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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阴阳恶斗
 老怪功力何等通玄,天下除了极乐圣王,几乎无人能挡。其感应摄心之术更是高强,既然发现宋两利近在咫尺,自无让他走之理。

 他掠身如电,咻咻直追杏树林区。截百丈,再截数百丈,任宋两利逃得既且快,终仍被截住。

 眼看天空一道青影掠截而下,宋两利苦笑不断,看来在劫难逃,赶忙摆出架势抵挡。

 老怪截在前头,目光一,确信正是宋两利无误,狂笑已起:“你倒逃得够远,让我万里寻徒,实是天大工程!”忽觉不应现凶相,脸面猝地跳动,肌收缩,刹那变得慈祥老人,道:“可还记得地道老人?咱初见面时回忆多么美好!”宋两利自知对方伪变功夫了得,纵现慈祥,却也不信,道:“你待要如何?我已非你徒弟啦,当年你只是利用我,还在我身上动手脚!”

 老怪笑道:“那只是一种实验,师父随时可以替你解除制,对你无害。”

 宋两利道:“无害便无害,若没事,我得走了!”说完转身便去。

 老怪急道:“慢着!”身形一闪如电,又挡其前头。

 宋两利道:“这便是你不对,既是没事,为何还要拦人!”

 老怪道:“为师想替你解除制!”

 宋两利道:“免了,我又不想练功独霸天下,只能保命便行,您还是回去当你的魔界教主,一生黑暗阴险无限!”

 老怪呵呵笑道:“你正是最佳传人,跟我回去如何?”

 宋两利道:“待我想通再说,最近很忙,所以没啥时间理会前途问题,请见谅!”

 老怪眉头直跳,道:“那也行,把灵宝出来,为师暂且不管你生活。”

 宋两利诧道:“宝镜不是在镜楼?你到现在仍未寻着?”

 老怪冷道:“别闹!三千宝镜我都查过,就是不见灵宝镜,你藏在哪?”

 宋两利诧道:“你当真查遍三千镜?!”

 老怪道:“正是,所以你赖不掉!快拿出来!”

 宋两利噢地一声,道:“既然被你窥破,只好啦!”伸手往际摸去:“不知师父要哪一面?”

 老怪冷道:“宝镜只一面,哪有其它面?”

 宋两利又噢一声:“那自错不了了…”终从口袋抓出半掌大八卦形铜镜,手出去,道:“拿去吧,别来烦我!”

 老怪诧道:“怎变的那么小?!”原镜要比手掌宽,和此面完全不同。

 宋两利道:“既是宝镜,当然会伸缩,浸水十天便缩了,是它没错,背面正刻着宝镜名称,自个瞧瞧!”

 老怪抢过宝镜,翻瞧背面,喃喃念道:“灵卖镜!”登时喝道:“什么灵卖、大卖!你在耍我!”猛地一砸,敲得宋两利唉呀抚头,疼痛传来,怔道:“明明是灵宝镜,怎会变得灵卖镜?!”

 他拾起铜镜瞧清,这才发现果然刻着“卖”字而非“宝”字,登觉糗笑。此镜原是他半路购得,用以平常照向额头符巾,看看是否遮住乌胎记所用,购买时特地叫店家刻字,原以为正确无误,且形态亦像,故一直未留意,谁知竟然误把宝字刻成卖字,实是所料未及,看来想以此镜唬人是不易了,干声道:“灵卖也不错,赚得多!”

 老怪喝道:“想讨打么!还不把正货出!”一掌扫起,作势劈。

 宋两利唉呀逃躲,急道:“真宝镜已丢落长江,玩完了,弟子为怕鬼域妖人现身,替您毁了它,所以现在天下已无宝镜啦!”

 老怪喝道:“还想耍赖!”原想揍人,顿觉何不以摄脑魔法摄其脑门以知真假,怒目直瞪过来,摄力波波涌出,宋两利顿觉脑门压力沉重,不敢多想,登时盘坐下来,连起“驭气冲天”强力抵挡,脑门不断念着“羽化成仙,先筋骨”以加强定力,以解受摄。

 双方较劲三分钟,几乎得满脸通红,老怪笑不断,强功再,声若冰钻阵阵刺来:“说,宝镜藏在何处!”

 宋两利拚命抵挡,仍觉“驭气冲天”渐渐被下,脑门变得更为沉重,不得已又施展“五方法门”硬将脑波切成五等分,四处散飘,老怪冷喝:“学会分身摄脑之能也不管用!”功力再,硬是擒住其中一处,强钻过来。

 宋两利顿觉昏沉,汗水已冒,显然仍处下风。

 老怪迫再炽!“说,宝镜藏在哪?”宋两利全身颤,青筋暴老怪冷道:“不要逞强,再下去你将血脉暴裂而!”

 宋两利仍硬撑,龇牙说道:“死也要撑!”

 老怪喝道:“可恶!不见真章不掉泪!”强功升至十成,浩瀚狂摄钻冲来。

 宋两利脑门承受不了,唉呀一声,就晕倒,猝地浮现绿法王法相,说道:“实即虚,虚即实,何苦决战脑门而坐以待毙!”

 宋两利刹有所悟,是了,自己盘坐坚守,的确坐以待毙,灵功、武功一途贵在灵活运用,脑门若撑不了,另有他功可用,情急中,身形猝地猛缩,炉鼎、丹田两处顿暴强真劲贯冲五脉,直抵四肢、头顶,迫急之际,终叭地一响,全数冲向老怪,其身则若弓虾弹开,正是用上自行取名之“猛龙虾功”

 老怪怎知对方突出怪招,自己一心一意想以摄脑取胜而疏于提防,终被五道劲轰着,身形掠退半步,衣衫冽冽作响,头发散飞,稍显狼狈,宋两利却因此弹开六七丈,躲过老怪控制,暗呼好险,看来虚实之间自该相互运用才是正法。

 老怪纵使退得半步,却是生平侮辱,登时魔大发:“绿妖僧有胆出来一战!”

 直把宋两利当成绿法王化身,暴扑过来“闪电魔指”怒击而下,十道闪电般怒蛇窜击不断。

 宋两利怕惧于对方功力,如此被,自是拚命抵挡,登见“地”诀土拨鼠胡乱拨去,然拨得了三四劲,拨不了其他六七指劲,身形再换,改为“水”字诀之“水柔功”霎若水蛇舞,穿梭闪电之中,又避去三四道电蛇,其它两劲直冲身形,宋两利几乎无处可躲,不得已转身背对魔指,任那两道劲背之处,他赶忙运起化神赋那“天地无极,乾坤浩瀚”心法,看看是否能抵挡双功,毕竟前次玉东皇以“毒龙真劲”相,即被此心法收以能自保。

 老怪被挡掉八劲,老脸已挂不住,猝见两劲仍能奏效,自再迫强数分,两劲如电蛇直冲钻来,叭地钻入宋背脊脉,登时发出嗤嗤响声,电蛇竟然一一化去,只见宋两利却为烧焦衣衫烫及肌肤而唉唉疼叫。

 老怪猝见电蛇直钻,似被去,诧骇不已:“你已学会盗功妖法?!”他不信,蓦又暴五劲过来,宋两利又自唉叫,电蛇却仍钻入体内一去不回,电得宋两利全身疼麻,然却精力陡然充沛。

 老怪学武甚,已是一代宗师,怎瞧不出原委,登时收招,脸面铁青,喝道:“你果然渐成气候,连数百年前道家宗师姬封禅、殷水神所创盗功妖法业已学会,实留你不得!”

 宋两利意识到对方想杀害自己,哪顾得疼背酸,趁其慌乱之际,拔腿即逃。

 然老怪轻功何等高强,猛喝追掠,毫不落后。

 宋两利拚出吃力气只能逃出三百丈,眼看又将被截着,吓得直叫救命:“法王本尊,你得快现形,教我几招逃命轻功吧!”以前全是学得硬功夫,倒忘了逃命轻功之重要,如今尝苦头。

 眼看老怪迫近不及二十丈,凌空即已劈掌伤人,宋两利唉唉连吃两掌,背疼裂,惊骇直叫:“我完了,法王本尊快显灵,否则跟你去投胎啦!你怎大意得未教我逃功之术?”

 绿法王突然现形,笑道:“怎未传授,你只未悟通罢了,‘风’化有形则有扇中风、林中风、大旋风、龙卷风,及捣天风,你已学得‘五行飞渡’法门,即你自称之‘猛龙虾功’,试着身化如风,配合五行飞渡,自若经风徐来,无所不至,无所不达。别老是要为师指点,自该触类旁通!”说完闪幻不见。

 宋两利诧道:“怎龙虾功还能逃命?!”他天生慧甚灵,忽而想及,若四肢、头顶能,向前自能劈敌,然在此同时身形却被弹退,正是冲力使然,照此说来,自己背对老怪显然大错,登时扭转过来,喝道:“谁怕谁!”

 老怪冷道:“等死吧!”劲掌再劈,宋两利猛地五劲齐发,直冲对方掌劲,双劲撞击之际,劲道反弹更强,宋两利顿将身形放轻,登若飞箭般往后弹去,一弹二十丈,又拉开双方距离。

 宋两利见状大喜:“哇哈哈!龙虾功竟然有此妙用,简直妙极!”登时兴趣高昂,五劲直往后劈,纵无老怪掌劲反击,仍可弹前六七丈,的确过瘾。

 老怪怎知对方又创怪招,气得七窍生烟,不再发掌,硬是催足轻功,闪若游魂般快速追来。

 宋两利纵能以此“五行飞渡”之术暂时逃开,然终究未能熟练,尤其不断发劲,对内力耗损甚巨,在逃得半里之后,终已气咻咻,暗自叫苦,再此下去,不被杀死亦将累死。然自另有一大麻烦,龙虾功乃面对敌人,如此往后弹去,时常失去准头而撞上林木。

 就在一次撞及杏树之际,宋两利终滚跌落地。老怪冷森笑:“死期到了!”闪电魔掌猛切过来。

 宋两利情急生智,不敢抗掌,而是猛击杏树,直塌老怪,终又得他身形躲闪,凌空数掌打得杏树散

 宋两利趁此再逃百丈,岂知前面又是断崖挡道,已自苦笑:“我命休矣!”想转逃谈何容易。

 老怪强追过来,见状大喜:“看你往何处逃去!”凝得十成功力,双掌寒光乍闪,一张脸已变得森森冷魔“死吧,谁叫你是绿老妖化身!”心想纵使法王可能另转世投胎,那已是二十年后之事,总比留着宋两利这学得无数怪招者来得易对付,故其全劲一击,掌劲轰声如雷,直斩宋两利身。

 宋两利忙骇不知所措,纵想以“猛龙虾功”以对,然这一挡,岂非自坠深崖而亡,可是不挡难道坐以待毙?眼看毒招新来,险极万分,脑袋一片白之际,绿法王突地现形,喝道:“斗他!”五道气流终猛劈而出,砰地暴响,宋两利身若弹丸直坠深崖,吓得他面无血,唉唉直道没命了!

 绿法王喝道:“提气,让身轻如风!”宋两利猛提真劲,身形的确轻得许多,然坠崖速度仍不止,两耳咻急不断,吓得他闭眼不敢瞧崖底。

 绿法王喝道:“想脑袋撞地么!”宋两利吓着,又张开眼睛,忽见崖边树枝横前,猛地伸手抓去,岂知下坠太重,折断树枝,同往下坠。

 眼看下坠千仞就要撞落崖底,绿法王喝道:“快发五行掌劲!”宋两利情急发掌,砰砰数响,身形下坠之势顿挫,然速度仍快,绿法王喝道:“再发掌,往左劈!”宋两利哇哇没命切叫,掌劲直劈,坠势稍弱,但仍无法全部消除下冲劲道,然掌劲往左劈,身形却往右移,终能见得水潭,心念方起,通地暴响,砸落深潭,水柱冲高十数丈。

 宋两利直落潭底,砰地再撞一记,唉呃尖叫,全身疼痛裂,然总算保住性命。

 绿法王轻笑一声:“别老是惧敌,气势为要,坠崖亦是心敌,只是假象,突破即现生机!”说完闪失不见,宋两利无暇多想,待身子浮起时,爬向潭边息不已,暗自苦笑,难道一定待吃尽苦头方能成仙成佛么?何况自己根本不想此道。

 崖上老怪直盯崖下,且以摄脑大法不断搜寻,忽觉宋两利感应传来,登时变脸:

 “没死!”相着深崖想纵下去。宋两利哪还敢休息,赶忙斩去感应,拔腿即往深谷逃去。

 老怪顿失踪影,轻轻一叹:“若有绿妖僧相助,恐怕奈何不了他了,极乐圣王说的没错,对付转世灵童,一味追杀并非最佳方法!”后悔太早决裂,否则自能掌控,如今机会已失,恐将付出更大代价。

 老怪深深气,恢复镇定,冷道:“我乃魔界之尊又怕过谁,斗久你还是输!”信心高涨,冷笑而去。

 待穿过杏树林,终又遇着刘道真及金妙莲。刘道真仍不断提醒说明有关金妙莲童年及昔日种种,金妙莲将信将疑,毕竟圣姑深入脑海甚是牢固,恐非一时能醒过来。

 刘道真忽见老怪,登时急道:“前辈请救我,还有小妙妙,它是被宋两利摄脑!”

 老怪原是不理,但闻及宋两利摄脑,目光一缩,瞪瞧过来:“她中了妖法?”

 刘道真道:“正是!”金妙莲喝道:“你才中了妖法!”举掌便劈,老怪掠来,将她拨开,直瞪双目,金妙莲怒斥:“敢对圣姑如此无礼,照打!”劈招即攻。

 老怪干脆数指将她制住,道:“奇了,瞧不出被摄呆滞眼神。”

 刘道真道:“她的确受摄了,在下原是她丈夫。”

 老怪道:“莫非是移神换灵大法?这小子的确不可思议。小小年纪即学得此招法!”灵童转世的确不同。又兴起非收拾宋两利不可之念头。

 刘道真祈声道:“尚请前辈救她,并医在下伤势。”

 老怪瞪其下体,鲜血片红,立即明白状况,心已起:“你被阉了?”

 刘道真切声道:“在下一时失手,遭那小妖残害,望前辈出手相助…”

 老怪哈哈笑:“我一向不做赔本生意,且相信人本恶,救你可以,倒想看看你多恶!”

 刘道真道:“在下曾欺负无数女人,为的只是练双修功,亦算是作过坏事。”

 老怪笑:“没看过,不算!”瞄向金妙莲:“现成便有一个,她是你姘头,杀了她,我便救你!”

 刘道真登时变脸,纵使金妙莲偷尽汉子,那可全是为得元所为,且自己亦是默许,多年来更互相练功,若说毫无感情,又怎会在得知她受制之后千里迢迢赶来救人,双方实比夫无异,此时又怎忍收拾她性命?一时陷入痛苦挣扎。

 老怪笑:“如何?够狠够黑么?若是不行便永远当个太监吧!”

 刘道真全身颤:“前辈敢保证能医好?”

 老怪道:“只要不是全部割掉,我自能治愈,童贯还不是一样…”忽觉说溜嘴,立即闭口。

 刘道真咬牙颤抖,毕竟机会稍纵即失,一男人若少了命子,又怎算是男人?一辈子将抬不起头,何况自己一向练双修功夫,少了它,一切全完,金妙莲虽是好伙伴,然又怎能和命子相比?何况还是她动手毁去的。挣扎中终于难挡阉割之苦,猛一咬牙道:“好,我杀了她,换此条件!”心想金妙莲已变,收拾她,再另找伙伴,后仍能再培养感情。

 老怪闻言笑得更:“不错,人本恶,生死攸关,谁不为己,你的决定甚让人满意!”伸手一翻,丢下一把森森利刀。

 刘道真举刀于手,却自颤抖,毕竟一夕之间即要手刃情人,罪恶让人无法坦然面对。尤其瞧得金妙莲恬静昏睡模样,又怎狠心一刀结束其宝贵性命?

 老怪最喜瞧人挣扎,目兴奋,道:“怎么,无法下手?杀敌人一刀,杀枕边人亦是一刀。由得你挣扎那么久?若你是刚出生小孩,拿了刀子,还不是杀?还管得谁是父母!”

 刘道真终横下心,道:“阿莲别怪我!”一刀便要刺去。寒光闪处,老怪突又拦住,刘道真怔喜:“不必杀她了?!”以为老怪乃在考验他,因而过关。

 老怪笑道:“哪有这般简单?我乃魔界尊神,以恶一统天下,你这等反应,岂算够格!我且将她弄醒,然后当面让你收拾,那才是心狠手辣,绝世枭雄!”

 刘道真咬牙切齿:“你弄吧!反正我已杀定!”心想把她当成圣姑,自非杀了金妙莲。

 老怪当真将金妙莲弄醒,她怔急便喝:“你待要如何?!”

 老怪道:“叫你丈夫杀了你!”

 金妙莲见及手握利刀家伙,冷哼:“他不是我丈夫,要杀要剐我不在乎!”

 老怪笑:“好气魄!”

 刘道真喝道:“你去死吧!”利刀就要刺吐。

 老怪又拦人,笑道:“不急不急!反正干坏事,越狠毒越过瘾,待我解去她被洗脑门,唤醒她,还原成你姘头,如此杀来别具滋味!”

 刘道真又自颤,额头冒汗,心仍摆横:“前辈请快些,晚辈意志已定!”

 老怪道:“既然意志坚定,慢慢来又何妨?”

 刘道真干脆闭眼不见,汗水更冒。

 老怪瞧得过瘾:“善恶挣扎实是妙哉!”方心甘情愿为金妙莲解困。

 金妙莲喝道:“你想作啥?敢动我,我便自杀!”老怪笑道:“妇变圣女了?宋两利杰作实是妙极,看来它的确有天分!”仍伸手道,金妙莲以为对方脯,受辱感觉猛涌心头,且又逃无去处,一时横心,张嘴即想嚼舌。

 老怪讪笑:“慢来慢来,先恢复正常再自尽不迟!”一指截住对方腮边“天容”金妙莲无法嚼舌,怒目直瞪,老怪笑道:“你会谢老夫,让你瞧清你的男人真面目!”登时右掌按抓其头部,五道劲直迫,金妙莲陷入昏老怪念念有词,似在洗脑。

 刘道真忽又张开眼睛:“前辈当真能解开她制?”

 老怪道:“或许无法除去宋两利所灌输妖法,但若叫她想起往昔,认得你是她姘头,并无问题。”

 刘道真暗自发抖,竟然不想见着金妙莲醒来,否则这把利刀实是难以刺去,善恶挣扎果然特别难熬。

 老怪喃喃喝道:“你是金妙莲,刘道真是你姘头,是你丈夫!”

 金妙莲排斥直叫:“我丈夫是方腊,不是刘道真!”

 老怪见“丈夫”深蒂固,洗脑不易,改换道:“刘道真是你爱人,你们做无数!”

 金妙莲喝道:“胡说八道!”

 老怪道:“他就是你爱人,共同修练双修功!”

 金妙莲原是排斥,然催眠洗脑即在于不断重复,待念得百余遍之后,金妙莲终渐渐混淆,老怪随即问她在何处修练,如何修练?金妙莲终说得精彩万分,刘道真闻及,竟然脸红。老怪但觉大功告成,立即拍醒对方。

 金妙莲晕头转向,呃呃张开眼睛,却觉目眩,老怪道:“你的姘头刘道真想要杀你了!”

 金妙莲斥道:“怎么可能!”笑已起:“他要用啥杀我?男人宝贝么?”

 刘道真听得全身颤冷,的确是金妙莲昔日风格,天啊,竟然要亲手结束她生命。

 金妙莲忽见着老怪,直笑:“老不休你也想占我便宜么?来啊,我可老少不忌!”

 媚态横生。

 老怪笑道:“先解决你老公再说吧!”一手拍开对方道,却封去武功,随后跳开,来个隔岸观火。

 金妙莲忽见刘道真,诧道:“你怎会在此?!”复见其下体全是血,更诧:“你的命子?!”就要扑前诊伤。

 刘道真瞧得狠意尽失,正垂头丧气想丢利刀。

 老怪喝来:“他要杀你,别靠近!”

 金妙莲一楞:“怎会?”

 老怪道:“他命子就是你毁的!”

 金妙莲再愣,脑门似有此记忆,诧道:“怎会?当真是我杀的?!”

 老怪喝向刘道真:“命子没了,一切即没了!你看着办!”

 刘道真闻言再次挣扎,下体传来阵阵刺痛,那岂是任何东西可取代者?包括眼前这女人性命,何况命子且毁在她手中!想及此,软弱之心猛地狠起,喝道:“女人死来!”利刀一抖强冲刺去。

 金妙莲骇然变脸:“你当真要杀我?!”话未说完,伸手挡去,原以为武功在身,能发出掌劲,岂知竟然空劈。刘道真利刀一抖,立即刺穿手掌,疼得她直掉泪,骇然尖叫:“你当真要杀我?!”

 刘道真一刀落下已豁出去,恶向胆边生,狂厉直吼:“就是杀你替我命子报仇!”强忍下体痛楚,欺身便砍,金妙莲骇闪直躲:“你好狠!救命啊!”拚命爬滚逃去。

 刘道真追若疯虎:“去死吧!一刀解决!落个全尸!”

 金妙莲武功尽失,怎抵挡得了,刹那连中三刀,背腿皆血。

 老怪瞧得大呼过瘾,人本恶再次获得证实。

 刘道真猛地冲前扑倒金妙莲,双方扭打若蛇,金妙莲拚命求饶,刘道真状若疯子厉道:

 “去投胎吧!”一刀直刺心窝,金妙莲唉声厉叫,几已晕倒,眦目瞪向那把刺入心窝利刀,怎敢相信竟出自头情人,她几已疯狂撕裂此毒辣男人,然已力不从心。

 眼看金妙莲便要命丧利刀,刘道真直若厉鬼索命哮叫之际,老怪突又掠扑过来,一掌拨掉刘道真右手,声笑道:“可以了!”

 刘道真怔喜道:“我已过关?!前辈只在试探我罢了?!”

 老怪道:“不是试探,只是玩的更凶!你的任务已完成,我会替你治伤,剩下是她的部份,让一边去吧!”刘道真闻及命子复原有望,登时拜谢连连。

 老怪懒得理他,走向金妙莲,一手拔下利刀,并在伤口敷上灵药,声笑道:“杀你的是你爱人,想不想杀回来?”伸手解去对方道,金妙莲武功顿复,哪能忍受事实,抢过利刀即追,厉吼不已:“寡情薄义家伙,老娘砍死你!”虽受重伤,仍拚命反扑。

 刘道真见状没命逃若丧家之犬:“小莲,我不是有意的!”

 金妙莲厉道:“难道要杀死我才算有意?”利刀一捅,直中大腿,刘道真厉叫如猪,滚身爬逃。

 金妙莲强扑过去,一刀即要捅入咽喉,刘道真尖叫:“前辈你说要救我的…”

 老怪笑不断,道:“就来了!”终掠身扑前,一手抄起刘道真,黠笑道:“记着,他便是你仇人,后好好报仇!”说完掠身松林而去。

 金妙莲狂厉喝吼别逃,然终因伤势过重,追得几步,跌倒栽地,泪水直渗:“刘道真你何等狠心敢捅我心窝…”想及伤心处,嚎啕大哭。

 枉她一生真情以待,竟换来利刀穿心,何等残酷事实!

 老怪并未远离,而是将刘道真带往三里外一处隐密,然后甚快替刘道真检查伤势。

 刘道真却为方才反目成仇,相互残杀之事耿耿于怀,悲切道:“前辈何忍作此安排,让我们残杀至此?”

 老怪一笑:“如此才能证明你俩是爱是恨,毕竟一人毒,不若两人毒来得过瘾!”

 刘道真暗叹不已,自己已经够毒,没想到竟有更毒之人,难怪他以魔界阎王自称,和他打交道简直羊入虎口,然已至此,夫又何言?唯等治妥伤势再说了。

 老怪凡事皆恶,唯有言诺仍守着,直笑中仍替刘道真医治,治伤过后说道:

 “算你幸运,有双手护住,命子是保住,可惜卵蛋坏了一颗,不过另有一颗可用。”

 刘道真急道:“那样是否能人道?!维持男人雄风?”

 老怪表情怪异:“男人雄风靠此维持么?本魔神还不是雄风无敌!”

 刘道真切急道:“不管如何,尚请前辈全力医治!”

 老怪道:“暂时能保住一颗,后有机会再替你解救另一颗,因为没货亦无工具!”

 刘道真听及后仍能治疗,安心不少,终道谢连连。

 老怪立即拿出银针,入下,替他排除污血,随即按摩推拿以打通脉,再利用功替其接续血管、经脉,方始敷上灵药,道:“三之内莫动及它,即能康复,诺言已实现,告辞!”说完黠笑,扬长而去。

 刘道真但觉下体疼痛锐减,药清凉,知已对症下药,对方并未动手脚,终能放心,稍稍活动筋骨,亦算正常,应可自由行动,在保住命子之后回想此事,的确狠心了些,昔日爱人犹让自己捅了一刀,不知生死如何?自己的确狠心了些,然任何人碰上此状况,必跟自己抉择一样,谁会枯瞧命子受损而不救治呢?唯有乞祈金妙莲能谅解自己无奈,毕竟自己是被的…。

 想及金妙莲伤势,他不敢稍作停留,小心翼翼潜行回头,以寻机会道歉。

 两刻一过,终回现场,已近五更,东方吐红,山林渐渐清晰,隔着五十丈,仍能瞧清金妙莲动作。

 她原已受重伤,原地运气疗伤后元气稍复,想及心窝一切,更是嗔恨“刘道真,枉我跟你多年,从此一刀两断,此去仇人见面,立即取你首级!”利刀往左侧杏树砍去,卡搭,断成两截。

 刘道真摸摸脖子,脑袋似已飞去,猛口水,暗忖:“此时小莲恨我甚深,若前去解释将愈描愈黑,倒不如等伤势复原,再向她祈求谢罪。”终不敢现身。

 金妙莲连砍数记,腿树干肢解百段,枝叶更形纷飞,她且抓起银杏叶既咬且挫,苦涩渗来,去不少怒意。方自想及该何去何从,眩晕脑门中仍记得和方腊关系,暗忖:“难道刘道真是因我嫁予方腊才怀恨杀人?”侧头又想:“我到底嫁了没?”记忆中作爱即在练功,怎又变成圣姑,得保持冰清玉洁?想及繁处,脑门疼痛裂,心下一横:“管他何事,我且跟方腊一并做练功即是!”寻着路子,渐渐离去,她从未想过被洗脑一事。

 刘道真浑身起冷瘩,摄魂洗脑之术简直比任何武功皆厉害,好端端一个人,一夜之间全变,难怪有人常言刀不如笔,只要写得头头是道,阅者但觉有理,便跟行之,终和洗脑一样,往往作出反常举止。自己只顾修得武功,却忘了道家本修,实是报应。

 想及一切皆因宋两利而起,怒火不由中烧,此仇不报,毕生刺恨,向天发誓后,远远跟行金妙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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