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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你也叫我大嫂吧!”

 “是!大嫂。”

 正在逗弄着鸟笼中的信鸽的铁小薇,连忙嚷道:“不行我还以为多了一位姊姊,现在,我又要叫她阿姨呀

 花贞贞娇笑道:“叫阿姨有什么不好,辈份小,大家才都疼你呀!”

 上官瑶很大方,也很亲切地,拉着小穰的手笑道:”小薇,武林中有不少各各的先例,所以,我们两个,还是姊妹称呼吧!”.铁小微高兴得亲了一下上官瑶的香腮,道:”上官姊姊,你真好…”赵凤凰笑道:“看你有多疯厂

 一行人边走边谈,已到达他们的住处。那也是一个天然石,人口小,里面却很宽敞,而且大中还有小,可以辟为单间。同时,由于入口小,地势高,外面的人不易发现,而里面的人,视野却很辽阔。

 进入石之后,花贞贞含笑道守望,我们也都在旁边陪你。”

 铁小薇娇笑道:“得令!”

 赵凤凰道:“大嫂,老爷子他们…-

 花贞贞道:“他们都出去了,目前,男人。”

 铁小薇目注外,头也不回地笑道复本来面目了啊!”赵凤凰苦笑道:“你们都瞧不顾眼,身臭男人的衣服,再作详谈…”

 盏茶工夫过后,赵凤凰已恢复了女儿家的装扮,嗓音也复原了。

 花贞贞笑道:“大妹子,看你目前这娇滴滴的模样,真不敢相信,方才那个美男子就是你哩!”

 赵凤凰道:“大嫂,别寻我开心,老爷子和大哥他们几时回来?”

 花贞贞道:“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些爷们在这儿呆上一两个时辰的。”

 赵凤凰黛眉一皱,却没接腔。

 花贞贞道:“怎么?难道有什么紧急事故?”

 赵凤凰点点头,苦笑道:“你以为上官妹子真是我拐回来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大妹子。”

 “我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至少现在及今宵这一段时间之内,不要发生。”

 花贞贞苦笑道:“大妹子,别卖关于好不好,你知道我是急子。”

 赵凤凰道:“可是,这事情,必须等老爷子回来才能解决…”

 只听铁小薇口说道:“外面有人向这边走来…”

 铁小薇这一说,花贞贞与赵凤凰都不约而同地挤向口,向外面眺望着。

 虽然是居高临下,视畀辽阔,但由于距离太远,却没法分辨来的是什么人。

 赵凤凰首先说道:“身法好快,好像是老爷子?”

 花贞贞点点头道:“唔…很像…”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山下面那人已接近了很多。

 铁小薇欢呼一声道:“是老爷子,我去接他…”

 铁小薇毕竟童心末泯,口中说着,人已一溜烟似地飞奔着了上去。

 不错!来人就是他们口中的老爷子刘洪,命、笑口常开的刘洪,却像是有着很沉重的心事态,脸上显得一片肃穆。

 向乐天知而一反常甚至连中多了一个上官瑶,他也好像视如未觉地,设问过一声,对于赵凤凰突然回来,也一样的不闻不问。

 当然!对于赵凤凰的突然回来,和上官瑶的来历,可能已由着他回来的铁小薇告诉了他,按说,上官瑶的弃暗投明,是喜事,无论如何,刘洪都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冷漠。

 不应该有的情形居然有了,那么最合理的解释是:他有着严重的心事。

 由于刘洪的反常态度下于疑结住了。

 使得石中方才那兴奋的气氛

 急子的花贞贞,殊感不安地,首先发问道:“老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洪苦笑道:“在我说出来之前,你在心理上,先要有个准备。”

 花贞贞俏脸大变,嘴牵动了强点了点头。

 刘洪正容道:“事情虽然严重了。”

 尽管花贞贞心理上已有承受打击的准备却仍然震惊得几乎要跳了起来,道:“真的?”

 “我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刘洪苦笑道:“但事实上却不会假。”

 “他们的住处很隐密,怎么会被劫持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您这消息,由何而来?”

 “你瞧…”

 刘洪随手递过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很简单的十多个字:铁羽孽种铁绍裘已经劫持,如何处之?请指示。

 刘洪加以补充道:“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前,我们在官道上发现一只飞往公道会方向的信鸽,由于它飞得不太高,被我用一颗小石子,将它击落下来。”

 花贞贞道:“这是说,到目前为止,公道会总坛还不知道这事情?”

 “应该是的。”

 “铁羽和我哥哥呢?”

 “他们已循官道了上去“

 花贞贞苦笑道:“一点线索都没有,上去有什么用!”

 刘洪却肯定地道:“有用的,这有两个理由,第一,信鸽被截下了,郭石头得不到指示,必然再用信鸽联络。由于方才那只信鸽是循官道飞行,以后的信鸽,可能不会例外,所以,再截住信鸽的希望是很大的。”

 花贞贞道:“就算是一切都如理想,能再度截住信鸽,也还是不知道这信的地点。”

 刘洪道:“话是不错,但如果我们的劲力拿挖得恰到好处,只是使信鸽短暂的昏过去,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那信鸽,发出假的指示,郭石头就只有乖乖地接受我们的指示花贞贞苦笑道:

 刘洪也苦笑道:对它抱最大的希望。

 “老爷于,您说得太玄了。”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们不得不

 上官瑶忽然口道:“大嫂,我倒是有一个比较可靠的办法,问题却在老爷子是否还能找到方才那只被击疼的信。”风凰简略地引介。

 刘洪目注上官瑶道:我们的事,稍后再作详谈。

 “关于小宝宝的问题。”

 才使刘洪注意到她,并由赵难得你娘能够途知返,咱咱们是教人第一,先谈解救吧。

 上官瑶一听刘洪的语气,知道他对乃母已有宽恕的意思,于是,心头一块石头已放下大半,而笑问道:“老爷子,那只信鸽还能找得到吗?”

 刘洪点点头道:“应该可以找到的。”

 上官瑶道:“只要能找到那只信鸽,我就可以辨别它是来自哪一个分坛。”

 刘洪道:“对!有这个线索,咱们营救宝宝的工作,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花贞贞心切爱子的安危,连忙接口道:“老爷子子,那我们快去看看那只信鸽去…”

 刘洪算是席不暇暖,又带着大伙儿奔向外…

 信鸽被击落的地点,在十里以外的官道旁,由于已当场被击毙,所以取下信函后,被弃置于官道旁的小溪中。也幸亏天寒地冻,小溪已结冰,否则,那信鸽的尸体早已被溪水

 冲走下。

 上官瑶检查了那信鸽足部的暗号之后,立即肯定地道:“是开封分舵来的。”

 花贞贞立即接口道:“老爷子,那我马上赶到开封去。”

 上官瑶娇笑道:“大嫂,你知道公道会的开封分坛在哪儿?”

 花贞贞一愣道:“这个…”

 上官瑶道:“大嫂,我陪你去。”

 花贞贞道:“你陪我去,那是太好了老爷子留在这儿商讨营救令堂的事。”

 上官瑶道:“我娘暂时不会有危险,还是先救小宝宝要刘洪沉思着道:“好!就这么办,瑶丫头陪你去开封公道会方面,由我和风丫头伺机应付。”

 铁小糖道:“老爷子,我呢?”

 刘洪道:“你也去开封吧!”

 一顿话锋,接着又道:“教人如救火程,帙羽和花翎沿途都留下了联络暗号,只是…”

 目光一掠花贞贞,上官瑶,都必须改装易容才行。”

 花贞贞苦笑道:“这一来趟。”

 你们必须立即起很容易取得联络,刘洪道:“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呀…”

 铁羽和花翎二人,心切救人,一路兼程急赶,其艰难是不难想见的。

 新年新步,又是风雪载,按说,官道上不会有什么行人,因为,一般商旅,最早也得过了十五以后才出门,但事实上,他们这一路行来,沿途却碰到三三两两,络绎于途的行

 人。

 不过,他们所碰到的,不是普通行旅,而是应邀或闻风前来公道会看热闹的扛湖豪客。

 当然,由于铁羽和花翎二人都已改装易容,那些江湖豪客们,不易认出他们来,但他们也没有发现他们所期待着的信鸽,更没发现郭石头和铁羽幼子铁绍裘的踪影。

 行程的艰苦,心情的焦急,这都不说,最令他们啼笑皆非的,是有一顿、没一餐的处于饥饿的状态中。原因是,沿途的店家还没开张,所存的食品,又大都被那些过路的江湖

 豪客们强行买走了。

 这情形,对铁羽来说,倒也算不了什么,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历尽风霜的江湖人,何况,须要解救的又是他的幼

 但对于可就受够了裘的舅舅嘿.向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威宁侯花翎他来说,但即使再苦,他也得咬牙忍受,谁救他是铁绍尽管他们都很心焦,但现实情况却限制他们的行程

 不能快,因为,他们没有目的地,同时还得注意天上有无信鸽飞行,那些江湖豪客中,是

 否有铁绍裘和郭石头混在当中。

 也因这些原因,两天一夜下来,他们才赶了不到二百里路。

 夜幕又下垂了,鹅掌大的雪花,仍在不断地飘落。

 铁羽、花翎二人,还是早上吃了一点年糕,早就饥肠辘了,花翎还强忍着,不好意思开口,铁羽却苦笑道:-咱们可得没法弄点东西,填肚子才行。”

 花翔也苦笑道:“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到哪儿去弄吃的?”

 铁羽招手一指道:“瞧!那不是有人家吗!

 远处,有微弱的灯光,在夜中闪烁着。

 花翎道:“那至少也在三里以上。”

 铁羽道:“不管它有多远,且赶过去再说,他的脚下已加快了一倍以上。

 花翎却边唉声边苦笑道:“希望那些兔崽子们,还仍给我留下了一点能吃的东西。”

 铁羽道:“这一次,希望很大,因为这家人家不在官道。”

 “但愿如此…-”

 两人一阵急赶,离了。

 那是建筑在一个斜坡上的一幢茅屋光,在目前这大地一片银白的情况之下现这儿有人家,再加上它并非在官道边湖豪客的干扰。

 如非是晚间发出灯白天根本不可能发因而没受到那些江茅屋主人是一对中年猎户,也很好客。同时,由于是新年,因而使得铁羽和花翎二人,得以享受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当然,他们心感之余,也给了很优厚的报酬。

 就当他们宾主尽、准备告辞之间,守在门外的猎狗,又狂吠起来,门外并传来一个苍劲的语声道:“嗨!老乡,给我们一点食物,我们给双倍的价钱…”

 对铁羽来说,这苍劲语声,大有似曾相识之感,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曾经在哪儿听过。

 他,一怔之间,立即向花翎使了一个脸色,双双由后门闪了出去。

 而且,出门时并向主人悄声道:“请别说我们来过一个是一袭黄衫的。”

 这后来的不速之客,也是两个是一身玄劲装。

 由暗窥明的铁羽,入目之下,不住心头一阵狂喜地暗忖着:“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那个黄衫人就是郭石头。

 当然,花翎也看出来了,但他们两人除了换了一个兴奋的眼色之外,谁也没吭气。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希望由郭石头和那劲装汉子的对话中,能听出一点什么端倪来,因为,他们没看到铁绍裘,甚至也没看到第三个人。

 可是,很令他们失望,那两个人除了向茅屋主人要求食物之外,肢此之间,没谈过一句他们所希望能听到的话。

 当室内那两个在狼虎咽之间,花翎已有沉不住气的趋势,铁羽只好悄声说道:“到外面再动手,不能连累这儿主人。”

 这时,郭石头边吃边向主人说道:“老乡,请再给我们准备两个人的食物,我们还有同伴在外面。”

 这两句话,使得窃听中的铁羽和花翎,不住目光为之一亮。

 那茅屋主人却苦笑道:“大爷,小的已没有现成的食物郭石头道:“现成的年糕和腊味都行…”

 说着,井探怀取出一把碎银,估计总在二两以上,过去道:“小意思,请莫嫌弃。”

 他这手面.虽然比不上方才的铁羽和花翎,但也算是很阔气的丁,那茅屋主人,心里要多开心有多开心,才开年,就意外地接到两批很阔气的财神爷…

 这是好预兆,今年,一定是时来运转了…

 钱能通神,茅屋主人一开心之下,很快地又准备了两份丰盛的食物,并包扎得好好的。

 尽管室内的郭石头和劲装汉子吃得有如风卷残云,但在外面的铁羽和花翎,已等得很心焦了,好不容易挨到那两个出了门,他们才以约莫十五六丈的距离,悄然跟了上去。

 好在是黑夜,又是在呼啸着的北风和密集的雪花掩护之下,加以跟踪的人轻功又高于被跟踪的人,因而一直跟到官道边,井未被发觉。

 可是,就当郭石头和那劲装汉子踏上官道时,忽:另外一个人的劲喝道:“郭护法,有人跟踪…”

 这一喝,不但使郭石头大吃一惊而霍地转过身来和花翎二人,也殊感意外地愣了一下:

 郭石头沉喝一声:“什么人?”

 铁羽道:“自然是冤家…”

 说话之间,铁羽已以最快的速度距离之内。

 郭石头又沉喝一声:“站住!”

 铁羽并未理会郭石头,一双目头示警的那个方向搜索着。

 欺近到郭石头的丈远么也看不到。

 郭石头又沉喝一声

 “铁羽。”

 “另一位呢?”

 “威宁侯花翎。”

 “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幸会!幸会!”

 铁羽冷笑道:“不是幸会,是冤家路窄。”

 郭石头苦笑道:“铁大侠,你的对头是敝上可谈不上什么恩怨!”

 铁羽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过不去。”

 郭石头讶问道:“此话怎讲?”

 “你还要装糊涂!”

 “我就是不懂才问呀!”

 铁羽冷笑一声,道:“我儿子?”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郭石头苦笑道:“你的消息可真够灵通呀!””少废话!我儿子何在?”

 “铁大侠请放心,令郎绝对安全,没人敢摸他“我问他人在哪儿。”

 “自然是在开封。”

 “我不信!”

 郭石头笑道:“你非信不可。”

 铁羽冷然问道:“那瓦窑中是什么人?”

 郭石头道:“是我的两个手下…”

 “叫他们出来!”

 “很抱歉!目前,我还不能接受你的命令。”

 “目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就是说,如果你铁大侠和敝上破镜重圆了,:自然会听你的命令…”

 铁羽怒叱一声:“郭石头,你认为我治不了你!”

 郭石头道:“铁大侠,你能不能治得了我,那是另外回事,但我希望你平心静气,先听我几句话。”

 铁羽哼了一声,道:“有快放!”

 郭石头道:“铁大侠,劫持令郎.是敝上之意,而且U是一番好意。”

 “闭嘴!我不要听!”

 “你不要听,那就等到元宵那天,亲自向会主要人吧广“我现在就找你要人。”

 “人不在我身边,找我要有什么用。”

 “那么,闪开!我要搜!”

 郭石头脸色一沉道:“也许我阻止不了你要搜,一定会后悔不及!”

 铁羽道:“那窑中即使是刀山油锅,我也要搜。”

 郭石头冷笑道:“那窑中没有刀山油锅,却有比刀山油锅更具威力的人,我不妨坦白告诉你,会主已下有密令,如果半途有人劫人,就当场撕案…”-铁羽身躯一震道:“我儿子才不过岁多一点,你们竟忍郭石头截口笑道:“铁大侠,方才我已说过,会主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只要你不恃强劫人,绝对没人损及令郎一。”

 铁羽苦笑道:“郭石头,你也算是已经扬名立万的人物,好意思利用一个婴儿作为要胁!”

 郭石头道:“这叫做事急从权,而且,这也是会主的意思。”

 这情形,可使得铁羽愣住了,平心而论,凭铁羽目前的成就,尽管郭石头有一身刀不入的横练功夫,却决不是他的百招之敌。

 但问题却在对方以婴儿为要胁,在投鼠忌器的情况之下,使得他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感。

 郭石头一见自己的攻心战术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不由得意地笑道:“铁大侠是明理的人,别让我们做手下的人为难,一切请向敝上去涉吧!”

 铁羽哼了一声道:“你说得多轻松!”

 郭石头道:“铁大侠,我的好话已说尽,如果你不顾后果,一定要走极端,我郭石头亢其量一死而已,但你铁大侠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的话,倒也是实情,因此,铁羽沉思着设接腔。

 郭石头又正容说道:“铁大侠,花侯爷,二位可以走了,我再郑重保证,如果令郎少了一,以后,即使你将我锉骨扬灰,我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铁羽仍未接腔。

 花翎沉思着道:“郭石头,你先将娃儿给我们瞧瞧。”

 郭石头面有难道:“这个…”

 铁羽沉声接口道:“你连人都不肯让我们瞧瞧,知道他是生还是死!”

 “是是…。”

 郭石头苦笑道:“不过…二位只能站在原地,铁羽道:“这儿距窑口,至少有十五六丈,不站近一怎能瞧得到。”

 郭石头道:“我要他们点燃火摺子,该可以大致看清楚。”

 郭石头道:“我还要特别提醒二位一声,别铤而走险,否则,一切后果,二位自己负责…”

 铁羽冷笑道:“郭石头,你的废话,有没有个完的?”

 郭石头苦笑道:“铁大侠,有关令郎生死,所以,我不得不特别慎重一点。”

 铁羽道:“儿子是我自己的,难道我不关心他的生死!”

 郭石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

 接着,向窑中扬声问道:“王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窑中有人答道:“是的。”

 郭石头道:“那么,照本座的话打燃火摺于,给铁大侠瞧瞧。

 铁羽冷笑道:“你真不愧是白玉莲的忠贞手下!”

 郭石头苦笑道:“这叫作各为其主,务请铁大侠多多包..,,”

 火光一闪,窑口伸出一支火摺子,和两个劲装汉子,右边一个的手中抱着一个不足两岁的男孩,左边一个却一手擎着火摺予,一手持着一把雪亮的匕首,比在那男孩的咽喉

 上。

 虽然相距十多丈,但铁羽却一眼就认出那男孩就是他的爱子铁绍艘,但铁绍裘似乎好梦方酣,一任对方摆布着。

 对铁羽来说,他们父子之间,不但有咫尺天涯之感,也有着生死一发的威胁。

 因此,他不住虎目含泪,身躯也微微9铜牙,没有作声。

 郭石头笑问道:“铁大侠,瞧清楚了吧?'’

 铁羽强忍心中激动,点点头道:“不错。”

 “那么,我叫他们回人中了。”

 “慢着!”

 “铁大侠有何指教?”

 铁羽目注爱于,口中却冷然问道:“你们点了他的黑甜。”

 郭石头笑道:“这是必要的安全指教.任何人在我的立场上,都会这么做的。”

 铁羽道:“你的措施是对的,但我却不知道他是死还是活。”

 郭石头道:“铁大侠之意,是——?”

 “我要听听他的声音。”

 “这好办王二,解开娃儿的黑甜他的啼声。”

 “是…”

 铁绍裘的黑甜解开了,只见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溜漓一转:“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娃儿秉赋特异音也特别洪亮,目前这静夜中放声一哭,至少可以声闻以外。

 试想,身为父亲的铁羽,目睹自己的爱儿被歹徒劫持却不便救他,他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

 郭石头连忙扬声喝道:“王二,快回到里面去…”

 由后面跟踪赶来的花贞贞、上官瑶、铁小薇等三人,是遵循着铁羽沿途所留下的暗号前进的,尽管她们的行程也一样的艰苦,却比铁羽他们要好一点。

 因为,她们随身带有干粮,没挨过饿。

 但一连赶了两天一夜,仍然毫无头绪,子急,又因母于连心而分外焦急的花贞贞,她的全部神经,有如一张已拉紧到极限的弓弦,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偏偏就在这时,有四骑快马而来,擦身超前,那翻飞的马蹄,溅得她们一身的积雪和泥浆,憋得一肚子闷气的花贞贞,这下于可找到发的机会了。

 只听她怒叱一声之“赶去投胎厂一串”唏哩哩”的马嘶声过处,业已超前的四骑快马已被勒住,并掉转身来,马上是四个外披玄披风的劲装汉子。

 但由于他们都戴着一顶遮雪的斗笠,却没法看清他们的面目。

 花贞贞等这一路行来,所碰上的人,都呈赶往公道会去的江湖豪客,和她们同向行的,还不曾发现过,但目前这四个,却显然是由公道会那边来的,因此,她心中一动,强行

 着子,没有发作,静候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对方四人中为首的那个笑道:“弟兄们!福不浅,这三个,显然都是雌的。”

 另一个附和着道:“是的,如果她不开口,过了。”

 这时,上官瑶却挨近花贞贞身边四个,都是公道会的护法…”

 那为首的一个笑道:“可惜的是,她们只有三个,咱们四个中,必须有一个先行委屈一点。”

 另一个笑道:“不要紧,我不嫌剩栖残肴,就由我先在一旁观战吧!只是,她们显然也是道上人,恐怕有点扎手。”

 “玩娘儿们,越扎手才越够刺呀…”

 话声末落,那为首汉于已由马上飘落花贞贞面前笑道:“再说,如果咱们连一个妞儿都治不了,那就-不用谈了!”

 花贞贞冷笑一声道:“你最好是多谈几句,以后,你永远不能再说话了。”

 那劲装汉于笑道:“这语声多美妙,就凭这一点,我即使死在你的肚皮上,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

 花贞贞再度冷笑一声:“好!我成全你…”寒芒一闪,一剑向那劲装汉于斜劈而下那劲装汉子口中说得轻松,但心中可并未松懈,而且,他身为公道会的护法,身法也相当了得。

 因此,花贞贞长剑一挥之间,他也飞快地挥剑相,但目前的花贞贞,是何等身手,而她这蓄势已久的含愤一击,又是何等威力!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一声,那劲装汉于已连人带剑,被斜肩带背地,一剑截成二段,其余三个,脸色大变之间,只见人影飞闪,每人面前都有一道寒芒疾卷而

 来。

 此情此景之下,他们三个来不及多想,不约而同地,由马鞍上飞身闪避。

 花贞贞怒叱一声:“留下命来!”

 纤指一扬“蓬”地一声,已凌空点倒一个。

 铁小薇也住一个,但她毕竟功力较差,尽管她是节节进,但一时之间,却还杀不了对方。

 上官瑶却以灵猫戏鼠的姿态,一面将对方得连连后退,一面冷笑道:“牛仲,听得出我的口音吗?”

 那叫牛仲的劲装汉子一怔道:“你是…?”

 上官瑶左手揭去头上的斗笠,娇笑道:“现在明白了?”

 牛仲像见了鬼似的,脸色大变,颤声嚷道:“小姐饶命....”

 末尾那个“命”字只出半声,他的脑袋已滚落一旁。

 正被铁小薇得连连后退的那一个,眼看自己的同伴相继毕命,心胆俱寒之下,虚幌一招已腾身飞而起,铁小薇娇叱一声道:“贼于纳命来…”

 话声与冷芒同出,头颅共鲜血齐飞中,最后子也告了账。

 花贞贞沉声道:“大妹子,小薇到山涧中,扫除积雪上血迹。”

 铁小薇娇笑一声:“得令!”

 “是…”

 花贞贞解开那个被她点倒的劲装汉子的

 道:”告诉我实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全尸。”

 那劲装汉子道:“先告诉我,你是谁?”

 “花贞贞。”

 “哦!你就是铁羽的新夫人。”

 花贞贞道:“怎么样?”

 那劲装汉于道:“如果反正都是-尸万段,并没什么分别。”

 这位仁兄,显然是打算豁出去了之下,一时接不上话来。

 那劲装汉子道:“铁夫人,你我之间,无怨无仇,为,么非要杀我不可呢?”

 花贞贞冷笑道:“因为你们都该死!”

 那劲装汉子道:“也许我们都该死,但如果你留下我-命,你决不会吃亏。”

 “是吗?”

 “唔…如果我的猜想不错们这四个的任务有关。”

 花贞贞心中一动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那劲装汉子笑道:“铁夫人,在下的话,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我没工夫跟你猜哑谜。”

 “好!在下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证不杀我,也不伤害我才行。”

 但铁夫人必须先行保

 “我可以保证,但我也要保留,那就是:如果你说的话份量不够时,我会收回我的保证。”

 “这一点,我有绝对自信,方才,我也说过了,你决不会吃亏。”

 “好!说吧!”

 那劲装汉于苦笑道:

 花贞贞正容道:“好”

 花贞贞点点头道:“那信鸽来自开封”

 “晤…”

 那劲装汉于含笑道:“由于风雪太大,信鸽可能在中途发生意外,也可能会被人半途截下,所以,郭护法放出的信鹊,一共是三只,而且是每隔一个时辰分批放出…”

 “高明!高明…”-

 铁夫人等此行,就是为了营救令郎?’

 “不错。”

 “铁夫人知道令郎的所在吗?”

 花贞贞苦笑道:“本来我是不知道的,想是找对人了。”

 那劲装汉于也是苦笑道:“其实,我也说不出正确的地点…”

 花贞贞脸色一沉道:“你敢胡说!”

 那劲装汉于忙道:“铁夫人请沉住气,为了报答铁的不杀之思,我将尽可能提供可靠的线索。”

 “好!快说。”

 “据在下所知,郭护法因不能适时获得上级的指示可能会亲自将令郎护送到总坛来。”

 “那么,你们四个是…?”

 “我们四个是奉命上前来,加以接应的,可能还有第二批,第三批的人。”

 花贞贞沉思着道:“你这些话,都是实情?’

 那劲装汉子道:“句句真实。”

 紧接着,他又苦笑道:“如果夫人不信,在下可以暂时追随铁夫人左右,一同追上去,反正我也不能再回公道会了。”

 花贞贞深恐留他下来会对上官瑶的母亲有不利的影响,因而向上官瑶问道:“大妹子,你说呢?”

 上官瑶点点头道:“让他留下来吧!”

 一顿话锋,又向那劲装汉子问道:“李忠,嗓音吗?”

 方才,上官瑶向那个已被她杀死的劲装汉子面前显示本来面目时,这位李忠由于被制住道,正处于昏状态中,所以根本不知道方才的那一段经过。

 这时,上官瑶一口叫出他的姓名后,才嗫嚅地问道:“你…你是…..使得他不由地一愣“小姐?”

 “不错。”

 上官瑶道:“公道会必然会胎死腹中,所以,你能有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好自为之。”

 李忠连连点首道:“多谢小姐栽培!属下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好!前头带路。”

 上官瑶向花贞贞道:“大嫂,咱们走吧…”

 沉沉夜中,四骑人马重行冒雪踏上径途,虽然还是那四匹长程健马,但马上原主人却已换掉了三个。

 走没多久,铁小薇忽然娇喝一声:“停!”

 也不等别人发问,又马鞭一指,娇声说道:“阿姨你瞧!”路旁羽尖端络记号。

 株大树的树干上,有人刻上一枝羽形的记号,却指向左边的一条小径上,这就是铁羽留下的联系。

 花贞贞目光遥注那小径的方向,沉思着道:“莫非已发现了线索?”

 就这说话之间,一声尖锐的儿啼,划空传来,这就是铁绍裘那娃儿,被解除黑甜后,所发出的那一声悲啼,静夜中听来,更是格外的刺耳。

 但对花贞贞和铁小薇二人来说太美妙了。

 铁小薇惊喜得几乎跳了起来道声…”

 “阿姨,那是弟弟的啼哭声。”

 花贞贞方才以为她自己思儿心切,发生错觉,但经铁小薇这一嚷,再证以铁羽所留下的暗号的方向,证明决不会错了,于是,才在无比激动之下,娇喝一声:“咱们走…”

 掉转马头,领先朝小径上疾驰而去。

 铁羽眼见自己的爱儿被人劫持,空负一身本领,却没法营救,恨得牙的,却是莫可奈何,窑口的火光熄了,铁绍裘的啼声也忽然中止了,显然是又被制了道。

 铁羽气得一挫钢牙,顿足叱道:“稚子何辜!你忍心如此折磨他!”

 郭石头笑道磨也没受到…

 “铁大侠,你可错怪人了,令郎可一点折

 铁羽怒叱道:“还要强辩!如此寒天,将一个还不到两岁的婴儿制住道,冒着风雪奔驰,这不算折磨,还要怎样才能算折磨!”

 郭石头道:“如果这也算是折磨,那也是咱们会主的意思,与我郭某人不相干。”

 铁羽切齿道:“好!我且宰了你再说广

 郭石头笑道:“铁大侠,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但如想三招两式宰了我,可绝对办不到,何况,我谅准你也不敢动。”

 这一招,可算是击中了铁羽的弱点,使得他一时之间没法接腔,而只好恨恨地叹了一声。

 郭石头得意地笑道:“铁大侠,能否请听我这个老说几句逆耳良言?”

 铁羽冷然道:“既然是逆耳的话,

 郭石头道:“何必自钻牛角尖哩是一对恩爱夫…”

 铁羽截口怒叱:“闭嘴!””最好是免开尊口!”

 “好!我不说话。”郭石头苦笑道:“既然铁大侠听不进我的逆耳良吉,咱们这么干耗着可不是办法,我要告辞了。”

 铁羽挥挥手道下来!”

 郭石头笑问道下小孩子吗?”

 我不为难你,但小孩必须留

 铁羽冷然道:“如果我在你的立场天真无的婴孩。”

 郭石头苦笑道:“可惜你不是我…,

 铁羽忽然厉声喝问:“什么人?”

 只听一个娇甜语声由拐角处传来,薇。”

 铁羽头也不回地道:“你阿姨来了没有?”

 花贞贞的语声道:“我也来了…”

 话声中,花贞贞已和铁小薇并肩缓步向前已恢复了本来面目。

 但只有她们两个,上官瑶和李忠二人却未一同出现。

 花贞贞并娇声道:“羽哥,方才,我听到小宝的哭声。”

 铁羽苦笑道:”小宝在那窑中,他们以小宝的生命作为威胁…”

 花贞贞一挫银牙道:“卑鄙无的东西!”

 郭石头却咧嘴一笑道:“铁夫人来得正好,快请劝劝铁大侠吧!”

 “如何劝法?”

 “方才,在下已跟铁大侠说过,尤其对令郎,更是不太好…-“依你之见呢?”

 “不如让在下先带令郎去总坛亲自去向敝上涉…”

 花贞贞冷笑道:“你真说得好一厢情愿!”

 郭石头道:“铁夫人,我这完全是为令郎着想,这儿天寒地冻,万一令郎被冻出毛病来,这责任在下可担当不起。”

 “那你将小宝留下来。”

 “我要是能将娃儿留下来,问题早就解决了呀“那么,咱们且暂时耗着吧…”

 一阵急骤蹄声,快速地由远而近。

 僵持中的双方,一齐转身,面向蹄声传来方向。这时,花贞贞却靠近铁羽身边,悄声道:“是自己人…”

 那两骑快马,迅疾地到达现场,那是已恢复本来面目的上官瑶和李忠。

 不错,这二位对花贞贞来说,的确是自己人,内情的铁羽来说,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但目前花贞贞不便解释,只好拉住铁羽的手,一下,仍然悄声道:“别嘴…”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局面。

 不明内情的郭石头,自然也认为上官瑶和李忠二人是自己人,因此人目之下,立即向上官瑶躬身施礼,道:“郭石头参见小姐。”

 上官瑶大咧咧地,美目环扫,一面摆手道:“郭护法不必多礼。”

 郭石头苦笑道:“小姐来得正好,属下无能,被铁大侠和威宁侯困住,身不得。”

 上官瑶道:“人呢?”

 郭石头一愣道:“小姐说的是铁大侠的娃儿?”

 上官瑶娇哼一声:“废话!”

 郭石头道:“是是…那娃儿就在那窑中。”

 “那里面还有谁?”

 “还有开封分坛的两个香主。”

 上官瑶没接腔,径自飞身下马,向着铁羽夫妇嫣然一笑道:“铁大侠,咱们可真算是冤家路窄啊!”花贞贞抢先冷笑道:“丫头!你另,J得意,我还没把你看在眼中。”.上官瑶娇笑道:“我不稀罕你将我看在眼中平安而又顺利地将令郎带返总坛就行了。”

 “你办得到吗?”

 “贤伉俪且拭目以待吧!在投鼠忌器的情况之下,郭护法,你们都奈何不了,现在,又加上我上官瑶,和李护法,你说,我能不能办得到呢…”

 接着,是一串得意已极的,银铃似的笑声。

 我还年轻…”-

 我也没说你年纪大呀!”

 “必要时,我宁可牺牲儿子也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儿的。”

 上官瑶笑道:“铁夫人,狠话人人会说,牲你的宝贝儿子吗!”

 花贞贞冷笑道:“你何妨试试看!”

 上官瑶也冷笑道:“我就是不信…”

 她,扭头沉喝一声:“李护法,跟我去窑“是…”

 李忠恭应一声,飞身下马,跟在上官瑶后面,大步向窑走去。

 郭石头向铁羽笑道:“铁大侠,走极端是不划算的,贤伉俪还是向敝上去要人吧厂花贞贞抢先冷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我是为你们着想,也是为你们好!”“谢啦!你以为你们已赢定了?”

 “我实在想不起来,你们还有什么绝招,可胜?”

 “郭石头,这盘棋,还没下完哩…

 郭石头冷笑道:“好!在下拭目以待

 他的话声未落,那窑中忽然传出-能算是半声惊呼。因为,惊呼声才出口,就像是被刀切似地,突然中止了。

 郭石头脸色一变之间,上官瑶已一手抱着铁绍裘,一手持着长剑,和李忠二人缓步而出。

 她的长剑上,还在滴着鲜血哩!

 郭石头身躯一震,颤声问道:“小姐…你…你杀了他们?”

 上官瑶点点头道:“唔…”“他…他们没犯错啊!”“他们该死,公道会的人.一半以上都该死。”

 郭石头道:“原来你已经…已经叛变了?”

 上官瑶娇笑道:“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原来方才花贞贞于听到儿啼声,而急速赶来途中,忽然想到对方可能会利用小孩为要胁,而增加营救时的困难。

 因此,才在半路上停了下来,筹商出目前这个办法来,由于上官瑶的离公道会,才不过是两天前的事,花贞贞断定这消息还没传出去,何况,上官瑶也并非叛变,而是被“黄坤”-劫持”走的,即使消息传出去了,也设人会想到上官瑶会替敌人效力。

 更何况,上官瑶的身份,一点也没引起郭石头的怀疑。

 至于窑中的两个,由于他们的职位卑微,可能还没见过上官瑶,但他们却必然已于上官瑶和郭石头,以及花贞贞的对话中,明白上官瑶的身份。

 这种种情况凑合之下,进行起来,比花贞贞所想象的还要顺利得多。

 现在,铁绍裘顺利地险了,铁羽和花翎,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就当铁羽夫妇和花翎等人心中一阵激动之间,上官瑶已将铁绍裘向花贞贞怀中一递,道:“大嫂,幸不辱命…”

 她话声一落,又立即飞身而起,井沉声嚼道:“郭石头!你不能走!”

 原来郭石头跟看大势已去,已不加思索地飞身而起,准备乘机逸去。

 但上官瑶是何等身手,她虽然起身较迟,却后发先至,一下于将其截个正着。

 这当口,花贞贞正热泪盈眶地,抱着她的爱儿在亲吻着,但铁羽却已跟踪站落在上官瑶身边,并含笑道:“大妹子,这厮由我来处置。”

 原来,当方才上官瑶进入窑之间

 最筒略的方式,将上官瑶的反正经过,悄声告诉了铁羽和花翎二人,所以,目前铁羽这一声大妹子,叫得那么自然…

 上官瑶向铁羽姆然一笑道:“那小妹就暂时偷懒了。”

 郭石头一见逃生无望,似乎已打算豁出去了。

 只见他浓眉一扬,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干脆一齐上吧…”

 上官瑶道:“铁大哥,在公道会中,郭石头虽然脑子顽固一点,却还不失为一个好人…”

 铁羽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不会杀他…”

 郭石头接口道:“不杀我,你一定会后悔!”

 上官瑶道:“郭石头,别发横,我们虽然不杀你也不会放你回去。”

 “既不杀我,为何不放我回去?”

 “因为…以后你会明白的。”

 “那你要到何时才放我?”

 “等到公道会胎死腹中之后。”

 郭石头讶问道:“为何叫胎死腹中?”

 上官瑶道:“这就是说,公道会这个挂羊头、卖狗恶组织,决不会维持到元月十五的开坛大典之后。”

 郭石头道:“你那么有把握?”

 上官瑶道:“当然!”

 “凭什么?”

 “凭正义必胜,恶必亡的定律也凭我们这些人的力郭石头道:“上官姑娘,不是我向你浇冷水,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想将公道会摧毁,等于是痴人说梦。”

 上官瑶道:“郭石头,我索多透一点,我娘也离了公道会。”

 郭石头身躯一震,道:“这…怎么可能?””信不信由你,不过,目前,我娘还在公道会中,这也就是我不能放你回去的原因。”

 郭石头没接腔,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声,很显然,他的信心己动摇了。

 上官瑶道:“郭石头,对你来说,目前是一个弃暗投明的大好机会…”

 郭石头截口一叹道:“上官姑娘,我明白你的确是一片好意,但这片好意,我只能心领了,如果你不能放我回去,我只求一死。”

 上官瑶道:“为什么这么顽固?”

 郭石头道:“因为,会主救过我的命的救命恩人。”

 上官瑶道:“你死了对白玉莲有什么好处呢?”

 郭石头道:“目前,我只有死了才能心安理得。’’上官瑶苦笑道:-你…真是顽固得像一块石头又可爱。”

 铁羽也不住一叹道:“本来我想废了他的功夫并不太坏,又是情中人,我实在不忍心下手。”

 郭石头冷冷地道:“铁大侠毋须烦神,我郭石头会替自己安排。”

 接着,又冷笑一声道:“你们都知道我郭石头全身刀不入,说句不怕你们生气的话,要想废去我的功夫或杀死我还真不容易。”

 铁羽点点头道:“这一点,我相信。”

 郭石头道:“你知道我的命门所在吗?”

 凡是练铁布衫、金钟罩等一类外门功夫的人,全身刀不入,但都有一个最脆弱的所在,也就是通俗所称的命门。

 那是身体上极小的一部分,尽管别的地方刀不入,但命门所在,却往往只要一指头轻轻一点,就可制其死命。

 但练这种功夫的人,命门部位都各自不同,同时,由于命门关系着自己的生死,所以也是个人方面一项最大的秘密。

 因此,郭石头这一问,使得铁羽苦笑一声道:“我不知道…”

 郭石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命门,就在我的头部!”

 铁羽一怔之间,郭石头却以右手食指向自己的右耳后一指道:“就在这儿。”

 铁羽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郭石头长叹一声道:“因为,我已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话落,他的指头猛然向自己的耳后一点,一股血箭随之出,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这刹那之间,现场的气氛都好像凝结了似地,每一个人都是一脸肃容,却是谁也没吭声。

 雪花在飞舞,北风在呼啸歌。

 半晌,铁羽才长叹一声道:“郭石头不愧是一条汉子。”

 好像是在替郭石头奏着挽‘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

 上官瑶道:“铁大哥,大嫂,像这样的血汉于不应该让他暴尸荒山。”

 铁羽点点头道:“是的,将他好好掩埋起来吧!”

 一旁的李忠连忙接口道:“这事情由我来办!”

 铁羽道:“那就偏劳兄台了。”

 说着,他已走向爱身边,笑问道:“宝宝醒来没有?”

 花贞贞娇笑道:“你瞧!”

 原来铁绍裘正蜷伏在乃母怀中,满脸憨笑,并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东瞧瞧,西望望的,一见铁羽走了过来,立即挣扎着作索抱状,并脆声叫着“爸爸”…

 铁羽接过爱儿,抱在怀中亲了一下道:“贞贞小宝的身体没有?”

 花贞贞点点头道:“查过了,一切正常。”

 现在,花贞贞才算是有工夫替上官瑶作正式的引见,并补充说明别后经过,然后,研讨对小宝宝的安排。

 由于此次的经验和教训,小宝宝必须有隐秘的住处,更必须有强有力的人保护,同时,也由于随时有跟公道会决战的可能,当然不便带在身边。

 几经磋商,决定带往原先的落脚地,那个天然石,并由花翎和铁小薇二人专责保护。

 这一决定,对爱热闹,一心想参加厮杀的铁小薇,当然不乐意,但为了保护她的弟弟,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当这一切谈妥时,李忠也已将郭石头安葬好了,于是,一行人又匆匆地踏上征途…

 上官瑶的被“劫持”

 的震惊,也觉得疑窦丛生。

 他们拿不准这一“劫持”案个中是否另有文章,同时也由于当前局势,不便和古媚娘翻脸,但公道会中这种貌合神离的情况,却是越来越严重了。

 对古媚娘来说,由于上官瑶被“劫持”时.金克用也一同前往,金克用是白玉莲的人,而“劫持”案发生后,金克用偏又安全回来。

 因此,古媚娘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她振振有词地,要求白玉莲,不论于公于私,都必须尽快将上官瑶营救回来。

 当然,白玉莲、上官仲二人,在表面上都不得不暂时敷衍她,宽慰她。

 除了派出大批高手,在附近搜索之外,也坦白告诉古媚娘,铁羽的孩儿已被劫持,并已在前来总坛途中。

 本来,他们劫持铁绍裘,是想用以胁迫铁羽就范的,但目前,他们决定,只等铁绍裘一到,就用来换上官瑶,这一说法,算得上是仁至义尽。

 因此,古媚娘不得不表示接受,也不得不表示她心中的“感激”其实,古媚娘心中会感谢他们吗?那只有天知道。

 由于郭石头那一行人的全军覆灭,铁羽等人作得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痕迹,因此,尽管公道会的首脑人物天天盼望着郭石头的消息,也曾派出三批高手前往护,但却一直

 是音讯杏然,甚至连第一批护的高手,也失去了联络。

 一直到上官瑶被“劫持”后的第四天,总算有消息来那是由于上官瑶被“劫持”时,一同被劫走的公道会的

 信鸽带回来的铁羽的亲笔函件。

 但函件中却只有寥寥十几个字“小犬如裘已安返乃母怀抱”

 这,对白玉莲和上官仲二人而言,等于是一记当头喝,因此,白玉莲手持那一纸便笺,银牙紧咬,脸色铁青,半响没作声。

 上官仲背负着双手,来回踺了一阵子,才苦笑着长叹一声道:“想不到铁羽这王八羔子,竟如此难。”

 白玉莲冷笑道:“都是你出的鬼主意,如今愉不着蚀把米,还要受他的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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