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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曲金发的刀,速度之快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离货鼓郎最近,虽然货鼓郎先出刀,但曲金发却比他先一步到小飞侠的面前。

 他的刀本是用来对付小飞侠的,但此刻却替小飞侠挡住了货鼓郎要命的一击。

 “当!”

 一声金铁呜之后,货鼓郎去势比来势更快。他已骤然后退,而一串血珠竟从他的前滴落下来。

 曲金发只有一把刀,他也只能对付一个人。

 因此小飞侠仍旧要死,死在村夫的弯刀下。

 就在小飞侠自忖必死,曲金发无暇返身抢救的时候,一条长长的丝带已从老太婆的手中飞出。

 丝带的速度比曲金发的刀还快。

 村夫的心里刚暗自一喜,以为小飞侠必死无疑。

 那丝带已卷住了衬夫手中的刀。

 在别人眼睛来不及看清的一刹那,村夫连刀带人已被丝带后扯之力带了回去。

 村夫的脸色刚由窍喜变成了惊恐,他的肚子上已经被老太婆一拳打中。

 虽然老太婆看来是如此的苍老。

 但她那一拳却已震破了村夫整个内脏。

 从事发突然到曲金发挥刀抵挡货鼓郎,以及老太婆蓦然出手,一招置村夫于死,这一切的发生全在须臾之间。

 而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小飞侠却已从鬼门关前打了两个转。

 望着村夫至死也不明白的那张脸,货鼓郎惊恐地跌坐在椅子里。

 他语音含混地对着曲金发道:“你…你这叛徒…”

 曲金发惊异地对老大婆投过一瞥,然后转头对货鼓郎冷冷道:“你没资格批评我。”

 货鼓郎望着前不停的涌出鲜血,他开始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恐怖。

 “你…你敢杀我,难…难道不怕‘财神’…”

 曲金发倏地冷笑道:“我只受命于虎爷,‘财神’是什么东西?我敢杀你自然就不会在乎他,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明知道我己答应小飞侠,却敢擅自动手。”

 货鼓郎血已尽,气已断了。

 他至死恐怕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择善固执。

 曲金发真是一个固执得可怕的人。为了信守自己说的话,他竟然能够一刀杀了自己的同伙。

 对这种失去常理的举动,小飞侠真不知该钦佩对方,还是该笑对方痴呆?

 “现在你可以安心地等药效过去了。”

 曲金发一点也不像刚才才杀过人的样子,他又坐回了柜台边的椅子里。

 甚至于他对那个白发老太婆,也都没有一丁点的好奇,彷佛他活在这世上,就只为了要杀小飞侠。

 用桌上的茶水,小飞侠拿出一条布帕,把脸上的易容给完全清除。

 在恢复本来面目后,他有一种好轻松自在的感觉。

 小飞侠对白发老太婆笑了笑,道:“你怎么那么巧,刚好在这里出现?”

 白发者太婆当然就是花扬雪。

 她望了一眼曲金发,来到小飞侠身旁,道:“我在你之后离开,一路上就听到‘江海盟’与你的事,怕你有什么闪失,所以就加快脚程,好在及时赶上你,要不然…”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村夫,扬雪继续道:“要不然躺在那的人恐怕就是你了。”

 小飞侠苦笑道:“看样子我们的行程已曝了光。”

 “只怪你自己心不够细。”

 望了一眼曲金发,小飞侠道:“那个人是条好汉,所以和他之间的拼杀,我不希望你手。”

 花扬雪道:“也是个怪人,若不是这样,他那能如此悠闲的在那假寐。”

 取得了共识,小飞侠便又开始闭目运气,只求能早一点把四散的真气凝聚到一块,好早早恢复功力。

 落,黄昏。

 归巢的鸟儿正吱吱喳喳地在野店的屋顶上叫个不停的时候,小飞侠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四肢有力地活动一番,整个人突然变得精神许多。

 曲金发睁开了眼睛。

 他面无表情地道:“你恢复了功力?”

 小飞侠望了他一眼道:“应该是的,我现在只觉得有能力撕裂一头狮子。”

 站了起来,曲金发执起身旁的弯刀道:“我是曲金发,比一头狮子还可怕的曲金发。”

 如有可能,小飞侠是宁愿对付十头狮子,也不愿对付一个曲金发。

 小飞侠不自然地笑道:“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曲金发道:“如果你认为有必要,我还可以等一会儿。”

 摇摇头,小飞侠道:“早进城,晚进城,都是要进城;放心,我已经没问题了。”

 弯刀一舞,曲金发眼睛发亮,他兴奋的样子让人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

 是人的话,怎能如此嗜血和杀人?

 弯刀霍霍。

 长剑闪闪。

 野店里漫着一股诡谲、恐怖、让人不寒而傈的死亡气息。

 黄昏的色彩瑰丽,照在屋子里反而增加了一些说不出来的奇幻。

 就像一条五彩绩纷的毒蛇,它所给人们的感觉。

 事实上这种场面也够奇特的。

 地上躺着两个死人,在小飞侠与曲金发对峙的旁边,一个老太婆伸直着,一点老态龙钟也没有地旁观着。

 整个画面岂仅是不搭调,简直是诡异到家了。

 小飞侠盯着曲金发的眼睛。

 曲金发则看着小飞侠的双肩。

 人的意念一产生,眼睛应该是最先有反应的器官。而人若有所行动,那么他身上第一个动的部位必然是双肩。

 大地仿佛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听不到鸟叫,也听不到风声,更听不到落叶声!

 突然

 长剑带起一条匹练,小飞侠已然出手。

 他身影的移动就如一支窥伺猎物许久的豹子,在最恰当,认为最万无一失的时候,暴起扑噬。

 弯刀的动作绝不比小飞侠的长剑慢。

 幻起一条长虹,曲金发弓着身体,迅急无比地向小飞侠。

 只见双方甫一接触,就已移形换位。

 火花一闪之后,才听到了一声金铁鸣之声音。双方停止了动作,又恢复到原先的对峙。

 从两人脸上的表情看来,他们全都为对方惊人的功力,而暗自心动。

 骤然

 弯刀又现出一抹闪光,曲金发这次先出了手。

 小飞侠双眸一凝,他没移动身体,只是紧盯着对方高举过头的弯刀。一直等到弯刀倏然而落,他才长剑一挥。

 这一挥虽平淡无奇,可是却整个封闭了弯刀的攻势。

 曲金发脸现惊喜,弯刀极速回手,正换个角度再行出刀时,小飞侠已暴喝一声,长剑像笔直的长,直直地捅了出去,对准着曲金发的口。

 急忙凹缩腹,曲金发手上的弯刀从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角度突然直斩长剑。

 于是又是一溜火花进起。

 长剑与弯刀全都齐中而。

 一个杀手手里没有剑。

 另一个杀手手里没有刀。

 但是他们仍然是杀手,两人不用刀、不用剑依然可以杀人的可怕杀手。

 凶险依旧。

 对两个高手来说,徒手近身的搏击,有时候反而要来得更为残酷。

 因为只要一接触,那么就会再难分开。

 曲金发眼中有着冰冷的杀意。

 他开始慢慢地游走。

 小飞侠鬓角有汗。

 因为他知道徒手相搏,他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

 武功这玩意并不是力气,年轻体壮的人一定比年纪大的人要来得有力。

 它是长年经月的累积。

 尤其在内力的修为来说,只有年纪愈大的人内力则是愈为绵长,愈为高强。

 所以小飞侠在甩掉断剑之后,他就明白他上了当,落入了人家张好的一个网子里。

 曲金发掌上的威力果然吓人。

 在他突然停下脚步,双掌一合一分、一前一后攻向小飞侠,小飞侠就知道他已输了,暗咬着牙齿,小飞侠全部的退路已让对方封死。

 他不能退,亦无从退。

 只能挤尽全身之力,猛地打出两拳。掌风、掌风甫一接触,只听到发出“波”的一声,空气中立主必掀起一股看不见的

 那震得屋子一阵摇晃,连木架上一些碗盘都摔了下来。

 小飞侠气血浮动,人已一连五步被震退到屋角。

 曲金发只退了两步,退到一支竹篓子边。

 看到地上小飞侠留下深深的脚印,曲金发有抹冷酷的笑容道:“看来你还是生了些。”

 这个时候“生”两个字代表的意义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它可以说是“死亡”的代名词。

 小飞侠嘴角已渗出了血丝,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却很明白,他强下去上涌的那口淤血,如果不赶快处理,那么就算今能够不死,一辈子也就要活在沉疴里了。

 小飞侠不敢说话。

 因为他一开口,满嘴的鲜血就会了出来。

 一旁观战的花扬雪急切里想要上前,小飞侠却对她摇了摇头。

 缩回脚步,花扬雪急得如热锅中的蚂蚁,心里很想替他接下曲金发,却不敢有所行动。

 因为她知道一个像小飞侠这样的江湖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宁愿战死在敌人的脚下,也不愿一辈子留下话柄,活得没有尊严的让人笑。

 掌再扬!

 曲金发的双掌泛起一片殷红,再度扬了起来。

 这一击如果出手,小飞侠除了命丧当场外,恐怕已没有第二种情况出现了。

 有种毅然赴死的神情出现在小飞侠的脸上,他努力压制住口上涌的气血。紧紧捏着拳头,双目瞪视着对方。

 他有了最坏的打算,却也准备攻出最后的一击。

 在场的人想不到,曲金发更想不到。

 他们全想不到一把软剑会从曲金发身后的竹篓子里刺了出来。

 当曲金发蓦然感到后背一阵刺痛,他已一个踉跄承受不了地前冲了数步,撞倒在一张桌子前。

 每个人都傻了。

 他们就像看到鬼一样的望着那支竹篓子。

 软剑缩了回去。

 竹篓子盖子一掀,站起了一个身长不及三尺的人。

 这个人有着畸形的身材,是个少见的侏儒。他跨出竹篓子,手里提着和他差不多高的软剑,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表情。

 他望了一眼小飞侠,然后慢慢走到曲金发面前。

 “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你来到我的身旁。”那侏儒盯着一脸痛苦的曲金发道。

 “你…你是谁?”曲金发气若游丝道。

 “一个隐形的杀手。”

 “可…可是我…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一向是支伏兵,是着暗棋,躲在见不得人的地方。”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我…我已快完成…完成任务下…”

 “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谁杀了我弟弟,谁就要偿命。”

 “谁?谁是…是你弟弟?”

 曲金发问完后便惊恐的望向那货鼓郎,这才发现他们两人竟然神貌酷似。

 曲金发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在一阵搐后,身体便寂然不动。

 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他是死得多么无奈,多么不甘心。

 花扬雪生怕这侏儒会对小飞侠采取不利的行动;她不看痕迹地来到小飞侠身旁,双眼戒慎恐惧地紧盯着对方。

 那侏儒望了花扬雪一眼,说了一句令人意外万分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花扬雪有着太多的疑问在心里。

 她好奇地问:“为什么?”

 那侏儒来到货鼓郎的尸体旁,眼中泛着泪光道:“我已报了仇。”

 “难…难道你不是张百万的人?”

 “我弟弟才是,我只是在意谁杀了他,张百万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些明白了。

 不过花扬雪仍不放心道:“那么这个村夫呢?”

 “他是谁?我不认识。”

 在这世上有些人永远活在阴暗里。他们不敢见人,就像这侏儒一样,离开了货鼓郎,那他只有一条死路。

 花扬雪扶着小飞侠,还没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一声闷哼!

 迅速的回头,小飞侠和花扬雪全呆住了。

 只见那侏儒用自己手中的剑刺穿了自己的肚子。

 他缓缓地倒在货鼓郎的身旁。

 脸上竟然浮现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仿佛他已找到了失落的东西,也彷佛一个汉在飘多年后回到爱人的怀抱里一样。

 花扬雪懂得医理。

 她身上也带着有一些伤药。

 小飞侠吃了她的伤药后,已经觉得好了许多。在一阵呛咳之后,终于吐出了中一口积血。

 “嗯,这淤血吐了出来,你的内伤可以说已好了大半。”

 凄然一笑,小飞侠道:“好在有你这女神医在旁,要不然我就惨了。”

 花扬雪道:“你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明知道不是曲金发的对手,为什么还要答应他拼斗?”

 小飞侠叹了一声道:“你不明白一个杀手的心理,当他们遇上这种事的时候,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一瞪眼,花扬雪道:“你已不是杀手。”

 “就算一个江湖人,稍稍有一点骨气也就不能逃避,更何况曲金发连货鼓郎都能杀,只为了不愿见我毫无抵抗的任人宰割。”

 想想也是,花扬雪也就不再数落小飞侠。

 “一个人的生死真的有命。”

 见小飞侠如此感叹,花扬雪不觉问道:“怎么说?”

 小飞侠道:“想想刚才,如果没有你与曲金发,我早已死了,如果没有货鼓郎的死,我也死了,死在曲金发的手里,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如果货鼓郎不是离曲金发较近,那么他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中,那么最后死在侏儒剑下的人,恐怕就不是曲金发,而是你了。”

 花扬雪不一个寒颤。

 她想到那侏儒诡异、恐怖、让人作梦也想不到的一剑,心里犹有余悸。

 也的确,换做任何人都躲不开那一剑,因为谁能想得到竹篓子里竟然藏着人?

 最可怕的还是那侏儒眼见自己的弟弟死了,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依旧躲在里面,直等到那一击即中的时刻。

 世上竟有这种忍人,再想到他临死前自己刺穿自己的肚子,花扬雪又是一颤,不觉得小飞侠所说:“生死有命”还真是一点不假。

 身上带着内伤,实在不宜急着赶路。

 小飞侠拗不过花扬雪的关心,他们选了一家客栈,已经整整住了两天。

 第三天的中午,小飞侠与花扬雪刚在饭馆里吃完饭,预备回到客栈休息,小飞侠就看到对面来了一个手提包袱的威猛大汉。

 他想回头,威猛大汉却已大叫着快步来到他的面前。

 “老弟,才分开没几天,想不到我们又碰了头,世界真是小啊!”“猛狮”齐铁山这一巨掌拍在小飞侠的肩上,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

 一阵呛咳,小飞侠挣红着脸苦道:“真…真是冤…不,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齐铁山哈哈一笑道:“这一次咱们可得好好聚聚,你事情办完了吧?”

 “这位是…”花扬雪一旁忍不住问。

 “噢,我新认识的朋友,齐铁山。”

 花扬雪吓了一跳。

 她当然知道齐铁山是谁!

 但是碍于脸上的易容,她也只能着嗓子点点头道:“嗯,好,好!你好,你好。”

 齐铁山一怔!

 他不觉望着这个老态龙钟的白发婆婆道:“这位怎么称呼?”

 小飞侠还没开口,花扬雪已抢着道:“我老太婆是…是这小子的。”

 小飞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只能点头道:“她…她是我。”

 齐铁山一方大豪,一来小飞侠救过他的命,二来他也不是没礼数的人。他一听,便恭恭敬敬地对花扬雪弯下

 他口里连道:“您好!”花扬雪堂而皇之地受了一礼,她随口道:“咱们就住在前面的客栈,齐朋友要不要过去坐坐啊?”

 小飞侠连连使着眼色,可是已经来不及。

 只听齐铁山道:“好啊!正是求之不得。”

 小飞侠翻着眼睛,气花扬雪一点默契也没有,只能应和道:“大当家的肯尝脸,我们才是感到无上光荣呢。”

 既然演戏,就得演真些。

 花扬雪故意道:“大当家的?什么大当家的?这位齐朋友是干什么的?是…是不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小飞侠明知对方是在演戏,也道:“,你误会了,这人是全国一十三省的镖局的总头,大当家的是一种尊称,你想到那去了。”

 噢了一声,花扬雪点头道:“难怪,难怪!我说呢,这人一脸正气,怎么样也不像是山大王啊!”“猛狮”齐铁山让这两人给弄得啼笑皆非。

 他陪着小飞侠与花扬雪来到客栈后,立刻要店家在小飞侠的隔壁另开了一个房间。

 小飞侠看在眼里,苦在心里。

 好不好说,更无法拒绝。

 他只能心中暗道:“嫂子啊!嫂子,你若是知道人家是来对付大哥的,你恐怕只有跳脚的份了。

 被齐铁山拉着鬼扯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小飞侠才有机会在花扬雪的房里和她说出了实倩。花扬雪听完小飞侠的话后,久久不发一语。

 小飞侠丧着脸道:“这下子你可引狼入室了吧!”

 花扬雪突然笑道:“什么狼?只要不是头‘狼’就没关系。”

 想不到人家还有心情说笑:

 小飞侠埋怨道:“你这德没人会对你产生兴趣的,倒是快快想想办法啊!”花扬雪白了他一眼。

 “他和你大哥之间的梁子,恐怕还得从你这边来化解。”

 “我?这老小子若发现我是存心欺骗他,隐瞒了身份,恐怕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那怎么会?你不是救了他一命吗?”

 “话是不错,但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江湖霸主,一生最恨的必然是别人对他不实,再加上我又是大哥的亲弟弟,恼羞成怒之下,他恐怕也不会顾念情谊的。”

 “你想得太远了。”花扬雪道:“这个人虽然叫‘猛狮’,但却是一个血中人,更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只要你与他建立起良好的友谊,在节骨眼上动之以情,晓之以义,夹磨、夹磨他,很可能一段仇怨就能化解掉。”

 “你是说咱们和他搅合在一起?”

 “不是咱们,是你。”

 小飞侠愁眉道:“那你呢?”

 花扬雪道:“我明天一早就先走,你的伤还得多休养几天。记住,千万不能再跟人动手,否则你恐怕永远也好不了。”

 “血腥江湖,想杀我的人多如过江之纫,我总不能碰上了就等死吧!”

 笑了笑,花扬雪道:“这就是我叫你和‘猛狮’齐铁山搅合在一起的原因,有他这一号超级保镖在,你还担心什么?”

 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

 小飞侠只得点头顺从花扬雪的话。

 于是第二天随便找了个托词,小飞侠送走了花场雪。

 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摆出了棋盘,小飞侠与齐铁山一人执黑,一人执白,从吃过了晚饭后就一直杀到了三更。

 齐铁山的棋力不怎么样,小飞侠却比他好上那么一点。但因为心不在焉,所以小飞侠连连败北,已经弃子投降“中押败”了三局。

 随手拂了第四局的盘面,小飞侠打着呵欠道:“不下了,这种一面倒的棋,下起来实在没意思。”

 齐铁山或许从来没盘得这么痛快。

 他瞪眼道:“再来一盘,老弟,输人输钱不输阵啊!”小飞侠站了起来。

 他伸个懒道:“大当家的,你势大气,和你下棋我颇感压力。”

 皱起眉,齐铁山疑道:“这和下棋有个关系!”

 “怎么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你倒说个道理来听。”

 想了一下,小飞侠道:“我若赢了你,怕你一时气不过会翻脸。”

 “什么话?你是说我输不起?我齐铁山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如此小器?”

 笑了笑,小飞侠道:“下棋和做人是一样的,大当家的能因一时之气,千里迢迢的到处追寻楚烈,我怎么不耽心赢了你棋后,你会不会也翻脸。”

 齐铁山脸上有点挂不住,道:“你还真会比喻,这种风马牛不相干的事,你也能扯在一块。”

 小飞侠摇摇头道:“不然,由小看大,这不是不可能,我始终认为楚烈的事情理亏在大当家。”

 一拍桌子,齐铁山脸上变就待发作。

 可是当他看到小飞侠脸上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也只能把中那股不顺之气给按捺下去。

 他悻悻道:“老弟,我真怀疑你他****是不是楚烈那小子派来的说客,怎么打一开始你就好像站在他那一边,一直帮着他说话。”

 小飞侠笑道:“我这么一个江湖小角色,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我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摆摆手,齐铁山烦道:“别提那个人了,一提起我就来气。来,来!我们再杀一盘,你放心,只管拿出你本事,我若输了翻脸,我就是小狗,怎么样?”

 见对方把棋盘清理干净,小飞侠摇头笑道:“好,不过得来点彩头。”

 “彩头?什么彩头?你小子什么身家?算了,算了,别加花样了。”

 “没彩头多没意思,我说的彩头不是钱财,大当家的想拧了我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齐铁山奇怪道。

 想了一想,小飞侠道:“咱们赌一件事,一件对方能力范围内可以做到的事。”

 齐铁山的兴趣来了。

 他脸上一喜道:“可以,这正合我意。”

 小飞侠一怔!

 齐铁山却道:“来,咱们开始,输了反悔的人神共弃。”

 小飞侠有十足的把握能赢对方。

 可是他却想要知道对方的心里所想。

 于是他道:“说说看,若我输了,大当家的想要我干什么?”

 “小事一桩。”

 “什么小事?大当家的不说,对不起,这彩头就作罢!”

 “咦?你这个人怎么如此耍赖?彩头可是你先提起的,我都不问你,你干嘛要问我?”

 小飞侠道:“这不一样,我的要求绝不过份,大当家的只需点个头就能办到。”

 “我也一样,你也只要点个头喊我一声师父就可以了。”

 小飞侠笑了!

 敢情这齐铁山还真看上了自己,收自己为徒。

 发现说溜了嘴,齐铁山只得道:“怎么样?我这师父总不会辱没了你吧!”

 “啊?噢!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不会才怪!

 小飞侠心想:以我今的名声做了你的徒弟,岂不是笑话一桩。

 “我知道你小子放不羁,宁愿做个江湖混混也不愿拜我为师。我这是为你好,人要混,就要混出点名堂,博个声名;所以你要赌彩头,我只好拿这套住你了。”

 “好!”小飞侠坐了下来,他信心十足道:“我就与你赌上了。”

 齐铁山只当是手到擒来的事,他只想赶快赢棋,却忘了问小飞侠的事情。

 于是在一局快结束时,他傻了眼。

 望着盘面上自己一条黑龙已到了被白棋困死的地步,齐铁山这才发现小飞侠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

 他拾眼道:“小子,你使诈!”

 小飞侠笑道:“赌输,赌赢,不赌赖!我什么地方使诈了?”

 “你…你隐藏实力。”

 “事关我的自由之身,我怎能不小心对奕?大当家的,你是骄兵必败呢。”

 颓然一叹,齐铁山拂棋盘道:“说吧,你要我办什么事?”

 齐铁山就如死了儿子般地难受。

 小飞侠笑道:“先欠着,我一时也想不出。”

 齐铁山古怪地望着小飞侠,喃喃地道:“你总不会要我做你徒弟吧!”

 小飞侠站了起来,笑容可掬道:“没那么严重,其实我们这般称呼岂不很好,能让你喊一声老弟,走在外面我倒觉得比做你徒弟神气得多。”

 齐铁山真的不明白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他隐隐觉得小飞侠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可是又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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