢把子金钩李苍,转过头来向“冷面狮王”道:“陈兄现在情形已经很明白的摆在这里,你还有何高见?”

 陈鼓应见状知道今天自己是栽定了,但天狡诈口里不肯服输,故意冷冷地问道:“李兄所言可算是正理,兄弟心服口服,但有一层我九大帮会今后究竟应听命于谁?以何物为凭信。”

 “老龙神”苗霖这时突然口道:“这个兄弟已先有准备,现在无敌美剑客的门人小侠凌蔚,亲携九龙旗和青鸟符来此为我九大帮会重立新盟主。”

 原来“老龙神”正担心邴寰和陈鼓应之争扰散了这场聚会,突见老友李苍仗义执言,不深受感动,故当陈鼓应向李苍问话忙身作答。

 陈鼓应闻言面色微变,故意装着漠不关心地问道:“口说无凭,快请将九龙旗相青鸟符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老龙神”苗霖转头向“铁掌金轮”邴寰说道:“贤弟可清凌小侠出来与大家见见面吧。”

 “铁掌金轮”邴寰应诺一声,正要转身走出凉棚。

 忽听棚外传来一阵冷笑,接着一个死怪报的声音道:“乖乖的给我站好,一个也不许动,你们已经成了瓮中之,若不听话是自寻死路。”

 棚内群雄闻言不大惊失,盖每帮都曾派人在棚外守卫,而敌人突然出现近前,显然派在外面守卫的人都已着了道儿。

 金钩李苍转头向“老龙神”苗霖道:“老大哥,咱们是三十年老娘倒栽孩儿子,今天是栽定啦!”

 谁知金钩李苍话刚讲完,忽听身后一声狂笑,背上“砰”的一声,挨了陈鼓应全力一掌,顿被震得平地跃起数尺门鲜血,跌翻在地。

 “冷面狮王”陈鼓应趁着金钩李苍说话分心的当儿偷袭一掌之后,转身便向棚外飞纵而去。

 在座群雄一见陈鼓应如此卑劣无,忙齐声怒喝,苏氏三雄两支瓦面镖,一掌铁蒺藜,燕尾承龙父子一双飞刀手向“冷面狮工”疾

 “老龙神”苗霖和“铁掌金轮”邴寰更是不顾一切,大喝一声追了出去。

 “冷面狮王”身一闪已到了凉棚入口以外,五点暗器全部打空,正回头向“老龙神”及邴寰骂阵。

 忽听一声叱骂:“狗贼你还往哪里跑?”

 七宝魔杵一道青虹凌空搂头罩下。

 “冷面狮王”不知厉害,扬手一掌劈出一股掌力意图将来人震退。

 不科,来人这-杵岂是等闲可比的,只听一声惨叫,将“冷面狮王”陈鼓应生生劈成了两片。

 这时“老龙神”苗霖与“铁掌金轮”邴寰已赶至凉棚外“老龙神”立刻认清击毙“冷面狮王”之人。

 “老龙神”顿时心中大喜.忙大声招呼道:“凌小侠果然是信入,今天一定得给鹰犬们-点教训。”

 凌岳忙略一施礼道:“老帮主请知照诸位英雄不可妄动,虏狗们这次来的人物慨由我兄弟二人对付。”

 说罢,飞身抢前一步挡在凉棚的面前,面对那群清廷动员的人物。

 “铁掌金轮”邴寰虽未见过凌岳,但一见面就晓得这位凌大爷武功造诣决不在乃弟之下,同时邴寰也看清了清廷派来的人物,不暗暗吃惊。

 清方派束燕子矶的高手人数并不众多,只有一二十个,对这座凉棚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状况。

 邴寰看来人中,除了大内三绝和龙虎二尊者自己认得的外,还有几个从未见过的像貌奇特的人。

 凌岳向清宫卫士们朗声喝道:“无的鹰犬,今天咱们就在这矶石上好好结算一下旧恨新仇,我要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伎俩。”

 江南燕骆志宏冷冷笑道:“我的儿呀!好大的口气,老子今天就先拿你给陈鼓应报仇了再说。”

 说罢,抢步向凌岳去。

 忽然“笑面魔”抢先一步拦住骆志宏道:“骆老师且慢,这一阵先让我来,我倒要看看玉孩儿造就了什么样的人物。”

 接着缓步走到凌岳面前丈余处,抬手向凌岳一招,道:“娃儿来我们试两招,只要你能接得起我五招,我老头子立刻离开燕子矶,并且今生决不再来中原。”

 凌岳因心里早有打算,所以故意轻蔑的笑道:“‘笑面魔’你不必自吹自擂,小爷久仰你们冥灵教二魔的九寒尸毒和血魂火武林无双,来来来你们一起上,小爷让你们连手先攻十招,再给你们见识-下九宫岛的绝学。”

 凌肺这几句话可把双魔骂苦了。

 “笑面魔”脾气再好,这时也难按,当下厉喝一声道:“黄口孺子胆敢口出狂言,你师父玉孩儿大概也不敢对老夫这等无礼,先接我一掌试试。”

 左手一扬,一股九寒尸毒向凌岳面卷来。

 这九寒尸毒绝非等闲煞之气可比,较之“夺命阎罗”曹五湖的风蚀骨掌尤要歹毒十倍,赵飞沾着一点就差点完蛋。

 不料凌岳竟不抵抗,硬生生的受了一掌。

 那一股九寒尸毒袭在凌厉身上后,劲风只扬得凌岳的衣袂飘舞,凌岳却面含微笑神色自若。

 站在凌岳身旁的“铁掌金轮”邴寰和“老龙神”苗霖被九寒尸毒扫中了一点,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向后连退数步。

 “笑面魔”见状不大吃一惊。

 凌岳冷冷的笑道:“怎么样我说不行吧,快叫你伙伴一起上,让小爷早点儿打发你们滚蛋。”

 “笑面魔”生平从未受过如此奚落,当下羞怒集,大喝道:“小儿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殷爷手辣。”

 抢前一步,右手五指一抓后又一弹,五道寒彻骨的劲道,直向凌岳的前五大主袭来。

 凌岳依然是不闪不躲,笑嘻嘻的又受了“笑面魔”一招。

 “笑面魔”这二次急招以慑魂指法发出全部九寒尸毒,自忖纵然凌岳不怕尸毒,这五股劲道饶你练的是什么护身罡气,亦必遭当场震死。

 谁知凌岳被劲道击中后,除向后退了半步外,依然是面不改

 凌岳满面不屑地笑道:“你不信的话再攻十招八招小爷仍然是生受你的,叫你晓得九宫岛的人决不是你们山的鬼把戏可以唬得了的。”

 “笑面魔”一语不发,平地跃起丈余,一掌向凌岳的天灵盖抓来。

 就在“笑面魔”一掌堪堪要抓在凌岳的天灵盖上时,凌岳身形微晃,人影一闪,又轻轻的卸了“笑面魔”凌厉无比的一击。

 “笑面魔”连击三次均未击中凌岳,疾退数丈,仰天狂笑一声,那笑声似含有无比的悲愤。

 笑罢,向凌岳道:“好!冥灵教双魔立刻退出今天这场争斗,异双魔若能再现身江湖,势必先将你挫骨扬灰。”

 接着掉头向江南燕骆志宏一拱手道:“骆老师,恕殷某无能,未曾给朝廷效命,先走一步了。”

 同时向那曾在孝陵与“铁掌翻天”周灵风同时现身的瘦小老人招呼一声:“师弟,咱们走吧。”

 两条快速无比的人影,翻下燕子矶向西疾驰而去。

 江南燕骆志宏见凌岳一出场就气走了双魔,不又急又怒,正要硬着头皮出场和凌岳手。

 忽听一声呼唤道:“骆贤契,这个玉孩儿的徒弟留给我来受用吧。”

 一阵车轮辗地而过的声音,四个紫衣服的怪人,拥护着一辆轮车,来到了凉棚之前。

 凌岳一看就知道来了正点子,当即暗提真气,蓄势应战,目不转睛的瞪着“血尸魔”

 “血尸魔”搭拉着眼皮,侧着头向凌岳问道:“你说是玉孩儿的徒弟吗?玩意儿倒还过得去,但照你师父当年可还差了一点,我老夫问你一点事,你如果实答,我就让你们都死得痛快些。”

 凌岳脾气虽好却也受不了“血尸魔”这种狂妄的口吻。

 当即怒喝一声:“住口,九宫岛的人怎耐听你这种狗都不如的东西在叫嚷,有本领献出来给小爷看看。”

 “血尸魔”嘿嘿怪笑,道:“这点倒完全像你的师父,废话少说,娃儿九龙旗可是真在你手里?”

 凌岳怒声道:“是在我手中你又能怎样?”

 “血尸魔”说道:“在的话,就乖乖的拿出来省得我老人家费事,我老人家破例的赏你-个全尸。”

 说罢,嘿嘿又是一阵怪笑。

 那笑声震得在场诸人心弦跳动,脑如雷轰。这时九大帮会之人,巳齐集在凌岳身旁,连被“凌面狮王”重伤的金钩李苍也由两个会下的弟子,扶着走了出来。

 “血尸魔”的笑声未止,忽地一个狂傲无比的笑声破空而起,这后来的笑声入耳之后,众人顿时觉得神志恢复清明。

 紧接着由空中落下几个人来。

 江南燕骆志宏等看清来人之后,都不由自主的心里一拧。

 来人正是凌蔚、夏韵霓、赵飞、骆玉、黄馥。

 五人手中各提了一个油纸包,身形一落定,齐腕手中纸往地上一丢,立刻有五颗血淋淋的人头由纸包中滚出来。

 江南燕骆志宏一见地上的人头,不面色大变。

 他当即厉声喝道:“大胆叛逆敢伤害朝廷卫士,今天若不将你等碎尸万段,难雪我心头之恨。”

 原来那五颗人头,正是骆志宏派出去暗杀九大帮会重要首领的大内卫士。

 骆志宏言罢一挥手,就率领所有在场的清廷卫士上前扑攻。

 “血尸魔”把手轻轻-抬,一道无形的气壁阻住骆志宏等的去路,然后冷冷的道:“我说过现在是我老人家的戏,别人动不得手。”

 说罢,微扬起头,依然搭拉着眼皮向凌蔚问道:“你刚才那一阵哈哈,倒有点像玉孩儿那小子的道地玩意儿,我老人家似乎该先收拾你,我再说一遍九龙旗到底献不献出来。”

 凌蔚狂笑一声:“老畜牲你也配吗?”

 说着一伸手由怀中取出九龙旗,风一扬道:“九龙旗在这儿,有本领的尽管到我的手中来拿。”

 “血尸魔”一听说九龙旗出现,那搭拉着的眼皮立刻向上一翻,闪出两道人的绿光,向凌蔚一扫。

 在场群雄目睹这武林绝世之宝,也都不心中一动。

 “血尸魔”身旁的四个妖徒更是圆睁怪眼跃跃试。

 “血尸魔”嘿嘿嘿的笑了一声,两手一击掌,那四个妖徒立刻如闪电般向凌蔚扑了过去。

 凌蔚身后的凌岳,大喝一声:“蔚弟!老畜牲交给你了,这四个畜牲交给我和韵霓好了!”

 说罢,就与夏韵霓双双扑去。

 这四个妖徒是“血尸魔”的贴身弟子,功力之深足可与阿修罗教下任何二代弟子比美,若凭凌岳、韵霓二人势难将他四人挡住。

 所幸这三来这一对年轻侠侣,经“金臂神猱”轩辕老人授了一套剑杵合壁的伏魔阵法,所以反将四个妖徒困在一遍剑光杵影之中。

 “血尸魔”没料到自己门下四大弟子,连两个年轻的孩子都制不住,顿时暴怒。

 当即哈哈连声笑道:“五十招以内若不能将这两个小子拿下,你们还给我活个什么劲呢!”

 语毕竟数起招数来了。

 四个妖徒深知乃师天怪癖,言出必行,当下面色惨变齐声厉啸,没命的向凌岳、夏韵霓二人扑击。

 四个妖徒所练血尸毒气均有一甲于左右功力,只见他四人周身一阵暴动,十指立刻如火炭,头上长发也直立,口中獠牙向外翻,样子狰狞已极,而且一抓一扑都有一股炙热的毒焰向凌岳、夏韵霓发出。

 凌岳、夏韵霓知道四妖徒情急拼命,当下亦不敢大意,各自暗运罡气护体,同时处以守为攻.以静制动,使四个妖徒虽是舍死急攻,终是一无所逞。

 转眼之间“血尸魔”已数到三十五招,四个妖徒不独未能伤得了凌岳和夏韵霓,而且老三和老二双双叫夏韵霓的紫电宝剑掠伤了好几处。

 四个妖徒的老人见情不妙,当即厉声向其他三个兄弟招呼道:“老鬼已有心不让咱们活下去,咱们和这些狗贼拼了吧。”

 说罢,拼着肩头挨夏韵霓一剑,人竟闯过阻拦向九大帮会观战的人扑去。

 其他三个兄弟见状也齐声大叫:“对!对!…”

 竟亦凌岳、夏韵霓的纠,放手杀。

 历家四煞联手进攻时本有一种熟练的阵法,威力自是不比等闲,一旦各自为阵,威力就立刻大减。

 凌岳一看机不可失,立刻大喝一声,手中魔杵出手一招屠龙九式的“神龙摆尾”将厉家四煞的老三拦挥成两段。

 厉家的老二被老三的惨死一惊,叫“姑仙”夏韵霓的紫申宝剑扎了个前心穿后心,血如注。

 老四一见两个哥哥被杀,痛怒攻心大喝道:“婢,老子和你拼了。”

 竟一手向夏韵霓的紫电宝剑抓去,另一手却袭向夏韵霓的前

 原来这恶魔拼着损一手要想和夏韵霓拼个同归于尽。

 好个夏韵霓,只见衣袂飘动,人却闪到了厉老四的身后,娇喝一声:“狗贼纳命来。”

 青虹一闪,惨叫起处厉老四的人头,飞起丈余滚落在地。

 那扑向九大帮会群雄的厉老大,来到群雄面前,正以血尸毒气伤人,忽听一声笑骂:“这儿哪有你的份,去吧。”

 一股玄真力面袭来。

 厉家老大正想以血尸毒气硬接一招,但已是不及了,只听闷哼一声,当场被震得向后飞摔出去。

 正好摔到了凌岳跟前,只见魔杵一挥,厉家老大的脑袋顿时成了烂西瓜。

 凌蔚虽然目不转睛的盯住“血尸魔”但厉家四煞和凌岳、夏韵霓之战却一点也不敢大意。

 凌蔚一见四煞情急拼命,唯恐九大帮会对血尸毒气会招架不住,所以及时出手,将厉家老大一掌震飞。

 厉家四煞全部丧身于凌岳、夏韵霓之手,那老妖“血尸魔”似乎完全无动于衷,冷冷的哼一声道:“这倒省了我老人家费事。”

 说罢,双手微微挥动,那座下的轮车竟冉冉的离地飘起,向凌岳面前缓缓来。

 凌蔚见状,忙抢前两步挡在凌岳的面前。

 “血尸魔”谷辰一翻眼皮,用双绿光闪灼的鬼眼向凌蔚一看,脸上出-种残忍的笑容道:“我老人家三四十年没有和人动过手了,你是玉孩儿的徒弟,算起来是孙子辈,我老人家本不屑逗孙子玩,看在你师父当年曾是我阿修罗门下的娇客,我老人家特别开恩叫你死得心服口服,准你见识一下做爷爷的真玩意,娃儿你进招吧!”

 凌蔚冷哼一声,道:“无老魔少大言不惭,我看在你是前一代的人物不计较你的无礼,趁早此时滚回星宿海闭门悔过,否则今天就是你恶贯满盈的日子。”

 “血尸魔”谷辰嘿嘿笑道:“你这个劲儿的确像你的师父,我老人家干脆大方到底,你师父当年初出道的时候,曾在桂林独秀峰和我较技三次,现在我也让你划出三个道来比划。”

 凌蔚一算时间心中暗喜,但仍然满面不屑地道:“好吧,你既然一定要找死,可怪不得小爷手下无情了。”

 说罢,回头向九大帮会的群雄道:“诸位请暂退三丈,待在下和这老魔作一个了断。”

 凌岳见乃弟独斗“血尸魔”实觉放心不下,当即低声向凌蔚道:“此贼不比寻常,贤弟不可玩笑,我看还是我们联手将他除去较为妥当。”

 凌蔚笑道:“哥哥放心,小弟自有除他之法。”

 言罢,转头向夏韵霓道:“姑娘请将宝剑暂借小弟一用。”

 夏韵霓忙将手中那口前古仙兵紫电宝剑递给凌蔚。

 凌蔚接过紫电宝剑大踏步走到“血尸魔”对面,朗声喝道:“老魔头,咱们第一阵怎么比法,由你说。”

 “血尸魔”谷辰道:“你是孙子辈当然由你说。”

 凌蔚道:“我因你是前两代人物,让你说。”

 “血尸魔”道:“好吧,咱们还是照你师父当年的办法,第一阵由我老人家说,第二阵由你说,第三阵各凭本身武功全力一战,你看如何?”

 凌蔚道:“这还算公平,你先说第一阵怎么比吧!”

 “血尸魔”道:“好!我先看看你是否已把你师父那点像样的玩意学到了,第-阵咱们玩点轻巧的玩意。”

 说罢,一伸手由怀中摸出两枚生的鸡蛋来,先扔一个给凌蔚道:“这是我老人家今天早上的早点,现在就借这东西试试你的玄真气,究竟有几成火候。”

 接着由身边取出一十丈余长的绳子,用指一剪两段,把一段丢给凌蔚道:“孙子你明白爷爷的玩意怎么比?”

 凌蔚冷笑一声道:“这种雕虫小技也配眩耀!”

 随手将鸡蛋向上一抛,再将那绳子一抖,那绳子立刻笔直的竖起将那枚鸡蛋顶住,那枚鸡蛋竟像是在绳子上生了,任绳子如何抖动那鸡蛋决不会下坠。

 “血尸魔”当即亦如法泡制以绳子顶了鸡蛋,接着一抬手竞用绳子顶着鸡蛋向凌蔚面点来。

 凌蔚狂笑一声,手中的绳子鸡蛋竟向“血尸魔”袭来的鸡蛋去。

 两枚鸡蛋一相遇,竟紧紧的接在一起再也散不开。

 那两绳子也直的不打一个弯,活像是一

 二人这种别出心裁的比斗,只看得在场诸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小骆玉终于沉不住气,低声向夏韵霓问道:“夏姑娘!这个老鬼到底和凌二哥在耍什么把戏?”

 夏韵霓狠狠的瞪了小骆玉一眼道:“你这小鬼真不懂事,你可晓得这是你凌二哥和这老鬼生死决斗,稍一大意就要当场丧命,你怎么说得那么轻松。”

 小骆玉听了越发不解地道:“有那么的严重呀!我看凌二哥不是很轻松的吗?”

 夏韵霓娇嗔道:“我的小祖宗,这是一种最上乘的较量真力的方法。”

 当下把这种比斗的内容向小骆玉解说了一番。

 原来“血尸魔”和凌蔚这种以绳顶蛋的比斗,又名做双龙戏珠。

 参加这种比斗的人,本身功力必须已达炉火纯青,收发自如。

 因为这种比斗,一个人的真力必须要做三种运用。

 第一步,以真力使绳子伸屈随心软硬自如。

 第二步,要用真力透过绳子将鸡蛋住。

 用真力使绳子伸屈随心是一种向外发的劲,住鸡蛋又是向内收的劲,一股真力要同时兼顾收发,非内功修为已达十分火候,决难办到。

 而以鸡蛋当武器向人攻击,则还须要一层火候。

 因为鸡蛋是一种最容易破碎的东西,由于质脆用过多的力或过少的力,都将使它当场破碎。

 所以,凌蔚和“血尸魔”表面上是以绳子顶着鸡蛋,实际上则是比较各人的内功修为。

 当夏韵霓和小骆玉解释这场比斗时,场中二人已到紧张关头。

 “血尸魔”当年在独秀峰斗玉孩儿时,曾和玉孩儿对恃了三个时辰才略显现出败绩迹象。

 这次和凌蔚相斗,本就存着描玩耗子之心,他以为再厉害也不能和玉孩儿柳燕影当年相比。

 殊不知两个鸡蛋一接触之后,顿时受到了一震。

 他心里暗暗惊诧道:“这小杂种居然也和他师父一样,这大点年岁任督二脉生死玄关已经通了,看来今天非把这小杂种血不可。”

 想到这里,暗暗将三尸血毒源源发出。

 凌蔚与“血尸魔”一手后,心中也是一拧,暗叫:“这老魔果然名不虚传,功力似较‘人寰恶煞’更胜一筹,倒不能不小心对付他。”

 所以凌蔚对“血尸魔”的表情特别注意。

 一见“血尸魔”谷辰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便暗暗地忖道:“不好!这个老贼要施毒了。”

 因为凌蔚知道,这种三尸血毒与其他的毒是不一样的,不敢轻易的尝试,故亦忙将玄真气发出。

 二人又对恃了半个时辰,忽听同时一声叱咤,两个鸡蛋忽地分开了,人也各自向后退出丈余。

 “血尸魔”用两目向鸡蛋绳一扫,然后嘿嘿笑道:“好!这一场算平手,虽然我老人家领先半筹,但念你成就不易,仍就算你不输,现在你说第二场怎么比吧!”

 凌蔚狂笑一声,道:“九宫岛的人从不会不要脸,这一场你虽手法卑劣,但仍算你赢,下一场你照着我能做的做一遍就算你赢。”

 说罢,伸手向空中一招,只听“吱喳”连声,凌蔚的手里多了一只呢喃紫燕。

 燕子在凌蔚的掌心中一再鼓翼,但却像被什么住,怎么飞也飞不上去。

 凌蔚抬手向头上一搔,拔下一头发,将头发系在燕子的尾巴上,一手捏着头发,随手把掌心中的燕子向上一抛,那燕子立刻振翅向上疾飞。

 谁知,偌大一个凌蔚竟陂耶燕子带着凌空飞去。

 这一手轻功绝技,在场的群雄连听都没听说过。

 因为燕子的羽是滑溜的,头发也是光滑的,稍稍-用力,那头发必然由燕子的尾巴上落下来。

 但是人又不能放下,必须随着燕子飘飞。

 所以这种轻功实在较“柳絮风”更高一筹。

 不料凌蔚升上半空后,突然引吭高道:“我视青山多妩嵋,料青山视我亦如是,情与貌略相似…”

 凌蔚这一唱,不独震惊了群雄,同时也慑住了“血尸魔”

 “血尸魔”暗叹了一口气,自语道:“罢了!这一场让给这小鬼吧。”

 这种轻功绝技不能有半丝儿浊气,而凌蔚竟能引吭高歌“血尸魔”别说还身有“灵魔上人”加的附骨毒针未曾取出,就是在往日未入风杀鬼府之前,但是办不列这种境界。

 因为一个人的天赋有一种限度,无论你使什么功夫,一旦已达到你的限度,势必再难有所增进。

 “血尸魔”抬头冷声向凌蔚喝道:”别耍猴戏了,下来吧,这场算你胜,咱们正好扯平。”

 说罢,一抬手一点红星向那燕子尾巴上的头发丝去。

 凌蔚狂笑一声,飘然落地,朗声向“血尸魔”道:“老魔头,在最后一场拼斗之前,我要和你说个明白。”

 “血尸魔”道:“你说吧。”

 凌蔚故意轻蔑的一笑道:“我们这场打算公打还是私打?”

 “血尸魔”不解地道:“什么叫公打?什么叫私打?”

 凌蔚冷冷地笑了笑.道:“私打,就是你我二人决一生死;公打,就是将今天燕子矶之会作一了断。”

 “血尸魔”反问道:“究竟什么才算是今天的了断?”

 凌蔚道:“我二人决定后,你胜我等将九龙旗双手奉上,全体速手就缚,我胜留下你顶上这颗魔头,并且叫虏拘们撤出燕子矶四周的埋伏,让九大帮会的兄弟各归总舵,你意下如何?”

 “血尸魔”沉思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这倒不能不算公道的比斗,好吧!让我先问问咱们这方再说。”

 随即回头一睁魔眼,对江南燕骆志宏道:“骆贤契,老夫的意思是公打,你看老夫可配代表贵方?”

 江南燕骆志宏忙满面堆着笑,说道:“老前辈全权处理,晚辈们无不唯命是从。”

 “血尸魔”转面向凌蔚道:“好,就算公打,不过我也有个建议!”

 凌蔚道:“你说来听听看!”

 “血尸魔”忽然面色一变,狰狞地笑道:“若我胜,你方的人全数供我作练功的丹药,你以为如何?”

 凌蔚一听,不混身汗一竖,原来这老魔的意思,要用当年在西昆仑绝顶,对付十大门派的手法,来对付九大帮会的群雄。

 当下一咬牙,狠狠地道:“好吧,就这么一言为定。”

 随即反手将向夏韵霓借来的紫电宝剑撤在手中,向“血尸魔”谷辰跟前缓缓地走过去。

 “血尸魔”谷辰也由中解下了-一三四尺长的黑色带子,转动着轮椅,也缓缓地向凌蔚去。

 这个时候,在场的九大帮会群雄一个个摒声敛气,静静的观看这场决定双方命运的大战一触即发。

 “血尸魔”谷辰的面色忽然转红,原来那件好像罩在骨架上的肥大黑袍,渐渐的鼓涨起来。

 凌蔚来到“血尸魔”的转车前丈余处,忽地朗笑一声,平地跃起,一剑向“血尸魔”的口点来。

 “血尸魔”怪笑一声道:“玉孩儿没有白教你。”

 手中那黑带向上挥起,一团黑影向凌蔚的来剑去。

 同时左手五指齐强,五道炙烈无比的劲道向凌蔚来。

 凌蔚知道老魔这黑带子是阿修罗教中至宝“慑魂鬼索”不惧任何宝刃,而自身真力又较“血尸魔”略逊一筹,所以不肯硬接。

 一甩身子凌空上拔丈余,闪过“血尸魔”的三尸血毒指,手中紫电宝剑化成一片剑幕,向“血尸魔”头罩下。

 “血尸魔”攻出的两招同时落空,不然大怒,大喝一声;“小子,你以为爷爷真不能起空收拾你吗?”

 肩头一晃,竟由轮车上拔起,向凌蔚的剑幕去。

 凌蔚见“血尸魔”已被真正怒,不顾一切,凌空追击,不暗暗地骂道:“老魔找死!”

 身形飘闪,竟绕到了老魔的身后。

 突地喝了一声:“老鬼,真玩意儿来啦!”

 一招“金剔翎”扬掌向“血尸魔”谷辰脑后劈去。

 “血尸魔”此番升空追击,本意拼着耗费些真力先将凌蔚除去,然后再把在场群雄无论何人一律杀尽。

 所以“血尸魔”随时随刻都预备向凌蔚急下煞手,当下冷哼一声,身子滴溜溜一转,斜出丈余。

 同时那双如同鸟爪的大手,隔空向凌蔚一抓一放,立刻有十道腥气人的无形真力,破空向凌蔚袭来。

 凌蔚知道这老魔头是自己离开九宫岛以来所遇到的最大敌人。

 “血尸魔”所炼血尸魔焰,在阿修罗教中仅决于“灵魔上人”的炼魂九气,较之“人寰恶煞”的天禽毒掌,似乎还要胜一筹。

 因此虽然已运起罡气护体,但仍不敢硬接,双臂一抖,上拔丈余“血尸魔”发出的血尸魔焰径由脚下过。

 凌蔚避过“血尸魔”一袭后,长啸一声,右掌一挥,一股玄真力直袭“血尸魔”的天灵盖。

 左手中指一屈一伸,一股锐如钢矛的劲风,向“血尸魔”的下盘。

 “血尸魔”当年也曾吃过玉孩儿的苦头,对玄真力也是心存畏惧,故不敢大意,尽力一缩颈,身子向地面疾坠,让过凌蔚的一掌。

 但老魔整个下盘又受“灵魔上人”所加附骨神针的影响,完全瘫痪,转动不灵,只听“血尸魔”厉啸一声,已被凌蔚发出的大力金刚指力所中,顿时如中斧斫,身形下降之势更速。

 “血尸魔”谷辰受到凌蔚的指力所伤后,凶大发,两臂一划,再度凌空拔起,扑向凌蔚。

 凌蔚见“血尸魔”谷辰的长发直立,怒目圆睁,张牙舞爪的向自己近,样子狰狞可怖。

 当下也就暗暗的加以戒备,同时用目察看天,盘算着如何一击便中目的。

 “血尸魔”谷辰在眨眼之间的时间里,便已到了凌蔚的近前,大喝了一声:“你给我下去吧。”

 一扬手,由手掌中出了几道细如发般的暗绿色丝线,从四面八方向凌蔚笼罩了过来。

 凌蔚一见“血尸魔”发出了这种暗绿色的丝线,不大吃一惊,暗道:“老鬼怎么有这玩意儿,看来今天倒要大费手脚。”

 当下狂笑了一声道:“我道你能拿出点什么像样的东西,原来不过是捡了九子鬼母一点破烂玩意,就想稳胜算。”

 口里虽这么说,身子却不敢停,一提玄真气,左脚一点右脚面,向空中疾飞数丈,出了天魔摄魂丝编绕的范围。

 这天魔摄魂丝是当年“灵魔上人”的师姐九子鬼母以冰蚕丝所制,只要沾上一点,就如附骨之疽,休想摆

 而且无论你是什么样的金刚不坏之体,最后必化成一滩血水。

 九子鬼母因此物过份损,故在其兵解临终前,嘱两位师弟“灵魔上人”与“血尸魔”将其毁去。

 不料“血尸魔”心怀叵测,暗地里却私自收藏,准备用来对付一切与他为敌的武林高手,

 但天下之物相生相克,天魔慑魂丝也有-项克星,那就是一种纯剑气。

 当年“血尸魔”初次由无敌美剑客柳燕影手中铩羽时,就是因为天魔慑魂丝为柳燕影剑气所破。

 所以凌蔚一出天魔摄魂丝的威力范围以后,忙将紫电剑撤在手国。

 此时“血尸魔”谷辰已厉啸一声,一挥手中的天魔摄魂丝竟跟踪凌空的凌蔚,追袭过来。

 凌蔚这一次却不再闪避了。

 当即朗笑一声,手中前古仙兵紫电宝剑立刻化成一片纯至刚的剑气,卷向“血尸魔”发出的天魔摄魂丝。

 “血尸魔”谷辰没有料到九宫岛主,已将这爱徒造就得决不弱于自己当年,九剑气早就炼成。

 那片剑气和天魔摄魂丝略-接触,只听“嗤嗤”连声,扬起一阵淡绝轻烟,天魔摄魂丝顿时消失无形。

 “血尸魔”谷辰见状,不心中大骇,急急的要将残余的天魔慑魂丝收回,但已是来不及了。

 只听一声狂笑,那笑声中含有一种慑人心魄的傲意,接着一道剑虹面袭至。

 凌蔚这种身剑合一的捷攻,较之一般练剑之士又有不同,真可说是快如流星,疾似闪电一般,且剑身贯着纯至刚的剑气,故已能贯金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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