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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九骚狐狸
 刘吉第一眼已见及偌深秘已被炸得一塌糊涂,自己已被埋在山底下。

 他已然哭笑不得,那老狐狸果然狡猾,知道自己手中有宝刃,故而干脆炸毁秘道。

 如此一来,纵使能以宝刃挖逃出,那已是十天八天之后之事,不累个半死,也会饿死!

 更何况挖不一定能挖出通道。

 他苦笑着,这筋斗实是栽得不轻,若是早些答应她要求,或可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怎么办?

 他直念着这三宇,难道真的要挖吗?

 敲敲四面墙壁,果然全是实心,根本毫无秘道可言。

 他苦笑着,只好拿出匕首,准备开挖。

 忽而一阵笑声传来,吓得刘吉颤跳,此分明已和外界断绝,怎有声音?

 那笑声竟是狡猾的鱼娇娘,她道:“小冤家,你终于认栽了吧?这滋味好受吗?”刘吉苦笑道:“我认栽了,夫人在哪?一切听你便是!”他已发现,声音传至石壁一道小铁管,看来此的确经过特别设计,想逃,恐怕不容易啊!

 鱼娇娘媚笑道:“早说嘛!害得我把心爱的你困在里头,实是叫人不忍。”

 刘吉叹道:“我正待表明心愿,你就开炸了,可把我心炸碎啦!”

 鱼娇娘哇地一声:“我心好痛啊!等你出来,一定好好补偿你!”

 刘吉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鱼娇娘笑道:“我得找人挖,大概十天半月之后吧…”

 “你当真!”

 刘吉苦笑,退路愿望,完全破灭。

 鱼娇娘叹息道:“谁叫你表现出一副很厉害模样?我只好如此做了…

 请见谅,不过现在我已经很后悔啦!”

 刘吉苦笑:“一切待我出去再说如何?”

 鱼娇娘笑道:“可是我等不及了…”

 刘吉道:“等不及又能如何?我在这里,还能替你服务吗?”

 鱼娇娘闻言,呵呵笑起来:“哇哇哇,你好啊!说得我心大动,实在想一口了你,可是,又有何用?隔了这么一座大山,我只能强忍爱,待你出来再说了!我的另一种等不及,是想要你那把宝刃,还有你身上的药啊!”刘吉干笑:“我困在这里,怎能给你?”

 鱼娇娘笑道:“这通话管直通你那头,待我放绳索下去,你将宝刃绑着,我自可取出。”

 刘吉皱眉:“行吗?我的刀不小,何况通话管若有转弯,岂非卡死了?”

 鱼娇娘道:“放心,此管直得很!”

 刘吉道:“好啊!你待把绳索垂下来便是!”鱼娇娘登时欣喜:“马上即来!真是我的心肝宝贝。”

 她似乎早有准备,立即垂下绳索,已听得咔啦咔啦响声。

 刘吉暗道,宝刃岂可给人?若真如此,自己岂非毫无进出一?当下暗暗决定,先挖再说,免得困死于此。

 于是他抓着宝刃,往石墙敲去,全靠着声音判断,何者较为厚薄,选了一处方向,立即挖去。

 还好宝刃锋利,划切起来,甚是利落,挖掘进度比想象中容易许多。

 那头通话管己传出鱼娇娘声音:“够长了,看见绳索没有?”

 刘吉其实已见那垂着石块的细小绳索已穿出小管,他却故意喊道:“没见着,会不会中途卡住了?”

 “怎可能?”

 “可是真的没看见!”

 “待我发掌通通看!”

 鱼娇娘立即劈掌贯劲于小管中,呼呼暴响声音直传秘,刘吉只好放下开挖工作。

 回到通话口,将绳索扯断,然后拿起石块猛敲管子,装出落石滚动声,随即叫道:“出来了出来了,哎呀,用力过巨,断掉啦!”

 鱼娇娘一愣:“怎会断了!”

 刘吉道:“就是断了,大概太用力吧!”

 鱼娇娘斥道:“是不是你在搞鬼?”

 刘吉暗笑,却满声无奈:“我搞什么鬼?是你技术不够,再来一遍看看!”

 鱼娇娘恨恨说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搞鬼,必定让你死在里头!可恶!”

 刘吉叹道:“我现在能选择什么吗?”

 鱼娇娘冷哼,再次回绳子,绑了石块,往下垂去,刘吉照样如法炮制,将绳索扯断。

 鱼娇娘再次发掌催石块,刘吉乃表示没看见,鱼娇娘猛又运劲,刘吉又喊太用力,石块己扯断绳索。

 鱼娇娘恨得牙:“留级生,你敢耍我?”

 刘吉苦笑:“我哪敢!大姑娘想点其他方法如何?我可比你还急!”

 鱼娇娘斥道:“少演戏了!你敢再耍我,小心我先收拾你那狗女友!我会叫一百个男人强她!”

 刘吉急道:“大姑娘千万不可!我是有心合作,只是你方法不对,不如这样好了,你先把我饿个半死,再把我抓起来,如此岂非一举双得,我还能不出宝刃吗!”

 鱼娇娘一愣:“这倒是好方法…”冷道:“你干嘛告诉我这些?你有何目的?”

 刘吉苦笑:“我哪还有什么花招可耍?被你困在这里,我除了想活命,我还能耍何名堂?大姑娘行行好!理智一点,十天八天后,我照样任你摆布,除非你这秘牢另有出路,怕我穿透,才急着想要宝刃。”

 鱼娇娘闻言呵呵笑起:“放心!无路可走,我只是想早到手,早放你出来,你既然要挨饿,那就随你吧,反正受苦者又不是我,而且,我多的是时间,且看你怎么表现了!”

 说完哈哈大笑。

 刘吉苦笑道:“我的表现即是乖乖准时等你把我扛出去便是啦!”

 “最好是这样!咱们十天后见!自己保重!”

 鱼娇娘说完后,大笑不已,扬长而去。

 刘吉只能苦笑。

 他直觉必有人窃听,于是故意苦叹不已:“好端端地,惹什么麻烦?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我倒希望一切重头再来,先给她宝刃、灵药,保住自己性命再说,待有机会再抢回来不迟啊!”真心话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出宝物,鱼娇娘果然去而复返,窃听此话,暗暗得意,道:“落入我手中,还容得你再抢回?下辈子吧!”这才放心走人。

 刘吉感概一阵。

 突然把通话孔住,以防声音走滑,随即拼命往那岩壁挖去。

 他得在短时间内挖出通道,否则真的会饿死而落入妖女手中。

 那宝刃落处,一块块岩石掉落下来,秘慢慢深入。

 然岩块一多,又自碍手碍脚,他忽而想出妙招,行将岩壁切下无数石块,再一次反掌,将石块拖出来,终于增加不少速度。

 然而越是深入,此法又渐渐失效,他只有拼命开挖,像老鼠似地边挖边拨,身子永远保持直线钻前。

 秘渐深,他却奋战不懈,纵使过于疲累,亦只是趴在地上稍作休息,随又挤劲开挖。

 如此天旋地转般不断挖掘,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空气渐渐稀薄,他只能退出,打开通话口,硬把空气出。

 如此连做三次。

 秘道已挖长数百丈,刘吉几乎尽力道,正想放弃,稍作休息之际,突然叭达一响,一刀已剌穿岩壁。

 他怔喜不已:“已挖通了!”

 兴起之余,他干脆劈掌迫去。

 砰然一响。

 果然击出大,整个人滚跌出去,已自哈哈解嘲笑起“终于困了…”

 话未说完,忽闻一老成声音传来:“还早得很!”

 刘吉突闻声音,吓若见鬼,赶忙滚跳而起,匕首对准发声处,始见得一位披头散发,状若汉之老头,他两眼凝视深深,似在看笑话。

 刘吉怔道:“你是谁?”

 那老头淡声道:“跟你一样是男人!”

 “废话!我是说,你何方神圣?是敌是友?”

 “此地神圣,敌友不知!”

 “这是什么答案?”

 “标准答案!”

 刘吉斥道:“你难道不怕我宰了你。”

 那老头道:“请便!反正我生不如死!”

 “你?”

 刘吉这才注意到他双手双脚全被锁住,不皱眉:“你也是囚犯不?”

 那老头颔首:“所以说,你别高兴太早,挖了老半天,可能白挖了!”

 他目光示意,外面还有一道铁栅门。

 刘吉见状,倒也呵呵笑起:“我是神仙无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困住我!老头,只要你跟我说实话,说不定我会带你出去!”

 老头瞧他说得自信满满,眉头一皱:“你当真能破此牢?”

 刘吉道:“你不必问,只要告诉我你是谁?被谁困在这里?”

 老头轻轻一叹:“老朽叫康青原,是赏枫楼楼主。”

 刘吉乍闻,惊笑道:“啊哈!你是此楼楼主?那你一定是鱼娇娘的姘头了!”

 康青原干声叹息:“往事不堪回首啊!”刘吉道:“是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康青原默然点头:“你也是吧?”

 “我?呵呵!可没你那么!到现在我还没有失足,只是有点恨而已。”

 “那她为什么把你囚起来?”

 “她想良为娼!”刘吉呵呵又道:“我抵死不从!因为我要立贞节牌坊!”

 康青原哭笑不得:“这年头像你这种男人已不多矣!”

 刘吉笑道:“所以我才特别珍惜,你说说看,你是如何贞节不保?”

 康青原轻叹,不久道:“鱼娇娘来时,一脸清纯,且孤苦无依,我便收容她了,谁知她媚功实是一得我神魂颠倒,自对她百依百顺,她终于摸透赏枫楼一切,便把我关起来,霸占此楼,算算日子,也有半年之久了吧!”

 刘吉皱眉:“她干嘛要摸通赏枫楼才霸占?”

 康青原道:“此楼设计时,即布满机关秘道,她可能看上此点,才霸占的吧!”

 刘吉道:“你是机关好手?”

 康青原道:“懂点皮,此楼乃康家七代相传,我只是驾轻就而已。”

 刘吉道:“既然如此,连这小小地牢都逃不了。”

 康青原叹道:“我手脚被铐于石壁,如何能施展什么?那狐狸早就扣死我要害!”

 刘吉呵呵笑道:“如果我救你出去,你可指点我如何找到她?我是说此楼所有秘道,你都得告诉我!”

 康青原叹道:“恐怕救不了吧!此镣铐全部封死,根本打不开,何况还有个大铁门…”

 刘吉道:“那是我的事,我只问你,这条件接不接受?”

 康青原道:“只要能困,任何条件都值得!”

 “那么你是答应了?”

 “嗯!”“那好极了!”

 刘吉呵呵笑着,拿出匕首,晃晃耍耍,已行向康青原,突然一刀砍去,咋地脆响,手铐链条已然断成两截。

 康青原一愣:“你手上那把是宝刃?”

 刘吉道:“不是证明了吗?”

 康青原霎时欣喜:“果真是老天有眼,赏枫楼复原有望啦!”

 刘吉道:“那也得把妖女逮住再说。”

 康青原道:“只要你有能力,我便有方法找到她藏身处!”

 刘吉笑道:“她要是罩得住,他不必要震垮通道,困我于此,你的仇有得报了!”

 说完,再挥宝刃,砍下康青原手脚所有铐锁,康青原得以灵活跃起,重获自由,他自是欣喜狂,不断手脚,让血气更顺畅。

 刘吉道:“你会武功吧?”

 康青原道:“会一点,可惜派不上用场!”

 刘吉笑道:“能跳掠即行,制己除,请带我去找那妖女吧?不过在找她之前,先找些东酉吃吃,我饿得两眼昏花啦!”

 康青原笑道:“老朽亦多未吃美食。”刘吉伸手一砍,宝刃立即刀断铁栅杆,两人快速穿出,终于围。

 康青原并未带他直接行出,而是在半途,找了秘道,转往他处,感觉上乃在下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穿出外,只见得云雾悠游,晚风凉飕,两人深深气,自由感觉实在不差。

 两人此时已身在半山崖之凹之中。

 康青原指着崖壁羊肠小径:“从此径走去,可穿回枫林区,甚快可抵赏枫楼!”

 瞧他表情,似觉此险径非得有两下子才能走,否则风吹落崖,那是常有之事。

 刘吉却司空见惯。

 招招手,已先行掠出。

 康青原见状,疾跟出去。

 他行动较缓,刘吉等不及,伸手抓其肩臂,喝地一声,一掠数十丈,全是蜻蜓点水般沾岩即腾,吓得康青原眉头锁紧,原是遇上高手,自己多心矣。

 几个腾掠,穿回枫林山区,康青原暗自带路,往一株大松树干闪去,里头竟然会是秘道,刘吉不赞叹设计之巧妙。

 康青原果然遵守诺言,将所有秘道出入口加似说明,亦把特殊机关一五一十说得清清楚楚。

 他表示有几条秘道,连鱼娇娘亦不知,他是剖心相对。

 刘吉则表示必定替他报此仇,把鱼娇娘捉出此地,还他赏枫楼,康青原连连道谢,直觉对人矣。

 未久,两人潜向厨房,偷盗烤,先食一顿再说。

 随后,康青原道:“鱼娇娘的窟在赏枫楼底下,你自可摸寻找着,老朽实在功力不济,帮不上什么忙,故而得先行开溜,待你逮着这狐狸,老朽必定回来你!”

 刘吉笑道:“你走吧!反正江湖事,不适合你沾!”

 康青原闻言拜礼连连,终于潜摸秘道,先行逃去。

 刘吉则盘算该如何收拾这老狐狸!毕竟二次受困,这笔帐不算清楚,实在让人难平闷气。

 他俩潜入秘道,直往那窟摸去,经过转折,终于抵达,小心翼翼潜探出去,出口原是铺底下。

 立即灌来浓浓异香,那是脂粉加上某种腻东西所形成之味道,可惜没声音。

 “空的?”

 刘吉稍失望,爬了出来,窟原是一张软柔大,铺着粉红色丝被,四处则散落不少透明衣衫,肚兜之类东西,前竟然置有绳索、皮鞭、手镣脚铐等等行刑之物,他不皱眉,难道鱼娇娘有变态?

 刘吉暗想,这妖女如此好,就算变态,亦不足为奇吧!

 他四处搜寻,找不出名堂,于是小心翼翼潜往石梯,准备爬往一楼大厅,探点消息。

 那地板方被掀开些许,已见及两女四脚来回走动,该是巡逻吧?

 忽有声音传来:“那小子不知如何了?听说夫人要把他关十天十夜,才准备放他出来。”

 另一丫环:“他熬得了吗?其实早答应不就没事了…”

 先前声音:“你开始关心他了?”话中带挑逗。

 那丫鬟斥笑:“哪来关心,只觉他气甚重,而且能耐不小罢了。”

 “既知他能耐不小,自可熬过十天吧!”

 “怎么熬?服下他身上灵药?”那丫鬟眼晴一亮,又道:“有可能!他一定如此做,呵呵,如此一来,夫人岂非得不偿失!”

 先前那丫鬟冷道:“你好像看到夫人失败,特别高兴!”

 那丫环一愣,赶忙否认:“哪有!我只是觉得她太贼而已,那苗如玉身上不也藏着一大瓶?她现在正去通供呢!”

 先前丫鬟道:“真的?”

 那丫环道:“否则三更半夜,她怎还没回来逍遥?不是去办此要事,还能办什么?”

 “说的也是,不知她如何想通。”

 “这也得怪刘吉自己,告诉她冒充苗如玉的姜年香,说什么你已一大瓶,还要我的干嘛。”

 姜姑娘先前被整昏头,没想出什么名堂,现在心情较轻松,想来想去,便想出名堂啦!

 “她的易容功夫真是不赖啊!”两女还在谈论事情。

 刘吉却己经头皮发寒,他竟然忘了还有心上人和李喜金在老妖女手中,而且那姜年香终于悟出内丹灵药一事,老妖女既然知道,岂会放过苗如玉?

 如此问之下,够他俩尝足苦头啊!

 刘吉哪还敢多想,赶忙放下石板,照着康青原指示之地牢位置,快速奔追过去。

 那秘牢位置大约在赏枫楼后山的秘之中,算来距离不远,刘吉转行四五百丈,终见石梯,上头已传来咚咚咔咔响声,分明有人在动大刑吧?

 他赶忙掠梯而上,偷偷推开石板。

 此位置位于通道左墙角,清楚可见及牢中所有状况。

 只见得苗如玉、李喜金双手被铐于墙壁上。身上不少鞭痕,瞧得刘吉火冒三丈,再瞧鱼娇娘则大腹便便,耍着火红烙铁,不断晃着,似要施予重刑。

 至于把风那人,竟然一脸刘吉模样。

 只是脯耸凸,该是千变魔女姜年香所易容。

 刘吉瞧得怒火攻心,暗骂不断:“可恶可恶!全是一群恶婆娘!我且看你狠毒到何程度。”

 那鱼娇娘仍是一脸。笑声不断:“何苦呢?你心上人早已被我埋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何必对他如此忠心耿耿?把我那位兄弟当成他不就得了!”

 苗如玉冷斥:“下,专玩卑鄙手段!”

 鱼娇娘笑道:“没办法,谁叫你长得如此绝世容颜,连我都枰然心动呢!老实说,我倒很想试试跟你作爱,看是何滋味啊!”苗如玉怒斥下,不肯再吭声。

 李喜金为替她挡下一刀,不得不巴结说道:“我的功夫一,夫人试试便知!如何?”

 鱼娇娘笑道:“当然要试,不过,得在你们出灵药之后。你说啊!

 灵药在何处?只要出来,别说一夜风,我天天陪你都没关系。”

 李喜金苦笑:“不是说了?被你们急,便丢入湖中,根本没货啦!”

 鱼娇娘怒斥:“胡说什么?如此灵药,你们会舍得抛弃?再不说,在你们脸上烧个囚字,让你们永远见不得人。”

 说完,烙红铁硬往苗如玉脸面去。

 苗如玉心一横,闭目等死般不理不睬。

 李喜金却焦切万分:“要烙先烙我好了!我最怕疼,一烙即说!”

 鱼娇娘斥笑道:“偏不!我偏要烙这个花容月貌者!说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忽而闻及李喜金道:“灵药在赏枫楼屋顶上的壶里!”

 此语一出,李喜金登时闭嘴,四下瞧望,惊慌不知在找寻什么?

 鱼娇娘一愣:“胡说八道,赏枫楼顶怎有夜壶?”

 李喜金道:“昨夜我偷窥,等之不及,带了夜壶上去,随又觉得不妙,便把灵药放了进去!”

 “胡说八道!”

 李喜金急道:“我什么都没说!”

 忽又有声音冒出:“不信你到那屋顶瞧瞧,不就明白了。”

 李喜金急道:“不不不!你不能去,没那回事!”

 鱼娇娘怒斥:“你到底在鬼扯什么?”

 李喜金急道:“我没说,那全是…”

 话末说完,有人接口:“全是真实之事!”

 鱼娇娘怔愕:“你背后藏了谁?”

 李喜金更愣:“有吗?”

 鱼娇娘斥道:“明明两种声音,你练了腹语?”

 李喜金怔道:“有吗?嗯…算有好了!”

 鱼娇娘怒斥:“可恶!敢耍我!”

 她突然挥剌烙铁,便要往李喜金肚皮刺去,吓得李喜金没命尖叫。

 就在情急之中,整片墙突然轰然倒塌,李喜金直若金刚挣脱枷锁般配合挣扎躲闪,避开烙铁,却挡不了重墙身,以往前扑倒,那鱼娇娘正巧狠劲冲来,却被李喜金往地面,双方同是惊叫连连。

 那姜年香见状嗔喝,掠身即扑,想要救出鱼娇娘,岂知塌墙后头出刘吉身形,他冷笑道:“刘吉先生,近来可好?”

 姜年眷此时已易容成刘吉模样,乍见真人出现,简直背脊被捅一刀,哪还顾得再救鱼娇娘?怔叫哎呀一声,没命即往后窜。

 刘吉岂能让她走,猛地扑前,捡起石块,疾旺过去,击中她左大腿,疼得她哎呀跪往地面,刘吉轻易掠前,三指点中她道,总算把人制住。

 至于那鱼娇娘虽被李喜金按至于地,可惜李喜金武功受制,根本派不上用场,虽得妖女哇哇疼叫,她却惊觉时势陡变,哪敢再留,猛地运劲撞退李喜金,本想夺门而出,却见刘吉笑拦来。

 她怔愣:“你?”

 原是以为姜年香,却发现另有一名倒在地上,她登时诧骇不已:“你逃…逃出来了!”

 猝地没命惊叫不好,见及内壁出现黑,猛地飞撞过去。

 那速度之猛,足可撞死三头牛,岂知就在她撞入黑之际,砰然暴响,地动山摇,外带一声惨叫。

 她忽又被弹回来,倒撞地面,闷昵一声,呕出鲜血。

 原来刘吉挖乃是由下而上,那口出路实在下方。

 鱼娇娘情急中,把那面黑墙当成秘入口,就这么拼全命撞击,当然撞得她头破血,外带呕血内伤,实是没长眼睛。

 刘吉讪笑道:“再撞啊!你不是可以升天入地,外带老鼠打?呵呵多撞几下,我儿子就快生出来啦!”

 欺上前,几指截住鱼娇娘道,总算把这女给摆平。

 李喜金见状呵呵憨笑:“我早知大少爷必定及时赶到,不枉费我方才表演一副忠心耿耿模样,倒是这妖女对我太苛,得想办法要点零头才行!”

 他扑向鱼娇娘,狠狠敲地脑袋,随即找来钥匙,解去镣铐,复把鱼娇娘铐上,准备毒打一顿!

 鱼娇娘怒斥:“敢动我一,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喜金哇哇大叫:“到现在还敢恐吓我?那就叫我死无葬身之地吧!”

 说完,硬是敲得鱼娇娘疼怒大叫不已,两人斗得狗血淋头。

 刘吉最是担心苗如玉,无暇理会两人,赶忙欺前,匕首一挥,立即砍断铁铐,苗如玉得以困,她两眼含泪,想扑往刘吉怀,却又觉得不要,哽咽道:“你去了哪儿?害我找得好苦…”

 想及遭遇,终于忍不住,落滚泪水。

 刘吉干笑:“还不是被骗了…”

 见及心上人如此狼狈,实是不忍,想拥入怀中,又见全身泥灰,脏得不像人,只能伸手紧紫扣她双肩。

 苗如玉但觉爱心传来,好过许多,好不容易忍了泪水,装出无所谓般,希望恢复正常。

 刘吉立即引谈话题:“你们怎被骗来?”

 苗如玉道:“她们只说你落难于此,我们便寻来了,结果我发现不对,已经来不及啦!”

 刘吉道:“怎样发现的?”

 苗如玉道:“她们说你落难,又见不着打斗痕迹,一下又说你已失踪,然后带我们四处逛,我感觉她们对此甚,起了疑心,她们又说你已被鬼王捉去,要我拿出灵药,自可换,我这才想起鱼娇娘号称九狐狸,身上有狐臭味,莫非便是她?我一看她即知是女的,便拆穿,谁知他俩恼羞成怒,便打了起来,狐狸武功高过我,就落网了,我知她们想要灵药,趁机丢入林区,让她们休想得到,后来之事,你全自看到啦!”

 刘吉笑道:“可算是多灾多难啦!倒是有一幕,你曾在火堆前喊着我在哪里。”

 苗如玉道:“有啊!老狐狸告诉我,你可能被囚在一种铜镜墙里头,我只有和阿喜敲敲打打摸索着,怎么,你也见着了?”

 刘吉笑道:“对啊!那铜镜原来会反,照到外头,我还以为你被囚了,差点被关起来,幸好有宝刃困,否则惨了!”

 苗如玉道:“可是狐狸一直强调你被囚住,是真是假?”

 刘吉道:“真的!就囚在那铜镜墙中。”

 “怎会如此?”

 “全是我照着反铜镜的原理,找到那秘,谁知却被炸毁,我无路可退,全靠挖凿,才能困,实是老天帮忙啊!”苗如玉道:“原来爆炸声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是山崩呢!当时我们又被骗走,正和狐狸周旋,没注意这些…说了那么多,你怎会被骗来?”

 “还不是你!”

 “我?”

 “嗯!”刘吉笑道:“只有你有此威力,那三八女冒充你模样、骗我说有人要出诊,代价是一千两黄金,我当然兴奋就跟来啦!”

 苗如玉一愣:“她也冒充过我?”

 “不然,我想会上当!”

 “你又如何拆穿?”

 刘吉呵呵笑:“看看她们那颗大肚皮,如果是你,怎可能不知解法?

 而且还相信我杀了妖龙,实是太离谱!”

 苗如玉往垂头丧气的姜年香望去,瞧及那肚皮,淡声笑道:“我也问过冒充你的她,为何顶着大肚皮?他说吃错药起来的,我问是何药,她说不知,我要替她检查,她又说已服下解药,我才不信。再瞄她脯,已发现毛病,本想暗斥孕妇也敢冒充,哪知是你杰作,呵呵,活该,死她俩算了!”

 刘吉赔笑着。

 想及当时错认姜年香为心上人和她拥吻过,他即暗道恶心恶心。

 此时李喜金已把鱼娇娘揍得鼻青眼胂,仍觉无法抹去心头之恨。

 他讪笑道:“我一百鞭,我忍下来了,现在只要在你脸上烙个‘囚’字,让你永远光彩夺目!”

 他立即拾起烙铁,放入火炉中烧烤,当真想烙印而后始快。

 鱼娇娘见状又惊又怒:“你烙!到时我把你碎尸万段!”忽又狂笑:“放心,报应很快就上门,谁也救不了你们!哈哈哈哈!”

 李喜金跟着哈哈大笑:“你笑呵!脸上多个囚字的人是有资格如此大笑!”

 眼看烙铁己红,李喜金抓来,就要往她脸上烙去,鱼娇娘终于尖叫,气势顿弱,泪水下,乞命祈道:“不要不要!放过我!我把秘密全告诉你们!”

 李喜金讪斥:“转变那么快?你不是熊心豹子胆,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为了一张脸,什么人格都不要了?”

 鱼娇娘已泣不成声:“放过我,我错了!放过我!我把秘密全说出来!”

 那泪眼祈求目光已瞧向刘吉,不断叫着要说出秘密。

 刘吉已起兴趣:“你有何秘密可说?”

 鱼娇娘顿时喜:“你得答应放我一条生路,我才说!”

 刘吉道:“只要你改归正,我哪会赶尽杀绝!”

 鱼娇娘激动又道:“我早改归正,只是受鬼王迫而已!”

 刘吉道:“别说此莫名藉口!有什么秘密快说吧!我答应不毁你容便是!”鱼娇娘霎时破涕为笑:“我说的一切是真!这次真的是受鬼王指使!他说只要我们拿到妖龙内丹,除了可分享之外,他还要赏我们高职位,从此君临天下,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刘吉道:“你相信?”

 鱼娇娘道:“有一点,他势力现在很大。”

 刘吉道:“你不怕被他控制?”

 鱼娇娘道:“怕什么?都已同住八年,大家有所了解,他最终目的是要对付你爹,然后统一天下,我的目的跟他不一样,所以不冲突!其实我们七大恶,每个人目的几乎不同,实是可以合作。”

 刘吉道:“到时,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不必躲躲藏藏?其他像仇天悔高兴杀谁便杀谁?”

 鱼娇娘轻叹:“以前是如此想过,但此时顿悟了,故而把一切告诉你,你该相信我决心悔改了吧?”

 刘吉道:“是有点信,不过,还得考验,你所说的秘密便是这些而已?”

 鱼娇娘道:“最重要是,我知道你在找门总坛,我去过!”

 刘吉眼睛一亮:“它在哪?”

 鱼妖娘笑起来:“你得先放我,我才说!”

 李喜金斥道:“不必那么麻烦,她不说,烙她十个囚字,看她受得了才怪!”

 烙铁又往妖女脸上烧去,吓得鱼娇娘怔叫,轻叹道:“好吧!既然悔改,便说了…它在山里头!”

 李喜金斥道:“笑话,这个我们早知!山又在哪里?”

 鱼娇娘道:“巫出十二峰里头!”

 李喜金讪笑:“这还差不多!到底是哪一峰?”

 鱼娇娘道:“不太好认,可能是玉女峰,亦可能是其他峰,大约在六七蜂之间,如果可以,我愿意带你们去。”

 刘吉道:“你怎会记不清?不是去过了?”

 鱼娇娘道:“当时都是雾,而且他们刻意隐藏,进出皆绕了一大圈,没有亲自去寻,我也没把握!”

 李喜金道:“这家伙有诈,她想让我们带她到门总坛,到时利用鬼王救她困,实在阴险!”

 鱼娇娘怒目瞪来:“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喜金呵呵笑道:“你是君子?呵呵!全天下男人都要去撞墙喽!”

 鱼娇娘怒斥道:“你懂什么?告诉你!最大的秘密是鬼王早就往这里出发,因为我早通知他,你们落入我手中,说不定天未亮就到了,还不快点滚蛋!”

 此语一出,全场皆愣。

 尤其是李喜金,一把烙铁不知将烙向何处,僵在空中不动,他怔骇道:

 “鬼王当真来了?”

 鱼娇娘不理他,转向刘吉,轻叹道:“我是真的悔改,才告诉你这最大秘密,快逃吧!凭你现在功夫,根本不是鬼王对手!我若有心整你,只要挨到天明,鬼王来时,照样可以困!”

 刘吉眉头直皱,苦笑不已:“怎会如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喜金道:“大少爷,我看,咱们先回避一下如何?”他全身是伤,上次在齐云堡见及鬼阵厉害,他刻骨铭心,以为是鬼王杰作,此时不战而寒,哪敢多待。

 苗如玉亦道:“此时似乎不宜和鬼王相遇,咱们先避开,待商且对策之后再说如何?”

 刘吉道:“如果鬼王真的来了,躲他一阵并没什么,怕的只是狐狸胡说八道!”

 鱼娇娘轻叹:“你可以把我一起带走,唯一条件是把我这肚子给弄回原状,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就算再关回齐云堡,也无话可说!”

 鱼娇娘已一副顿悟前非模样,实让人分不清真假。

 刘吉感到十分头疼,不知该不该相信。

 苗如玉道:“她既然愿意一起走,咱们根本没损失,就走吧!”

 鱼娇娘道:“要走便快,迟了恐怕来不及!”

 李喜金道:“不错,我已感觉出风阵阵渐渐来,心里的…”

 刘吉当下颔首:“既然大家都有感觉,那就走吧!反正鬼王已现形,以后斗他机会多的是,收拾吧!”

 苗如玉、李喜金想收拾东西,却发现只是孑然一身,李喜金笑道:“收拾完毕,这狐狸如何收拾?”

 刘吉瞧向鱼娇娘道:“希望你真的悔改才好!”说完,伸手截其晕,一手抓揽过来。

 他道:“阿喜,那千变妖女交给你和阿玉了!”

 李喜金、苗如玉立即掠去,点了姜年香晕,两人合力抓扣她,跟着刘吉已往外头掠去。

 走出枫林区,但见天色阴沉,林树飕飕,似起妖风般让人觉得寒森森。

 刘吉笑道:“不知鬼王真的来了,抑或闻声绘影,自己先了起来,咱们是走山路,抑或走水路?”

 苗如玉道:“走山路吧,毕竟鬼王若住在巫山那头,连夜赶来,总该搭船抢行,走水路反而易撞上,倒不如走山路来得自在些。何况,不管走什么路,我总得把灵药捡回来吧!”

 刘吉颔首:“有道理!你把东西丢在哪?”

 苗如玉道:“从那铜镜墙中,回返这头的路途上,是经过一险崖了。”

 李喜金道:“我记得有个山涧,有水声。”

 刘吉道:“那便好找了!走吧!”

 于是三人复入神秘山区掠去。

 在穿山枫林之际,绕了小径,果然闻及水声,苗如玉记得那是岩峰之,找寻一阵,终在一长满苔藓之岩块下找着药包,抓了出来,里头完好如初,当下背在身上,三人欣喜而行。

 岂知未行百丈,忽见赏枫楼那头传来冲天火光,照得十里之外亦可见及。

 刘吉一愣:“糟了,我忘了还有白云等四大丫环,她们必定发现狐狸失踪,赶忙发出信号,引那鬼王早来!”

 苗如玉道:“管他的,反正咱们拼命逃躲便是!”刘吉颔首:“那走吧!各自小心些!”

 三人立即拼足劲道,掠往更高山区,希望能逃出鬼王纠

 然而在掠过险崖,往高峰奔及里许路程,忽见得百丈开外夜鸟惊飞。

 刘吉乍惊,赶忙要三人躲人林区矮草丛。

 未久,已见得几名黑衣蒙面人搜寻而来。

 刘吉一眼认出即是鬼王手下没错。

 他不暗自叫苦,哪想到对方竟然走的是山路?

 否则怎会如此快速即包抄截来?

 苗如玉出歉意脸容,敢情她猜错了。

 那几名黑农人搜寻中,有人低声说道:“听说是个小鬼,不知何许人物,门主几乎倾巢而出,势在必得了…”

 另一人说道:“反正别放过任何状况,否则掉头,那是常有之事!”

 数人左侧搜寻而去。

 刘吉暗自叫苦:“没想到对方倾巢而出,这一局不好斗啊!”苗如玉道:“还好,现在大军未境,咱们挑着路走…”

 刘吉心想也只有如此,遂带领两人,亦步亦趋,小心翼翼摸向森林处。

 再行半里。

 忽见天空飞来一朵乌云,由远而近,忽东忽酉,飞掠甚是怪异。

 刘吉发觉此景,不皱眉:“难道鬼王又在施展妖法了?”

 众人瞧去,只见得乌云越飞越近,移位越是快速,且传来鸣鸣响声,月光下不断闪出淡淡晶光。

 苗如玉见状大骇:“完了!那不是云,而是杀人蜂群!鬼王必定从我师父那里弄来这玩意,抑或已学会驱蜂之术!蜂群不但可以用来杀人,且能训练追踪猎物,如此一大群,少说也有上千上万,你们快躲!”

 她已拿出毒药,准备和妖蜂一决雄雄。

 刘吉道:“咱们躲入水中,或秘之中,它能奈我何?”

 苗如玉道:“若纯粹对敌,杀了倒也没事,可是它后面跟的必是鬼王或其手下,纵使躲入水中,他们若赶来,岂非照样难以身。”

 刘吉苦笑道:“那该如何?”

 苗如玉道:“只能以快打快,尽可能在毒蜂扑下之际,全部收拾,让它们有若泥牛沉海或可瞒过鬼王。”

 刘吉眼看毒蜂不及百丈,且飞快无比扑来,他顾不得再扛鱼娇娘,猛地丢至一边,抢了苗如玉手中毒药,配合苗如玉,突然低空反打青烟。

 只见得毒蜂嗡嗡嗡冲来,碰上青烟,立即毙命,如雨滴般落下。

 苗如玉更发出驱蜂怪音,迫得它们快速撞下。

 眼看偌大毒蜂就要被收拾,却哪知另有少数转飞附近,竟然螫向李喜金。李喜金岂肯坐以待毙,喝地一声反掌即打。

 砰然一响,打得毒蜂落花水。

 然而那砰声传出,众人皆愣。

 尤其李喜金更怔诧当场,明明说好不能弄出声音,岂知他一时大意,终于还是劈掌打去,纵使声音不算大,便已足够让一群高手发觉,忽闻得搜索人员急道:“声音传自西北方,蜂群亦在那里消失,他们一定在那里!”

 引来一阵动,四面八方都是人。

 天空传出类似鬼王狂笑声,奔雷般震得山峰回音不绝。

 刘吉见状,已然苦笑:“穿帮啦!只有硬闯!能逃多远算多远啦!”

 李喜金窘困道:“我不是故意的…”

 刘吉道:“说这个没啥用处,咱们想办法逃出才是!”当下已顾不得再毒死毒蜂,干脆一掌打得蜂群散碎,抓起鱼娇娘,登时再领两人逃窜而去。

 三人已不想藏身,这一奔驰,刹时引来几位黑衣人追踪过来,见及目标,有人喊道:“人在这里…”

 话未说完,刘吉自知速战速决重要,猛地欺身过去,一招秋风扫落叶,刀化无效劲道猛砍过去。

 他自知鬼王手下,练了不少功,除非脑袋搬家,否则很难摆平。

 他出手自是毫不留倩,猛砍之下,两颗脑袋立即弹起,血柱得好高。

 苗如玉则打出毒粉,毒死三人,终于冲被第一关卡。

 再往前奔百余丈,已到断崖附近,岂知那头山崖却因出成百千人影,几乎如黑蚂蚁般搜寻而来。

 刘吉苦笑:“怎会那么多?”

 苗如玉道:“鬼王当真倾巢而出?看来今夜难以轻易过关了…”

 她几乎己无计可施。

 李喜金心一横:“大不了一拼死活,谁怕谁?”

 刘吉道:“你不怕,我可怕死了!一个一分钟,成百上千个,至少也要杀到天亮,杀到手软吧!”

 李喜金干笑:“我只是壮胆,其实我也怕,只是在无计可施之下,故意如此安慰自己而已。”

 刘吉苦笑道:“退回去吧!改走水路,或许还顺利些。”

 苗如玉感到困窘,毕竞走山路是她提议,谁知却不理想,实是对不起两人。

 她道:“江边可能也被包围,咱们得小心些。”

 刘吉苦笑:“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啦!不管如何,至少先解决这两位,不必碍手碍脚,跟我来吧!”

 他带领两人,立即折返枫叶林区,寻及那赏枫楼主曾带他去过的秘道处,如今或许需要那些秘道解危吧!

 刘吉终于找到巨树树心之秘密门户,他开启后,立即叫苗如玉、李喜金先行而入,并把人质押向里头,他始小心翼翼恢复原状。

 秘道森黑,却难不倒刘吉,他引领两人穿行其间,上头不断传来沉沉脚步声,敢情大军果然境。

 忽又闻及狂笑不断,鬼王森自得声音四面八方涌来:“刘吉,出来吧!本王一向待你如上宾,想接你回去当少门主…别为了种种误会而失去机会…”

 刘吉暗暗叫苦,鬼王传音入密之功夫己能贯穿秘道,恐怕已亲临此地了吧!

 他苦笑道:“老魔已临,看来得另想他法才行了!”

 苗如玉道:“不如咱们四散开来,至少可能有人安然逃开。”

 刘吉摇头:“那又如何?一个被逮,用作威胁,逃走之人还不是乖乖回来,咱们还是共进退,胜算较大。”

 苗如玉轻叹:“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刘吉道:“纵使如此,要逃的也是你们两人,没听说老魔是请我去当少门主,一切将没事。”

 苗如玉道:“你当真以为他会如此善待你?”

 刘吉道:“随便说说,落入他手中,岂会好过,跟我来,我布个妙计!”

 引领两人再往秘处行去,

 苗如玉好奇问道:“何计?有用吗?”

 “那也得用过才知道。至少可以耍那鬼王一阵!”

 刘吉已引领两人进入一石室,点燃石室烛火,已见及石室堆置不少酒坛,敢情是个酒窟。

 李喜金干笑道:“大少爷的想法是,一醉解千愁,一切任它随意安排吗?”

 刘吉斥笑道:“你才如此!我乃决定要冒充鬼王,来个大门一番!”

 苗如玉一愣:“可是你根本不懂易容之术啊!”刘吉笑道:“我不懂,这妖女可懂!叫她帮忙不就成了?”

 他指着姜年香,笑得神秘自得。

 苗如玉笑道:“她会帮忙吗?”

 多半支持这花招

 刘吉笑道:“她别无选择!”

 苗如玉笑道:“那就开始吧!时间宝贵。”

 刘吉捉笑中,一指点醒姜年香。

 她方苏醒,挣扎坐起,一脸惑道:“这是哪里?”

 刘吉笑道:“天堂!”

 姜年香闻言怔诧,这才见及刘吉等三人,哪是什么天堂,她轻轻一叹:

 “你们已经逃离鬼王包围了!”

 刘吉道:“如果是,你是否感到失望?”

 “呃…”姜年香未置可否,轻轻一叹,道:“我只想平平安安罢了!”

 刘吉笑道:“只要你合作,咱们会相处愉快!”

 “合作!”

 “不错!”刘吉道:“老实说,这里是地狱,我们根本没走!还在赏枫楼秘窟,鬼王正在上面嚣张,为了能逃,我决定自己当鬼王,不知你意下如何?”

 姜年香猝惊猝喜,脸面变幻不断:“我们在赏枫楼?鬼王已经来了?他怎未找到你们?”忽又觉得不该说这番话,轻轻一叹,道:“你要如何当鬼王?”

 “当然是要你帮忙啦!”

 “我?”

 “不错!也就是想借重你的易容术,把我变成鬼王,就像你变成我一样!”

 “这…呢…”

 刘吉冷目瞪来:“你别无选择,何况我还准备替你收拾那大肚子!”

 姜年香挣扎一阵,终于轻叹:“好吧!只要你能治我大肚皮,我便替你易容便是。”

 刘吉笑道:“这才是识时务者!”

 说完他转向苗如玉。

 他只要一笑,苗如玉已知如何做,立即拿出‮物药‬,让姜年香服下,随即指点,把肚中之气向某轻经、道即通。

 姜年香照着做,眨眼之间,忽见几处道排出嘶嘶气息,只闻淡淡药香传来,该是方才服下之药化开,随着气体排出,姜年香那肚皮已渐渐消下去,感觉霎时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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